正文 楔子   春天到了,草长莺飞,水流山青。
  但这并不是我的世界,此时的我,躺在一座巨大白玉墓室的水晶棺材里。白玉雕刻的墓室墙壁上布满了古怪符文,这应是镇尸所用的金符,可本来金光闪烁的符箓却发出诡异的幽绿色。常识告诉我,那是因为棺盖已经打开,才会发生这种不符常理的现象。
  所以,虽然我仍然活着,但只能躺在棺材里,因为这尊棺材真正的主人此刻正静静地站在棺椁旁,脑袋僵硬的转动着。我知道它在找我,可惜的是它无法低头,而我躺的位置是这座墓室中对它而言唯一无法察觉的死角,由下而上我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那具千年不腐的躯体,甚至它的眼珠子还在微微转动着。
  进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一切最坏的打算,但最终还是没能安全撤离,四大尸王之一的龙袍老尸确实不是我这样一个巫师所能应对的,想到这里我顿时万念俱灰。虽然我没有即刻死亡的威胁,可龙袍老尸能站在这里万年不动,但是我却不能躺在这里哪怕是十几天。
  郁闷的是,当我身体的某一部分离开水晶棺材的范围,龙袍老尸立刻就会察觉到我。那接下来的结果,不用想象,我就会被吸干精血成为它维持躯体不腐的“食材”。退一万步讲,即使我不被它杀死也会被饿死、渴死、甚至被尿憋死,面对着这种成精的千年顶级僵尸,别说排泄了,就是一个屁都能让它从千里外瞬间追踪而至。所以根本上讲,即使我躺在棺材里也不是说就是绝对安全,只能说是暂时权宜之计。
  虽然此时我身处中原千万座尚未被人发现的地下墓穴中最为凶险的一个,但别以为我是盗墓贼,我是一个巫师,一个在错误时间进入错误地点的倒霉巫师,而这一切都是从99年底我所执行的一项任务开始的。
  那一年是我参军的第四个年头,我服役的部队是位于丹阳市的武警部队,天子脚下,重任在肩。我们连队所执行的任务非常特殊,就是枪毙死刑犯。这项任务在民间有很多谣传,比方有人说我们枪毙一个犯人就给三等功,这是很可笑的一种说法,因为枪毙犯人就是我们的日常任务,做自己的本职工作何来奖赏?三等功更是妄想。
  但确实有执行过多次行刑任务从来不出差错的老兵,在退伍时会获受一个荣誉三等功。在我所服役的连队中,班长是我亲眼见到获此殊荣的老兵,也是我服役四年中所见的唯一一人,他是我们连队的传奇,曾经和一位副行刑手创下枪毙一个犯人连补八枪的记录,那位强奸幼女致小女孩死亡的犯人受刑后基本被打成了筛子。我们都说班长是故意这么干的,但班长并不承认,他服役期间共枪毙了二十四名死刑犯人。不过,在99年8月14日我参军第四个年头就将追平班长的记录,这也意味着年底转业时,我也能带着一个荣誉三等功去我的新单位报道了。有这个荣誉和没这个荣誉对于在新单位的发展效果肯定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很珍视这个机会,希望能完整的执行完最后一次任务。
  上车前行刑手抽号,我抽到了4号犯人,“今天是14号,第24次执行任务,枪毙4号犯人,怎么都有4呢?”我小声嘀咕着。
  作为一个传统的中国人,虽然我是一个军人,但对数字,还是有一点小小的迷信观。
  “别那么迷信,把这枪开好你就功德圆满了。”和我同年入伍的大萝卜鼓励我道。
  我也没有多心,整理好装备后就上了车子。我们是绝不允许和受刑对象交流的,但是每一次行刑前我们都会暗中观察受刑人,或许是因为好奇,或许是为了让自己心中有底,反正每个行刑手都会这么做。但这次我看到自己将要枪毙的犯人时,内心忽然变的不平静了,这是一个样貌非常清纯的少女,看样子最多也就二十岁左右,齐耳短发,皮肤白皙,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少女这居然会是一个死刑重犯。
  人都说相由心生,在我枪毙的那些被判死刑、罪大恶极的犯人中,绝大部分都是容貌丑陋、难入人眼,一眼看去即是穷凶极恶的那种类型。但这个女孩直观看来就如邻家小妹那般令人觉得楚楚可怜,枪毙这样一个犯人对于行刑手的心理而言,那绝对是一次巨大的考验。客观地说,执行了这么多次任务,我早就不会紧张了,可这次忽然就极度紧张起来,而且抑制不住的浑身发抖。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车子开动,身边的大萝卜点了支烟放在我嘴巴上道:“不至于吧哥们,最后一枪搞成这样,你这算是久经考验的革命军人吗?满脑子都想着那三等功吧,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容易导致阳事不举。”
  大萝卜是我在部队最好的朋友,因为比我早出生一天,所以他经常用“哥哥”两字在我面前自称自己。
  “放你狗屁。”我没好气的骂道,捏着烟的手却兀自抖动不停。
  “别心软,这对你没任何好处。”教授坐在我对面声音低沉的道。这是我所有战友中最特殊的一位,他喜欢看心理学著作,没事喜欢分析人心理,虽然我觉得他很少能够做到正确分析别人心理,但通过别人表情和肢体动作预判对方心理活动确实比我们强不少,此时他就看出了我为什么害怕成这样的真正原因。所以,他被我们称为教授,自从得到了这个绰号,教授也变得惜字如金。在这之前,无疑他是一个正宗的话痨。
  战友们轮流说着笑话缓和气氛,这是减轻新手压力的方式,但今天他们用来排解我了。很快就到了刑场,我们事先都不知道刑场位置,下来后只见是一片极为开阔的靶场,这时再没人说话,领过枪支,引导员将我们带入各自的位置。还好,大萝卜凑巧就在我左边的位置,接着被打了死刑扣的死刑犯们被押至此处。
  所谓死刑扣是将犯人捆绑后结扣正好位于后心处的一种专业捆绑方式,这种捆绑能让犯人失去支撑力量后不会倒地,否则十个犯人九个会瘫软在地,枪手根本无法再有效开枪。
  我根本不敢看四号犯人被押入我身前靶位的过程,这个年轻女人究竟犯了什么事儿,就会被判死刑呢?而大萝卜要枪毙的犯人年纪看来也不大,很瘦,面无血色,此时他的精神很萎靡,再凶恶的囚犯站到这片地上,基本上也就是这副模样了。
  当所有犯人都跪在事先铺好的土丘前,副行刑手到位,副行刑手是专门补枪的人。接着,每个死囚身边上来两名战士扶着他们两侧肩膀,只等枪一响就把死刑犯推倒在地,执行枪决基本上就是这样一个流程。
  这时,旗手挥旗做出“就位”命令,我们几个人向前走到犯人身后端起插着刺刀的八一式对准犯人的后脑,看着女孩纤弱的背影,我的手抑制不住地剧烈抖动起来。
  旗手做出了开枪的指令,时间差别不大的一阵枪响后,所有犯人都倒在了面前的土丘上,只有我面前的犯人例外。因为,我并没有开枪。
  从行为上来说我这种做法其实是很不人道的,因为延迟开枪对于犯人而言其实是多受一次痛苦,根本而言这和补枪道理差不多。我确实不希望在心理上继续折磨这个女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一般我这一枪就是打不出去,扣扳机的食指就像突然石化了,一动也动不了。
  旗手对着我继续做开枪的指令,看他挥旗的幅度愤怒之情扑面而来,这时女孩的精神也似乎崩溃了,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行刑本来就是所有人高度紧张的时候,此时的我,精神已濒临崩溃的边缘,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滴入了我的眼睛,可就在此时,一件奇怪之极的事情发生了。
  本已被大萝卜击毙的犯人,忽然晃了晃脑袋,然后一挺身,站了起来。
  我之前说过,每一个死刑犯都是被捆成一团的,他所以能站起来是因为他挣脱了绳索的束缚。而捆绑死刑犯用的都是特质的尼龙绳,别说挣断了,就是割断都极不容易。这个犯人,后脑勺被特殊子弹击打出的窟窿眼混合着脑浆的血液缓缓溢出,甚至还冒着热气,我居然能通过枪眼看到对面的景物,这突然发生的情况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让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同时,大家的注意力瞬间就从我这里转移到“他”身上。
  这个人站得笔直,过了一会儿忽然跪在地下,用双手开始飞速掏起面前的土堆,场面诡异之极。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们顿时没了主意,过了足足有十几秒钟才听排长扯着嗓门吼道:“补枪,打死他、快打死他。”
  应该说再次打死他比较正确。我心里胡思乱想着。
  副行刑手对准他身上,“突突突……”打光了手枪弹夹里所有的子弹,他却丝毫不觉痛苦,更别谈被击倒了。反而双手挖的更加迅速了,每次双手掺入土中,都能挖上来一大捧土,简直比铁锹都厉害。排长也顾不得许多了,上去从后面抱住他就往后拖拽,他纹丝不动。我和大萝卜靠的最近也急忙奔上前去帮忙。就在这时,我已能看见对方挖的东西,那是一口埋在土里的棺材,因为大部分的棺体已经被他刨了出来。可是这口棺材却与众不同,因为居然是红颜色的棺体,而且是那种办喜事用的大红色。
  但这种大红色在现在这个场景上,却让人瘆得慌。
  排长大吼了一声道:“赶紧想法子阻止。”声音里充满了惊慌失措。显然,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遇不到这样的情况。
  那人简直就像是用铁铸成的,我们三个使出了吃奶的劲都无法拉动他分毫。这时警戒武警才反应过来,都赶来实施支援,可一切都晚了。这个本来应该已经死去多时的他,刨开了大部分浮土后硬生生将棺材板盖给掰开了,只听“咔啦”一声大响,整块棺盖便一分为二。透过破裂处,我看见一个身着白衣、头发乌黑柔顺,五官十分精致的女尸双目紧闭安详的躺在这口红皮棺材中。
  让人惊奇的是,这个女尸,竟然看上去十分鲜活。
  这个死而复生的人随即将自己脸上的鲜血顺手摸了一把,撒入棺材内女尸的脸上。忽然,这具面色苍白的女尸睁开了眼睛,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我们三个人都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那人随即双手一振将我们三人震倒在地,只听又是一阵木板碎裂的声音,棺材里的女尸已经站在我们面前。
  只见她俏丽娟秀的面庞没有一丝表情,眼神也是黯淡无光的,而那个脑袋被打了一个洞的人也站到了她的身边,微风吹来女人满头长发随风飘动。大萝卜忽然不合时宜地说道:“这他妈算不算神雕侠侣?”
  如此紧张的时刻忽然听到这句话,我想笑却又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就在这时,忽然枪响了,武警开始持枪射击,可是子弹对于女尸无法造成任何伤害瞬间,碰到女尸后便蹦到了那个我该执行任务的女孩面前,她还在我面前跪着。因为突发的事情过于诡异,直到此时我还没有执行任务。
  只见女孩浑身颤抖的抬起头看了女尸一眼,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女尸双手血红的指甲似乎要滴出鲜血一般,只见它一把抓住女孩的肩膀,俯身朝她脖子咬去……
  或许这只是一场噩梦,或许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但是我的三等功却再也无法得到了。
   这该死的女尸。不,这该死的“死而复生”的男人。 正文 第一章:尸动异变   我记得那个女孩的脖子,后来被女尸活生生咬断。最终控制住两具尸体的并不是我们武警官兵,而是一个身体瘦弱不堪的中年人,他戴着一副眼睛,面色蜡黄,有点像肝病患者,穿着一套灰白的夹克衫和西裤,像极了整日弯腰弓背在单位做领导秘书的那类小人物。这个中年眼镜男人到场后,他吹了一声响亮的哨子,两具尸体顿时竖直身体缓缓朝他转去,眼镜立刻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跑去,两具尸体随即蹦蹦跳跳尾随而至,以它们的速度瞬间就到了眼镜身后,那具女尸鲜红的手指眼看就要插入眼镜的后背,在间不容发之时,眼镜忽然一个急停转弯,绕到了两具尸体身后。
  尸体虽然直行速度极快,但身体僵硬转动不便,正在这时我又听见大马力的摩托发动机声响,接着一个身着皮装造型颇似“终结者”的男人骑着哈雷摩托从我眼前瞬息而过,朝着交手的“一人二尸”而去。这时,两具尸体已经“艰难”的转过身子,只见眼镜左手一翻,嘭的一声掌心腾起一股火焰,接着他出手如风将燃烧着火焰的左手按在男尸额头,松手后只见男尸的脸上出现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定”字,接着眼镜右手一翻烈火腾起他又朝女尸脸上按去,可是这次效果全无,只见红光一闪,女尸握住了他的右手。
  这下麻烦要大。我眼见此景心都悬到了嗓子眼。果然,女尸抬起右手朝眼镜的脖子缓缓伸去,千钧一发之际摩托骑士大吼道:“让开。”眼镜毫不慌乱,身体微侧,而摩托车划过一道斜坡腾空跃起在极小的空间中穿过眼镜身旁,噗的一声将眼镜身前的女尸压倒在车轮下。
  骑士摘下头上戴着的头盔笑道:“这次你服不服?”他话音未落,身体和脑袋已被压扁的女尸双手忽然抓住他的两只脚。骑士喝骂了一声,从腰间掏出一把老式却巨大的左轮手枪对准女尸的脑袋连开数枪,声音震耳欲聋,不过他每开一枪,女尸双手就朝两边扯的越开,随着枪膛里最后一颗子弹打出,骑士的双腿基本成了一字马的造型,看的出他的身体柔韧性并不好,此刻疼的龇牙咧嘴道:“姓刘的,你见死不救?”
  眼镜嘿嘿笑道:“救你没问题,但这次你服不服?”
  “你大爷的趁火打劫,唉哟!快动手,我他妈胯子都快被这骚娘们给掰断了。”
  眼镜不慌不忙,双手快速做了几个手型,接着用左手拇指在中指上划了一道口子,只见一段红色的血液抛洒在了空中,接着眼镜用右手将鲜血全部抄住分别按在女尸的两边手腕上。效果很显著,几乎是同时,女尸的力气迅速衰减,直至全无。
  骑士双脚重新站在地下,捂着胯愁眉苦脸地坐在地下连连叹气,眼镜又嘿嘿笑了两声道:“没啥事儿吧?”
  “这算啥,比这凶险十万倍的地方我都生存了下来,这都是小事儿。”他有些大言不惭地吹牛道。
  “你觉得这是巫师所为还是山里人干的?”眼镜道。
  骑士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道:“真说不清楚,我看被咬死的小女孩背景必须调查清楚,如果是山里人所为,那麻烦就大了。”眼镜没说话,表情却变的十分严肃。
  随后,骑士移开摩托,两具尸体就地销毁。不过让人惊讶的是,两具尸体不但无法烧毁,身体颜色反而越来越红,之后似乎又有“复活”的迹象。眼镜见状就从身上拿出一沓黄纸,扔进火堆里,瞬间两具尸体化为焦炭,靶场顿时被一股其臭无比的味道所掩盖,直到我们撤退,这股气味也没有消失。
  这么多年我所接受的唯物主义论面对今天这样的诡异状况还能值得我相信吗?当然我的疑问不仅如此,还有二人嘴里说的巫师和“山里人”,虽然对于巫师这个词语我并不陌生,但“山里人”指的又是什么?难道这两种人都是具备控制死尸能力的“超人”?两个问题在我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问号。
  不过连队似乎没打算让我把秘密带回家里,车子直接把我们带到一处秘密地点进行盘问,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身材健硕的士官,他表情严肃的道:“对于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你持怎样的态度?”
  “我、我觉得一切简直不可思议。”
  “也就是说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对吗?”士官问完这句话便将面前的本子合上了。
  “我可没觉得这是假的,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实在太疯狂了,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有巫师和山里人,我对这二者真的太好奇了?难道他们可以操控亡灵复生?”
  听了我这句话士官迟疑了一会儿,缓缓又将自己面前的本子翻开继续问道:“你相信死亡的人能够复生?”
  “不是我相信,而是我今天亲眼看到了这些情况。”
  “你相信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科学无法办到的,但人类确实可以办到的?”
  “我相信,因为我外婆曾经就是一名巫师。”
  “你外婆是一名巫师?她属于哪一门的?”士官注意力顿时变的集中起来。
  “她属于定鸡门的。”我根本不知道外婆属于哪一门的,随口乱说而已。
  “定鸡门?这是哪一类巫师?”士官显然也糊涂了。
  “我外婆是湖南人,听老妈说她们那个村子很多上了年纪的巫师都会定鸡术,就是能让公鸡或是小兔子那样的动物一动不动固定站立很长时间,也算是一门手艺吧,外婆那个村子里很多人就靠这门手艺来表演吃饭的。”
  士官犹豫了很久没说话,最终起身道:“你稍等。”随即出门而去,我左右看了看,这是一间帆布搭建的临时军营,头顶上的白炽灯将不大的房间照的雪亮,不知道那些战友是否也和我一样在这里回答着莫名其妙的问题,想到这里我起身打算看看本子上究竟写的是些什么,身子还没动就听大门响动的声音,初时我以为是士官去而复还,没想到坐到位置上的居然是今天大展身手的中年眼镜男。
  他给人的第一印象绝对就是个秘书。我胡思乱想着,他却神情和蔼道:“听说你的外祖母是湖南人?”
  “是,湖南少华人。”
  “那么对于湘西文化你应该是有所接触的?或者至少应该是有所了解的吧?”
  “这个真……”
  “没接触过”四字正要脱口而出,忽然我从眼镜的眼睛中似乎看到了一丝期待的目光,所以说人的一生真的变数太大,往往对于一个眼神的把握就能瞬间改变此后的整个人生轨迹。
  看来湘西文化对于他的影响力很大,我敏锐地感觉到这是可以被我利用的,按照我入伍前的人生规划,应该是退伍后分配入我父亲所在的客车厂,这是一家国有企业,虽然撑不死,但如没有大的变故,想主动饿死也比较困难。但说实话如果能够留在部队提干继续干,肯定比去地方的一个小国企有更大的利益。正是因为基于此点认识的“神来一扯”让我从此踏上了一条别样的人生路途,也认识了一个有别于常理的另一个世界。
  而之前,我从未曾想过,在现实的世界之外,还有一个奇幻怪诞的世界。
  “……听说过”短暂的犹豫,我立刻把后一句话给变了,“湘西吗最有名的就是巫蛊和鬼王了,我们那个村子里的人,不管大人小孩都知道这两样东西。”
  “哦,你知道湘西鬼王?那简直太好了,说给我听听。”眼镜绝没有“打假”的意思,看的出他是真的感到好奇,不过却也实实在在把我问住了,因为对于“湘西鬼王”我所有的认识只是认识那四个字而已,我该说什么才好呢?
  于是乎,开始转到所有脑细胞和知识点,准备编造“故事”。
  不过,每个人总有灵感忽然爆发的时候,我很快就镇定地告诉他:“湘西鬼王对于我们身处湘西之地生活的人是绝对不能提的,否则就会大难临头。”
  “嗯,我确实听人说过湘西鬼王对于湘西赶尸匠而言就是绝对的禁忌,当然还有永安土工也非常忌讳,这两类人都是专门和死人打交道的,由此可见湘西鬼王是多么可怕的一种隐秘力量了。”
  “是,没错。”我暗自庆幸,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这个谎话,终算是圆过去了。
  随后,眼镜没有继续展开自己爱好方面的提问,而是严肃地道:“这么说吧,方南燕同志,你对于自己目前所服役的部队职能是否满意?”
  “满意,我愿意作为一名光荣的行刑手,为维护社会的稳定,人民的安全做最大的努力。”我心中窃喜,看来部队在对我做政审,如果能通过,我就能继续留在部队继续发展。
  果不其然,眼镜说道:“那么,如果我希望你能继续保留部队编制没有任何问题了?”
  我的心咚咚狂跳起来道:“是,我能够履行好每一次行刑任务。”
  眼镜盯着我看了很久,忽然表情有些诡异的摇摇头道:“我不需要你继续行刑手的职责,准确的说,你将不再是一名职业军人,从今起你将成为一名巫师,一名拥有军队编制的巫师。”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文 第二章:八大禁术   “我叫刘成峰,你叫我刘老师也可以,刚才我说的话你是否听清楚,并且正确理解了?”
  “我……我听得很清楚,但并不理解。”
  “那没问题,我在这里就是来给你答疑解惑的,看来你对于巫师的理解还停留在会定鸡术的外祖母身上,对吗?”
  “没错,还有那些靠跳大神骗钱的神婆、神汉们。”
  “你说的这些都不是巫师,只是挂着巫师名头出来讨生活或是骗钱的两类人而已,他们所谓的巫术,只是一种表演罢了。但是,对于真正的巫师你了解多少?”
  “嗯……”我想了很长时间只说出这个字来。
  刘成峰笑道:“巫师大致能够分为两类,白巫师和黑巫师,白巫师专门替人祛祸避凶,占卜算卦,但他们并不是巫师世界的主流,只能算是一些边缘人物。因为,他们没有力量管辖巫师这个特殊的群体。确定巫师作为一种力量而存在的,毫无疑问应该是黑巫师。虽然‘黑’总让人联想到邪恶,但在巫师中黑巫师才是真正的巫师代表。不过,黑巫师也分门别类,我这句话你绝对要记住,任何一个黑巫师都是有其出处的,也就是他的师门,当他遵从了一位巫师学艺,他将永远是这一门的弟子,终身不得改变。否则,你将不再被所有巫师接受,记住了?”我点点头。
  “那么,你愿意成为我的徒弟吗?”刘成峰郑重的问道。
  我简直快晕了,等了一会儿。见我没说话,他又问道:“怎么了?”
  我立刻从胡思乱想中转了回来,忙道:“没怎么,我当然愿意做您的徒弟了,只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这样的资格?”
  他没有回答我的疑问,而是继续道:“召唤、血咒、通幽、死灵、控灵、降头、虫蛊、夺魄,这八种巫术合在一起被称为八大禁术,也是黑巫师中修炼最广的八种巫术。我修炼的是召唤术,当然今天你看到的那些不属于召唤术范畴,严格地说那应该算是控灵术的范畴,这在巫师中属于大忌,巫师绝不可一人同入二门。在这一点上,你绝对不能学我,记住了?”此刻我只能是一味的点头答应。
  “既然你答应了。那么,从今天开始就入师门,如果通过考核你将学到召唤术的精髓,希望你能将这门技能发扬光大。”
  虽然对于巫师我根本没有丝毫概念可言,但对于召唤这项技能我却并非一无所知。我曾玩过《暗黑破坏神》,里面有一个叫“德鲁伊”的职业,他就能召唤各种各样的大小动物为自己战斗。一想到这些,我忍不住激动起来,这要是练成了召唤术,我就可以召唤一头老虎当坐骑,旁边跟着两头狼,头上飞着一只鹰,这种架式,大街上谁还敢惹我?这种场景实在太美,我都不敢想象下去了。想到这儿,我脸上情不自禁出现了微笑的表情,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也笑道:“这些你都没意见吧?”
  “没有。”度过了初期的迷茫,当我得知成为巫师后就能拥有超人的能力作为奖励,我立刻满口答应。这些,当然是我内心最渴望的事情。
  “好,既然说定了,那么特训很快就会展开。”
  “啊?当巫师还得参加特训?”
  “那当然了,你就是进入部队,前三个月还得参加新兵特训吧?何况这是要求更高的巫师呢,如果你想成为超人,那么就得具备成为超人的能力。特训,那是必须的。”
  “没问题。”想着那些为我所用的狗熊、老虎,我觉得人生应该有点拼搏精神。
  刘成峰起身握住我的手道:“那么,我代表精英部队欢迎你的加入。”
  我没心没肺的笑道:“从今天起我的目标就是成为一名像师父这样厉害的巫师。”
  “那是必须的,这个目标我相信不久之后你就能达成。”
  就在我准备继续询问师父“山里人”是谁时,刘成峰迅速起身大步出了屋子,接着来了两名士官将我送上了一部车子,之后不知道这车子开往何处,总之车辆驶入了一片莽莽林区之地,七绕八拐后,我就晕菜了。当我下车时,只见眼前是一片军管区,两扇墨绿色巨大的铁门处设有军事哨卡,见我们下车有哨兵出来开了门。。进门之后,里面是一片占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别墅区,偌大的花园中央有一座方形的三层别墅,我有些不明白这样一个地方,为什么会成为军管区。
  同行的士官将我送进门里后并没有跟着进来,随着他退出去后,军管区大门也缓缓关上。我将行李背上肩膀,先四下打量一番,只见铁门所在的外墙围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形状,将外部的森林和此地隔开,花园中绿草修剪整齐,鲜花郁郁葱葱,居然还有许多名贵品种,真正是香气扑鼻,让人心旷神怡。难道这就是特训营?我内心一阵窃喜,看来天道酬勤,我在部队的四年苦熬终于有了回报,正自想的高兴,忽然听见有人大声喊道:“燕子,我们三缺一等你呢。”
  循声望去,只见大萝卜、狗熊、教授三人在别墅三楼一个窗户处冲我连连挥手,吼这一嗓子的正是大萝卜。
  这正是“喜上加喜”,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别墅里,根本来不及看内部陈设,一路狂冲上了三楼。迎面,只见一间房门洞开,三个小子正坐在宽大的软床上打牌,还真是三缺一。一地的泡面袋子,花生壳子,空酒瓶子,足见他们过的是怎样悠然的生活了。我将包扔在地上道:“你们几个还真腐败,老实说自己都是干嘛来的?这么醉生梦死的对得起部队的培养、领导的期望、人民的重托吗?”我笑道。
  “别以为咱们这些人里就你一个觉悟高的,我们也是刚来,屋子里的东西是上一拨人留下的,我们正等你小子打扫卫生呢。”大萝卜高笑着说道。
  “放你狗屁,谁先到的谁动手,我后来是客。”我道。
  “哥几个,燕子惦记占咱们所有人便宜呢,应该怎么办?”大萝卜高声叫道。
  “一起扯蛋。”另两人高声叫道,我转身就要跑,狗熊一把抱住我的后腰,三个人嘻嘻哈哈地将我压倒在床上。
  他们说的“扯蛋”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聊天,而是我们连队最流行的恶搞方式,就是脱了裤子真扯蛋,我拼命提着裤腰带几个人笑成了一团,很快我手就被他们给拨开了,“哥几个饶命,房间我来打扫。”
  “你这觉悟来的太迟了,这里一个外人没有,你先光着屁股过几天再说。”大萝卜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勉强从嗓子眼里挤出了这句话。
  “这里当然有外人,你们几个就是外人。”忽然一阵柔媚的声音传入我们每个人的耳朵。
  所有人都停了手循声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妙龄女郎,她穿着一件黑色紧身束腰上装,一条黑色的丝绒质短裙,黑丝袜,黑高跟,瓜子脸、披肩长发加一身黑衣更衬得身材修长、肤色胜雪,这绝对是个标准的美女,我们几个人各自盯着她看了大十几秒钟。她依然笑容可掬地说道:“你们是准备继续胡闹,还是听我说接下来的话呢?”
  我顿时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将扒了快一半的裤子重新提上,表情有些狼狈不堪,在心里把刚才扒我裤子的三个家伙统统骂了一遍。
  美女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将飘到肩头的长发甩到脑后,那姿势要多诱惑有多诱惑,难不成连队怕我们生活无聊,特意安排一个美女来和我们配合这次的特训?想到这儿,我暗中咽下了差不多快要流出来的口水,这时我发现大萝卜的喉结也在上下滚动。
  美女道:“我叫胡娴,是负责你们这次特训的后勤管理员,虽然咱们人不多,但还是得履行手续点一下名,听到自己姓名的人举手示意,咱们互相认识一下。”说罢她依次点了我们的姓名。
  合上笔记本,她道:“几位肯定都已知道安排你们特训的部门了,精英部队是军队与巫师联合建立的特殊职能部门,主要负责调查、关押、判决犯罪的巫师。因为,这些人往往具备一些与众不同的技能,抓捕这些人难度较大,所以这些年精英部队特别注意对于新生力量的培养,我们的宗旨就是以巫师对巫师,这样的好处有二:其一,学会了相对应的巫术技能有助于对抗那些拥有超常力量的人类。其二,用巫师对巫师不会引起这个族群的反感情绪。”
  胡美女说起话来,虽然慢条斯理,但信息量确实很大。原来,在我们现实世界之外,真正存在着一个巫师世界。
  “这就是你们进入此地将要达到的最终目标。当然,任何一件事情想要做好都不可能是件容易的事情,对于你们从来没有接触过巫师这一方面的普通人而言,更是如此。能到我这里来,并不是因为几位具备成为巫师的潜能,只是因为你们亲身参与了那些不可思议的古怪事件,所以咱们之间可以毫不隐瞒的进行交流。但是,能否最终成为巫师,则要看你们每个人的天份了,这就是为什么连队许多人,只有你们几个可以来到这里的原因。”
  “白色小楼也就是你们目前所进驻的这个地方,这是精英部队考核队员灵修力的专设场所,这只是特训的前奏,只有通过这里的考核,你们才有权利开始真正的特训。不过,在这里我需要提醒几位一下注意事项,院子四面除了正南面有岗哨把守,其余几面都未设岗哨,但是我奉劝几位千万不要翻墙过去,那些地方是你们暂时还无力接触的,一定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该是你们提问的时间了。”她笑着对我们道,雪白的的牙齿时隐时现。 正文 第三章:灵修之力   “我想问的是,你是不是和咱们全程一起同居?”大萝卜没皮没脸的问出了这句话,我们所有人都猥琐地哈哈大笑。
  胡娴一声不吭的等我们满足了龌龊心里后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心思,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想上我不是没有可能,但你们必须得通过所有的考核,或许你们能有这个机会。”面对着这位火辣辣的美女说出了这句火辣辣的语言,我们笑声顿时被呛了回去,一时间屋子里静的让人心里发慌。
  “怎么了?难道我的话语很过分吗?那只能说明你们一点都不了解我,别多想了,混小子们,有一句成语叫水到渠成,你们可以把我当做一个目标,最后的胜利者完全有资格上我的床,所以希望以此为动力,加油吧。”
  说罢她转身要走,我忙道:“胡小姐,我有个问题需要问清楚。”
  “如果是关于我的,我想之前那番话已经说得足够清楚了。”
  “您别误会,我想问一下所谓的灵修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们在这里将会经历怎样的考核内容,说实话到目前为止,我还完全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事情。”
  胡娴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她道:“你的问题很好,所谓灵修说白了就是指一个普通人是否有成为巫师的先决条件,八大禁术并不是太极拳,想学都能学。巫术技能的修炼者必须有一定的灵修之力,所谓灵修力其实人人都有,只是强弱不同而已,灵修力低下的人只能看见暴露在光线下的事物,而灵修力强者则能见到黑暗中的事物,比方人们经常说的阴阳眼,这种人就属于灵修力超强的人类。在这里,我们首先要确定你们至少得具备一定级别的灵修力,也就是一等灵修力,如此方可修炼基本之术。你们需要在这里待上七天,这期间,会有专业的人员来对你们进行提问和测试,如果能够顺利通过,那么真正的考核机制就会启动。”
  “能问一下什么是所谓一等灵修力吗?”我问道。
  “就以你为例,从资料上介绍你是学召唤术的。那么,如果你的灵修力被定为一等,你就能受到基础能力的训练。如果能够顺利通过基础训练,那么就可以进而提升一个档次,达到巫师更高的等级。据我所知,刘成峰的召唤术最高可以召唤并控制单体大型动物,或是成群的飞鸟虫群。”
  过了一会儿胡娴又道:“我们会对每一位进驻白色小楼的学员说明一个情况,在精英部队留下的历史资料中,第一任学员中有一位叫楚雄的巫师,他在第一次考核中就是一名灵修力特高的学员。不过,资料记载中显示,楚雄学成技能后因为一己之私杀人无数,成为巫师界人人闻之色变的屠人王,也是精英部队成立至今最大的耻辱。由此可见天赋超人未必是好事,还是一步步踏实走才能达到最终的目标彼岸。修力和修德,对于巫师来讲,是并重的,没有孰轻孰重之分。”
  “那么,这位屠人王现在还在继续为祸人间吗?”狗熊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关于楚雄的资料非常少,精英部队当然不希望家丑外扬。”
  说罢,看了我们一眼后,胡娴继续说道:“如果没有问题我这次可真的要走了,诸位记住七天为限,在这段时间我希望你们能互相帮助,最终完成顶级测试。”
  “绝对没问题,你等着我吧。”大萝卜对着胡娴背影小声道。
  “以前没发现你小子这么淫荡,你也太赤裸裸了?”我由衷钦佩他道。
  “你就是多余装纯的,都是大老爷们装啥装?人美女自己都这么豁达,要不是我率先发问,她能说出那么劲爆的话来,如果有机会和她上床,记住要念哥哥一个好。”
  “放你的屁,除了你没人那么龌龊。”狗熊道。
  “谁的脑袋谁知道,咱们在这里说话和放屁没有根本的区别,还是先想办法如何度过这七天吧,你们说精英部队会出怎样的馊点子来对付我们?”
  他这一句话提醒了我们,教授冷静的道:“咱们得彻底摸排一下这栋小楼的环境,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得到了这个正确的提议后,我们几个人立刻下楼从屋外开始逐点摸排。除了花园,小楼背面还有一座干涸的游泳池,除此,偌大的花园再无它物。只是上午六点钟、下午十八点钟分别会有自动升降的喷水头对花园实施一次浇水。
  进入小楼,一层是客厅所在,和其余别墅家庭的客厅装修差别不大,欧式风格,甚至在楼梯两侧各有一个石质的的持剑卫士,足可见当初装修还是花了一番心思和功夫的。
  二楼是书房,最显眼的就是靠着背面墙壁一整排的大型书柜,其中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中外书籍,书房的几把摇椅分别放在书柜之前,似乎在我们上一批的入驻者中有不少爱好文学的人。
  书房之上就是客房了,三楼有五间独立成套的卧室,每一间都有卫浴系统,只是每一间屋子都特别脏乱。看来,我们上一批入驻者并没有一个良好的卫生习惯,狗熊骂道:“这些人素质真差,还是从部队下来的,也不觉得丢人。”
  “是啊,咱们应该把上一拨人的资料调查一下,然后把他们全告了,简直太不像话了。”大萝卜恨恨地道。
  “在这废话没用,咱们还是先把屋子打扫干净再说。”我说道。
  狗熊皱着眉头说道:“也没办法了,只有自力更生了。”
  在观察完整栋楼的环境后,我们各自回房打扫卫生,房间也没必要挑选,因为每间屋子的大小包括内设都是一模一样的:床、衣柜、空调、电视、还有一个梳妆台。看来精英部队里有不少女巫师啊。我的屋子,简直脏到一塌糊涂,满地烟头,灰尘甚至地下还有痰渍,我废了好大力气才把这些东西清理干净,之间几次干呕,如果我不是一个军人,而且还是一个行刑手,就真的会吐了。
  正打算换床套,看见正对面的梳妆台上镜面脏的连人影都照不出来了,看来,这屋子脏绝不是一任所能造成的,这是“几代人”努力的结果。这屋子,简直是代代都有“脏人”出。
  我暗中叹了口气去厕所接水,可没想到水龙头里一滴水都放不出来,难道这里没水?那这一礼拜过去后,我们岂不早就渴死了?想到这里我只能用干抹布去擦拭镜面。可没想到的是,镜面上之所以会有一层厚厚的灰尘是因为下面还有一层油脂,正是油脂吸附了灰尘才将镜面完全遮掩,用干抹布擦拭的结果就是镜面越擦越模糊,我只能无奈的放弃这次“行动”,将抹布随手扔在桌面上,随后在抽下了脏被套正要去拿新的换上,忽然见到床垫上用蓝线绣着四个字,因为绣字者的水平不高,我凑近后用了很长时间才能大致猜出应该是“别搞卫生”这样四个字。
  我有些莫名其妙,难道屋子这么脏都是因为这四个字的功劳?想到这我不禁看了一眼已经收集到垃圾袋中厚厚的一堆垃圾,这时我看见狗熊拎着同样大一袋垃圾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似乎要去丢掉,我赶紧叫住他道:“你屋子里的床垫上有没有人绣字?”
  “没啊,怎么了?”
  “我这有人绣了四个字,好像是别搞卫生。”
  听我这么说狗熊走进来看了一眼道:“这根本就是有人无聊绣了一副乱七八糟的小图,只有你能看出来是字,别那么抽象成不成。”
  “你看仔细点,绝对能看出来是我说的四个字。”
  “咱不抬杠,叫人。”
  说罢狗熊喊来了教授和大萝卜,教授看的很仔细,大萝卜却皱着眉头道:“管它是什么字呢,我除了换床单外,卫生清洁工作根本就没搞,累不累啊,这样抽烟啥的随地乱丢都可以,还方便生活。”
  “你没事别进我房间,真没见过你这么脏的人。”狗熊皱着眉头道,这点我赞同狗熊。
  这时教授的结论也出来了,他起身对我们道:“我觉得燕子的认识比较准确,虽然混乱了些,但能看出来是别搞卫生四个字。”
  “咱们没必要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是否打扫卫生是自愿的,你不想搞也没人管你,讨论这些有意思吗?”狗熊边说边拎着垃圾袋出屋下楼丢垃圾去了。
  “是啊,这不算事儿。”那两人也离开了我的房间,而我犹豫了很久最终换上新的床套,却并没有将垃圾丢掉,因为我觉得这四个字绝不可能是莫名其妙被人绣上去的,应该是有其道理存在。
  之后我们各自躺在床上等到傍晚,却发现黑灯瞎火、锅冷灶冷。
  “我肚子饿了?这里没人管饭吗?”狗熊大嗓门吼了一声,把我们全部吼出了屋子,随后下了一楼又经过仔细搜索。终于,让我们发现了在一楼客厅的拐角处还有一间厨房,那里面堆满了成箱的方便面和矿泉水,看来我们必须要吃七天方便面了,无奈拆了几瓶矿泉水倒进水壶里烧热泡了面吃了,这是我们进入白色小楼的第一顿饭。
  “你说他们把我们安排在屋子里考核有什么意思?这里屁都没有,难道就是测试我们吃方便面的能力?”狗熊皱着眉头道。
  抱怨也没用,我们只能吃方便面,吃完后一直玩牌到十二点才回去睡觉,这一觉我睡得很深,第二天睁眼脑子里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刚起身准备上厕所猛然发现床头蜷着一个人,吓的我大叫一声顿时冷汗遍体,脑子也瞬间变的清楚了。 正文 第四章:古怪小楼   听见我的叫喊声,教授和狗熊立刻从自己屋子里冲了出来,狗熊手上还拿着一柄战刀,可是唯独少了大萝卜。这时,蜷缩在我床头那人缓缓站起身子,没想到他居然是大萝卜。大清早刚刚起床,这家伙跑进我房间干嘛?我有些不太理解他的这番举动。
  而其余两人似乎也不理解,狗熊看看我又看看大萝卜道:“你们两不会背着我们发展了超越友谊的感情吧?”
  “别乱说,我根本不知道大萝卜什么时候跑进我房间的。”说这句话时我望着他,只见大萝卜神情有些萎顿,眼眶也隐隐发黑,似乎一夜没睡。
  “你怎么了?”看出他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对劲,我问道。
  “你们有没有见到他?”大萝卜忽然抬起头问我们道。
  “看见谁了?”我忽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就是那个被我枪毙又复活的人,昨天晚上我看见他路过我的房间门口,进了燕子的房间。”
  睡觉时我们都没有关门,听大萝卜这么说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我有点惊疑的问道:“可不带这么吓人的啊?”
  “我没吓你,他进了房间低着头在你脸上看了好长时间。然后、然后、……又转身去了别人的房间挨个看了一遍,我怕他进我的房间,就到你这儿来了。”
  “那他有没有去你那儿?”我只觉得浑身一阵阵发冷。
  想了一会儿,大萝卜摇摇头道:“他没有进我的房间。”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疯了,编这种鬼话吓唬人?”狗熊皱着眉头道。
  “我没吓唬你们,说的都是我亲眼所见。”
  “扯蛋吧你就,我看你分明是想把我们都吓跑,然后当冠军是吧?”
  “如果你们就是不信,我也无话可说,但半夜我确实看到了那个人。”
  “好,我相信你说的话,今天晚上我们就陪着你,看能不能发现那哥们。”狗熊发狠道。
  狗熊是属于那种说得出做得到的愣头青,他说晚上不睡觉捉鬼,那是真能做出来的。于是,这一天我们哪儿都没去,除了下楼吃了两顿泡面外,一整天都在房间里待着,而且还是在同一间屋子里。可是一直等到后半夜,不但没有任何情况发生,甚至大萝卜倒是我们四个人当中第一个睡着的。
  听着他“甜蜜”的鼾声,狗熊压低嗓门道:“这小子说不定就是想歪歪肠子,咱们都别信他的。”
  以我对大萝卜的了解,花花肠子他倒未必,但说不定是真看花了眼。虽然说刑场发生的那一幕彻底颠覆了我对于唯物主义论的观点,但我也觉对不会相信被烧成了灰的尸体,会半夜出现在我们这里。也许大萝卜的心理阴影还没有消除,我们谁都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看大萝卜睡的香,就各自回房睡觉了。
  一觉睡到晌午时分,打开门我就发现大萝卜双目青肿的站在门口,“怎么了,你又看见他了?”我不禁觉得有些恼火,毕竟没谁愿意三番四次被人吓唬。
  大萝卜表情慌乱到了极点,他连连摆手对我道:“你声音小点,刚才我看见楼底下那两具雕像活过来了,他们满屋子的乱走。”
  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我皱眉道:“我说你有完没完?扯蛋也是要有限度的。”
  “真的!燕子,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看见那些东西了,你别下楼我对灯发誓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你对火把发誓我都不相信。”说罢我就下了楼,光天化日之下要能见鬼,只有一个可能性,我就是鬼。
  果不其然,从三楼到一楼我没有见到任何异常的现象,而那两具雕像依然“老老实实”的站在楼体两边,我觉得似乎应该带大萝卜去诊断一下他精神是否有问题,别是被这次行刑事件吓出了毛病。
  心里合计着,走进厨房,拿了一袋方便面,烧开壶里的矿泉水正要泡面时,忽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种不对劲是下意识的,从厨房的玻璃窗望去,只见草地上可以清晰的看见两排脚印,而从鞋底印记来看,虽然我远未达到专业水准,但绝对能看出那不属于我们四人的任何一个。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走回楼梯口,果然看见那两具雕像的脚部沾着少量的泥土杂草,而客厅的地板上依稀也能看见些许新鲜的泥土。
  这下我顿时僵在原地,动弹不得。难道大萝卜说的话是真的?想到这我不由自主的在雕像上仔细摸了一遍,发现确实是石雕而成,绝无机动发条之处,可既然如此,它们是如何走动的?这太有违常理?不过静下心里仔细想了一会儿,我又觉得这些看似古怪的现象,在这里,似乎出现的又很有道理,因为这毕竟是对我们考核的场所,无论如何不可能只是让我们睡个七天,吃七天泡面。如果这期间,没有任何怪事发生,反而是不正常的。问题是这些现象的出现,究竟是对我们的考核还是小楼本身就不太平?想到这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床垫上的那四个字。
  之后我也顾不上泡面了,拎着那壶开水就上楼进了房间。大萝卜正要跟进来,我一把将门关上,道:“你先在外面等着,待会我去找你。”
  之后我暗中给自己鼓劲了好半天,这才鼓起勇气将开水浇在镜面上然后仔细擦拭了一番,直到把上面的油污全部擦拭干净。终于,一幕非常不同寻常的现象出现在我的眼中,只见镜子里并没有照出我的模样,而是一道茂密的树林,树林中有一道沼泽,不过看样子镜子里所呈现的只是一部分景色。
  怎么会是这样?难道这其实是一个造型奇特的电视?不过很快我就放弃了这种想法,将脑袋转向了身后,那是窗口的位置。不过自从我住进来窗帘就一直是拉上的状态,我也一直没有打开,想到这,我走到窗户前猛的拉开了窗帘。
  只见窗外所见就是绿地花园,没有任何奇特之处,和镜子里是完全不同的景色,不过经过仔细比对,我终于看出了破绽。我用被子将镜子大部分遮住,只留下树林顶部的部分,再转头朝窗外望去,只见高于围墙的那些树木部分与镜子里的形状完全吻合,甚至随着微风吹过时,无论是镜子里的树枝还是围墙外的树枝,摇摆的方向都是一样的。这样看来,显而易见镜子另外区域的景色应该就是围墙遮挡的地方。联想到胡娴临走时特意叮嘱的话:围墙东西两面绝不可翻越的警告,看来,对于巫师世界的接触,从我们进入大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无声无息地展开了。
  想到这儿,我立刻打开门不等大萝卜询问,拎着水壶去把他房间的镜子也给擦洗干净了。果不其然,因为我们房间是同一朝向,大萝卜房间的镜子里出现的是沼泽的另一边,通过两个镜子能够很清楚的看见这是一个圆形的沼泽地,只见平静的淤泥表面是不是的总有气泡冒出,而一些小动物飞快的从上通过,竟然也不会陷入淤泥当中。
  我们两个房间是朝东向,那么朝西向的狗熊和教授他们的镜子里会出现什么景色呢?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冲进他们房间,在这两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将镜子擦拭干净,果不其然他们镜子里出现的是在一片树林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大洞,虽然我不知道洞里究竟有什么东西,但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洞里肯定有生物存在,因为时不时的总会有一些土坷垃被沉重的气息喷射出来。偶尔,一些松鼠或是刺猬之类的小动物走到洞口附近便会远远的绕开,似乎非常忌惮洞里的生物。
  看罢镜子里的这一切,我们很长时间没说话,最后还是我先开口了:“都别发愣了,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还有最后一面镜子,你们说那里面会出现什么情景?”随着狗熊的提问,我们下意识的将目光朝第五间屋子望去。
  第三层五间卧室的排序是沿着过道两边各两间房屋子,还有就是朝南向靠近楼梯的第五间房,因为这间屋子实在太脏,里面甚至堆着很多工具所以我们没有选择入驻,可这时候才发现屋子里居然有梯子,有钢管,甚至还有两把铁锹,本来只是以为这些都是杂物而已,不过现在看来,每样东西似乎都有不寻常之处。不过,这里就缺一面镜子,难道这里仅仅只是杂物间而已,想了很久还是大萝卜说道:“我明白了,这里面的东西是让我们探险用的。”
  “什么意思?”狗熊皱眉道。
  “我想,梯子应该是供我们翻墙用的,铁管是让我们踩在上面通过那片沼泽地,铁锨不就是挖洞最适合的工具吗?有这些东西在联系胡娴那句不要翻东西两面墙头的话,我觉得她这种做法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而我们能否通过这次考核的真正考题,应该就在东西两面的围墙之外,屋子里出现的情况只是故布疑阵,一步步引诱着我们去寻找考题而已。”
  我去,大萝卜这是智商爆发了啊。 正文 第五章:骷髅宝石   应该说,大萝卜的分析还是很有道理的,狗熊是我们中性格最为急躁的,他立刻就道:“那就别瞎耽误功夫了,赶紧动手吧。”
  “先别着急,大萝卜只是猜测而已,胡娴特意叮嘱我们不要翻过围墙,如果我们贸然行动违反了命令不说,万一有危险想跑都来不及。”我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能有什么危险?能进这屋子里的只是一般人而已,周围不可能有太复杂的情况存在,否则真出了事部队可是要担大责的,我比较倾向于大萝卜的意见,他们或许是用这种方式考验我们发现问题的能力,和执行任务的能力。”教授道,这下比分三比一,我成了孤家寡人。
  “怎么样?兄弟,要不然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等我们取得了胜利算你一份功劳就是了,反正咱们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计较一些小事情。”狗熊眯着眼笑道。
  他这句话就是在激将我,不过说实话我也比较倾向于大萝卜的意见,只是一向稳重的个性让我不得不做另一方面的准备,既然大家的意见高度一致,我也没必要当那个特殊人物,既然是个团队就应该有协同作战的意识,这是部队最基本的法则之一,这个世界上没有英雄兰博,一切胜利都是靠团队合作获得的。
  确定了目标,我们开始制定作战计划,不过树林两边暂时没有出现任何出乎意料的情况,无论是那个古怪的大洞还是那片沼泽,都是静悄悄的、波澜不惊。在临出发前,我提了最后一个问题,“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证明自己身上所具备的灵修力的高低,可是围墙两面的情况与咱们的灵修力没有任何直观可见的联系,咱们过去后该做什么呢?”
  “我说你就是事儿多,人都还没过去呢就考虑做什么?想的是不是太多了?要我说等你过去了就知道该干嘛了。”狗熊皱着眉头说道,表情已经显得极度不耐烦。
  “好,咱们过去再说。”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妥协,就算大家是错的,可只要是绝大部分人认可,就是错事也必须去做。
  我们扛着这些物品到了东面的墙角,首先将梯子放下,狗熊是最积极的。他将身上扛着的铁管靠在围墙边道:“我先打头炮。”说罢第一个登梯子上墙然后跳了下去。
  这里的围墙上并没有任何铁丝拦网存在,所以我们很轻易的就翻过墙头到达了东面的区域,我在最后一个,将梯子运到墙的另一边攀爬而下,只见周围的景色和镜子里的差不多,只是置身其间才能闻到淤泥的腥臭味,这味道大的,直熏得我们皱起了眉头。
  现场看到的沼泽地,感觉要比镜子里所见要宽大许多,非沼泽的土地上长满了各种花草树木,肥沃的土地使得植物长势良好,密密麻麻,我们根本没有下脚之处。如果想要去到沼泽对面的地方,只有通过沼泽地,而沼泽的对面是一片碎石铺成的小路,这是一种非常原始的修路手法,似乎不是现代人所为。树林深处则光线幽暗,虽然看不清道路究竟通往何方,但远处隐约能够看见一点绿光在不停地闪烁。
  “你们说那是什么东西?会不会是鬼火?”狗熊指着绿光道。
  “不能确定,但还真有可能。”大萝卜道,他话音刚落,那点绿光便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又出现了,隐隐绰绰的似乎在空中不停地飘动着。
  “我说那不会是什么东西的眼珠子吧?”我道。
  狗熊哈哈大笑道:“过去没发现,今天才知道燕子是个胆小鬼。”
  “你说谁是胆小鬼。”我恼火的道。
  “我他妈说你怎么了?到现在就听见你在那唧唧歪歪的,烦不烦啊?”狗熊竖着眉毛道。
  “你说话怎么带口痰?嘴巴能不能干净点。”我越发恼火。
  “我就骂你怎么了?我还想揍你呢。”狗熊毫不示弱上来就要动手。
  我知道论打架,两个我都不是狗熊的对手,这小子是连队连续四届的散打冠军,师部年度散打冠军拿了两次,我要和他动手那是准落不着好处,教授和大萝卜当然知道狗熊的底子,赶紧上来劝架圆场。
  “狗熊不是我说你,燕子就是稳重了些,这本身没什么可说的,你就是反对也不能骂人啊?都是自己兄弟,咱们在班长手下一起三四年了,至于为这么点小事情争执吗?”大萝卜道。
  “这我都知道,我也不想和燕子吵架,但这点臭脾气你们都知道。得了,得了,是我错了,燕子别和我一般见识。”狗熊伸过右拳。
  他这人就是这样,翻脸比翻书还要快,但来得快去得也快,说好听点就是个性情中人,说难听点就是个愣头青。我当然不会跟他这种情商负值的人一般见识,便碰了一下拳示意这事儿到此为止。
  “咱们怎么办?究竟是过去还是不过去。”狗熊这时也放低了一点姿态,用商量的口吻道。
  “都到这份儿上了再回头还有意思吗?要我说干脆碰碰运气吧,说不定那里是一块大绿宝石呢。”大萝卜笑道。
  “你丫干脆去抢银行得了,还宝石呢。”狗熊拍了他脑袋一下道。
  玩笑归玩笑,真要是过这片泡子地那可不是玩的,一个不小心陷了进去那真是连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你,狗熊先用铁管测量了沼泽的深度,发现只有铁管的一半。只要能踩着铁管,那过去还是绰绰有余的,可问题是我们并不具备踩高跷的技巧,这要是走到一半失去了平衡一头栽下去,那可是瞬间就没了人影。想到这儿,所有人都皱紧了眉头,只有我暗中松了口气,看来最终还是得回去。
  不过这种状态仅仅维持了不到一分钟,应该说平时脑子来的最慢的狗熊说道:“要不然这样,咱们手里一共有四根铁管,保险起见可以一个人脚踩高跷,然后手扶两根,这样一来就平稳的多了,等走过去后再把这四根铁管回掷过来,依次如此不就成了?”
  “行啊狗熊,有你小子的。”我由衷的夸奖道。
  狗熊做事向来雷厉风行,说出了立马就要去干,他作为先锋官四肢各支撑着一根铁管,缓慢的向对岸“爬去”,我想用爬的方式踩高跷,咱们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到了对岸后狗熊的力道足可以将铁管回掷,我们挨个有惊无险的渡过了这片直径至少有二十米的圆形沼泽地,接下来就是幽暗的密林深处那点忽明忽暗的绿光了。狗熊将高跷铁管抄在手上当做武器,说道:“这要是捡着了宝贝我可得算是大头。”
  听了这句话我们不由得都笑了,正要损他两句,忽然那点绿光抖了几下快速朝我们所在的方向移动而来,这下麻烦大了。由此可以判断,我的推测是非常正确的,那就是一种不明生物的眼珠子,而胡娴让我们不要乱走也是有原因的,狗熊声音都变了道:“你们先撤,我来断后。”
  要说他也算是条汉子,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绝不做孬种,只是眼下我们就算是一人一根铁管蹦回去。这时间也肯定不够,还怎么走?大萝卜叹了口气手指铁管道:“咱们也是倒霉催的,自己巴巴赶来送死,也没退路了,和他妈狗日的拼了。”
  眼下除了这一条路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见绿光距离我们越来越近,忽然它腾空而起在空中划了一条弧线由上而下的朝我们当头扑来,我们四个人心思都是一样样的,竖起手中的铁管对准绿光,不管在那只诡异的眼睛背后会出现怎样可怕的躯体,我们都不会束手待毙。
  跟丫的拼了。
  很快,绿光就从我们头顶摔落,出乎意料的是,我们并没有等来想象中的怪兽,这道绿光居然是一块绿宝石所发出的珠光。无论从体积或是色泽来看,这都是一块质地上乘的巨型宝石,如果不是因为它镶嵌在一个骷髅额头部位,那么我们今天就将以一场发横财的意外惊喜结束自己的“探险之旅”。
  狗熊俯身拾起镶嵌着绿宝石的骷髅道:“你们说这是真的还是人造的假货?”
  巨大的绿宝石发出妖冶的绿光,让白森森的骷髅看来更加恐怖诡异,如果说这具头骨曾经属于一个人类,为什么会在他的头部中央位置嵌入一块绿宝石?而且根据宝石嵌入而四周头骨并无裂痕存在的情况分析,这种嵌入技术绝不是硬生生的用锤子敲入脑壳,更像是脑袋长了一颗绿宝石那般浑然天成。
  忽然狗熊将骷髅扔在地下连连甩手道:“这上面有口水。”他话音未落只听幽暗的树林中传来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声。顿时,我背后犹如被人塞入了一团冰雪,只觉寒气透背而入,要来的终究会来。这时候我才明白,显然,这个头骨并不是自己飞到我们面前,应该是被某种生物用嘴含着从远处抛出,之后掉到了我们面前的。也有可能是,它觉得我们的味道应该比嵌着绿宝石的骷髅更好,所以“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嘴里叼着的骨头。
  很快,我就知道自己“大胆假设”的正确性了,随着那一声沉闷的叹息声结束,接着传来一阵阵动物龇牙低吼的声音,接着,幽暗的树林中忽然出现了一对精光闪闪犹如手电筒一般的雪亮光芒,我倒吸一口冷气道:“还是他妈的活见鬼了。”话音未落只见丛林深处一头体型巨大的犹如狼一般的动物,背上战毛竖立,向着缓缓走了出来。 正文 第六章:怪兽山林   这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生物,它确实有着雪原狼一般的外形,但是体型比狼要大出许多,比之老虎犹有过之,一对眼睛精光四射,爪子却有点像是熊爪,它嘴里滴滴答答的淌着口水,目光凶恶的望着我们,这时密林四周顿时弥漫着一股剧烈的腥臭味,中人欲呕。
  虽然它的体型还不足以大到让我们崩溃和绝望的地步,但它的力量却足以让我们崩溃。可以想象,一只比通常成年老虎还要大上一些的凶猛野兽,只见它的四只大爪,在地下随便一扑腾,便能掘出一个小深坑。虽然这只是土地,但它的力量之大也足可见一斑。
  不信,你用手刨一下土地试试。
  教授沉声道:“有谁见过这种怪物?”
  “谁都没见过。”我道。
  四个人站成一排用手中的铁棍对准它,怪物似乎随时都会发起攻击。在僵持片刻之后,它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这凶猛的大家伙突然仰起脖子发出一声悠远绵长的狼嚎。我确定,是狼嚎。接着它四爪猛地站实在土地上,浑身鬃毛都竖立起来,更加显得庞大而威风凛凛。它对着我们伸长脖子又吼了一声,声音震耳欲聋,我只觉得耳膜涨的厉害,似乎随时都能破裂,而巨狼吼过一嗓子后接着就对我踏出第一步,只见它极具侵略性的眼睛里凶光毕露,看来我们今天凶多吉少。
  这家伙吼这两嗓子,明显把我们气势给压制了下来。
  就在我们等待着它发动最后一击时,巨狼忽然又冲我们大吼一声,狗熊终于受不了了,他一晃手中的铁棍道:“操你大爷的,真要想吃了老子,那就动手啊。”说罢居然手持铁棍朝巨狼冲去,就是这份胆气也值得我钦佩了。说实话战斗双方谁能拥有一个类似于狗熊这样的先锋官,那百分百是能赢得战争胜利的,只可惜今天我们的对手并不是人,狗熊虽然勇气可嘉,但估计是凶多吉少,他就算再强壮,也经不起这只巨兽一巴掌之力啊。
  就在我心提到嗓子眼,不忍亲眼目睹狗熊被利齿啃噬的场面时,忽然巨狼掉头朝密林深处跑去。
  这一下看得我们是莫名其妙,难道仅凭狗熊这自投罗网式的打法,居然就将这么一头比我们强壮许多倍的怪兽给吓跑了?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树林子里绝大部分生命都是体型微小的动物,巨狼整日以这些小东西为食,忽然遇到了一个如狗熊这般强悍的角色,确实有可能被他的气势所吓倒。
  不然,这巨狼也不会只冲我们吼两嗓子就了事。按照正常的逻辑,应该是一出现,就朝我们扑咬而至吧。
  想到这里我由衷的说道:“狗熊,你真够种。”
  却见狗熊啪嗒一声跪倒在地道:“妈的,老子的腿软的不能动了。”
  我们几个人赶紧上前将狗熊搀扶起来,无不放声大笑,所有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兴奋感。忽然,狗熊抽动了鼻子几下,他脸色立刻就变了,压低嗓门道:“你们没觉得奇怪吗?”
  “那家伙又回来了?”大萝卜立刻握紧了手中的铁管。
  “刚才那怪物出现的时候我们闻到了一股剧烈的腥臭味,可是现在它已经跑没影了,但这味道还在呢?而且一点都没有削减,反而越来越重了。”
  这句话顿时引起了我们的警惕,如此体型的怪物根本不可能仅仅因为狗熊一个“野牛冲撞”就被吓的掉头逃跑,而放弃眼前诱人的食物。出现这种局面的可能性只有一个,就是它看到了真正值得自己害怕的对手,想到这里,我连“脚趾头里隐藏的勇气”都使了出来,才勉强使自己转过头去。这一转头,就懵了。
  赫然只见之前一片平静的沼泽地中不知道何时漂浮着一个巨大的椭圆形脑袋,巨大脑袋的两侧各睁开一只硕大的犹如鸭蛋一般大小的眼珠子,那灰褐色毫无生气的眼睛似乎对我们宣告着:“我,才是这个地方的老大。”
  因为躯体基本被淤泥覆盖,我们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从形状和眼睛大致能够看出来这应该是一颗蛇头,只是它的体积过于庞大,让我们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世界上最大的蟒蛇森蚺的头部再大也大不过成人的脑袋,可这颗隐匿在淤泥裹挟中的脑袋,却比一个成人用洗脸盆都大,由此可见它隐藏在沼泽中的身体究竟有多长了。我这人天生就怕冷血动物,尤其是如此巨大的一条大蟒蛇,魂飞魄散之下整个人的身体都僵住了,只听狗熊吼了一嗓子:“快跑。”我想动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他们跑了几步看见我仍旧蹲在那里,便赶忙回来拉着我准备逃命,我反问道:“林子深处有一头巨狼,咱们回去只能是喂它。”
  听了这句话,大家都愣在原地,我们现在的境地就是后有追兵前有堵截,两边都是死路,区别在于是愿意被巨狼撕碎还是被蟒蛇绞杀,要是我宁愿被撕碎,想着那种体内的气息被一点点挤出,然后骨碎筋爆的惨状,我再也无法忍受,低吼一声朝密林深处跑去。其余几个人见状,也忙跟着跑来,在逃命的过程中我还不忘看一眼,却见沼泽地里的那颗巨大蛇头一动未动,似乎并没有追击我们的打算。这条超大型蟒蛇为什么会生活在淤泥中?这与它的生活习性不相符啊。百忙当中我还不忘奇怪一下。
  碎石铺就的小路跑起来十分杠脚,没跑多远我已觉得脚面生疼,便不由自主跑到了边道的土地上,这样一来好受不少,可是没跑多远忽然脚底一空,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我掉进了一个陷阱中,这个陷阱不知道挖了有多少年,里面的竹子削成的倒刺都腐朽了,也幸亏如此,否则这下我就被刺成漏斗了。
  陷阱又深又窄,只有一人多宽,我在里面连坐都坐不下来,却足足有四五米高,只见他们三人围在洞口狗熊道:“你别急,我们肯定拉你上来。”说罢将铁管伸了过来。
  虽然我能够抓到铁管的末梢,不过狗熊一整条胳膊也伸了进来,所以他无法用双手抓实,连提几次都没把我拉上去。就在我准备再试一次的时候忽然大萝卜急道:“快跑,那东西过来了。”
  我一听就觉得五雷轰顶,看来他们准备丢下我,自己要逃命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没必要陪着我送死,只见狗熊朝沼泽的方向望了一会儿,他将铁管扔进洞里对我道:“兄弟你别怕,只要我不死待会一定回来把你救出去,你放心,那条蛇钻不进这个洞里。它脸太大了。”听到这句话,我也心大的笑了一下。
  说罢,他们三个起身朝后跑去,虽然明知道蛇进不来,但我还是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因为“那条蛇钻不进这个洞”显然不能成为我高兴的理由。等了一会儿果然听见沙沙声大作,接着洞口处出现了一片粗壮无比的蛇腹,是呈蓝白相间的颜色,很快粗壮的蛇身就将洞口完全覆盖住,显然它并没有发现洞里的我,只见黑色的泥浆不停从洞口滑入,这都是蛇身上的淤泥,很快就将我小腿淹没了,可是蛇身居然还没有完全游过,由此可见这条蛇究竟有多长了,如果我数学学得好,通过这条蛇通过的时间,应该能算出它的大致长度。
  被捂严实的洞口里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而且温度也下降的厉害,很快我就觉得浑身冰冷。
  过了一会儿,蛇体摩擦地面的沙沙声消失了,它似乎停止了移动。片刻的安静过后,我听见动物剧烈的吼叫声传来,接着蛇身开始扭动,似乎和什么东西扭打在了一起。我估计十有八九是那头巨狼,忽然狗熊的吼叫声清晰地传入洞中,我吓的心咯噔一下,不过之后再没有人的声音。动物巨大的吼叫声也渐渐止住,蛇身也不再扭动,接着巨蟒的身体离开了洞口,随即四周变的极其安静,安静到一丝声音都没有。我侧耳倾听了很久,确定没有异常响动,正打算呼喊同伴救援,忽然狗熊苍白的面容出现在了洞口,他眼睛瞪的浑圆,表情僵硬,舌头伸出老长一动也不动,看样子似乎已经死亡。应该是什么东西将他拎到了洞口,今天已经见到了太多古怪的现象,我吓的紧紧捂住嘴巴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
  接着狗熊僵硬的脸庞微微晃动着,这更能证明他是被拎在半空,那东西随时随地有可能发现我的存在,过了大约十几秒钟忽然传来一阵古怪的“咕咕”声响,接着狗熊苍白僵硬的面容在洞口“嗖”地一下消失,随即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出现了。
  我等了很长时间,却并没有见到他们来救我,看来我的同伴们都已经不幸身亡。面前这种逆天的巨蟒,能够活下来,才是奇迹。
  因为这次无意中坠入陷阱,战斗力最弱的我反而稀里糊涂得了条性命。哆哆嗦嗦的,我一直等到入夜时分才觉得恢复了一些力气,接着我将铁管在泥地中插结实了,双手抱着铁管,双脚蹬着洞口两边一点点向上蹿出了陷阱。在出洞那一刻我并没有立刻出来,而是露出脑袋先四周打量一番,确定没有任何异常情况才出了洞口。
  黑暗的树林中伸手不见五指,我只觉得浑身酸软,瘫倒在地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后,忽然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我条件反射的立刻坐直了身体,浑身处在一个防御的状态。虽然我知道凭我的防御能力对这里的“兄弟们”起不到丝毫作用。
  过了一会儿,在黑暗中我隐约看见一只小松鼠快速跑到我的脚边,原来是这个小家伙。我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它用无邪的眼神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蹦蹦跳跳上了我的脚面,接着又顺着我的袖子爬到我的肩膀,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它呼吸时所产生的热气。想到这里,我不禁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松鼠居然一点都不怕人,任由我抚摸,过了一会儿它跳到我身后的树林没了踪影。
  眼前我的状况真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由于不知道出洞时的方向,所以我居然无法分辨那条才是回去的路,想到我那三位同伴,禁不住心里一阵难过,莫名其妙的就这么死了。不过我感觉带走狗熊的东西,绝不是蟒蛇或者那头巨狼,因为它所发出的声音非常古怪,有别于另两种动物,我无法形容那种声音,只有再次听到,才能知道。
  也就是说,这里很可能存在着第三种更为可怕的生物,我不知道这片森林所处的地方在哪里,但是这世上被隐瞒的真相似乎太多了。
  或许,我们才刚刚接触到现实世界之外巫师世界的一个边缘。但这个边缘,就让我们生死离别,损失惨重。 正文 第七章:巨龙剑客   我也不敢再耽搁时间,上了碎石路,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向前爬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脑袋顶在了硬邦邦的东西上。摸了很长时间,我才搞清楚身前的东西应该是一段山体,如此看来我还是走错了方向。
  正当我要转身往回走,忽然鼻子中隐约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肉香气味,似乎是烤肉的香味。这一天,我受尽了刺激,运动量也远超平日,一闻到这味儿,肚子立刻咕咕响了起来。
  这味道就像是根绳子,牵引着我一路而去,最终在黑暗的区域中我摸到了一个类似于洞口的空间,虽然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但我可以确定香味就是从这里飘出来的。当下我也顾不得害怕,因为我心底明白,毕竟动物是不会把肉烤来吃的。
  进了洞才发现,里面的路也是七扭八转的,连续转了四五个圈我眼前忽然一亮,只见一幕巨大山洞,洞壁上有一扇拱圆形的石门,石门前生着一堆火,柴火旁的木叉上插着一大块烤的金黄滴油的大肉。顿时,我满心的悲伤都化作了食欲,刚要上前大快朵颐,忽然静谧的空间里传来一声苍老的咳嗽声。
  我顿时警觉起来,只见火光势力不及的阴影中走出来一个七八十岁的老者,他穿着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服装,头发胡子比山羊都白,嘴里叼着一根旱烟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双手系着裤腰带对我说道:“远来是客,肚子一定饿了吧,吃肉。”说罢走到烤肉前撕下了一大块肉递给我。
  这一幕顿时让我想起了西游记中将蛤蟆、石头变成包子馒头的白骨精,在这片山林中出现这么一位莫名其妙的老先生,这能是正常人吗?随后他自己又撕了一大块肉放进嘴里大吃起来,这个举动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立刻张嘴大嚼起来。顷刻之间,一大块香气扑鼻的烤肉就进了我的肚子。
  老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道:“真是罪过了。”看来古怪的现象总归不可能有一个正常的结果,我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将刚才吃下去的肉吐出来。
  只听老者愁眉苦脸的道:“刚才老头给你撕肉的手是刚刚撒了泡尿的,真是罪过。”
  我没想到老人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这可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所以我除了觉得有点恶心,终于恢复了“平常心”,也就说道:“没事的,老人家,我还得谢谢你呢。”
  老人听了这句话脸上表情才变的轻松,他笑着冲我点点头道:“你这个娃娃是来参加部队训练的?”
  一听这句话我更加觉得放心,笑道:“老人家,您也知道白色小楼?”
  “我当然知道了,部队每年都会送几个娃娃过来训练,有的娃娃比较调皮,就和你一样喜欢往这片树林子里钻,结果有的就出了大事情,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其余三名同伴的命运,我心里有些黯然,不过忽然产生了一点疑问,问道:“可是老人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有许多可怕的动物,难道你不害怕它们会吃了你?”
  老人呵呵笑道:“老头子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你说的那些怪兽都是老头从小看着长大的,它们和老头亲着咧,不会伤害老头的。”
  没想到老人居然是此地的原住民,不过有人能住在这种地方也真是奇迹加奇葩了。这时,老人从身后取下一个背着的葫芦递给我道:“你尝尝老头自己酿的苹果酒。”
  一股苹果的清香扑鼻而来,我喝了一口,只觉得满口清甜甘冽。用来化解烤肉的油腻,这是再好不过的东西,我不禁喝的连连咂嘴。老人笑眯眯地望着我道:“喜欢就多喝一些,老头别的没有,烤肉和苹果酒有的是。”
  听老人这么说我也不客气,将葫芦里的苹果酒喝了个涓滴不剩。老人笑道:“老头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抽烟喝酒。”
  我道:“老人家,就凭你今晚这顿招待,我回去后一定买最好的香烟和酒给你送过来。”
  老人嘿嘿笑了两声,忽然道:“还是等你真能回去再说吧。”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里透着古怪,似乎不太友善,我顿时又警惕起来。只见老人笑着道:“你也吃饱喝足了,要是想回去我也不留着你,不过提醒你一句,这里看见的所有情况都不要说给别人听,否则会给你带来巨大麻烦。”
  我不知道老人说这句话是否出于真心,他能如此轻易的放我走?见我不置可否,他没再说别的话,将那扇造型古朴奇特的石门推开道:“顺着洞里的路一直朝前走,尽头有两个洞口,千万记住走左手边的,回去后不要再来了,下次或许就没这么好运气。”
  我赶紧对老人表示感谢,接着走进了石门后,老人随即将石门拉上,没想到他的力道居然如此之大,推拉一扇石门犹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自如,这老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不禁觉得好奇,不过我也知道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平安回到白色小楼。
  石门后的空间有无数盏长明灯将此地照的犹如白昼一般,只见巨大的空间里竖着一块造型奇特的石碑,石碑呈圆锥形,就像是一个长矛的刺头部分,从上到下大约有十几米的高度,几乎就是顶着山体的最高处。石碑上刻着三个篆书字体,虽然我的传统文化并不是太出色,但这三个字还是能够认出来,居然是“诛龙碑”三字。
  我暗自吃惊,不为别的就为“诛龙”二字,因为龙对于中国人而言是最为吉祥的上古神兽,我想除非脑子出了毛病,否则没那个汉人会说自己想杀龙,甚至还为这种念头建造一个石碑,难道这两个字是通假字,所代表的是另一种意思?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绕着石碑转了很久,只见石碑底座刻着密密麻麻的金字,不过那些字有的因为字体陌生,有的因为年久石质发生变化,绝大部分我都不认识或是看不清了,将有限识得的几个字整理一下就是:“赐龙凤双玦,巨龙剑客,龙墓,漠北”。虽然这几个词一个不挨着一个,但是如果大胆猜测,是不是曾经有一个名字叫“巨龙剑客”的人,带着皇帝或某地位极高之人赐给的“龙凤双玦”宝贝去寻找位于漠北的“龙墓”?可龙是传说中的神物,不死不灭,现实中居然会有龙墓存在?
  想了很久,我终于放弃了这个问题,因为有很大的可能是我会认错字,理解错含义,而且石碑和其上所刻的字体都是古人所留,古人本来就多有迷信祭祀的风俗,所以石碑上应该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想到这里,我不再多做停留,起身沿着石洞内的小路朝里而去,不过“巨龙剑客”这颇有气势的四个字却让我印象极深,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当得起这个称谓?想到这我不禁用手比划了几下“武功招式”,其实成为一名剑客是每个男孩曾经有过的幻想,就像女孩基本都有花仙子情节一样。
  又走了一截路,长明灯渐渐变少,光线也不似之前那般明亮了,我扶着石壁仔细的朝前走着,可是过了没多会儿忽然双手悬空,石壁消失了,就着微弱的灯火,我发现眼前的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大洞,洞中传来隐隐绿光,难不成这里有巨狼存在?想到这里我心中咯噔抖动了一下,屏息静气悄悄伸出脑袋望了一眼,虽然只是一眼但我立刻明白有一幕非比寻常的秘密将要被我发现。心里虽然紧张万分,却不由自主的将眼前的路审视一番,只见身前的洞口其实是一截自上而下的土路,这是一个相连的山洞,在洞口我看见一个身着战袍的人用背将一人抵在洞壁,他用利剑刺穿自己和背后那人的身体,采取了与对方同归于尽的打法。
  当然,震惊我的并不是这种战斗方式,而是身着战袍那人额头上绿莹莹的宝石,因为年代久远,洞中两人的肉体早已腐烂,当初殊死相搏的二人早已成了两具被利剑支撑而无法倒地的骷髅。 正文 第八章:大将军墓   因为洞内的光线太暗,我脱下身上所穿的外套,用长明灯点燃,将衣服丢入洞中,随即从土坡上出溜下去,在火光的照耀下洞内的一切清晰的呈现在我的眼中,让我震惊不已。与其说这里是个洞口,不如说是个修罗场,之前我看见的那两具骷髅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这个面积不算大的洞口中横七竖八的最少还有十几具衣饰各异的骷髅,但这些人有个共同的特点,基本每人身边都有枪械存在,有的是手枪,甚至还有微型冲锋枪,而洞里的石壁上也是随处可见弹孔或从枪膛里退出的弹壳,足见当时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爆发的战斗有多么激烈。
  在这些死亡的人中有两具衣饰是相同的,而这两人额头上都有绿宝石存在,他们身着复古的牛皮战袍,除了在洞口和人同归于尽的那位还有一人跪在山洞的最里处,他双手按着一柄插入土地的长剑剑柄,所以也没有倒下,头部则靠在天然形成的一个石壁凹槽中,昂视着石洞的入口处,那种至死不渝的气节虽然在他死亡后多年却仍然能够让人深刻地感受到。
  这两具骷髅的战袍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每人至少挨了二十颗以上的子弹,难道死在洞里的这些现代人都是被这两个手持长剑的人所杀?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大屠杀?世界上真的存在额头上长有绿宝石的人种?这意外而至的发现让我愈加觉得不可思议,心中的谜团也是越来越多。
  走进靠近洞里的那具尸体,赫然看见在他尸体面前用鲜血写的一番话,虽然天长日久鲜血的颜色变成了黄褐色,但这却是现代人的字迹,让我能够看的明明白白。他写道:“余父子二人尽心竭力守大将军之墓不为外人所扰,然来犯外敌众多,余子竭力战死,余亦身负重伤不久于人世,若后来之人不存利禄之心,不存贪罔之念,务必坚守此洞之密,不可泄露半分,大将军为国为民,死后遗骸决不可被外夷所辱,中华子民切记切记。余虽力战而亡,愿以魂魄固守此洞万年,若有不法之徒贪念妄想扰大将军英灵休适之所,余虽身死定不恕之。”
  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看来洞内是两位忠心耿耿的守灵将士,不过从他留字的字体和对方携带的武器分析,这场惨烈的战斗应该是在这几年中发生。换而言之,这守墓二人,以及跟他们战斗的所有人,应该都是现代人。可现代人中居然能有剑术如此高超之人,以二人之力诛杀数十位手持枪械的对手,这份功夫可真是震古烁今,谁说功夫电影里的功夫都是虚构的,虽然我没亲眼见到两方打斗,但那两人的身手可想而知。
  不过按他留字的意思,这里似乎是一个墓穴所在,由于衣服燃烧的火光只能照到有限的一片区域,于是我又脱下上半身所有的衣物,点燃后朝前扔去,果然只见那人所依靠的石壁左边方向,有一处巨大的供台,供台上竖着一块紫檀木牌,火光照耀下,木牌上的金字熠熠闪光,正是“巨龙将军”四个字,而供台之后就是一副巨大的青铜棺椁,估计就是巨龙将军的埋骨所在,原来石碑上所雕刻的“巨龙将军”是真实存在的人物,那么以此作为判断“龙凤双玦、龙墓”应该都是存在的事物,这一下还是打破了我想象的极限,难道这里埋藏着一个属于中原历史的巨大秘密?想到这里我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咚咚”狂跳起来。
  此时衣服即将燃尽,火光逐渐变的微弱,正当我准备脱裤子时无异看见供台下整整齐齐摆放着数十根粗大的白烛,这应该是祭祀巨龙将军时所用的香烛。想到这,我拿出两只点燃后插在供台的烛台上,接着又点了一支拿在手上蹑手蹑脚的走到那副巨大的青铜棺椁旁,只见棺椁顶部是一副雕刻的栩栩如生的人物浮雕像,人物五官表情看来威风凛凛,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傲气,他左手插在腰间,右手按着一柄造型奇特的大剑。
  说大剑是因为此剑极大,剑一般以三尺为界,不到为短剑,过了为重剑,但是这位将军所持的剑几乎到了他的脖颈,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个子矮,但雕像的目的是在于表现对方最好的特点,我想雕刻师就是脑子再进水也不会用这种对比方式来表达持剑者的矮小,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柄剑确实大于常规,特别巨大。
  而说它怪,是因为这柄剑的剑身并不是一尖二刃的传统造型,剑身是一条蜿蜒起伏的龙身,剑尖就是龙尾,而龙腹则被磨成光滑锋利的一面,龙背上的须刺根根箕张,所以剑的两边一是可用来削、抹,一是可用来劈、刺,所以如果不是那对形如鹰翼的剑柄,和龙头吐珠的把手,实在看不出这是一柄剑,估计这人应该就是墓的主人:巨龙剑客,也是骷髅称呼的“大将军”了。可是,将军和剑客能有必然联系吗?我对于自己的判断又有些怀疑。
  无论如何在这里是寻找不到我需要的任何信息了,这里只有棺材和死人,不过从老人轻易将我放入如此隐秘的地方看来,很有可能他还并不知道墓道里这父子二人死亡的讯息。这两个人,可能一方守着入口的位置,一方守着出口的位置,由此可见,我又一次稀里糊涂的捡了条命,否则老人绝不可能让我活着离开此地。不过,无论如何对于洞里这两位奋力死战的父子俩我还是心存敬意的,信守诺言,为了使命至死不渝的人总是应该值得别人尊重的。
  更为重要的是,面对着如此众多的来犯之敌,他们没有丝毫退缩避让,单就是这番勇气已足可让人佩服不已。看来这些人都是心甘情愿为了“巨龙剑客”而奉献自己所有的一切,这让我对巨龙剑客更加感到好奇,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物?还有他所执行的任务和龙墓到底能有怎样的关联?强烈的好奇心差点就让我要转身去询问石门外的老者了,不过理智还是让我避免了自寻死路,离开前我拜了拜巨龙剑客的棺椁,一名能让人愿意如此付出的剑客绝对是一条好汉,虽然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人物,但他很值得我几拜。
  之后我返回了出洞的道路上,这一路再没有任何异常情况,走到尽头果然就如老者所言,在我面前出现了两个岔路口,本来我按照他所言要进入左边的洞口,可刚刚踏出一步我就又缩了回来,因为对于老者的不信任让我得重新考虑一下是否应该按照他所说的话去走这一步。
  想了很久我一咬牙朝右边的洞口走去,既然不相信他当然没必要按照他指点的路口去走,不过保险起见这一路我走的非常小心谨慎,万幸的是自己的选择是完全正确的。我一路没遇到任何危险就走出了这个洞口,当我推开顶上的木板,只见自己身处的地方居然就是白色小楼所在的花园里,这个出口位于白色小楼斜对面一颗巨大的槐树背面,坐在阳光灿烂的草地上,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终于第一次体会到了“劫后余生”的欣喜。当然,这种感受在我以后的人生道路上将会“接二连三”的体会到,只是现在的我并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轨迹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严重偏离了我所期望的方向。
  只是,我的三名伙伴在这次“探险”中失去了生命,我该如何面对精英部队的质询,这是个很麻烦的事情,思索着这个很难的难题我心事重重的走进了小屋内。忽然,我猛地听见大萝卜道:“你小子真要命,过了这么多天才来?”我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大萝卜端着一碗泡面正准备上楼,而厨房里狗熊和教授两人也正忙着烧水泡面,看见他们我的眼珠子都瞪直了。
  难道这三个家伙死得不甘心,还魂回来了?“你小子看什么呢?我又不是美女。”大萝卜讥笑道。
  “你们、你们、你们这是从哪来的?”我确定大萝卜心态很好,似乎没受过任何刺激。
  “你小子是不是被刑场上那一对给吓傻了,我们当然是坐车子来的,是精英部队送我们来这里参加特训的,怎么了?”
  听他这么说,我脑子也开始有些糊涂了,难道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都是我的幻觉?我正自奇怪,狗熊和教授也端着面碗走了过来,我特意看了一下地面上狗熊被拉长的身影,确定他不是鬼魂。
  “来了就赶紧吃饭啊,吃完了咱们打升级,谁输了谁负责打扫今天的为生。”狗熊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干净,这让我确定肯定不是有人在冒充他。
  想到这里,我虽然满心奇怪至极,但还是吃了包泡面,随即就和他们三人展开了牌局,因为打牌是我能确定三人最好的手段,一副牌局大萝卜绝对是其中话最多的,教授是最喜欢算牌的,而狗熊总喜欢从大往小走,从来不按照自己的牌型出牌,结果我发现三人的风格没有丝毫改变,原来怎样,现在还是一样。
  看来,绝对没错,这三个人都是“真的”,并且好好地活着。可我明明见到狗熊遇害身亡了,死时的表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回来后这三人却毫发无损的待在屋子里呢?
  我越想越奇怪,连走了几手臭牌,和我对家的狗熊皱着眉头道:“我不干了,燕子明显是你们两的霉子。”
  “别装怂,输了就得认账,和你这臭牌篓子交手还需要安排霉子?真是太高看自己了。”大萝卜笑道。
  他们几人一如既往的说说笑笑,我内心却愈发慌乱,借口头疼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朝镜子望去,却发现本来被打扫干净的镜面此刻又糊上一层油腻和灰尘,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难道那一切真的只是我的幻觉,或是南柯一梦?我彻底没了主意。 正文 第九章:结束任务   不知道发了多长时间的愣,我猛然想到自己在洞里所见的一切,急忙掏出笔记本电脑,连接上网线,之后我迫不及待的输入“巨龙剑客”。百度后却没有搜索到丝毫相关信息,只有名为巨龙的一些公司企业信息。不甘心的我,又输入“龙凤双玦”,关于这个词条在网上的消息确实不少,但大多是一些玄幻小说的标题名,或是游戏物品的名称,不知道朝后翻了多少页,忽然我见到一条关于龙凤双玦的标题下写着:龙凤双玦不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兵,而是真正存在的中华瑰宝,它是勇气与力量的象征,拥有它的人可拥有通天彻地之能……
  看以这条消息,我的心略微定了一点。由此可见,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幻觉了,我迫不及待点开标题,只见后文继续道:“龙凤双玦分为龙玦和风玦,龙玦为龙形神剑,风玦为凤形神箭,为上古年间十二巫祖合力锻造用以对付妖祖东皇太一之神兵,巫妖之战结束后龙凤双玦辗转至汉武帝刘彻手中,后不知何故被赐予狼骑尉东方麟,之后龙凤双玦就再没有于人世出现,相传,它被东方麟埋于神龙埋骨之所,只有找到龙墓才能得到这两件通天神器。普通人无论男女老幼如能得此神器可延年益寿,方术修炼之人若能得则所修技能突飞猛进,超人类极限,达鬼神之境,所以欲寻通天之途,必得神龙之墓,但在进入神墓之前你必须击败潜伏于龙墓中的守卫,这些非人非鬼的生命只有汇集八大禁术最顶级的修习者才能最终击败他们,所以龙凤双玦绝不是轻易可得之物,获取有风险,行事需谨慎。”
  这篇发表于三年前的文章作者署名“巨龙剑客之后人”,这篇在别人眼里看来荒诞不禁的文章或者说玄幻素材,对我而言却有着肯定一切的作用。不过这篇发表于全中国最大中文论坛的帖子点击率却寥寥无几,而且几个留言的人也极尽嘲讽之言,显然没一个人相信这个帖子里的任何一个字,而作者也没有任何答复留下,很难猜测作者写这篇帖子是何用意,因为泄露这种机密可能造成很麻烦的反应。
  我点开他的ID号,记下了其中所有讯息,当我再关上电脑时,脑子里对此事基本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在这片山林中以巫师为主要力量的精英部队和另一帮为巨龙剑客守墓的人联合恪守着一个惊天的秘密。而我们无意中的闯入最终结果是他们三人被抹去了记忆,而我则是在他们认为已经被杀死灭口的情况下得以幸免。
  通过我在网络上查询到了与之相关的一些蛛丝马迹,此刻对我而言,龙墓、龙凤双玦、巨龙剑客可以确定都是真实存在过的讯息和事情。如果,如果我能获得拥有“通天之能”的龙凤双玦,那么是不是可以预示着在巫师这个族群里,我能做到其中的王者?
  成为最终的禁术之王。
  我不是在瞎想,毕竟这一目标如此真实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当然,前提是必须找到那座龙墓,得到封埋于其中的龙凤双玦。
  我坐回床上点了支烟仔细回想着在山洞里所见的点点滴滴,估计记叙龙墓最重要讯息的地方就在那块诛龙碑的底部,可是我并没有对那上面的字留下任何记录,所以也无法去咨询相关专业人士,难道这根本就是一场水中望月雾里看花的“邂逅”吗?我觉得不甘心,只要有机会存在,其实人人都有获得的欲望,尤其是如此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谁不想跨越凡人道,窥视鬼神之界?我要是真有了这样的本领,那真是死而无憾了,哪怕只有一天的时间呢。
  胡思乱想之下,我心里越来越痒,不过此事的难度是显而易见的,除了根本不知隐匿于何处的龙墓,根据常识判断达官贵人的墓穴尚且还有机关于其中防止外人进入,何况是神龙之墓呢?还有必须集合八大禁术最顶级的修习者才能击败的那些守卫,作者说了这些生命非人非鬼,或许就是那些额头上长有绿宝石的人类,这些人以两人之力就可以杀死十几个手持枪械的现代人,何况龙墓的守卫。我想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应该都远胜此地,我凭什么去通过他们的封锁?然而最重要的还不仅仅是这两个方面,因为一旦集合了八大禁术最顶级的修炼者,即便击败龙墓守卫,那么,谁才是最后应该得到龙凤双玦的人呢?这才是问题的核心所在,也是巨龙剑客封埋龙凤双玦时所下最关键的一步棋,想到这里我暗中惊叹虽然巨龙剑客只是一个早已死亡的古人,但其本领之大,心机之深却无不让我叹服,如果我要获得龙凤双玦,他其实就是我最直接的对手,面对着这样一位强悍的对手,我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半点机会胜出。
  想明白这点我既有点沮丧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将不切实际的目标作为自己的理想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断了念想对我而言反而是件好事。
  之后我们稀里糊涂的在这里等到七天之约,当天中午胡娴如约出现在屋子中,大萝卜低声道:“你怎么才来?我都想死你了。”他声音说的非常小,但我们都听见了,所有人都发出哧哧的笑声,胡娴由远及近道:“如果通不过此番考核想死我都是白搭,行了,你们准备一下。精英部队的车子马上就来了。”
  以她当时的距离绝对不可能听见大萝卜说的话,看来这女人绝对不像她表面透露出来的那样有点“二”的感觉,而是一个暗藏不露的高手,可是她知道我没死会不会暗中“补一刀子”呢?想到这点儿,我不禁害怕起来。
  只见胡娴走到我们面前道:“这段时间大家生活的还好吗?”
  “好是好,但就是缺了点什么。”大萝卜表情坏坏的道。
  “是吗?那请你告诉我缺了点什么呢?”胡娴似笑非笑的问道。
  “嗯……”顿了顿大萝卜贼笑着道:“算了,还是不说了。”
  “别介,该说就得说啊,那些龌龊心思憋在肚子里多难受人。”胡娴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问道。
  “你要真想知道,咱们挑个环境幽雅,闲人免进的地方慢慢聊。”
  这两人公然打情骂俏,连我都觉得快看不下去了,忽然大萝卜一脸占了人便宜洋洋自得的表情渐渐变的僵硬,接着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浑身剧烈抖动着,我们无不大吃一惊,只见胡娴表情严肃的对我们道:“记住我一句话,在部队里上下级间一定要有足够的尊重,尤其是对女性上级更是应该如此。”
  大萝卜在地上抽搐的白沫子都吐了出来,看样子非常痛苦,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道:“胡姐,大萝卜这个人就是满嘴跑火车,你别和他一般见识,这次也算是得了教训,他以后肯定不敢和你乱耍嘴皮子了。”
  胡娴看了我一眼道:“希望大家都以此为戒,不要在正确的场合说不正确的话。”说罢按住大萝卜的后脑勺,过了一会儿只见她的左手隐隐泛红,我们站在周围都能明显感觉到热气扑面,而大萝卜的抽搐渐渐止住,最后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胡娴站直身子后两名士官由外入内,递交了一份材料给她,胡娴签了个字道:“你们可以走了。”我和狗熊架起大萝卜,有些狼狈的跟着士官两人一组分别上了两辆北京吉普,经过大半天的车程我们回到了精英部队,大萝卜直到此时才算恢复正常。下了车子后他喃喃骂道:“最毒不过妇人心。”
  我笑道:“你也别怪别人,连我都觉得你废话太多了点,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咱们上级,你一点都不给面子,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确实不合适。”
  大萝卜“哼”了一声道:“这帮缺了大德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缺德事儿,迟早我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心里一动道:“你知道些什么内幕?”
  大萝卜似乎是要告诉我,想了想又道:“这事儿暂时和你说不着。”说罢进了营房,我却暗自奇怪:难道他并没有失去记忆?
  我是第三个进去的,接待我的人依然是刘成峰,他笑容可掬的道:“这些天的特训你有什么收获?”
  我当然不可能把自己违反命令进入禁区的所见所闻告诉他,便装糊涂道:“我根本没觉得那是特训,我只是在一个屋子里住了七天,不过确实经历了一些怪事情。”
  “哦,那说给我听听你见到了什么?”刘成峰似乎是个好奇心很重的成年人。
  我遂将自己在屋子里见到那个死人的情状和雕像可以移动的诡异状况详细说了一遍,刘成峰不住的点头,却也没置可否道:“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都做了详细记录,将会作为你的考核成绩。”
  “哦,那么下一步呢?”
  “你回家等消息吧。”刘成峰道。
  “什么,我这就回家了?”可以说我料想了好几种结果,但就没想到这点,莫名其妙的就回家了,我这算是过了还是没过呢?看来还是需要经历一个等待的过程。
  当然并不是我一个人回家,他们三个也都回家等待,之后我们收拾了各自的包裹,由军部的车子将我们送到火车站,分别的那一刻大萝卜贴着我耳朵道:“你能不能看见那个人?”
  “哪个人?”
  “被我打死后站起来那人。”
  “你脑子没病吧?老说那事儿有意思吗?”我道。只见此时他表情极为专注的盯着我们营房大院那株大松树,微微发黑的眼眶里布满了血丝,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可是松树那儿什么东西都没有啊,不知道为何我忽然觉得头皮发麻,背脊发凉。
  “其实在白色小楼后来那些天我经常能看到他在房间里逛来逛去,你们睡着了他就挨个盯着你们脸看,还有厕所里也常能看见他,今天他是来送咱们了,就站在那棵树前。”
  “大萝卜,你不是真疯了吧?”我嘴里这么说,心里也抖成一团。
  大萝卜忽然一把紧紧握住我的手,就像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道:“你晚上睡觉时脸上一定要遮个东西,别总被个死人盯着脸看,那不吉利。”就在此时车子开动,我看见大萝卜机械的对着那棵松树挥了挥手,在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裤裆一热,似乎是尿了。
  顿觉自己好没出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