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男人治痛经   北方,苍茫大地,一个普通小村庄。   村庄叫青山,因为旁边就是座青山,林树茂密,满山是宝。村民们靠山吃山,虽然不是太富裕,但也自给自足,悠闲自得。   刘行背着小篓,从山的深处走出来,背篓里装满各种花草药,又是充实的一天。走到山口,远远看见一个曼妙的身形,苗条纤细,隐在树影里,雪白的连衣裙,衬托得身段婀娜多姿,要多漂亮有多漂亮。   那是村书记家的闺女小花,今年刚十八,像一朵花刚开放,干净又漂亮,穿着打扮时尚,跟个城里人似的。村里小从10岁大到70的男人,几乎没一个不对她另眼相看的。除了她爸爸她爷爷几乎全村男人都惦记她,但小花谁都看不上,只喜欢刘行,没事就到山口来个偶遇。   倒不是刘行帅到掉渣,小花喜欢他的一个很重要原因,是刘行治好了她的病。小花成熟早,十二岁来月经,十六岁的某一天小花疼的死去活来,接下来每个月那么几天都像地狱,心惊胆战。刚开始还害羞,后来受不了,就央求他妈去找刘行,看这个能不能治。   农村医疗条件不好,十里八村没个正经医生,刘行别看年轻,却是附近最牛的大夫。他十多岁的时候,和村里大孩子们去山里采蘑菇走丢了,直到半夜才回家。此后他像变了个人,和之前不太一样,村里谁头疼脑热的,他总是很热衷,凑过去说我给你试试,一看就好。   随着年龄增长,谁家有个疑难杂症,也手到擒来不在话下,经他看完一准没问题。大家口口相传,谁有病都来找他,镇卫生院都成了摆设,乡亲们叫他小神医。   小花她妈叫王大花,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朵花,人好看嫁得也好,给了村支书,她轻摆着手臂颤着臀摇曳着就向刘行家走去。刘行的老爸刘敦实从窗户看到王大花向他家走来。急忙下地穿鞋,跑出去开门,那不仅是支书的女人,那也真是一朵花啊。   见到大花,刘敦实就变成了蝴蝶,围着大花翩翩起舞。他说花姐,快进屋,炕上坐。然后在后面饶有兴致地看大花扭屁股进屋,那心情,就好像春天来了。刘行的妈妈年轻时叫小蒜,年纪大了刘敦实也还是叫她小蒜。他说小蒜快去烧水,快去倒茶。然后他围着大花继续转。   他眼睛不离大花胸口和大腿,他知道,支书的女人也一样是女人,希望被看被关注,他要让她知道虽然人近中年,但仍然是村里的一朵花,没有第二个。   果然,大花见刘敦实的眼睛在自己身上瞄来瞄去,不但不怪,反倒得意。彼此的感觉就拉近很多,大花随即步入正题,说找老幺治一下痛经的问题。   刘敦实对这个很感兴趣,他说:“这痛经啊虽然是痛在女人身上,但我觉得和男人有关系,咋说呢?你看我们家小蒜就不痛经,为啥?这是家里男人给通的好。再看你们家支书大哥,这一天也太忙了,忙完了乡里忙村里,忙完了上面忘下面。”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工作重要,要我说这女人更重要,啥耽误了都不能耽误女人,女人是啥?是水,水是啥,是财是顺心,所以得先让女人通,通则不痛,不知道支书大哥咋个样,反正这方面我很行。”说着半黄不黄的打趣话,刘敦实拿眼睛看王大花的反应。   王大花笑的很含蓄,说:“滚你个刘敦实,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心眼儿?整天看到个好女人久惦记,支书的女人你也敢,以后不想过好日子了?”   刘敦实讪讪一笑,说:“这不开玩笑吗,女人太认真。”   王大花说:“不跟你闲扯了,不是我,是我闺女,这个你儿子能不能治?”   刘敦实说支书的闺女必须能治,他不能治我给治,说着就朝外面喊老幺:“你大花姨来了,快进来,有事找。”(在农村,家里最小的孩子常被称呼为老幺,刘行家里排行最小,家人和村里人习惯叫他刘老幺。)   当爹的这样,儿子一脉相传,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行一听是小花的事儿,而且是那门子事,立刻想到小花那诱人的身姿,口水差点流下来,忙不迭的满口答应。村里男人没有不喜欢小花的,刘行刚成年,被窝里意淫都拿小花当对象,更不用说为她做点事儿了,尤其是这么私密的事!   可他毛孩还嫩,自己还是处男,女人都没碰过,痛经是怎么形成的他都不知道,更别说治疗,第二天他起得很早,上山问老师。   刘行摇身一变成了大夫,是因为他有个老师。老师是个落魄中年人,几年前来到村里,说这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又隐蔽,在这住下来远离江湖安度一生是个不错的选择。大家都觉得他说话太像电视剧里演的,文绉绉,假的很,现实里哪有人这么说?没人搭理他。   他看大家对他都不待见,不讨没趣儿,就进入大山深处,用木头和茅草盖起了房子,从此隐居。   乡亲们不知道,他真的是个世外高人,在江湖里大半辈子,终于有一天看破了,打打杀杀终究是为了什么,有什么意思?于是当他走到青山村,见这里民风还算淳朴,生活安详,草木茂盛,想享受生活的心便再也按耐不住。只是他一副衣衫不整、神情困顿的样,看上去比个农民还落魄,没人对他这个外人感兴趣,也没人对他友善。   他的心也凉下来,就住进大山深处,吃野果琼浆,喝山泉溪水,凭借自己对药石的钻研,在这自然之中不断提升体魄,凭身上的功夫,吃山珍异兽,无限贴近自然,更赠异能。过得悠闲自得,也算快乐,就愁一件事,这一身本领怎么办,难道死了带进棺材?太可惜。   偏巧有一天他想吃肉了,跟着一只野猪想打打牙祭。正想飞身上前把野猪撂倒,听到一个小孩的哭声。太阳都快落山了,大人都很少见,这深山里怎么会有小孩哭?   野猪抬起鼻子,朝那边嗅嗅,然后奋起蹄子朝哭声跑过去。   多年不见人,而且那是一条人命,老师也跟着野猪向那方向跑去。   孩子就是刘老幺,那一年他十一,跟着几个半大孩子进山采蘑菇,蘑菇真多,光看脚底了,走着走着跟其他几个孩子散了,进了大山里面,他想往山口走,结果走反了方向,越走越远,直到天快黑,才知道自己迷路了,哭起来。   野猪满身泥,又脏又凶,见到猎物高兴极了,张开大口对老幺呼哧呼哧的喘。刘行吓懵了,哭都忘了,简短对视后,野猪后腿使力,横空跳起扑向刘行。   老幺吓傻了,瞪着眼睛等死,这时老师像神仙下凡突然出现,一脚把野猪庞大的身躯踹得老远,没等翻身,老师如影附形又出现在野猪身旁,手掌在猪脖子上一切,野猪嘴里流出两道涎水,死了。   老幺像木头一样愣在那,充满惊奇,过、好一会儿才说,你是神仙大大?   老师没说话,看老幺,注意到他脑型,走上去摸了摸,嘴里叨咕“嗯,清奇,嗯,好料,哦,老天爷,我爱你”。眼睛发出喜悦的光。   “我厉不厉害?”   “厉害,你是神仙吗?”   “我牛不牛逼?”   “牛逼,比猎枪都尿性,你是神仙吗?”   “我凡人一个,但有本事,留下吧,我都教你。”   “你不烦人,我愿意跟你学。”   “好,倾囊相授。”   “啥兽?”   ……   从此,刘行跟师傅一起学本事。   至于师傅叫啥,老幺也问,但老师远离江湖,归隐深山,名字已不愿再提。   问得多了,老师很烦,说叫我无名吧,无就是没有的意思。   刘行明白师傅心意,从此不问,只每天太阳起进深山,太阳落回家,学艺采草药,手艺越来越精。   这一天刘行起的特别早,询问老师关于痛经的问题。   来的时候老师还在酣睡,趴在海绵垫子上,留着口水说梦话。   “师妹,师妹等等我。”   “哼,在我面前还想逃,你说我要干什么?”   “哈哈哈哈,师哥来了。”   ……   师傅趴在海绵垫子上,一副缠绵姿态,刘行看了一会,推师傅。   “师妹,你推我干嘛?”   “师傅,是我,老幺!”   “啊!黑山老妖!?快跑!”   刘行推师傅脑袋:“日头照屁股了,师傅快醒醒。”   师傅终于醒了,见到刘行吓一跳,说我没说梦话吧?   老幺摇头,说:“就是叨咕几句师妹。”   师傅说:“没说别的就好,你咋来这么早。”   老幺说:“心里有事,三更天我就醒了,来问问你女人痛经的事。”   师傅说:“你滚开,女人痛经问我做什么,我又不痛。”   几年下来,师徒俩已像哥们一样,无话不说,百无禁忌。   “师傅,你懂女人吗?”   “曾身在江湖,当初又帅的不成话,怎能不沾女身,懂是必然的。”   “那女人痛经咋回事?”   “哎,这个……”   “你不说啥都懂吗?”   “等我查查。”   “哎,现学现卖……”   老师从书箱里翻出一本黄书。   名副其实的黄书,年头很多,纸张泛黄,满眼老黄色。   他打开索引,找到妇女篇,翻到妇科那一栏的目录,找到痛经那一条,1128页。   老师说:“这是师傅的师傅的师傅留下来的传世医学宝典,世上万种病,一朝都解决。”   老师把根治痛经的几味药都记在纸上,让刘行揣好。   老幺看了看这几服药:“山里倒是都有,但确实稀少。”   师傅说:“稀少?这并不珍贵,还需要最重要的一副药,成败在此一举。   “还需啥药?”   老师用手一指;“你。”   “我?我怎么成了药?”    正文 第2章 世间最奇药方   那一天,深山里,百无禁忌的师徒二人,对话是这样的:   “女的多大,结婚没?”   “嗯,十六,还没结,长得可好看了。”   “且,你师父我见女的多了,好看能有多好看?”   “大眼睛,圆脸蛋儿,小酒窝……”   “女孩不能光看脸,身材不好那不算。”   “身材好,一米六多,苗条。”   “女人皮肤更重要。”   “皮肤可白了,透明似的,摸起来一定滑。”   “额……”   “那胸脯长得,几年前像小碗,现在像大碗了。”   师傅看着桌上的碗,若有所思,叹了口气,说“那又能怎样?”   “那屁股,有点翘,圆鼓鼓的,总想摸一把,看着像海绵。”   师傅看一眼床上的海绵垫子,突然肚子一缩发起脾气来:“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一老人家,远离江湖多少年,不近女色好多年,和我说这些干嘛?”   刘老幺看着老师下面搭起的帐篷:“不你让我说的嘛?”   老师整理了下衣裤:“那也不用这么细,我一老人家,不想破戒重出江湖。”   刘老幺嘿嘿一笑,接下来,两人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会,师傅狐疑着抬起头问:“真像你说的那么好看?”   “嗯。”   “哎,生不逢时啊!”   短暂沉默,随后师傅抬起头说:“对了,还有最重要一副药。”   “啥药?”   “你。”   “我?”   “对,你。”   “我怎么成了药?”   老师给他举了个例,说这世界上都是物物相克一物降一物,火那么猛,钢那么硬都能融化,按理谁也治不了,但是它怕水,水一浇就灭。这么说水最厉害?也不是,发大水谁也治不了,但是水怕土,土把它掩上它就不流了,这是相生相克,比如你家,你妈怕谁?   “怕我爸。”   “你看,世间万物逃不出这个道理,你妈就怕你爸,男和女也是相生相克。所以嘛,特殊的女病,就得男人治。不通则痛,这个得专人专治,治疗的时候不许外人在旁,给她喝药,释放她的欲,你,才是真正的药。至于怎么发挥作用,到时你两自然就知道,这个你拿回去,看图学文,一看就会。”   这是一本黄书,不是颜色黄,是内容黄。   刘老幺就是从这本书上得到了启蒙,意识到男女真谛,他觉得世界真是太奇妙,太精彩。   给小花治病时,他清了场,虽然王大花和支书不想走,但为了女儿好病,也只好到隔壁躲一下。在农村清场治病的例子很多,比如请道士驱邪,请大神跳舞,很多都不让家人在旁边,为了好病,听大夫的是常事。   后来,老幺知道了一个非常性感的名词叫催情,而当时给小花治病的这几副草药所起的作用不过就是催情。师傅江湖气太重,走的江湖路线,套路野,虽然有**的嫌疑,但毕竟是为了治病,而且真的治好了。   十六岁,原本就对一些事情懵懵懂懂,充满渴望,喝了草药小花脸色红扑扑粉嫩嫩,眼睛也像一汪水,身上逐渐热起来。她靠向刘老幺,想离他越近越好,心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愿望,又怕又期待。   丰满的胸部,白皙的大腿,柔软的肌肤,喷喷香的气息……这感觉比被窝里意淫强100倍,刘老幺拿出藏在肚皮里的黄书和小花一起看,然后很自然地做了图上的事。两人都很酣畅。   小花通了,是真正的通,从外到内被老幺打通,痛经自然好了。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尤其是刚刚懵懂充满新鲜的年轻人,小花隔三差五就来找刘老幺,家里不方便,就趁刘老幺采药去山口堵他,年轻人特有的爱恋和相思,让她不顾别人眼光,不顾世俗想法,只想早点看到心中的那个人。   刘行已经快到山口,透过树木间隙,也远远看见了小花的白裙子。小花在山口算计着时间,估计刘老幺也该回来了,心里美滋滋。这时候,一阵车声传来,一辆吉普由远而近,在山口处戛然而止。车门砰砰砰,上面下来几个人。   前面的小花认识,是村长大儿子徐天赐,整天游手好闲,拈花惹草,据说还常常去城镇里**吸毒。小花对他印象很不好,但所有人对小花印象都好,尤其徐天赐,一直对小花垂涎三尺,总和身旁那些哥们说:“记住,小花是我的,等她长大点我非把她开了不可。”   看到小花他就像苍蝇见了肉,每次都厚着脸皮走上去,说:“小花妹子今年十几啦,咋越长越好看哪,大你5、6岁,岁数刚刚好啊,这真是没SEI了。咱两还门当户对,你快点长,再大点哥就把你娶喽,给你城里买个楼,再整个宝马,整天我啥事不干就哄你玩,你说去酒吧就去酒吧,去夜店就去夜店,哥啥都听你的……咱两这要成两口子,这村子绝对是咱两的天下,哎妈呀,那可真没sei了……”   徐天赐高个,清瘦,人也不难看,就是说话特土,满嘴大碴子味,仗着老子是村长,张口闭口我爸,在村里横行霸道。   大多时候小花不理他,见到他扭头就走,实在甩不掉,才会恨恨的说句脏话:“滚犊子,离我远点。”   今天,四处没人,徐天赐还带着几个哥们,躲是躲不掉了,只盼刘老幺早点回来。   徐天赐一下车,就朝小花喊:“哎呀小花妹子,村里遛一圈也没找着你,我一猜你就搁这疙瘩呢,一猜一个准,你说哥尿不尿性?”   说着回头冲几个哥们摆个手丢个眼色,哥们会意,其中一个绿毛哧哧地笑,说:“总惦记,这回逮个好机会,没人,把该办的事办了吧,我们不打扰,嘿嘿嘿……”   徐天赐说:“你懂个JB,别在那瞎逼逼,对别人可以用强,小花妹子绝不,我都等好几年了,还能差这一会吗?得自愿,自愿才有感觉。”   说着话,晃晃荡荡向小花走来:“是不是小花妹子,哥才不用强,对你那样还叫人吗?等你自己脱,一丝不剩,然后说你想要我。”徐天赐呼吸开始急促,眼睛里闪着变态的光,像祈求又像命令,说完这话好像一刻也等不了了。   徐天赐是方圆几百里第一败家子,没有第二。从小到大没人动过一根手指头,惯的不成话。想要什么村长爹都会设法满足,他没要天上的太阳,要太阳估计村长也会拼着化成灰把太阳够下来。所有关于他的事,不是**,就是吸毒,要不就非法飙车。还有一次这村长少爷拉着几个妞直接把JEEP开进河里,逆流而上感受冲浪乐趣,几个人在车上叽叽呱呱的笑,说这他妈才叫冲浪,直到车子报废。他除了败家做坏事真的什么也不会。   小花一阵泛恶,恼怒异常:“去你妈的离我远点,你个死变态。”   没人对他这么说过话,徐天赐僵在那,有点不相信:“你说啥玩意,再说一遍。”   小花又气又怕,脸蛋变得煞白,叨咕了一句大傻逼,想从徐天赐身边绕过去。   徐天赐反应过来:“哎哟我操,小逼崽子你说我傻,太阳西面出来的?世界变天了。给你脸你还真不要啊,不来硬的你不知你哥马王爷三只眼。”伸手就去抱小花,小花抬脚踢到他膝盖上,徐天赐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破锣着嗓子喊起来:“大胖二毛,你们几个傻逼还瞅啥,把这小逼崽子按那,今个不把她干喽我就她生的。”   几个人抓住小花,徐天赐捂着膝盖一瘸一瘸地走过来,筋着鼻子说:“你说我傻就傻呗,还带个逼,今个我就日了你。”刚要去解小花裙子,就听有人说:“徐哥,你,你这是干嘛呢。”   回头一看,是刘老幺,背个小篓子,里面装着草药,站在几步外的地方。   本来就生气,有外人在场更败兴。见是刘老幺,说:“是你呀,欠揍没够?打得你少了,我说回村咋总看不到你,原来躲山里成药篓子啦。”   从小到大,刘老幺没少挨徐天赐揍,一、徐天赐年龄比他大,二、他是村长儿子,横行村里村外,啥事都敢干,啥都干得出来,谁都让着他也怕他。   刘老幺像他爸,没啥正调,任何事都笑嘻嘻的一副扯皮样,火烧眉毛的事,他也会挑一下眉毛,轻松对待。但徐天赐不行,那是他的克星,一见到他老幺就脑袋不转,话不会说,不被打完不敢走。老幺是家里最小的,徐天赐总管他叫小崽子,见到老幺就说小崽子你给我站住,每次都是打几个嘴巴,踢几脚才放行,没别的原因,就是手痒,打几下才舒服。   可以说刘老幺是被他修理着长大的,但那次走丢后,除了上学就是进山到师傅那学艺,基本上见不到,挨打的机会也就少了。但挨打的阴影一直留在心里,对徐天赐心存畏惧,见到他就胆怯,落下病根一直无法克服。   徐天赐欲火难耐,有外人在场不能立即发泄,就把火转到刘老幺头上。他抬起右手:“小崽子,想揍你的时候找不到,不想见你的时候你出来了。你看,我这手又痒了,咋整。”   老幺一阵惶恐。刁钻油滑爱扯淡,那是平时,一见这主就习惯性的害怕,大脑立时短路,一片空白。什么自己的女人、保护小花是职责都消失的无影无形,只剩下童年那些挨揍的遭际。   也许是都长大了,这次,徐天赐并没扇嘴巴,虽然发着火,也只是在刘老幺脖子上重重地拍几下:“听说过你给小花治病,这个得谢你,但别的事我不信,那都是谣传,不信你这熊货敢做那事,不信我徐天赐的女人你也敢碰。”   老幺脸色煞白木讷的像木头,话也说不出来,机械地等待着挨嘴巴,打完快点离开,自己好脱离这帮人。   小花看着他,眼里的期望逐渐变成失落,一颗泪珠滚下来,接着又是一颗。   徐天赐扭头看见小花的模样,他虽然浑但不傻,见小花眼睛一刻不离刘老幺,一颗颗泪珠从雪白的面颊上落下来,立刻明白怎么回事。   他咬牙切齿,“妈的,原来你两还真有事啊,我一直留着小花,等她长大,你不等长大就把她给摘了,比我还禽兽。”   徐天赐粗俗野蛮,但真的喜欢小花,所以恪守原则等她长大,刘老幺竟趁着治病真把她摘了,不信也得信。徐天赐手都哆嗦起来,他让旁边的大毛扭老幺的脑袋看他手,他把手扬起来,一字一顿说:“现,在,我,这,只,手,是,真,痒,了,我,要,把,这,些,年,你,欠,我,的,嘴,巴,都,打,回,来。”   刘老幺看着村长少爷的巴掌,也看见了小花的眼泪,小花的眼泪晶莹剔透,里面是失落和伤心,一滴滴从面颊上滑落,老幺的心一颤,一种东西在血液里膨胀,一股压抑至久的情绪也在内心爆发,他的脸从白变红,眼睛布满了血丝。   村长少爷的手就要扇到老幺的脸上,却被一只手抓在半空。    正文 第3章 正视村官二代   村长少爷就要扇到老幺脸上,却被一只手抓住了。   是老幺自己的手,眼睛仍盯着小花,却牢牢抓住徐天赐,连动都不能动。   徐大公子睁大眼睛,他不相信。   他不相信刘老幺夺走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也不相信自己的手就这么轻松被他抓住,连动都不能动。可是今天他所有不相信的事情都是真的。   直到刚才他还不相信会有人敢骂自己,却被小花骂成大傻逼。   不信也得信。   村长少爷有点慌,他抬起另一只手,连抓带挠直奔老幺的脸。   老幺还是不看他,又一把抓住手掌,停在半空,一动也不动。   小花的眼泪更多了,一颗接一颗,可这次却是幸福的眼泪,她望着刘老幺,泪像河水决堤,却笑出了声。老幺眼里的血丝也渐渐退去,看着小花,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他觉得今天才真的成为自己。   上次转变是从师学艺,人生从此不同,这次他打破了一直藏在潜意识中的童年阴影,从村长少爷的的阴霾里走出来,终于成为没有任何心理束缚的男人。   徐天赐手掌落下瞬间,他也终于破除心魔。这几年和师傅学艺,他天赋奇好,不仅快速学到医药精髓,师傅的武功也一成不差学了个全。每日都和师傅切磋,如今,实战对打,师傅也已经讨不到便宜。当压抑心底的童年梦魇烟消云散,早已不同常人的身体立时生发保护机制,听风辨认,手掌自觉迎上去,将徐天赐牢牢抓住。   村长少爷两只手掌动不了又抽不回,吃惊得厉害,刘老幺又不说话,心慌了,大声嘶叫:“你们干嘛哪,都给我打……打死他。”   老幺和刚才已判若两人,没有顾虑,不再畏惧,他的眼神变了,又变得没有正调,一副屌屌的样子。脚步也变了,轻松又踏实。他放开徐天赐的手,从容走到小花面前,笑吟吟地说“你们这几个鹦鹉干嘛呢,对漂亮姑娘怎么能这种态度?要怜香惜玉,要不还想找对象?都得打光棍。”说着用手指弹红毛绿毛们的手,说:“拿开,都拿开,小花,咱回家。”   小花脸色煞白,却不再害怕,她抓住老幺的手臂,让眼泪尽情流下来。   徐天赐很没面子,下不来台,说:“谁让你扶小花的,谁让你们走了,你们几个是傻帽还是聋子,没听见我说啥吗?给我干他,干死他,往死里削,打死我担着。”   几个人平时吃他的喝他的,早把自己变成哈巴狗,拿徐天赐的话当圣旨,唯命是从,当即放开小花,疯狗似的冲上来,轮拳踢腿,使劲往刘老幺身上招呼。   前面两个是县城来的,染红头发的叫二毛,从地上捡一根木头棒子,劈头盖脑打过来,刘老幺伸手就抓住棍子,向后一甩,二毛飞起来直接出去四五米远,砰一声在地上,眼睛上翻张大嘴,岔气半天没起来。   绿头发的叫老鳖,还没到跟前,就挨了一大脚,像把大锤砸身上,反向飞出去,半空中觉得肠子都要断了,疼得龇牙咧嘴,落地倒是摔怎么样,见老幺这么厉害,躺地上放赖,说什么也不敢再起来。   大胖小胖都是村里的,最后冲上来,见一个前面甩出去,一个迎面飞过来,冲到半路就卸了劲。知道打也打不过,还没考虑好撤不撤,拳头已被刘老幺攥住,抽不回去,也打不下来。二胖脑袋不太好使,边挣扎边涨红着脸说:“你这是噶哈,不说打架吗,咋还玩上空中飞人了?手还不让动,到底是噶哈,打呀。”   大胖没想到老幺变这么厉害,真是遇上茬子了,对二胖说:“你个傻冒,人家幺哥是看你缺心眼不搭理你,要动手你也飞了,还不摔死你。一个村的这都照顾,你看那两县城的都起不来了,多大人了咋好赖都不知道,这么不懂事呢?我说的对不对幺哥?”   老幺挑了挑眉毛,说:“一个村的,当然照顾,就飞了,摔地上挺疼的,你两给我数星星就行。”   两人不解:“数星星?”   刘行搬两人脑袋,咣撞在一起,两人原地转了一会,躺地上数星星去了。   徐天赐不干了:“哎呀我操,啥时候学的还真有两下子,来来,徐哥跟你捂扎捂扎。”   从屁股后面掏出把警匕,这是他爹在部队的一个老朋友给的,纯钢打磨,锋利无比,亮出刀刃,一副拼命的架势。边走边说:“这帮货,除了吃玩还能干点啥,以后好处没你们份。小崽子,老子今天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拿刀就朝肚子捅。   老幺突破内心障碍,徐天赐在他眼里已不如一只狗,横行村里不干好事,正好趁机收拾他一顿,也出出心里这二十来年的恶气。   他推开小花,身子一侧避过刀刃,手起抓住徐天赐手腕一扭一抖,刀掉到地上。徐天赐狼号鬼哭说:“断了断了,把你告诉我爸,整死你。”   老幺轻松地笑,眉毛一挑,继续扭。   徐天赐最终跪下来,眼泪鼻涕一起流:“幺……幺哥,我服了,你……你放过我这次,再……再也不敢了。”   刘老幺鄙夷地放开,心说这样的公子哥,就仗着有个村长爹,要不饭都吃不上,早晚得饿死。吃不了一点苦受不得一点屈,硬的时候不可一世,软得时候不如女人,再打你都脏我手。拉起小花就下山,小花没想到心爱的人有这么不可思议的身手,也不哭了,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既爱又敬,心中充满欢喜。   徐天赐从没吃过亏,更没像今天这样丢过脸,当着跟班的面像狗一样讨饶。他擦把眼泪鼻涕,另一只手捡起掉在地上的警匕,咬牙冲上来,用尽全力往老幺后心扎下去。   跟师父学艺的时候常听师傅讲江湖事,说对一些人绝对不能软,必须一次性制服,让他一辈子不敢找你,要不麻烦永远不断。心说师傅说的不就是徐天赐这种人吗,今天就来个狠的,不是要强奸吗?干脆废了你得了。   想到这,转身一脚踢飞警匕,欺身近前,一把叉住徐天赐脖子,将他高高举起来。徐天赐被举到空中,好比被吊起来,全身血液都涨在头部流不下去,脸成了猪肝色,话也说不出来。全身使不上劲,那么高的个子,只有在空中干踢腿的份。   刘行见差不多了,再掐会人就死了,手向上一扬,徐大公子跟着向上飞起,飞起左腿一个飞踹踢他肚子,不等徐天赐身子跑远,又一个连环踢,右腿踹到他老二上。   徐天赐在半空折了个个,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溅起一层灰。双手捂裆在地上滚来滚去,身子蜷成一个团,嘴里咬出血,发出野兽的叫声。   老幺走上去用脚踢了踢:“徐大少爷,死了没,没死继续,陪你玩到底。”说着拉住徐天赐的头发往树林里拽。   徐天赐真害怕了,以为想要他命,不顾下身疼得要死,攀住旁边树干,哭天喊娘说啥不放手,管老幺叫爷爷,说再不胡来了,如果还不改,就天打雷劈,出门被车压死,上床被小姐坐死,嗑药吃死,不得好死。说着话,以头撞树,表明痛改前非。   小花差点受害,但毕竟女孩心软,见徐天赐被踹个半死,鼻涕眼泪一脸,头上磕出血,裤裆里那玩意估计也没啥大用了,将来男人都做不成,也算报应。怕真出人命,以后刘老幺和自己也没法在村里呆,说:“他说改就算啦吧。”   徐天赐半死不活,抱树不放手,听到小花为他开脱,知道死不了了,转而觉得下身疼的要死,简直要晕过去,用手摸一下拿眼前看:“哎呀妈呀,出血了。”手也抖起来,嘴唇哆嗦着:“救命……求你们……救我,送我上医院……疼,要命的疼……”   村长见到刘行,只说一句话,小崽子你给我等着,然后匆忙上车送儿子去医院。   不用多,一句话说明一切。   村长是个狠人,刘行虽有功夫,但在这个村儿村长一手遮天,功夫显然没太多作用。村子是呆不下去了,何况自己不走,父母会跟着受更多连累。   也好,长大成人,趁机到外面去走走,闯闯师傅说的所谓江湖,看看广阔天地,免得种一辈子苞米,吃一辈子土豆就这样老死在这。自己有这手艺,到哪都有病人,到了大都市一定开个大诊所,到时把爸妈小花接来,这日子没比了。   刘敦实把箱底那点钱都拿出来说:“穷家富路,都带上,别担心我和你妈,你走了寻不见正主,大家都瞅着呢,村长也不敢对我们咋样。自己在外面长点心眼,实在混不下去回来,爸再另想路……”刘行只拿了一部分,说我这有手艺在身,去哪还不吃碗饭?病人多得是,诊所医院的都需要人手,缺的就是我这种人。   小蒜把老幺的衣服打成个包,又给他蒸了爱吃的馒头,用方便袋包起来,眼泪汪汪却啥也说不出来,只说:“到哪你都好好吃饭啊,不时吃点肉,多吃油水,不许瘦……”   老幺不伤感,反倒很开心。   之前他就羡慕那些去城里打工的,一回来,都像变个人,穿同样的衣服也比以前好看。说话头头是道,说城里那车,一水的好,不是大奔就宝马;说城里那女人白着呢,天天洗澡,嫩的出水;说城里那灯五颜六色的,晚上照的通明,哪像村里乌漆嘛黑的……   外面的世界,已经向他敞开了门。    正文 第4章 “三姑”的传说   小花被他爹关起来,被锁的房间窗户都订上木头板,他爹逢人就说,养姑娘真操心,不是担心被祸害,就是担心公狗们争风吃醋,早晚连累自己。再这样,宁可剁吧剁吧下锅里煮着吃了,也不留给那帮狗男人。   见不到小花,临走前得去师傅那儿一趟,好多年下来,感情深厚,无论如何得道个别。   说去就去,连夜进山。   师傅正打呼噜,又在说梦话,胡子一翘一翘:“师妹,不要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老幺伸手推了推:“师傅醒醒,清醒。”   师傅手一抖:“二师兄,为个师妹,你竟对师弟我下手,太狠心了,呜呜呜……”   刘老幺又伸手推了推:“师傅,你做梦了?谁打你了?”   师傅抱着头:“人心险恶,江湖难测,隐居深山,安度余生。”   刘老幺晃了晃师傅的头,说:“老师,你魔怔啦,怎么四个字四个字往出崩,作诗呢?”   一晃脑袋师傅彻底醒了:“我操怎么是你,吓一跳,大半夜的你咋来了,像个鬼似的,我没说啥吧?”   刘老幺说:“没说啥,就那些江湖仇杀,师傅,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我来辞行。”   师傅打个哈欠,撑个懒腰,说:“哎,这孩子,整个破手机也不知学啥好了,还学人家出去看看,外面有啥看的?人不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外面那山不也就是石头?”   老幺说:“我把村长儿子老二踢坏了,村长老家伙容不下我,不出去看都不行。”   师傅显出一脸沧桑:“嗯,就好比伤了少盟主,武林盟主肯定找机会报仇,得出去走走,找个旮旯隐居。哎,不对,你这不是隐居,你这走出村子,是去大都市闯,是去大天地,也好,也好……”   老师把药箱送给老幺,又从兽皮收藏箱里拿出两本书,一本是上次拿出来的黄书,黄色纸张的书,很爱惜的递给刘老幺。   边摸封皮儿边说:“这是我师傅的师傅的师傅留给我的,在这我基本上就是抓个兽打个猎,也不会给谁看病了,现在我传给你,你要好好保存,别弄丢喽。等你收了徒弟,再传给他,听到没?”   接着拿出另一本,封面上画个裸体女人,师傅一把撕下来,目光闪闪说:“这本是江湖至宝武功秘籍,为掩人耳目,我给它包了书皮儿,一般人看这封面不好意思翻,秘籍就不会被发现,现在你自学能力有了,还有什么不扎实的自己看,书皮不能给你,好不容易淘弄的还得留着用。你到大都市,外面多的是。”   见刘老幺还盯书皮儿看,师傅忙叠起来塞被底下,说:“别瞅了,还有个事要提醒你,到那花花世界,你要留意个叫三姑的女人。”   老幺脸上露出一种坏笑说:“是师傅的相好吗?怪不得师傅总做春梦,您师妹我师娘?”又挑了挑眉毛,接着道:“不用花花世界,咱跟前儿就有,我有个三姑,前院儿李孩儿有个三姑,大毛有三姑,二狗也有三姑……”   师傅把手指顶到手掌心,做个停的姿势说:“我说的三姑不是这个三姑,他的名字叫三姑,王三姑,这三姑和你所有的想象都不会一样。”   老幺说:“外面人这么多,叫三姑的也不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你说的三姑?不一样?难道有两个鼻子四张嘴?”   师傅突然一脸凝重,说:“这和身家性命有关,不能开玩笑,哎,你习了我这身功夫,得到了我的医术,在乡间村里没事,只要走出去,就别想逃离江湖这两字,你不找别人,别人也会找上你。当师傅的有必要和你说一下三姑,你一定要记住。”   师傅告诉老幺,外面太复杂,很多事都说不清道不明,甚至有些事压根就没办法解释,它们说发生就会发生,不能改变,也无法阻止。   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三姑是其中比较重要的一件,或者说这件事和师傅息息相关。跟师傅有关,徒弟自然拖不了干系,所以这事必须让老幺知道。   刘老幺没少听师傅讲江湖事,而且他也愿意听,因为师傅所说的事都透着神秘色彩,像传说,似乎遥不可及,却在外面的世界真实发生着。   师傅说,三姑他见过几次,凡是有三姑的地方就红色一片。   有时三姑是一场雾。那是一场比武,当时道上一些叫得上名的高手,举行了一次小型峰会,观众是业内外比较有分量掌握话语权的人士,不仅观战也作为评判。刚举行到一半,周围就起了红雾,大家都很诧异,也停止了交手。起雾之后周围特别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那雾似乎有生命,在人们周围水一样流动,越来越浓,浓到看不见人。   红色的雾谁都没见过,有点骇人,在场的都不知所措,还好很快雾就散了,但诡异的是现场几名高手也随着雾散不见了。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任何声音,只在他们站立的地方写着两个字“三姑”。那几个人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有一次,三姑是个女人,穿着红衣裳,抹着红嘴唇,脸上红扑扑,十分妖冶,露出不可捉摸的笑,但真的非常美丽,师傅说那是至今为止他见过最美的女人。可转瞬间,两个师兄就倒在她裙子底下。女人又笑了,笑的妩媚,笑的矜持,笑着笑着开始疯狂,变成粗犷的笑,树上的叶子都一片片掉下来,笑声像把锥子刺进人的耳膜,进入大脑,那简直是世上最大的折磨,听得人想死,捂紧耳朵也没用。   后来,女人不笑了,脸色又变得红扑扑惹人喜爱,声音也甜得让人想去亲她。后来女人说你不够坏,所以不能死。他不明白,两个师哥怎么会没有征兆地倒在他裙子底下,一个女人怎么能笑出那种声音来。   更多人说“三姑”其实是个组织,但首领是谁至今未知……   老幺听得玄而又玄,关于“三姑”师傅讲了很多,时而是一个人,时而是一件事,时而只是个代号,有时有迹可循,有时候又似乎有质无形,谁也说不上三姑到底是什么?师傅也没给出答案。   末了,刘行说:“老师,从哪淘到这么多恐怖故事,还像真事似的,这要在学校,你保准是头号的故事大王。”   老师表情严肃,一脸郑重:“这是真事,不是故事,记住今天我和你说的话,外面就是江湖,看不到三姑,也会听到关于她的传说,着了痕迹一定小心提防,而且一定告诉我,远水不解近火,至少还可以帮你参谋划策。”   “没问题,我给你发微信。”   “嗯,前两天特意买了智能手机,寻思你不上山的时候聊天,以后可以派上用场了。”   “你这有电吗?”   师傅一笑,显得极有智慧:“这问题好解决,我买了个超长待机,两周下次山去超市充电,24小时为你开机哦。”   记下电话号,走之前老幺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老师,总说你是江湖人,现在真还有江湖吗?”   师傅长叹:“到底是个雏,不历练难成器。真是活在电视里,只古代有江湖?现代人就不是人?古龙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还不明白这个理。”   目光悠远接着道:“刀光剑影是江湖,人心诡诈更是江湖。以前用暗器很卑鄙,现在科技发展有了枪,是明目张胆的嚣张,江湖也比过去更惨烈。枪是暗器一种,有了枪可以偷懒不练武,走捷径,这是现代江湖。”   他叹了口气:“连你们这个小村庄,人与人之间都是江湖,除非一个人隐居深山大泽,但那又很孤独……”最后,本来眯起的双眼睁得鸡贼样:“总之记住一句话,江湖不在时代,在人心,人心是最大的江湖。”   刘行离开村庄,这是从小到大20年来第一次真正的离开,他在师父那住了半宿,天将亮步行下山,搭了个毛驴车,半路换乘拖拉机,来到最近的县城,上了一辆大客车,客车带着他到了一个不知道名的城市,城市不大,到处黑乎乎,土不拉及的,比村镇也好不了多少。有火车从这里通过,呜呜呜的响。   刘行没坐过火车,看这么长的大铁皮激荡咣当的来回走,咋看都新鲜,这要坐一次,回去跟大家说说,这辈子也值了。   他不知道咋坐,就跟着人流走,进入大厅,看人们都往窗口排队,也有样学样,不知道去哪,售票员问他,他回头看看身后,身后是个大娘,手里牵个孙子,就问大娘你去哪啊,大娘说我去省城看姑娘。对,就得去大地方,他嘿嘿一笑说,那我也去省城。   上了车,发现这环境真不错,椅子都是皮的,坐上去软绵绵,这还不够,皮椅上都罩了一层布,雪白雪白的,跟小花的奶子有一拼。他屁股在上面磨蹭着,还用手摸,新奇加兴奋,脸上是一副喜悦的表情。   他正高兴,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儿,这味香得特别,不是很香,却一定能闻得到,让人醉醺醺的欲罢不能,浑身上下都舒服,能上瘾。   一个女人从后面走过来,穿v字领口短裙,绵软硕大的乳房呼之欲出,白皙的大腿散发着诱人的光芒,浑圆的屁股把短裙支起一个柔和的圆弧。   脸上白里透红,透着健康美丽,她看了眼自己的座号,却发现有个人正在邻座上挪动屁股,一边用手在椅套上摸来摸去,脸上是愉快欣喜难以捉摸的表情。   美女皱了皱眉,心说怎么遇到个变态。   刘行也看到了她,心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城里女人,敢穿成这样,这要在村里,还不得被村长儿子一天扒光好几次啊?天底下咋还有比小花更美的女人?简直不可思议。个子比小花高,胸脯比小花大,屁股比小花翘,穿的比小花漂亮至皮肤也比小花更白,摸上去不知道比不比小花软……   刘行不再挪蹭屁股,手也停止了摸索,眼都直了,就差哈喇子没掉下来。表情从新奇愉快转变为惊奇和向往,显得极其猥琐。    正文 第5章 色胆包天乐无边   美女叫林小溪,是省师范大学学生会干部,今年大三,即将实习,正在为外聘还是留校的事奔波。因为优秀,所以总是被提早关注,刚刚去外省应聘一家公司的高级秘书,中间换乘倒车来到这班列车,不想座位挨着一个变态。   对方也是个年轻人,和自己年龄相仿,二十岁左右,上身一件半截袖,畅怀露着几根胸毛,下身牛仔裤挽着裤腿,又露出一腿的腿毛。要不是屁股在座椅上蹭来蹭去,一只手在坐垫上上上下下摸个不停,脸上也露出那种难以捉摸的笑容,也还看得过去。   可是年轻轻的,怎么是岛国片里中年萎缩大叔作风?   林小溪压着心里的火气,把包往车顶行李架上放,本来裙子就短,向上举包露得更多,刘行虽然经历了小花,也看过小花的身体,但像林小溪这种诱惑十倍的身段哪里见过?鼻子里闻着香香,满眼是大腿酥胸翘屁股,林小溪隔着他往上递包裹,真是不得了,大腿屁股全送上来了,而且就贴着自己鼻子,连姑娘底裤是什么颜色都一清二楚。   刘行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咕噜。   声特别响,车厢人虽多,还伴随车声,但吞咽声太大,还是能听得见。   林小溪下意识地掩起裙子,缩回身体,心里一阵烦恶:“是个什么人?把这当成自己家了?”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眉毛都竖起来,气呼呼的瞪着他:“大变态,死变态!”心里想着,嘴上忍不住小声嘀咕出来!   刘行直直地看着,口水差点流下来。听美女说变态,立时想表现一把,用电视里学来的城里人强调说:“这位姑娘,变态在哪呢,谁敢趁挤对你揩油,看我不揍他。”   林小溪切了一声:“哼,贼喊捉贼。”不过这次变成更小声,谁也没让听见,因为她突然发现,这个年轻人虽然直勾勾看自己,却并没对自己无理。要说无理,也是自己送上去的,那是被迫接受。何况人家没趁人之危,连碰都没碰一下。这样说他也算个正人君子了。   他目光很色,但别的男人也好不哪去!年轻人整体上土里土气,脸上有种痞气,绝不人模狗样,看人时不躲躲闪闪,非常明目张胆,这点和别的男人不同。这说明自己足够有魅力,虽然表面上生气,但心理又很受用,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火车发动了,刘行注意力从林小溪身上转移到车厢外,毕竟美女就在身边,老盯着看也太流氓。重要的是第一次坐火车,他惊异于火车竟然可以这样快,看着窗外的城市快速向后退去,不由得心生感慨,他觉得驴车,拖拉机,电动车和火车相比差的简直太远了,一辆车,装这么多人,跑起来还不费劲,也真够神的!   长途劳累,开车不久,林小溪开始困倦,另一侧是过道,她怕自己睡过去摔倒,对刘行虽有些许抵触,还是把头偏向这一侧,昏昏沉沉,不知不觉睡着了。   刘行正看外面飞驰而过的景物,鼻中香气越来越浓,一股柔和的感触传遍全身,耳朵上也痒痒的,让他又想到小花。   转回头,发现美女正向自己靠过来,鼻息沉稳,吐气如兰,睡得很甜,就像青山上夏日里盛开的花朵,安静又美丽。头发柔软打着细微的波浪,已经垂到自己肩膀上,有几丝抚到耳朵,随着火车的轻微颤动,从耳朵痒到心。   他不敢动,怕把这漂亮姑娘惊醒喽,睡得这么好看,要把她弄醒了那可真是大罪过。倒更希望姑娘能全靠过来,这么香喷喷的身体睡在怀里,给她当一回枕头和靠垫简直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自己没痴心妄想,,但送上门的绝不拒绝。   正感受着姑娘,脑子里意淫这粗俗情节,从另一节车厢进来几个男人,都三十出头四十来岁正值壮年。头前的两个又高又壮,长相粗俗,一个小平头,另一个带着手指粗细的金链子,进门先整个车厢瞧个遍,边扫视边走过来,坐在前排空位上。后面跟着两个中等个,一个留着两撇小黑胡,胖乎乎面无表情,另一个天生耗子眼,很瘦,眼神淫透着邪,进来就瞧见林小溪,像猎人发现猎物,眼睛冒。直走到跟前,在小溪对面空位坐下,小黑胡则坐到通道对面。   已成惯例,每停一站上一批人,售货员都要推着车子走一趟,“啤酒饮料矿泉水咧,盒饭泡面香瓜子……过道的把腿收一收。”   售货员是个面无表情的阿姨,枯燥的工作和重复的话语让她成了一个机械,语速奇快且流畅,就是没感情色彩,比白开水还没味。错过饭点的都在买吃的,平头和金链子买了盒饭鸡爪啤酒,脱了鞋子盘腿喝起来,小黑胡拿了一袋瓜子嗑,耗子眼买了两根香肠,打开嚼一根,另一根握在手里,盯着林小溪的胸脯和大腿,脸上露出淫邪的笑,不知心里想什么。   售货阿姨瞧瞧耗子,瞥了眼林小溪露出一半的巨乳,踢了踢她脚,意味深长的说:“让让,把腿收好。”   林小溪从梦中醒来,发现倒在刘行肩膀,真尴尬,刚才还那么烦他,又白眼又骂人的,现在好,把自己送人家肩膀上去了,而且口水还留到他半截袖上。   赶紧坐直身子说对不起,在贴身的挎包里找纸擦,刘行说:“没事,别擦了,口水不脏,特定情况下口水还能治病呢,是消炎的好方子,而且你的口水……”   林小溪不知他要说什么,停止找纸,翻着一双大眼:“我口水怎么了?”   刘行露出痞痞的笑:“你口水香香的,这衣服再也不洗了,谁给我多少钱都不换。”   “妈个蛋,在他肩上靠一会,这就公开调戏?”心里想着,林小溪嘴上已不饶人:“收藏口水,难道你是恋物癖?真够变态。”   说完,她觉得年轻人虽然痞一些,但自己真是不该这么说他,因为她发现对面才真是个变态。精瘦,中年,像耗子成了精,正盯着自己脸,然后移向胸脯,又看大腿。嘴里嚼一根香肠,手里拿着、一根香肠,而且那根香肠正对着自己,长一双耗子眼,圆溜溜闪着淫秽的光,像要钻进裙子里,满脸垂涎欲滴。   林小溪就像被强奸,既气愤又屈辱,可她不敢发作,只能把裙子用手按住,把双腿合的更紧。突然,她想到了自我保护方法,伸手挎住刘行胳膊:“你饿吗,我饿了,买点吃的好不好?”   刘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心说这是搞哪门子事情,刚见面,都不知道是谁,怎么一会靠着肩,一会抱胳膊的,对我这么亲?嗨,不管啦,美女送上门哪有不要的?你要送我就接!   他只顾欢喜,也不去想女人这么做的原因,急忙说:“好好好,随便吃啥,我这有的是钱。”说话声不大不小,身边不少人听到,心说这逼让他装的,火车上买点吃的也能炫富!   啃鸡爪喝啤酒的平头和链子哥也回头看了看,其中一个说了句:“卧草,遇到大款了!”   林小溪这一招真好使,耗子一看对面这么亲密,俨然男女朋友,虽然还想看,毕竟名花有主不敢太过,把眼睛从林小溪移开,上上下下打量刘行。   刘行叫住餐车,从售货阿姨那买了一盒盒饭一袋咸菜。   林小溪说:“咱两吃一盒?”   刘行痞痞一笑:“不了,看你爱干净,我有吃的。”   说着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方便袋,里面装着几个馒头,那是妈妈昨天蒸的。   刘行瞧着林小溪:“又大,又白,又圆。”   林小溪脸一红:“你怎么这么流氓。”   刘行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在馒头上咬了一口,直盯盯看着林小溪又说:“软绵绵,特别香,好吃,我爱吃,天天吃都吃不够。”   不知是生气还是害羞,林小溪脸更红了,她突然用手拉紧领口,说:“你给我转过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刘行心里很受用,他知道很多时候女人生气并不是真生气,尤其是红着脸愠怒,小花也经常这样,这是年轻人特有的游戏,千篇一律却怎么玩都玩不够。   他转头看窗外,用力大口吃馒头,虽然干,但真的很香甜。   林小溪看他吃馒头的样,觉得是故意做给她看,简直太黄太暴力。“又大又圆又白”,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明明是说我,刚才傻瞪着眼睛那么直接,现在又这么含蓄,这到底是怎样个男人?欲擒故纵,哼,男人的烂把戏。”   “虽然看上去土了点,但眼睛明亮,人精神,好好打扮下还称得上帅气”。她又看了眼对面的耗子,耗子已转开视线,心说:“至少关键时刻,人家肯配合你做样子帮助你,这就很难得,自己竟然用命令的语气让他转过头,真不该。”   她觉得有点对不起身边这个年轻人了,打开盒饭,里面是标准的火车配菜,两个菜一份饭,贵还不好吃,但错过了餐点又不得不吃。她叫过正啃馒头的刘行说一起吃吧。   林小溪当着耗子的面装作亲昵的样,把嘴巴凑近刘行耳朵,说:“你算是个好人,所以你应该告诉我名字。”   刘行寻思:“问名字还要这么小声吗?哎,女人主动够不容易,但女人就是女人,再大方也腼腆。”   他从没有这么开心,在这个容貌靓丽衣着光鲜的女孩面前,他觉得自己的小名——老幺土的掉渣,可不能让她知道。于是用力将馒头咽下去,告诉林小溪:“我叫刘行,一点不传统,是很流行的那个刘行,你呢?”   旁边的小黑胡说:“耗子,我就知道是演戏,没啥能逃过我眼睛。”   耗子筋起鼻子皱着眉,似乎很不爽,一双小眼翻了翻,尖着嗓子说“X他妈的,老子看上了,还没办不成的,在我面前耍活宝,真是瞎了狗眼。” 正文 第6章 突发事件   刘行不傻,而且本来就很聪明,加上几年下来老师的教导,给他讲的众多江湖故事已颇增见识,虽不是自身经历,但从江湖典故和老师的阅历中也收获甚多,让他提早就知道了社会复杂和人性的不地道。   一听这话当即明白,姑娘利用自己摆脱色狼,老男人见识多,看出自己和姑娘不是一路人。难怪师傅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心真就他妈的是江湖啊,这刚出来就遇到事。不管怎么说,自己被姑娘拉进来,躲都躲不掉。这浑水是怎么都得淌了。   林小溪见对方识破,更要抓住眼前这棵稻草,宁可被眼前年轻人揩点油,轻薄一下,也胜过被对面耗子多看一眼,那简直是极大侮辱。   她更加亲昵,把嘴唇凑上刘行耳朵,吐出香甜的热气说:“我叫林小溪,不让别人知道,让他们听到我会恶心。”   林小溪能当上学生会干部,在校领导和教师学生们中间周旋,并不是谁都能轻松搞定的,这需要精明干练,内心强大,能琢磨对方心理,林小溪就是这样一个人,才能在学生会这个大染缸里游刃有余,如鱼得水。   刘行知道林小溪用心,是激发自己的保护欲,更好利用自己,但林小溪真的好美,这么美的姑娘要是被猥琐的老鼠缠上真是一件让人不爽的事,简直就是鲜花和牛粪,天鹅和癞蛤蟆,即使林小溪不对自己献殷勤,作为一名旁观者也不愿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心说反正我都被你拉来垫背了,帮就帮到底,顺便揩点油。刘行也做出亲昵的样,把嘴巴对准小溪:“我知道你只对我好,那我也不让他们听见,为了表明我是你男朋友,你得亲我一下。”   说完在小溪白皙的脸蛋上用力亲一大口,差点没把小溪脸蛋吸嘴里去。然后深吸口气,仿佛吃到了天下最美的美味,再笑着把脸颊凑过去,等小溪回亲。   小溪心里一遍遍骂:“臭无赖,占便宜没够,”但表面上还装出你情我浓,本来色狼都已经怀疑,要真穿帮喽下车被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刘行感受着她软嘟嘟的小嘴,这是无比非凡的体验,麻酥酥热乎乎。刚离开家乡,在途中就得到漂亮女孩的眷顾,今后日子定会一帆风顺,出发前师傅给自己改名,看来真是有道理,心里不禁乐开了花。   列车继续前行,前面是个大点的车站,大概停3分钟,车窗外卖茶叶蛋甜玉米的小贩隔着窗户叫个不停,平头男转头说:“耗子你下去给我整点茶叶蛋玉米啥的,盒饭这玩意贼拉难吃,也吃不饱啊。”   耗子眼挺不情愿,向林小溪腿间看一眼才站起来晃晃荡荡向车门走,旁边的小黑胡说:“我跟你一起去,也整点吃的。”   大站,上车的人挺多,等耗子和小黑胡回来,座位被几个学生占了。   这是一个寝室的兄弟周末出游,最期盼的就是路上和美女来个偶遇,几个男同学见到美女,立刻荷尔蒙爆棚,见有两空座,把背包往行李架上一堆,迫不及待地展开他们的撩妹手段。   耗子回来的时候,歪戴太阳帽的同学正向林小溪说个不停。   “这些年轻人,怎么就不知道给老男人留点机会”耗子心说,用力踢他脚。   “注意点,没看说话呢嘛,有话就说,踢脚干嘛?”   “这有人,让让。”   太阳帽抬起头,一个老鼠模样的人站在面前,手里拿着方便袋,里面是地瓜和玉米,居高临下,眼睛不时扫向美女的胸,后面是个小黑胡,正盯着另一个座位。   太阳帽正聊得高兴,觉得凭自己这么能说,美女很快就能被搞定,等到下车基本上就能得手,这一被人打扰心里十分不快,尤其对方是个贼头鼠目一脸淫相的家伙,还直盯着美女看,长这么寒掺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拿镜子照照。   “怎么的,这座你家的?你一辈子不回来我都不能坐?”   “这什么话,我不是回来了吗?”   “那踢我干什么?就不能往前走走找个空地?”   “你看我这手里不是拿东西呢。”   “那你就踢,九这么没素质,真给男人丢脸。”   “丢脸?”前排的金链子和大平头听到这话转过头,透过靠背看太阳帽,金链子脸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巴大,说话直对着太阳帽,嘴里喷出强硬的气流冲到他面门。   强烈的气场立刻将太阳帽压得喘不过气,气焰顿时消下去,不敢多说一句话。   金链子站起来,一米八大个,粗壮结实,像半截铁塔。把手搭在太阳帽身上,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拎起来,往过道一扔:“耗子,你除了见女人胆肥,其他方面都不像个男人了。”   耗子低下头,淫眼里的光芒逐渐暗淡。   金链子坐林小溪对面:“你不就喜欢这小美女吗?喜欢看还瞻前顾后的,那就看呗。”   把脚放小溪双腿间,往外一分,林小溪大叫,力气却没金链子大,双腿被分开了。   金链子说:“想看就大大方方看,咱兄弟啥时沦落到小偷小摸过的地步?”   车飞速行驶,周围没人敢说话,几个学生看似青春热血,见到厉害的也没脾气,见太阳帽随手就被扔到地上,都缩着身子往后退,不敢上前。   林小溪裙子本来就短,链子哥动作大了些,小内内都漏出来了。刘行一把抱过来,将她从金链子脚中解脱出来,说:“老婆以后多穿点,现在流氓多,除了我可不能给别人看。”   金链子说:“呀,都有人说流氓了,这要不流氓点,咱就真对不起流氓这两字了。”   他变戏法似的从屁股后掏出一把枪,说胡子耗子把两边的门都插上,两人速度极快,分别插了门。小平头也嗖一下站起身,冲到过道里,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类,车厢里谁都不敢动。   耗子锁上门,眉飞色舞:“跟大家说件事啊,现在开始打劫啦,请大家把钱包乖乖掏出来,别让我们费事,就是不喜欢麻烦。”   大多数人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开玩笑,有反应过来的也不想掏钱包。   见半天没人动,金链子让耗子直接搜身。   耗子搜了几个,都是穷鬼,看到车厢中间有位女士,二十三四岁,气色红润,精神饱满,和林小溪柔弱型的美不同,这女人一脸英气,俊俏中透着帼不让须眉的干练。气质穿着均不同常人,虽被通知抢劫,也不像他人那样心神俱乱,看上去沉着冷静。耗子心说:“这个也不错嘛,刚才咋就没看见。”上去拿她挎包,抢了好几下才夺下。   旁边是位文质彬彬的男士,和女人一起的,看看女人,跃跃欲试想说点什么,但抬眼看到金链子几个人凶神恶煞的样,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   耗子在包里翻出几万现金,又打开钱包,找银行卡。入眼的是一张烫金名片:新秀丽大北区首席执行官兼总经理顾恬。   耗子一双小眼顿时睁得老大,放出贪婪的光,“哎呀我操有货呀,老大,是只肥雁!”   金链子说一挥手,小平头疾步走过去,裤兜里掏出几个塑料卡扣,将顾恬双手背过去,套住两大拇指,把卡扣收到最紧。“等会下车一起走吧,美女执行官。”   顾恬冷哼一声,眼里是愤怒和鄙夷:“几个毛贼,低智商犯罪,没点技术含量。”   小平头嘿嘿一笑:“没技术?床技好着呢,逼我是吧,早晚让你知道。”   顾恬见他扯到这方面,尽管懊恼生气,扭过头不敢再说话。   耗子一路搜过来,很快回到原位,看着林小溪眼睛里又冒出淫光:“我就说看上眼的,没有办不成的事嘛,你这胸里到底装啥啦这么鼓,一定藏了好多东西,我可得好好搜搜!”说着伸手就往小溪要紧部位上抓。    正文 第7章 非专业现场   刘行伸手一把拦住。   这几年和师傅学艺,刘行天赋奇好,不仅快速学到医药精髓,武功的诀窍,把师傅那一套江湖的痞劲学了个十足。师傅时而显得很有文化,高贵孤傲不可侵犯,而又像个前恭后据的小市民,充满精明而又小家子气的市井味儿。几年下来,耳濡目染,没经历世界纷繁和人际诡诈的刘行,却在师傅身上继承并延续了这种基因,是熏染,也是体内性格的自我觉醒。   他一挑眉毛,脸上显出一种莫名的笑:“你们打劫太不专业啦,我有意见。”   车里人都蒙了,这打劫呢还是难玩呢,咋还有提意见的?   金链子很意外,却点点头:“哎,这哥们有点意思,哪不专业,说说看,要说的我不满意,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你们平常看不看电视啊,首先打劫怎么着也得找个丝袜带头上把脑袋包起来吧。二是你们还拿枪,携带枪支明显是犯法的知道不,你有枪证吗?没有这就是二罪归一,罪上加罪就大了。三是你在火车里抢什么劫,都是出门的,身上能带多少钱,咋就不去金店和银行,哪钱有的是。”   似乎在理,黑胡急忙拿袖子挡住脸,看看哥几个:“你们都赶紧挡上。”   耗子遮着脸,不忘问一句:“老大,我们真有枪证,对吧。”   金链子都气乐了:“滚犊子,都把手拿下来,咱抢劫都被人家当成笑话了。还枪证,会开枪要个屁枪证,我看你像枪证。”   金链子脸色很难看,但道上人从来不跌分,思考了一下很认真地做了回答:“妈的就你话多,但我告诉你,带丝袜一样能看清五官,电视里演那玩意我从来不信,再说了女人的东西是爷们从来不带,晦气!有能耐你就抓住我。既然敢抢劫,敢作违法的事,还用得着有枪证吗?最后一个,爷爷我抢钱就得随机,计划好的算个毛,不刺激。为啥抢钱就必须金店就非得银行?咋就那么传统呢?盗亦有道,我告诉我,咱几个抢钱是看心情,不管钱多少,要的就是这感觉,知道不?”   说着一打手势让小黑胡割刘行舌头。   刘行挑了挑眉毛,直直地盯向小黑胡,一动不动,好像吓傻了。   小黑胡特来劲,越发觉得自己刚猛,踢开身边的学生,几步走近,伸手就掰刘行的嘴。   刘行还是直直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有病?”   小黑胡走走过来,没想到刘行冒出这么一句话。   “你说啥?”   “你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把舌头伸出来。”   “是不是总觉得嘴干?”   小黑胡吧嗒吧嗒嘴,又用舌头舔舔嘴唇:“你咋知道!”   “你眼圈发黑,嘴唇发紫,肾气不足,缺水啊,肾是人之本,再不治离死就不远啦!”   “我说咋总提不起精神,这这咋整啊。”   “没事,遇到我你这条命算捡回来了,我下个大功夫,好好给你治治。。”   “哎呀大兄弟,那哥可得感谢你啦,估摸着得花多少钱?”   “先治病,命要紧,钱的事以后再说。”   小黑胡吧嗒着嘴,越来越感觉身体不适,越发觉得力不从心,简直病入膏肓,收起刀子,紧紧抓住刘行胳膊,就像抓住救命稻草,眼里充满苛求,再也不放开。   金链子怒不可遏,一脚踹倒小黑胡:“打个劫,还有空唠嗑,你哪有病,一身懒病,随便一个江湖庸医都能把你骗喽,还找我当劫匪?”   小黑胡躺地上眼睛无神:“我真浑身没劲,特乏。”   金链子拿枪指刘行:“这忽悠的,是赵本山徒弟咋地?好人都忽悠涅喽。20个嘴巴子,自己扇,要打得不响重来。”   刘行挑了挑眉毛,伸出手,但并没往自己脸上招呼,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金链子勾枪的手指,反向一掰,枪瞬间摆脱金链子控制,金链子跟着一跤跪下来,疼的脑袋冒汗。   耗子没料到这场面,嘴里发出“哎哎哎哎哎”的声音,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刘行表情轻松,就像刚刚洗完澡,扬起下巴,抬手,耗子听话地把刀交过来,乖乖的站在一边。   金链哥咬牙切齿,想抽回手指,刘行嘴角上翘,一抹笑容快速出现随即消失,以奇快无比的速度瞬间夺过手枪,脚尖横踢耳下脖颈,五大三粗的身体,轰一声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刘行从他身上踩过去,径直走向平头,平头难以想象他会有这等身手,是退伍兵,还是武警回家探亲?忙摆着刀说:“你别过来,你别过来,过来我捅死你。”   刘行像听不见,不紧不慢一步步往前走,每走一步都给平头造成很大压力。见阻止不了对手,平头伸手就向旁边抓,想拉个人质挡身前。一划拉,恰巧抓在顾恬胸上,软绵绵弹性十足,一只手都握不下,虽然面对强敌,仍禁不住脱口而出:“卧草,真大。”   顾恬既羞又恨,也不顾对方手里握着刀,低头就向平头手上狠狠咬去。   身边文质彬彬的男士想阻止他别咬,已经来不及,平头一声惨叫,鲜血从手上和顾恬牙齿间流出来,文质男赶紧把头歪向一侧,不敢再看。   疼痛让已成困兽的平头彻底恼羞成怒,右手刀没头没脑朝顾恬砍去,即刻就要杀人。   刘行离平头还有大概3米的距离,谁也不知道他怎么能这么快,平头刀落瞬间他就像头豹子似的噌一下到了眼前。胳膊一圈就将平头手臂和刀都绕进去,只听嘎巴一响,平头胳膊错位,刀也脱手。   他穿着牛仔裤的膝盖随即顶到平头脸上,车厢里沉闷的一响,“噗嗤”鼻血像箭一样喷出来,平头满脸开花,双手摊在半空,想捂鼻子又不敢碰到,一看就是鼻梁骨断了。   动作太快,场面血腥,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几个人已经缴械,除了耗子哆嗦着站在旁边,剩下三个都被撂倒。整个过程只在几秒钟完成。   平头的鼻血喷了满地,很多小姑娘晕血立刻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顾恬却睁大眼睛,直视全程,直到平头瘫软,眼睛里充满恨意的光才稍稍收拢,双手被反绑着,还是挣扎着站起来,穿着高跟鞋,一脚一脚踢小平头。   稍微平静之后,她看着眼前这个身手不凡的乡下男人,大眼睛,高鼻梁,面色略黑,却掩不住英气,1米78的个子在她眼前愈发变得高大起来。穿着朴实,算不得帅气,刚打完架,却仍是一副无所谓、笑嘻嘻的样子,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顾恬心里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是踏实,是依靠,是港湾般的可依赖,让她的心瞬间回归宁静。她静静地看着刘行,时间并不长,她却仿佛过了很久,心中掠过很多想法,大多稍纵即逝,但已经让她的心起了微微波澜。   顾恬又回头看窝在角落里的文质男,两人对视,一个是想把对方看穿,一个躲躲闪闪极力回避,似乎都有千言万语,却始终都没再说出话来。顾恬眼里是失望、失落和哀怨,充满复杂的情绪,但泪水圈在眼里始终没落下来,目光依旧闪亮,坚定执着。 正文 第8章 超级名片   这时,打不开门的售货员阿姨找来了乘务员和随车乘警。   把门打开,发现几个劫匪躺在地上。   乘警了解完情况,对刘行道了谢,说好市民奖你是想推都推不掉了,非你莫属啊。又很自然地拍刘行肩膀,像多年的老熟人,说这可是大功一件,这么好的身手要闲着就可惜了,可以考虑加入警察这个大家庭。   说着话,把几个人戴上手铐,准备押解到特定车厢,到了省城,送就近的警局。   走过刘行身边时,金链子眼睛突然斜了斜:“你叫刘行?”   刘行嘴角一翘,算是回答,并不想再多加理会。   金链子没有征兆的笑了,瞧了瞧他药箱,又瞅了瞅他的手,似乎是说给他听,也像是自言自语:“哈,药王神篇啊,哈,西派古拳法……”   这些人也没多大本领,不过几个普通盗贼,本来不当回事,可是金链子的眼色和简单的话语却让刘行笑不出来。很明显金链子说的是自己,虽然没听过什么药王篇古拳法,但瞧他那眼神,这应该和自己的医术和武功有关,但自己从来不认识他?   刘行眉毛一挑,拦住金链子:“别神神叨叨的,你到底想说啥?”   金链子突然阴阳怪气,说话也神秘兮兮起来,他睁大眼睛靠近刘行,用非常夸张的口吻说:“别怪我没告诉你,其实根本没有打劫这回事,这事其实从来就没发生过,哈哈哈哈……”   接着神秘一笑:“开始啦,谁也逃不掉,但我要去坐牢了!”说完很高兴的样子,竟然哼起小曲唱起了歌:“南方立神木,北方有绝墓,最是销魂处,无情一哥肚……”   听到这,其中一个乘警脸色变了,他向另外两个乘警看了看,另两人和他互看几眼,似乎想起什么,都脸色大变,露出恐惧的神色。   刘行觉得不对劲,问其中一位乘警到底怎么回事,那乘警却全没有了刚才感谢赞美的热情,紧闭着嘴,一脸阴沉,像没听见他说话。其他两个乘警也什么都不说,表情凝重,推促劫犯快速走出车厢。出门的一刻,刘行看到金链子转回头,朝他笑了一下,瞬间收回笑容,表情僵硬,快步向前方走去。   刘行皱起眉,想金链子的话和脸上的笑,很难说出那种感觉,里面肯定藏了很多东西,可是什么呢?自己刚出家门,和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想也想不出个头绪。很有可能是对方挨了揍又被警察抓,随便往自己身上扯两句,让自己心里犯疑虑,也算是对自己的小小报复。想到这,心中释然,也不再去想它。   乘客们见劫匪被带走了,不再惶恐,逐渐缓过神来,围在周围称赞刘行,说不尽的好听话。林小溪也不再像刚才那样作秀加利用,而是真的对他生出一些好感。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轻轻搂住他的胳膊,把头靠过来,让刘行在小花之后再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爱情。   美女在旁暖玉偎香,刘行也舒展开眉头,一脸轻松,一抹微笑开始在他嘴角上绽放。在美女的体香中,他闭起眼睛慢慢享受,等他再睁开的时候,眼前站着一个人,是大北区首席执行官顾恬。见刘行张开眼睛,顾恬脸上含笑,说:“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能不能站在这里都难以想象,救命之恩不是一个谢字就可以的,有什困难或需要,只要能帮上的尽管提。”   美女爱英雄,但现代社会少有英雄,谁走路摔倒了起不来都没人有勇气扶起来,更别说打抱不平,勇斗歹徒。所以在这个男性荷尔蒙极度缺少的年代,突然出现的英雄让人眼前一亮,更别说是救了自己性命的恩人。   顾恬站在面前,眼睛里饱含温情,有感激也有向往,还有占有和得到。她是个女强人,从没有哪一个男人可以征服她。直到刚才,男人在她心里还都是从属地位,是树叶的角色。刘行改变了她的观点,快如豹子,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这是她心中男性的标准。   女人对此最是敏感,林小溪首先感受到了顾恬的眼神,不禁充满敌意,顺势搂紧刘行的肩膀。但顾恬对此丝毫不以为意,她根本就没将林小溪放在心上,甚至看都不看,在她心里任何女人和他相比,都没有竞争优势,也没有资历和她比。   刘行眉毛挑了挑,并没把这当回事。女人很漂亮,和小溪是不同类型,她的美有点咄咄逼人。他对什么总经理和什么执行官没概念,不过就是个领导称号,但和自己又有啥关系?但对方气质和常人不同,身上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场,那种感觉说不出,却不可随意亵渎。   随即说道:“这是很正常的事,谁能见死不救呢,在我们家那边,一只小狗遭到伤害见了都要救的,更别说一个大活人”,刘行仔细看了看顾恬的脸,“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大姑娘,不是美女,是个老头老太太也不能看着遭殃啊!我救你可不是为了讨好处,我有手艺赚钱的,也没啥需求。”   顾恬也觉得立马让人家提需求确实显得太功利,就要了他的电话号,并互加微信。心说这样的男人不多了,好事慢慢来,只要有你的姓名和联系方式,不怕你跑了。   见顾恬要了电话号,车厢里的人也都要英雄的联系方式,刘行忙不过来,眼睛一亮说我给你们发一下名片吧。众人见英雄穿着朴素,只道是进城务工人员,没想到有名片。既然有名片,那定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至少不是个打工者,不禁都对他的身份感兴趣。   刘行往包里伸手,掏出一沓子A4纸,每张上面都印着他身份证正方面加手写电话号码。这是他在县城下车时打印的,电视上常看到出门递名片,方便又礼貌,刘行寻思这马上就要开始行医讨生活了,怎么也得有个名片,路上新认识人了也可以做个宣传。   没想到打印社的人说了一大堆什么logo、尺寸、工艺、纸张选择,字体大小、排版等一大堆专业术语,而且说这套下来要好几天。没想到弄个名片还这么费事!他等不及,直接用A4纸复印身份证加电话号,反正就是个身份和联系方式,达到宣传效果就行。   他一边分发一边挑着眉毛说:“身份忘写了,我是个医生,各种疑难杂症,大病小灾都治,谁要是有问题或者亲戚朋友有啥帮助的,就给我打个电话,包治好。”   大家有生以来头一次见到这么大尺寸又不修边幅的名片,都忍俊不禁,想笑又不能笑。   文质男看着每人手里一份A4纸,他也拿了一张,上面的照片倒是很符合身份证照片特色,就一个字:丑。和本人判若两人,上面有介绍:刘行,男,宁林省丰原市稻花乡青山村2社……“只不过一个小村民,还学大人物发名片”文质男最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顾恬眼光冷厉,向他一瞪,说:“A4纸怎么了?印金名片又怎样?还不就是个电话和名,这就显示地位了?人,还得靠做事,如果人是糟粕,名片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不拘泥传统,果然是什么人才做什么样的事。”文质男立刻低眉顺目,眼睛向下闭口无言。   火车变慢,逐渐停下来,省城到了。   刘行趴着窗户看外面,高楼林立,耸入云天,路上人车熙攘,好一派繁华。他眼睛无比明亮,既冲动又兴奋,心说:“真他妈开眼啦,房子咋能盖到天上去?大城市就是牛逼。这么好的地方,一定要在这开个老幺诊所然后把爸妈接过来,再把小花娶到手,你看着!”   他想到小花,似乎又想到别人,很自然地向后看了一眼,他发现,此时有两个人也正看着他,是林小溪和顾恬。 正文 第9章 胡子大哥   路终究会有尽头,路上会遇到一些人,也会发生一些事,通过特定的事件人们会彼此相识。但大多数路人,只不过旅途上一面之缘,说说笑笑为伴,到了终点互道再见,然后可能一辈子再也不见。   刘老幺不同,他已成为人们眼里的英雄,之前有意无意造成的猥琐好色也被冲淡,只剩下令人崇拜的形象和心生向往的好感。但毕竟此前互不相识,不管印象如何加分,也还没熟到某个程度,下车了还是要分离。   林小溪有些不舍,把微信和学校地址告诉他,说:“没事了就来找我,我们学校是盛产美女的地方,你可以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可别到时眼珠子用不过来。”刘行笑眯眯不说话,只是从头到脚又把她看一遍,重要的地方多用力看几眼。林小溪佯装愠怒,蹙眉撅嘴说:“才一会,又恢复本性,永远别来找我,我不认识你。”   顾恬落落大方,出了车厢说:“初来省城吗?也不知道有没有落脚的地方,如果没有,我为你安排一下住处吧,就让我为你做一点点事情。”   刘老幺喜欢美女,说话不着调,任何事情都火上房不着急,一副淡然处之的态度。但在顾恬面前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不可以那么漫不经心,可以拒绝她,也可以注视她,但必须尊重她。他将轻薄的态度和说话的语气都适当收敛,说:“不用啦,我一个男人,虽然出门少,但自理应该没问题,最重要的,我有手艺呀。”   顾恬说那也好,接着强调:“出门在外,初到城市,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一定要给我打电话。”然后道别,和文质男一起走了。   经过身边的时候,文质男从镜框里看了刘行一眼,那一眼里满是不爽,刘行似乎还听到了一声“土老帽”。他不明白,和这人从没见过面,更跟他无冤无仇,为啥看不上自己呢?真是应了师傅那句话,出门即江湖,有人的地方即江湖啊。   看着两个人上了一辆豪华汽车,刘行也不认识那是凯迪拉克,只觉得锃明刷亮,威武气派,心说要是能有一辆这种车,这辈子也不冤枉了。   而自己只坐过牛车、马车、驴车、四轮车、拖拉机,坐过前院李孩家的手推车,再就是大客车,目前为止坐过最好的车就是刚刚下来的火车。   自己和人家不是一个层次的,没法比,要是能在省城落脚,开个诊所,红红火火就够了。像顾恬那样的女人,可不是你的,老幺你要记住。他郑重其事的跟自己说。   正想着,一位脸上长满络腮胡的大叔,朝他伸出双手,去拿他背着的药箱。   “干嘛,又来抢劫?”   “说啥呢大兄弟,青天白日的,还抢劫,我们这典型的文明城哦。”   “那你咋伸手就拿包!”   “大兄弟,头次出门吧,你这防范心太强,记住,四海之内皆兄弟,出门在外伸手帮。来,大哥帮你拿行李。”   “哦,不沉,我自己拿就行了。”   “客气啥,刚下车都乏,来吧!”   刘行看面前的大哥,大眼睛大脸,粗手大脚,一脸憨厚,还傻乎乎的冲自己笑一下。心说这城里人不挺好的嘛,都说出门小心,我看都是谣传,这热情劲比村里人还好。   大汗的一条腿有点瘸,走起路来不太好看,却走的虎虎生风,铿锵有力,刘行看在眼里,忍不住为他惋惜:“挺好个人,怎么瘸的呢?”走了100多米就上了主街,旁边挺着几辆出租车。这大哥突然变了样,刚才还一脸憨厚表情和蔼,瞬间环眼一瞪,把药箱往地上一放,甩着手说:“你这里面装的啥破东西,咋这么沉,到地方了,50块钱,哎呀,累死我了。”   刘行很诧异:“钱!啥钱?”   大汉说:“拎包钱,帮你拎这么远,妈的,累死我了!”   刘行回头看了看:“也就100米,远?箱里没啥沉东西,你累那样?”   大汉一边甩手,一边抬起来看厚厚的老茧,说:“咋不沉,累死了,幸亏茧子厚,要不手都勒断了。妈的,废话咋那么多,给钱,赶紧地!”   刘行知道是遇上敲杠子的了。刚刚看起来那么好一个人,瞬间变脸比谁都凶,这大哥可以去演戏了。看来出门真得多留心眼,天下确实没有免费的午餐。   刘行露出一脸的懵逼相:“哎呀,哥,我身上不一定有那么多,不够可咋整啊?”   大汉知道自己的凶悍已将这个农村人镇住了,忍住得意,一副不愿意的表情:“兜里翻翻,有多少算多少,妈的,累死我了。”   刘行把大票都放在了药箱里,想起打印的时候店家找过他一个五毛硬币,被他放在屁兜里。装作害怕又笨拙的样子翻屁兜,特意把兜翻个底朝上让大汉看,然后从里面捏出那枚仅有的五毛硬币,颤抖着手臂,递给大汉。“真就这么多了,接下来我都不知道吃啥,不知道睡哪……”   刚刚大汉还一副彪悍的样子,看到这五毛硬币,连凶恶的样也装不出了,简直哭笑不得,觉得自己敲了这么多竹杠,怎么就被一个小农民耍了呢!   他吁了口气,说:“叫你大兄弟,还耍哥,你是纯找揍啊,好久没练练了,哥就活动个筋骨。”把袖子撸起来,对刘行就一个电炮。   刘行没躲,顺手一抓就把大汉胳膊抓手里,手里使劲,嘴上说:“真的没钱了大哥。”   大汉手掌是厚厚的茧,胳膊上是硬实的肌肉,竟然打不下去,也挣不脱,外人看在眼里还以为是大汉格外开恩,只是吓唬吓唬这个小农民。但大汉知道,自己胳膊已经要折了。   他憋红了脸,“没钱就算了,我是闹着……闹着玩的,拎个……包而已。”   刘行面无表情:“可是我刚刚说了,接下来都不知道吃啥,不知道睡哪?”   大汉头上见汗:“大兄弟,哥就说……出门在外伸手帮,谁没个短和缺,哥这有……”   “50?50能干点啥?”   “这张大,这张100的,给……”   “这能干点啥?”   “哥今天一共……一共挣这些……都给你,江湖救急,万事好说话!”   刘行没犹豫,当即接过来。心说反正这钱也是他敲别人的,也叫他知道被敲的滋味。   放开大汉,大汉如遇大赦,仿佛放下一副千斤的担子,低头看手臂,已被抓出五只指印,周围红肿起来,立即往后退一步以防万一。   刘行突然嬉皮笑脸,挑了挑眉毛:“谢了啊大哥,够朋友。”说完转身就走。   大汉捂着红肿的胳膊,见刘行不再追究,终于放下心来,在后面一字一顿道:“大兄弟,哥哥走了眼,你叫哥哥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个折在这,这买卖从此不做。江湖总有再见时,大兄弟是高人,希望到时别忘了乔老二这一号,有事喊一声,哥哥随时到。”   刘行头都没回,一只手把钱塞屁兜里,另一只手往后摆了摆,心说这啥乱七八糟的哪跟哪啊,电视看多了吧?真以为闯江湖呐,纯有病!   刘行没见过世面,之前一直在村子里,出过最远的门是附近县城,那里最高的三层楼,让他羡慕好久,说真高啊,谁要能住在三层楼里,那可是祖坟冒青烟了。   来到省城,他一直朝天上看,脖子累得生疼,他无法想象楼咋会那么高,怎么能盖成那个样,四外怎么可以没有墙,全是大玻璃,碎了可咋办?头上有车,地上有车,地下还有车……城市里有太多不可想象!   天黑下来,夜幕深沉,城市霓虹亮起,缤纷摇曳。他发现夜晚竟然可以比白天还要亮,比白天还要美。夜色虽然美,可他总不能睡大街上,富丽堂皇的地方不敢进,觉得那是这辈子都睡不起的地方。站前也有不少老房子,他向那些矮小的房屋灯光稍暗的地方走去,只有较矮的房子才和村里的感觉接近,才和自己的心靠近。   昏黄的灯光里,有女人在抽烟,烟头一明一灭,红红的嘴唇,漆黑的眼睛,正盯着他。   “哥,睡觉吗?来,来妹这,温暖舒适,包你睡好!”声音无比娇媚。 正文 第10章 烈焰红唇   灯光里,是一楼的店面,店面不大,名字却恢弘大气,叫天下晓超级宾馆,牌子旁边罩一大红灯笼,意寓鸿运当头。下面是两副对联:舒活舒活身体,抖擞抖擞精神,该是取自朱自清的《春》。   本来这两句话提神醒脑,非常向上,在《春》里起着提纲挈领的作用,可用在宾馆上,味道立时就变了,舒活舒活身体……怎么舒活,旁边站一烈焰红唇的美貌姑娘,哦,抖擞抖擞精和神,简直让人遐想连篇!   刘行看看姑娘,妆色稍浓,算的漂亮,脸上更多的却是风骚。忍不住问:“住店多少钱一晚。”   姑娘掐灭烟头,狐媚地瞟他一下,眼睛像带了钩子,专勾人的魂。“睡个觉能花多少钱,没多少钱,花点小钱按个摩,还收什么房钱,咱家是跟前最合理的了。”   刘行往店里瞧,有点犹豫,姑娘挺胸走过来。本来就穿的少,露出白花花一片,现在更是鼓胀欲出。刘行双眼自然被吸引过去,随着姑娘走近,鼻子里飘进香水和体香混合的味道,刘行脑海里很自然的出现白面馒头,松软又充满弹性,咬一口喷香扑鼻,尤其是拿在手中,松软缠绵,那感觉无与伦比。   空气里充满麝香的味道,令人迷醉眩晕,刘行身体的某个部位也起了反应。   附近街道有车路过,一声汽笛让刘老幺清醒过来,他打个冷战,发现一只手正捏在姑娘凸起的部位,怪不得馒头的手感如此真实。姑娘不拒绝,也没反应,眯眼嘴上带笑望着他。   刘老幺赶紧把手拿下来:“哎,这……这手咋自己跑上去了,啥时候的事?”   姑娘笑吟吟的如弱柳扶风:“我也不知道,发现的时候已经被抓牢了,我也没劲儿反抗。”   “那可真是……对不起了。”   “做都做了,有什么对不起?大男人做了就不怕,进店吧。”   老幺本来还犹豫,但不小心摸了人家,人家没怪罪,不进去总觉得有亏欠,就跟在姑娘身后走了进去。里面也不大,对门是个吧台,再往里就是隔出来的一间间客房。   姑娘将老幺引到吧台边,说;“开个按摩,102房空着呢。”   102是两张床,姑娘把老幺让到其中一床上,狐媚一笑:“哥,你好年轻啊。”   说着就脱掉外面一层罩着的小衣,又去解刘老幺的衣襟。刘行立刻明白姑娘的职业。   以前在村里,晚上吃完饭,没事了就聚到十字路口,一帮闲人侃大山聊大天,大家最喜欢听韩老六侃,因为他是半个城里人,每年都去城市,只农忙时节或城里没活了才回村子,他嘴里有讲不完的故事,有说不完的段子。   虽然每次回来他都屌屌的样子,很瞧不起这些土生土长的家乡人,说话昂着头,眼睛不看人,时常歪下嘴,但这阻止不了人们的好奇心,人们还是喜欢蹲在他周围。因为他说的每件事大家都没见过,充满惊奇,那是未知的世界。   有一次,直到所有人都回家了,就剩下几个大老爷们没走,刘老幺也在旁边。韩老六终于没忍住得意,咕噜着眼珠子炫耀说:“知道吗?城里娘们那滋味,那叫一个盖,嘿!”   几个老爷们都来了劲,眼睛倍亮,“咋说,城里娘们那玩意,还是金边的?”   韩老六一副你们啥都不知道,太傻太天真,我才见过真世面的表情,用手一个个点指着:“瞧瞧你们,都白活,一天就知道围着自己婆娘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也不嫌够?”   “那咋整,又白又嫩的谁不想,人家倒是肯!”   “要不说你们就白活,城里那女人,哎呀,那一水漂亮。”   “你岁数也不小,咋就这尿性呢,长得好看的就跟你?”   “不光好看,还得年轻,大一点我不都不要,都是小妹妹”   “有多小?”   “像小花那么小!”   “妈呀,好事咋都你摊上了?快说说,咋整的?”   “咋整的?”韩老六手指凭空捻了捻,“这年头有钱就大爷,有这个,小妹自动找上你。”   “那钱兜里揣着,小妹能是透视眼?就知道你有?”   “这群井底蛙!城里能像农村?农村有个啥?城里有红灯区知道不,红灯底下一站,人家就知道你兜里肯定揣着钱,心里想要啥。小妹迎上来,就像认识好多年,比你老婆还亲,挎着胳膊走。”   “那可真好!”   “这才哪到哪!”韩老六眼里冒着兴奋的光,对着同样眼里冒着兴奋的光的老爷们儿们说:“咱跟前,县里那剪头也就是剪头,到城里去个大点的理发店,人家那上下两个头都给你包喽!”他看一眼旁边围着的老爷们,看着他们惊奇的表情,继续得意的道:“县里住店就是睡个觉,睡醒了拍屁股走人,城里那住店可不那么简单,很多店里都有小妹,胖的瘦的白的黑的,啥样的都有,就是没丑的,睡一觉,骨头缝里都舒坦……”   ……   刘老幺就是从韩老六口中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的五花八门和不合常理,缤纷美丽却又难以想象,看着姑娘凸凹有执的身段和大胆作风,今天算是切身体验到了。   他说:“不是按摩吗,脱什么衣服?”姑娘说:“按摩当然脱衣服,局部按摩不透彻,要做就做全身的,全身按摩就更要脱衣服,一点不留。”   刘行知道自己走进当年韩老六说的那种店了。   他一拍手里药箱:“其实我也按摩的,咱们同行。”   姑娘妖冶狐媚的脸露出有些许不快,“你在笑话我嘛?你这玩笑不好。告诉你,我心理强大着呢,我走过的路吃过的盐嚼过的饭没那么多,但我做过的活,见过的人可多了去了,啥样的没遇过?别说你说话这么含蓄,嘴黑的,话狠的,我也见识过。”   刘行真觉得可以称之为同行,自己师出中医,按摩推拿自不可少,师傅没少教,教完了就让他按摩。他一按师傅就哼哼唧唧的,开始他还以为是痛苦,后来师傅说,是舒服,是爽,是爽到不能自己、必须喊出声来的那种爽。   可以说,在众多医术手段里,师傅将这按摩手法传递的最好,因为学完就在师傅身上实践,师傅可以更好地享受按摩,理论之后马上结合现实,自已也练得炉火纯青。   他不明白姑娘为啥突然不快,于是收起常笑嘻嘻的样子,一脸郑重:“实话,我也是做按摩的,一点不骗你,咱两真同行。”   姑娘好像有点信了,却显得诧异,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你难道是鸭?”   刘行不明白姑娘的话:“啥鸡鸭鹅的,又不是搞养殖的,我说咱两同行,也是按摩的。要不这样,今个你就别给我按了,我给你按。”   姑娘一脸狐疑:“咱们是同行?那为啥来找我,你要互换经验吗?”   刘行说:“啥经验不经验的,师傅一手传的我,绝对好功夫,等会你就瞧好吧!”   姑娘还是充满疑惑:“你到底是切磋经验,还是纯粹找高手过招?告诉你啊,我可不给你钱,这时间都浪费了。”   刘行说:“我不收费,你也别收我的费,免费睡一觉就行。”   说着话,也不管姑娘同意不同意就将她推倒在床上。   姑娘脸色微变:“你,你喜欢玩角色扮演?”   老幺大手一挥,将手掌伸进姑娘后腰间,一边摸一边表情微妙。   姑娘看着刘老幺,深情紧张:“该不是……该不是你受了富婆的虐,心理有问题,如果你玩变态,我……也不是不行,但,我可要收双份。”   老幺已经不再答话,他眼里只剩下那雪白的皮肤,神情只贯注在他想贯注的地方。   “啪”,一声清脆的皮肤撞击在空间里响起,接着“啪啪啪”清脆的撞击声连续响起来,其中,夹杂着女人一声又一声的快意和舒坦,整个宾馆都被这种声音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