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公主仿周朝位号嬛嬛封柔福帝姬 情殇宋金(代平) 政和三年(1113年)因蔡京上奏,“宋廷应仿照周朝“王姬”位号,改帝女“公主”为“帝姬”。”帝姬一号只存续了十多年,因时人认为,此号与“帝饥”同音,是为不吉。后因“靖康之难”,故在建炎元年(1127年)恢复了旧制。 “皇上,妾身早就想和你说了,“公主”的称号延续了千年时间,为何非要改成什么“帝姬”?听起来是那么的别扭和无奈。” 宋徽宗亲了亲懿肃贵妃——王氏的面颊,曰:“蔡京“致仕”回廷,须有一番作为,宫廷有些变革,亦是理所当然。周朝之前,尧、舜、禹、汤的时候,人们都非常推崇道德,以德来评价人们的操行,统治者则以德来引领、规范人们的行为。盛德的国家就会强大,缺德之国就要衰败。大禹因为治水的大德,受到世人的景仰,舜就把天下让给了他。而纣王失德且残暴不仁,诸侯就离心离德,最终被胸怀厚德的大周给剿灭了。” 王贵妃嗔怪道:“妾身不就是这么一说,哪有忒多的道理要说?”她转而就扑进了徽宗怀里。 赵佶轻轻地将她掰开,轻声细言:“朕一时间也难以兴起,还是说些话吧?”这皇上就是再宠幸着你,要打个来回,也得三个多月的时间,可是自己又不能着急,你越是急迫,皇上就越要给你扭拧。 王贵妃从皇帝的身体上,极不情愿地滑落了下来,她静静地躺在徽宗的身边,赵佶挽着她的脖颈,亲了亲她的额头,愉悦地说道:“就你懿肃贵妃特懂事理,朕喜欢。接着,徽宗又续上那没有道完的话题。 “蔡京此次是下定了决心,他要走王安石的变法之路,对于他的改革计策,没有理由干涉,更不能强行干预。朕要利用新党变革的成果,树立皇帝的威信,击溃旧党的傲睨一世。 王贵妃忽地坐立了起来,着急地说道:“陛下,改革也有好坏之分,偌大的宋朝就任凭蔡京他们瞎掰不成?若是一味地姑息、纵容,就怕皇上压下了这头,又抬高了那头,得不偿失啊!时间长久了,还会遭损社稷。”徽宗一听,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爱妃啊!爱妃,你就是过于天真,实在是太可爱了,朕乃一国之君,那些大臣就是再有能耐,也只是朕的奴才而已,爱妃就宽了心了吧,社稷大事,朕的心中有数。” 这时,太监邓应保匆匆来报,说是嬛嬛公主啼哭不止且高烧不退,徽宗与贵妃一听,慌忙下床,整戴清楚。 折腾到了天亮,嬛嬛才退下了高烧,微宗嘱咐太医几句,就急着回殿,准备早朝。 懿肃贵妃拦住了微宗的去路,她跪地哀求道:“皇上,自从“公主”改成了“帝姬”,多富的身体极不适应,妾身以为女儿的身体不太适合“帝姬”的位号,能不能让女儿多富例外。” “这怎么行?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大家都跟着多富,后宫岂不乱套?”皇帝不答应,贵妃也没辙,只好朝着边上的冯益太监,奴了奴嘴,太监领会意思,匆忙来到了后花园,他用力地喊着王道仙,王道仙三步并着两步地小跑了过来,“冯管家,是不是贵妃传唤本道?”冯太监极其恼怒地点了点头,说:“道仙,快点过去吧!今天可是道长表现才能和本事的绝好机会。” 邓太监提醒徽宗,早朝的时间,过去了许久,徽宗忙道:算了,叫大家散朝吧,朕今个早晨就陪懿肃贵妃吃个早餐。”邓应保领着皇上的口头旨意,飞快地跑向议事大殿。 蔡京见邓应保上气难接着下气,就叫高俅倒了杯茶水,等着他顺气之后,才询问了原由。蔡京一听,高兴地笑道:“皇上乃辛苦所至,作为臣子应当理解才是。” 王道仙来到了皇帝面前,他行完叩拜大礼之后,慢慢细语:“将“公主”改成“帝姬”不是不可以,但此事要因人而宜,对多富“公主”而言,就要改成相对柔和的名号,才有利于公主的健康成长。徽宗听后连连点头,欲道仙取名、赐福。王道仙见皇帝着急,就将事先想好的名字说了出来,““多富”,皇家本身就富甲天下,公主要的不是富裕,而是福气,是运道,就叫“柔福”好吗?”徽宗听后,很是满意,他连连点头称好,“取“柔福”名字忒好,她既不显摆、也不抑遏,恰到好处。” 此后的赵多富、赵嬛嬛,变成了“柔福帝姬”,说来也是奇怪,那改了名后的小嬛嬛,从此后就再也没有听到她得了什么伤风感冒、抽筋发烧之类的病语。而王氏要“宁安宫”里的管家、兼太监——冯益,命令自己的外甥女——张喜儿,全天候地服侍、照顾着赵嬛嬛,那冯益每天都要抱上一次赵嬛嬛,表面上爱不释手,内心里却纠结难受。而那一岁半的小嬛嬛也像似懂得了事理似的,只要是冯益接抱着她,就总是咯咯地笑了个不停。 这王道仙,贵妃视他为自己的堂亲,其实不然,他是濮州临泉(今山东鄄城西南部)人,早些时候出走齐鲁,独自乞食,前往东京一带悟道传教。他善于因材施教,尤其喜欢诗词、歌曲,劝诱士人,更擅长神奇诡异、惊世骇俗。 一天,那在后花园里玩得好好的皇子赵植,突然间晕倒在地,大家慌神,太医也是无计可施,眼见赵植的口里不停地冒着白泡,太监冯益连忙找来传教施法的王道仙。也真是神了,只见他做了一阵法术,赵植喝下了一碗他念的符水,竟然开始说话了。王贵妃高兴极了,当众叫冯益给了他500两银子。这道仙很不高兴地说道:“本道救人是行善之举,岂有收人银两之理?再说这个孩子的病根还未切除干净……” 王贵妃一听,连忙说道:“病根未除,大师岂能撒手不管?就先住在“宁安宫”的后花园里,待植儿病除彻底,再另作打算。” 冯益十分为难地说道:“大宋皇室没有这样的先例,怕是会招惹别人的妒忌。” “懿肃岂能不懂?不是追求“宁安宫”的待遇特殊,而是因为三皇子赵楷被辽人当作人质,至今未返,万一赵植再有个闪失……” 见懿肃贵妃流泪、哭泣,冯益叹气道:“十二皇子虽说身体特殊,需长时间的诊断、治疗,但贵妃定要征得皇上的同意,方可让这道人入宫,否则……” “行了,懿肃知道管家是一片忠心,就去准备吧,其他的事情本宫来摆平。”王氏打断了冯益的话语。 冯益将王道仙安置在“宁安宫”的后花园里,这后花园还真是不小,除去练功、散步之地,还有个菜园子,这菜园子就紧贴在道仙的住房旁边,菜园的近旁还傍有个小小的鱼塘。 这里的蔬菜全由太监管理,而那采摘、洗涤之活,王贵妃只相信自己的贴身侍女——张喜儿。 王道仙砌了个炼丹炉子,因人手不够,不久便在大街上遇见了一个虔诚学道的绝好徒弟,这徒弟是陕西、咸阳、大魏村人,姓:刘,名:阳。刘阳既聪明又好学,师傅的那些本事,没过多长的时间就全部掌握了。 不久,徽宗皇帝就知道道仙入住了“宁安宫”的后花园,他不但没有责怪懿肃贵妃,反而夸王氏为了赵植,想得周全,做得仔细。徽宗生怕其她妃子跟样,便打趣道:“贵妃、道仙同是姓王,为避日后的闲言碎语,爱妃、道仙堂亲称呼亦是妥当。 正文 第二章  绝顶聪明遭妒忌道仙出头救皇子 赵植与赵楷一样都十分聪明也招人喜爱,赵植三岁就接触过“乐府双璧”,他是宋朝第八代皇帝宋徽宗赵佶的第十二子,大观二年(1108年)六月出生,九月赐名赵植,授定武军节度使、检校太尉,封吴国公。母以子为贵,生母王贵妃,倍受宋徽宗赵佶的宠幸。而“宁安宫”里的太监、丫鬟也跟着赵植粘光,冯益和喜儿整天就是面藏微笑,喜气洋洋,而那救下赵植性命的王道仙更是以国舅自居,名望陡升,整个“宁安宫”里可谓是:一人富贵,众人享福。 人怕出名,猪怕壮。“宁安宫”的这些变化,让显肃皇后——郑氏和百般受宠的乔贵妃睡不着觉。 郑氏贵为皇后,虽掌管着后宫的大权,可皇帝的花花心思从来没有放她身上,而是经常去光顾自己的冤家——懿肃贵妃——王氏。 为了争夺皇宠,郑氏不惜把自己的侍女乔丽和韦婕推荐给了宋徽宗赵佶,侍女乔丽、韦婕早就结拜好了姐妹,两人相约:若是其中一人富贵,不能忘记对方。 郑氏的这一招,果然灵验,乔丽凭借她“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媚生”,赢得了宋徽宗的倾心仰慕和欢乐喜爱。 这皇帝一高兴,骤然将乔丽从默默无闻的侍女,一下子就陡升为众人羡慕的皇贵妃。 韦婕就没有乔丽这么好的运气。除去姿色稍逊,气质也不如姐妹。乔丽牢记结拜时的誓言,拼命地向徽宗推荐着韦氏,韦氏因而受到了皇帝的临幸。而韦婕虽说是封了郡君,进了婕妤,升至为婉容,但她始终没有得宠。 显肃皇后和懿肃贵妃,皆为神宗皇后向氏的侍女,徽宗还是端王的时候,在朝见向皇后时,皆由二人服侍着,因而产生了感情。 元符三年,宋哲宗赵煦(1100年)1月病逝于汴京(今河南开封)。哲宗是北宋里较有作为的皇帝。但是由于新党与旧党之间的党争不但没有获得解决,反而在宋哲宗当政期间激化了矛盾,种下了北宋灭亡的始因。元祐年间(1086——1093)太皇太后高氏听政,任用司马光等,废除王安石新法。高氏病死后,哲宗亲政,起用了新党的章惇、曾布等,贬斥元祜大臣吕大防等数十人,形成官僚派系互相报复的局面。宋哲宗在位15年,病死,终年24岁。 赵煦无子嗣,太后立刻召端王进宫即位。这便是后来被人称之为艺术皇帝的宋徽宗,当时他十九岁。徽宗继承帝位后,神宗皇后向氏以皇太后的身份全权处理国事、军事。在其近一年的听政期间,她起用了一大批被罢黜了的元祐旧臣,罢免了章惇与蔡卞、蔡京兄弟。 章惇就是因为与向太后意见相佐才被罢免的。原来哲宗死后,宰相章惇极力反对端王继承帝位。皇后向氏哭曰:“国家不幸,大行皇帝又无子嗣,事须早定。”“根据礼律应当立哲宗同母弟简王。”章惇力辩。他深知端王轻佻,不足以为天下的君主。向太后不同意,说自己无于私己,其余诸王都是神宗庶子,何必非要立哲宗同母弟弟。反而驳章惇有企图之心。章惇又提出根据长幼,申王当立。向太后又不同意,说申王有病,不可立。先帝(神宗)曾说过,端王有福寿,又仁孝,应当立端王。向太后总是用先帝打压章惇。在一旁的知枢密院曾布见向太后一心要立端王,知道章惇大势已去,为了讨好向太后,以便在她和新皇帝心里树立自己的顾命大臣形象,就一改过去和章惇的亲密关系,以及两人事先的约定,立即大声地阻吓章惇。其他大臣见章惇的阵营孤立,纷纷倒戈去附和曾布的意见。 徽宗为帝之后,一直把此事记恨在心。元符三年九月,徽宗借口章惇为山陵使的时候失职,使哲宗的灵车陷于泥泞中不能前进,罢免了章惇的官职。 赵佶能够登极大位,与他对向太后的阿谀奉承和讨好巴结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人家王爷是一天一次向太后请安,而他每天至少是两次,还要花样尽出,逗得向太后乐开了花,他时常陪着太后踢球、赏花、写字、画画,太后的两位侍女也是非常地配合,常常为端王说尽了好话,赵佶高兴极了,干脆就用随身带来的篦子刀,认真地修理着太后的鬓角,还用小叶紫檀梳,仔细地整理着向太后的发髻。向太后见他孝顺,便是十二分地喜欢着端王,不仅将自己的两位侍女送给了赵佶,还拼着老命将他扶上了皇帝的位置。 向太后的两位侍女在端王登基之后,很快就被立为贤妃,后又转成为了贵妃,而在显恭皇后王氏去世之后不久,徽宗在王氏和郑氏两个贵妃当中曾经难以抉择、举棋不定,最终还是册立郑氏为后。也许是因为郑氏喜好读书,章奏整理得井井有条,徽宗十分喜欢她的才华。或许是因为她的父亲郑绅是为省直官员。或许…… 张喜儿每天要在菜园里摘菜,在池塘里洗菜,而她总会看见王道仙和刘阳师徒炼丹做法,也不知是咋的?喜儿见到了王道仙就犹如杨氏看见了潘安,道仙看见了张喜儿也像似范蠡遇到了西施。他(她)们一个是有情、一个是有意,不久喜儿便怀上了王道仙的孩子。 怀到了七八个月份,张喜儿怕是瞒不住了,便跟道仙商榷,道仙计言:“以你的母亲病重为由,跟随徒弟刘阳去陕西、咸阳、大魏村。” 这冯益看了一眼道仙模仿的假信,故意流下了几滴老泪,他悲戚地嘱咐着喜儿,“甥女须代舅舅向你母亲问个好,期盼姐姐早日康复,喜儿要快去快回,省得贵妃、舅舅担心。”喜儿连连应答,掩面哭泣。见冯益、喜儿泪雨涟涟,贵妃的眼睛也跟着湿润了。 正文 第三章  张喜儿妊娠躲避王道仙祸起萧墙 “师傅,咱们还是一起走吧?京城可不是那么好呆的地方,更何况师傅搞大了管家外甥女的肚子,眼瞅着孩子就快要降临,您怕是纸包不住火,这才叫徒弟带着喜儿跑。师傅还真以为贵妃、冯管家蒙在了鼓里,其实不然,是因为师傅您救下了十二皇子赵植,师傅对贵妃有恩。人家不好言语罢了。” “道仙不能走,如果离开了东京,师傅这多年来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报仇也就没有了希望。” 刘阳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大声叫喊:“师傅,您就醒醒吧?国师有那么容易做的吗?现在的国师林灵素能容下你吗?皇帝会相信你吗?您和喜儿的那些破事一旦露馅,别说是报仇雪恨,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算是洪福齐天、吉星高照了。逃命去吧?师傅!” “你罗嗦个什么?究竟是帮,还是不帮?给句痛快话。” “帮,一定要帮,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弟不帮师傅,那还帮谁呢?” “就嫌你这个罗嗦,还不快点走。”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原来清静寡欲、自然无为,全是师傅骗人的鬼话。”刘阳很不服气地嘟嘴嚷嚷。 王道仙知道徒弟的脾气,他对自己全心全意、忠心耿耿,虽然表面上不满,但骨子里会竭尽全力地保护着喜儿的安全。 转眼过去了一年,还是没有喜儿和徒弟的消息,王道仙百般惆怅,无限哀愁。难道两人出了什么事端?若是这样,道仙岂不是再次伤害到痴情女郎? 原来这个王道仙乃山东濮州临泉县做转运小吏的王老志,王老志素以孝顺父母而远近闻名。父母的话语就好比是皇上的圣旨,在他十八岁的那年,母亲病重,想在有生之年抱上孙子,为了满足母亲的愿望,就娶了个女子,名曰:秀美,秀美是临泉县江自生太尉的女儿,时年一十三,这女子人如其名,“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临泉的县令王松对江秀美的美貌、才气,早就垂涎三尺。只是碍于同仁的情面,难以下手。 县里的主簿,见王松想着江家的女儿,就故意劝阻道:“老爷与江太尉同在一个衙门里共事,虽说县太尉的品级低了一些,那也是您手下的领兵之人,况且秀美已经嫁人,大人要纳秀美为妾,主簿以为难上加难。” “理是这个理,可本官就是会想着她,几日来,寝不安席,食不甘味。” “老爷不就是见了她一面吗?怎会恋得如此严重?”主簿实在不解。 王松道:“前些日子,江太尉的侄儿从乡下送来了一只野兔,两只野鸡,他十分客气地邀本县入席,“请人有意,打人有气”。江太尉又不是别人,那是本县的左膀右臂,本官无论如何都不能剥了他的面子。江太尉算是客气到家,除了吃饱喝足之外,还叫女儿琵琶弹奏《高山流水》。此曲是描写伯牙鼓琴,既表现高山,又表现流水,为了他的知音好友钟子期能深刻领会曲意所作的一则故事。秀美用心良苦,希望本官与她的父亲成为好友,是为知音。 “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这奇异的女子,竟然弹出此等美妙的曲子,王松不由自主地从桌上下来。江秀美见此,耳红面赤地跪下说道:“不好意思,小女子献丑了。” 王松急忙将她扶起,连连夸道:“太好了,忒妙了,这《高山流水》有琴曲和筝曲两种,两者同名异曲,风格完全不同。可小姐的琵琶弹得是,既有一泄千里的高山瀑布,又有丁咚作响的山麓清泉。云雾绕山,瀑挂前川;涓涓流水,小桥人家;一泻千里,声震寰宇;细流潺潺,清澈透天……使人如临其境,如闻其声,是许多筝曲弹奏者和琴曲演奏人无法比拟的。” “小女子哪有大人说得那么好?大人如此地夸奖,秀美羞愧难当。”江秀美不好意思地抬起了头。 王松惊呆了,这女子:白皙无瑕的皮肤,透露出淡淡的粉红,薄薄的双唇,似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这倾城倾国的美貌让他痴情着迷、如醉如痴,王松情不自禁地呆立在秀美的面前。 江太尉看出了名堂,等县令一走,就连忙和夫人商量起女儿的婚姻大事。 碰巧王家也在到处托媒为老志说亲,自生与王家过去还算是有些交情,这一消息被江家得知,太尉心想:那王家的老二不务正业没假,可老志为人踏实,虽然家道中落、生活拮据、日子苦寒,但是王家的窘状与自己当初的行为脱不了干系,而此时的江家,哪能顾得上许多?急须为女儿找到婆家,以免王松整日惦记。 两家的心思彼此一样,一个想娶,一个急嫁,就这样,王家和江家迅速成了儿女亲家。 王松是东京人,因贪财好色,遭弹劾,他从正四品的京官秘书监,一下降至山东临泉的七品县令。 要说他都是个五十出了头的人,家中还有三房的太太,可他宝刀不老,总是惦记着别家的漂亮女人,那手下江太尉的千金又岂能例外? 王老志和江秀美婚后的生活滋滋有味,夫妻俩恩恩爱爱、甜甜蜜蜜。谁知祸起萧墙、尺布斗粟,江太尉竟会为了蝇头小利,将临泉县送给济南府的年金,交由做转运小吏的女婿承包押运,谁知王老志的弟弟王老气与王松、主簿合演了一出好戏?结果礼还未出临泉县,就被当地蜈蚣岭山寨的好汉抢却了一空。 王家就兄弟俩,平常父母多半是向着老大,这能怪谁?要怪就怪老气自己,父母将你拉扯成人容易吗?可老气对待父母就像似对待仇人,和父母说话没有个好口气,整日里就和不三不四之人混在了一起,据说还和蜈蚣岭山寨的土匪头子结拜成了兄弟,而当父母给哥哥找了个似如仙女的妻子时,老气再也按奈不住,他对着哥哥大声吼道:“往后的父母全由哥哥照理,这王家老气是呆不下去了。”说完扭头走人,气得父亲王德林操起木头,朝着老气猛掷了过去。 老气不回家了,江秀美见丈夫气得够戗,唉声叹气,便安慰道:“相公也别生闷气,手足之情,岂能说断就断?叔叔说的是一时气话,过些天,想开了,人也就回来了。” 老志叹气道:“但愿如此,兴许就是我们的错误,父母和相公对老气的关心,也着实是太少了一些。” 正文 第四章  刘主簿计言献策岁金银是为诱饵 县主簿表面上劝阻着王松,内心里却在为王松寻找着机会,他要利用王松替自己争得临泉县的更多话语权。 快过年了,机会终于来了,临泉县每次送去济南府的贺岁金银,都是由江太尉领着县里的衙役们押运,每次回来后的镖金、奖银,众人一平均,每个人的袋里,摊不到多少。 主簿向县令建议:“今年押运济南府的贺岁金银就由太尉个人承包,人员让他定,镖金任他给,奖银随他发。江太尉的女婿是做转运的小吏,有钱自家赚,忒大的一笔生意,太尉一定不会落下自己的女婿。” “这二千两的银子,全都给那江太尉?”见王松心有不舍,主簿笑呵呵地说道:“哪能呢?江太尉不但得不到镖金、奖银,还要追查失职之责。”王松疑惑,主簿就在他的耳旁叽叽咕咕地说了一通。王松的眼眉顿时舒展开了,他乐呵呵地笑道:“主簿有什么要求,尽管道来,王松定会全力帮忙。主簿故作谦逊地说道:“王大人见外了,为老爷排忧解难,乃是我刘彦文的本分。”“本官知道怎么做了,你就放心好了,只要这件事情给本官做妥了,王松就是拼着……”刘彦文连忙打断了王松的话语,说道:“大人千万别这样,看您茶饭不思,睡觉无眠,彦文咋能袖手旁观、无动于衷?”两人又是客套了一番,转而就互相地拥抱了起来。 刘彦文出身科举,写得一手苏体,别看他是县里的主簿,干得是老气横秋之活,可他年岁不大,刚过二十五。不是娶不到新娘,家中说亲之人纷踏而至,可他就是不予理会,气得父母整日里长吁短叹、唉声叹气。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都是这把年龄,如何不娶新娘?是不是要气死父母,你这个孽畜。” 这刘家就他一个独子,像彦文这般年龄的人,那孩子早该学堂里读书了,可他呢?媳妇还不知处在哪里?都怪自己省吃俭用,供他读书,如今成了个只顾自己快活,不管祖宗烟火的白眼狼。是自己的命硬,只能承载一根独苗,要能多个儿子,管他是死是活。 可知刘彦文和王松在叽咕个啥?王松听了,为何会兴高采烈、喜气洋洋? 原来刘彦文派到王家的探子,打听到老志、老气兄弟俩正在闹别扭,就派那探子把老气叫到了暗处,刘彦文一见老气,就故意大声地吼叫:“你这个王老气,要如何说你才好?什么事情不好做,偏偏要去寻找蜈蚣岭的土匪。”刘彦文只是听人说过王家的二儿子与土匪的头目杨青关系不差。自从老气离家出走,确实找过了杨青,可全是为了吃饭喝酒,没有做过半点土匪的行当。 “怎么了?不就是讨碗饭吃,用得着大惊小怪的吗?”这小子,果然去了蜈蚣岭,刘彦文摇了摇头,说:“兄弟呀,你上了蜈蚣岭,干嘛又要下山呢?这不是为难兄弟的亲家吗?老气的亲家身为临泉县的县太尉,剿匪是他的职责所在。” “你在这里瞎扯些什么?我的事情与亲家无关。”王老气十分不满地说道。见老气不快,刘彦文轻声细语地说道:“怎么了?生气的呀,刘某可是为了你好。”“那咋个好法?说来听听。” “兄弟与蜈蚣岭的关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抓你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依彦文看,还不如上山入伙,照江湖规矩,入伙也得献上重礼、厚金,老气有个什么家底,彦文的心里最是清楚,所以兄弟都替你想好了法子。若是老气不去,愿意坐牢,就当彦文在此放屁。” 王老气一听,连忙说道:“你看看,你看看,这法子还没说,咋就知道老气不同意?” 看火候十足,刘彦文就告诉了一切。“咋行?哥和江太尉不就被老气坑苦了吗?” 见老气舍不得兄弟,刘彦文大声呵斥道:“你这个王老气,好无道理,都到这个时候了,还顾虑什么兄弟之情,老志对你怎样?父母待你如何?你家的事情,谁人不知?哪人不晓?那老王家根本就没把你老气当人看。” 这下说火了王老气,他咬了咬嘴唇,狠了狠心,曰:“也罢,怪不得弟弟了,是哥哥对不起老气。” “这就对了,无毒不丈夫,老志若是明智,尽早放弃秀美,也不至于会遭受如此大罪。” 王老气按照刘彦文的计谋,事先就给蜈蚣岭的头匪杨青打好了招呼,那临泉县孝敬济南府的贺岁金银,换取了蜈蚣岭的第三把坐椅。 江太尉和女婿后悔不迭,悔不该让老气一同押运,送至土匪的口中。 原来,江太尉将县令安排的好事,告诉了女婿,女婿二话不说,就接下了担子。 老志将这个十分利好的消息告诉给秀美,秀美忧虑道:“以往的贺岁金银都是由衙役们押送,今年咋会承包给个人?”老志不假思索地回答:“这还不简单,是你老爹会做人呗!” 这时,老气回到了家里,父亲很不高兴地说道:“你不是离家出走和王家断绝了关系吗?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忍受不住了?是不是上了蜈蚣岭?”老气刚要发火,可是他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刘主簿说得清楚,加入押运队伍,才是取得成功的关键所在。想此,他低头说道:“以前都是孩儿做得不对,以后的老气一定改正。” 见老气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躺在病榻上的母亲,对着丈夫,高兴地说道:“老志……他爸,别扭拧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就原谅……老气吧?王德林见老伴气喘吁吁、咳嗽不停,连忙点头应允。 秀美愉悦地对老志说道:“叔叔回家,定是知道自己以前行为的不妥,既然已改邪归正,何不叫上叔叔一同押运贺岁金银?” 老志觉得在理。 江自生见王家的兄弟冰释前嫌,便高兴地笑曰:“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正文 第五章  遭大难偶遇奇人害疯癫忘记过去 丢失了贺岁金银,江太尉被革职查办,王老志罪不可恕,理由是他勾结山匪,合谋算计贺岁金银。母亲一听,吐血身亡。 王松对着江太尉,故意叹了口气,十分为难地说道:“你、我共事多年,王某理当全力担保,无奈官微言轻,力不从心。”江太尉知道县令的图谋所在,他二话不说,等待着王松和济南府的判决。” 刘彦文献计道:“济南府的贺岁金银,应当及时补上,贺岁的金银不但不能减少,反而还要增加。这个案子万一上面要过问,我们就要利用金银这个法宝,去掌控着上峰的言行举止,使其能为大人服务。” “事已至此,没有了他路,本官只是心不甘,情不愿,不但花去了临泉县衙的库房银两,还失去了一位会听话、能干事的江太尉。” “大人怎么会这样想?千金都难买美人笑,更何况大人要抱得美人归,那花去的银子,可在县民的头上多增加些赋税,而那县太尉之职,更是众人梦寐以求的官位,要去寻找江太尉这般模样的人,临泉县到处都是。” 王松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在刘彦文的精心策划之下,江秀美为使父亲、丈夫不蹲监狱,为了婆婆能顺利安葬,她万般无奈地离开了王家,走进了县令早已为她置备好的新娘房。 既失去了母亲,又失去了妻子的王老志,整天是浑浑噩噩、糊里糊涂,他在大街上来回地游荡,碰巧遇到像似乞丐那样的一位奇人,这位自称是钟离先生的怪人,给了王老志几粒丹药,他吃后就发狂,不久便成为问吉卜凶的一位道仙。 王老志碰到的乞丐是谁呢?他就是传说中的道人——钟离权。 钟离权姓钟离,名权,字云房,一字寂道,号正阳子,又号和谷子,汉咸阳人。因为原型为东汉大将,故又被称做汉钟离。汉钟离少工文学,尤喜草圣,身长八尺,官至大将军。后因兵败入终南山,遇东华帝君授以至道。乃隐于晋州羊角山。道成,束双,衣槲叶。自称(天下都散汉钟离权),意为(天下第一闲散汉子)。全真道尊他为(正阳祖师)。后列亦为道教传说中的八仙之一。他受铁拐李点化,上山学道。下山后又飞剑斩虎,点金济众。最后与兄简同日上天。度吕纯阳而去。他的神仙传说起原于五代和北宋。 有关钟离权的记载有:《宣和年谱》、《夷坚志》、《宋史》等书,他留世题为《题长安酒肆避三绝句》的诗,其中有“坐卧常携酒一壶,不教双眼识皇都”、“得道真仙不易逢,几时归去愿相从”等句。著作有《还丹歌》、《破迷正道歌》等。 《列仙全传》说:钟离权,为汉朝大将。在征讨西羌中,被长官梁翼妒嫉,只配给他老弱残兵三万人,刚到达目的地就被西羌军劫营,军士落荒而逃。钟离权迷路至一山谷,中途遇上一胡僧,将他带至一小村庄说:“这是东华先生的住处。”然后告别而去。过了一会儿,忽听有人说:“这必定是那碧眼的胡人多嘴的缘故。”见一人披着白色的鹿裘,扶著青色的藜杖,问钟离权道:“来者可是汉大将军钟离权?”钟离权大惊,知道遇上了异人,于是诚心学道。钟离权后来遇见华阳真人,又遇上仙王玄甫,学得“长生诀”。最后在崆峒山紫金四皓峰居住,得到“玉匣秘诀”,修成真仙,也被全真教尊为北五祖之一。 相传钟离权曾经十试吕洞宾真人,度吕成仙,还传授吕“点石成金”的道法。也因为此法,钟、吕受到民间的崇奉,认为有护佑财运的功能。 王老志吞下了钟离权给他的丹粒,一阵疯狂之后,忘记了过去,而脑袋里替换的则是正阳真人给他灌输的卜算吉凶的道家本领。 钟离权要他远离闹市,怕是旁人会给老志讲述他的悲惨过去,使他重新掉入肝胆欲裂万箭穿心的痛苦境地。他要老志暂时忘记过去,是因为目前的老志斗不过王松县令,只有等到本领掌握之后,再行报仇也不迟。 王松许久没有了老志的消息,他十分担心地询问着刘彦文,“王老志究竟去了哪里?听说他有卜算吉凶的道家本领,万一是得道成仙,老志定然不会饶恕本官。” 刘彦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大人,不必多虑,老志是受了刺激,换了脑筋,过去之事早就没了印记,那卜算吉凶的些许本事,只是不三、不四之人瞎蒙别人的一套把戏。” “就怕他遇到真人得道成仙,趁他工夫不实、羽毛未丰,赶紧杀他,否则后患无穷。” 王松命令那个花钱买来官职的尤太尉,带着县衙役四处搜寻,理由是老志罪行重大,急需拘捕关押。 正文 第六章  得美人出尔反尔受点化卜算吉凶 且说,王老志自诩道仙,居住草堂。整日里不是给人算命,就是修炼道法,迷炼丹粒。 可是好景短暂,他的住处被尤太尉派出的衙役探知了。这衙役算是个有心有肺之人,平常里江太尉待他不薄,见江太尉昔日的女婿,疯疯颠颠,忘记了过去,不免滋生了怜悯之心。 衙役对着炼丹的老志,万分着急地说道:“老志啊!老志,我说你咋会有这等心思炼丹?县令都要拘你关押,还是赶紧逃命去吧?” “你这公差毫无道理,本道既无盗窃又无伤人,县令为何与我相杠?” 见老志若无其事的样子,衙役便原原本本、前前后后、清清楚楚地告诉了他过去的一切。 老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衙役的话是真的?说这样的话语,可不止公差一人。如果属实,临泉的县令就是我王道仙的仇敌。 基此,他试探性地问道:“既然江太尉是道仙的岳父,江秀美是道仙的妻子,那本道能否见上他们一面?” “你要去见他(她)?还是逃命吧?本差将事情的真相透露给你,那也是冒了天大的危险。” 见公差说得真真切切,王老志不能不信,他急忙弃炉舍屋,沿着山边的崎岖小路,朝着南方艰难地逃命。 江秀美偶尔听到了王松与刘彦文的对话,心中极为难过,自己想得太简单了,那王松即使得到了秀美,也不会轻易放过丈夫,怎么办? 晚上,无论王松怎样的调戏,美琴就是扭头蒙睡,不予搭理。 “美人这又是怎么的了?王松哪里对不起你?自从美人进了本官的家门,王松就没有挨过别的女人。”见江秀美的臀对着自己,王松突然抱住了秀美的臀部,他急不可待地说道:“我的小美人,别再生气了,本官已经受不了了。” 秀美挣脱了王松的双手,哭着说道:“你身为临泉县的父母官,却故意设套,想让秀美的父亲和丈夫上当受骗,坐进监牢。当初的你是给了秀美怎样的许诺?你说一套,做一套,信义何在?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叫秀美和你如何快活?” “这就是小美人的不是了,我王松也是读过孔孟圣贤之书的人,那孔子的“仁”,孟子的“义”,岂能不知?” “我呸!这话从你的口里说出来,怎么就会这样别扭?比踩上了死耗子还更加让人难受。你也配谈什么孔孟之道?若是读书之人都似如你这个样子,那孔、孟圣贤,九泉得知,必然会地下打锣,伤心大哭。你设陷阱,夺人妻,哪里有“仁”?你过河拆桥、朝令夕改,义在何方?小女今天把话撂下,假如王老志有个三长两短,秀美必然随夫而去。” 王松一听,慌忙说道;“小美人,这怎么会呢?老志已经忘记了过去,做起了面像卜算生意。您就放心好了,王松用人头担保,老志定然平安无事。”说完,又撩起了秀美,秀美大声呵斥:“今天休想做事,若是再骗小女……” 第二天一早,王松就叫醒了刘彦文和尤太尉。三人躲进了县令的密房,王松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们二人都是我王松的手下,是谁泄露了拘捕老志的秘密?现在的我,可是骑虎难下,难以定夺。” 刘彦文问他何事,王松便将昨晚之事告诉了二人。尤太尉心怵,这太尉一职,整整花去父亲的三千两银子。要是大人不信任自己,那银子可就打了水漂。 刘彦文惊讶,王县令还真是个钟情之鬼,为那女子,痴成如此,哪有丝点儿县令的威仪。他看了看县令,重声说道:“今天的彦文也算是长了见识,这个女人魔力无比,竟然会把大人吓成这样?王松不好意思,低头不语,但他的心里是十分不爽。 刘主簿近似哀求地说道:“我的王大人,你可要清醒的呀,不是您说要杀了他的吗?怎么说变卦就变卦?那老志虽说忘记了过去,但是不能担保别人不会告诉他的往事,况且,记忆是会反复的,万一他想起了过去的事情,又和仙道打得火热,那我们的下场就可想而知。” “主簿可别吓我,是你说老志伤心忘却,叫我不要多虑,还说他是不三、不四之人用来瞎蒙别人的把戏,怎么现在也有所顾虑。”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是钟离权点化了他,那如今的老志就不是一般的道人了。” “完了,完了,你这出的都是一些什么叟主意?害得本官胆战心惊、惶惶不安。” 刘彦文十分委屈地说道:“大人可真是忘恩负义,那得了美女,满足了心愿,为何不提?我彦文什么好处也没有,不是照样要跟着大人担惊受怕、胆颤心惊?现在有了事情,就开始怪罪彦文,彦文的心里不服。 王松想了想,确实是自己不对,那主簿又得到了什么,不过,作为手下,对上司如此不敬,那是定然不许的,想到这里,王松粗声道:“你是本官的主簿,为上司着想,是主簿应尽的义务,以后说话可不能没有大小、不分主仆,本官看你还算忠心,换成他人,定然不饶。” 彦文的心里非常清楚,那王松是嫌自己说他忘恩负义,怪不得人家说,伴君如伴虎,就是伴上这小小的七品县令,那也是如履薄冰、胆战心惊。 人在屋橼下,哪能不低头?好汉不吃眼前亏,一味犟扭下去,没有彦文的好果子吃。想此,他连忙跪地,曰:“大人,是下官的错误,彦文没有规矩,缺少尊卑,以后不会了,大人日后指向了哪里,彦文定会打到哪里。” 王松见主簿认错、陪礼,连忙扶起手下,欣悦地笑道:“你这叫做什么?叫打摆子,一会儿烧得难受,一会儿忍得发抖。”见县令笑了,彦文、尤太尉也跟着傻笑了起来。 三人又紧锣密鼓地商量起来。最后统一了意见,为了县令的性福快乐,不再追捕王老志,任他归去何方,倘若老志真是受了钟离权的点化,即使将他追捕归案,也是无济于事,只能徒添伤残而已。 那尤太尉最怕县令生气,丢了官职,故而照着王松的意思拼命地奉承。 主簿也学怪了,王松是一门心思要和那女子苟且快活,自己又何必坏了他的好事,去自寻倒霉。 正文 第七章  花县令钟情秀美乱伦理父子结怨 江秀美知道自己怀上了王老志的孩子,她要想尽办法保住夫家的血脉。 王松放逐了老志之后,与江秀美好上了一段时间,这个花心大萝卜还真就埋在了那一个坑地里,其他太太只能望楼兴叹,焖骚难抑。 因肚子越来越大,江秀美不让县令上榻,怕是挤坏了自己的身子,打掉了胎气,王松年龄虽大,性欲却忒强,高潮之时会压得江秀美周身酸痛、气喘吁吁。 王松想想也有道理,后代的发育最为重要,他压根儿就没有想到那小美人肚子里的孩子会是王老志留在江秀美身体里的骨肉。 这说起来也是怪诞,王松的三太太不比秀美大上多少,她也是淡妆浓抹二八佳人,是个极具性感的风情之女,可是这位县令宁愿和自己的原配妻子,五十出头的黄脸老婆拉着风箱,瞎着折腾,也丝毫不敢敲响三太太那紧栓的房门。 三太太为什么会如此待他?原由又何在? 原来,王松有个儿子叫做王甫,因与东汉宦官王甫同名,故皇帝赐名为王黼。王黼讲究仪表,目光炯炯,有口才,才智出众,但没多少学问,他善于巧言献媚。崇宁年间考中进士,调为相州司理参军(官职),参与编修《九域图志》。 何志与他同时负责,很是欣赏,就对时任吏部尚书的父亲何执中说起了他,何执中推荐他升为校书郎,又升为符宝郎、左司谏。宰相张商英,渐渐失宠,宋徽宗派使臣把玉环赏给当时在杭州的蔡京,王黼侦知此事后,就逐条上奏,赞扬蔡京所推行的政事,并攻击张商英。 蔡京再次任宰相,感激王黼帮助了自己,就任命他为左谏议大夫、给事中、御史中丞。王黼从校书郎之职,升到御史中丞,只用了短短两年的时间。 王黼靠何执中得以进升,却想逐去何执中,让蔡京专权,就上疏论奏何执中的二十条罪状,宋徽宗不听。不久他兼任侍读,升为翰林学士。蔡京与大臣郑居中不合,王黼与郑居中交好,蔡京很是生气,就调他任户部尚书,朝廷正值青黄不接时,蔡京就想以国家财用不足作为他的罪状。 不久诸班禁军因没如期犒赏,到左藏库鼓噪闹事,王黼听说后,就在诸军前贴上大榜,保证某月某日犒赏他们,众人读榜后都散去,蔡京的计划没能实现。王黼回来后任学士,升为承旨。 这王黼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凭着见风使舵、投其所好之本领,赢得徽宗皇帝的信任和赞誉。 父亲的官职连降三级,儿子的官职却一路飚升,本来父子关系不错,可是王松色胆包天,竟然强霸了儿子的心上人。 这个三姨太乃王松时任开封正四品秘书监时,余老管家的孙女,那老管家和王松的父亲结拜上了兄弟,王松父亲在临死之前留下了遗言,要延续二人的兄弟之谊,故要孙子王黼迎娶老管家的孙女。 王松父子含泪应答,见祖父拉着自己的双手渐渐地松开,王黼哭得似如泪人。 谁知道父亲王松竟然在酒醉之时欺负了她,王黼负气出走。 王黼和管家的孙女青梅竹马,感情纯厚。父亲酒后癫狂、兽性大发,竟然糟蹋自己的儿媳,可谓是畜牲不如。 王黼穿梭在权贵们的中间,左右逢缘,后来又得到皇帝的信任和重用,当徽宗问及他的需求之时,王黼毫不思索地回答:“将王松贬离京城,乃是王黼大幸之事也。” 皇帝疑惑,询问缘由。王黼当即释解:“父亲待孩儿实在苛刻,若不调离,下官难以服侍皇上。” 徽宗一听,十分着急,慌忙问道:“是不是爱卿帮朕打通的地道被谁发现?要是那样,朕又如何去见李师师?” 徽宗要见京城名妓李师师,大臣们颇有微词,为帮皇帝排解相思之苦,王黼和高俅就想着法子从御书房里挖通了李师师的卧室。 李师师原本是汴京城内经营染房的王寅的女儿,三岁时父亲把她寄名佛寺,老僧为她摩顶,她突然大哭。老僧人认为她很象佛门弟子,因为大家管佛门弟子叫“师”,所以她就被叫做王师师。在王师师四岁时,父亲因罪死在狱中。她因此流露街头,以经营女肆为业的李蕴见她是个美人坯子,于是将她收养,并随其姓,改名为李师师,并教她琴棋书画、歌舞侍人。 后来,李师师成为汴京名妓,是文人雅士、公子王孙竞相争夺的对象。最后连宋徽宗也闻其名而想一睹芳容。高俅、王黼自然怂恿宋徽宗,并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走漏半点儿消息。 一见到李师师,宋徽宗就觉得这些年来简直是白活了。李师师不卑不亢、温婉灵秀的气质,使宋徽宗如在梦中。 宋徽宗不能没有李师师,王黼整日就陪着皇帝在地道里进进出出。 想此,徽宗问王黼,“需将爱卿的父亲调离何处?官至几品?” 王黼答曰:“要使父亲不干预下臣,最好降至七品县令且远离京城,让他鞭长莫及。” 宋徽宗不解,你们是父子关系,为何要将他逼至如此境地?” “为了皇上,王黼甘负骂名、愿当孽子,因为自古忠孝难以两全。” 徽宗十分感动,他紧紧地握着王黼的双手,激动地说道:“什么叫忠臣,爱卿就是最大的忠臣。你能如此表现,朕定然不会亏待爱卿。” 不久,皇上就叫邓应保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京官秘书监王松因能力有限,降至山东临泉,拟任县令,钦此。 王松无可奈何地接下了圣旨,心想,这就是报应,他虽然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是狗改不了吃屎,他离不开靓丽的稚女。否则,会难受至死。 可让王松万万想不到的是,儿子竟会如此无情无义,将父亲当作报仇的对象,感情的死敌,怎不叫他悲痛万分、撕心裂肺、伤心哭泣? 正文 第八章  吞仙丹往事呈现王贵妃似如妻子 临近开封之地,王老志遇见了给他丹粒的钟离权,钟离权将道术授之了一番,要老志更名为道仙,还要他苦炼道术,挤身宋廷大位,临别之时还特意地赠送给了他些许的丹粒。 王道仙连忙跪地,口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接着,将别人告知他的事情,询问起了师父。 钟离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说道:“徒儿既然脱离了危险,告诉也无妨,人家说的可都是真话。然,徒儿目前要以修炼为主,功夫无止境,道法大无边。道,因修而得,通过修炼道术,才能天人合一,即为得道。得道之人可有各种神通,也可长生成仙。师父要你做到:耳则不可以乱听,眼则不可以视恶,鼻则不可以闻臭,口则不可以杂味,虚中三光,周流遍体,头以为天,足以为地,道法济人……清静无为,乃修道之本,除情去欲,心地清静,才能返朴存真,识心见性。” 王道仙听后,点头称是,他极感谢意,再次跪地叩拜,可是抬头一看,不见了师父的踪影。难不成师父就是人们传说中全真道的祖师爷,钟吕内丹派代表人物,道号正阳真人的汉钟离,他可是八仙之中成仙较早,名气较大的东汉将领。拜这般大仙为师,岂有大仇难报之理?不过师父要自己暂时搁置仇恨,苦炼道术,得到成仙之后,要设法挤身宋朝廷的国师大位。 到达京城后不久,太监冯益就找上门来,他急着要王道仙抢救花园里玩耍且晕倒吐泡的皇十二子——赵植。赵植被他灌下了一碗念有道经的符水,很快就能说话了,懿肃贵妃——王氏高兴极了,她当众叫太监冯益拿出500两银子作为道人抢救赵植的酬金。王道仙很不高兴地说道:“本道救人是行善之举,岂有收人的银两之理? 十二皇子既聪明又招人喜爱,他三岁时就接触过“乐府双璧”且过目不忘。既然道仙不好钱财,就将他留在“宁安宫”的后花园里,一则,可以报答道人的恩情,二则,可给儿子治病,因为赵植的病根还需除净。 过了两年,王道仙想起师父临别时赠予他的几颗丹粒,自己的道法不见长进,何不吞服了它?看看效果究竟如何?刚吞下三粒,太监兼管家冯益慌忙来报,说是皇子旧疾复发,要他赶紧画符治病。 刘阳带着喜儿北上返乡、渺无音讯,道仙时常整夜无眠,想想徒弟是不是拐跑了自己的喜儿,若真是那样,道仙不就亏大了吗?这个短命鬼的徒弟,道仙有哪里对不住你?可他细细一想,刘阳不是这样的人,他对自己赤胆忠心,人家朋友妻都不可欺,更何况王道仙是他刘阳的师傅,那一日为师,终身就为父。 就这样,他想过来,又想过去,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自己糟蹋着自己。 见道仙来了,王贵妃顾不得尊、卑,连忙出门相迎。见他口念道语,火烧咒符,不会儿就端来了一碗浑黄的符水。赵植喝下符水之后,即刻叫起了娘亲。 王氏高兴非常,赵楷身在异国,赵植就是她生命的全部,为了赵植她可以牺牲一切,甚至是自己的性命。 这时的道仙,脑袋似乎就要炸裂,过去所发生的一切都呈现在了他的眼前,看那贵妃似如秀美,他连忙抓住贵妃的双手,激动地说道:“秀美,可把我老志想死了。”见贵妃无动于衷,道仙又更加大声地叫喊起来:“怎么不理我?你是我的妻子,我们是夫妻的呀。” 太监冯益哪里还看得下去?他一把拽住王道仙的袖领,大声地呵斥:“你这个道人,真是色胆包天,不知道她是皇贵妃?你救了皇子,就想功高盖主,竟敢口不择言,拉扯贵妃?” “什么贵妃?她是我的妻子——江秀美。” “再胡说,别怪我冯益不客气。” 这时候,王贵妃发话了,她要王道仙将自己的过去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贵妃听后十分同情地点了点头。 冯益实在不解,十分生气地询问着王氏,“您就这样相信他?万一是个江湖骗子,此事传到了皇帝的耳里,王道仙还能活命吗?就是贵妃也要被打进冷宫,甚至杀头。” “不能不信,道仙的叙述是真情的流露。” “还是让他走吧?“宁安宫”可不敢担当这样的风险。” 贵妃摇了摇头,说:“道仙还能走吗?赵植离得开他吗?没有了赵植,本宫苟活又有何意?” 冯益想了想后,说:“林国师会治。” 王贵妃叹了口气,万般无奈地说道:“林灵素是显肃皇后的人,他(她)们不去毒死植儿,就算是阿弥陀佛的了。 冯益呆立,无言以对。 贵妃又道:“这“宁安宫”的秘事要靠我们大家来保密,冯管家、喜儿、王道师,我们就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冯益含着老泪,带着王植,悄悄地离开了贵妃的房间。 道仙将贵妃视为妻子秀美,他紧紧地抱着王氏,热泪从他的眼眶里涌了出来。贵妃极其配合,她完全沉浸在江秀美的角色里,两人腾云驾雾般地上下翻滚,他(她)们热情亢奋,性福流泪。 此后的道师就经常出入在贵妃的卧室里。 在喜儿和徒弟出走了半年之后,王氏怀孕了,十月怀胎后,生下个小公主。 皇上帮公主取了大名:多富。道仙给公主取了小名:嬛嬛。只有王氏的心里最是明白,嬛嬛就是王道仙的女儿。 因太监冯益的保密工作做得特别得好,“宁安宫”始终安宁,虽然郑皇后和乔贵妃派出的人员四处侦听,但始终都找不出任何证据,证明王氏的作风出现过什么问题。 要说这道仙哪能一下就想起了过去?原来是三颗丹粒起到的作用。这丹粒叫记忆仙丹。是师父汉钟离,按照配方精心炼制而成的。本来要徒弟先将道术练成,得道成仙后再吞服丹粒,追忆往事,最后挤身国师大位,报仇雪恨,哪里知道徒弟会提早服用了丹粒? 一般的人只能一天一粒,可他性子太急,一下就吞服了三粒。那仙丹是在高温下炼就而成的。加上王氏和秀美长得又十分相像,王道仙的欲火当然就会熊熊燃烧起来。 而王贵妃从来没有享受过男人如此的爱,徽宗虽然宠幸着自己,可他的宫女太多,还要外吃野货,榻上之事虽为皇上的重要工作,但一个是疲于奔命的徽宗,一个是如狼似虎的道仙,两人哪有什么可比性? 正文 第九章  为师傅父母仙逝张喜儿愧对刘阳 话说,刘阳带着张喜儿来到了陕西、咸阳、大魏村,父母见儿子从京都回来,还给刘家捎来个大肚子的媳妇,二老先是诧异,以为做梦,确定是儿子回来了之后,父母高兴得号啕大哭、泪流满面。 刘阳见父母惊喜不已,哪敢实情相告?万一二老受不了重气,出现个好歹,自己如何对得起父母双亲? 大魏村的农户善植药材,刘阳的父亲就是种参果的高手,他家的参果可谓是精品中的精品,那形似刚出浴的娃娃,它淡雅清香,果肉清爽多汁,风味独特,具有大补元气,补脾益肺,生津益血,安神增智之功效。成为了宋朝廷必备的食用补药。 以前是父亲自己亲自押运参果,因父亲年迈、身体抱恙,口中还时常咯出鲜血,这押运参果的活计只好由儿子顶替。 前两年,参果一旦出手,刘阳就会急着往回赶,可近来都去了一年半载,家中却没有儿子的半点儿音讯,尤如石沉大海,无声无息。 刘阳是个独子,见儿子久去未返,父母十分担心,故叫侄儿刘明赶往汴京仔细寻觅。 刘明来到了太医院,负责收购药材的太医告诉他说:“货银两清了之后,刘阳就离开了京城。” 刘明无奈,在京都里寻找了几日,没有了堂哥的踪迹,只好返转乡里。 刘父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听了侄儿的叙述之后,随即就晕倒在地,兴好大魏村是药材之村,在村医的全力救治之下,刘父检回了一条老命。 此后的刘父既下不了药地,又不能够受气,家中的活计全靠刘明来搭理,好端端的殷富人家,被刘阳糟蹋成了有上顿没下餐的穷苦之家。 父母每日以泪洗面,“阳儿啊!你在哪里?快点回家吧?” 时间一晃三年过去,刘家父母认定儿子是在京城弄出了事端,他(她)们在家里做好了儿子的牌位,一想到儿子就点香祈祷,希望刘阳的来世能够过得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喜儿生了,是个男骇,刘阳的父母高兴极了,两人抢着抱那孙子,一个劲地亲呀,爱呀!祖孙一起,其乐融融。 刘父定要给孙子取个好名,因为孙子是重阳节日生下的,所以孙子的姓名就叫刘重阳。 谁知道儿子的头摇得就像似拨浪鼓,他对着父母轻声说道:“这孩子还小,待到周岁之后取名也不迟。” “这哪行?没有了名字,如何招呼?孙儿之名,意义双重,其一是恰逢重阳降生,其二是旭日阳刚,承袭了父亲的阳字。” 刘阳说不过父亲,可又不能告诉双亲这孩子的实情,怎么办? 晚上,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喜儿,“这瞒是瞒不下去,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喜儿听后连连摇头,“咋行?二老知道了实情,承受不了这忒大的打击。” “这孩子不姓王,刘阳就对不起师傅。” “那就对得起父母吗?留在京城里学道,父母已是伤心惨目,难不成还要二老再次痛心?” 刘阳打小就爱听老人家说那八仙的故事,一门心思想要得到成仙,太医院里卖完参果,本想即刻返北,可无意间听到太医说起了道仙抢救皇子的有趣故事,他在京城里逗留了数日,终于等到了“宁安宫”里的王道仙出宫行游。 确认大街上行走的道人就是救治皇子的王道仙,他连忙跑了过去,跪在道仙的膝下,口呼:“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道仙甚感茫然,眼前的后生虔诚之至、道缘极深,便欣然应许了刘阳的请求。 刘阳本想捎信回家,可是又怕父亲会追至京城,赶他回去,于是,干脆虔诚学道,希冀自己能早日学成,回归故地。 孩子都三个多月了,可刘阳还是单个人睡觉,母亲怕儿子怠慢了媳妇,故而赶他与喜儿同房。 见儿子进了媳妇的房间,刘母对着丈夫轻声问道:“阳儿不知是咋地?媳妇有孕在身,孩子未及满月,那夫妻分房都理所当然,可孩子都落地三月有余,儿子依然独自睡眠,真不知二人是为了哪桩?” “我说你这个老婆子,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该你上心的,你就不上心,不该你管的事情却在一旁瞎琢磨,这男女之事,儿子还能不懂?这老刘家里的胖敦孙子是从哪里来的?” “我说你就是个糟老头子,这事不该管吗?感情之事不是小事,是夫妻之间的大事,这年纪轻轻就断掉了性欲,日后的刘家如何添丁?” 刘父不耐烦了,他十分疲倦地问道:“我说你这个疯老婆子,今天还要不要让人睡觉?那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远忧。” “你不也是一个样,孙子没有定好名字,就像似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直转?” 刘父打了一个哈欠,尔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一个女人家懂得些什么?拉尿都上不了墙壁,孙子的姓名能耽搁得起吗?是要入族谱,是要进祠堂的。” “就你有理,不和你说了,睡觉。”刘母生气地说道。 刘母哪里睡得着?她从床铺上一骨碌就爬了起来,随后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媳妇房间的纸窗边,用手悄悄地在纸窗边上抠了个小缝儿,她要看看儿子和媳妇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分房睡觉。 刘阳被母亲赶到了喜儿的房间,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是师傅的女人,古语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喜儿是刘阳的师母,岂有徒弟与师母同房的道理?哪有半点的伦理道德?不行,要偷偷地离开喜儿。 喜儿没有睡,也睡不着?见刘阳偷溜,她轻声问道:“想去哪里?要被母亲知道,定会刨根问底。” 刘母在窗外听了个仔细,心想:两人到底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刘阳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他顾不得父母睡觉,孩子吵醒,对着喜儿大声话语:“纸哪里包得住火?迟早都要暴露,我不想再隐瞒了,师傅还等着我们回去呢,若是一直僵持在这里,师傅定会怀疑徒弟的言行。” 喜儿也控不住自己,她万般无奈地问道:“你考虑到父母的感受吗?当二老知道媳妇是别人的老婆,孙子是别人孩子,会作何想?双亲的希望……” 喜儿的话还没有说完,窗外突然间有了响动,刘阳出来一看,见母亲趴倒在地,昏迷不醒,他连忙叫醒父亲,待母亲苏醒之后,告知刘父儿子的溴事,刘父脑袋迸裂,口吐鲜血,仙鹤离去。 见丈夫断了气,刘母指了指刘阳,悲愤地骂道:“你这个孽子,如何……”话没骂完,就撒手人寰。 正文 第十章  不孝子众人唾弃王道仙不近人情 父、母相继离开了人世,刘阳悲痛不已,他将拳头用力地捶打着自己,张喜儿连忙制止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我不是没有提醒过你,可你就是急于一时,生怕久拖之后有悖你们师徒之间的情谊,可是这样做了,又怎么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双亲?” 刘家的亲人蔑视他,大魏村的乡亲讨厌他,这个刘家的不孝子孙,竟然气死了父母,他的良心何在? 族长抽着硕大的烟筒,长长地吐了一口白烟,然后一字一句、一板一眼地瞪着双眼对刘阳说道:“父母去世了,族里的亲戚和村里的乡亲们定然会过来帮忙的,他们不是冲着你来的,而是因为你的父母双亲,他(她)们生前在为人处事等方方面面都要比你做得清楚。没有了资金,暂时无妨,祠堂里面还备了些银两,可先用之。” 刘阳点头称是,他把父母之死的详细情况向族长细说了一遍。族长突然大声吼道:“不管你有什么原因,百善孝为先,师徒之间的情谊又岂能和父母亲的亲情相提并论?这三年,你们须在大魏村里守孝,进刘家祠堂敬拜认错,上父母坟前叩头悔过。三年之后你们爱上哪里就去哪里,如果不按本族长的要求去做,今后的族谱就一定会删除你刘阳的名字。” 张喜儿连忙拉着刘阳跪地叩谢:“一定,一定,父母就是我们最亲的亲人,三年的孝期乃为人之子的本分之举。” “我们刘家的人说话,你一个外姓之人凭什么插嘴?瞧你这一脸的狐媚之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家之女,要不然又怎会跟丈夫的徒弟搭上了一条腿?” 张喜儿含着眼泪,默默无语,她和肚里的孩子来到这大魏村,已是对不住刘阳,现又气死了他的父母,更是后悔不迭、羞愧难当。 族长说话算话,不但刘家的亲眷们会给刘阳的父母叩拜告别,而且那大魏村的村民也为他的父母寻找墓地,挖穴埋葬。 埋下了父母后,亲戚不再成为亲戚,乡亲就更不是乡亲,经过刘阳的家门口时,众人都要吐一口沫,以示轻蔑。 刘阳要将师傅的孩子更改姓氏,张喜儿怎么都不同意,她十分难过地对刘阳说道:“现在不是更改姓氏的时候,这样做既对不起帮助过我们的刘家亲戚和大魏村的众位乡亲,也对不起九泉之下生你养你的父母双亲。” 张喜儿此时的心情是复杂和纠结的,她愧对刘阳一家,好想为刘阳家做些补偿。当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于刘阳时。刘阳怎么都不同意,他向着喜儿重声问道:“师母把我刘阳当作是什么人了?刘阳岂能做那无道无德之事?你我就是徒弟和师母的关系,日后的师母若是再有如此想法,休怪刘阳翻脸不认人。” 喜儿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颅。 喜儿对刘阳,一是有了欠负愧疚,二是对刘阳萌生了感情,她不想回到“宁安宫”,宫中的生活她过怕了。对刘阳,喜儿本来没有半点的怿动之心。刘家变故之后,她开始同情起刘阳,刘阳的父母是因喜儿而死,长时间的同情逐渐演变成为感情,每次见他,总是怦然心动,难以抑制,连续几晚,皆是失眠、流泪,伤心、哭泣,虽然知道这还是刘阳的守孝时期,但是不把真情告诉给刘阳,自己的心里又实实在在地堵的慌,现在被回绝了、碰壁了。我说王道仙啊,王道仙,你就真是个福气中人,竟然收下了对你如此忠心耿耿的好徒弟。 话说,三年的孝期已满,刘阳携着喜儿和三岁半的王重阳离开了大魏村,离开了陕西,来到了繁华的都城——汴京。 政和三年(1113年)因“致仕”回廷重掌大权的蔡京上奏,“宋廷应仿照周朝“王姬”位号,改帝女“公主”为“帝姬”。” 在道仙的倡议之下多富公主改成了“柔福帝姬”,王道仙给徽宗解释:“嬛嬛适合相对柔和的名号,利于公主的健康成长,皇帝富甲天下,公主要的不是富裕,而是福气,是运道。徽宗听了之后,连连点头称是,他愉悦地说道:“取“柔福”这个名字最好,她既不显摆阔、也不抑遏,恰到好处。” 回宫后的张喜儿不能看管和疼爱自己的孩子,她把母亲对儿子的爱,全都倾注给了“柔福帝姬”。 见喜儿全身心地爱着“柔福”,舅舅冯益的心里难受极了,这个道貌岸然的王道仙,搞大了外甥女的肚子,替他家生下儿子,是如今喜儿还要成天抱着道仙和贵妃的私生女,喜儿她冤不冤?冯益好想替外甥女出了这口恶气,他要抱着“柔福帝姬”狠狠摔地,无奈何“柔福帝姬”一上冯益之手,就会对着他,咯咯地笑个不停。使之不忍伤害。 张喜儿回宫之后,王道仙就将儿子隐藏在结拜兄弟马觉的家里,他对喜儿已没有半点兴趣,料定是喜儿和徒弟出现过问题,他对刘阳也是冷言冷语,哪怕是徒弟的再三解释也无济于事。 刘阳的心好痛,一人在外,对着天空独自言语:“为了师傅的后代,气死了父母,为了师傅的尊严,拒绝了喜儿的爱意。父亲、母亲,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 他知道喜儿已被师傅无情地抛弃,真是后悔至极。为什么不听喜儿的话语,喜儿,刘阳爱你。 “这就是全真道人追求的目的,自己仰慕的八仙,竟然会收下师傅这样的徒弟。汉钟离啊,汉钟离,你是八仙们的骄傲,可你的徒弟怎么全是那不顾情谊的花心萝卜皮?” “你这个青年好无道理,竟敢如此蔑视祖师。” “是正阳祖师爷吗?难道徒孙的话有错了吗?那王道仙、吕洞宾不就是这样的人吗?您为何不敢现身?为何不见刘阳?是理亏了吗?” “道尊德贵,以无心忘言,柔弱清静,正心诚意,少思寡欲。识心见性,除情去欲,忍耻含垢,苦己利人。” 正阳祖师找到了徒弟,他对道仙也是留下同样的话语。 说来也是奇怪,王道仙和刘阳听了汉钟离的道语之后,像似忘记了不愉快的过去,竟然和好如初,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且说,显肃皇后——郑氏和百般受宠的乔贵妃,想方设法、绞尽脑汁去猎取懿肃贵妃——王氏与王道仙苟且淫乐的证据,无奈何,“宁安宫”上至管家冯益,下至厨房伙计,没有谁会给显肃皇后、乔贵妃派出的探子们套出来任何的消息。她们只知道那个道人是贵妃王氏的堂亲,他的道法上乘,医术精湛,救下十二皇子赵植的一条性命。 这显肃皇后——郑氏不达目的还誓不罢休。这个奇怪的道人,外面青山绿水如花似锦,他既不眷恋,也不着迷,却在懿肃贵妃的“宁安宫”里筑炉炼丹,你说奇怪不奇怪?她醋劲十足地对着旁边的乔贵妃说:“丽妹妹,明日本宫倒要亲自前往“宁安宫”去看看那百般受宠的懿肃贵妃和她的堂兄道仙大师。” 乔贵妃一听,连忙说道:“王贵妃能够受到皇上的宠幸,一定是服下那妖道苦炼的淫乐仙丹,所以皇帝才会如此喜欢。乔丽也想见识见识,或许也能讨些丹粒,好让皇帝逍遥自在……”郑氏连忙打断乔丽的话语,“都要成精了,你们想累死皇上吗?” 见皇后怒颜,乔丽跪地,忙陪不是。郑氏扶起乔丽,挤出了些许的笑容,说:“我们就是身处一条船上的好姐妹,妹妹能够压垮王氏,当然是件好事,既长了我们姐妹的志气,又了却了姐姐的心愿。” 见皇后不再生气,乔丽计言:“明天我们就做足了面子,再邀上乔丽的结拜姐妹——韦婕,一同前往“宁安宫”去探望狐媚王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