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红灯照 第一章 大病一场 在整个后红梁村子中,赵炎曦算是前所未有的怪胎! 在其还未在家里生出来的时候,门外就有两只野猫打架,等生出来了,更是整个村子跟着遭殃,几乎每年村子在其过生日的那天都要下一场大雨,而且雨中还夹杂着大冰雹子,年年如此,一年都没有消停过,整整下了二十个年头。 所以这也形成了一个惯例,但凡到了赵炎曦生日的那天,整个村子的所有人全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既不会出去管地也不会出去散羊,挨家挨户比耗子都要老实。 没办法,被大冰雹子砸怕了。 当年,赵炎曦刚出生的时候村尾有个葛老三,这个葛老三是方圆三十里远近闻名的大黄褂子,也就是所谓的风水先生。 而在赵炎曦出生的时候,这个葛老三已经是风火残烛,眼瞅着一口气就要上不来了,可为了赵炎曦,这个葛老三硬生生的冒着大冰雹子从村尾到了村头,就为了看赵炎曦一眼。 等到了赵炎曦家的时候,正巧赵炎曦刚刚被大羊剪子将脐带剪断,一个劲的在那哇哇大哭,声音大的连外面的大冰雹子声都能盖过。 而这个葛老三来了之后,不仅将自己家里的一摞又一摞的黄皮书留给了赵炎曦,还跟着赵炎曦的父母说这孩子是你们老赵家的香根,咱村里的保家仙,十八岁以前不管咋的都不能让他到村羊肠子那的乱坟岗瞎转悠。 交代了这么几句,葛老三就在赵炎曦家里一口气上不来嗝屁了。 把个赵炎曦父母气得差点儿也跟着去了,这村子这么大你死哪不好,偏偏死咱家?这可好,红事白事算碰一起了...... 而在葛老三死后,大字不识的赵炎曦的父母就把葛老三留的那些黄皮书和盘盘罐罐扔进了磨坊,一连十年都没有在管过。 直到赵炎曦九岁的那个晌午,闲在家里没事的赵炎曦被二蛋教唆了出去。 二蛋是村崖子上的猎户王老三的娃子,因为自己一过生日就下大冰雹子这个特殊事件,整个村子除了二蛋就没有人和赵炎曦耍的开,所有人碰到赵炎曦就像碰到了灾星一样,躲都躲不及,哪有人乐意和灾星玩? 而二蛋,却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不惧怕赵炎曦灾星这个名头的人,不仅不怕,还和赵炎曦玩的挺嗨。 这不,隔天晌午,就偷偷来到赵炎曦家里邀其和他一起掏鸟蛋去了。 掏鸟蛋的地方不是其他,正是村羊肠子那的乱坟岗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从赵炎曦记事开始,自己的父母就如论如何也不让自己靠近那处乱坟岗子,所以从心理上,赵炎曦还是十分排斥的。 但熬不住自己小伙伴的盛情相邀,赵炎曦只好硬着头皮和二蛋到了那处乱坟岗子。 第一次见到乱坟岗子,年纪轻轻的赵炎曦还是有些吃惊的。 只见整个乱坟岗子是那种一个小包又一个小包的小山堆子,堆子周围都齐脚的小草,整个岗子一览无余,除了正对面有棵老槐树之外,基本上也没啥掏鸟蛋的地方。 而在赵炎曦新奇的盯着这些小山堆子乱看的时候,一马当先的二蛋早就轻车熟路的越过了一个又一个小山堆,麻溜的爬上了那颗老槐树。 赵炎曦见状,也是紧跟着跑了过去。 站在树下,赵炎曦小眼珠子兴奋地盯着二蛋看。 只见二蛋两条腿曲着老槐树树干一个劲的往上爬,没一会儿功夫就爬到了树梢顶子上。 树梢顶子上正好有一个大鸟巢,是那种个头十分大的麻雀巢。 搁着巢里掏了半天,二蛋从树梢上摆了摆手,像猴子一样麻溜的就下来了。 只见其手中的那两颗鸟蛋和赵炎曦印象中的明显有些不同,甚至整个鸟蛋都是那种灰白的,长圆长圆的样子,上面还长满了一层白毛。 看到这种蛋子,赵炎曦和二蛋两人也是大眼瞪小眼,显然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鸟蛋,就连经常掏鸟蛋的二蛋也是眨巴着嘴。 “今天算是捞着好窑子了!” 二蛋一边说,一边将其中一颗递到了赵炎曦手里。 “咱们一人一颗,正好可以显摆显摆,让狗剩子好好看看,什么才叫扑扇子蛋!” 显然,掏到这种从来没见过的鸟蛋二蛋还是十分高兴的,终于有机会可以再狗剩子那帮人面前嘚瑟了。 至于拿到好处的赵炎曦,自然也不会说什么没见过把东西放回去之类的鬼话,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哪有送回去的道理! 所以,赵炎曦和二蛋喜滋滋的就一人抱着一颗鸟蛋回家了...... 当晚,也就是半夜十二点多的时候,正安稳睡在自家炕上的赵炎曦和二蛋两人,突如其来的身子全都变得抽搐了起来,并且一个劲的瞎哼哼,嘴角也是吐着白沫,把个赵炎曦和二蛋两家家人吓了个半死,大半夜的抱着自己孩子赶着驴车敲开了镇上薛半医的房门。经过一晚上的诊治薛半医算是整明白过来了,这两个瓜娃子是中了毒,至于中了什么毒,连薛半医自己也没搞明白。 得,这一趟算是白跑了。 没办法,两家人又带着自家孩子去了县里,专门到大医院找专家检查去了。 可专家查来查去的,和镇里的薛半医一样,愣是除了中毒之外检查不出什么毛病,至于中什么毒,怎么中的毒,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说实话,从医这么多年了,这帮专家愣是没有见过赵炎曦和二蛋这种奇了怪了的病症。 浑身酸软,意志模糊,发高烧,口吐白沫......除了这四种症状,其他的一点病根都没有,别说是治病了,完全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最后,着实没有办法的两家将自家的孩子接回了家里,并且高价起了隔壁的隔壁村的跳大神王三娘来看病。 可这王三娘倒好,还没进赵炎曦的家呢,刚到了门口就吓得跪了,不论说什么都不看了,灰溜溜的扭头跑了,回家更是大病了一场,胖大娘硬生生的瘦成了小媳妇,把个王三娘老伴高兴地大半年合不拢嘴...... 而在王三娘跑了之后,赵炎曦的父母又相继请了好几个大师,有本事的和王三娘一样没到门口就跪了,且回家病了三五个月,没本事的硬着头皮进屋不仅看不出个所以然,更是在回家之后没几天就双腿一蹬给老祖宗汇报工作去了,所以到了后来,整个红梁村没一个敢进赵炎曦和二蛋家门的,把个两家父母急的大眼瞪小眼,头发都白了好几根。直到过了一年后,那天晌午,赵炎曦的家门口,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小伙人..... 第一卷 红灯照 第二章 柳老道 为首的,是镇上的革委会书记。 因为赵炎曦老子是村里生产队的队长,所以镇上的革委会书记就先带着这么一帮人到赵炎曦的家里来了。 和村里的那帮村民不同,镇上的革委会书记显然不相信前红梁村的生产大队队长家儿子撞邪的事情,顶多那也算是得了啥疑难绝症之类的。 所以代表镇上在赵炎曦家里嘘寒问暖了一番之后,就将这些派下来上山下乡的知识分子交到了赵炎曦老子的手上。 虽说家里有这么个儿子受苦受累愁煞了俩老人,但对于革委会书记扔下来的这些知识青年赵炎曦的老子也没有怠慢,直接安排进了村生产大队里。 而在这些知识分子中,却有一个十分特殊的存在。 这是一个老头,看年龄和赵炎曦老子死去的老爹都相差不多,满脸的老树皮子外加一簇雪白的山羊胡子,站在派遣下来的知识分子大队中要多突出有多突出。 而按镇革委会书记的说法来说,这个家伙是镇上的生产大队在深山老林里拾翻出来的一位邋遢老道,念及红梁村的村口子里没有适合**的对象,所以特地将这个牛鬼蛇神下放到村子里让老百姓**,而且看那老道现在的样子,似乎在下放之前就没少挨斗,整个一鼻青脸肿的。 一听这位老大爷是老道,赵炎曦的老子就兴奋的两眼放光,直感觉自己的儿子碰到了救星。 要知道,自古道家出能人啊,而且如果赵炎曦的老子没记错的话,十年前死去的葛老三之前似乎就是道士来着。 而在镇上的革委会书记走了之后,赵炎曦的老子就将那些知识青年安排了出去,特地留下了那位雪白山羊胡的老道。 这位老道姓柳,有个很古风的名字叫柳仕杰,后来村里的人为了方便直接称其为柳老道......当然,这些都还是后话,而在赵炎曦的老子特意留下柳老道之后,这个老道长便直接咳嗽了一声开口道: “把老道我特意留下......是不是为了你家娃啊?” 柳老道话一张口,赵炎曦的父母眼睛就亮了。 两个老人直接毕恭毕敬的将柳老道请上了炕。(此时两位老人的儿子赵炎曦已经被搬到了北边的窑洞里,由其母亲日夜照看!) “老道长......不,老神仙你看这......” “行行行......这我知道!” 赵炎曦的父母话还没说完,这个柳老道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接着道: “我这一个多月都没吃啥好饭了,先给我整俩馍馍去,顺便再来点肉,你家孩子那事不着急!” 要说这柳老道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整个一癞蛤蟆,逮着谁跟谁恶心。原本还是红梁村的阶下囚,镇上打下来的牛鬼神蛇,一听赵炎曦的父母有需要,这可倒好,摇身一变成了坐在炕头的地主老财,整天好酒好肉伺候着,刚刚到了村子里,就讹了赵炎曦的父母一斤鸡蛋三个馍馍外加赵炎曦老子珍藏了三年舍不得喝的美酒,酒足饭饱之后柳老道扔下了一句你家娃娃不着急直接在炕头上倒头就睡,一睡就是一天。等到第二天晌午醒来家里的人都去生产了,这位老道就堂而皇之得将赵炎曦家的一只老母鸡炖了打了牙祭,开始满村满院的瞎晃悠。 等到到了晚上晃悠够了,这位柳老道就卡着饭点进了赵炎曦的家门,大吃大喝一顿之后接着睡觉。 一连五天,把个赵炎曦的老子脸都气绿了。 等到第六天的时候,赵炎曦的老子实在坐不住了。 每天不跟着生产队干活也就算了,不拉你**也就算了,还天天蹭吃蹭喝不干点实事,是个人估计都会怒吧? 于是乎,老两口气势汹汹的就朝着柳老道理论去了,今天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或者继续拖着不给我家娃儿看病,就把你拉出去好好****。 而那名柳老道,眼见赵炎曦的父母要急眼了,只得躺在炕头不情愿地道: “你们家那娃儿早救晚救都一样,都是你们家的香根,村里的保家仙,轻易死不了!” “嗯???” 柳老道的话,可是让赵炎曦的父母一愣。这句话,不就是自家娃儿刚出生的时候葛老三说的话吗?看来这老道,也不是个混吃等死的货啊! 而就在赵炎曦的父母听着柳老道的话有些发蒙的时候,这个柳老道已经磕拉磕鞋底,从炕上下来了。 只见其先是将家里的醋找了出来,接着又掀开炕头拿出了一片早就准备好的柚子叶,径直走到了北窑洞赵炎曦躺着的地方,吐了口吐沫柚子叶蘸醋就盖在了赵炎曦的头上。下一刻间,躺在炕上高烧了两年不退的赵炎曦终于是咳嗽了一声,彻底的恢复意志了,一句妈出口把个家里的老两口感动的当场就哭了。 而在赵炎曦醒了之后,村崖子边的猎户就提着家里仅有的两只老母鸡就来了。(估摸着也是听说了柳老道偷偷炖赵炎曦家老母鸡的事了,所以特意提了两只老母鸡过来了......) 一看到肉,这柳老道自然是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肉,柳老道在治好赵炎曦之后就有意特意跑一趟猎户家的,可喜的是柳老道晚走了那么一步,正好村崖子边的猎户把鸡送过来了。 于是乎,大大方方的柳老道就跟着村崖子边的猎户走了一趟,不费吹灰之力的治好了二蛋的高烧病,至此,折磨了两个孩子两户家庭整整一年的高烧病,算是彻底的消失无踪了......而据柳老道的说法,这两个孩子得的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而是被柳仙觅上了。 所谓的柳仙,就是指修炼成精的蛇,也就是五仙中的一种。 而且据醒来的赵炎曦自己说,他和二蛋被觅上之前去过村羊肠子那的乱坟岗子掏过鸟蛋,没想到掏出的是那种从没见过的白毛状的蛋。而这种鸟蛋据柳老道猜测,就是柳仙的蛋。只不过柳仙这种修炼成精的畜牲一般很少产卵,一般产卵都会影响道行,按理说一条黄仙在真正成仙之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下蛋的。如果赵炎曦两个孩子之前掏到的真的是柳仙的蛋的话,被柳仙缠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注:在民间传说中五仙是指狐仙、柳仙、黄仙、白仙、灰仙,分别对应着狐狸、蛇、黄鼠狼、刺猬、老鼠) 第一卷 红灯照 第三章 收徒 听到两个孩子讲到这里,赵炎曦父母等人也算是把来龙去脉彻底的理清楚了,怪不得无缘无故的就被觅了身,原来是自己作死啊! 而在理清事情之后,两个孩子就迎来了自己父母的混合双打,尤其是赵炎曦的父母,更是两家人中打的最凶的。 按他们的说法,自己从这娃子记事起就一直警告他不要去乱坟岗子那转悠,偏偏自己说什么他不听什么,这不活活挨揍吗? 而在揍过之后这两家方才想起还有柳老道这么个人,这才着急忙慌的继续感谢自己家的救命恩人。 至于柳老道,之所以之前不救赵炎曦这两娃子,就是怕自己救好之后赵炎曦的老子没有**的对象再把自己拉出去,毕竟也受过那个行业的苦了,自然知道挨**是啥酸甜苦辣的滋味,所以对于赵炎曦这两家,柳老道保持着一贯是能拖一天是一天。不过现在看来,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至少这两家的大人,从此是把自己当爷爷供上了,而且其中一位还是村里生产大队的大队长,有他保着自己这辈子算是不用再担心挨斗了...... 于是乎,治好赵炎曦病的柳老道,自此是在赵炎曦家安了家了,而且还顺手收了赵炎曦做徒弟,一边教他识文断字一边算是给赵家交住宿费,一晃眼的功夫,十年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在这十年里,赵炎曦几乎是把一辈子从未受过的苦挨个受了个遍。 先是练胆识,一个十岁大的小孩,大半夜的就被扔进了乱坟岗子里,且还是赵炎曦父母死活不让去的乱坟岗子。 在这之前得先说一下,红梁村羊肠子地那块的乱坟岗子,在柳老道看来确实是不祥之地,而且里面还大有文章,至少一般的业内中人是没人敢惹的,不过在收了赵炎曦为徒弟之后,柳老道就把他身上的灵光刻意盖住了,以至于即便他以香根保家仙的名头去那乱坟岗子,也不会碰上什么事。而且在乱坟岗子外围,柳老道还让赵炎曦的老子命人围了一圈栅栏,不论是谁,都严禁靠近那处乱坟岗子,除了赵炎曦时常被丢进乱坟岗子之外,很少有人能够靠近那处地方。 而在练胆识完了之后,就是练身子骨,每天二十多斤的沙袋绑腿上,时不时还要拿着鞭子抽,并且柳老道还做了一个木人桩,天天就是拉着赵炎曦锻炼,把个十几岁的孩子练得每天都是一副半条命的样子,把个赵炎曦父母心疼的天天晚上在被窝里抹眼泪,但也没办法,毕竟除了这些,柳老道还交自家娃子念书识字,医药命理。而且在柳老道的魔鬼训练之下,自家娃子的身子骨一天天壮起来不说,打架也是一把好手,同村的狗剩子等人几乎都被锤炼过一顿,而且力气也大,自家的倔牛三五个大人拉不住,赵炎曦来了拽住牛角就硬生生拉回去了...... 当然,相比于练胆识练身子骨,最让赵炎曦头疼的还是每天的识文断字,背咒语练阵法,背咒语也就算了,学的那些字实在是让赵炎曦头疼不已,好点的呢是个文言文,镇里学堂的先生还能认得,坏的呢就是一连串连镇里学堂的先生听都没听说过的字,甚至赵炎曦都怀疑柳老道教的那些根本就不是字,而是他自己胡编乱造出来的。 而在这十年的训练当中,赵炎曦的个头也是如同地里的玉米杆子一样蹭蹭的就窜了上来,山医命卜相,几乎可以说是无所不通。而在这其中,就不得不说说死去多年的葛老三留下的那些书了。按自己师傅的说法,这个葛老三身前极有可能是众阁教的高人,至少给赵炎曦留下的都是摸金发丘,奇门命理的大手笔,把个柳老道都看愣了。至于柳老道教的赵炎曦的本事,则是太上教的嫡传本事,这个教派在元朝的以前,可以说是整个道教最厉害的教派,只不过到了元朝之后,这个教派就渐渐地在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而柳老道,恰巧就是这个门派的现任掌门,换言之赵炎曦也就是所谓的掌门弟子,这可好,把个赵炎曦高兴的都快上天了,而柳老道接下来的一句话,就犹如一盆凉水把赵炎曦的兴奋劲全都浇灭了。 按柳老道的说法,太上教自古以来流传的嫡法是掌教的第一个弟子为下一任的掌教,而柳老道在遇到赵炎曦的时候,已经收了一位大徒弟,也就是赵炎曦的师兄,只不过这个徒弟不争气,自己偷跑出师门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也导致柳老道无论如何也不愿多讲这个不孝徒弟。对此,赵炎曦除了略有些失望之外,倒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而在不知不觉间,十年的时间眨眼即过,转眼间,赵炎曦已经是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了,于是乎......自己这个生产大队大队长的老爹开始四处给赵炎曦说亲,连带着柳老道也时不时的在一旁晃悠,把个赵炎曦烦的都想要一头扎进村里的深井投胎算了......按自己的父母的说法,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们那个年代十五岁就该结婚了,更不用说是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了,总不能一辈子和柳老道一样打光棍吧?他柳老道不愁传人,自己两个老人还急等着抱孙子了,而且在加上赵炎曦在村里的威望,所以没多少时日,赵炎曦的老子就鼓动着全村人开始给赵炎曦找起了相好,而且按自己老子的说法,自家儿子能文能武还能看病,怎么着不得找个貂蝉那个级别的!(貂蝉还是赵炎曦的老子特意问的柳老道,柳老道被问烦了,直接甩了一句最漂亮的就是貂蝉,于是这个貂蝉成了赵炎曦老子找儿媳妇的标准了!)把个当事人赵炎曦都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心说哪里去找长得和电影明星那个级别的。 得......还别说,真有! 而且赵炎曦的老子还真找到了! 第一卷 红灯照 第四章 撞客 这个传闻中和貂蝉一样的美女,正是隔了两个村,上百里路程的王家庄的卖豆腐的女儿。 天知道自己的老子是怎么隔了上百里路程找到的。 这家卖豆腐的姓赵,和赵炎曦还是同姓,就这一点就得到了赵炎曦老子百分之九十九的好感。 而且这个赵家女儿比赵炎曦要小两岁,正巧十八,同村的壮小伙子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也该着赵炎曦运气。原来这个赵家女儿的老子在半年前开山扩林的时候挖到了一口棺材,结果回去之后就被那行子觅上了,整天胡言乱语黑白不分,把个好好的家折腾的人仰马翻鸡犬不宁,甚至多年的积蓄都用在请先生上了也没见得好转,后来赵家的女儿没办法放出话了,谁要是能治好她老子的病,她就愿意以身相许。 初听到这则消息的赵炎曦老子当场就激动地尿裤子了,自己儿子被柳老道折腾了十多年,别的本事没学会,这捉鬼驱邪的本事可是手到擒来,而且看那家的状况,恐怕等自己儿子把赵家老子的病看好了,自己这一家估计连聘礼都不用给了,直接就能把赵家女儿搬回家,而且最主要的是赵炎曦的老子也亲自看过了,那个赵家的女儿确实长得不错,勤俭持家屁股大,将来也好生养。 于是乎,悲哀的赵炎曦就被自己老子连拖带咋呼的拽到了王家庄。 本来赵炎曦还希望自己的师傅能够说道说道让自己老子别瞎折腾了,可事实却是一听情况的柳老道也挺乐乎,一来自己徒弟终于有施展本事的时候,正巧自己也可以看看这十年来的成果,二来倘若真的把这个王家庄卖豆腐的治好了,还能趁机得个便宜媳妇,这不是一箭双雕的事?而且即便自己徒弟看不好了,不是还有自己这个师傅吗,不愁那赵家女儿不到碗里来......(事实上柳老道平日里虽然不说些什么,但私下里也没少帮赵炎曦的老子瞎折腾,两位老人一个希望抱孙子,一个希望抱徒孙,简直是拍结婚照定亲——一拍即合啊!) 到了王家庄之后,赵炎曦的老子第一时间就将卖豆腐的赵家女儿叫了出来。 乍一见面,赵炎曦也是一惊,只见眼前这个女孩子生的落落大方沉鱼落雁,简直和画里的貂蝉一样美的让人不忍直视。而赵家女儿,在赵炎曦来之前就被赵炎曦的老子伙同王家庄的生产队队长王老二一顿胡吹,直拿赵炎曦和画里的孙悟空比,说他上能腾空伏虎,下能游海擒龙,简直是上天入地没有他干不成的事情。 被两个老人这么一顿胡吹,赵家女儿也有些发蒙。 等到见到赵炎曦真人的时候也是眉头直跳,此刻的赵炎曦正是壮年小伙,而且被柳老道魔鬼地狱般的练了十年,不仅个头贼高肌肉发达,而且菱角分明气宇轩扬,简直就不像是个村里只知道务农耕田的小伙,倒像是那些上山下乡来的知青,而且比那些知青还有气质。 甫一见到赵炎曦,这个赵家闺女也是脸红脖子粗,一来不敢看,二来又忍不住偷偷地看,和个瞪大了双眼不知道眨一下的赵炎曦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也导致了一旁的王家庄生产队大队长和赵炎曦的老子偷乐不止,一者是乐这俩孩子看着有戏,自己的儿媳妇算是到手了,二者是乐这俩小子要是有戏,之前赵大富(赵炎曦的老子)答应的三盒“综合”香烟也算是到手了。 四人各怀鬼胎,就这样在原地站了好一会。 直到赵炎曦看够了,回过神来才想到正事,急忙道: “王叔......不是说赵大哥被那行子觅上了吗?快带我去看看!” “就是就是......快点带路!” 一听自己儿子这么说,赵炎曦的老子也是眼睛亮了。 “我们家儿子还等着给他老丈人看好病娶媳妇呢!” 下一句话,就让赵炎曦崩溃了。 一旁的赵家女儿闻言,更是脸红到了脖子根,一路小跑的跑到了家。 刚到了赵家的家门口,赵炎曦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只见整个卖豆腐的赵家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的都是人,而且这帮人看样子是不为别的,专程来看热闹的,显然这几天赵炎曦的老子和这个王家庄的生产队大队长把赵炎曦吹上了天,这还没来看病呢就被人围观了。 对此,赵炎曦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没办法,都走到这了,总不能在缩回去吧? 所以,在这帮无所事事的村民的围观之下,赵炎曦四人走进了赵家的家里。 刚一进家,就见赵家闺女的老子直挺挺的坐在炕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进门的赵炎曦,显然相比于屋里的其他三个人,赵炎曦的阳气要高的多。 而与赵家闺女的老子相对着,赵炎曦也是眉头直跳。 自己的师傅说过,看一个人撞客(鬼上身)首先要看的是它的眼睛,因为鬼比人要少一魂,所以智商相对的也要比人低许多,如果是道行较低的鬼魂上身的话,这个被上身的人基本上是一种呆傻状态,正常人对着它眼睛打一拳它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如果上身的这个鬼魂道行较高的话,这个被上身的人不仅智商不会降低,而且整个人的眼睛都会比常人更加有精气神,换言之也就是双目如电的这么一个状态,只不过相对的,因为自身的精气被鬼魂吸收,所以身子骨也是要相对瘦弱一些。但身子骨瘦弱并不代表它不厉害,越是瘦弱的身子,其内在的鬼魂越是厉害。 而此刻的这个赵家闺女的老子,其眼睛就是比平常人精神了不止一倍,而且身子骨也十分瘦弱,脸颊下陷眼窝深黑,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坐在炕上总是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看到进来的是赵炎曦,这个赵家闺女的老子开口了。 “他......是谁!” 一边说,赵家闺女的老子一边抬手指向了赵炎曦。 乍一听这话,赵炎曦心里就浮现了一个词。 麻烦,真正的麻烦! 这个赵家闺女的老子不仅精神气十足,而且智商奇高,一言一语中甚至还有隐隐的威压,想来也不是一个善茬。 不过吃惊归吃惊,赵炎曦还是往前一步跨到了赵家闺女的身前,将其牢牢地挡在了后面。 都这个时候了,赵炎曦可不能认怂,让这貂蝉一般的美人小看了自己。 所以在挡在赵家闺女身前的时候,赵炎曦就一把抽出了自己师傅为了以防万一给自己带的短剑...... 第一卷 红灯照 第五章 恶斗 这把短剑,名曰鱼肠。 专诸刺僚时,将此剑藏于鱼腹,故此成为鱼肠剑,是为绝勇之剑。 据传此剑是铸剑大师欧冶子为越王所制,他使用了赤堇山之锡;若耶溪之铜,经雨洒雷击,得天地精华,制成了五口剑,分别是湛卢、纯钧、胜邪、鱼肠和巨阙。 而这鱼肠剑,正是太上教的历代掌门的传教之宝,柳老道没有留给赵炎曦的师兄,而是为了以防万一在过王家庄来时给了赵炎曦。 有这把宝贝在手,赵炎曦也不怕什么妖魔鬼怪。 而在赵炎曦拔出鱼肠剑的同时,炕上的赵家闺女他老子似乎感受到了威胁,整个人飞身扑起,一把就掐住了赵炎曦的脖子,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儿子!” 眼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被赵家闺女他老子掐住了脖子,一旁的赵炎曦老子不顾危险的抬手就是一拳捣在赵家闺女老子的太阳穴上。 要说赵大富好歹也是个庄稼人,有的是一把子力气,这一拳又是心急状态下捣上去的,其中的力道可想而知,要是正常人,恐怕早被这一拳捣的晕过去了。但此刻赵家闺女的老子显然不是普通人,或者完全说不是人,这愣生生的一拳捣在太阳穴上,非但啥事都没有,打人的赵大富却是疼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整个手肘子肿了一大圈,跟个猪蹄子似得。 要说也是这赵炎曦没经验,平常都用在上课上了,第一次遇到实战难免有些疏忽这才被赵家闺女的老子掐住了脖子,不过赵炎曦的反应也是快,眼见自己老子吃了憋,立马就是一抬手,手中的鱼肠短剑刺啦一道子,正巧割在了赵家闺女老子的胳膊上。 要说也是奇怪,这赵家闺女的老子平常不仅力大无比,身子更是和个石头一样,硬邦邦的拿个菜刀都劈不开,此刻碰上赵炎曦手中的家伙,非但被轻而易举的割了道口子,而且似乎也是受了疼,哇呜一声叫就缩回了双手。 那被鱼肠剑割开的伤口上更是蹭蹭往外流着黑血,味道臭的就像大夏天的茅坑,熏得一屋子的人都差点儿跟着吐了。 而在那赵家闺女的老子往后退的瞬间,赵炎曦直接欺身而下,手中的鱼肠剑不由分说的就朝着赵家闺女的老子身上招呼。 至于赵家闺女的老子,显然实战经验比赵炎曦丰富的多,身子干脆往后一侧躲过了赵炎曦的短剑,接着双手往前一划拉,直接捉住了赵炎曦的两只胳膊,使着大力往后一倒......接着,就在屋外没有进内的围观群众的眼中,只见赵家闺女的房子里先是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接着只听轰隆一声地动山摇,赵炎曦连带赵家闺女的老子,两个人直接撞碎了炕边的窗户和墙面,在烟尘弥漫间滚出了房子,来到了外面吃瓜群众的面前。 这一下外面的群众不淡定了,离得近的更是一声怪叫,顿做鸟兽散。 而在烟尘散去之后,被赵家闺女的老子抱住身子的赵炎曦已经是痛苦的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要说这赵家闺女的老子也是阴险,在捉住赵炎曦的两只胳膊之后不仅不放手,反而整个人如同八爪鱼一般贴在了赵炎曦的身上,巨大的力道直接把赵炎曦勒的嘴唇都发紫了。 周围的看热闹的民众见状,犹豫了好几下,始终是没敢提起胆子上前,显然老赵家的那个大洞吓着他们了。 而眼见没有村民来帮自己,赵炎曦也是豁出去,整个人猛地一咬舌头,一口真阳涎就照着近在咫尺的赵家闺女的老子脸上喷了过去。 这真阳涎啊原本是茅山的招数,只不过后来在道教中流传,只因这个招式虽然疼,但能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毕竟相比于舌头,还是自己的命值钱啊不是?不过赵炎曦在学这招的时候,是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自己去咬自己舌头的,而且还要咬出血来,那得有多疼啊?不过到了此刻,赵炎曦却也是顾不得了,整个人狠下心来一咬舌头,一股真阳涎就照着赵家闺女的老子脸上喷了过去。 被处男的真阳涎喷中,赵家闺女的老子立马就是一声怪叫,整个人直接往后一摔,双手捂着脸在地上打滚,显然赵炎曦这一下是彻底伤着他了。 “快拿绳子!” 从地上站了起来,赵炎曦也是被满院子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气乐了,一边吼了他们一句,一边趁机从衣服兜里掏出了卷成一圈的符纸,手忙脚乱的也顾不得分哪张是哪张了,直接全数对着这个赵家闺女的老子脸上贴了过去。 符纸一贴,这个赵家闺女的老子立马就老实了,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而这个时候,看热闹的村民们方才将绳子拿了过来。 拿过来的绳子是那种大拇指粗的栓畜牲的绳子,显然赵家闺女的老子闹这事不是一天两天了,村民们也算是早有准备。 用这种大拇指粗的绳子将赵家闺女的老子结结实实捆了四五圈之后,围观的人包括赵炎曦也才同时松了一口恶气。 但就在这口恶气刚刚松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原本脸上贴着一张又一张符咒的赵家闺女老子一哆嗦,身子直挺挺的就又软在了地上。一旁的村民们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刚刚踏出赵家屋子的赵大富哇呜一声吼,整个人凶神恶煞的就朝着赵炎曦扑来。 显然是这个赵家闺女的老子身上的鬼魂又转移了个地方,附到了赵炎曦老子的身上。 眼见自家亲爹扑了过来,赵炎曦犹豫了再三也实在舍不得拿鱼肠划拉一下子,只得身子往旁边一侧,躲过了自家亲爹的猛扑,接着一把拽住其脖领子,直接拽的远离了瘫倒在地上的赵家闺女的老子。 接着,赵炎曦直接从兜里摸出了一块玉宣,照着自家亲爹的嘴巴里就塞了进去,接着轮圆了力气,一个大耳刮子就朝着自家老爹的脸上扇去。 那力道,听得看热闹的群众都是一闭眼。 (注:玉宣是指没用的玉渣,玉在古代是高贵的象征,有温人养生的作用,古时的离世之人经常会将玉与本人合葬,废弃的玉渣在道教中也有治鬼驱邪的作用!) 第一卷 红灯照 第六章 土崖子 而在赵炎曦的那一巴掌下去之后,赵大富整个人就好像陀螺一样原地转了三四圈,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嘴巴一张,里面的玉宣吧唧一声掉了下来,紧接着就是一股黑气从嘴巴里散了出来,其本人的一颗门牙,也是被自家儿子一巴掌扇了下来。 在赵大富倒地之后,被拇指粗的麻绳绑住的赵家闺女她老子一个哆嗦,整个人额头上的符咒嗡的一声响,直接燃烧了起来,接着其低沉的头颅又渐渐抬了起来,目露凶光的盯着赵炎曦道: “无知小道,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 话音刚落,正对面的赵炎曦就是一愣。 本座......自称本座......莫非是万宗真身? 也是赵炎曦经验浅,没有在第一时间观察出这个上赵家闺女她老子身的鬼怪的厉害,只是在这家伙张口一个本座出来之后,赵炎曦整个人方才反应过来了。 搞了半天,原来这家伙是万宗真身,怪不得一院子人再加上大中午的阳气都镇不住它。 所谓的万宗真身,是指本身含有冤屈怨气的鬼怪修炼成行的最高境界,和之前介绍过的五仙一样,不过五仙和万宗真身,都是对孽畜和孽障拥有较高修为的一种美好的比喻,并不是说他们就真的是成仙了,至少和真正的仙比起来,他们之前的差距还是蛮大的。 “哈哈......怕了吗?” 一见对面的赵炎曦有些发愣,被上身的赵家闺女老子更是得意的哈哈大笑。 “那还不快给本座松绑!” 下一句话,就让赵炎曦反应过来了。 “松个锤子!” 只见他一声低骂,整个人直挺挺的走到了赵家闺女老子的身前,咬破中指一指头点在了赵家闺女老子的额头上,接着,只见那个目露凶光的赵家闺女老子就不说话了,整个人歪着头睡着了。 一看赵家闺女的老子没动静了,围观的群众也是松了一口气,赵炎曦更是叫了两个人将晕倒的赵家闺女老子抬回了家里,接着将被自己打闷的老爸扶了起来,直接朝着一边靠在门上的赵家闺女走了过去。 说实话,从赵炎曦刚刚那一阵子的表现来看,其在赵家闺女以及王家庄的村民心里着实不亚于武艺高强的捉鬼罗汉了,再加上赵炎曦本人长的还有点威武雄壮的感觉,所以在其朝着自己走来的一瞬间,赵家闺女就脸红的低下了头。 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之前的那几个跳大神的,虽然其中也有真本事的,但不是到了家门口就尿了的,就是硬着头皮进了屋横的就出来的,所以和赵炎曦相比,他们就是根本排不上名的跳梁小丑,这也造就了赵炎曦此刻在赵家闺女的心中无所不能的形象。 而一旁的赵炎曦,在走到近前,看着这个赵家闺女沉鱼落雁般面容的时候,其内心也是一阵精神恍惚。 农村还有长得这么漂亮的闺女,着实是让赵炎曦长眼了不少。 只见这两个人眉目传情的站了好一阵,赵炎曦方才咳嗽了咳嗽想要开口说话。 但刚一开口,就发现自己他妈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办法,赵炎曦只好从最古老的角度开始开口。 “你......你叫什么啊?” 这一开口,就让雏儿的赵炎曦有种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感觉。 而对面的赵家闺女女也是红着脸,用细若蚊虫般的声音道: “赵......赵莹莹!” 话一说完,这个叫赵莹莹的赵家闺女就抿着嘴跑开了。 而赵炎曦也只能郁闷的摸了摸鼻头。 名字还挺好听的! “嘿嘿......怎么样?爹给你找的这个儿媳妇还不错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赵炎曦的老爹凑过来了,而且还嬉皮笑脸的,俨然一副立了大功的样子。 只不过缺了一颗大门牙的嘴巴,让其说话都有些漏风。 “就是就是......俺看得出来,那个赵家闺女对你有意思,小伙子好好干!” 一边的王家庄生产大队的大队长也凑过来了。 得,赵炎曦也懒得说什么了,直接开口道: “叔.....赵莹莹她老爹,是怎么得了这个行当的?” 显然,正面刚刚不过,赵炎曦只好另寻捷径,从根源上下手。 “这个啊......” 王家庄生产大队的大队长想了想,似乎也是在组织语言。 “大壮子(赵莹莹她老子)染上这东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半年前开山扩林的时候就染上了,当时我们全村人都出动了,一人一块地方,别的地方也挖到棺材了,唯独大壮子挖到出事了......” “那棺材呢?” 听到王家庄生产大队的大队长说到这里,赵炎曦也是皱了皱眉头。 “挖到以后我们就又埋回去了,毕竟这种事情有点不吉利!” “地方在哪?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不远......就在村西那块,我带你去看!” 召集了几个村里的壮劳力,生产大队的大队长便雷厉风行的带着赵炎曦来到了当年赵家闺女她老子赵壮子挖到棺材的地方。 这是在村西边的一片土崖子下面,当年开山扩林原本打算把这片草都不长的荒地全都变成树林,只不过出了赵壮子这份事,村里的村民也就没人再敢弄这块地方,只得把挖出来的棺材全都埋了进去。 别看当年开山扩林那会一个个的神气十足好不怕事,宣扬着在社会主义的靠山下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雄伟思想,实则还是有大多数人没有被冲昏头脑,知道什么该惹什么不该惹。 像赵壮子碰的这回事,一般是能跑多远跑多远。 不过也幸亏他们没有把棺材挖出来反而埋了进去,要不然整个王家庄都得遭殃。 “叔啊......” 赵炎曦站在远处的土丘子上看了看这片地方,转头指着崖子下面那一片荒地的最中间问道。 “当年你们挖的时候,赵莹莹他老爸挖的那口棺材是不是就在这片地的最中央?” “行啊!” 一听赵炎曦这么说,生产大队的大队长眼睛瞪着牛蛋一样,狠狠朝着赵炎曦肩上打了一拳。 “这都能看得出来,不简单啊!” 把个赵炎曦疼的直抿嘴。 这么大把子力气,当初对付赵莹莹她老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 第一卷 红灯照 第七章 挖棺 “还行......还行!” 虽说被这个生产大队的大队长狠狠捣了一拳,赵炎曦也只得忍得疼痛陪着笑脸,默默听着这个大嗓门在那哈哈大笑。 笑了一会儿之后,赵炎曦只得继续开口。 “叔啊,那赵壮子挖出来的棺材周围又埋了几口棺材?” “四口!” 生产大队的大队长搬开了手指,大大的比了个四。 “果然!” 一听是四口棺材,赵炎曦也是恍然大悟。 “咋拉你小子,想出点啥来了?” 看赵炎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旁的生产大队大队长也是忍不住心中的疑问。 “嗯!” 赵炎曦点了点头也不隐埋。 “叔您看......整个土崖子左右两边是两片由高到低的高地,中间是赵莹莹她老子着道的地方,而且那片地方又因为身后崖子的原因常年晒不到太阳,土崖子前面则是咱村的皇子河,整个地势看起来像什么?” 赵炎曦的问话,让生产大队的大队长皱起了眉头,思考了好一会儿这才道: “像娘们岔开腿流水?” 一句话雷的赵炎曦差点儿从土丘子上栽下去。 只见他也懒得对这个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发问了,直接开口自问自答道。 “整个地势,完全的就是古代官员的碑墓样子,山反背,水奔走,水不归堂,大凶之地!” 也幸亏之前葛老三留下的那些珍贵书籍,赵炎曦在风水学上面的造诣,才能尽得葛老三的真传。 只见他一边说,一边对着地面比划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赵叔(赵炎曦已经不要脸的自己改称呼了)挖的那块棺材被人下了局,而且是囚局,只不过我赵叔不知道,一个铁锹把局给破了,局气到了他身上,自然中招!” “啥......啥玩意?” 相比于赵炎曦的自问自答,一旁的生产大队大队长早也是听糊涂,和村里的几个壮劳力一样,个顶个的大眼瞪小眼。 “没事......没事!” 赵炎曦也只得摇了摇头。 “叔啊,明天你叫几个人,咱把周围的四口棺材全都挖出来!” “啊?” 一听挖棺材,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和几个同村的壮劳力明显有些支支吾吾。 “这......不是我们不挖,只是......会不会再和壮子一样,惹上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啊!” 原来到头来,这帮村民还是怂。 对此,赵炎曦也只能叹了口气。 “没事,局气都已经散了,不会再着什么道,而且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四口棺材里根本就没埋人!” “没埋人?” 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和同村的几个壮劳力互相看了看。 “那埋得是什么?” “等你们明天挖开不就知道了?” 赵炎曦适时的卖了个关子。 ...... 第二天,大清早的。 王家庄的生产队大队长带着十几个壮劳力,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奔着之前赵壮子挖到棺材的地方而去。 当然,赵炎曦也在队伍中间。 在此就不得不说说赵壮子的情况,在昨天赵炎曦看完出事的地点之后,赵炎曦就回到了赵莹莹家里,正巧这个时候赵莹莹的老子也醒了过来,一双眼睛泛着凶光直盯着赵炎曦。 虽说被绑了绳子,但这个家伙依然给人一种不敢轻易靠近的感觉。 说实话,第一次面对万宗真身,赵炎曦心里说不发颤那是假的,但发颤归发颤,赵炎曦无论如何也还得面对。 只见他走到了赵壮子的面前,把鱼肠短剑也是拿了出来。 “怎么样?你离开还是不离开?” 赵炎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凶悍一点,以此来吓唬赵壮子。 但赵壮子却是不怕,整个人呵呵一笑,阴冷的道: “小娃子,想要对付本座,你还早了几十年,有本事,把我强行从他身上挤出去,你敢吗?” 虽说整个人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但赵壮子的思路还是异常清晰,知道赵炎曦在吓唬他,所以也直接就和他正面刚了起来。 而赵炎曦,自然也知道自己不是他对手,也没想着单凭一句吓唬就能吓唬走他,所以在吓唬不成之后就没有在搭理赵壮子,而是直接走出了屋子,把赵壮子单个锁在了里面。 说实话,第一次面对万宗真身,还是这么一个老滑头的万宗真身,赵炎曦也是有着很大压力的。 别看那赵壮子可以对着他硬来,他却是完全不敢对着赵壮子硬来。 首先那个埋棺材的局按赵炎曦的理解很有可能就是四仙锁关局,也就是唐朝那会出现的局,意为控制最中间的孽障。而这个局也并没有像赵炎曦所说的那样完全被赵壮子一铁锹破解了,只是为了让那些壮劳力能够配合的安抚之词。实则那个局的威力还在,只不过如同一个四方体的盒子被抠开了一角,其里面的怨气阴气一点点的流逝,全都流到了赵壮子的身上,要不然凭那个万宗真身的威力,赵壮子的身子骨再厚实吧能抗得了一年?恐怕直接就当场挂了吧? 而此刻赵炎曦最头疼的事,就是如何把那个破口堵上,这就好比堵河堤一样,要是堵好了,万事皆休,要是堵不好,直接大河奔流,所有人都得跟着遭殃。 所以......当前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如何堵住那个破口了...... 不过在堵破口之前,也得要先搞清楚,究竟那四个大仙是什么东西。 要知道,如果棺材板里埋得是真正的四仙,恐怕赵炎曦也不用看了,直接拍拍屁股和老爹回村吧,就算把师傅叫过来,恐怕也不好使。倘若棺材板里不是真正的四仙,那或许赵炎曦还有真正一搏的机会。 于是乎......在第二天清早,整个王家庄的壮劳力都被整合了起来,统共分为两队,由自己父亲带一队,自己和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带一队,开始想方设法的和这个赵壮子打开真正的闪电战! 至少,如果赵炎曦的计划能成功的话,今天白天赵炎曦就能把搅和了王家庄整整半年的赵壮子闹撞客事件处理好,如果处理不好的话,那也只能厚着脸皮请自己师傅出马了。 第一卷 红灯照 第八章 瓷瓶 当天早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带着铁锹、家具、纸人向着赵壮子出事的地点走去。 而赵炎曦的父亲,则是和一帮村民躲在了关赵壮子的房门两侧,脸上、手上、脖子上抹的厚厚一层锅底灰,一个个蓄势待发的等着赵壮子往外冲。 等到赵炎曦等人到了那处山崖子底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多的时候了。 赵炎曦也没有磨蹭,直接一声下令,村民们分成两拨。 一波开始挖棺材,一波在周围四口棺材的棺材头处点起了火。 火着了之后这些村民还往里面浇了点鸡血。 至于另一拨,在赵炎曦的指挥之下不过半小时,四处棺材就被挖的露了头, “接着挖!” 赵炎曦继续指挥。 没一会儿功夫,四口棺材全都被挖了起来。 揭开棺材,里面果然和赵炎曦说的一样,并没有任何一具尸体。 不过虽然没有尸体,里面却有着四个小人。 这些小人全都是用介子秆编成的三寸大的小人,额头贴着符,有头有脸,上面甚至还穿着丝绸大小的衣服。 看到这四个小人,赵炎曦的眉头也是挑了挑。 只见其二话不说,直接又命令四个属鸡的壮劳力开始挖最中间的那口棺材。 说实话,相比于周围的四口棺材,最中间赵壮子着道的这口棺材却是异常的难挖,土都是硬的,一铁锹下去就像挖石头一样死活抠不动,把个壮汉轮流换的挖了一个小时,方才将这口棺材挖出了一个角来。 “行了,别挖了!” 眼见出了角,赵炎曦也没有再让那八个壮小伙挖了,而是直接走到了棺材的这个角前,拿起鱼肠短剑,直接一剑捅进了棺材里。 下一刻间,整个棺材就升腾起了一口黑气。 而紧接着,周围的那四个被挖出来的棺材就开始剧烈晃动了起来,并且随着晃动,那四个介子秆编成的三寸小人竟然直接从棺材里站了起来,并且全身冒着青烟,蹦到了棺材口子上。 这一下周围的人不淡定了,全都一副见鬼了的神情跑到了一边,但也没有跑远,远远躲到一边看热闹。 这个时候,只见随着那四个小人的“复活”,赵炎曦直接把短剑拔了出来,整个人转身就是跑,直接跑到了距离最中间的那口棺材的不远处,也就是摆着那四个纸人的地方。 而至于那四个三寸大的小人,在赵炎曦跑开之后也没有理他,而是直接从棺材上蹦了下来,落地之后又浑身冒着青烟的朝着最中间的那口棺材跑去。 虽说只露了一个角,但那口棺材冒的黑烟却是越来越浓烈,而且也不消散,只是在那口棺材外面聚集。 眨眼间就聚集了一个小团。 至于那四个三寸大的小人,在跑动的过程中身上的青烟越来越浓,最后竟然直接着起了火来。 不过虽然着着火,但这四个小人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依旧是朝着那个棺材跑。 而同一时间,一直守在房门两侧的赵炎曦父亲以及同村的壮小伙,突然听见房门里传来一阵闷哼闷哼的响声,接着就听砰的一声,一股闷响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赵壮子不会炸了吧?” 一些想多了的村民开始异想天开。 至于赵炎曦的老子则是谨记着自己儿子的话,如果赵壮子往出跑,就马上把它按住,如果屋子里传来响声,就马上进屋把玉塞进去。 所以在屋子里爆炸声传出的一瞬间,赵炎曦的老子就不由分说的直接踹开门跑了进去。 刚一进屋,就见赵壮子软倒在炕上,身上哪有一副之前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整个人软成了一滩泥,任由赵炎曦的父亲将其扶了起来,并且把玉塞了进去。 而同一时间,赵炎曦处。 那四个浑身着火的小人眼看就要跑到那口棺材处,突然整个棺材内部传来砰砰的撞击声,并且随着撞击,棺材上的黑烟浓度也是越来越密了起来。 “来了!” 赵炎曦眼睛一亮,声音也是陡然提高了不少。 只见随着赵炎曦一张口,整个棺材砰的一声响,数厘米的棺材板连着上面的泥土直接被震起了两米多高,棺材里的黑气腾腾直冒,一个模糊的身影,也是躺在棺材里面不停的用双手推着压在上面的棺材板。 “活......活了!”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这一次算是真正的毕生难忘了,所有人腿肚子打着颤,一边叫唤一边往后缩,更有甚者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豆大的汗珠蹭蹭往下冒。 只见在那个模糊的身影用双手推着棺材盖的同时,另一边的赵炎曦却是一个助跑,利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快速来到了那副折腾不停的棺材板面前,接着整个人一个旱地拔葱,跳起的同时重重落地,利用身体的重力,狠狠地砸在棺材板子上。 被赵炎曦这么一砸,那棺材板登时就不动了。 “快,把那四个纸人抬过来!” 心急火燎的赵炎曦,直接一边用身子压着棺材板,一边竭尽全力的朝着不远处的那些吓瘫痪的村民嘶吼。 看到赵炎曦狰狞的五官都扭曲了,那些个村民当中终于是出来了几个胆子还算大的小伙子,一个个哆哆嗦嗦的抱起了那四个纸人,腿肚子基本上是来回打着飘。 好不容易来到了赵炎曦旁边,这几个小伙子也没有丝毫犹豫,扔下四个纸人就跑了。 把个棺材上的赵炎曦气得差点吐血,整个人也是咬破舌尖哇的一口真阳涎喷在了鱼肠上面,接着卯足了力气,狠狠朝着下方的棺材扎了下去。 这十多年的苦练在这一刻也是派上了用场,赵炎曦几乎是将自己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这一短剑下去,更是差点儿连自己老腰都闪了,轻易便将鱼肠短剑扎进了棺材里。 之后.....身下晃荡不停的棺材便安静了下来了。 而赵炎曦,则是趁机跳出了坟坑,三下五除二的将那四个纸人紧紧挨着棺材四脚立在了坟坑里面,接着在这纸人身上各自沾着吐沫贴了一张黄符,远远地跑到了一边。 只见没一会儿工夫,坟坑里就传来砰的一声响,声音大的就好像二踢脚一般,正好与远处的村子里的那声声响相对应,甚至是同一时间响起的! “成了!” 第一次破阵,赵炎曦也是长松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朝着棺材走了过去。 只见此时的棺材,已经完全停止了抖动,不过里面的黑烟还是一股接一股的顺着棺材缝往外流,只不过没有之前那么浓了。 看到棺材,赵炎曦也是皱了皱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一把将棺材掀了开来。 黑烟散去之后,里面露出了那具干尸的真面目。 这是一具穿着清朝官服的干尸,整个干尸大约一米六五左右的样子,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脸上的皮肉已经腐烂,彻底干扁下去,凹凸出来的眼珠子也是因为干扁的皮肤显得异常恐怖,仿佛正在直勾勾地盯着赵炎曦看一般。 而赵炎曦,则是在扫了一眼之后将目光落到了棺材的右上角位置。 在那里,正摆放着一个毫不起眼的瓷瓶。 除了那个瓷瓶,整个棺材空落落的一无所有。 看到这个瓷瓶,赵炎曦也是皱了皱眉头,接着将那个瓷瓶拿了起来。 顺着瓶口往出一倒,只见一张黄灿灿的东西滑了出来...... “炎曦,怎么样了?” 另一边的赵家庄生产大队的大队长隔着上百米的距离朝着赵炎曦喊话。 “没事了!” 赵炎曦回了一嗓子,将那张黄灿灿的东西放了回去,接着将瓷瓶装在了自己口袋里,从坟坑爬了出来。 周围的村民闻言,一个个的这才放心大胆的围了过来。 看到躺在棺材里的清朝干尸,这些村民们仍然是后怕有余,但又好奇心十足,一个个的杵着脑袋往前伸。 “王队长,拿个火吧,把这些东西烧了!” “好嘞!” 一听赵炎曦这么说,这个赵家庄的大队长也是干脆,直接浇了些汽油一把火点了下去。 至此......赵壮子撞客的事情,算是彻底解决干净了。 ...... 第一卷 红灯照 第九章 本能 “好小子,我就知道没看错人!” 晚上,赵炎曦家里,柳老道听着赵大富的文学加工,尤其是制服赵壮子那一段,更是心里把这个宝贝徒弟亲的都要上天去了。 小小年纪的二十出头,不仅在四仙锁关局中安然无恙,更是能够毫发无损的将万宗真身给收拾掉了,这份对道术的运用以及自身的胆识魄力,着实是前有古人后无来者,至少柳老道的第一个徒弟就没有这份本事。 而眼见自己的师傅高兴,赵炎曦也是趁热打铁,赶忙着端了一碗酒过去。 “那还不是师傅教的好?” 一边说,赵炎曦一边观察着柳老道的脸色。 “师傅啊,经过这次徒弟也知道了,自己火候还差点儿,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过您也应该知道,那些万宗真身什么的实在不好对付,手里要是没把趁手的家伙,稍不注意我就有可能不能给您老人家养老送终了.....” “得......打住!” 听到赵炎曦说到这里,柳老道也是抿了口酒。 “你个小王八羔子那点儿花花肠子我能不知道,不就是想要鱼肠吗?本身也是打算等你出师的时候传给你的,看你小子表现还不错,今天就破例传给你吧!” “得......谢谢师傅!” 一听柳老道这么说,赵炎曦脸上都快乐开花了,一口一个师傅叫的比亲爹都听。 “哎......我说儿子......” 这个时候一旁的赵大富开口了。 “你跟我仔细说道说道,那个赵壮子身上的行当,你究竟是怎么弄掉的?” “很简单!” 赵炎曦笑了笑,悠悠然道: “之前我不是去那个赵壮子挖出棺材的地方看了吗?那个地方是一处大凶之地,不藏风,不纳水,而且有高人还在那里布了一个四仙锁关局,用来锁住赵壮子身上的东西,以防止其逃脱或者祸害人。而赵壮子当年那一铁锹,虽然没有挖掉四仙锁关局的局气,但也导致其破了一个缺口,被锁住的那个万宗真身利用这个缺口,直接上了赵大壮的身,也就是变相的说逃离了那个四仙锁关局。而那个万宗真身虽然逃离了四仙锁关局的局势,但也不敢太过放肆导致惊醒负责锁住其自由的四仙,所以赵壮子被上身半年的时间没有蹬腿,这个也是主要原因。而赵壮子的那一铁锹,不仅让四仙锁关局破了一个缺口,也导致那具万宗真身的怨气和阴气长年累月的往外流失,只不过因为那四仙的缘故,流失力道并不大。而正是这个原因,才导致我想要试试破解一下那个四仙锁关局。” “首先,当年布这个局的高人不论出于何目的,其布阵的本钱应该不大,毕竟开阵的那块地形虽然是凶地,但还算不上是大凶大灾之地,用这个地布局,明显有些仓促,这也是我赌他布阵的四仙不是真正的四仙。当然,我幸运的赌对了。如果我没赌对的话,恐怕现在赵壮子的病还会更加严重,而我也只能请我师傅出手!” 赵炎曦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喝了口酒继续道: “既然布阵的四仙有可能不是真正的四仙,那么他们极有可能就是死物或者道行不比四仙的其他东西,但这两种不论哪一种,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的智商不会太高。既然智商不高,那么也就是说,我有欺骗他们的可能,换言之,不论发生何种事情,他们的思路都只有一点,那就是不让四仙锁关局里的东西跑出去,这也是我安排用阳火烤四仙,并且扎纸人对付万宗真身的主因了!” “没错!” 一旁的柳老道也开口了。 “炎曦是顺准了那四仙是死物,并不会用多大的脑子,一旦让他们发现四仙锁关局里的东西出现破口,那么他们就会尽可能的弥补这种破口,而炎曦在挖棺之前先让你们点上阳火,就是为了让那四仙自顾不暇,不会出于下意识地攻击你们,毕竟自救也是本能之一。而在那四仙自顾不暇的时候,炎曦趁机挖出了棺材,并且特意在棺材上面戳了一个破开,阴气一散,那些被阳火烤着的四仙自然会发现四仙锁关局中的两个豁口,所以才会跳出棺材朝着那个棺材跑。不过正是因为他们的本能,导致了他们忽略了身后的阳火,身躯被烧毁,自然是到了炎曦准备的四个纸人身上继续执行他们的使命了......至于那个万宗真身,在发现四仙锁关局再度出现其他豁口的时候,自然也是第一时间离开了赵壮子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身躯里面。本以为可以重见天日,没想到正巧碰上了四仙锁关局里的四仙。一个万宗真身再厉害,也是打不过四个四仙的,所以其才会被炎曦毫发无损的收拾掉!” “那......那我呢?” 一旁的赵大富显然还是有点发蒙。 “我给赵壮子喂的那块玉,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为了防止发现事态不对的万宗真身再跑回去,所以才让你在万宗真身离开之后把那块玉塞进去,至于让你们擦锅底灰,则是为你们的安全考虑,因为锅底灰又称烟火灰,万家灰,孽障是看不见的!” “原来啊!” 听他们师徒讲到这里,赵大富也是恍然大悟,忍不住朝着自己儿子后脑勺上狠狠扇了一下。 “你小子脑袋瓜子倒挺好用的啊!” “哈哈......还行!” 赵炎曦打了个哈哈,突然压低声音道: “师傅,这是我从那个清朝干尸的棺材里找出来的,你看看是什么东西!” 一边说,赵炎曦一边神秘兮兮将白天捞回来的那个瓷瓶拿了出来。 看到瓷瓶,柳老道的眼皮也是一跳。 “你小子,盗墓的活损阴德,放在一百多年前,你小子今天的所作所为要是被其他门派的人知道了,这辈子和邪门歪道是脱不了干系了!” “嘿嘿......” 一看自己师傅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赵炎曦也是挠着脑门干笑了两声,开口道: “放心吧,师傅,我就是顺手拿来的,觉得这个瓶子有些特殊,你看看这个!” 言罢,赵炎曦便将瓷瓶子里的那个东西倒了出来。 在赵炎曦的门派太上教中,祖师爷并没有定制像其他门派那般繁杂的规矩,一切都是随性而来。毕竟相比于其他动不得桃李满天下的门派而言,太上教的门派走的是精英路线。每一个掌门一辈子只能收两个徒弟,且这两个徒弟大徒弟为下一代掌教,二徒弟则是辅助掌教。 由于门下弟子只有两人或者最多四人的缘故,太上教并没有什么繁杂的规矩,也没有明确规定门下弟子不能盗墓,甚至太上教的掌教中就有三位是以盗墓起家的,虽然当中有些缺德,但总不能让自己饿死不是?所以对于赵炎曦的顺手,柳老道也没有多少排斥。 只不过在赵炎曦将瓶子里的东西倒出来之后,柳老道却是瞪大了双眼。 因为这个瓶子里倒出来的东西像是一副地图,完全的印刻在一张金丝织成的手绢上面。 地图也就不说了,最主要的是那个手绢,完全的是金丝啊!明晃晃的金丝制成的啊! 说实话,柳老道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金丝,也由不得他不瞪大双眼。 伸手在这张金丝织成的手绢上面抹了一把,柳老道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了手绢的上面。 只见他两只手将薄薄的手绢提起来之后,就将手绢对在了房顶的灯光下面。 在灯光的印照之下,手绢上面用殄文所写的一行小字,便尽数落入了柳老道眼里。 下意识的,柳老道直接开口念道: “红灯天上照,太平心中明!” ...... 第一卷 红灯照 第十章 鬼趣图 三天后,赵炎曦家里。 刚刚耕完地回来的赵炎曦,正坐在家里看葛老三留下来的那些书,一位熟人倒是不请自来了。 “谁啊?” 听见拍门声,赵炎曦放下了书,不情愿的下了炕。 心说这拍门的人还真舍得用劲啊,也不怕把自己手拍烂了。 开开门,一个熟悉的糙汉子脸印入了眼帘。 “哎?怎么是你?进来吧!” 赵炎曦让开了门,门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家庄生产大队的大队长——王铁牛! “叔......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赵炎曦也是挺意外的,心说这刚处理完赵壮子的事不过三天,这王铁牛怎么倒来了? “嘿嘿......这不是来看看你吗?” 王铁牛一边搓着手哈哈傻笑,一边提着一篮鸡蛋放了下来。 “怎么?你爸妈不在家?” “去镇上了,有事啊?” 赵炎曦上面看了看这个王铁牛,怎么总感觉这家伙从进来到现在直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感觉? “嘿嘿......也没啥大事,就是问问你和那赵家闺女的事怎么样了?” “也就是个那吧!” 赵炎曦倒了杯水,心说最近这人们怎么老是关心自己的感情问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嘿嘿......你看,当初你对付那个赵壮子的时候,咱也没少帮你不是?” “得......” 一听王铁牛这么说,赵炎曦心里也是明白了,怪不得之前在王家庄的时候这哥们表现的这么积极,赶明是里面藏着事呢! “行......您说吧,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一定帮您办妥了!” “嘿嘿......就等你这句话呢!” 一听赵炎曦这么说,王铁牛也是乐了不少。 只见他缓缓坐到了炕上,悠悠然开口道: “我有个亲家,是咱县里面的教育局局长,最近遇到了点事,还挺麻烦的,你看......能不能帮忙处理处理?” “啥事?也是赵叔那种的?” “差不多,不过比赵壮子那种稍微麻烦点!” “怎么个说法?” “这还得从半个月前开始说起,咱那个亲家平常喜欢收集古董,半个月前正好经手了一批古董,说是那个什么鬼才罗什么的画!” “罗聘!” 一听王铁牛说到这里,赵炎曦的眼睛也是亮了。 这个罗聘自己在太上教的典籍里看过,是扬州八怪之一,擅长画鬼,以画鬼成名。相传此人从小就具阴阳眼,眼眸泛蓝,声称能在白天看过鬼,而且说鬼最喜欢去人多的地方。(这一点是和道教的理念相悖的,道教认为,鬼属极阴,人属极阳,双方是不可能长久混在一起的,就连上赵壮子身的那个家伙凭万宗真身的实力也不敢轻易在人前以鬼魂的形态出现,而且还是人多阳气重的地方,这不是找死吗?所以对于罗聘所说的话,道教的人是不信的,但不信归不信,他的画经常招惹来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却是无可争议的,而且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还十分古怪,和普通的鬼怪不同,想要收拾掉,简直难如登天!) 而那个罗聘,他不仅说鬼喜欢去人多的地方,而且还把那些鬼画了下来。其画鬼之栩栩如生,使人看了有“惨惨生阴风,愁云漠漠无西东”的感觉,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鬼趣图》。 相传,这《鬼趣图》是罗聘以极夸张的手法,描绘出一幅幅奇异怪诡的鬼怪世界,借以讽喻社会现实,堪称古代最杰出的讽刺漫画,传闻拥有《鬼趣图》的人,其家里或多或少都会发生一些灵异现象,这种现象虽然对人并没有多大影响,但一来二去的人们也怕,所以《鬼趣图》到了后来,也就成了一幅人见人躲的烫手山芋,想不到王铁牛的这个亲家倒是胆子大,也不怕被活活吓死。 “对对对!” 一听赵炎曦说出罗聘,王铁牛也是连连点头,显然对于这些个画家之类的东西,王铁牛一个农民明显有些不感冒。 “那你这个亲家收了他哪幅画啊?” 赵炎曦喝了口水,问道: “好像是叫那个什么鬼趣......” 得......赵炎曦一翻白眼,真是怕啥来啥,王铁牛这个亲戚收画之前也不打听打听,那个《鬼趣图》可是业界出了名的烫手山芋,当年咱山西的老大阎锡山收了其中一幅,被吓得一个月下不来床,第二天就命人把这幅画扔远了,更不用说是现在的你这个什么教育局局长了,没被吓得一口气上不来那都是轻的! “那他收了画之后发生点啥事了?” “这个说来话长!” 一听赵炎曦这么说,王铁牛也是苦着一张脸,缓缓开口道: “去年不是小将们闹腾嘛,咱那个亲戚被斗的很惨,今年好不容易复职了,第一个收到的古董就是那幅画,而且好像是什么大家的画,他舍不得卖,也舍不得扔,就挂在了南房里,结果没几天那幅画就闹腾开了,先是大半夜的南房里面一直传出一个大男人的哭声,后来我亲家媳妇半夜出来赶黄狼子,结果发现那幅画里面的一个男的从画里跑了出来,吓得当场就瘫了,后来到了现在,那幅画里面的人儿不仅往出跑了,还经常在咱亲家的南房里画画,画的都是古画,把周围的几个专门捞那幺儿子的都看傻了!” “哦?这么厉害?” 听到王铁牛说到这里,赵炎曦也是乐了。 心说看了那么多太上教的典籍,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光怪陆离的事,完全就是蒲松龄的聊斋现代版啊,而且那个《鬼趣图》里的家伙这么厉害,要是自己,也舍不得扔啊,每天晚上给它准备好笔墨纸砚,让它好好画。这么一来二去的,自己得卖多少钱啊? 不得不说,赵炎曦还是有很高的商业头脑的。 至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想到的谋财的法子,完全的和王铁牛的那个亲戚是不谋而合啊! 而王铁牛的那个亲戚,在看到《鬼趣图》里的家伙跑出来画的画之后,自然也是将它当成了挣钱的宝贝,它画一幅他卖一幅,赚得是盆体钵满啊。可惜中国有句古话叫宁生活人财,兀赚死人钱,王铁牛的亲戚这么赚钱,自然是会遭到报应! 而这个报应的代价,就是让王铁牛亲家一家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