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在过去的这一年里,新皇在不久前已登了基,据说他与老百姓家里养的某一动物同姓,因此我们得改口管那动物叫"肥肥"。他已开始整顿天下。由于势力不如朝廷,江湖很平静,在以前,我们能把杀人当削萝卜,现在就算李四家的鸡被偷了也能惊动官府,因此像我们这种有前科的人要格外担心,倒不是怕被人告发,而是担心像以前那样犯案随便。也不会有人无聊到去翻以前的旧帐。 十六岁的那天,我被尼姑庵赶了出来,她们说我不属于那里。石哥哥在门外接我,让我觉得我被赶出来就是他背后搞的鬼。 "那次我说的话其实......不是认真的,你没当真吧?"他一脸不好意思的对我说,还有不敢看我的嫌疑。 "什么话?" "就是几个月前我最后一次见你时对你说的话,希望你不要介意。"说这话时他敢看我了,也很肯定,跟这比起来就显得他说第一句话时很不肯定,真不知道他当时在犹豫什么,似乎不大愿意告知于我。 "我忘了。"我是搜遍了大脑所有的储存系统才敢准确得出这答案的,或许是我记忆力不好,或许是我从来就没储存过。 "太好了。我们回家吧。"他刚才很紧张,现在松了一口气,看来轻松不少,真不知道他在紧张些什么。 回到了家,仍旧是那座再熟悉不过的院子,只是院子里多了些陌生的东西,最明显的就是很多"喜"字。难道是他在为我庆生?怎么都不告诉我呢,人家还没心理准备呢。 "准备!开始。"他朝屋里大声说道,然后笑着看着我。 突然从屋里冲出三个人,站在石哥哥面前,很整齐,嘴里还说着"欢迎瑞雪妹妹回家。"离石哥哥最近的是一个女人,二十出头,有着尼姑庵里挑水桶般的腰,非洲大象似的腿。她的体积直逼两个石哥哥。站在胖女人身边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她给人的感觉犹如喝了一口泉水般清新舒畅,很清纯,也很漂亮,与那个胖女人有着强烈的对比。她身边是个四十几的中年男人,估计是她的父亲。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大嫂--",石哥哥指着胖女人对我说。我立刻愣在那里,我想他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以前他最喜欢逗我玩了。"怎么不叫大嫂?不懂礼貌了?"他生气朝我说道。我只得昧着良心不情愿的对胖女人说了声"大嫂好",她居然还很开心。接着,他又指着十多岁的女孩子说,"这是司马弘水,你大嫂最好的朋友,你父亲留给你的已被盗的财产就是她帮你找回来的,是位著名的少女侦探。噢,你还不知道东西已经找回来了吧?"原来我离开的这几个月发生了不少事,不过听到这里我的心情很好,终于不用自责了。最后他给我介绍了那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原来他并非是那个什么司马弘水的父亲,而只是她的一个朋友。 后来的几天里,我总算弄清楚了这一切,原来是石哥哥怕我不回家,于是就去请了司马弘水帮我找回东西。她的条件就是让他娶她那嫁不出去的好朋友,最后她的好朋友弘曲就变成了"石弘氏",我想她要是变成西红柿倒好了。他们已经成亲几个月了,胖女人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我问石哥哥小孩子怎么会在肚子里,是怎么进去的,他说他跟我说不清楚,总之,就是几个月后我就当小姑姑了,我问他当了小姑姑是不是比现在辈分就高了一辈,他说当然。这我就很高兴了,今后再有人说我是小孩子我就可以反驳说我已是小姑姑了。 司马弘水好像很喜欢我,经常和我一起玩,可是我并不喜欢她,因为她让石哥哥娶自己不喜欢的人。不过听说她是侦探,应该很聪明,所以我倒还很乐意跟她玩,只是我从没见过她有在破什么案子。她的朋友,那个中年男人乔初,经常在我面前吹嘘说他们家司马有多厉害,每次吹嘘才刚开始就被司马弘水打断,她说好汉不提当年勇,而且她也不是"他们家的"。我问过她乔初到底是她的谁,她说是她的跟屁虫,他是他家老爷派来的,想让她去做官方侦探,都跟了快一年了,从一开始她就跟他说过她是不会去的。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有很多原因,如果我能跟她做朋友的话以后会比谁都清楚。我问她为什么要我跟她做朋友,她说她喜欢单纯的人。 后来的一天,我知道了我回家的那天司马也十六岁。 吃早餐的时候,司马收到了一封信,是快马加鞭送来的,看样子是很急的信。我凑过去跟她一起看,她没阻止。信的内容如下: 尊敬的少女侦探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司马弘水姑娘: 我们这儿有一位你的忠实粉丝,我是从他这儿了解到关于你的一切的。我知道你做人与破案的规矩很多,第一,你不破自作自受的案子;第二,你不是侦探界最能干的,却是侦探界脾气最大的、破案报酬最高的;...... 看到这儿,司马对着信纸骂了一句"这人真够讨厌的,啰嗦!"然后我们继续看下去: ......由于这是一件大案,且我们已请求过无数私人侦探,都没有一个我们满意的答案,我们又不想靠官府来解决,因此我们不得不凑足够的钱请你出马。 这个案子是这样的,几个月前一家书塾里的先生带全班二十位同学去郊游,结果无一人回家,全体失踪。 望迅速前往。 滨独镇镇长郑全敬上 我觉得这封信很简洁,不明白为何司马刚才会觉啰嗦,就问她,她说最开始的地方最啰嗦。我向她打听滨独镇是何地方,她说她以前在那儿破过案,那是个不大的镇,有钱人很多,估计那所书塾里的学生家里都很有钱,要不然那些人怎么愿意请她这个不是最能干收费却最贵的私人侦探呢。我想那里的人可能是钱多得没处花了,居然愿意花最多的钱而不是找最能干的人,会不会是比我还笨呢? 正文 第二章 司马吃过早餐就准备上路,除了她的跟屁虫外我也一起去,石哥哥怕会路遇危险,也跟着我们一起去。"西红柿"很不高兴,石哥哥安慰她说过几个月她临产他一定回来,她这才肯放石哥哥走。 我问司马可不可以把她的案件记录给我看,她说什么案件记录,我说就是以前破过的案子的记录,每个侦探都有的,她说她不玩那玩意儿,不过她的跟屁虫倒有偷偷记录过。石哥哥说天下案子虽算不上千篇一律,但也是万变不离其宗,做案件记录会对以后破案有很大的帮助的。司马说她并非不记,而是记在脑子里。以前她在一间私人侦探事务所待过几天,那儿有个老侦探,从年轻就有用笔记录的习惯,有次他的笔记被偷了,以至于一个极其简单的案子他都没辙,所以有时候烂笔头不如好记性。 路过码头的时候,我们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在哭,一副很焦急的样子。石哥哥想考考司马,问她能否知道那人为何而哭。石哥哥真够狠的,我们又不认识那个人,怎么会知道他为何而哭,他一定是想让司马在他面前丢脸,没安好心。 只见司马一脸得意,爽快答道:"这太简单了,一定是丢了回家的路费,而且现在是身无分文。" 我当然不信,跟着石哥哥一起来到那人面前问他,他的答案居然和司马说的一样,让人怀疑她跟那人是串通好了的,然后一起对我们进行欺骗。我们还没问那人钱是如何丢的,他就向我们诉苦说是不久前被人骗了。这时随我们一块儿过来的司马掉头就走,边走还边说"本来我是打算帮他的,不过这种出门不带脑袋的人不值得同情"。我想她一定是无能为力才这么说的,她不是破案要钱吗,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也为了帮助这个可怜的人,这钱我出了,我马上写欠条给她。她说她虽是为钱破案,但也还是另有原则的,自作自受的人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帮。我们向那个人了解了具体情况。在离码头不远处,他被一帮骗子拉进了圈套,那帮骗子卖给他一个毫不值钱的泥巴做的东西,说码头上正有人等着买,以十两银子买回一转手卖给那个人就能卖一百两。司马说她早就知道有这个团伙,也遇到过许多被骗的人,她也有能力捣毁那个团伙,但她就是不那么做,反而还要感谢那帮骗子,让这世上爱贪便宜的人受到了惩罚。石哥哥说她做的太对了,可我总觉得她很冷血。 离开受骗者我们继续上路,我不知道她是真的因为冷血而不帮那个人呢,还是以此来掩盖她的无能。我见过聪明到极点的人,但我不相信她是,因为她和我是同一天出生,我确定那是个倒霉的日子,连我都这样,我不相信她能有多厉害。 天快黑了的时候,我们大家商量着找个地方休息。石哥哥的老毛病犯了,他坚持露宿野外;我说明天还要赶路,着凉了怎么办,还是住客栈;司马说客栈里行行色色的人都有,环境太复杂,不如住寺庙。乔初是个跟屁虫,没资格参与讨论发表建议,这是司马给他的地位。她说乔初什么时候都跟着她,忒讨厌了,根本就不应该有地位,对此乔初也没公开表示过不满,我问他时,他说为了老爷交给他的任务,他忍了。乔初如此忠诚的品性,倒像极了某种动物,该动物的叫声是"旺旺"。跟司马和石哥哥坚定立场的态度比起来,我的立场显得很摇晃,因此投票时我这一票就能定全局。看着石哥哥期盼的眼神,我实在不忍心背叛他呀,但是谁想生病呢,不得已而为之啊。石哥哥很气愤,说连我都不支持他,白疼我了。我反问他有疼我吗,他更气愤了,说我这只白眼狼,我说其实不是我白眼狼,而是我太爱记仇了,因此只记住了他欺负我,不太记得他疼我。他问了问我的生日,我说不是和司马同一天吗,他想了想,说难怪啊,都是天蝎座的,看来以后得好好对我们,千万不能得罪我们。我和司马异口同声说本来就该这样。 去寺庙的选择果然是对的,和尚们很热情的欢迎我们,只是司马显得很没礼貌,盯着迎接我们的和尚的其中一个看了许久。我在想和尚有什么好看的,发型全都一样,一点也不什么鹤立鸡群。 这一晚我睡得很踏实。踏实有两个意思,一是环境让我睡得舒服;二是多动症没有发作。 第二天早上很早的时候,我们被一阵吵闹声吵醒。我正要走出去跟发出噪声的人理论时,发现是一个县官带着一群衙役站在寺院内,那就算了,良民不跟狗官斗,即使他不是狗官。 "司马小姐,昨天晚上收到你的信我就按你的安排这么早来了,没吵到你休息吧?......"县官对跟我同时间出来的司马说。 "你吵到我休息了。"我由于被吵醒,因此很不高兴,插嘴道。 县官一脸莫名其妙的问我是谁,真没教养,也真够大胆,竟敢打断他说话。司马赶忙代我回答说我是她朋友,县官这才免于一怒,我也免于一罚。我问石哥哥"教养"是什么,他说是父母对孩子的教育和养育。我生气地冲县官吼,我虽然是我爸妈生的,可是他们并没教育我什么,我本来就没教养。司马叫县官别跟我一个小孩子计较,快把该办的事办了。 司马很客气的跟方丈说请他把寺内的来光和来拖这两个和尚叫出来一下,方丈看了看官兵,又看了看司马,司马还没等他开口就说其实没什么事,只是想叫他们出来看一看。方丈半信半疑的去叫那两个和尚去了。 不一会儿,两个和尚一起随同方丈来到了我们大家面前,县官马上命令身边的衙役把两人擒住。 两个和尚纷纷大声质问县官和司马干什么,我和石哥哥也在一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司马这是怎么回事。只有乔初那个跟屁虫在一旁偷着乐。"这个嘛",司马很得意,脸上洋溢着快乐,顿了顿接着说,"跟乔初的功劳分不开,当然,还有县官与衙役们。瑞,你还记得我昨天傍晚盯着某个和尚看了很久吧?我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你在看我了,那个和尚其实是个女的,她叫来光。我当时觉得很奇怪,一个女的怎么会当和尚?到了晚上,大家快要睡觉的时候,我偷偷潜到来光的禅房外,听到她和一个男人在聊天,最后看到了少儿不宜的事情。我去方丈那儿打听那两人叫什么名字时他正要睡觉了,在我的软磨硬逼下,看在我这么可爱的情况下,他总算答应帮我想想那两人的名字了,他们就叫来光与来拖。那个男的叫来拖,女的叫来光,他们一直两个人住一起。然后我写了一封给县官的信告知了此事,叫乔初连夜赶去交给他,最后县官就来了。" 正文 第三章 我很好奇,问她是怎么看出来光是女的,她说这是她的天赋,我说我怎么看不出来,她嘲笑我说连我这种笨蛋都看得出来的话她就甭混了,回家种红薯去。我气愤,说,我虽然笨,但我不是白痴,我还是有一定的智商的,虽然不高,但没有我们笨人,谁来衬托出你们的聪明?你不仅不应该嘲笑我,还应该感谢我。说完这话我趾高气昂的得意起来。她说对,是该感谢我。刚才好像听到她讲什么少儿不宜,她没讲清楚,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刚要说时就被石哥哥阻止,他说不准告诉我,不是都说了少儿不宜吗,是听不懂人话怎么的。讨厌,连这也管。我说他不是说不敢得罪我们吗,难道不怕日后遭报应?他哀求似地说那是坏事情,知道了对我不好。 那两个和尚不承认干过所谓的坏事,司马说她在窗外看的可不止是影子,还把窗户捅了个洞,看得清清楚楚的。石哥哥吓得目瞪口呆,司马很尴尬,忙解释说是为了办案需要,没办法。对于他俩讲的,我听的是云里雾里的。司马显得很迷惑,她问来光她明明看到她并不是很情愿,为什么不承认以此将罪犯绳之以法。来光也呈犯难之色,拒不承认。司马正发愁着,忽然好似有了主意,她说反正来拖是要入狱的,他威胁不了来光什么,如果来光不承认,就是放弃了自救的机会。来光看了看来拖,他的表情很复杂。来光想通了,从她那里我们得知她是被来拖看中强抢入寺的,她一开始是强力反抗,但来拖威胁她如不顺从就杀了她的丈夫和孩子,她这才屈服。 我们四人都以为这事了结了就可以安心睡觉了,哪知那该死的县官说还有一件事要麻烦司马,差点忘了。他说在来这的路上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向他报案说他父亲被人杀死了,他来不及去现场就来到了这,现在这的事完了,所以想请司马小姐帮帮忙。听说死了人,我们都精神抖擞,倒不是幸灾乐祸,而是想借此机会看看司马到底有多厉害。 去案发现场的路上,我问司马既然连假和尚的案子都能破,那为什么之前她收到的那封信上说她不是最厉害的侦探。她说在侦探界来说,她的年龄还太小,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进步空间也非常大,再加上她是偶像派的,所以很多人会低估她的能力,但她自己也明白,她的能力确实不能与有些资深侦探相提并论。 到达了终点站,那是一座简陋得只有三四间房的院子,不是用墙围起来的,只是很简单的用篱笆围着。小院子右边有两家人,是院子主人的邻居。还没进入院子,我们就被院内那一簇簇鲜花散发出来的香味吸引,司马说真没想到在这般简陋的地方也有这等名贵花种,看来这户人家的主人是个爱花之人。进入院子,司马首先没问死者在哪,而是仔细观察院内种花的花坛,我也跟着她一起看。花坛内的花枝叶修整得异常整齐,土壤也松弛的异常纯净,找不到丝毫杂质。我们这才看见花坛内并没种满花,还剩有一块松弛的土壤细腻的空地,小女孩出来说这块空地是她爸爸近期要用来种花的。我们注意到了小女孩出来的房间,是篱笆门的左边那间,司马往里看了看,她说那是小姑娘的闺房。 跟着小女孩去了现场,那是小女孩闺房对面的那间房,与小女孩的房间隔了一个占了大半个院子空地的花坛。房间内的摆设普通简单,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房间左边那间床上的死者。死者大约三十几岁,一脸讨人憎恶的长相,看起来很不像个好人。他的身上有很多伤口,尸肉模糊,唯有那张不太惹人喜爱的脸清清楚楚。走近他我们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司马让县官叫来仵作,检查完后仵作说死者生前喝了大量的酒,以致宿醉,后被人用利器连刺五十余刀,心脏上的几处伤口乃致命伤。司马让乔初去邻居家了解死者的有关情况,然后她自己向小女孩询问了相关事宜。 从小女孩那里我们得知,她叫鲁楠,她原本不姓鲁,她亲生父亲病死后她妈妈嫁给了死者鲁某,因此她改了姓,她今年十岁。除此之外她不愿再告诉我们些什么,司马很想逼问,可是县官不让,他说人家父亲死了,小女孩已经吓坏了,我们就不要再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了。司马沉默了,不再问下去。 乔初回来后,正想把情况告知司马,就被她拉到秘密地方,让乔初悄悄告诉她。 司马给县官的答复是,明天给他答复。 剩下的大半天时间,我和石哥哥、乔初在一起,司马失踪了。我问乔初司马去哪儿了,他说不知道。我说他不是时时跟着司马吗,他说一般是这样,但司马有时不让他跟着,还威胁他说如果跟着就揍他。我说他不跟着难道不怕完不成老爷给他的任务吗,他说一般司马对他的侮辱他都能忍,但揍他他忍不了。那还得从第一次挨打说起,那次的惨痛经历让他一辈子难忘,因此他发誓那是最后一次挨司马的打。平时看司马挺温柔的,怎么会是野蛮女呢,而且我也看不出来她会功夫,一定是乔初夸张了,除非哪天让我亲眼看见,否则打死我也不信。 傍晚的时候,司马回来了,我走上前去问她这半天干什么去了,她说她很累,不想告诉我,明天就知道了。 我们谁都没想到,司马给县官的答复竟是说她破不了这案。当时我和石哥哥、乔初站在那儿张大嘴巴眼睛直直的盯着她,我们根本就不相信,因为在我们看来这案子很简单,而且她昨天辛苦了大半天,还直喊累,怎么会不会破呢。她看见了我们的表情,说看什么看,表面越简单的背后越复杂,相反,表面越复杂的背后越简单。县官急了,说,你可是侦探,怎么会不行呢。司马说,我是侦探,但我不是神探,更不是神仙,怎么会什么都知道呢。 正文 第四章 司马笑嘻嘻的对县官说:"鲁楠挺可怜的,父亲死了,有没亲戚,老妈也随亲爸上天堂去了。我有个朋友,我想让她借养在那儿,行吧?" 县官的脸色很难看,这是在得到司马答复后产生的变化。他拒绝了司马,说死者的遗属应由他们官府来处理。在司马以揍他的威胁下,乔初答应对县官进行劝导,在乔初的劝导下,县官极不情愿地答应了。 司马叫上我跟她一起去租马车,石哥哥和乔初想跟上来,被我们阻止,司马说这事不适合叫上他们。石哥哥很不满,说我有了朋友就没了哥哥。 把鲁楠送上马车后,司马将一封信塞给她,说到了那儿后把信给主人他就会收留她。目送马车走远后,我不禁问司马是不是真的破不了这件案子,她说当然是假的了,凶手不是刚走吗。我大吃一惊,回过神来后马上想去追马车,被她拉住了。我生气地说她居然会将一个杀人凶手故意放走,太没职业道德了,也太没公德了,她说我根本不了解情况,鲁楠虽然是凶手,但她很无辜。 我冷静下来后静听了司马告诉我的一切。那个三十几岁的鲁某,是个酒鬼,有醉无醉都爱打小姑娘,那小姑娘不仅被他打得体无完肤,还在刚十岁时就被那该死的家伙玷污了。 我好奇的问她什么叫玷污,她说石哥哥警告过她,少儿不宜的事不准告诉我。我问她是怎么知道事实的,她很得意,跟上次说出假和尚的事一样:"昨天早上,我们第一次去现场,我当时的关注点是花坛里的那个女人鞋的鞋印,我想你一定没看见。那个鞋印很新,显然是在一两天之内印上去的,鞋印的前面部分比后面部分深,说明鞋印的主人走路时前面用的力大于后面用的力,而鞋印又是全部都在,因此唯一的答案是鞋印的主人是小脚。我本想向小女孩询问近几天是否有人到她家来,可是她不愿说些什么,还好,乔初带回了有利的资料,根据他的调查,死者几乎没朋友,根本没人去他家,因此我确定那鞋印是凶手的。说说那个死者吧,他是晚上喝醉后被人连刺心脏几刀后致死的,然后凶手又在其他地方扎了很多刀,显然凶手对死者的恨意非常大。伤口每个都不是特别深,如是极恨死者的话,那是不合情理的,因此我又有了一个推断,凶手的力气不大。加上前面的鞋印,我基本能断定凶手是小孩子,但是证据并不完全充分,所以我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去了从邻居那儿得知的死者一直在那儿喝酒的地方,在那儿我没查到与死者有仇的人,所以就很简单的的得出了这个结论。" 听完她的结论,基本上我不反对,可是让我疑惑的是那双鞋和凶器还有血衣在哪,她说毕竟是小孩子,作案手法不会很老练,那些东西一定还在她的房间,所以让我跟她去死者家把东西偷出来销毁。 很顺利的进了房间,一眼望去看不见有那些东西,司马说那是关乎人命的东西,哪能随便放。最终她是在墙壁内找到的,她说她看见那块墙的砖有活动过的痕迹,因此怀疑里面藏有东西,打开一看果然在里面。我们用东西把那三件东西包好,偷偷地溜了出去。我问司马我们这样像不像贼,她说像就像呗,反正又不是。 回到寺内,司马叫我别把这事告诉任何人,包括石哥哥,我说我嘴最紧。我们趁天黑行动,她说她昨天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今晚我们就在那儿把东西销毁。偷偷摸摸到了那个地方,我们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个黑影,还听见咳嗽声,我们都认为是撞鬼了,吓得尖叫得抱在一起。突然听见那人问我们干嘛,我们松开,张开眼睛才发现是石哥哥提着灯笼在跟我们说话,他说从我们一出来他就一直跟踪我们,我们居然敢跑到这个乌起码黑得让他都有点害怕的地方来,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被他撞见了,我们想开溜,可是被他缠着追问个没问,在他方式不外泄后,我们才肯告诉他。 我们三人把衣服与鞋烧成了灰烬,然后把灰烬与凶器一起扔在河里,司马说这样小女孩就能健康幸福的生活了。我说就算她能好好生活,心里也会顾虑她杀过人,司马说小女孩穿大人鞋去杀人就是为了让人查不出来她,而司马又没告诉过她骗局已被识破,所以她会健康生活,因为她以为她瞒过了所有人。 在回寺内的路上,司马说,鲁某真是一个具有典型性的败类,居然能把"四鬼"结合起来。因为是穷鬼,就做了赌鬼,赌输了钱,变成了酒鬼,醉了,借酒发疯,转变成色鬼。 我们的行程已经被耽误了几天,司马说得加快速度赶路,否则万一赚不到那笔丰厚的破案酬金就完了。我很不高兴听到她这话,因为她一个清纯的女孩,嘴上老挂着钱,给人很世俗的感觉。她反驳我,说,难道谈钱就世俗吗,这个世界,没钱怎么生活,不要谈钱色变,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只要别变成金钱的奴隶,为了钱什么都做,那就行了,能赚钱是证明能力的一种方式。 途经一个村子的时候,我们被一个老人声嘶力竭的伴随着骂声的哭声吸引住了。司马的好奇心比我强,她建议我们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循声而去,我们到了一户民居屋前,边哭边骂的老人身材瘦小,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地道的农民。从他那里我们得知,老人唯一的一棵苹果树上的苹果让人给偷了,他是在骂偷他苹果的人,尽管他并不知道偷窃者是谁。 司马对此很感兴趣,她说又可以运用她的侦破才能了。石哥哥一脸不屑的样子,说不就几个苹果吗,这也用得着费脑细胞。乔初显出了某种动物的本能,维护起了主人,说,重点不在于苹果,而在于我们家司马的才华。这话一说出就被司马纠正说她不是他们家的,乔初说现在不是以后会是,司马瞪了他一眼,说永远也不会是。 正文 第五章 司马看了看老人面前丢失苹果的苹果树,我也跟她一起看。树前有一条长相无比凶狠的大犬,从我们刚一走近老人起,它就恶狠狠的盯着我们,仿佛我们再走近一步就会成为它的美味食物。司马的注意力从看完苹果树后就集中在了大犬身上。她从我们的包袱中取出一块干肉递给我,我以为她是觉得我饿了,没想到她让我拿着它走到那凶狠的出生面前去喂它。我问她是不是发疯了,被狗咬到可是要得狂犬病的,她说她正常得很,叫我放心,有危险的话乔初会救我的,而且就算乔初不救,不是还有我石哥哥嘛。我一看到那畜生就害怕,我跟她争辩我不去,她没办法,只有脚乔初上阵。她说真没想到,原来我并不傻,还是知道狗会咬人的。这叫什么话,我说过我是笨,可是不是白痴,岂会连这都不知道。乔初拿着干肉靠近大犬,还差一两步就可以喂到它了,哪料它开始狂吠,吓得他后退连连。还好我没听司马的,要不然我这种反应慢的人岂不是会被那畜生咬成肉渣。 司马问老人那条犬是不是一只被拴在苹果树上守苹果,而且只有它熟悉的人才能靠近它,陌生人哪怕是给它喂食都不可以?老人两只眼睛瞪圆了盯着司马,问她怎么知道,她说她看见树前那被狗糟蹋得不像样子的一块地就知道它长时间的待在这儿,至于后面的结论,就是刚才的实验告诉她的。随后她向老人了解了一些和老人关系最密切的人,老人说他年老了,交往的人并不是很多,只有他的邻居和村东边的杨老头,还有村西边的那个余寡妇。司马问老人这三人中有没有对狗态度很不好很讨厌狗的,老人说很讨厌倒算不上,只是他的邻居不甚喜爱狗。司马很高兴,说这样的话邻居的嫌疑就排除了。我问她这是什么逻辑,她说既然是这样,说明狗也不会喜欢邻居,因此只要邻居一靠近苹果树,它必定会狂吠或咬他。我说那也不代表邻居没嫌疑,她说她倒忘了一点,于是问老人邻居最近有没有身体不舒服,老人说一切正常,她对我说这下能排除了吧。 在剩下的两个嫌疑人中,司马了解到杨老头家有苹果树,经济也还不错,而余寡妇家较穷。 她对老人说偷窃者是显而易见的,老人很不相信,他说不会是她,他还准备过两年等儿女们同意了就娶她呢,虽然目前两人的关系还没到那么深的程度,但他肯定余寡妇几年后一定会答应他。 司马看了看人老心不老的老人,笑了笑,说我们该赶路了。 到达这个村所属的镇的集市上时,司马的注意力没放在热闹的集市上,倒放在了一个烧香拜佛的地方。她问我们那个佛的头像是不是和我们一般看到的不一样,我说我没感觉,石哥哥沉思了一会儿后说是不一样,乔初也说不一样。 这时有个大婶来烧香,司马趁机问了她这是怎么回事,大婶一脸高兴,笑呵呵的很热情的对我们说:"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外地人,是本地人的话没人不知道这是陶老爷的头像。" 我们都知道佛被人供着说明他很了不起,难道这个陶老爷比佛还有来头,还了不起? 大婶接着讲:"自从二十年前陶老爷发了财之后啊,这里没有一个人没受过他的帮助,他真是热心助人那,有了他,我们镇上的人都过上了幸福的小日子,以前人们都爱求神拜佛,都以为神佛能让我们幸福,有了陶老爷,我们才明白该求该拜的人是谁。"讲完后大婶忙着烧香,看来是我们打扰她了。 我、石哥哥和乔初都感叹说陶老爷真是一方水土的菩萨,司马问我们有没有兴趣去拜访一下这位活菩萨,我们说当然想去,只是人家会见我们吗,她说既然他是好人,应该会乐于接待远方来客。 去陶老爷府上的路上,司马说到了那儿以后不能说出她的真实身份是侦探,要说我们是江湖人士,要去一个地方参加一个小型的武术比赛,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没什么,只是不想接待太多仰慕者而已。这人也忒自恋了吧,就算她是偶像派的,也不见得有很多仰慕者,哪能跟石哥哥比,这不,说话间冲上来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管石哥哥要签名来了。 司马不服气,觉得自己是偶像派的侦探,才貌双全的,居然没人来找她签名。她把那女孩拉到一边,我也过去凑热闹。她问女孩为什么崇拜石哥哥,女孩说因为他是偶像派的大侠,人又长得帅。我在一旁说,是呀,难怪那个"西红柿"会愿意嫁给石哥哥。女孩听了这话吓得不轻,问我们难道石哥哥结婚了?司马笑道,你才知道?人家孩子再等几个月就会哭了,再等几年就会打酱油了。女孩嚎啕大哭,我和司马问她石哥哥结婚又不关她的事,她哭什么哭,她说能不哭吗,他可是她偶像,偶像!多么神圣的字眼,他居然没能免于世俗,居然结婚了。女孩问我们石哥哥的老婆长什么样,我是不遗余力的损她,总之怎么说怎么不像人样我就怎么说她,尽管她的好朋友司马还在我旁边。因为我也不喜欢她。女孩听完我夸张的形容后,哭得更厉害了,我和司马仿佛有种山崩地裂的感觉。女孩生气又难过的跑掉后,司马说,糟了,我们可能间接的杀人了。我问她此话怎讲,她说对偶像失望的打击是巨大的,那女孩可能会自杀,我吓到了,问她我们要不要追,她说算了,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去死的人不值得我们同情。 陶老爷的府邸光看大门就很气派,绝对是个超级有钱的人。 叩响门之后,有人给我们开了门,司马按照在路上决定的身份作了自我介绍后说是久仰陶老爷的大名,想来拜访拜访他。司马也太虚伪了,明明是刚才才听说的人家,偏说久仰。开门人说陶老爷不在,他听司马如此敬仰他家老爷,就特自豪,夸起他家老爷来,说他如何如何对人好,特别是对他那已故的故友,给他买最好的棺材,选最好的墓地,办最好的丧礼等,还给他的遗孀买栋宅子,出钱给她养老什么的。 正文 第六章 在开门人那儿打听到陶老爷故友的遗孀家地址后,司马带我们去了那,一个女人开门接待了我们,她就是那位遗孀。得知我们是来了解陶老爷的,女人很有兴趣接受我们的访问。 司马说看这样子好像她在丈夫死后并没改嫁,遗孀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反正都嫁了那死鬼了,他死了,这二十一年来她也习惯了。司马听到"二十一"这个数字眼睛一亮,仿佛把它与其他什么联系到了一起。她问遗孀她丈夫当年是怎么死的,她说是突发心脏病死的,她丈夫又先天性心脏病,早晚都会死的,只是那时候才二十六岁,死得稍微早了一点。司马听到这话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她紧接着又问遗孀她丈夫死的地点与死时身边有何人。遗孀给司马的答案是她丈夫死在河边的一条船上,那条船是她丈夫和陶老爷一起雇的,陶老爷会划船,因此船上没有船夫。司马还没等遗孀说完就说那她丈夫死时陶老爷就在身边?遗孀说是的,只有陶老爷一个人,陶老爷说她丈夫一赶到船上就呈现疲劳之状,紧接着就死了。司马问遗孀为什么她丈夫会去那条船,她说她丈夫瞒着她那天去和陶老爷郊游;司马又问她当年她家的钱是谁掌管,她回答是她丈夫,那时她在家的地位不高。 从那位遗孀家出来后,石哥哥问司马为什么对这个陶老爷那么感兴趣,而且好像对他故友的死更感兴趣,她说最近她想在这个地方住些天,到时候我们可能就会知道。我们对住的地方愁起来了,司马说我们只能住客栈,石哥哥对此强烈反对,我也问她,难道别无选择吗,她说选择倒是有,就是住陶老爷那儿,虽然他不认识我们,但他肯定会热情迎客,只是我们四个闲人住他那儿好意思吗?逼不得已,我们只得去找客栈。我们外出的规矩就此被破坏。 第二天,司马带着我瞒着石哥哥和乔初去拜访了陶老爷。虽然我们与他素不相识,但就像司马猜的那样,他是个热情好客的人,他信奉"有朋自远方来,尚能饭否?"因此留我们在他家吃午饭,后来我们聊得很开心,大家都是敞开心扉的诚聊。离开时司马很开心,仿佛得到了她想得到的东西。 回客栈的路上,司马对我说:"瑞,你知道我心情为什么这么好么?肯定不知道吧。我告诉你,其实你刚才也听到了,陶老爷与他的故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都一个姓,但是家境不甚一样,他的故友家境平平,而陶老爷从小家境就贫寒。长大后,故友在一个小店当小二,日子将就,二十五岁就娶了妻,而与他同姓同龄的陶老爷却在二十七岁才娶上妻。二十六岁的时候,故友死了,一年后陶老爷却发达了,你不觉得奇怪吗?在这之前陶老爷可一直都是和你我一样的闲人。" 我问她什么意思,她说她怀疑是陶老爷把他的故友气得心脏病复发而死的,然后拿着故友的钱去发了财,当然,这纯属猜想,一点证据也没有。废话,既然是这样,那还说什么说,给我讲故事啊。 接下来的几天,司马让我跟她去了一些地方,调查了一些事,每次都没叫上石哥哥他们,她说有那两个人在太碍事。对此,石哥哥是很不开心的,他说他跟我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我,而我总远离他的视线,还不如给他乖乖的回家去。我说我才不回家去呢,我要亲眼看到司马把那些失踪的人找回来,即使看不到,那看看她出糗也是很令人开心的事,免得她一天到晚自命清高,一副不得了的样子。司马说我心理变态。石哥哥说再远离他的话他就把我强行押回家去,我说他敢,惹我的话我报复他,他一脸委屈,说我不知好歹,我说才不是呢,我又不是不会功夫,我自己会保护自己的,他嫌我那是三脚猫的功夫,我说三脚猫怎么了,以前我们尼姑庵;里的那只三脚猫不也跑得挺快,抓老鼠挺厉害的吗。司马不喜欢跟他们争论,她说反正她想得到的东西已经得到了,我们不会再无缘无故的失踪了。 和司马去找陶老爷的时候,我们还是不让石哥哥和乔初跟上来,说服他们的理由是,我闷认识陶老爷,你们又不认识。 "我们这次来呢,是为了二十一年前的那件事,你不要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毕竟是在光天化日下,你以为周围没人,实际上并不代表确实没人。"大家一阵寒暄后,司马说出了这番让我与陶老爷都摸不着头脑的话。 "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陶老爷像是真不知道,可是仔细一看又觉得他是假不知道,或许他知道一点,只是不很清楚。 "不要装傻充愣,你知道的,而且你最清楚。二十一年前,你是个穷闲人,你有赚大钱的计划,可是缺少资金,然后就把罪恶的黑手伸向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司马歇了歇,看见陶老爷想发问,赶紧接着讲,"你想问证据是不是?那天实际上有个船夫在附近休息,只是你没看见而已。他本来想过来劝架,可是他不明情况,直到后来你发了财厚葬你故友他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当初看到你故友倒地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有想过要敲诈你,可是紧接着你却做了很多好事,甚至他也是你帮助过的人的其中一个,所以他放弃了这念头。" "你想接替他是吗?想敲诈多少?一万两?十万两?一百万两?"陶老爷的脸变了色,很难看。他用很冷的语气问司马。 "你说的数字真吓人,可这不是我的目的,我来这只是希望你能继续做好事,别觉得那是无人知晓的。再见。"司马说完拉着我就走。 陶老爷拦住了我们,塞给司马一千两银票,说是给她的盘缠,司马边说不好意思要边往自己这边拿。最后,她觉得多了点,就只取走了一百两。 刚走出陶府大门,我们遇见了一个正往大门内方向走的十几岁少年。他很客气的问我们是谁,司马告诉了他我们的名字,他也告诉了我们他的名字和年龄,原来他是陶家独子,十九岁,名伊,是位剑客。司马说他是人,应该叫剑人才对呀,陶伊说是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和司马就跑掉了。 正文 第七章 到石哥哥和乔初面前时,我和司马捧腹大笑,他们问我们原因,我们没精力回答他们,被他们视为神经病。 去到一个镇的时候,司马告诉我们那是她家,她想回家去看一下爸妈,让我们自己找地方住,顺便给她留间房。太不懂待客之道了吧,我们好歹也是她的朋友,居然不请我们去她家做客,而且自己还不住在家里。 那个晚上,司马给我们三人讲了她的故事,她像个老婆婆一样,一直讲个不停,从小讲到大,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听。 十六年前,司马出生在一个商人的家中,过着千金大小姐的生活,她爸姓司,她妈姓马,他们的邻居是他们最好的朋友,邻居的男主人姓弘,女主人姓水,他们是"西红柿"的父母。我这才知道司马不是她的姓,可是她说她已经习惯了别人叫她司马。小时候,小男孩们总爱欺负小女孩,司马这么好强的人,居然也会被人欺负。那个时候,有个大司马一岁的大哥哥很爱帮助她,所以她就喜欢那个大哥哥。那个大哥哥有个绝活,是射飞镖厉害,他居然愿意教司马。所以现在的司马有三绝,一绝是射飞镖;二绝是破案;三绝是揍人。她声称她的"三绝"都是有故事的,一绝当然已经说过了。二绝是个悲伤的故事。她十岁那年,那个大哥哥杀死了欺负他寡妇妈妈的坏蛋,他不是正当防卫,是复仇,可是被查清楚的话他就会被砍头,因此司马颠倒黑白,找了很多所谓的"证据",把这件案子定格在正当防卫上,大哥哥就只被判了七年。今年是最后一年。司马说明年的这个时候,她就会嫁给他,她的侦探之路是他开启的,也将会为他而结束。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人才,她是很有天赋的,如果继续学习,她定能成为神探,只是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多完美的事情。 司马说其实我和她都是天才,我高兴坏了,可是她又接着说,只不过她是天生的才华,而我是天生的蠢材。 石哥哥不准司马骂我,她说他老是偏袒我,将来把我溺死在他的爱里就惨了,石哥哥说我是他的妹妹,他不爱我难道还爱司马吗。 "一个姓石一个姓瑞,怎么可能是兄妹。"司马争辩。 "我们同父异母不行啊。"石哥哥也没那么容易妥协。 "你白痴啊,同父异母不还是一个姓吗。" "那我们同母异父。" 关于司马的第三绝,她说其实很简单,就是大哥哥进去后没人帮她了,她就自学成才,无师自通,练就了揍人的本事,凡是被她揍过的人,都是有了一回怕二回。乔初很积极的说他深有体会。 我们四人一起去牢里看望那个大哥哥,可是他不肯见我们,司马尴尬的跟我们解释说每次都是这样的。她给了牢房的看守一些钱之后,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被强制押了出来。 "对不起,我真的是很想见到你才会让他们强迫你出来,别怪我,好吗?"司马很诚恳的跟那个少年道歉,可是她却没有等待得到他答案的意图,或许她知道他是不会原谅她的,毕竟人家都不愿见她,换作是我的话也会非常生气的。 少年抬起眼皮,用眼睛冷冷的看了看司马,又看了看她身边的我们,用毫无人性的语气说:"你还来干什么,我早就告诉过你,我讨厌你,一点都不喜欢你。滚!" 听了他的话,我们都非常生气,这人就这副德行,司马还说要嫁给他呢,如果她一直要坚持这个想法并那么做的话,那她就得准备好受家庭冷暴力。可怜的司马,不知道几年后我再见到她时身上有多少伤痕,生活有多么不幸,可怜啊! 司马并没像我想的那样,一脸委屈,而是很镇定。她问少年在里面过得怎么样,我在想堂堂的司马美少女侦探,怎么会问出这种欠揍的问题,过得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她居然没意识到她在说废话。少年冷笑两声,说出了跟我想的一模一样的话。司马又问他需要什么,他的回答就让我们意想不到了,他说他需要回牢房,需要永远不见她的权利。 "你这小子不要给脸不要脸,司马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就这态度,你还算是个男人吗?"石哥哥气恼得比我还冲动,一把揪住那小子的胸口的囚衣,一副要揍他的样子。石哥哥还好意思说别人,他自己还不是一样,楚楚姐姐一直对他那么好,他不也辜负了她吗,他怎么就不自我反省一下。他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我根本就不会懂。 少年用很恶毒的目光注视着石哥哥的眼睛,好像在说,要是我手方便的话老子用飞镖射死你。 探监出来后司马买了一些东西给那小子送去,我问她为什么不在刚才去看他时顺便给他,她说她每次都是这样,这样他会更容易接受。我觉得那家伙真是个怪人,问司马这又是怎么回事,她说因为去看他的只有她,没有别人。他妈妈也因为他入狱自杀了,当时她以为儿子会被砍头,觉得活着没意思,后来司马常去看他,虽然每次他都声称不想见,但他看见司马的眼睛就会很容易接受她,所以他不敢看她的眼睛。我嘲笑司马把她的眼睛说得太神了,破案靠它,连给人的印象也靠它。她懒得理我,她说我永远不会懂。 我发现我周围的人总把我当白痴。没错,我是傻,也很幼稚,又笨,可是这些组合起来就是白痴吗?应该不是吧。 还没回到住的地方,在路上我们被一个人拦了下来,准确的说应该是司马被拦了下来,因为我们三人都是看见司马停下来后才停住脚的。 那人问司马还认不认识他,司马说当然认识,她又不是瑞雪。又变相骂我,我还不是认识,他不就是我们只见过一面的陶伊吗,她还真当我白痴。大家随便聊了一会儿后,陶伊说出了他找我们的目的,他说听说司马要去滨独镇查一件案子,他其实也对侦查有兴趣,能否和我们一起去。司马毫不懂委婉,直接拒绝了他,他说要是他一定要厚着脸皮跟着呢,司马皮笑肉不笑,说,那就请他忍受她的第三绝。陶伊听完乔初眉飞色舞的夸张解释后,笑说能被美少女揍一顿他愿意。 正文 第八章 我不禁想起了司马说他不应该叫剑客,应该叫剑人,不错,真是正宗的贱人啊。 "那好啊,你过来。"司马照样皮笑肉不笑,伸出小拇指勾了勾,示意他走近她(别人都伸食指,只有像她这种怪人才会伸小拇指)。 等陶伊走近后,司马连忙掏出包袱里的一只约一平方米的布口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口袋套在他身上,双手双脚连续使用,近一刻钟才停止。整个过程我和石哥哥愣在那里,乔初则一副痛苦状。 陶伊瘫在地上,想爬起来,可是远看却像一动也不动,幸亏当时这地方就我们五人,要是有第六人在,一定会去告司马打死了人。 "真没看出来,平时你挺温柔的,没想到这么残忍,他就说了几句话而已,你不想让他活了吗?"我在一旁问冷血残酷的动物,同时也同情陶伊,他可是大富翁的独子,他老爸知道了还不得要司马的命。 "这可不是我的错,他自己说他愿意,我只不过是圆他的梦而已。"司马一脸无所谓,抛下我们自己一个人走了。 乔初也许是因为有过同样经历的原因,他去把陶伊扶了起来,背回客栈。他说司马出手快、准、狠,根本没给人还手的机会,只能任她想用手打就用手打想用脚踢就用脚踢,完了之后还看不到外伤。 接下来的日子,乔初义务单独拿给了照顾陶伊的责任,司马则毫不为她做的事负责,甚至没愧疚感,她说不是她的责任,况且她未成年,没必要负责。大家都心知肚明,她那是推卸责任。我们的行程也因为这事儿暂时停止,只得逗留在司马老家所在的这个小镇。 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机会见到司马的父母。我想,她既然拿年龄来作借口不负责任,那就该找她的父母,我想跟踪她找到她父母,但是自从那次去看过父母后,她就再也没回过家。我问她既然不远,为什么不常回家看看,她说她讨厌她父母,因为他们想让她嫁给一个什么门当户对的人,可是她讨厌那个人。"真是混账,居然不考虑自己女儿的意愿。"我义愤填膺,忿忿不平得替司马骂了她父母。"你干嘛骂我爸妈?"司马生气的指责我。"他们那么坏,不该骂吗?""要骂也是该由我骂,我的家人,你有资格骂吗?" 陶伊能行走后,我们决定启程,可是居然淅沥沥的下起雨来了,我们四人只得郁闷的待在这个不甚喜欢的地方。 我和石哥哥独处的时候,我向他问起了杀手帮的状况,他说他还以为我忘了呢,我说才不会呢,只是很久没见到帮里人了,觉得杀手帮早已不是我的了,他说本来就不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父亲的,虽然他没经营了,但永远都是他的。他告诉我他之所以那么放心的跟我们出来,是因为他找了可靠的人帮忙打点帮中事务,他让我猜是谁,我说还能有谁,当然是楚楚姐姐了。他惊异都说我变聪明了,我说着跟聪明没关系,在我们的朋友当中就数楚楚姐姐最可靠,他说那地宫老人他们呢,我问他那些老东西会出山吗,他说的确不会。 说到地宫老人和白玉翁,让我想到了美丽的岸山谷,在那段天下大乱的时间里,他们躲(他们称为隐居)在那儿,避免了杀身之祸,而白一身与我那个不要脸的师父却命丧黄泉,难怪父亲会假装不管我而去那个地方,那的确是明智的选择。跟白一身和白玉翁他们两种人比起来,我们这种在大乱后还活着的人,就显得格外的幸运,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我们的大福将至。 待在这的几天里,陶伊除了整日舞剑外,还爱吟什么"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当然,这是对司马吟的。每次司马一听到就捂紧耳朵,还觉得恶心。陶伊说他除了是剑人外还是诗人。 这个讨厌的家伙终还是没能与我们同行,毕竟再挨司马一顿揍命就可能没了,他要没了命,谁继承他家财产?到时候陶老爷还不得告司马谋财害命。 雨停了,我们快要离开这的时候,被大街上随处粘贴的小广告吸引住了眼球,好像是什么美少女才艺比赛,第一名能获得丰厚奖金,还能与主办方签约,让著名画家画下倩容,卖画的钱能五五分成。大家都很激动,乔初和石哥哥拼命鼓动司马去参赛,往日视财如命的司马今天却一反常态,她说凭什么让大家对她挑三拣四,要挑要拣也该是她对别人。我知道她就这副德行,老认为自己多了不起,自负啊。 "你们不觉得我更合适吗?"我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我从一开始就认为他们是在为我激动,搞了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 "去,去,小孩子别去凑热闹,关你什么事啊。"石哥哥在一旁严肃的说。 太伤人自尊了,我怎么了,我就不算美少女吗?居然公开打击人,我气愤。司马和石哥哥安慰我说我是很可爱,可是选美少女的确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说不行,我已经气愤了,我得泄愤。最终,让我气愤的石哥哥主动让我泄了一回愤,明明是他主动地,完了之后他居然说我下手狠,把他揍得跟熊猫差不多。 司马虽然没主动报名去参赛,可是那星探居然都溜达到街上来了,他拦住司马不让走,非让她去,司马用她的第三绝威胁他,他当然是不了解,最终成了陶伊第二。我们三人都很可怜那星探,同时对司马的暴行痛加指责,可是她甩都不甩我们就一人走了。我冲上去想跟她决一死战,可是她还用那套方法威胁我,我说,那就算了,好女不跟狗斗。她说真没想到我居然会骂我自己,我说明明骂的是她,她说她是女的,那狗肯定就是我了,我说我还不是女的,她说是吗,她没看出来。是可忍孰不可忍,平时欺负我就算了,居然这样侮辱我,跟她拼了我。她有三绝有什么了不起,我会武功。 结果是,我被痛揍了一顿,石哥哥被痛揍了一顿,他全是为了我。 正文 第九章 石哥哥很生气,他拉着我让我跟他回家去,我们告别这个女魔头。 踏上返家的路,我们在途中的客栈休息,都半夜了,店小二却说有个中年男子找我们。起床后,我们见到的是乔初,他说司马已经后悔了,但又不好意思亲自来道歉,所以托他来道歉,顺便让我们跟他一起去滨独镇,司马在那儿等我们。我问他司马为什么会悔过,他说可能是以后我们还能帮上她忙。原来她是为了利用我们,不去。乔初见我们纹丝不动,仍苦苦相劝。其实我一直觉得乔初很可怜,天天跟在那冷血动物身边,都快一年了,要是我,肯定早死了。看在可怜的乔初的份上,我们答应跟他一起去,不过他答应过我们,司马不会再打我们了,即使忍不住要打,也会轻点,不会很狠毒。 虽然我对司马的才华有所崇拜,但这不是关键,因为我有"聪明人崇拜",是聪明人我就崇拜,谁叫我不聪明呢。关键的是我非常讨厌她,从她让石哥哥娶她好朋友起。 跟乔初一起赶路的途中,我和石哥哥对司马的坏印象有所改变,这全亏了乔初告诉我们的有关司马的内幕。她父母从她小时候起就一直没和她生活在一起,在外地经商,她寄养在弘家,虽然人家对她不错,可是毕竟不是在自家,所以她就像我一样,没什么家教。我这才很清楚的知道了为什么那么好强的她在小时候也会被人欺负,原来是没家长保护,我想,这对她幼小的心灵来说,留下的阴影一定很大也难怪长大后变得那么可怕。后来她父母回来了,却让一直觉得他们很陌生的小司马以后嫁个某个公子哥,从此司马就离家出走了,几乎不回家去看望他们,这已经有两三年了。 石哥哥说:"不要看她在处理一些事上很成熟,毕竟和瑞雪妹妹一样才十六岁,虽然不像瑞雪妹妹那么幼稚,但也是个小孩子,我们得学会原谅她,不能要求她像大人一样懂事。" "喂,说她就说她嘛,干吗把我扯进去,我哪幼稚了。" "你还不够幼稚啊,你说说你跟不满十岁的小朋友有啥区别。" "我、我比他们高。" "你白长那么高。" "那你也不能说我幼稚。" "那是什么?" "童稚。" "不是一个意思吗。" "不一样。" 乔初问石哥哥为什么老把我当小孩子对待,石哥哥说我本来就是小朋友,乔初说那就应该让我学习成长。以前石哥哥也说过我要学会成长,可是他现在却说成长要吃太多苦,他舍不得我吃苦,一朵鲜花经历不了风吹雨打。乔初说他这样会惯坏我,他说只要我能不吃苦,惯坏就惯坏。 他们说的,我不知谁对谁错,又觉得他们都说得有道理。其实有时候我是想长大来着,可是就怕吃苦,在尼姑庵里已经被惯坏了,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不顾死活的去吃苦吧,就像不顾死活的去找司马拼命一样,后果就是这么的惨。我在想,这会不会是我为自己的不想长大找的借口呢?可是又不像,毕竟在温室里成长了太久,就算经历一年的江湖生活,也不可能改变本性。以前我是想顺其自然,可是再照这么顺其自然下去,我永远都是一个心理年龄不满十岁的小朋友,那和弱智有什么区别呢,智商也和心理年龄一样,定格在那儿。 石哥哥说正常的人心理年龄会随实际年龄一起成长,而我的心理年龄确定在那儿,是不是十岁之前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大事,导致了这样的结果。我说我不知道。 刚到滨独镇我们就见到了司马,她让我们准备好跟她一起打道回府,这案子没法破了,我们白白跑了一趟。石哥哥是我们三人中吓得最重的,就差气绝身亡了,他说大老远抛弃妻子来这,得到的竟是这结果,不行,司马一定要负责,不破案就不准回去,把她撂着不管。司马说她是想破来着,破了还能有丰厚的酬劳,可是她也没办法,她查过了,一点线索也没有,待在这是浪费时间,而且人家还不给误工费,太不划算了。"喂,你就知道钱,你还有没有人性?"我愤愤不平,我还等着看她破到一半就出错呢,居然临阵罢工,门都没有,别以为我们真打不过她,论人头我们也比她多呀(乔初应该会帮她吧?那人头就一样多了,再加上她那三绝中的其中两绝,我看还是别惹她了,被她打的伤还没好呢)。"我喜欢钱怎么了?我出身商人之家,被传染的,干嘛赖我?"司马一副谁欠她钱不还的样子,似乎还想打架,这种情况下,如果激怒她,后果可是不堪设想,说不定第一绝与第二绝并肩作战,到那时候我们就完了。我倒还好,大不了就是我爹没了女儿,反正他有没女儿都差不多,不能为他争光,别的孩子什么都会,就我没特长,连头发都不特长;石哥哥就不好了,他老婆孩子都需要他呢。不过我想司马还不至于弄死石哥哥,毕竟"西红柿"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总不能让好朋友当寡妇吧,这年头,寡妇太廉价,而且像"西红柿"这种又肥又丑的寡妇,谁要她,要不是石哥哥太爱做好事,她现在保准还待字闺中。 后来我们慢慢了解到,那间书塾里失踪的二十个孩子,跟先生去郊游时事先并未计划路线,是先生自己随机决定的,所以司马可怜得连那些失踪的人走过哪些路都不知道。我们对她深表同情,我也不再怎么怨恨她,毕竟她和我一样大,而我做了错事石哥哥都能原谅我,只要她以后别再欺负我,我就可以把她当朋友,我还想跟她相处后变得聪明呢,尽管跟石哥哥相处了那么久也没变聪明。 不管我与乔初怎么劝,石哥哥就是不肯打道回府,他说一定要让司马解开迷题,否则他是不会走的,谁也劝不了。司马犹豫了一下,说尽力吧,反正案子破了还有钱拿。 正文 第十章 让司马疑惑的是为什么镇长不选择宝官,二十多条人命哪。据镇长讲,二十一人失踪的事除了我们与丢人的家长和以前答应保密的私人侦探知道外,并未对外公布,原因是怕有人抓住这个机会敲诈丢小孩的家长,要知道这里的富人可是富得流油,那些小孩很多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我们从刚上路的充满希望,变成了绝望。 乔初趁机教育司马,说,看到了吧,太有钱不好,连小孩丢了都不敢报官,还说他的金钱观是"山不在奇,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钱不在多,够用就行"。司马说这就是为什么他已中年还是人家下人的原因,一点上进心都没有,就知道平庸平凡平淡。乔初被司马堵得说不出话来,可能是长期以来不敢反驳她,口才大打折扣。估计再这样下去,他迟早变成不会说话都哑巴,这时候司马对他的欺负就与日俱增,欺负不死他才怪。 司马很敏感的觉察出有人在她上街时跟踪她,至于她是怎么分辨出是在跟踪她一个人还是跟踪我们三人的,是因为她让石哥哥从另一条路绕道她身后的一个地方去。抓到跟踪她的那小子后,司马很肯定地说他是帮人做事的,就问他是谁让他干的,他嘴就像已被煮熟的鸭子嘴一样硬,最后被司马暴打一顿,那家伙就变得跟跳崖现场惨不忍睹。司马说虽然伤的严重,但绝不会残,更不会死。 "你也太狠了,你都不知道他有没有恶意,就把他打成这样。"虽然司马那次打我和石哥哥的力度还算是她揍过的人中最轻的,可是我们仍然知道被她打一次的确是有了一次怕二次。 司马皮笑肉不笑的说:"你知道什么呀,打人与骂人不一定是坏事,都是视情况而定。如果你敢欺负比你强的人,说明你勇敢你厉害;如果你欺负弱者,说明你不要脸、无耻;骂人的最高境界是不吐脏字,或者让被骂者根本听不出来是在骂他;反之,最低境界则是满口脏话。所以,二者都是一门高深的艺术。" "啊呸!艺术个屁。"乔初一脸怒气,冲司马道。 "哟呵,还会骂我了?"司马摩拳擦掌,有再干一架的征兆。 "不,不,我的意思是,放屁也是门艺术。"乔初看到司马的样子,吓得连连后退,感觉司马相硫酸一样,一碰即腐烂。 司马让我跟她去镇长那儿商量我们来这的路费以及她的误工费的事情,石哥哥说如果他和乔初能去的话,镇长给的几率会比较大,司马马上就答应大家一起去。 在街上,一座约二十米高的楼旁,有一群人围在一起看热闹,司马说爱凑热闹是侦探应该具备的条件,说完就凑去了。回来之后我们问她怎么样,她哈哈大笑,说有事可做了,镇长那儿的路费误工费都不用去要了。因为死了个人,是从楼上掉下来摔死的,官府的人和她都这么认为,但据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事另有隐情的,而官府肯定会认为是自杀,到时候,她把谜底一解,赏银就到手了。说到这,我问她为什么不去当官方侦探,人家又不嫌弃她是个女的,她说原因很简单,就是她这人太爱钱,当官的话一定是个贪官。我们都很为她有事可做感到高兴,大家决定好好吃一顿庆祝庆祝。我看到那幢约二十米高的楼的招牌上写着"济蓝馆"三个大字,想必是饭店,就建议就近填肚,石哥哥与乔初纷纷点头表同意,只听司马大声一喝:"慢着,这不是饭店,也不是客栈,但是这都具备这两种功能,可是我们大家都不能进,因为这是给贵妇人消遣的地方,特别是那种缺失夫爱的贵妇人。"我们三人一脸茫然,而且还有被歧视的感觉,不是贵妇人怎么了,我们也不是穷小子。司马见我们一脸迷惑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就拉过石哥哥和乔初到别处去说话,丢下我一个人不管,我要跟去还被她恐吓,她说敢跟着就打我一顿,吓得我有跟之心无跟之胆。他们回来后石哥哥和乔初一起劝我不要去那个地方,这里真不是吃饭的地方,还说执意要去的话他们就不要我了。 虽然被他们恐吓着没去,可是作为好奇心强的人,我总得证明这特点吧。晚上我问跟一间房的司马,她说少儿不宜,知道不好,我说她不是跟我一样大吗,她说她心理年龄比我大,至少大十四岁,我说那就是三十岁,她夸我加法做得不错,不过还是算错了,因为我的心理年龄是十岁,她的心理年龄是二十四岁。我才懒得跟她扯这些呢,我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又不是白痴,她说虽然不是白痴,可是我笨呀,笨得让人伤心,还说如果她是我妈的话,就去跳河,生了这么笨的女儿,真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你又有什么了不起,挂名偶像派的侦探,又破过多少案?记录都没有。还有,我们都很可爱,我是可以让人爱,你是可怜没人爱。一心想嫁那个入狱少年,人家说不定还不想要你呢,自作多情一厢情愿,你这种野蛮女友,长得漂亮又怎么样,一定会落得跟'西红柿'一样的下场,就算最后嫁出去了也是对方愿意做好事而已"。我一口气骂完,心情那个舒畅,难以言表。司马气得脸都绿了,怒问我什么是"西红柿",我跟她解释说就是那石弘氏,我背地里一直这么叫她的,而且我还管司马叫"冷血动物"。司马从刚才的愤怒迅速转变成了平静,说:"我野蛮也是有原则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末了,她还一个劲儿的问我她是不是真的很野蛮,我嫌她废话。 半夜我居然听见有人的哭泣声,这客栈的墙的隔声效果应该不错,而且前些天又没听到,真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点亮灯后,我发现屋内另一件床上的司马好像在抽搐,难道是她在哭?怎么可能,她这种人怎么会哭。我走近看她,发现真的是她在哭,我心里也酸酸的:"是不是我骂得有点狠?对不起,虽然我是故意的,但是我保证没下次了,不哭了嘛,乖啊。"虽然她爱欺负我,可是我想她可能不是恶意的,只是把我当宠物猫一样逗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