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阴差阳错穿越成妃 第一章穿越 漆黑的夜中没有一丝声响,只有偶尔路过的打更人发出的锣鼓响声,在这夜中显得分外的寂静。 将军府的别院中此时却亮着一盏小灯笼,偏僻的房屋前只听得一个小婢子低低的抽泣声,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偌大的院子中,只有这个小婢子一个服侍的人,而她的主子——将军府庶女苏玉栾,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身躺在她的闺房之中。 忽然间,一道刺眼的闪电从天际划过,一声闷雷直直地从那闺房屋顶上劈下,将屋顶生生劈出一个大洞来。 婢子忙止了哭声,也不管屋内是否危险,便匆匆茫茫地进屋查看自己主子的尸身可曾被方才的那道惊雷给劈坏了。 可当婢子刚刚一只脚跨入这闺房之中时,却被面前的景象给吓得生生地将那另一条腿给卡在了门外头。 原本躺在木棺里头的女子,就在婢子刚刚进入这闺房之时,竟然笔直的坐了起来。 “鬼!闹鬼啦——”婢子颇为狼狈地朝着门口便要逃跑,整个人吓得连门口的破布灯笼都不敢要了,仓促地便要从这偏院中逃出去。 “慢着!鬼什么鬼!好好的瞧清楚我是人是鬼!”身后的女子一声厉呼,倒是将小婢子给吓得站稳了脚步,虽说是不敢往外跑了,可是却也不敢靠近那具木棺。 而此时的苏玉栾,扶着头痛万分的脑袋缓缓地从木棺中爬了起来,可偏偏这下半身因为久久的一个姿势未曾换过,麻木的厉害,一时不稳险些摔倒了过去。 小婢子瞧见这模样,也不管是人是鬼了,忙上前去将苏玉栾给扶稳了,好让苏玉栾从这木棺中给爬了出来。 苏玉栾这才捂着疼痛万分的脑袋开始四下打量了起这周围的环境来了。 不对啊,自己明明之前在毒枭窝里执行任务才是,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跑来了这么个鬼地方了? 苏玉栾依稀记得自己先前是在一个潜伏了一年之久的毒枭窝里,准备着和自己的同事一起给这个毒枭窝反戈一击,将整个毒窝连根铲平的。可是自己的身份泄露了出去,毒枭头子趁自己不注意将自己给绑了起来,而苏玉栾正在思索不得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之时,毒枭头子的身后却走出了自己平日里最为敬爱的队长缉毒陈小庭。 “苏玉栾,你就去地下和你所敬爱的同事们团聚吧。” 再接下来的事情,便全部只剩下了头痛。 自己方才醒来的时候,只知道自己躺在一个什么东西里,又瞅着一个古装打扮的小姑娘嚎叫着往外跑。 别的苏玉栾不知道,不过当下的情况还没有弄清楚,如果让这个小婢子就这么随便嚎叫着跑出去可不是件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所以苏玉栾才情急之下喊出了那一句应急的话语,没想到当真是起到了作用的了,这个小姑娘不单单没有叫了,还把自己给扶出来了。 这下倒是苏玉栾不知所措了。 出来后苏玉栾才发觉自己方才躺在一具木棺内,这木棺用的不过是平日里最为常见的杉树制成,做工也十分的粗糙,起码苏玉栾刚才从里面往外跑的时候手臂处的衣裳就被勾丝了不少。 陈小庭是没有这么好的兴致,来和那个毒枭头子把自己塞进一具棺材里,然后再送到个这么个地方的。 “你当真是我们家小姐么?小姐可是有什么心愿未了,这才回来了人间,想要托小青替小姐去办的?” 方才的小姑娘一直紧紧地盯着自己,看的苏玉栾面色都有些微微泛红了。 小姑娘生的还算是水灵的,肤白紧致,巧目盼兮的模样真真想让苏玉栾给放在手心里呵护的。 不过苏玉栾的心思全部放在了方才这个名唤小青的丫头的话上:小姐,人间? 难不成...... 苏玉栾迅速地结合了一下自己方才爬出来的那具棺木,以及面前一身翠绿色小袄裙的小青,脑子里的谜团也骤然清楚了。 看来自己是在挨了陈小庭的那一枪后,穿越来到了古代了。至于自己附身的此人,想来先前应当是死了,而自己也歪打正着撞进了她的身体里了。 简言之,自己这是穿越了。 苏玉栾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颇为苦恼的叹了口气,倒是让小青吓了一跳,忙关心地跑到了苏玉栾身旁细细地给苏玉栾观察了一番她的身子。 “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了?起死回生可是件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有着什么后遗症的?”小青一面说着一面不忘动手想要给苏玉栾解开衣袖。 苏玉栾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几下便将小青的手从自己身上给扒了下来,就连小青都觉着自己主子醒来后这力气倒是增长的有些骇人了。 “我没事,只是我觉着脑袋有些疼,倒不妨让我好好的一个人休息一番。” 既然是主子开的口了,小青也无法推脱,只得低低应了一声后边关上了别院的门离开。 不过主子起死回生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看来明儿个天亮的时候得去禀告将军,让他不要给小姐准备着葬礼了才是。 等到小青离开后,苏玉栾揉着一直隐隐作痛的脑袋瓜,将脑袋里略为混乱的思绪给理了理。 清楚的是属于自己死前的那段在毒枭窝的记忆,而另一段有些模糊的,应当就是原主的记忆了。 算是恰巧,原主也唤作苏玉栾,自幼便死了生母,后来她的父亲苏国将军便提了二姨娘为正房。而这次原主的死,也正是和这姨娘脱不了干系的。 原是这将军府上丢了一只翡翠镯子,也不是什么珍贵的物什,只不过这姨娘柳如萍却一直揪着不肯放,还一口咬定是原主偷的,接着便在原主屋内搜出了这只镯子。 原主百口难辩,府上无一人信任她,原主挨了苏国一顿毒打后,又兼着自幼身子骨孱弱,无人送药看病的,这么小的一姑娘,竟孤独的死在了这偏院中,直到第二天小青进来服侍才发觉原主已死多时。 卷一;阴差阳错穿越成妃 第二章除妖 第二章除妖 苏玉栾理完了这段记忆,低低地叹了口气,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铜镜。 铜镜里的这一张脸不同于自己那张因为做特警而饱受风霜的沧桑面庞,肤白嫩肉,柳眉弯如月牙儿,那一双水灵的大眼睛中透着淡淡的情意,唇瓣勾起时似是有浅浅花香浮于周身一般。 虽说没有让人一见倾心的美色,却也是个美人坯子了。 而这具身体上也没有了曾经的那些伤疤,细皮嫩肉的,只不过手掌上有着一些老茧子。 这苏玉栾原本是正房所出,却因为生母早逝,父亲便提了姨娘做正房,而自己居然也被暗里偷换了身份成为了一个“庶女”。而真正的庶出:自己的姐姐苏玉容,却成为了将军府里养尊处优的嫡女。 原先来说,哪怕是庶女,这里是将军府,原主的手掌里也不应出现这么些个老茧子的。看来,原主在这里的地位颇低啊,也可以算是饱受欺凌了。 苏玉栾的身上还有着前些日子苏国毒打自己留下的伤痕和淤青,自己倒是觉得不过丝丝疼痛,可以忍受。不过就连自己都觉着疼痛了,怕是原主当日被打之时,已经是个半死不活的状态了。 终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这个苏国竟然能够下得去如此狠手,虽然说是不排除柳如萍挑拨的成分,但是看来原主也是不受自己父亲待见的。 既然如此,之后的日子这将军府的人也是依靠不得任何一个了,除却刚刚那个唤作小青的婢子,原主的记忆里这个小婢子同原主自幼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是个可以信任的人物。 罢了罢了,明日的忧虑明日再担吧,今儿个还是好好的睡一觉先。 苏玉栾做了个不大好的梦。 梦里自己被陈小庭杀死后,那个男人利索的收起了手枪,眼神不过短暂的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旋即转身离去。 “我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你也要把小落还给我了吧?” ...... “小姐小姐快醒醒!” 刺耳的声音将睡梦中的苏玉栾给吵醒,苏玉栾揉着眼睛,满是茫然的看着面前分外紧张的小青,颇有些困惑地问道,“怎么了?” “今早奴婢前去同将军讲了小姐起死还生一事,结果夫人说小姐你是被邪祟附身了,找来了京都最为出名的阴阳师前来给小姐除妖呢!” 苏玉栾听闻不过是这么个事情,冷冷一笑,这个柳如萍还真是分分钟都不肯歇下来啊,这是非得自己死啊。 “别慌张,我是个人,任凭她请了多么厉害的阴阳师我皆是不惧丝毫的。”苏玉栾沉思了片刻,计上心头,唇角也勾起了一个得意的笑意。 先前还在愁着自己整治一下这个柳如萍,现在倒是她自己送上门来了。 待小青服侍着苏玉栾洗漱打扮好后,已经是中午时辰了,远远的,苏玉栾便听着自己那寂静的小院子中传来了喧闹的人声。 不单单是人声,苏玉栾还听见了鸡鸣声,以及之前身为特警的敏锐度告诉她,来者不善。 看来这个柳如萍应当也是想好了计谋的,这回必然是要了自己的命方才罢休了。 苏玉栾冷笑一声,面上极快的带上了盈盈笑意,更兼今日只不过擦了一些胭脂,着了一身素色小袄子,整个人瞧上去便是柔弱且无温柔的。 院子里出现的那拨人中,为首的高大男子应当就是将军苏国了,看上去也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露出的一节手臂上有着陈年的刀疤,面上毫无表情,严肃的令人畏惧。 而男子身旁的中年妇人,盘着高髻,发间斜插着两支金玉簪子,发髻间垂下的珠玉流苏垂在脸颊两侧,尽显媚态。真真是个风韵犹存的人儿,瞧上去三十好几的年纪,却依然一颦一笑间似是要摄人心魄一般。 苏玉栾想起自己衣橱中那些半旧的素朴衣裙,又瞧着面前的柳如萍穿金戴银,身上衣物皆是崭新且华贵的,心里不免几分讥讽的意味。 “呀,今早儿还当是小青的一句胡言,未曾想着栾儿你居然当真是醒过来了。”柳如萍最先开的口,声音软糯的令苏玉栾心中一丝丝厌恶。 “劳父亲、母亲担忧了,昨儿个是大夫误诊了,女儿不过是昏迷的沉了些,未曾失了性命。今儿个得了一口气回了,这便醒了。”苏玉栾垂着脑袋,柔柔回道。 柳如萍哪里关心这苏玉栾死没死透,她所在意的只有现在苏玉栾活了,那就要她再去死一次。 虽说心上是如此想着的,可面上柳如萍仍旧是慈母般的笑意,伸手似是要来抚摸苏玉栾的长发。 苏玉栾微微侧了侧身子,避过了柳如萍伸来的手,气氛瞬间阴沉了下来,柳如萍唇瓣还挂着虚假的笑意,手却停在了半空之中,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倒是苏国低声道,“别怪我同你娘亲做出这些事情,你起死回生,终究是个摸不透的事情,还是让个除妖师傅过来看看最好。” 苏国的口气并不好,似是肯定了有着不干净的东西在苏玉栾身上一样,不过苏玉栾倒也不怒,只是盈盈笑道,“父亲如此觉着也是自然,那么还请师傅前来做法吧,来瞧瞧女儿究竟是人是妖。” 苏国微微抬了抬下巴,除妖师便上前一步,将所带的物什一一摆放于一张小梨木桌子上。 苏玉栾没少见过这些个招摇撞骗的除妖师了,就连他们做法时候要干些什么,苏玉栾都已经深谙于心了。 这位除妖师看上去约莫古稀的年纪了,想来也是在江湖上混的挺久的人物了,手段应当也是比起那些个小年轻要来的更加依照常规了。 越是这样,越是合了我的心意。 苏玉栾轻轻地把玩着自己的裙角,瞧着面前的老人家略为吃力地开始摆弄起了那把已经有些磨损的桃木剑。 柳如萍则在暗处偷偷观察着苏玉栾的一举一动,瞧着她那略带些傻气的举动,方才心中还有着的一些困惑也消失的一干二净,眼眸中露出点点鄙夷的意味,以及胜券在握的笑意。 卷一;阴差阳错穿越成妃 第三章扮仙斗法 “嗬!真君驾临,妖魔鬼怪还不速速现行!”除妖师突然间将桃木剑刺向了正出神的苏玉栾脑门上,苏玉栾被他这一下给吓着,本能地便是一个手刀生生将这桃木剑给劈成了两瓣。 若是换作在现代,苏玉栾徒手劈个已经有些破旧的木头剑,在警局中实在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可是当下,身为一个平日里柔弱的连个汤碗都不怎么端的动的大家闺秀,苏玉栾这一下可是吓得旁边众人皆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了。 柳如萍早已吓得搂紧了苏国的手臂,颤颤巍巍的指着似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的苏玉栾,尖声道,“果然是个邪祟之物附到了栾儿的身上!大师快快驱走这邪祟才是!” 方才有些束手无措的除妖师听着柳如萍这一声,才慌慌张张地取出一把匕首来,直接地一刀刺向了那只大公鸡。 霎时间鲜血喷溅而出,滋了除妖师和苏玉栾一身。 苏玉栾本是个极其可爱的容颜,如今全身上下皆是血渍,看上去却是像被妖魔给附身了一般。 除妖师行走江湖几十年,平日里给这些富贵人家做做法事的样子即可,怎会料到这次居然会碰上这么个麻烦,只琢磨着快些糊弄过去,到时候自己一走了之即可。 “太上真君快显灵,太上真君快显灵......”除妖师忽然间绕着苏玉栾开始疾步转圈,一面转着一面口中振振有词,更兼先前焚的香起了作用,小院子中烟雾缭绕的,似是当真有着什么神明要下凡了一般。 苏玉栾趁了这么个时机,整个人兀地间四肢抽搐了起来,躺在地上四处翻滚了好一会儿,吓得一旁胆小的婢子早已捂住了眼睛不敢去看了。 片刻之后,苏玉栾猛然坐起身来,紧紧闭着双眸厉声道,“何人传本大仙于此,还不快快现身!” 除妖师听着这么一句,整个人便失了方寸,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柳如萍瞧着这苏玉栾这模样,早已吓得整个人瘫软在了苏国的怀中,苏国哪里还顾得上苏玉栾是人是鬼,忙让人前去找大夫来瞧瞧柳如萍。 “大胆凡夫俗子也敢借着本大仙的名号前来招摇撞骗!今日本大仙便让你碎尸万段,坠入十八层地狱!” 苏玉栾一声厉呼,骤然间狂风骤起,烟雾弥散,四周也响起了叮叮当当的银铃声响,似是招魂。 原本湛蓝的天色也兀地变得暗了下来,似是下一瞬便有暴雨倾盆而来。 除妖师努力让自己定了定神,好不畏惧这些突变,可下一瞬,一道惊雷从天划过,直直地劈在了这除妖师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上。 老槐树应声而倒,骤然间便引起了熊熊烈火。 除妖师被这么一下给彻底吓住,整个人跪倒于地哭嚎道,“大仙恕罪啊!小人不过是来混口饭吃!未曾想要惊扰到大仙!小人这些年不过是骗些钱财糊弄过日,未曾谋害过人命啊!还请大仙恕罪啊!” 其实方才的一切,不过都是苏玉栾提前安排好的一场好戏罢了。 这里是将军府,必然会有着一些军火私藏着,依着现代的军火贩子的劣性,他们必然是将军火给藏在了自己卧室的密室里。 果不出自己所料,苏玉栾不过偷偷摸摸混进了苏国的屋子里,便轻松地摸到了苏国的密室入口机关,便偷到了这一枚炸药。 方才的惊雷不过是这个炸药的作用罢了,而天际的黯淡以及烟雾的缭绕,皆是苏玉栾从这炸药中提取的一些火药制作的迷雾罢了。 终归是在现代过了十几年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的,这么些小把戏,苏玉栾还是对自己有十足的信心的。 “既然如此,还不速速滚出本大仙的眼前!”苏玉栾提高了音调,吓得除妖师连家伙事也不要了,拔腿就是往外跑去,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苏玉栾瞧着除妖师的逃离,这才又重复了遍身子的抽搐,悠悠醒转了过来。 小青也忙装作吃惊的样子,上前将苏玉栾给扶起,细细地同苏玉栾说了遍方才的情形。 而柳如萍也已经醒了过来,苏国这才定了定神,分外警惕地瞧着苏玉栾。 虽说自己对这个女儿不甚了解,可是这个小女儿本性怯弱且温和,是万分不敢做出装神做鬼的事情来的,莫不是当真是应了夫人的话头来,栾儿被邪祟给附身了不成? 苏玉栾瞧着当下苏国的这副神情,也深谙他这是在怀疑自己真的是被脏东西给附身了。 若是依着古人的规矩来,这若是被邪祟的物什给附身了,就是把自己给活活烧死都是极有可能的。 如今自己好不容易得了这条命,回去现代的法子还没找到,怎么可能轻易地再去送了性命。 苏玉栾略略思索了片刻,扑通一下便跪倒在了苏国面前,倒是让众人摸不着个二丈头脑了。 古人迷信,必然是会相信自己被附身,以及方才大仙显灵的事情,若是真的怕了自己,别是半夜趁自己睡觉把自己给烧死了。 “方才女儿只觉着头脑昏涨的紧,竟不知是出了如此事情,还望父亲责罚!”苏玉栾伪装的分外恐慌的神色,身子也微微颤抖着,眼神不敢直视苏国。 “不过父亲,女儿觉着这件事情并非是女儿被所谓大仙给附身了!女儿一直觉着这烟雾的气味奇怪的紧,女儿斗胆,请父亲查一查是否是这烟雾的作用,女儿方才才失了神智!” 苏玉栾一字一句说的恳切,颇有几分不容人反驳的口气于其中。 如此围观者不少,自己是将军府的人,若是真的让人落了口舌去,说是将军府庶女身上不干净,怕是整个将军府的名声皆会给带的一落千丈去了。 苏玉栾究竟是个什么,苏国也不想深究下去,既然如今苏玉栾给了一个极好的台阶,那么自己只需跟着下去便是了。 如此想着时,苏国微微眯了眼眸,眼神中的杀意缓和了几分,厉声道,“来人,找秦大夫来!” 卷一;阴差阳错穿越成妃 第四章出逃 秦大夫极快的跟着随从前来,嗅到院子里的气味时,眉头便拧巴在了一起。 “将军,这烟雾有毒。” 秦大夫乃是京都最为出名的大夫,从他口中所言的毒药,基本是不会出差池的。 这一点苏玉栾也调查过了,故而才让小青在那香炉中投了一味毒药。 “此毒若是嗅的时辰久了,便会令人产生幻觉,再久一些,便会殃及性命。” 秦大夫此言一出,众人便皆觉着自己身上不舒服的厉害,忙找了托辞纷纷逃离。 而苏国也是担忧面上几分病容的柳如萍,哪里还在意方才的事情,权当苏玉栾是中了此毒产生了幻觉这才做出了那些事来。 “既是如此,还请大夫移步正堂,为我夫人诊脉才是。” 如此说着的功夫,苏国已经扶着柳如萍和秦大夫速速离去。 主子一走,其余的小婢子小厮皆是逃命似的离开,小院子里再度恢复了一片寂静,只留得苏玉栾和小青二人。 苏玉栾瞧着这些人这副模样,心中不免一声嗤笑,看来皆是贪生怕死之徒,又何须让自己顾虑呢。 “小青来,今儿个白得了一只鸡,我给你做只烤鸡!” 小青瞧着自家主子自从昨儿个起死回生之后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可是既然是主子,那么自己只需跟以往一样跟着主子便是了。 小青用力点了点头,笑道,“好!” 苏玉栾一事,真真是让柳如萍羞的提都不敢再提这件事的了。 原先自己想要借着除妖师的手除掉苏玉栾,岂料这个除妖师竟然是个骗子,还下了毒。所幸苏国的手下下手极其毒辣,未给除妖师解释的机会,便将其灭口了。 柳如萍虽说是内心极其愤怒的,可是这件事也只能够翻页而过,不能再提了。 不过苏玉栾着实是个眼中钉,一日不除,柳如萍便觉着心头一团火。 “夫人,陈家的公子递来了庚帖,您瞧?” 一旁的婢子将柳如萍从思绪中给唤醒,柳如萍这才定了定神,目光落在了婢子手中的庚帖上。 这陈家乃是京都的米商,家财富庶,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大户。而且先前陈家苏家两家为了生意,结为姻亲,如今算来也是到了该给两家说亲的日子了。 只不过这陈家之子虽说样貌出众,才华也是一等一的,却是个双腿残废的。 柳如萍哪里舍得苏玉容嫁给一个瘸子,可这姻亲却又无法断了,细细思索下,柳如萍勾起一抹冷笑。 “自然是要接了,你将二小姐的生辰八字给回过去,说是还请亲家择个好日子。” 而此时,苏玉栾正在小院子里琢磨着要给自己锻造一套刀具防防身,画着图纸的功夫,小青便急匆匆地从外头赶了回来。 “小姐不好了!方才我经过了夫人屋外,瞧着夫人接了陈家的庚帖,将小姐你的生辰八字已经回给陈家了!” “什么!”苏玉栾拍桌而起,下意识便想前去找柳如萍理论。 可旋即转念一想,古代子女亲事着实是由着父母作主,苏国宠爱柳如萍,若是柳如萍想让自己嫁过去,自己硬是纠缠也不会改变什么,反之会遇到麻烦也不一定。 看来当下只有一个办法了,逃出这里。 苏玉栾所处的院子分外的偏僻,只有一堵围墙阻拦着,而围墙不过是两米多一些的样子,对于苏玉栾而言不过是平日里训练的一个小障碍罢了。 原先苏玉栾琢磨着在这将军府当个庶女的日子也挺潇洒恣意的,整整这个柳如萍也是不错的,不过既然柳如萍想要将自己给嫁出去,那么此回非逃不可了。 小青虽说是分外担忧苏玉栾的,不过瞧着苏玉栾心意已定,也只得帮着苏玉栾给收拾好了行囊。 “小姐,外头世道乱,你一个人可千万要小心行事才是。小青没有法子陪在小姐身边,小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苏玉栾知晓小青的心意,笑着揉了揉她的长发,“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是。” 言罢,苏玉栾瞧着外头天色已经快要亮了,便同小青告了别,脚上用力朝着围墙跑去。 苏玉栾极为熟练的一个起跳,轻松地扒住了墙身,手臂灵活地攀住了围墙顶端,一下便纵身跃过了围墙。 苏玉栾依着小青的消息,预备着先离开京都。 等到将军府的人发现自己不见了,到时候自己想要不被抓住也难了。 不过当下自己的肚子却是饿的厉害,苏玉栾还是思考着先去找个摊子吃个早餐要紧。 想来将军府的人对自己也不甚上心,想要发现自己逃走了,也应当是中午过后的事情了。 天色方才蒙蒙亮,鲜少的几个摊子摆了出来,苏玉栾便挑了个先前小青总是和自己挂在嘴上的馄饨摊子。 苏玉栾方才坐了位子,便瞧着不远处来了一男子。 男子一袭蓝衣缎袍,身披一件黒裘大氅,点点金色柳枝暗纹绣于其上。 男子生了一副好容貌,五官如同镌刻一般落在了那张白皙的脸庞上,尤其是那一双眼眸,似是深邃的要将人给吸入一般。 只是他的身上带着丝丝冷意,在这原本就寒冷无比的一月,更是衬得这份眸中冷意冰寒入骨,似是要夺人性命。 苏玉栾淡淡的看着男子,虽说此人衣着普通,可他的身上却是透着一股子由骨子里生出的傲气来,想来也应当是什么王侯子弟才是。 如此早便来摊子上的王侯子弟,看来昨儿个是在青楼好生逍遥了。 苏玉栾低低一声冷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开始观赏着古代的冬景。 她未曾瞧见,不远处的那男子听见了她的这一声冷笑,微微抬眸望向了她。 那眼神,如同海啸,似是随时便可将苏玉栾给吞噬的尸骨无存。 卷一;阴差阳错穿越成妃 第五章相识 苏玉栾原先的计划便是先逃出京都,自己身上的盘缠不多,只能够先前往离这里最近的花都开始新的生活。 自己原来是个特警,搁着在古代应当可以试试看女扮男装前去小县衙混口饭吃。 如此想着的时候,苏玉栾却是开始在意起了这京都的景色。 先前只在电视剧和书中瞧过这古代的商贩风景,如今自己亲眼所见,竟是有些挪不开目光了。 京都的集市像极了苏玉栾幼时所在的小镇子的模样,那时自己不过是个五岁的年纪,那个男人忽然来到了自己面前,笑着说要带自己去新的家。 而之后,在那个训练营里一待便是二十年之九的时光。 光是想起这些回忆,苏玉栾便觉得胸闷闷得慌,似是有着什么情感堵在胸口要喷发出来了一样。 苏玉栾克制住了这份情感,定下神来准备赶紧赶路离开,自己正琢磨着前去买匹马的时候,不远处却传来了极其嘈杂的声音。 些许人聚在了一起,好像在围观什么事情一样,而这人群之中依稀能够听见一个女子凄惨的哭喊声,“天杀的小偷啊!那是给我家宝儿看病的银子啊!偷了这救命的银子,我家宝儿可怎么活啊!” 苏玉栾微微蹙了蹙眉头,瞧着当下如此热闹的集市,这小偷看来本事是不小的,不然也不敢在闹市之中公然抢劫了。 既是如此,那么这个小偷应当不单单是为了偷钱,应当还是为了要满足他心里的某种欲望。 看来,这个小偷不出意外还在这附近看着这一切。 如此想着的时候,苏玉栾开始四下打量起了人群,却一眼先瞥见了不远处那个早晨才见过的蓝袍男子。 男子的目光冷冷地落在了跪在人群中的女子身上,未带一丝的怜悯与同情,如同在看着一出戏折子一般。 此人看来不是个一般的王侯子弟。 苏玉栾正在思索着时,忽然目光所及处瞧见了一白衣少年,文文弱弱的一副书生模样,身子骨瘦弱的似是风再大些便能将他给刮走了似的。 如此模样的书生,如今在瞧见这个女子狼狈不堪模样的时候,唇角却是勾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意,口型似乎在对着那个女子说一句“蠢货”。 看来就是这个男子不错了。 苏玉栾不动声色地开始朝着书生的身边挪动,一点点,只需再一步,就能够一个擒拿手将他给制服了。 可是就在苏玉栾只差一步之时,那女子抬眸间瞧见了书生,一声尖锐的叫声刺的众人纷纷捂住了耳朵,“小偷——就是那个人——” 众人的目光皆投向了书生身上,书生面上笑意更深三分,一个利落的后翻,轻松地从人群中逃离。 苏玉栾不管三七十二一,将略有些碍事的长袍衣角给掀起,一个抬手便利落地翻过了面前碍事的马车,紧紧地朝着书生追去。 书生原先逃出人群中只当无人追上了,正慢悠悠地晃着时,却发现了身后跟一阵风窜过来的苏玉栾。 “呵,你倒是有些本事,居然能够追得上我。”书生一声讥笑,下一瞬,整个人便轻飘飘地跳上了屋顶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似的消失在了苏玉栾眼前。 轻功?! 苏玉栾大为吃惊,自己虽说体能是不错的,不过也只是限于抓捕在地上跑的逃犯,这个人居然会轻功,自己若是硬要用脚追怕是赶不上的了。 苏玉栾脑内过了遍昨儿个小青给自己画的京都地图,书生消失的方向迅速在她脑海的地图中走了千万遍,不过是一个眨眼的时间,苏玉栾便预测出了书生将会逃离的方向。 折转了方向,苏玉栾笔直地朝着京都内河赶去,而他身后的男子瞧着苏玉栾离开的方向,瞬间便从原地消失不见。 书生依着计划一路来到了内河旁边,而不远处早早地便已经候着一人,一身黒裘大氅掩住了他面上的容颜,书生瞧不清他的眼里究竟是个什么情感。 一个人在河边看看风景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是书生在看见这个男子的时候,整个人便是觉着压抑的如同天地都要崩塌了一样,压抑的书生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书生下意识地就想要逃跑,可那男子却忽然间侧了侧头,目光落在了书生的身上。 方才书生还未看清男子的神色,如今再看清时,却已经害怕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双腿不停地打颤,扭头就朝着河堤奔去。 苏玉栾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便瞧着书生朝着河堤栽去。冬天虽说这河水平静无波澜,可这温度却是刺骨的无法忍受。 苏玉栾瞧着那书生要倒入河水中,忙伸手用力扯了他一把,偏偏这书生却像是铁了心要投河自尽一样,硬生生地将想要救人的苏玉栾也给扯入了河水之中。 袄子灌了水一下子变得极其沉重,更兼河水冰冷刺骨,似是身上有着千针在扎着自己一般,最重要的,是书生那不肯松开的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小腿,拉着苏玉栾笔直地向河底坠落。 河水呛入了苏玉栾口鼻之中,大脑陷入了缺氧的状态,眼前的物什都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 苏玉栾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只得任由着书生扯着自己朝着河底不停下坠,如同要拉着她一起去地狱。 模糊之间,苏玉栾瞧见那个蓝袍男子朝自己而来,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肩膀,生生将书生掐着自己小腿的手臂给砍下。 血腥味扑鼻而来,弥散在了河水中,呛入了苏玉栾的喉咙里。 温热的吻印上了苏玉栾的唇瓣,稀薄的空气缓缓渡入了她的身体里,而苏玉栾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只想要汲取那贴着自己嘴唇的空气,不禁用力地含住了那温热的柔软物什,想从那里撬开空气。 紧紧抱着苏玉栾的男子身子微微颤了颤,抚平略有些被撩拨起的心绪后,忙带着苏玉栾游上了岸边。 “黑鹰,送这个女子前去最近的医馆中。” 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从草丛之中忽然窜出,跪倒在蓝袍男子面前,低声道。 “臣下明白。” 卷一;阴差阳错穿越成妃 第六章 噩梦的开始 夜幕降临。 黑暗的潮湿气息慢慢弥漫开来,燥热了一天的泥土终于归于平静,柔和的月光像是一件轻薄的银色纱衣,轻缓的笼罩世间的一切。细碎的月光悄悄探进窗子里,印在苏玉栾娇俏的面庞上,格外清冷。 “吱呀——”门开了,穆成风端着药从外面走进来,坐在简陋的床边,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旋即松了一口气。 还好,烧已然退了,若是还不退,怕是会有危险。 轻拍苏玉栾的脸,“姑娘,醒醒,该吃药了。” 苏玉栾正睡的沉稳,可做了那么多年特警警惕性早已融入骨血,即便睡梦中仍然感觉身边有人,突然,凌厉的凤眸猛然睁开,像是一阵森森阴冷的细长银针,直刺穆成风。 “什么人!”一声娇喝,苏玉栾一个鹞子翻身从床上坐起,右手成爪,就要去钳穆成风的手。 却不想,穆成风的反应比她更快,只见他化掌如绵,轻轻一推化解了苏玉栾的力道,瞬间变得绵软无力。 还有这种操作? 苏玉栾一愣神,再等她反应过来时,已被穆成风禁锢在怀中,双手反握在背后,动弹不得。 他坏笑,“姑娘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么?” “什么救命恩人,你明明就是个登徒子,哪有摸人家姑娘脸的……”苏玉栾气急败坏,却突然想起昏迷前的事情,微微一怔。 “想起来了?”穆成风将她放开,“你呛了几口水,昏过去了,是我把你送到医馆来的,可要谢谢我?” 敢骂他是登徒子,恐怕全天下便只有她一个了吧! 苏玉栾慢慢想起来了,的确是这样,都怪这具破身体,她本来是会游泳的,只可惜体力不支才会呛水。 “那……谢谢你啊……”苏玉栾有些不好意思。 穆成风把药碗递给她。 他转身,正想再拿几个蜜饯给她,药碗便见了底。 面上一惊,手里的蜜饯不知该不该递给她,却见苏玉栾丝毫没有需要的模样,又默默放下。 苏玉栾走到窗前,才知此时已是深夜,她看了一会,转过头道,“我这是在京城?” “不错。” “我居然还在京城!”苏玉栾一拍脑袋,懊悔不已。 搞了半天,她不但没离开反而还回来了! 都已经一日时间了,恐怕苏国已经知道她跑掉的事情了,那…… 不行,她还是要离开,若是被苏国抓到,她下场一定很惨。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来日若能再相见,必定为公子全心效力,报的大恩。” 她学着古人的模样对着穆成风一鞠躬,念着那些从电视上学来的台词,抓起自己的包袱就要走。 却不想,她才刚走到门口又被穆成风叫住,“姑娘还没说你的名字,是否不妥?” 苏玉栾回过头,浅浅一笑,嫣然无方,“苏玉栾。” 言罢,她推开门,径直离去。 而她身后,穆成风神色一凛,细细念着:“苏玉栾……” 当朝臣子中,独有苏国为苏姓。 想至此处,他心中隐隐有几分欢喜,转过头去,看向那只空碗,突然朗声道,“黑鹰。” 烛火突然晃动,似打了个寒噤,原本紧闭着的窗子打开,一声轻响,黑鹰飞身而入。 一身黑衣,悄无声息,像是与如墨的夜色相融合,即便在穆成风面前也蒙了一块黑巾,只是那仅露出的眼睛里,无尽森冷。 “主子有何吩咐。” 穆成风迎风而立,“去保护一个人。”顿了顿,嘴角染上一抹清浅的笑意,“苏玉栾。” 外头的月光倒是清冷,几片云彩飘过雾蒙蒙的,似乎有阴雨要来,虽说已时至九月,可夜晚还是有几分冷意的,苏玉栾抱着胳膊,微微打了个哆嗦。 左右看看,她已经走到了城门处,人并不多,了了几个,苏玉栾站在门口倒挺扎眼。 她正要走过去,却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一惊,撒开腿就跑。 却不想,身后传来一声怒喝:“孽女,休得放肆!” 是苏国,他真的追来了! 苏玉栾虽然吃惊,但并不慌乱,朝着城门跑去,只要出去便有希望了。 然而,意外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刻发生,苏玉栾才到门口,那两个雕塑一样的士兵却突然动起来,手里的长戟交叉而立,拦住苏玉栾的去路。 “滚开!”苏玉栾抬脚就要踩断这两根碍眼的长戟,却不想才撩起长裙,后衣领被人抓住,她竟被苏国提了起来! 这样的屈辱怎能忍受,苏玉栾不停扭动,空有一身本领却无用武之地,苏国才不管她,吩咐一声,从身后走过来几个家丁,不顾苏玉栾的挣扎将她绑了起来。 “苏国,你到底要干嘛!”苏玉栾直呼苏国的名字,气到抓狂。 可她却忘了一句话,虎落平阳被犬欺。 “啪——”一道凌厉的掌风狠辣的刮在苏玉栾粉嫩脸颊上,像是尖锐的刀刃,力道之大,毫不留情。 短短瞬间,苏玉栾的右半边脸就高高肿起来,眼眼睛也被挤成一条缝,费力睁开。 活了那么大,就没受过这样的侮辱! 可还没等她反抗,又一巴掌落在她左半边脸上,痛的她头昏眼花,眼冒金星。 似乎脑袋都要碎了,左右大脑混在一起,成了一锅脑浆,浑浑噩噩。 苏国是习武之人,下手又重,原主的身子脆弱的一阵风都能吹倒,还好是她,若是这两巴掌挨在原主身上,恐怕已经咽气了。 混沌中,她只听见苏国那气愤至极的怒吼:“带走!” 不用想也知道苏国能气成什么样,堂堂将军府千金小姐离家出走,岂不是让外人笑掉大牙。 她被扔在坚硬的马背上,颠簸不断,耳边除了马蹄声就是议论声,聒噪得很。 她不明白,为何电视剧里那些人穿越后不是碰到皇帝就是王爷,而她一睁眼就碰到凶神恶煞的柳茹萍,好不容易逃跑成功又被抓回来,在这里被人蹂躏。 该死! 但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等回到将军府,那才是噩梦的开始。 卷一;阴差阳错穿越成妃 第七章 毒打 哒哒的马蹄声似乎很是嘈杂,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苏玉栾倒趴着,脸在马背上不停颠簸,红肿的伤口被坚硬的毛发刺痛,深入骨髓。 这苏玉栾真的是苏国的亲生女儿么,怎么下手那么狠…… “咝……”她艰难的翻个身,又惹来一阵低低的痛呼声。 突然,马蹄声止,苏玉栾吃力的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苏国已经把她从马背上撕了下来。 就像拉着一张破旧的烂口袋,苏国毫不留情,动作极为粗鲁。 而苏玉栾,她被五花大绑,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只好任由苏国拖着,咬牙忍受。 大门打开,苏玉栾勉强站起来,即便狼狈,脊背仍然笔直。 柳如萍正在大厅等候,见终于有了动静忙走了出来。 一见鼻青脸肿的苏玉栾正被禁锢着,心里一阵欢喜,面上却大吃一惊,做出心疼不忍的模样,“哎呀,栾儿这是怎么了,可是跟人打架了?” 她走上前去,关切道:“栾儿怎么这般不小心?” “啊呸!”苏玉栾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面目狰狞,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不予理会。 “放肆!”苏国大步走过来,扬起手,一巴掌又落在苏玉栾那伤痕累累的脸上。 他的语气,他的态度,仿佛苏玉栾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是他府上一个再卑贱不过的贱奴。 苏玉栾紧咬下唇,痛的都有些麻木了,耳朵里像是开了演唱会,各种耳鸣此起彼伏,却硬是生生忍下不悦。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栾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柳如萍连忙抓住苏国的手,痛心疾首。 他一甩衣袖,“我可没有这么不争气的女儿,擅自出逃,将军府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他伸出粗糙的手指,用力的戳着苏玉栾的额头,像要戳出个窟窿来。 “好啊,那你杀了我啊,我死了就不会给你丢人了,杀了我啊!” 仰起纤细白嫩的玉颈,苏玉栾一脸视死如归。 苏国真是被激怒了,几根山羊胡须猛地一抖,“你以为我真的不敢么!” “老爷!!”柳如萍抓住苏国的手,低声软和,“老爷消消火,栾儿还小,她不懂事的,老爷切勿和她置气,以免气坏了身子。” 她语气轻柔,媚眼如丝,百炼成钢绕指柔,苏国最吃她这一套了。 果不其然,他的怒火慢慢消失,剧烈起伏的胸口也平缓下来,只是依旧怒目圆睁。 柳如萍自有她的主意,她是不喜苏玉栾,可若是她那么快就死了,谁来代替苏玉容嫁给陈家公子呢。 即便苏玉栾不死在她手上,陈家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估计苏玉栾也活不了几天。 她安慰了好一会,苏国终于好了一点,她又走到苏玉栾跟前,笑道:“回来就好,想必栾儿也累了,快,快送栾儿回去休息。” 却不想,苏国才不想那么快就饶了苏玉栾,他出声阻拦,喝声让那几个仆人退下,走到苏玉栾跟前,语气冷静,“苏玉栾,你告诉为父,你为何要出逃?” 这才是苏国最关心的事,若不是从根源解决,恐怕还会有第二次,他将军府的面子要还是不要? 却不想,闻言,苏玉栾浅浅一笑,弯腰打了个千儿,“爹爹这是说什么呢,女儿不过是出门玩玩而已,爹爹说的也太严重了。” 苏国的脸一阵青白,“还不知悔改吗?” “悔改什么?”苏玉栾仰起头,“女儿无错,何来悔字?” 她这样强硬的态度彻底惹恼了苏国,一巴掌重重砸在一旁的红木柱子上,厉声道:“好你个不知悔改的死丫头,来人,上家法!” 家法? 苏玉栾还没反应过来,几个家丁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柳如萍也是微微一怔,但随即,巨大的狂喜涌上心头,虽然她依旧苦着脸,可嘴角的笑容怎么都抑制不住。 想不到,这死丫头也有今天! 可面上,还是不停劝说,“老爷息怒,栾儿不是有心的,还请老爷看在姐姐的份上饶了栾儿吧!” 她手握丝巾,轻拭眼角,哀哀的哭起来,俨然一副慈母模样。 可不想,她不提苏玉栾的母亲还好,这一提苏国的脸色更加难看,目光狠狠在苏玉栾桀骜的脸上刮过,语气阴毒,“正因为没人好好教她,今日我便家法伺候,好好正一正风气!” 是呢,她母亲早就去世了,她就是个没娘的孩子,难怪做出这许多不成器的事情来。 苏玉栾只是冷笑,并不言语,目光清冷如皓月,斜睨着某一处,神色嘲讽。 不多时,方才离去的几个家丁搬了一张长凳过来,还有一根坚韧的皮鞭子,闪着幽幽的光,刺的她眼目生疼。 “跪下!”苏国一抖皮鞭,啪啪作响,那狠厉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抖了一抖。 柳如萍已经转过身,一副不敢再看的模样,衣袖轻遮皎面,也遮住了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 苏玉栾仿若未闻,苏国早已没了耐性,见苏玉栾没了动静,他突然上前,一脚重重踩在苏玉栾的腿弯处。 “砰——”一阵剧痛,让苏玉栾忍不住皱起眉头,膝盖似乎碎了般的疼痛,紧紧咬住牙齿,同时,她往前狠狠一跪,趴在长凳上。 “你这个不孝女!” 随着苏国的呵斥,鞭声落下—— 身上一紧,背上火辣辣的痛,好像连骨头都被抽碎了一般。 这样乌黑的月夜里,自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苏玉栾也没打算求饶,玉手死死握紧,滚烫的刺痛感像有无数的小虫子在背上啃啮。 很快,鞭子一声接着一声,那层薄薄的轻纱早已粉碎,洁白的肌肤皮开肉绽,鲜血四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而苏玉栾,始终一言不发。 苏国真的下了狠手,毫不留情,每一鞭都用尽最大力气,好像她是一头不听话的牲口,而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今日的耻辱,她记下了! 柳如萍只在一旁哭,一声声的,如同猿鸣,久久不绝,就像歌唱一样清脆婉转,一唱三叹,却又分外凄厉。 卷一;阴差阳错穿越成妃 第八章 解围 这般深情的做戏,门口的几个丫鬟仆人也颇为动容,时不时看苏玉栾几眼,起了几分怜悯之意。 可不管她怎样,却终究打动不了苏国,反而让他的心更加坚硬,下手更是一下比一下狠。 苏玉栾的后背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分不清哪是哪,就像活生生的撕下来一层皮,触目惊心。 “孽女,你可知道错了?”苏国终于停了下来。 而那鞭子上,鲜血一滴滴落下,浸染泥土,妖冶残忍。 只要苏玉栾认错,他便放过她,毕竟苏玉栾是他的亲女儿,自是不能真要了她的命。 却不想,苏玉栾的倔劲一上来谁都拉不住,好歹也是特警出身,她的血性,怎会因为这几鞭子就屈服。 见苏玉栾不说话,苏国又提高了声音,“你可知道错了!” “呵!”苏玉栾冷嘲,一张口声音却已经沙哑,嘴唇也是鲜红一片,破碎不堪。“要认错,你去向我母亲认错好了!” 苏国欠她母亲的,几辈子都还不完! “啪——”又是一鞭子,鲜血溅出,有几滴溅在苏国手上,权当没看见。 “知道错了么!”苏国一定要听到苏玉栾的屈服。 错你妹!! 苏玉栾在心里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可她此时早已没了力气,别说反抗了,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她微微一抖,从长凳上无力的滑落,倒在冰冷的泥土上,脸深深的埋进去。 柳如萍见也差不多了,再打下去估计苏玉栾命就没了,到时候让谁去顶替苏玉容呢。 她连忙跑过来,像是再忍不住似的一把握住苏国手里的鞭子,声泪俱下,“老爷,你就饶了栾儿吧,她要被你打死了!” 声音凄厉而急切,终于阻止了苏国,细看去,苏玉栾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而就在苏国想上前查看之时,管家从外面跑来,弯腰在苏国跟前道:“老爷,路公子来了。” 苏国一皱眉,“他怎么过来了?” 这三更半夜的,莫不是有急事? 路公子便是路远,也是一表人才,风姿飒爽,和苏家关系不错,苏国对他也很欣赏。 “快去请。” 管家很快退去,苏国吩咐一声,让把苏玉栾拉下去,明日再审。 却不想,几个家丁还没走到苏玉栾跟前,路远已经走了进来。 苏玉栾后背的衣服已经全被撕裂,只剩几块烂布条子挂在后背上,衣不蔽体,可后背一片血肉模糊,倒也不算走光。 “栾儿!”路远一个箭步跑过来,甚至顾不上搭理苏国,小心翼翼的抬起苏玉栾苍白无血色的脸,恐惧到指尖都在颤抖。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路远也不知是在问苏玉栾还是问苏国,手足无措。 他虽是神医,不知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可看到苏玉栾这副仿佛从血水里捞出来的模样,他也慌了。 苏玉栾觉得自己似乎快死了,浑身无力,痛彻骨髓,似乎连喘气也痛,脑子也晕乎乎的。 可她依旧努力睁开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男人好眼熟,好像认识,一身月白色银服,身材修长而挺拔,脸色着急匆忙,可苏玉栾怎么都想不起来了,睫毛抖了抖,突然闭上,头一歪,晕死过去。 “栾儿?栾儿?”路远不死心叫了几声,却没了回声。 苏国面无表情,“路公子不必着急,只是受了家法而已。” “而已?”路远回头,俊脸染上一层薄怒,字字珠玑,“堂堂护国大将军,就是这样管教女儿的么?” 苏国语塞,还不等他反驳,路远已经抱起苏玉栾,回了她的房间。 他这般不把苏国放在眼里,自是惹来苏国的不满,只是路远到底是神医,他也不好轻易得罪。 脸上青筋暗暗抖动,呼之欲出,他盯着路远离去的背影,眼底浮动着狠毒的神色,好半天,他一甩衣袖,回了房间。 月光早已隐没天际,连星光也暗淡了许多,四下寂静一片,路远抱着苏玉栾一路回了院子。 小青只知苏玉栾回来了,可她没资格到前厅去,老远就看到路远怀里抱着一个人,皱着眉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苏玉栾。 “小姐!”小青连忙迎上去,在看到苏玉栾的时候双腿一软,差点晕过去。 “这,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小青带着哭腔,眼泪哗哗的流,面色苍白。 “别问那么多了,快去烧些热水来。”路远满头是汗,依旧不松手,他踢开门,把苏玉栾放在床上。 因为伤在后背,所以苏玉栾是趴着的,就这么一会功夫,淡淡的血腥味就已经弥漫开来。 小青慌忙点头跑出去,院子里只有她一个丫鬟,倒也安静。 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刺激着路远的眼球,险些崩溃。 知道苏玉栾不受宠,可也没想到苏国那么狠心,若是他不来,恐怕会感染风寒。 就在这时,苏玉栾柳眉轻皱,睫毛颤了几下,吃力的睁开红肿的眼睛。 眼前的场景由模糊慢慢变得清晰,那么破烂的地方不用想也知道是她的破烂房子。 艰难的移动眼珠,就见路远正关切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原来是他,苏玉栾心道。 路远是原来的苏玉栾的青梅竹马,二人关系非常好,能文能武,就像现代的男闺蜜一样,对苏玉栾无话可说。 那身一尘不染的素服此时沾满了鲜血,好好的公子哥反倒有些狼狈不堪,头发也散了些。 “路远……原来是你。”苏玉栾挣扎着就要起身,却才刚刚动了下又趴下,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痛到麻木。 “你做什么,浑身是伤不知道么?”路远的语气重了些,“为何如此不听话?” 苏玉栾一愣,“你都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了, 伯父去找我了,否则,我还被蒙在鼓里。”路远叹口气,“为何要离开?哪里不顺心么?” 苏玉栾嗤笑,“你应该问我,住在这里哪里能顺心。” 个个都想置她于死地,原主已经受不了死了,难道还要她也去死吗? 卷一;阴差阳错穿越成妃 第九章 上门提亲 路远一愣,眉头几不可闻的皱了皱,欲言又止。 苏玉栾抬起头,“难道你觉得我不该离开吗?” 路远不知道,原本的苏玉栾已经死了,如果他知道的话,还不知会崩溃成什么样。 可是,她并不打算告诉路远,这件事情会被她一直埋在心底,谁都不说。 气氛微微尴尬,见路远不言语,苏玉栾吃力的转过头去,去看她背上的伤口。 就这样的小动作,背上好不容易止住血的地方又崩开,一条条的血水像小溪在皮肤上流动着,而苏玉栾只是皱眉,并未喊痛。 正巧,小青已经烧了热水过来,准备给苏玉栾清洗伤口。 路远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小青,嘱咐道:“两颗外敷,一日两次,一颗内服,一日一次。” 再呆下去不方便了,路远叹口气,又气又恼。 小青接过,连连点头。 她早已哭的双眼红肿,说不出话来。 明明苏玉栾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一日功夫,竟受了这么重的伤。 门被轻轻关上,小青擦了把眼泪,将剪刀放在热水里烫了下,轻轻剪开苏玉栾后背上早已和皮肉粘在一起的衣料。 她犹豫了半晌,愣是没敢动手,咬咬嘴唇,于心不忍。 “小姐,您忍着点。”小青抽了抽鼻子,手却不可抑制的颤抖,迟迟不敢下手。 苏玉栾转过头安慰她,“没事,开始吧,不疼。” 神色如常,好像受伤的不是她,甚至若有所思,不知在思考什么。 小青只好狠下心来。 那布料是粗麻布制成,料子本就粗糙,更何况她的后背皮开肉绽,疼痛可想而知。 就像撕掉后背的皮肤,“咝咝”的撕扯声不绝于耳,随着她的动作,原本好不容易止住血的地方又绽开,流的更加欢快了。 一连换了好几盆热水,才把所有的布料全部撕开,做完这些已过了半个多时辰,小青出了一头汗,随后拿出路远给的药,轻轻涂在后背上。 这才是最痛苦的步骤,才刚一涂上,白色的药粉被鲜血浸染,变得血红,慢慢融化被吸收,速度快的难以置信。 而苏玉栾,身子微微颤抖起来,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涌出,却依旧紧咬牙关,不声不响。 这种感觉,就像后背涂的不是伤药,而是盐巴。 直到小青把所有的伤口涂了一遍,她才松了口气,又吃了药,疲惫的睡去。 才一日功夫,她就受了两次伤,又是落水又是挨打,真是倒霉。 小青禀报了路远,说苏玉栾已经睡去,路远这才离开。 行至门口,他突然停下,隔着错乱的树枝,房间里灯光交错,慢慢昏黄,许久消失。 他终于收回目光,叹了口气,略有惆怅。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 这一晚,苏玉栾意外的睡的很安稳,本以为她会痛的睡不着,却不想一夜无梦,很是舒爽,除了不能翻身导致身体略微僵硬。 她转过头,想看看伤口怎么样了,正巧小青进来,“小姐,你醒了。” 苏玉栾点头,“去拿铜镜来。” 小青连忙递了过去。 苏玉栾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后背,却难以置信。 路远给她的是什么药,这么神奇!不过一夜时间,居然已经结痂了! 小青也很激动,左右看了好一会,语无伦次,“小姐,奴婢没有看错吧,这药果真神奇。” 伸手在她后背处好奇的戳了戳,温润的触感让她微微一惊,欣喜不已。 按这速度,不出三五日便痊愈了。 苏玉栾微微点头,她坐起来,只有些许疼痛,和昨日比起来已经好多了,昨日那才叫痛不欲生。 很快,她梳洗好,外面进来一小丫头,让苏玉栾到前厅去,说苏国有话要问。 不用想便知,肯定是她昨日跑出去的事,苏国还真是执着,一定要她认错。 她正要拒绝,身后给她绾青丝的小青突然犹豫道:“小姐,方才奴婢经过前厅,见陈家公子似乎来了。” “陈家公子?”苏玉栾微微愕然,很快想起,“可是京都米商陈老板的残废儿子?” “小姐……”小青吓了一跳,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家小姐怎的这样大胆,竟直戳人家痛处,谁不知道那陈煜最讨厌别人说他是个残废。 苏玉栾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对那丫头道:“你且退下吧,本小姐即刻过去。” 那婢女答应一声,退出房门。 其实她不打扮也没关系,反正脸肿的像猪头似的,再打扮也没用,反而像小丑一样惹人笑话。 可虽如此,小青还是给她梳了飞天髻,若从背后看去,的确是一等一的美女。 半盏茶后,苏玉栾已去了前厅。 别说她是否同意,那陈煜见了这样的她能不能受得了还不得而知呢。 因为后背还有伤的缘故,苏玉栾挑了一件黑衣服,简朴质雅,不细看还真以为是园子里的仆人。 而此时,陈煜正在前厅和苏国谈话。 他今日来正是为了婚约一事,特来下聘礼。 家里虽有钱,可到底是残疾,京中千金数不胜数,却没几个愿意搭理她,好不容易听说苏玉栾同意,长的也不差,性子软弱好拿捏,对陈煜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为免夜长梦多,所以他来了。 而此时,他正跟柳如萍确认着,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柳如萍自是拍着胸脯保证,难得第一次真心夸赞苏玉栾,简直夸的像天仙一样,陈煜心里美滋滋的。 正幻想着,苏玉栾来了。 别人走路都身子婀娜,一步三摇,极尽女儿家的娇羞媚态,可偏偏苏玉栾是个例外,小青迈着碎步跟在苏玉栾身后,微微喘气,落下好远,苏玉栾迈着正步,像个男人一样,也不管自己后背还有伤,同松树般笔直,神情严肃。 “小姐,小姐,您等等奴婢呀!”小青喘了口粗气。 陈煜转过头去,猛然怔住,一双鼠眼在苏玉栾身上扫来扫去,像是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而同时,苏玉栾一双红肿的睁不开的眼睛也在打量他。 卷一;阴差阳错穿越成妃 第十章 寻找玉镯子 的确是个残废,右腿裤管空荡荡的,只有一只左腿,身上的衣服倒是不错,竟是上好的苏州玉锦,恐怕整个京城都找不出多少来,很是华丽。 只是长的不咋地,就像被人打了一拳,嘴角有些歪曲,苏玉栾都怕会有口水流出来。 虽然嫌弃,可她面上也没有表露出来,缓步走到苏国面前,微微弯腰行礼,若无其事的坐在下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陈煜有点反应不过来,错愕不已。 这……这就是柳如萍说的绝世美人?脸肿的像猪头一样,青一块紫一块,如同开了染坊,眼睛更有一只怎么都睁不开,嘴角也肿的合不起来,呼噜呼噜的喘息。 他愣了好半天才转过头去看柳如萍,神色微怒,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柳如萍不愧是柳如萍,反应神速,她轻笑一声,连忙解释,“陈公子多虑了,小女昨日贪玩在外摔了一跤,所以才这副模样,公子不必着急,过几天就好了。” 说着,她朝苏国使眼色,“我怎会欺骗陈公子呢,栾儿的确生的漂亮,只是不凑巧,公子来的不是时候。” 真是说瞎话不打草稿,苏玉栾在心里嘲讽一笑,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却不想茶水这么疼,红肿的唇角哪里受得住,眉头一皱,那本就不堪入目的脸庞又扭曲狰狞起来,像缠了好几圈的麻花。 那陈煜更是惊悚,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柳如萍也有些许懊悔,早知道今日陈煜要来,必定给苏玉栾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还好没让苏玉容过来,否则有了对比,更是与她的心思背道而驰了。 陈煜明显有几分不信,却又纠结,最后他轻咳一声,轻声询问:“苏二小姐,今日我是来下聘礼的,你可同意?” 苏玉栾咧嘴一笑,毫无女子的娇柔,“陈公子太客气了,大夫说,小女脸上极可能留下疤痕,若是陈公子不嫌弃,小女自然同意。” 说着,故作娇羞态,手指轻挑手巾遮面,欲语还休。 不曾想,那陈煜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像是见了鬼的模样。 他就算是个残废,可好歹家境殷实,更是家中独子,怎么会甘心娶一个丑八怪。 实在是配不上他的身份。 苏玉栾仿佛没发觉,见陈煜面有犹豫之色,突然蔫了下来,可怜兮兮的抓着衣角,语气软嚅:“陈公子,您不会是反悔了吧!” “怎……怎会……”陈煜嘴角狠狠一抽,悄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又道,“大丈夫言而有信,说出的话便会做到,不过二小姐这副模样是否需要好好调养一下,待几日后二小姐痊愈了,鄙人再前来。” 他话虽说的委婉,却大家都听的出来他是何意,恐怕下次来的时候,就是退婚了。 苏玉栾微微点头,同意了陈煜的要求,那陈煜就像逃出虎口似的,拄着拐杖快速逃离,离开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苏玉栾强忍着嘴角的笑意,喝茶来掩盖,柳如萍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许久才回过神来,对着苏玉栾怒目而视。 “你这是做什么!陈公子家境这么好,让你嫁过去是你的福气,而你,居然把陈公子吓跑了!” 正在气头上,柳如萍也顾不得苏国怎么看,说话语气凌厉了不少。 苏玉栾浅浅一笑,“是吗?若真那么好为何不让苏玉容嫁过去,我这个不受宠的庶女无背景无长相,岂不是委屈了陈公子。” 她故意把庶女二字咬的很重,似绵里藏针一般,柳如萍的睫毛抖了一下,有些心虚。 这个位置怎么得来的没人比她更清楚,坏事做尽,心虚也是难免的。 苏国阴冷的盯着苏玉栾,有些看不透她,而苏玉栾笑意盈盈,大方的接受他们的审视。 “爹爹您可看到了,是陈公子嫌弃女儿,并非是女儿不愿意,即便女儿真的很想和陈公子在一起,也得让陈公子同意不是?” 苏玉栾一耸肩,很是无奈,可这个动作又牵扯到后背的伤,痛的她龇牙咧嘴,面容狰狞可怕。 苏国连忙偏过头去。 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再说什么。若是陈煜执意退婚他也没办法,毕竟这些伤口就是他留下的。 他站起身,正要离开,苏玉栾突然叫住了他。 “爹爹可否有空,女儿有一事要和爹爹商量。” 苏国冷哼一声,“若是退婚,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只要陈公子不退婚,我一定会把你嫁过去。” “爹爹说什么呢。”苏玉栾并不受影响,“女儿只是想跟父亲说说,母亲前些日子丢了手镯的事情。” 语毕,那凉凉的目光在柳如萍身上轻扫而过,如玄月般清冷。 柳如萍一惊,好端端的怎的提起这事? 她正要阻止,又听苏玉栾道:“女儿记得母亲说过,这镯子是父亲当年送给您的定情信物,可当真?” “自然。”柳如萍不动声色,点头应下。 “那么贵重的手镯,哪能不追究了呢,母亲说是我偷的,可我从来没偷过,不管怎样,都要把镯子找回来,这可是爹爹的一片心意,母亲,女儿说的对不对。” 柳如萍竟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很想拒绝,可苏国还在这里,做戏自然要做足套。 她只好点头,却又突然笑了,“栾儿,不过是个手镯而已,你拿去赏玩便是,我已经不追究了。” “那可不行!”苏玉栾不依,“女儿刚才已经说了,并不是女儿拿的,现在看来另有其人,这么名贵的手镯哪能不了了之,父亲对母亲的事最是上心了呢。” “不错。”苏国点头,“家里出了贼,必须要查清楚,今日是偷镯子,来日若偷了更名贵的东西该如何是好。” “父亲英明。”苏玉栾忙打了个千儿,快速道,“女儿闲来无事,不如就帮母亲调查一下,到底是何人所为。” “那……那要谢谢栾儿了。”柳如萍神色恍然,声音微微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