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 天降骷髅 夜。 东太堡村,沉浸在夏夜的安静中。 经历了一白天的暴晒,此时此刻才算有了宜人的感觉。 凉凉的夜风,吹动着村东面河流边的蛙鸣,将“咯哇——咯哇——!”的叫声传播在东太堡的上空,伴随着蟋蟀和不知名小虫子的鸣叫,形成了夏夜的奏鸣曲。偶尔,平台地的那棵古柏树上的猫头鹰插上几嗓子,使本来宁静的夜空显得有了些不安和寒意。 东太堡村东的平台地,笼罩在月光朦胧的夜色里。 村子里不时地传来几声狗吠。在村东的一所独院,一支花狸猫和一只小花狗较上了劲,花狸猫要出院子,被这只贪玩的小花狗拦住了去路,挡在院子的拐角处,又扑又咬两只前蹄,倒替着向花狸猫进攻,想把猫拍在牠的掌下。花狸猫弓着身子,尾巴上的毛乍的老粗,一只蹄子撑地,一只蹄子叉开飞爪,趁小花狗不注意,一下拍在小花狗的鼻子上,小花狗痛得“出溜!”一声飞奔而逃,躲到一边“嗷——!嗷——!”的叫去了。 室内,传来人们的欢笑声和搓麻将的声音。透过窗户望去,里面坐着两男两女在打麻将,只见北面做的女的兴高采烈地推到麻将,喊叫着“我和了,龙套龙!把你们的牌牌都都拿来。”收牌牌的叫春英,春英高兴地数着牌牌,说:“我赢了一百二,你们玩不玩了?”输家付过钱后,一个叫二旦的看了看手机说:“不玩了,十一点多了。”春英两口子,把二旦两口子送出门外,又闲聊着来到了大门口,又出了院门。 小花狗也紧随主人身后,看着平台地方向叫了起来,“汪——!汪,汪!”人们也不由得朝那个方向望去。 就见天空中飘下一具骷髅,落在了平台地,那里有几个人影不知道在干什么。但人们的喊叫声却借着东风飘了过来,“快跑吧,诈尸了!”“有鬼!”有几个人影四散逃去。 他们看着那具骷髅进了一边的树丛不见了。 春英催着,“你们赶快回家,有啥事明天再聊!”他们神色慌张地各自回了家。他们听到也看到了那具从天而降的骷髅,他们相信那就是鬼。 在东太堡的河边上,一个钓鱼的中年人,在河边上支起了帐篷,半夜起来看他下的网有没有成果时,离开了他的帐篷。看了看渔网里还是空空如洗,难免有些懊丧。当他返身往回走时,猛然抬头,借着帐篷里的应急灯的灯光,发现一个骷髅进了他的帐篷,吓得他赶忙藏了起来。就见那具骷髅在他的帐篷里待了一会,就出了帐篷向一片玉米地里走去。 第二天,西堰沟东平台地闹鬼,便在村里传开了…… 而与此同时,另一件事情也在悄悄地进行中。 天刚蒙蒙亮,市郊的小河上,顺流漂下一个物体。 那物体,随着河道的弯曲和河流的流速,一会儿慢一会儿快,引起了岸边一个捕鱼者的兴趣。他准备好了自己做的搭钩,他要给自己一个惊喜。他昨天做的梦可是要发大财的,也不知道今天老天爷会送给他一个什么样的礼物。 眼见得那个物体越飘越漂越近,但捕鱼者还是等得有点急不可耐,好像到嘴的天鹅要飞走一样,提着搭钩迎了上去。 那物件和他就要相遇,他的双手紧握搭钩,双眼紧盯,就连双脚踏到一堆狗屎上也没在意,被惊醒的苍蝇芝麻似地落了他一脸,但他还是目不转睛,一伸搭钩钩住了那物体。 借着水的浮力,一使劲,那物体被他拉上岸来。近身一看,他惊呆了,经他手拖上来的竟是一具用毛毯裹着的尸体。 毛毯被他的搭钩钩开,那具尸体露了出来,是一具男性裸尸,那丰腴风韵的尸体上,印有两个格外醒目的红唇印…… 这两起事件被同时报到市刑警队。 正文 2 .阴阳洞内收徒 乌山市益阳县境内,有一座山,叫火焰山,离县城一百多公里。 这山方圆上百里,杂草丛生,野木成林。相传这一带原来没有山,只因孙悟空大闹天宫把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给推翻,炼丹炉里的炉火撒到了这里,形成了熏熏大火的火焰山,孙悟空在取经途中,又借了芭蕉扇,熄了大火,这座山才有了生机。 在这山的北面有个山洞叫阳阳洞,一般人很少知道,知道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一个外号叫穿山甲的李秋生,就是其中的一个。 这阴阳洞为何有如此叫法,说来这大自然造化世界也是鬼斧神来之笔。 阴阳洞是一个大洞里面套着两个小洞,小洞还是一个亮,一个暗,也就有了阴阳洞的说法。 此时,山洞内的正中央有口石棺材,里面有一个人正躺在石棺材里睡觉,石棺盖被移到一边。石棺内所睡之人就是李秋生。 虽是盛夏,李秋生在石棺内仍旧铺盖严实,呼呼酣睡。 穿山甲被他徒弟沧田鼠喊醒,“老大,醒醒!”穿山甲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瞅了瞅贼眉鼠眼的沧田鼠,眨了眨了眼睛在询问,“咋回事?” 沧田鼠挤了挤小眼睛,低三下四地说:“师傅,野山鼠来了!” “哦,就他一人?”穿山甲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不,他还带着一个人”沧田鼠小心翼翼,生怕说错话挨师傅的训。 “叫他们进来吧!” “哦!”沧田鼠应着,转身向洞外拍了三下巴掌。 巴掌声落下,应和着的便是“咚,咚!”的脚步声。顺着脚步声望去,野山鼠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只见来人,一米七五的个子,留着一个板寸头;一双大眼炯炯有神,高高的鼻梁下方,两撇小胡子在厚厚的嘴唇上方翘翘着,他就是王子仪。 一个试图进入盗墓圈里的我公安人员。 领他来的是一个外号叫野山鼠的,他原来也是盗墓贼,后来因年纪大了,便金盆洗手不干了。这次他领着王子仪来,是他的外甥托他给引荐而来的。他外甥是公安人员的眼线,这些他这个做舅舅的根本不知道。 穿山甲贼亮的眼睛在王子仪身上来回扫了三次,这才把目光放在了野山鼠身上,不急不慢地说:“老大,几年不见你可好哇?” “托你的福,还行!一日三餐,还能揭得开锅。”野山鼠从裤腰带上抽下旱烟袋,装满兰花叶,找了块石头坐下,用气体打火机点燃后,抽了起来。 当野山鼠吐出第三口烟时,穿山甲发话了,“你怎么给带来个小犊子?” “哎——,你说错了!”野山鼠用头向王子仪那边点了一下,说:“这可是我们那一片的高手,就是缺少高人的指点,我退出好多年了,只有求你来带他了。” “我可不收小学生,我要的是研究生。”穿山甲洋洋自得地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沧田鼠讨好地给点着。穿山甲猛吸一口手中的烟,然后嘬着嘴,将口中的烟雾喷成了几个烟圈。 王子仪这时接上了话,“前辈,我是专门来拜您为师的,请收下我吧。”王子仪说完,“噗通——!”一声跪在了穿山甲面前。 穿山甲看到这场面满心欢喜,他表面上那冷冰冰的面孔开始解封。他最在乎人们对他的称呼,他觉得人们对自己的称呼是看得起自己,是自己有本事挣来的。就像有一根弦在心里,人们喊他的时候前面加个帽帽,就拨响了这根弦,使他听得美妙,沾沾自喜。因而长期以来,这也养成了他独特的个性:孤芳自傲,唯我独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王子仪这一跪,是他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在他来之前就通过眼线,了解到了穿山甲的个性,也就来了个投其所好。 这一招果然灵验,穿山甲马上改变了对王子仪的看法,立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龙,人送外号‘过山车’。” 事实上还真有这个叫李龙的“过山车”,是流窜在海城市一带的盗墓贼,此人从来不和人合作,向来是独来独往,一人作案。因而熟悉他的人很少,在一次盗古墓时失手,被我公安人员抓捕。秘密关押起来,然后派出王子仪冒充“过山车”打进盗墓贼的老窝,争取一网打尽,因而也就有了王子仪的益阳之行。 “你难道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沧田鼠在一旁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王子仪不解地看着野山鼠,野山鼠磕去烟袋里的烟灰,提醒着王子仪,“你难道就不知道干咱们这一行的老祖宗吗?” 王子仪听了之后心中暗自问着自己,“难道是在叫我念叨念叨盗墓贼的历史?”王子仪有些不相信,但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他只有硬着头往上闯了。他把平时看到的,在图书馆及档案室里所翻阅过的这方面的资料,都统统地搬了出来。王子仪哪里知道这是他们这一行的规矩,就是翻盗墓贼老祖宗的历史。这只是他们这一行到了穿山甲手里给他改了规矩。 穿山甲认为:只有时刻牢记老祖宗的丰功伟绩,才能在前人的基础上将自己干的大事发扬光大。正向哪一位哲人提出的那样:站在前人的肩上,更能成为伟人。穿山甲也就把这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当成炫耀的资本,因而也就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新来者必须熟悉这一行的历史,熟悉到必须能讲出来。 “那我就讲一下洛阳铲的由来吧!”王子仪清了清嗓子,抬高了自己的声音,接着说了下去。 “洛阳铲的产生纯属偶然,一个在洛阳邙山马坡村居住的姓李的小伙子,从小就以盗墓为生,也就是咱们说的‘吃黑饭’。这小伙子生性聪明伶俐,好动脑筋,肯钻研。在民国十二年,夏天的一个早晨,他到十几里外的一个县城去赶集。”南四喜说到这里,嗓子有些痒,“咳,咳!”地干咳了几声,看到穿山甲的石棺材前有十几栋子矿泉水,便指了指询问到:“能否来一瓶?” 穿山甲点了点头,王子仪高兴地上前拿了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口,又接着说了下去。 “他来到集市上,见有个来自偃师县马沟村的熟人正在搭棚子,准备卖煎包子。便上前搭讪,向对方打着招呼。就在这时,小伙子看到对方正用一把筒瓦状的短柄铁铲,在地上挖了一个竖起的小坑,以便放入棚柱。这人用此铲往地下只戳了几下,就从地上的小坑里带出不少土。小伙子一下子触发了他的灵感:如果把这铲再加工一下,用在自己的黑活里,这家伙比铁锨省事,特别是能带上原土,可以判断地下不同地层的情况。他于是找了张纸,贴着铲,画出了一张大图样,回家后找人按图打造,一试果然得心应手,效果不错,于是得到了推广。” 王子仪说的口干舌燥,一仰脖将半瓶矿泉水灌了下去。 “你可知道发明洛阳铲的小伙子是谁吗?”沧田鼠在一旁说了话。 王子仪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那是我师傅的爷爷!”沧田鼠有些趾高气扬,说话的声音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升高了几个分贝。 穿山甲此时已是忘乎所以,只是在爷爷的丰功伟绩面前有些飘飘然。他相信了一句俗语: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他坚信自己继承了爷爷的优秀基因,成了这一带的知名人物,“我知足,我骄傲!”穿山甲一时高兴,对王子仪说:“过山车,你既然看得起我,我就收下你这个徒弟,从今天起,你就是沧田鼠的师弟!” “谢谢师傅!”王子仪跪在穿山甲面前连磕了三个响头。 王子仪磕完头站了起来,来到沧田鼠面前一抱拳,说:“师兄在上,受小弟一拜!”王子仪连说带鞠躬。 沧田鼠上前架住了王子仪,嬉皮笑脸地说:“师弟,别客气!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沧田鼠又转向穿山甲,说:“师傅,你和师伯聊着,我领着‘过山车’熟悉一下环境。”穿山甲点了点头,沧田鼠便领着王子仪在洞里转悠。 他们来到一堆钢管前止住了脚步,沧田鼠介绍说:“这是师傅最近研究的成果。” “这不是一堆的钢管吗,有啥特别之处?”王子仪从地上捡起了一节钢管,不解地问。 “差也,这是新一代的探铲!两边都带有丝口。”沧田鼠显得十分骄傲,好像是一个伟大的发明家。 沧田鼠讲开了他师傅的发明。 穿山甲在一次盗墓的时候,骑着自行车,带着探铲,快来到目的地时,看到有可疑人在蹲守,他赶快将探铲放到一个收烂货的车上,躲过了那几个蹲守人。收烂货的问穿山甲要了一百块钱,穿山甲也很爽快的给了他,穿山甲和沧田鼠从一个古墓中,挖出了一个战国时期的铜壶和一把青铜剑,便赶快离开了那座古墓。没想到的是,那座古墓的主人竟然是那个收烂货的祖坟。这些是他们事后才知道的,这也算一还一报吧。 但此事过后,穿山甲和沧田鼠深感已跟不上时代的步伐,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一般的洛阳铲必须被淘汰。由于洛阳铲铲头后部接的木杆太长,目标太大,所以弃置不用,改用螺纹钢管,半米上下,可层层相套,随意延长。平时看地形的时候,就拆开背在双肩挎包里。 现在用的铲子是在洛阳铲的基础上改造的,分重铲和提铲(也叫泥铲)两种。 沧田鼠又给王子仪介绍挖墓经验: 挖的墓不同盗墓工具也不同,挖汉墓时用洛阳铲演变而成的重铲;挖唐墓时用扁铲,进入汉墓墓室(汉墓多为墓坑,多已塌陷)捣土时用滚叉和撇刀。一般来说,西汉墓不带耳房,东汉墓多带两个耳房,这就是标志。 王子仪听着竖起了大拇指,高兴地说:“师哥果然是师哥,就是见多识广,小弟十分佩服。”“哎,我这些要和师傅比起来,那可是九牛一毛啊。”沧田鼠摇着那颗没几根头发的脑袋。王子仪跟在沧田鼠身后,在洞内转了起来。 正文 3 . 铁道边上现尸体 一个寂静幽黑的深夜,一列南上快车,在越过乌山市铁路桥时,一声汽笛长鸣,震得铁轨发出了“哐当哐当”的巨响,就在这惊天动地之时,从列车一个窗口上滚下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到清晨六点五十分,一个铁路工人在桥下发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女尸。他立即用手机向市公安局报了案。 半个小时后,市公安局刑警队长郭涛等四人赶到现场。 死者是一具女尸,身穿蓝色T恤衫,下着灰色牛仔裤,右脚穿一只温州造的牛皮黑色高跟鞋,左脚上只有白丝袜没有鞋,后脑勺破裂,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仰卧在地上。 法医撬开死者的嘴,一股酒气扑鼻而来,解开她的上衣,发现两个漂亮的奶子中间有一片被击打过的淤青伤痕。从死者的手甲里中发现有褐红色的干血。从死者身上的工作证中知道,死者是国家安全局的工作人员,姓李名海青。又从死者身上发现了一张K599次快车软卧票。 郭涛看了看手表,立即命令:电告石家庄市公安局截住K599次包广快车。 正在飞驰的K599次包广快车突然停车,引起车内一阵骚动。乘客们左顾右盼,忐忑不安。有的盯着车厢过道,有的将头探出车窗外,都想得到一个答案。 大约过了五十多分钟,郭涛和助手们在石家庄市刑警队长的陪同下登上了列车。 他们按车票上的座号,推开第二室的门时,见到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人在卧铺上翻着一个密码箱。他见进来四个公安人员出现在眼前,神情稍微有些紧张,但只是片刻功夫就恢复了平静,连忙扣住了箱子,站了起来。 “嘿嘿”干笑着。可是,就在他离开卧铺站起来时,郭涛那双敏锐的目光已落在他的右胳膊上,那里一道一寸多长的新伤口格外醒目。 郭涛突然问了一句,“同志,你是什么血型?” 那人一愣,接着就点头哈腰地回答,“我,我是B型的。” 郭涛“嗯!”了一声,眼睛仍然不离他的身,盯在了对方的脸上。 那人慌了,连忙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体检表,双手呈上,“请看,这是千真万确,无可非议的。” 郭涛接过体检表,仔细看了看体检表上的各种数据和名称,口气缓和了一点,问:“你是包头市色织厂的采购员,叫郝鸣,是吗?” “是,是!”郝鸣用手背擦着脑门上的汗珠。 “李海青的行李呢?”郭涛突然发问。 “在,在,在卧铺上。”郝鸣用手指了指卧铺上的密码箱。 郭涛向密码箱扫了一眼,突然提高声音,说:“李海青她人呢?” 郝鸣一惊,连忙说:“我,我不知道呀。” 郭涛靠近郝鸣,抬起郝鸣的胳膊,询问:“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是我上车时碰的!”郝鸣边说边收回自己的胳膊。 “你收拾人家的密码箱,却不知道主人去了哪里,这未免说不过去吧。”郭涛来到开着的密码箱跟前。 “不是这样子的,我上了车就没坐,满车厢找座位。当来到软卧车厢这里就听得‘咚!’的一声响,不知有什么东西被扔出车厢,我看了看车窗外什么也看不到,来到这间软卧,见一个人也没有,正好我坐,我就坐下了。我看到那个密码箱开着,就想在里面找些值钱的东西。找到了两千块钱,里面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一张身份证,上面就是写着李海青。” 郝鸣说着将两千块钱从衣兜里掏出来,交给了郭涛。 这时郭涛的助手从外面走了进来,向郭涛使了个眼色,郭涛走出了软卧车厢,助手将手中的手机交给了郭涛,郭涛接过手机问道:“死者指甲内血型是?” “是O型,死于凌晨两点半左右。” “好!”郭涛关了手机,一挥手说:“放了郝鸣,告诉他今后不要再贪小便宜。” 既然凶手不是郝鸣,那真正的凶手在哪呢? 郭涛望着车窗外慢慢往后退去的建筑,脚下的列车开始向前行驶了。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必须在火车到达武汉车站前破案,也就是五个多小时的时间。要不然就会影响旅客门的行动,也会使犯罪分子汇入茫茫人海增加破案难度。 郭涛把目光收回到车厢内,一个高高的个子,戴着墨镜,长相帅气的小伙子进入他的视线之内,进了与第二软卧车厢相挨的第三软卧车厢。 列车内临时侦破小组成立,组长由郭涛担任,副组长由石家庄刑警队长担任,组员是随郭涛上车的三个干警和车上的乘警共六人组成,办公室就设在了乘警室,他们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抓住罪犯。 他们从车票和身份证工作证上做文章,终于闹清了死者的身份。 李海青,女,27岁,国家安全局工作人员,从包头上车。 郭涛看过死者的身份证和工作证之后,对助手说“和包头火车站联系,把与李海青有关的摄像资料传过来。”助手点点头打开了电脑和包头火车站联系,郭涛来到外面想透透气。 郭涛打开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渐渐地陷入沉思,偶尔他的目光盯在了车窗框上,却意外地发现车窗框上的几处毛刺上,挂有丝袜的毛茬,郭涛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轻轻地扯了下来,竟和李海青脚上的袜子是一个颜色,他断定:李海青就是被从这里摔倒铁道桥下的。 郭涛想到,李李海青死前曾经喝了不少酒,据估计她是喝多的时候被人抱着,从车窗里扔出去的。 要是那样的话,她住的软卧车厢就必然有酒瓶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和她一块喝酒的;而且,这个人必然是个高个子,有力气。有可能就是扔她的那个人,和她喝酒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李海青的那只没找到的高跟鞋,也应该是被这个人所藏…… 郭涛感到自己的思路开阔了,他感到破案的时机已经来到了。 郭涛高兴地笑了,双手搓着进了李海青曾经住过的第二软卧车厢,在车厢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有一个酒瓶子,他又使劲地抽了抽鼻翼,想从这车厢里的气味当中,嗅出酒的气息。但他失望了,在这软卧车厢里根本就没有酒的气息存在。 “难道他们喝酒不在这个车厢,那能去哪呢?”郭涛拍着自己的脑门在思考。 正在这时,他的助手喊他,“郭队,包头那边发过资料来了,你过来看看。” “哦,好的!”郭涛的思路被打断,应着来到乘警室,走到电脑旁。 助手在电脑上放开了监控录像。 很快就在茫茫的人流中找到了李海青,他们发现李海青的左右,前后总晃悠着一个面孔,不管走到那里,这个人总是跟着。 这是巧合吗? 郭涛的大脑急速地分析着,他的视线离开了电脑,当他的视线再次放到电脑上时,那个人在监控器前露出了清晰的面孔。 郭涛看着这张脸觉得十分的面熟,觉得在哪见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猛然“碰!”的一声响,隔壁的车厢门的响声,使郭涛恍然大悟,随即一挥手,喊道:“快,跟我来!”拉开车厢门冲了出去。 郭涛来到李海青住过的软卧车厢前停住,这里就是第二软卧车厢。 郭涛对一个女乘务员耳语了几声,然后一招手所有人进了第二软卧车厢。 女乘务员敲开第三软卧车厢的门,里面有一个高高的个子,戴着墨镜,长相帅气的小伙子迎了出来,很不高兴的询问,“有事吗?” 女乘务员点点头,说:“先生,我们车长叫你过去,他说要和你谈一谈。” “我也不认识你们车长,叫我干啥。” “他说是你的同学,叫我喊你过去聚一聚。”女乘务员说着前面走了。 帅小伙将信将疑地跟着向车长室走去。 郭涛他们出了第二软卧车厢,进了第三软卧车厢,这里充满了酒气,在第三软卧车厢的沙发下,搜出了一个空酒瓶,一只女式高跟黑皮鞋。 郭涛从助手的手里接过那只女式高跟黑色牛皮鞋看了看,这只鞋正是死者李海青的。郭涛立即作出决定,“立即逮捕住在这里的主人!” 车长室里,车长正和那个小伙子周旋着,想尽量延长时间,以便给郭涛他们创造更多的检查时间。那个小伙子一进来,车长便给对方递过一根烟来,“老同学,抽根烟!” 小伙子疑惑地接过烟,车长用打火机给点上,然后自己点了一根,慢慢地抽起来。说:“我在餐厅里吃饭,就见你的背影像我的同学,我就叫那个乘务员喊你来,这一看果然是多年不见得老同学。” “咱们是在哪的同学?”小伙子坐在椅子上,抽了半截烟,越看越觉得这个列车长面生,不是熟面孔,便不安地询问。 “咱们是上海的同学,叫孟兆海!”郭涛接上了小伙子的话。 小伙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郭涛并不接他的话,继续说:“孟兆海,二十七岁,上海医学院的优等生,2010年进入乌山市第一人民医院,是该医院的骨科大夫。于2012年6月15日从包头坐上了这列火车,在第三软卧车厢就坐,碰上了第二软卧车厢的李海青,用非常手段将她扔到了火车下摔死。” 那个叫孟兆海的小伙子,听着郭涛的话语,“噗通——!”一声坐到椅子上,极力掩饰左胳膊上的被抓的伤痕,前额上沁出了汗珠。 郭涛来到孟兆海跟前,看着孟兆海说:“小伙子,该说说你的故事了!” “好,好,我愿意把我的所作所为向你们交代,争取宽大处理。”孟兆海从地上爬了起来,将他的所犯罪行做了彻底的交代。 2012年6月15日,孟兆海从包头坐上了这列火车,他看到了他紧追其后的美女李海青竟然和他的坐位紧挨着。他就千方百计地讨好李海青,请李海青来他的三号软卧车厢就坐。李海青一个人也没有伴,没办法打发孤闷的时间便答应了孟兆海。 孟兆海从餐车上买了酒和菜他俩就吃喝起来,他想把李海青灌醉,然后进行强奸。 当李海青喝醉之后,孟兆海实施行动时,遭到了李海青的强烈反抗,她要喊人时,被孟兆海掐死,把尸体从车窗扔下了火车。 没想到的是,孟兆海在劝酒时自己也喝了不少,他没注意死者的皮鞋在打斗时掉了一只,脚上的袜子被车窗上的毛刺挂了一下。孟兆海抛尸后,头昏脑涨,便睡了。睡醒后才发现,李海青的高跟鞋还有一只在地上,此时天色已大亮,孟兆海慌忙将那只鞋踢进了沙发底下,没想到这竟然成了他犯罪的最有力的证据。 正文 4 . 绝密计划启动 在乌山市,顺城路立交桥东面的南端,矗立着一座高八晨的楼房,楼房广场前的停车线内,整齐地停放着七八辆黑色奥迪轿车。 楼房的门厅上方,是两米见方的八个大红字,上写:乌山开发有限公司。 楼房的门厅前,是明亮的玻璃转门;玻璃转门前,是花岗岩石板铺就的六层台阶,台阶下部相连的是水泥面楼前停车场,其面积能停几十辆车。 停车场的边缘是铁艺做成的铁栏杆,优美的造型,显示着匠人门的心灵手巧。 这排铁栏杆只挡住了正面进来的行人,隔开了马路的人行道。东西两面可以任意通行,这当然只是对汽车而言,这只是为进出天元开发有限公司提供方便。 此时,已是上午的九点,几个保安直挺地站立在门口的台阶下。 正在这时,一辆红色法拉利458跑车,从东面驶入停车场,慢慢地停在了玻璃门前,从车上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精神饱满,气色不错的中年人。那张方形的脸盘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烁出不易被人察觉的目光。他就是乌山开发有限公司的董事长——翟耀东。 只见他从车里取出一个手提袋,一不小心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掉了出来,文件带左上方标着“绝密”二字,中间写着“LING字号计划”。翟耀东把文件袋放回手提袋后,匆匆地上了台阶,奔向玻璃转门,门口早有门卫把门给拉开。 随着玻璃转门的转动,翟耀东进了大楼。秘书立即迎了上来,翟耀东对秘书说:“通知各部门经理,十分钟后到会议室开会!”“好的!”秘书应声而去。 十分钟后,乌山开发有限公司的小会议室里。七八个人围着椭圆形的会议桌刚坐好,翟耀东便提着那个“LING字号计划”文件袋走了进来。坐进椅子后,干咳了一声后,说:“现在开会!”在坐的人们打开了笔记本,做好了做笔记的准备。 翟耀东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袋,继续说:“诸位,我们的公司目前正面临着严峻的考验,有几个大的项目已面临着资金断链的危险,现在我宣布,本公司‘LING字号计划’正式启动。现在由刘秘书宣读‘LING字号计划’。” 刘秘书接过文件袋打开,从里面抽出了一打纸来,清了清嗓子念了起来。 第一条,本公司为了适应市场需要,特制定本计划。本计划在非正常情况下使用,严禁在正常情况下启用。 第二条,本计划属绝密计划,决不允许任何人外泄。本计划实施前,由董事长直接宣布后,开启实施。 第三条,本计划只适用于政府高官,最低也是市级以上。对他们投其所好,为我所用,成为我们的保护伞,为我们今后的事业打好基础。 第四条,要重视民间的文物爱好者(盗墓贼)的动向,加强和他们之间的联系,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形成我们的左膀右臂。 第五条,对地下文物,要和那些文物爱好者(盗墓贼)多加联系,利用他们出土地下文物,越多越好。 第六条,对出土文物的管理,除部分用于满足高官的收藏外,绝大部分用于境外交易,换取外汇。这部分资金设立专项账户,由董事长直接掌管。 第七条,搞好餐饮文化,对政府的高官尤其如此,他们当中有好这一口的,正是我们的服务对象,和他们搞好关系,他们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第八条,重视歌舞厅的发展,在维多利亚大酒店歌舞厅的前提下,再发展几个大型的歌舞厅,为高官提供场地、人员,为他们和我们一道创业创造条件。 第九条,加强对棋牌馆的投入,专供高官使用,为他们提供一个祥和的基地,成为我们创业的动力。 第十条,通过以上四至九条的实施,我们公司将在一年内扭亏为盈,三年内成为上市公司。 在坐的人员听了“LING字号计划”之后,都觉得这个计划切实可行,只要开始实施,就会给公司带来很好的利润。各部门经理如同打了鸡血似的,个个摩拳擦掌,意气风发,只等要天元分配任务。 翟耀东看到大家的热情高涨,更是喜笑颜开,就像梦中捡了一个金元宝似的。将“LING字号计划”放入文件袋之后,拧开保温杯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嗓子,说:“看得出来大家对这个计划很满意!”众人点了点头。 翟耀东接着说:“计划是圆满的,这就看我们执行的如何了,今后需要大家的鼎力配合,相互支持,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计划的彻底实施。现在我宣布,计划中的第四条、五条,由张经理承办;计划中的第六条,由李经理承办;计划中的第七条,由赵经理承办;计划中的第八条,由王经理承办;计划中的第九条,由田经理承办。没有领到任务的坚守自己的工作岗位,领到任务的,除干好以上工作外,协助好自己的副手干好原来的工作。每个星期天来这里碰个头,把工作进展和存在问题向我汇报。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他看到大家在摇头,翟耀东便说,“散会!” 正在这时,翟耀东的秘书接了个电话,听完之后对要天元说:“董事长,我们买西村的一千亩地的计划被卡在杨市长那里了。” “看来我得亲自出马了,告我的司机,叫他在门口等我,我去拜访拜访这位杨市长!”翟耀东将“LING”字号计划”交给了秘书,“李秘书把它好好的保管起来,绝不能外泄!” “是!”李秘书接过“LING字号计划”,翟耀东急匆匆地出了会议室。 西村的那一千亩地,是他搞房地产项目的开端,就像要乌山公司腹中的一个胎儿。翟耀东想: 咋能叫胎儿还没出生,就死在娘的肚子里呢?他要来个一拼,誓死保住这个还未出生的生命。 红色法拉利458在市政府红楼下停住,引来政府楼里的窗户上探出许多头来,人们大部分还没见过这么豪华的轿车。 有人小声地议论,“这车得几十万吧?”“那只购买个车轮子!”有识货的这么说。 还有人附和着说:“这车是法拉利458跑车,中国限量版,排量4.5L,双离合器,仅裸车售价就558万,乱七八糟下来619.39万。” 翟耀东下了车,对人们的举动非常自豪。他心里在想:别看你们高高在上,从楼上往下瞧,而对金钱和轿车而言,你们还得从下往上瞧,我才是老大。想到这里他自信地朝办公楼里走去。 他坚信没有他办不了的事情,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大钱就能叫磨去推鬼。 此时的杨市长正在批办手头的一大堆文件,他的秘书走了进来,告诉他,“杨市长,乌山开发有限公司的董事长翟耀东求见。您看?” 杨市长看了看手表,差十来分钟就下班了,就将文件推到了一边,说:“请他进来吧!”他的话音还没落,翟耀东就走了进来,嘴里打着哈哈说:“杨市长,不好意思,打扰了。” “哪里,哪里,你这是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啊,请坐!”杨市长起身将要翟耀东进了沙发里。早有一个勤务员用纸杯子,给翟耀东倒上了茶水。 翟耀东起身在杨市长办公室里走了一圈,东瞧西看,笑着说:“今天有幸看到了领导着一百二十多万人的杨市长的尊容啊,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的一大辛事!” “哪里话,我也是一般人么,我也不是三头六臂,比别人多长一个脑袋!”杨市长开着玩笑,坐回原处。 “哎,你是比别人多辛苦,多操劳呀,你这个朋友我交了!”翟耀东连笑带说,坐回沙发喝了一口水,接上了话头,继续说:“这样,今天我做东,去维多利亚大酒店,我们一醉方休。也算是小弟给大哥的赔罪。” 杨市长笑着说:“翟董事长何罪之有?” “说来惭愧,我接手我父亲的公司已有两年多了,早就听杨市长年轻有为,事业有成,就是一直脱不开身,今日得闲前来拜访,这就有晚来之罪呀。” “哈哈,看你说的,应该我这里去你那里拜访!”杨市长也回应着。 “这就对了,今天这个酒,我们是喝定了,这是我们相互认识,相互配合,搞好团结的相识宴,这是你一定要去的。” “不用了吧!”杨市长要推辞,但被翟耀东拉着,连拥带拖地走出了办公室。 翟耀东拉着杨市长来到了红色法拉利458前,杨市长站到一旁眯缝着双眼,欣赏着红色法拉利458,嘴里赞不绝口,“啧,啧!这可是个尤物,这是我有生以来,看到的最牛的车了。”“杨市长,你也会开车?”翟耀东把杨市长让进车后座,他也坐到了杨市长的身边。 “会开,虽然给我配的司机,但绝大部分是我自己开,我就是图个方便。我开的那辆桑塔纳2000,哪有你这有派头。”杨市长边开玩笑边说,伸手在翟耀东的肩上拍了拍。 司机刚要发动法拉利,被翟耀东喊住,“小沈,你来后边坐,让杨市长开着试一试。” 杨市长听后高兴地笑起来,“哈哈,这是真的?” “那当然了!不过,你可要当心,这车起速快,车速也快,油门特灵,千万千万要注意。”翟耀东叮咛着,生怕这位市长大人会捅出什么漏子来。 “没关系,你们就看好吧!”杨市长很自信地下了车,坐上了驾驶员位置,他刚要启动,被翟耀东喊住,“慢,还是我坐到你的副手位置。”翟耀东推开车门,来到前面的空座上,扣好保险带,杨市长的车也发动起来了,慢慢地开出了政府办公大楼院,上了马路,向维多利亚大酒店驶来。 维多利亚大酒店,位于乌山市的东郊,紧靠啸河边,是一个集餐饮、住宿、娱乐,为一体的综合大楼。 整个大楼三十多层高,除餐饮、住宿外,有歌舞厅,水宫,棋牌馆,保龄球馆,健身馆,跆拳道俱乐部,酒吧等。大型会议室三个,中型会议室六个。是乌山开发有限公司的下属单位,受其直接领导。 他们的车刚停在了维多利亚大酒店的门口,就从酒店里面走出一个貌似天仙的歌女来。 只见来人杨柳细腰,穿一身海蓝色的裙子,脚蹬一双乳白色的高跟鞋,腿上一双长筒肉色袜;大波浪式的烫发,柳叶眉,长睫毛下,是一双挺水灵的大眼睛;脸蛋,白净中带有一点点的红,显得粉嘟嘟的喜人;两腮上的酒窝,衬着那张嘴角上翘的小嘴,显得不笑时文静尔雅;开怀大笑时,银铃绕耳久不去,双手捂嘴笑西施。 杨市长和翟耀东下了车,眼睛一下子就被这女子给眯上了。 杨市长内心悄悄地嘀咕:天底下竟有这般迷人的MM。 正文 5 美丽歌女出风头 红色法拉利跑车458,停在了维多利亚大酒店大门口,杨市长将车熄了火,跳下汽车,翟耀东也随着下了车。 红色法拉利跑车被司机开走,从后门进了停车场。 就见维多利亚大酒店的大门口,一个红色大拱门耸立在那里,上面有一行白字,上写: 热烈庆祝维多利亚大酒店成立三周年。 红色大拱门的两旁是两个红色大气球吊着的一副对联,红底白字。 上联是:生财从大道走过三秋华诞 下联是:处世守中和迎来气象万千 一条红地毯,从维多利亚大酒店的门口一直铺到了大门口。 在灰色的大理石地面铺就的维多利亚大酒店的门口,是用彩色气球和鲜花组合而成的彩门,更衬托出维多利亚大酒店的绚丽多彩。 只见从酒店里出来的那位漂亮的MM,走在红色地毯上,向刚下车的这二位走来。并向他二位微微的点了点头,朱唇开启露出了一口白净的牙齿,略带一点笑意地说:“二位领导,非常抱歉,我们经理出去办事,一会就回来,让我先来招呼一下。”翟耀东摆了摆手,说:“没关系,前面带路吧!”随后一转身,腰一弯,手一抬,向杨市长说:“请——!” 杨市长和翟耀东,相随着进了富丽堂皇的维多利亚大酒店。 走进维多利亚大酒店的一层,可以看到,门对面是一个大屏风,上面是用悬浮雕制作而成的乌山市北山景区的缩略图。大厅的东面是一个服务区,所有的住房登记,拿取房卡,餐饮结算都在这里。 大厅的西面,是一条盘旋而上的楼梯,直通二层。 大屏风后面是一个几十米见方的水池,里面的金鱼在水中戏耍着。 一条宽五米的路将大厅的南北隔开,这条路的东面是连着几个会议室,西面连着几个餐厅。 最北端是一层的休息大厅,摆放着七八张茶几,每张茶几周围摆着沙发。一条用大理石砌成的水渠,环绕着休息大厅,里面的流着满水渠的清水,汇聚到大屏风的后面的一个水池里,水池里养着许多金鱼,有几个人在水池旁欣赏着水池中的金鱼。 杨市长眼光在大厅里扫了一眼,目光又落到了领他们进来的MM身上。 直到这时那女的才自我介绍到,“我叫唐晓敏,在三楼的蓝天之梦歌舞厅任主管。” 杨市长和翟耀东被领到了休息大厅,唐晓敏去吧台端了两杯咖啡走了过来,笑吟吟地说:“二位领导,先喝杯咖啡。”说着将咖啡放在了他们面前。 正在这时,维多利亚大酒店三十二岁的王经理赶了回来。笑呵呵的来到他俩面前,说:“杨市长、董事长,今天你们能来真是三生有幸,我代表我们全体职工,对你们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翟耀东在一旁说:“好了,好了!别卖狗皮膏药了,给我们安排一个包间,我和杨市长一醉方休。” “好的,我马上办!”酒店王经理应着去一边打手机去了。 翟耀东对唐晓敏说:“唐小姐,你中午陪我们喝一盅吗。” “好,我就陪领导们喝!”唐晓敏满面春风,并不在意陪喝酒。 不一会,王经理来到茶几前,说:“四楼牡丹厅空着,我们就到那里吧?”“好,咱们就到那里。”翟耀东说着和杨市长相随着向四楼走去,唐晓敏和酒店王经理紧随其后。 唐晓敏在酒桌上当仁不让,翟耀东和杨市长欺她是个女的,半斤的大杯子和她碰了三下,她就晕晕乎乎地坐到了椅子上。但她心里明白如果不把肚子里的酒倒出来,接下来的事情是不可预知的,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更谈不上如何完成自己的任务,想到这里,她站了起来。强装无事,向趴在桌上的那二位说:“二位领导,我去一下洗手间。” “去吧,去吧!”翟耀东抬起头,向他摆手。 杨市长却喃喃自语,“厉害,厉害,就是厉害,哈哈哈。” 唐晓敏来到洗手间,在水龙头前,洗尽了双手,用右手中指伸进自己的嘴里,指尖一使劲,压迫着舌根,嗓子眼里一阵恶心,“哇——!”的一声,肚子里的酒全部倒了出来,随着“哗哗”的水龙头的流水,冲了个一干二净。 唐晓敏回到牡丹厅,王经理已给那二位端来了醒酒汤,经理将留下的一碗端到李少敏跟前,劝着说:“李小姐,喝了吧。” “我用不着这玩意,我还没吃呢。”唐晓敏一阵狼吞虎咽,填饱了肚子,心想:现在已经吃饱,看你们还能玩什么花样。 王经理在一旁看着,由衷地佩服唐晓敏,心底不由地暗生一种怜花惜玉的情愫,“这女子一个人出来打拼可真不容易,自己今后可要保护好这位奇女子。” 醒了酒的两位,要去三楼的舞厅去跳舞。 唐晓敏先下了三楼,去组织舞女。那二位在王经理的陪同下来到蓝天之梦歌舞厅,此时的歌舞厅里正演奏着一首舞曲,他们刚坐下舞曲便结束了。 不一会乐队又演奏开了《小小新娘花》,唐晓敏登台演唱,有两个舞女来到翟耀东和杨市长面前邀请跳舞,他们两个便融入跳舞的人流。 唐晓敏边唱边扭,她是如何也忘不了自己的职责所在。 唐晓敏是警察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化妆、侦查等科目全是第一。格斗、拳击,也是她的强项,她有一副好嗓子,她的歌也唱得不错,她可是个多面手。毕业后被公安部刑侦厅刑侦科录用。 那天,她正在公安部刑侦厅刑侦科办公室里整理案件卷宗,她却被李科长喊了去。 李科长面部无任何表情,冷漠地说:“唐晓敏,你到刑侦厅一下,张厅长找你有要事,你收拾一下,马上去!”“是!”唐晓敏出了李科长办公室,把手头的没整理完的卷宗移交给了她的同事,便跑到刑侦厅报到去了。 唐晓敏见到张厅长后,张厅长将一张硬卡纸交到了唐晓敏手中。并告知,“这是今天晚上九点的机票,你回去准备一下,什么也不要带,飞机上会给你准备好的。” 唐晓敏接过机票,看了看这哪是机票,只是一张硬卡纸,上面没有机场名称,更没有座机号码和时间,有的却是五个大字,一行小字。五个大字是,“特别通行证”。那行小字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特制。第二十号。”上面盖有公安部的钢印。唐晓敏接过通行证,对折起来,揣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疑惑的看着张厅长。 张厅长说:“这张通行证在全国通用,对你有用。”随即,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银行卡,放到了桌子上,对唐晓敏说:“这张卡,是中国人民银行的卡,上面有一万元,是你执行任务的经费,把它收好。” 唐晓敏拿起银行卡,嘴里应着,“是!”给张厅长行了个军礼,转身离开了张厅长办公室。 夜幕笼罩着灯光下的马路,一辆灰色普桑,飞驰驶入机场,停在了一架待飞的直升机旁。 直升机的螺旋桨不紧不慢的旋转着,发出了“突——,突——,突——!”的声响。 灰色普桑车门开处,唐晓敏跳了下来,直升机的舱门也随之打开,唐晓敏紧跑跳几步,跳上了直升机,舱门也随之“啪——!”的声关住。 直升机的螺旋桨加快了转速,很快离地而起,向黑暗的夜空飞去。 直升机上,一张铁制桌子靠在机舱的窗口前,窗口拉上了帘子,窗口的上方有一只不算太亮的灯泡,铁桌前有两张椅子,一张已被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坐着。 唐晓敏看着眼神一亮,惊讶地喊了一声,“罗老师!你咋么在这儿?” 罗老师是她在警校的老师,现在是公安部刑侦部的副部长。 罗副部长点了一下头,示意李少敏坐下,接着说:“咱俩就是为了一件事来这里碰头的,”罗副部长说着面部表情严肃起来,继续刚才的话题。 “为了此事办得保密,公安部委派我,在这里对一起案子对你进行布置。” “什么事这么神秘?”唐晓敏询问。 “你看看这些材料,都是反映乌山市的情况。”罗副部长情绪有些激动。 唐晓敏接过卷宗袋打开,从里面抽出了一沓子稿纸,认真仔细地看了一遍,大体意思是乌山市有一个天大的阴谋——“LING字号计划”。为了闹清“LING字号计划”的内容,剑1、剑2,相继献出了生命。 唐晓敏看后将稿纸放回卷宗,问罗副部长,“首长,看完了,我的任务是……?” “你的任务是到乌山市,搞清‘LING’字号计划的内容。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从害死剑二的嫌疑犯嘴中了解,他还在看海城市的看守所里。你的代号是‘剑3’。”罗副部长说着又从背后取出一套黑色上面带白条的衣服来,还有一个骷髅头套。 然后从一个手提袋里取出一件女式上衣,所有这些都被一一交到了唐晓敏的手中。 罗副部长又说:“那件女式上衣的第四个扣,是个空的,里面放着能证明你身份的介绍信。你要牢牢记住,一旦有危险你就可以开启第四个扣。那件黑衣服上面画着是骷髅架,一会你穿上在乌山市的郊区跳伞。” 正在这时,传来了驾驶员的声音,“01,01,现已到达指定位置。”罗副部长对唐晓敏说:“现在已到了乌山市的上空,你换上这套夜行衣,准备跳伞。” “是!”唐晓敏穿戴整齐,告别了罗副部长,来到机舱门口,打开门子跳了出去。 唐晓敏的降落伞是黑色的,夜行衣上是一具骷髅架,再加上头套,借着微弱的月光,一具完整的骷髅架就飘在了天空,飘忽不定的向乌山市的东太堡村东的平台地飘来。 唐晓敏在降落伞上,看到脚底下是一片古墓群,有几个盗墓贼正在那里盗挖一座古墓,唐晓敏决定来个借尸还魂,就假装自己是一个鬼,把这几个盗墓贼先惊走。 当唐晓敏落到地下时,正好落到了盗墓贼的面前。她飞起一脚,把一个盗墓贼从土堆上踢到了沟下面。 被踢的盗墓贼,猛然觉得身体被踹了一下便滚到了沟里,正想破口大骂,一抬头见是一具骷髅吓得拔腿就跑,嘴里嚎叫着,“诈尸了,有鬼啊!”“快跑吧!”另外几个盗墓贼也吓得狂跑起来。 唐晓敏看到目的已经达到,便匆匆地收了降落伞,向那片树丛跑去。 她越过树丛,下了沟,顺沟又向北走了五六里地,将降落伞放到一块快要塌下的土崖下,然后用脚踹下土崖,埋了降落伞,脱了夜行衣,把夜行衣装进一个手提袋里,整理了一下服装,手指理了理秀发,这才找了一条小道,向沟上边爬去。 经过这一夜的折腾,她肚子有些饿,看到了钓鱼的帐篷里面没人,却亮着应急灯,灯光下有几个面包和几根火腿肠,便上前取了一个面包和一根火腿肠,出了帐篷去了玉米地,穿过玉米地上了公路,吃了面包和火腿肠。她搭了一辆拉货的车,来到了乌山市,住进了一所旅店。第二天,上街找活,碰到了蓝天之梦歌舞厅招业务主管,她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她在此地站住了脚,开始了寻找“LING字号计划”。 正文 6. 寻欢作乐的主人们 杨市长和翟耀东跳过舞后,在舞池边的雅座上坐了下来,有服务生给端过来三杯咖啡,王经理从服务生的托盘中取出一杯咖啡,端到了杨市长的面前,又取出一杯放到了翟耀东的面前,自己将最后一杯放在自己的座位前,然后一伸手,说:“二位领导请慢用!” 自己坐回到座位上。杨市长喝完咖啡站了起来,干咳了两声,说“这里面,我不习惯!”边说边朝外面走去。 翟耀东也跟在了后面,王经理和唐晓敏也跟了出来。王经理说:“杨市长,到水宫玩一玩。”“好,好”杨市长很有兴致地接受了这个建议。 杨市长在水宫玩了一会,又去了保龄球馆,健身馆,跆拳道俱乐部等地方,在酒吧喝了两瓶XO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又去了餐厅吃了两碗面,这才打着饱嗝去了四楼的棋牌馆。 唐晓敏想离开,就说:“各位领导,我舞厅里还有事,今天就不陪大家了。” “哎,唐小姐咋能走啊,我们三缺一,你走了这麻将咋能搓起来。”杨市长色眯眯地望着唐晓敏。 翟耀东也很欣赏这个才色出众的女子,也看出了杨市长的心思。便对王经理说:“王经理,唐小姐可不能走,她走了,这摊子可就支不起来了” “你就留下来吧,有啥事,明天再办。”王经理点了点头,加以挽留 “好吧,既然领导们这这样看得起我,就把事情往后推一推,陪领导们玩玩。”唐晓敏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麻将桌上,唐晓敏经常不断地把超短裙往上提一提,搞得杨市长和翟耀东有些神魂颠倒,该出的牌忘了出,该碰的牌忘了碰,该和的牌也就难以和了。几锅下来,唐晓敏和王经理各赢了一千,才算结束。 打过麻将之后,翟耀东和杨市长进了一间小型会议室,唐晓敏也要进去,被王经理拦住,“唐主管,你回歌舞厅处理事情去吧,这里有我招呼就行了。” 唐晓敏心想: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竟然搞得神神秘秘。她带着一些疑问,离开了小会议室。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回想着事情的经过,这杨市长和这个翟耀东董事长把这座楼里的该玩的都玩了,接下来,就该谈正事了。把她支开的目的,就是怕她知道谈话的内容,那他们所谈内容应该是什么呢?唐晓敏做了好多个假设,也没一个能加以肯定的。 但唐晓敏想到了一点,“他们既然往一块坐,就不可能空谈,肯定会形成文字,那文字的存放就在翟耀东的手提包里。一会他们出来,就想方设法看一下翟耀东的手提包就都明白了。” 主意一定,唐晓敏定下心来,端着杯咖啡坐在了三楼的休息室里,等着那三位领导的光临。 小会议室里。 翟耀东和杨市长在休息室里四处转了转,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几幅油画,坐了下来。 杨市长和翟耀东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王经理从吧台取来了茶壶,打开了电池炉,不一会电磁炉便发出了“兹兹”的响声。 也就是在电磁炉上的茶壶被煮的“哇啦哇啦”的第一声响起时,杨市长和翟耀东步入了正题。 翟耀东看着王经理把茶水倒进小茶碗里,伸手将茶碗移到了杨市长面前,眨了眨眼睛,说:“杨市长,我们公司的那块地,你看……?” 杨市长端起茶碗,在茶碗上吹了吹热气,说:“好说,好说!”然后泯了一口茶,上下嘴唇动了动,发出了“啧啧”的声音,接着说,“好茶,好茶!” “这是上等的碧螺春,我这里还有一盒,你拿着喝吧。”王经理把一盒碧螺春茶放到了杨市长面前,又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金卡,也放到了杨市长面前。继续说:“杨市长,这是一张金卡,您来这里随便玩。” “好的,谢谢,谢谢!”杨市长眨了眨那双戴眼镜的小眼睛,把茶碗里的茶一饮而尽,把茶碗放到茶几上说:“翟耀东,翟老弟!你要的那块地,我卖给你,一千亩地,你给我一千万!” 王经理听了不禁伸了一下舌头,暗想:这个市长可够浑的,一万一亩地,那可是土地呀,是不是他搞错了。便好心地提醒说:“那一千亩地有一半是良田,另一半是盐碱地。” “没事,你们放心,一千亩地都按盐碱地处理。” “盐碱地也没有这么便宜呀?”翟耀东有些不安,询问杨市长。 “这是好事,有好事就得照顾我的兄弟,你说呢我的翟耀东老弟。”杨市长靠在了沙发上,拍了一下翟耀东的肩膀。 翟耀东受宠若惊,马上喊叫起来,“是的,今后我做弟弟的,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先让给你大哥,我做弟弟的就全仗着大哥发财了。” “这你放心,只要有好处,做哥哥的绝不会忘记老弟的。”杨市长边说,边从身上摸出了打火机,一拍裤兜,转了话题,“咦,你看我的记性,出来时把烟忘到了办公桌上了。” “老弟这里有烟!”要天元从自己的手包里取出一盒中华烟递给了杨市长。杨市长二话没说,接过烟来,扯去外面的塑料薄膜,拉开烟上的封口条,从中抽出烟来,自己叼了一根,给要翟耀东和王经理各扔了一根,自己把烟点燃抽起来。 翟耀东把烟点燃,猛吸几口,对杨市长说:“大哥,你把你的个人账户给我,大家挣钱大家花,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 “既然老弟这么有诚意,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杨市长说着,从衣兜里取出一张卡片,上面有一连串的数字和一行小字,“这就是我的账号、开户银行。”将卡片交给了翟耀东。 翟耀东从手包里取出一打纸,在上面写了几行字,把写字的纸拉下来,告诉王经理说:“你去办理此事,往这个账户上打一千万。” “好的!”王绍明接过卡片和那张写字的纸,出去办事去了。 翟耀东从手包里拿出打印机打印出的几页纸,放到杨市长面前,说:“大哥,今天太高兴了,你就把这个签了吧?” 杨市长不解地问,“这是?” “就是那一千亩地的买卖契约呀。” “哦!这不是在我的办公桌里吗?” “我闹了四份,你先签了这两份,那两份就作废。” “哦!”杨市长在酒精和咖啡的作用下,二话没说就在契约上签了字。 王经理出了休息室,准备去财务室,路过三楼的休息室。 唐晓敏在三楼的休息厅里坐着,远远的看着王经理手里拿着一张纸向这边走来,便端起了咖啡,准备好了。 王经理刚走了过来,唐晓敏端着咖啡冲了出来,正好撞在王经理的身上,一杯咖啡全部洒在了王经理的身上。 王经理急着去办翟耀东交办的事情,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唐晓敏,并把咖啡洒了自己一身,他忙着脱衬衣,把手中所拿之物交给了唐晓敏。 唐晓敏接过那张纸,展开一看,那张纸上写着: 财政部,见字后,请拨给杨市长一千万人民币。 董事长翟耀东。 即日 并且还有杨市长的账户和开户行。 唐晓敏看完后,将那张纸又折了起来,装作并不在意的样子。嘴里说:“王经理,对不起,你脱下来我给你洗一洗。” “不用了,我叫洗衣部的拿去就行了。”王经理说着将上衣扔给了吧台上的服务员,自己回办公室拿衣服去了。 唐晓敏望着王经理远去的背影,盘算着如何能够把这个杨市长给震动震动,渐渐地她想起了一条妙计。 看翟耀东的手提包,只有再对机会了。 杨市长回到了家,一个一百多平米,摆设、装潢考究的三口之家。 杨市长叫杨汉明,毕业于清华大学,从一个工厂的技术员,逐渐熬成了工程师,又从工厂里调到了市经委任主任,又从经委主任竞选,当上了乌山市的市长。 他熬到这个地位是多么的不容易呀,多少的辛勤,多少的努力,才成就了今天的成果。对于今天,他本应当珍惜。但他看到别人的富有,别人的一夜暴富,他眼红了,无所顾忌了。他也向其他贪官一样,把手伸向力所能及的地方,只要有条件,有机会,他就提出自己要求,索取不应当得到的财富。 此刻的杨市长,看着家里的一切,感到心满意足。 他的妻子和儿子都不在家,他妻子是市医院的外科医生,他儿子是北大的大三学生。儿子长期不回家,只有放假时才回来。妻子今天值夜班,眼下只有他一人独守空房了。 杨市长打开电视,看了一会晚间新闻,觉得无聊,想起了好几天没见他的情妇张珂仁了,便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张珂仁的手机,张珂仁的手机关机没有人应。 杨汉明生气地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忿忿地咒骂道:“混蛋,用她时候,她就不知跑到哪个小伙子的床上了,不用的时候,就像幽灵般地出现。” 杨汉明躺在了沙发上,仰望着房顶上的吊灯出神…… 正文 7. 平台地上找古墓 那是一只做工精美,带有雕花的大吊灯,周围安了一些牛眼灯,形成了众星捧月般的格局。他看到了大吊灯想起了自己,他在想:在乌山市,他就是那个大吊灯,那些牛眼灯就是张珂仁、邓局长、黄耀祖、郭涛、翟耀东...... “翟耀东,对了,他给我打的款到账了吗?”杨市长自己问着自己,一个鹞子翻身,坐了起来。来到电脑旁,将电脑打开,从网上打开了银行网址,输进了自己的卡号,又输密码,他的账户打开了。账户上有着八位数,他还不相信,又从后往前数了一遍。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杨市长数完,高兴地一下子跳起,离开了椅子。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他要出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这个世界真是太好了,没有什么能比的上钱,我有这么多钱...... 正在这时,沙发上的手机亮了起来。一阵和炫音的彩铃声响起。 杨市长拿起了手机,打开接听,问道:“喂,哪位?” 手机里面传出了一个低沉的沙哑声,“我是于德贵!” 杨汉明听着心里有些发慌。 于德贵,这个人早在一年前就死了。死前,曾是市交通局长,和杨汉明的关系很好,后因贪污受贿被人举报,被判入狱,在狱中得了重病,被保外就医,出狱后没几天就死了,这件事在乌山市家喻户晓。 “你不是死了吗?”杨汉明装着胆子询问。 “我虽死了,可我在地狱里放心不下你呀,你可不要走我的老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千万不要办糊涂事,千万,千万......”对方说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没了声音。 杨汉明拿手机的手心里出了汗,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汗珠。 王子仪自从认了穿山甲为师父,和沧田鼠结为师哥师弟,沧田鼠也真负责任,担当起了师哥的义务。穿山甲不在时,叫王子仪端茶倒水,烧水做饭,对王子仪百般刁难,处处设防,生怕王子仪学的比自己好了,超过自己,受到师傅的青睐,而把自己晾到一边。因而好些东西该保守的就保守,绝不轻易外泄所学的盗墓知识。 这天,穿山甲回到了山洞。王子仪和沧田鼠并排站立在穿山甲的面前,穿山甲询问,“新来的,现在学的如何?” 沧田鼠怕露馅,赶快抢过话来,嬉皮笑脸地说:“学的还不错,师傅!” “好的,今天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去实习一下。”穿山甲说着拿出了一张地图,摊在了石棺材的棺盖上。“你们来看,在这个地方有一个古墓群,据说有汉代、唐代、明代、清代的古墓五、六座,我们就去探一探。” 沧田鼠看后说:“师傅,这个地方应该是三道凹,在咱这山洞的北面,离这里大概有七十里地。” “好,大家带好要带的东西,一会出发!”穿山甲将地图折叠好,揣进衣兜里,出了洞门。 沧田鼠指挥着王子仪拿这拿那,自己提着一把扁铲跟在王子仪身后来到洞外。 穿山甲早已把一辆灰色皮卡车发动着,王子仪和沧田鼠将工具扔到了后车厢,沧田鼠关了洞门,他们上了皮卡车,皮卡车便向北面驶去。 汽车在不平坦的路上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到达了目的地。 穿山甲将车绕来绕去,开上了一片平地,平地后面是一座山,前面是一条沟,沟里面有一股泉水在“哗哗”的流淌着。 穿山甲把汽车熄了火,拔了钥匙,跳下了皮卡。 沧田鼠和南四喜也随着跳了下来。 穿山甲站在这片平地上,叉着腰西瞅东看,然后一挥手,告诉两个徒弟,“就在这一片探,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这一片了。” “好叻!”沧田鼠从车上往下取工具,王子仪一件一件的接在手里。穿山甲说:“你俩每人一件探铲就可以了,没必要都拿下来,在车上还可以避免丢失。” “哦!”他俩将拿到的其他工具又扔回到车上。 穿山甲用手指指画画,说:“我们在偷挖墓子时,要掌握地势地貌。对于墓埋葬,各个时期有各个时期的特征,就比如秦代,埋埋得墓葬就是在山岭上;汉代埋得墓葬就大部分靠坡。我们的老祖宗在偷挖墓子时,挖坑挖的都是方型坑,而到了近代和现代,偷挖墓子时,挖的是圆型坑,这就是所谓的古方近园。” 穿山甲也不管两个徒弟爱听不爱听,只管说着自己的。 王子仪和沧田鼠没人提着一把探铲,开始了探墓。一个个的小坑,就像老鼠打的洞。 穿山甲又以一个师傅的口吻说:“我们挖汉墓时,必须用洛阳铲演变而成的重铲,挖唐墓时用扁铲。” 穿山甲从车厢里挑出了一把类似鲁智深的月牙铲,在手中晃了晃,“就是这种东西。” 穿山甲在传授他的两个徒弟,“再说汉墓,汉墓保存到现在,多已塌陷,汉墓多为墓坑,进入汉墓的墓室的时候,必须捣土,捣土时必须用滚叉和撇刀。” 穿山甲把重铲扔到车上,想接着说,但穿山甲说的口干,干咳了几声,沧田鼠从车厢上取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后给了师傅,穿山甲继续说:“一般来说,西汉墓不带耳房,东汉墓多带两个耳房;汉墓没砖,而有墓砖的汉墓并不常见(大墓除外),多为墓坑或坑上加方木,这就是汉墓的标志。” 穿山甲把喝过的矿泉水瓶递给了沧田鼠,沧田鼠将矿泉水瓶柠住盖,继续着他的演说。 “用砖建墓子,起源于唐。唐墓是用砖搭起来的,但砖和砖之间没有粘合,搭成穹顶。到了明清,建墓则多为砖结构,墓砖之间用了石灰和铁片镶死。有的明墓墓顶厚达两米多,就是所谓的七辐七券墓顶,非常坚固。 明墓距地面深度一般不超过六米,可以不用特殊方法,在一夜之间挖掘完成。汉墓一般距地表十一二米左右,西周墓则更深,要想一夜之间挖掘完成,必须使用特殊方法。”穿山甲说的条理分明,有理有据,让人佩服。 沧田鼠和王子仪拿着探铲在地上开始了探墓。 穿山甲跟在身后,边走边说:“这找墓可是不容易,尤其是汉墓、西周墓,由于历史久远,标志难寻,这就需要有一个找的过程。确定好位置、下探条、下铲、看坑灰、落实墓室形状方位,也就是确定年代,然后做好准备,用特殊方法在一夜之间完成。” “师傅,这里可能有墓子!”王子仪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对盗墓的技术也算是有了一点了解,他把探铲捣在了地下,一个洞便打了下去,猛然探铲在往下打得时候,触到了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由探铲头传到了探铲杆上,又由探铲杆传到了王子仪的手掌心。 王子仪心想找到了,就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穿山甲。 等到王子仪把探铲从洞中提出来,穿山甲接过探铲,把探铲上的土磕到了洞口的一边,观看着土样。 那土样,已没有了一层层的土纹,是乱乱的一堆,最下面还有发白的像面粉一样的东西。 “过山车,好样的!你已经找到了一座汉墓。”穿山甲高兴地拍着王子仪的肩膀,“再探其他几座墓的位置。”穿山甲把探铲交给王子仪,继续传授着他的盗墓经验。 “进入墓室,我们要直接挖向棺材的位置,然后在‘左肩右脚’找东西,再到东仓西库搜罗,至于其它位置,则看时间长短而定,时间短时则顾不了啦。” 很快,二位徒弟在师傅的循循善诱、耐心指导下,找到了四座要找的墓子,即将完成既定的任务,穿山甲在各个墓的位置上做了记号。 就在这时,他们来的路上,有一辆昌河面包车,急速地向这边驶来。 穿山甲的耳朵特灵,隐隐地听到了汽车的马达声音,连忙用手做了个“停!”的手势,制止了两位徒弟的举动。 汽车的马达声更听的真切了,就连两位徒弟也听到了响声。听声音很快就到,也许只是一袋烟的工夫,有可能更快,这需要穿山甲快速作出决策。只见穿山甲右手拍了拍脑门,一转身跳上了车,嘴里喊着,“快撤!”但穿山甲还是喊得有点迟了。 那辆昌河面包车已向这里横冲直撞而来,在离他们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停下,从车里跳下七八个头戴面具的人来,手里提着镐把,向他们饿狼般地扑来。 穿山甲早就预料到会有人来和他们抢生意,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这一伙看样子是“黑吃黑”的主,如果叫这伙人缠住谁也跑不了,这辆车也得叫砸烂,眼下只有让一个人拖住,才能丢卒保帅。想到这里马上说:“你俩谁去抵挡一下?” “我去!”王子仪从皮卡车上跳了下来,迎着戴面具人走了过去,挡住了这些来人的去路,皮卡车一溜烟地飞驰而去…… 正文 8. 夜半蹲守 王子仪看着围上来的人群,他刚才也想到了留下来的危险性,他一个人肯定不是这一伙人的对手,但又一想只要有人跑出去,他们即使打也不会往死里打,肯定会留一条活命。自己只要有口气,穿山甲他们会来救自己,那样自己就会得到穿山甲的赏识,就会更好地完成任务。因而他就做好了留下来的准备,穿山甲刚说完要留人堵截,他就跳下了车。 王子仪见车已走,便放下心来。由原来的主动出击,变成了向后退缩,他想退到沟边,寻找 机会脱身。但那群戴面具的家伙紧追不放,越围越紧,王子仪左冲右突,始终没有跑出包围圈。 他发了狠,对准一个走在前的面具的脑袋就是一拳,只打的那个家伙倒退了几步,被另一个戴面具的家伙扶住才没摔到。另外几个伸过腿来,将王子仪绊倒。几个镐把“唰!”的一下架在了王子仪的头上,王子仪被压得一下也动弹不得,有两只手要去拧王子仪的胳膊。正在这时,有人喊了起来,“快走,文物稽查来了!” 人们“哗!”一下都散了,急着奔向昌河面包车,把王子仪丢在那里没人管了。 昌河面包车开走了,王子仪就见两辆文物稽查车向这边飞快的驶来。一辆来到这块平地,另一辆追昌河面包车去了。 王子仪从地上爬了起来,借着一道土梁,弯着腰,顺着一条小路,下了沟,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避开了文物稽查的搜寻。 文物稽查走后,王子仪才从沟里爬上了那块平地。 临近天黑,穿山甲的皮卡车才开了过来。那二位一见王子仪平安无事,毫发无损,很是诧异, 穿山甲不解的问:“他们没打你?” 王子仪就把事情的经过和他们讲了,他们听后都高兴地笑了,称王子仪为福将,他们回到了山洞,已是夜间八点多了。 山洞里点上了蜡烛,穿山甲和沧田鼠主动承担了做饭,要给王子仪庆功。 王子仪自从来到石洞,还没有像今天这样轻松过,躺在用石头和原木组成的床上,想起了自己的老婆和女儿,想起了邓局长、郭涛和其他队友。 “嗨,我的福将,咱们该吃饭了。”穿山甲来到床头,拍了一下巴掌,面带微笑的转身离去。 “好的!”王子仪下了床,来到山洞的大厅。那张用来做饭桌用的石板上,摆了满满一桌菜。王子仪跟在穿山甲身后,穿山甲来到石桌前一伸手,说:“过山车,你请坐!今天你的表现非常的出色,能够在关键时刻,牺牲自己顾全大局,这种精神是我们所不及的。今天我们就来喝一个,为了你的这种精神,我们一醉方休。” 沧田鼠端上一个菜来,说:“过山车,以前我对你太不够意思了,从今天开始,我沧田鼠和你过山车就是过命的好朋友,今天我们不醉不散。” 王子仪听到二位说过之后,马上抱拳说道:“承蒙师傅和师哥的关照,我来贵地确实给二位带来了很多不便,今天我在这里表示感谢。今后凡是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做声,我过山车没有别的本事,有的是胆量。” “好!”穿山甲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一招手说:“来,坐下,咱们边吃边聊。”沧田鼠给三个碗里倒了酒,他们就坐了下来。 他们晚饭已是迟了,他们坐下,一拿起碗筷,谁还顾得上多说。碗里的酒碰了三下,便各自吃喝起来,等吃过饭,就都有了些醉意。谁还有时间去闲聊,就看着枕头香了。 他们刚躺下,蜡烛还没吹熄,穿山甲的手机就响了。穿山甲接通后,说了几句,就高兴地跳了起来,在山洞里扭了一圈后,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跑到沧田鼠和王子仪睡的床前,拍了拍他俩的脑袋,喊叫着说:“我们发财了,再不用跟着文物稽查的屁股跑了。” 沧田鼠和王子仪坐了起来,惊讶地盯着穿山甲。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从前认识的一个朋友,给我打电话,说乌山市有些项目要和我合作,咱们三两天之后就去乌山市。”此时的穿山甲乐得眉开眼笑…… 郭涛已是第三个夜晚守候在这条十字路口了。 从技术科反馈回来的信息: 在东太堡村东的平台地捡到的盗墓分子留下的洛阳铲上的指纹,和入室盗窃文物的指纹是一致的,是一个外号叫“夜狼”的盗墓分子所留。 根据线人举报,夜狼今夜有行动,不是在野外,而是在市内。 为此,郭涛和刑警队同事们的分析:这一带是本区管辖范围内单位最多、平房宿舍较集中的地区之一,因而“夜狼”的魔爪还没有涉足过,因此很可能成为“夜狼”的下一个猎袭目标。 盛夏之夜,星空显得格外明净。白天的那种烦燥闷热,随着夜风一扫而去。圆盘似的明月将她的光辉洒向大地,增添了夜景的美丽。 那天夜里,东太堡村天降骷髅,第二天郭涛便和他的两个队友去了现场。 经过现场勘查,只发现了有盗墓的痕迹,那个天降下来的骷髅却未曾发现任何线索,他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盗墓分子所留下的一把洛阳铲上,这是他们去东太堡村收到的唯一线索。 他们认为只要找到了这个“夜狼”,那个从天降下的骷髅,也就能知道个一二。 郭涛守得这个位置,可以同时监视附近三四个道口来往的车辆和行人。 此时,郭涛看了看手机上的钟表,已是凌晨2点。现在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候,也是“夜狼”出来觅食的时机。他瞥了一眼路北200米处的一片树荫,看不清那边的景物,但他深信他的队友小李就在那里,警惕地注视着着周边的动静。如果发现情况他们会相互支援、策应。 迎面吹来一股轻轻的凉风,使他觉得全身凉爽,不由地把天蓝色的体恤衫也撩了起来,借着凉风,将身上的臭汗也吹的一干二净;又从衣兜里取出一块糖,扒掉糖纸,扔进嘴里,靠在了公交车的站牌杆上慢慢地咀嚼着。 他不向其他侦察员靠抽烟来消耗时间,他长这么大从来不抽烟,而只是养成了爱吃糖的习惯。糖块在他口中被舌头翻卷着,一会向左一会向右,泛起甜甜的唾液,滋润着舌苔和味蕾,源源不断地流进喉管,进入肠胃。所有这些过程在循环往复,时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耗去。这也算是一种享受,一种吃糖的感受。他打了几个哈欠,眼角流出了疲困的泪花。许多蚊子向他围来,在他的头顶形成了一团,乱哄哄地飞舞着,他又从衣兜里取出一瓶风油精,将风油精抹在外露的皮肤上。 他有了一种新的感受:糖是甜的,这份工作却是苦的。 在他们刑警队里,不抽烟的很少。倒不是他们特别钟爱这种熏人喉肺的“慢性”自杀嗜好,而是在实际工作中形成的一种习惯。在执行任务时,有时在某个地方一蹲就是五六个小时,十几个钟头,甚至是几天几夜,虽然视觉、听觉高度警觉。但总不能两手空悬,无所事事。抽一两根烟,可以刺激感官,提神解闷,驱乏消困。而到了郭涛这里就转变成了糖块,而且还是很好的解释。第一次是糖块,提神时是吃泡泡糖,在口中嚼嚼再费劲地吹泡泡,而且还有巧克力,这是又能补充能量,又能提神的东西。这三种糖在郭涛的衣兜里随翻随有,绝不可能断顿。 平时在家里,他母亲常说:“郭涛,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像个孩子,爱吃个糖块。”他听后付之一笑,“妈,我再大在您面前也是个小孩子。就是成了家,也是您的儿子吗!”“那你就快成家吧,让你媳妇管你吧。” “媳妇?哈哈,我的媳妇还在丈母娘的肚子里呢……”郭涛忍不住乐了起来。 母亲听罢不但没笑,反而叹了口气:“还笑?你都二十四、五了,还是一个老小孩,你看对门,比你小两岁,孩子都能喊爸爸了。” 一想起母亲的叹息,郭涛心里也不由一阵不安。 说实在的,自己二十大几的人了,还让母亲为自己的婚事操心,真是自己不孝啊。可是搞不上对象,也不能全怪自己,在刑警队比他大的还有好几个,都是光棍爷们,这种职业有时可以整天整夜地守在马路上、胡同里,混在人群里。然而,却不能抽出时间同自己的女友到公园里谈情说爱。在谈情说爱的时间面前,他们永远是落伍的。正是这个原因,他曾失去了三次交女友的机会,每次都因为自己失约,而使女方产生了误会,他心里怪憋气的。按说自己身高1.78米,摸样虽说不能让姑娘们一见钟情,起码也不至于让姑娘们心烦。论工作,自己公安学院毕业后,已经当了五六年的侦查员,成了刑警队里的骨干。可就是在谈情说爱上,总是武大郎放风筝——差那么一截,这又该咋么解释呢…… 突然,郭涛携带的对讲机发出响声,他一激灵,立即用手指把住按钮,传来了小李的声音:“201,发现情况,请注意。” “明白!”郭涛手指松开按键,紧盯着小李所在的方向,黑暗中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休想逃过他那双鹰一般的眼睛。 “目标出现,目标出现。”对讲机内又传来了小李的话音。“明白!”郭涛回答。 话音未落,就见路灯的阴影处,闪出一辆电动三轮车,骑车人是个身穿清洁工服装,戴着工作帽的男子。电动车速度很快,在距罗小军二十多米的十字路口处一掠而过。 郭涛看到,电动三轮车是空的,他的脑海里,立即闪出了另一辆装着文物、彩电、冰箱等被盗物品的电动三轮车。这个骑车人是那个人吗?不管是不是,先跟上他论个水落石出再说。心念一闪,立即拿起对讲机小声说:“101,我跟上他!”“好的,注意安全!”小李应着。 “OK!”郭涛将对讲机别到了腰带上,推出摩托车,一搭腿,脚一踩,一拧油门,摩托车追了出去。 然而他们只顾监视这面的盗窃,却忽视了南大街的岭东面霸馆。此刻正有一个黑影悄悄地接近了面霸馆,将一个邮包扔在面霸馆门前一闪身不见了…… 正文 9. 带血三邮包 次日,郭涛还在睡梦中,就被手机的彩铃声惊醒。他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昨天夜里蹲守,跟上那辆电动三轮车,一直送到清洁公司的门口,他才返了回来,这边小李也没什么发现。街面上已有了晨练的人们,他们才收了队,没想到他刚合上眼,手机就响了,他接通手机,是小李的声音,“你,赶快来一下面霸馆!”还没等郭涛回应,对方已挂断了手机。“这又发生了什么事?”郭涛怀着忐忑之心来到了面霸馆。 面霸馆里。 侦查科的技术员王爱琴,从血邮包上取下指纹,小李又让面霸馆的主人谢长春夫妇在一张白纸上各自按下了所有指印,其目的就是为了验证一下血邮包上的指纹,除了他们的就是犯罪分子和邮政人员的。 小李向岭东面霸馆的主人谢长春了解情况。 郭涛赶到这里,看到这一切,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情况。也赶忙来到小李跟前,小李正在询问谢长春。 郭涛看着谢长春那张方脸盘上,虽然挂着笑容,但让他感觉到这张笑容可掬面容的背后,隐藏着一张阴险毒辣的面孔。正应了一句成语——笑里藏刀。郭涛这么想着,听着小李询问案情。 “这个带血的邮包是如何邮到你这里的?” “不知道,我早上起来,就发现这个血邮包放在我门口的台阶上,邮宝上还写着我的名字,我出于好奇便拿回了邮包,没想到从邮包里流出了血水,打开看时,更让人恶心,竟是一堆腐臭的烂肉。” 血邮包被送到了技术室,经技术员王爱琴辨认,血邮包上的指纹,除了谢长春夫妇的指纹外,其余的谁也没有。 难道犯罪分子没有经过邮局,而是直接送来的,再擦去留在血邮包上面的指纹。可血邮包上面邮戳上的日期是如何而来的?为此小李和郭涛来到了市邮政局。 在市邮政局保卫科长的陪同下,找到了负责接收邮件的小吴。小李将拍到的血邮包的数码相机打开,连续播放了几张照片,让小吴看。 小吴认出了这个邮包,说道:“是我接收的这个邮包,这个邮包是由上海方面发过来的,这个邮包很特别,软软的,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加盖了印戳。之后,就交给了负责那一片的投递员。”“投递员在吗?”郭涛感到了问题的复杂性,就赶忙询问。 “不在,刚才打来电话,身体不舒服,感冒了。”小吴告诉他们。 郭涛转身对小李说:“你和小吴设法和上海方面取得联系,我去投递员家里看看。” 郭涛在保卫科长的带领下,来到了郊区的一个小四合院,这就是投递员的家。他们刚走进小院,就被院里的景象所吸引。院里养了不少的花,眼下正是开花的季节。红黄蓝绿,姹紫嫣红;蝴蝶结伴,蜜蜂翻飞;香气扑鼻,满院生辉。 这让刚才很郁闷的郭涛,心情为之一振,豁然开朗。这使他不由地想起了一首诗来,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低声吟了出来。“青黄红橙拂面摆,谁人闻到看花来;满院庭中半是荅,桃花净处杏花开;橘树红花开枝头,月季菊花竞放彩。” 保卫科长没有听到他在吟诗,只见他在低着头,误认为他在思考问题,便用胳膊肘靠了靠他。此时,郭涛才从诗情画意中回到现实。 保卫科长说:“那个浇花的就是投递员。”郭涛的目光在花丛中搜寻着,终于在一株一人高的“滴水观音”的花前看到了投递员。投递员此刻也发现了他们,停住了舞动的喷壶。将喷壶靠在了花盆前,向他们走来,边走边用围裙擦着手。 他们碰到一起时,谁也不知从何处说起,场面显得有些尴尬。为了打破僵局,郭涛微笑着说:“你这是改行了?不干投递,干开了花匠。”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保卫科长止住笑对投递员说:“你不是病了吗?” “有点小感冒,不碍事,就是今天早上让我投递的邮件叫我心惊胆战,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那你把当时的情景说一下吧。”郭涛也插了一句。“好的!”投递员讲起了所发生的事情。 今天早上,他提前半个小时来到了投递组,等待着接收邮件。一位大姐在一个邮包上盖了邮戳后,将一个软软的邮包交到了他的手里。他接过邮包后,手感觉得很特别,软软的,说棉花不像棉花,说布匹不像布匹。他想:管他是啥呢,就按邮件上的地址送过去就没事了。 当他骑上电动车,飞快地来到岭东面霸馆,从车筐里取出邮包时,吓了一跳。原来很干净的邮包,此刻从邮包里流出了血水。他猜想:里面一定是什么尸体,或是什么动物之类的肉体,要不然怎么会有血水。想到这些,他的手有些发抖,心脏在急速的狂跳,赶忙把邮包扔到面霸馆门前,但又想上面有自己的手印,要叫公安机关调查,自己也是说不清了。想到这,他赶快脱下手套在邮包上前前后后擦了一遍,然后又放回到了面霸馆的台阶上,急急地骑车而去……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保卫科长听完投递员的诉说,及时地提出了批评。“发生了这种事,你要及时和公安局取得联系,怎么会考虑个人的得失呢。” 投递员听后有些懊悔。但事已至此,也无可挽回,再想其他办法吧。 郭涛看到从投递员这里也只能了解到这些了,便安慰道:“这是个教训,今后一定要注意。” “是,是,是!”投递员连着几个重复字,连说带点头,态度极其认真,郭涛和他们道别后,希望小李那边有一个好的收获,便驱车直奔邮局而来。 小李在邮局又找到了两个带血的邮包,都是发给岭东面霸馆的,这让他有些不解,他向郭涛指了指邮包,说:“队长,这些都是发给岭东面霸馆的。虽然邮寄地址有些模糊,但邮寄的邮戳都出在同一地方。” 郭涛俯身看了看邮包,有了新的发现。“这和面霸馆内的血邮包地址不一样,这两个是发自上海,而面霸馆的邮包是发自包头,这可是很有意思的。”郭涛起身看了看其他邮包,右手停在了他的下巴上,走动了几步,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右手飞速地离开了下巴,果断地说:“走,再去岭东面霸馆!” 此时,临近中午。岭东面霸馆内已做好了接待顾客的准备,宽敞的就餐大厅内,打扫的干干净净,两个面容姣好的迎宾女孩立在门的左右,见郭涛和小李从外面进了岭东面霸馆,向他俩鞠了一躬,嘴里异口同声地说着,“欢迎光临!” 岭东面霸馆的主人迎了出来。 谢长春皮笑肉不笑地说:“二位警官辛苦了,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吗?” “客气了,谢老板!”郭涛坐到了一张桌子前,小李立在了他身后。小李那高大的个子,俨然像个威风凛凛的保镖。 郭涛继续着刚才的话语,“你在这社会上有没有仇家?” 谢长春摇了摇头。 郭涛进行着进一步的诱导,希望能从谢长春的嘴里得到对破案有价值的信息。“比如,你在上海?”郭涛紧盯着谢长春的那张一笑就露出左右的两颗獠牙的那张嘴。但又一次让郭涛失望了。 “我没去过上海,上海也没有我的仇家。”谢长春除了摇头,就是摇头,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有。 正在这时,郭涛的手机响了,郭涛接通后,里面传出了技术科技术员王爱琴的声音,“郭涛,三个包里的腐肉全是猫肉,看样子是三只猫的。” “哦,谢谢!”郭涛关了手机,起身向谢长春告别。 郭涛和小李离开了岭东面霸馆,去找邓局长汇报案情。 邓局长听后,作出两点指示。第一,要和上海市公安局取得联系,由上海市公安局协查,把邮寄血邮包的人揪出来。第二,密切注意岭东面霸馆所有人的动向,尤其是它的老板谢长春。为什么三个血邮包会在一天内邮寄给岭东面霸馆,这绝不是单一的闹剧,这里面可能还有其他的原因。 根据邓局长的指示,郭涛另派了人手监视岭东面霸馆,他自己和小李坐火车来到了上海市公安局。 上海市公安局的领导看了郭涛和小李的介绍信后,立即派出了上海市公安局刑警队的几名同志进行侦破。叫他俩先休息,在上海玩一玩。等破了案后,由他俩押解犯人回乌山市。 郭涛和小李第一次来上海,对于上海市局的安排是非常高兴。 他俩来到上海的第二天,决定去上海市博物馆去参观。他俩来到展厅时,郭涛看着展品,无意中向四下里看了一眼,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小李也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叫出声,“那不是市文管所,前所长张晓云吗?” “对,就是他!”郭涛肯定地说。 正文 10. 雷击现尸体洞中财宝空 他们的目光再次寻找张晓云时,已不见了张晓云的踪影。 “他不是死了吗?”小李疑惑地问郭涛。 郭涛双手一摊,“不要问我,我和你一样,一头雾水,什么也不清楚。”是啊,这让他俩不由地想起了一起离奇的财宝丢失案。 那是在去年的五月的十三日的早上,郭涛和小李刚进了办公室的门,就接到了乌山市文物管理所打来的一个电话,说有人在北山发现了一个洞,洞里藏有一大批财宝,请求刑警队支援。 郭涛和小李带了两个人就来到了指定集结地点。 郭涛和小李带着人来到了市郊北面的一个土丘下,这里就是他们的预定地点,市文物管理所的赵小可带着所里的五、六个人已在这里等候了。 他们见面相互寒暄了几句,张晓云就把众人聚到一棵大树下,拿出一张地图铺在了一块石头上,张晓云捋了捋头上向左偏着稀疏的头发,准备开始布置这次的任务。突然,他捂着肚子,对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说:“人有三急,我就占了一急。李副所长,你先给布置任务吧,我肚子有点难受,方便一下。” 年轻人点了点头,应承着,“好吧!” 张晓云向土丘后面跑去。 年轻人望着所长的背影,撇了撇嘴,然后向左右看了看,说:“大家向我这里靠一靠!”他见人们向他围来后,接着说,“这次任务的目的,就是去北山的庞涓洞里取一批财宝,这就是发现财宝的报告人。”李副所长指了指一个羊倌打扮的中年人,中年人向众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李副所长在给郭涛他们布置任务,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场霉运即将来临。 一个人影来到他们所坐的三辆汽车旁,将几个生锈的大铁钉子分别按在即将挨地的车轮胎上,只要车轮一向前走,大铁钉就会扎进轮胎里。那人影办完这些才走开,去了土丘后。 当李副所长布置完任务,张晓云才从土丘后冒了出来,看了看手表,来到李副所长跟前说:“怎么样?” “已经布置妥当!”李副所长回应着。 “好,现在是上午八点四十,从这里到庞涓洞还有七十多里的路程,我们争取用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赶到那里,现在出发!” 所有人员上了车,司机发动着汽车,一踩离合器,汽车车轮向前转去,那铁钉“噗!”“噗!”地扎进轮胎里,“哧——!”“哧——!”地成了慢跑气。 所有这些,司机们全然不知。 三辆昌河面包车行驶到离庞涓洞的山沟里还有五里地的时候,司机们才发现后轮胎跑气,但汽车已经不能走了。 三辆昌河面包车需要换轮胎才可行走。 张晓云和郭涛交换了一下意见,他们决定留下司机修车,其余的步行剩余的五里路,到了山沟里车也不能行走,只不过是提前步行而已。 人们带上干粮和水向目的地出发了。 他们来到沟口休息了一会,就开始向庞涓洞挺进。 那个羊倌告诉大家,从这里到庞涓洞还有十里地的路程。大家听后来了精神,争先恐后地向山沟里走去。 此时的天空中,被风吹来了一块一块的乌云,慢慢地形成了一片大的乌云,在他们的头顶所覆盖,并伴有隆隆的雷声,由远而近。 羊倌面露不悦,说:“我们改天再去吧,这个山沟叫‘雷击沟’,这里经常有人遭雷劈,下雨天更没人敢进。” 郭涛和小李不相信,坚持继续向前行走,大家加快了脚步。 他们来到了一块平坦地,羊倌说:“这儿离庞涓洞还有四里地,庞涓洞就在前面那座山的半山腰上。” 他们向前面看去什么也看不到,被一座大土堆挡住了视线。羊倌说:“这是一座王墓,站到那个土堆上就能看到。” 张晓云听后不顾人们的劝阻,第一个爬上了土堆,站立在土堆上。 就在这时,天空中闪了一道闪电,直向大土堆打来,随即就是一个炸雷,“轰隆——!”一声巨响。 就见土堆上的张晓云被雷击中,燃烧起来。 不一会,土堆上滚下了被烧成木炭一般的尸体,面目全非,无可辨认,张晓云就这样被雷电击毙了。 说来也怪,不一会,天空乌云四散,红日当头。 郭涛留下一个人看尸体以外,其余人加快了行进的步伐。 他们来到了庞涓洞时,财宝已不翼而飞。 他们来晚了,不知被什么人捷足先登,拿走了财宝。 这一案子成了一桩悬案,自今让人不得其解。 郭涛和小李在上海博物馆碰到的那个熟人影正是赵小可。 五月十三日的早上,张晓云刚吃过早饭,正准备去单位,看看时间还早,便坐到了沙发上看开了报纸。就在这时,他家里的座机电话响了,原来是乌山镇分管文物安全的副镇长的电话,电话中说:“一会有个羊倌要来文物管理所,反映一个山洞里有一批财宝,你早去单位一会,做好准备工作。 张晓云放下电话,立即想到乌山那一片只有一个山洞,那便是庞涓洞,难道庞涓洞里真的发现了财宝? 庞涓洞有财宝,这是传了好些年的传说。 庞涓是战国初期魏国的大将,相传他曾在这一带有活动,庞涓洞就是他当时用来藏宝存兵的地方,历尽了沧海桑田的变故,就是没人看到过洞里的财宝。难道今天叫一个放羊人发现了,庞涓洞里果真有财宝。 想到这,张晓云一阵暗欢喜:何不来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好朋友,叫他找几个人将财宝先拿走呢。那样一来,自己一下就发了,还用每天围着这个烂工作忙的昏天黑地。 主意一定,立即用手机将此事告诉了他的好友,一个变魔术的高手。用短信告知了他,让魔术高手在王墓土堆的上面,来一个精彩的魔术表演“尸体换活人”。 一切准备停当,张晓云才骑着电动车来到文物管理所。 那个羊倌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张晓云敲开了门,门卫和一个值班人员迎了出来。对值班员说:“你和刑警队联系一下,就说北山的山洞里发现了财宝,请求支援。”值班员应了一声,打电话去了。他放好电动车,领着羊倌去吃早饭,边走边谈着财宝的事,奔饭摊去了。 张晓云再次回到所里,所有人员已来到。他从中挑了几个人便和李副所长上了那辆报废了两年的昌河面包车。 他们来到预定地点后,张晓云怕他朋友的时间不够用,就尽量的拖延时间。并假装肚子痛,趁李副所长布置任务的时候,将铁钉子插到轮胎上,造成了轮胎的慢跑气。 他们来到了王墓跟前时,张晓云用手机和他朋友取得了联系,得知他朋友已做好了准备,洞里的财宝也被取走时,便不顾一切地爬上了王墓,闪到了一边。他朋友将一个假人放在了人们的视线中,然后他们逃之夭夭了。 假人身上拴着一根导线,连着空中的风筝。而在此时,正赶上一阵雷电击中了风筝,风筝上的导线把闪电引到了假人身上,遭到了雷劈,引起了燃烧,假人燃烧后,被一阵大风吹下了土堆。 正是庞涓洞沟里的雷击现象帮助了张晓云,使张晓云一伙既得到了财宝,又躲过了法律的制裁。 张晓云分到了财宝,到了上海,做了一个假身份证,在上海霞飞路,租了一间房子,做开了倒卖文物的生意。在一次文物买卖中,他回到了老家洛阳,见到了表弟妹和一个上高中的侄儿子,却不见表弟赵小艺。问及表弟的情况,弟妹悄悄地告诉他,赵小艺出去五、六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是死是活。张晓云追问得紧时,弟妹才道出了实情。 前几年,赵小艺碰到了一个朋友叫谢长春,说是要合伙做买卖,赵小艺的老婆背地里询问过赵小艺,赵小艺告诉她,他们是在合伙盗墓。为此,赵小艺的老婆劝过赵小艺不要参与盗墓活动,但赵小艺不听劝阻,反而说服老婆,“盗墓来钱快,没事的。”没想到,赵小艺参加了几次活动后,就没了消息,失踪了。 张晓云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向弟妹询问,“你见过这个谢长春吗?” “见过,这里还有他们的照片呢。”弟妹从写字台的玻璃板下,拿出赵小艺和谢长春两人的合影交给了张晓云。 张晓云接过照片看了看,觉得这个人面熟,就是不知在哪见过,就问:“弟妹,你有这个人的消息吗?” “最近有人告诉我,说是谢长春去了你们乌山市,开了一个面霸馆,当上了老板。” “哦,我说这个谢长春这么面熟,原来他是在我们那一片开面霸馆的谢老板!”张晓云终于有了表弟的线索,他要找谢长春要人,但又一想,自己回去不妥,已经被雷击了,又如何能回的去呢?还是回到上海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