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最悲催的穿越 月光晦暗,阴风阵阵,又一批军妓的尸体被运送到褚凤国边外的乱葬岗,随意丢弃。忽而,其中一具尸体猛地睁开眼睛,懵懂而惊愕的望着陌生的树林:“卧槽,我是不是被那道炸雷劈出幻觉了?” “嘶,怎么感觉身体这么热?而且像是蚂蚁撕咬一样难受!”樊天骄猛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轻纱遮体的妖娆模样,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我特么不就是去皇陵顺手偷了一张帅哥画像回家意淫么?居然被炸雷劈成这……不对!” 樊天骄脑子一震,凭借她现代神偷的敏锐直觉和洞察力,意识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中毒了! 还是传说中不跟男人那啥就会七孔流血而死的烈性…… 樊天骄郁闷了一瞬,银牙一咬,凭借自己身体的韧性和柔性,猫儿一般几个起落,就消失在那黑漆漆的乱葬岗,甚至没有来得及去观察一下周围堆积如山的白骨…… 不久以后,樊天骄终于觉得体力不支,凌空坠落。“碰咚”一声,正好砸在一处营帐之内。 “你是何人?”账内,一个长发飘飘,身型瘦削,容颜如墨般的男子瞳孔微微一缩,满是防备的盯着樊天骄。 男子坐在轮椅之上,身着月白色的长袍给人一种羸弱而出尘的感觉。他五官带着淡淡的妖娆之感,如同误落凡尘的九天仙人不小心染上了妖气,纯净,而又邪佞。两种相反的气质却能够在他的身上完美的融合,叫人只须一眼就移不开目光! 樊天骄这么一摔,脑子清醒了不少,借着疼痛的刺激,身体有了些许力气,她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抬头,顿时两眼放光:“男人!居然是男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男子微微蹙眉,觉得眼前这个穿着暴露,举止怪异,眼神赤红的女子很有可能是那个人派来试探自己的,因而淡漠一笑,推动身下的轮椅往前:“姑娘,这里可是天胜国边界的大营,你……唔!” 男子话还没有说完,一张粉嫩的唇就已经被樊天骄给强行吻住了。 猛地,男子瞳孔放大,惊愕的看着樊天骄近在咫尺的小脸,狠狠捏紧拳头,忍了又忍才缓缓放开:没想到那个人现在已经开始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试探他了……简直可恶! 一吻,樊天骄顿时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占有这个男人! 清白重要,但是命更重要! 她不由分说的抬手,“撕拉”一下撕开男人月白色的外袍,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和漂亮的锁骨:“天啊!这个男人简直太赞了!哥们儿,你放心,上了你之后,我会付钱的!” 这个时候,樊天骄的脑子里只有被毒药折磨后残存的思维…… “姑娘,你你你你要干什么……”男子形状完美的瞳孔之中闪过一抹幽深和愤怒,阴沉的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女人,情绪压抑着--他现在必须伪装成残疾人。 樊天骄此时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眼神猩红,狼啸连连,“刺啦”一声,完全撕掉对方的衣服,语气不容置疑:“占有你!” “姑娘请自重。”不知为何,男人忽然觉得自己喉头一紧,看着长相清秀,举止豪放的女人,感觉自己有些欲火焚身。 自重你大爷!要是再不把这个男人给上了,她就要香消玉损了……樊天骄藕臂一把缠上男人,坐到男人腿上,无比庆幸:“还好,你那里没有残疾……” 男人脸色微微一变,忽而感觉自己被这个举止无比大胆的女人给挑衅了,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轻易暴露自己……半晌,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既然这个女人是那个人故意送来的礼物,那他应该有点残疾人的表现才对,哼,假戏真做,他还是会的! 男人羸弱的喘息着,眉眼一眯,带着几分引诱的看向樊天骄…… 天啊,这种“求虐待”的眼神被眼前这个无比妖娆又无比出尘的男人做出来,简直是要命的吸引!只一瞬,就戳到了樊天骄的点,无法自恃!樊天骄慌乱而没有理智的解开自己的衣服,一把将男人禁锢在椅子上:“呵呵,残疾人,你放心,本姑娘会好好疼你的……” 呵,残疾人?! 男人一脸黑线,眸光阴鹜…… 这一夜,是樊天骄近乎疯狂的一夜,也是残疾人--天胜国九王爷花满楼最不堪回首的一夜…… 第二日,天还没亮,樊天骄就醒了,惊愕的看着被自己“折腾”的憔悴无比残疾人,她的意识一点点的回归,渐渐的,内心爬上了满满的自责……带着不舍的情绪深深地睨了一眼那张帅的天怒人怨的容颜,樊天骄微微低头,在他嘴角落下一个吻,用唇形无声说道:“帅哥,谢谢你救了我……” 然后,凭借她现代神偷的本事,悄无声息的起身,轻手轻脚的翻箱倒柜:长袍、银子、男子发簪……忽然,樊天骄手中的动作狠狠一顿,终于意识到一个震惊无比的问题! 她似乎穿越了! 瞪大双眼,转头,环视,樊天骄足足用了一分钟的时间接受现实,然后,苦着一张脸,简直肠子都悔青了。 要不是她手贱,贪恋皇陵美男画像,引来天怒,一炮雷将她炸死,怎会沦落到这种田地? 在现代,她可是神偷妙手空空的唯一传人,活的那叫一个快活……而现在,似乎像一个落魄的青楼女子身份啊!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樊天骄找了一身小斯的男装换上,又将值钱的东西悄无声息的洗劫一空才猫着腰,如同耗子一般,溜出了天胜国的大营,消失不见。 日上三竿,天胜国边界大营,九王爷的营帐之中,花满楼微微睁开迷蒙的双眼,感觉自己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的痛。他企图动一动身子,忽而,瞳孔暗光一闪,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眸色一下子变得锐利如刀。猛地,花满楼看向手臂那青青紫紫的吻痕,脸色顿时幽深阴暗了起来。 昨夜,居然有个胆大包天的女人闯入了他的营帐,还扬言要…… 正文 第二章 皇上驾崩了 该死的!他昨天晚上居然因为顾忌那个人而不得不佯装病弱残疾,反而让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为所欲为……花满楼阴鹜的捏紧自己的拳头,瞥了一眼自己食指上面带着的白玉扳指,阴冷而幽深的一笑:女人,上天入地,我花满楼都要找到你!让你好好尝尝被我虐待的各种滋味! 已经远离天胜国大营的樊天骄忽而身子一抖,感觉脊背之后一阵冷风飕飕飘过,她摸摸自己的脑门,瘪瘪嘴,一脸嫌弃的自言自语:“该不会是谁在咒骂这个倒霉的青楼本尊吧?话说这里叫什么天胜国来的……嗯嗯,还挺热闹的!” 天胜国,芙蓉城,盛产俊男美女,文人墨客多喜欢来此游玩,商旅豪客,也喜欢在这里停留歇息,因而显得别有风情,繁华似锦。 作为在现代混惯了鱼龙杂合场所的樊天骄轻易的就在芙蓉城找了一家客栈,点了几个像模像样的古代小菜,一边品味,一边竖着耳朵听周围的谈话! “喂,你们听说了没有,那隔壁的褚凤国啊……太子登基了!”边上,一对商旅般的客人小声说道,“还娶了那个付若国的丞相之女为妃呢!” “付若国?”另外一个戴帽子的小个子好奇的伸长脖子,不解的问道,“头儿,我听说付若国不是被褚凤国的太子刚刚给灭了吗?怎么还会娶那个国家的女人呢?呵呵,难道不怕夜里被人复仇啊!” “哈哈哈……”那个被叫做头儿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小声说道,“你可是有所不知,我听说褚凤国的太子高胜寒之所以得到朝野上下的支持,就是因为这个叫做月牙儿的付若国丞相之女呢……” “是啊,是啊!不过千谢万谢,还是要谢谢那个付若国的掌上明珠--天骄公主!”另一个人小声附和道,“要不是她卖国求荣,又怎么会让付若国落得今天这个田地……” 轰! 樊天骄听到“卖国求荣”四个字的时候,脑子瞬间像是爆炸了一般,痛的抽搐,她的手死死的用力捏着筷子,紧紧咬牙,感觉天旋地转。 一段刻骨铭心,充满仇恨,含着不甘的记忆如同针刺一般朝着樊天骄的脑子涌动而来,用那种近乎绝望的感觉讲述了一个悲戚的“亡国公主”的爱情故事:原来,女主本尊和她的名字一样,也叫樊天骄,是小小付若国的天骄公主。 直到现在,天骄公主的灵魂深处还回荡着那日的画面,清晰而讽刺,残忍而血腥…… 那是她准备出嫁的日子,付若国宫门大开,百姓夹道,微笑着迎接高胜寒的迎亲队伍。而她,一身嫁衣,头饰精致,满脸幸福的对着铜镜一遍又一遍的确定自己的妆容是不是完美无缺。 一切,来的那么猝不及防……明明是花好月圆,两情相悦,百年好合的日子,下一秒却变成了人间地狱。 在月牙儿和高胜寒的里应外合之下,由褚凤国边关将士伪装的“迎亲队伍”轻易的就攻破了付若国皇宫禁卫军的防护,而她,眼睁睁看着周围的宫女护卫被杀死,眼睁睁看着喜娘瞪大眼睛倒在血泊之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嫁衣被鲜红的血打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皇母后被这人俘虏。 终于,她知道发生什么…… 她像是疯了一般推开一个个护卫自己的士兵,朝着高胜寒跑去! “高胜寒,我求求你,放过我的父皇和母后,如果你……如果你还觉得有一点点怜悯和亏欠我的话!”她当时痛不欲生,后悔不已,却也无计可施……那双从未弯曲过的膝盖,在这一刻终于也软弱的跪在了高胜寒和月牙儿的面前,苦苦哀求。 高胜寒眸光幽深,脸色冰冷…… 月牙儿居高临下,嘲讽淡笑:“呵呵,天骄公主……哦,不对,现在应该叫你亡国公主樊天骄了……不知道有句话你有没有听过--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哈哈哈,太子殿下好不容易立了大功,在褚凤国站稳了脚跟,你居然要他放人?” “天骄,不用管我和你母后……”付若国皇上在一堆剑锋之中站立的笔直,“我堂堂一国之王,生当人杰,死亦鬼雄,绝对不可能对一个虐夺者求情!天骄,我们付若国的明天就只能靠你了!记住,你是我的女儿,你是付若国的天骄公主,跪天跪地跪父母,绝不跪任何人!” 说完,付若国的皇上深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皇后,又温柔的看了一眼樊天骄,最后勾起一抹决绝而凄美的笑意,缓缓举起匕首…… 周围清晰的响起“刺啦”一声--那是匕首划破皮肉的声音…… 付若国的皇上就那么硬挺着倒下了! “父皇!”樊天骄的眼睛里是一片赤裸裸的血红,她近乎绝望的跪到在地,对着自己父皇尸体的方向痛哭流涕,狠狠摇头,“父皇,都怪我,都怪我……” “皇上!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边上,皇后两眼泪痕,一个劲的摇头,声音像是风筝断了线一般,羸弱不堪,自言自语。 正文 第三章 有故事的宿主 突兀的,皇后一把推开褚凤国的士兵,朝着付若国皇上的尸体狂奔而去…… “母后?!”樊天骄看着那一抹决绝而雍容的身影,惊慌的呼唤,生怕周围的箭羽会不小心射过去,“母后你小心啊!” “天骄,原谅母后!我……不能离开你父皇,他一个人在黄泉路上会孤单……”皇后眼泪婆娑的扑倒在皇上的尸体边,痛苦而不舍的看了一眼樊天骄,眸光倔强,“我就随你父皇去了……你往后一定要好好活着,血海深仇,你来报!” 说完,皇后一把扯过付若国皇上身上的匕首,一刀捅入自己心脏,然后含笑依偎在皇上的怀里,眸光温柔:“皇上,终于,呵呵,终于……你的身边只有我了……” “母后!”樊天骄歇斯底里的吼叫,想要上前,却被褚凤国的军队死死禁锢,她绝望的抬头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脑子里想到他曾经说过的那些温暖情话,心如刀割。 许久,樊天骄才缓缓平息了自己的情绪,笑容嘲讽的挑眉:“高胜寒,你接近我,引诱我,疼爱我,甚至说要娶我……就是为了今天?” 高胜寒眸光闪烁了一瞬,终究还是转头,避开樊天骄两束绝望而痛恨的目光,看向边上的月牙儿:“这一次,你和付若国的丞相立了大功,想要什么样的奖励?” “封王封妃!”月牙儿盈盈一笑,低头,轻轻叩拜高胜寒。 “好!付若国的丞相从此便是我褚凤国的王,而你月牙儿便是我高胜寒的妃!” “谢太子殿……哦不,是谢皇上万岁!”月牙儿微微福了福身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冷淡的瞥了一眼浑身脏乱,头发蓬松的樊天骄: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天骄公主也有今天,不过这一切,还不够! 高胜寒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樊天骄,刚想说话…… 月牙儿是时候的开口了:“皇上,你害得她国破家亡,生不如死,留下她终究会是个祸害的……难道皇上为了樊天骄这个女人,都不顾自己的宏图霸业了吗?” 高胜寒如鹰般的眼眸微微一眯,冷漠瞥了一眼樊天骄,防备,冰寒:“樊天骄,就交给你处置了,记住,干净一点……留个全尸吧!” 然后,他微微转身,一甩衣袍,领军,烧杀抢掠:付若国皇室之人,一个不留! “妾身领旨!”月牙儿再次低头,微微一福,眸光之中却闪过一丝妒恨阴冷的笑意。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樊天骄的头上了! 樊天骄不敢相信的望着月牙儿,一个劲的摇头:“月牙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为虎作伥?你为什么要帮着高胜寒害自己的国家?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啊!” “呵呵,谁跟你是朋友?”月牙儿冷笑,“我是付若国第一才女,却要陪你这个白痴伴读,还得装着你比我厉害的样子!我是付若国第一美女,可是那些王公大臣的公子都对你趋之若鹜!我是丞相府的掌上明珠,可是在你面前却要处处替你挨骂受屈……” “你不是说都是你自愿……” “呸!你以为全世界只有你才是金枝玉叶吗?”月牙儿打断了樊天骄的话,轻蔑一笑,看着樊天骄,眸光充满从未有过的恨意和爽快,“来人,将这个女人丢去褚凤国边境,做军妓!记住,不许让她随随便便就死了,否则……” 后面的话月牙儿不用说,那些下人也知道自己下场了…… 送去褚凤国军营的路途之中,樊天骄无数次的自杀,却一次都没有成功,终于被成功灌下烈性合欢散,充军,却没想到她性子太烈,不堪受辱,最后选择用军士的腰带强行勒死了自己! 记忆,终于戛然而止,樊天骄惊恐且后怕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种恨意随着胸口蔓延……许久,许久之后,樊天骄才喃喃自语:“原来‘我’的真实身份是一个亡国公主啊……天骄公主,你放心去吧,高胜寒和月牙儿这对奸夫淫妇就让我妙手空空的唯一弟子替你摆平吧!” 身体里那股情绪终究隐没,消失,永远不见……这是不是说明那个叫做天骄公主的姑娘灵魂已经安息了呢?樊天骄微微摇头,心中颇为感慨。 “哟,哪里来的小美人啊……”客栈门口,一句浪荡的话打断了樊天骄的思绪,也引起了客栈众多客人的注意。 樊天骄凝眉,看去,见一个美丽柔弱女子被一个纨绔公子带人围堵在楼下大厅中央。她心中颇为不平,刚想上去英雄救美,就被边上那队商旅之人拉住了:“公子,你疯了?!你知不知道那个纨绔子弟是谁啊?” “我管他是谁!在我樊天骄的面前调戏良家妇女,就是不行!”樊天骄不满的一把推开拦着自己的商人,一个翻身从二楼跳了下去,轻巧的落在那名美女身前,挡住纨绔子弟赤果果的视线,挑眉,“这么多大男人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美人儿,合适吗?” “你小子谁啊?”领头的公子倨傲一笑,摸摸自己的肥肚子,得意的扬扬下巴,“你知道我爹是谁不,就敢出来管老子的闲事儿?” 身后,那姑娘紧紧抓着樊天骄的衣裳,微微发抖,显然是害怕樊天骄弃她不顾…… “你知道我爹谁不,就敢跟老子抢女人,你小子活的不赖烦了?”樊天骄学着对方的口气,用比对方嚣张一百倍的态度,以牙还牙。 呃…… 客栈里面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看着小个子的樊天骄,见她不卑不亢,气质不凡,长相俊俏,忍不住各种猜忌,小声议论:“你们认识这位小青年不?是不是什么大人物啊?” “嘿,你还真别说,我觉得这位小兄弟气质不凡,倒是和传说中的丞相公子有点相似!”另外一个接话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客栈里的人纷纷猜测,最后居然将樊天骄的身份说成了微服私访的某个皇子……简直叫樊天骄无语! 正文 第四章 强抢民女 那纨绔公子身后的打手瞥了一眼樊天骄,犹豫了一瞬,上前,拉拉自己家公子的衣袖,小声说道:“最近褚凤国军队老是来挑衅我们天胜国边关,小的听说皇上还派来九王爷过来坐镇,还有丞相府的小公子和四皇子也来了……公子,我们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等过了这节骨眼,奴才再给您找几个水灵的美人!” 芙蓉城,美女如云,这一点整个天胜国都知道…… 纨绔公子犹疑了一瞬,又狠狠瞪了一眼樊天骄,终于还是选择了偃旗息鼓:“哼,今日老子就给你小子一个面子,放过这丫头,不过等你离开之后……” 说着,那个纨绔公子还阴鹜而痛恨的看了一眼樊天骄身后的美丽女子,完全是要秋后算账的意思…… 女子微微一瑟缩身体,往樊天骄的身后躲了躲! “我们走!”纨绔公子冷哼一声,一甩衣袖,领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这下轮到樊天骄莫名其妙了,她明明已经做好了想要大打出手的准备啊……瘪瘪嘴,摸摸自己的脑袋,转头,刚想对那姑娘说些什么,却见对方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那眼光,赤果果的,简直要滴出水来。 “小女子多谢公子搭救……”女子说着就低头对樊天骄微微一福。那随风摇摆的纤细柳腰,那垂眸时候娇羞一笑,那低头温柔的婉约声音,简直就是古代美女的典范啊! 樊天骄虽然个子似乎比这个女子还要矮上一点,但是在她面前,俨然就是纯爷们啊!她胸中的保护欲简直被勾到了最佳极限,忍不住上前一步,抬手将女子扶起来,心都快要化成水了:“呵呵……那个姑娘……不必客气……我我我……我不过是顺便搭救……” 樊天骄从来都没有这么文绉绉的讲过话,被女子那双剪水眸盯着,居然尴尬的一句客气话都说不顺溜了! “雪儿?”忽而,一个玄衣公子快速跑了进来,一把推开樊天骄,上上下下将那美女打量了一遍,确定她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才饱含宠溺和责备的开口,“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当初拗不过你,背着爹带你出来就算了,现在……”说到一半,那玄衣公子才发现那个叫雪儿的女子根本就没有听自己说话,一双美目含情脉脉的看着樊天骄的方向,顿时不悦了,转头,眸光一冷,“刚才是不是你想要欺负我妹妹?” 一句话,顿时让装了三秒钟温柔公子的樊天骄原形毕露:“你特么谁啊?来了就对本神偷……咳咳……对本公子大呼小叫的?还有,这位很没有家教的公子,我请问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你妹妹了?” 玄衣男子气势不凡,长相出众,脾气霸道,一看就是身世显赫。他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被任何人用如此粗俗不堪的语言挤兑过,顿时脸色一变,动了杀意:“来人,把这个小子给我拿下,带去边关大营!” 顿时,玄衣男子身后出现一众士兵,将樊天骄飞快的团团围住。 “哥哥,不是这样的!”那个叫雪儿的柔弱姑娘一听自己哥哥要拿樊天骄问罪,顿时回过神来,满脸紧张和焦急,连忙上前阻拦,“哥哥,刚才……有一个流氓欺负我,这位……这位公子……他……是他……帮了我!” 说着,女子还娇羞的瞥了一眼樊天骄,爱慕之意十分明显。 樊天骄被这个叫雪儿的美丽女子一夸耀,整个人立马找不到北了,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得意无比的扬扬下巴,鼻孔朝天的冷哼一声,眼神倨傲的对着玄衣男子,说道:“现在,你知道什么叫做狗咬吕洞宾了吧?” 嘶! 周围的士兵顿时倒抽一口气,一个个像是见鬼一般的看着樊天骄,为她即将面对的惨痛经历默哀--要知道,这个玄衣男子,可是当今丞相的大公子,祺路珏啊!!! 祺路珏,天胜国的四大公子之一,能文能武,很得皇上赏识,可惜,此人小气又护短,向来睚眦必报,除了自己家唯一的亲妹妹,其他人的死活概不放在眼里。樊天骄惹到这样的人,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公子,你……你……你你你别说了!”对于自己家哥哥的性格,祺雪儿也是极其无奈的。她害怕的看了一眼祺路珏,连忙给樊天骄使眼色,小手还死死的拉着自己哥哥的衣袖,准备随时豁出性命阻止哥哥出手。 祺雪儿虽然是祺路珏同父同母的唯一亲妹妹,可是性格却和哥哥恰恰相反……她是典型的古代美女,知书达理,才情无双,性格羸弱,温柔如水。所以,祺雪儿从小到大都是无比听话的乖乖女,很少反抗哥哥和父母。 这,几乎是她人生之中第一次想要豁出性命去保护一个人…… 只可惜,樊天骄却一点都不领情,冷恻恻的瞥了一眼祺雪儿,手一抬,一把将女子拉入自己怀中,嘴角一勾,带着几分痞子气息的挑起祺雪儿的下巴。明明是瘦小的个子,却让高挑的祺雪儿一时间软倒在她的怀里……樊天骄的目光一转,挑衅般的看向祺路珏,语气风流不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美女明显是比较喜欢我的嘛!呵呵,你这做哥哥的还真是不要脸,棒打鸳鸯吗?小美人,有一个这样的哥哥时时刻刻在你身边,是不是很讨厌?” 没错,樊天骄敢从内心深处保证:她是故意的!估计是八字不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对于祺路珏这种自以为是,高高在上,天下无敌的男人,有着本能的讨厌! “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祺雪儿被樊天骄这样亲密的抱着,看着她优雅的下巴弧度,如玉般的肌肤,纨绔的眼神,明亮的眸子……她的心居然漏跳了好几拍,完全忘记了推开或者反抗,就连拒绝的话也生生吞掉了。 祺雪儿呆愣愣的看着樊天骄,一时间柔成了水…… 正文 第五章 出门靠朋友 祺路珏顿时气的脸色发青,一把将自己的妹妹从樊天骄怀里扯过来,对着她从未有过的严厉,怒道:“来人,给我送小姐回去!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离开自己的营帐半步!” “是,公子!”两名士兵顿时上前,小心而又毋容置疑的“护送”祺雪儿离去。 “不,哥哥……” “带走!”祺路珏显然无法伤害自己的妹妹,因而将火气一股脑儿的发泄到了那些跟自己来的士兵和周围宾客身上。 顿时,强大的内力从他的身体奔涌而出,压得众人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当然,没有丝毫内力的樊天骄也不例外。 “小姐,得罪了!”那士兵被祺路珏一吓唬,身子本能的一抖,转头看了一眼泪光盈盈的祺雪儿,犹豫了一瞬,飞快点了她的昏睡穴,将祺雪儿带上了马车。 随着祺雪儿的离开,客栈的气氛也跟着一变,顿时剑拔弩张! 宾客们噤若寒蝉,一个个满脸惊惧的看着对峙的祺路珏和樊天骄,疑惑的想着:原来这位才是真正的丞相家公子啊!那这个瘦瘦小小的男子又是谁呢? 两人之间的气势丝毫不让……众人猜测这个樊天骄也非富即贵啊! 真是神仙打架,百姓遭殃…… “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是没见过像这位公子这样不要脸的!众目睽睽之下,我分明救了你的宝贝妹妹,却要被你如此对待……呵呵,公子的人品还真是让本少爷不敢恭维呢!”樊天骄瘪瘪嘴,不屑的一笑,顺便耸耸肩,放松一下紧绷的肌肉,调节一下自己的情绪。 不得不承认,她在祺路珏的强大内力之下,有种呼吸不畅,快要晕厥的难受感觉……她可是妙手空空的唯一传人,在这个时候认输的话,她的一世英名就毁了!手上功夫讨不到什么好处,樊天骄决定先激怒对方,才能够轻易找到对方的破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果然,生性小气的祺路珏一下子被樊天骄气到了极致,手中风云四起,内力涌动,劲风乍现,裹着雷霆之力的大手突然朝着樊天骄的细长脖子抓去…… 遭了! 樊天骄心中暗叫一声倒霉!尽管她身怀绝技,但在如此强大的内力面前,真的是浑身无力,根本没有办法动弹!她瞳孔放大,眼睁睁看着祺路珏的手刹那间就要锁住自己的喉咙,紧张的连一个求救的呼唤都发不出!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宝蓝色的身影猛然挡在祺路珏的身前,素手一抬就拦下了几乎要取樊天骄性命的一爪。这身影,很冷! 忽然出现的人是一个面容生硬冷酷的男子,身上的衣袍也是冰冷的蓝色,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势。他就那么站在那里……仿佛和周围的房屋空气融为一体,不动则已,一动惊人!男子脸上的表情也是木讷的,红唇一张一合,语气平淡无波:“祺公子似乎忘记和我们家主人的约法三章了!” 祺路珏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眸子里闪过一道淡淡的痛恨和无奈,终究还是冷哼一声收了手…… 樊天骄顿时感觉身上的压力一轻,整个人舒服不少,她激动不已的上前,踮起脚,抬起手,就攀上蓝衣男子的肩膀,还哥两好的拍了拍:“呵呵,还是你这人仗义啊,正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今天你这个朋友,我樊天骄交……交……” 后面的话,硬生生被男子侧头过来,看着自己的那如同枯井一般冷漠幽深的眼神给扼制住了,再也吐不出来! 樊天骄悻悻然的瘪瘪嘴,收回自己的手臂,刚想说些什么,眸光一撇,正巧看蓝衣男子身后不远处的一方轮椅--顿时,她脸上的表情寸寸龟裂,再也没有了跟人套近乎的意思,慌乱的后退了好几步,对着蓝衣男子拱拱手:“今日本少爷还有事儿,先行离去了,山高水长,来日再见!” 说完,樊天骄借着自己娇小的身子,灵活的钻过祺路珏士兵的防卫圈,往客栈后面飞快而去,消失不见…… “该死的!”祺路珏脸色阴狠的瞪着樊天骄消失的方向,狠狠的捏紧拳头,发誓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抓住。 “呼啦呼啦”,一下一下,慢悠悠的轮椅推进之声缓缓响起,顿时吸引了众人的视线,也打断了祺路珏的情绪,引得他惊愕回头:“九王爷?!” 蓝衣男子冰冷而恭敬的转身,深深匍匐,行礼:“属下叩见主人!” 宾客们一个个惊艳的望着坐在轮椅之中的男子,有种移被妖孽蛊惑的感觉,完全无法移开目光。那是一个怎样容貌倾城又外表弱不经风的残疾人啊……明明让人心生保护,却又显得那么高不可攀。 这样的男子,在天胜国,在整个天下,只有一人--天胜国九王爷,花满楼! 世人都知道,天胜国九王爷的父亲跟当今皇上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当年战功显赫,雄霸一方,受到百姓拥护……只可惜,他后来跟妻子一同被奸人陷害,身死他乡。皇上怜惜意外残疾的兄弟遗孤--花满楼,因而封他为九王爷,平时对他格外照顾…… 花满楼一脉虽无实权,但却深的人民爱戴,将士称赞……所以,此次褚凤国挑衅边关,皇上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派一个“残疾人”来做军师,统帅三军。 就算是天胜国四大公子之一的祺路珏对于花满楼的才情和为人也是心服口服的…… 此时,祺路珏还是有些不满花满楼拂了自己的面,坏了自己的好事,语气有些不悦:“九王爷今日怎么有空出来了?” “蓝衣,刚才那个小公子身上的衣服似乎有些熟悉……”花满楼的目光从一开始就在女扮男装的樊天骄身上,只可惜,她消失的太快。他并没有看清…… 身着蓝衣的男子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属下确定,那公子身上的衣服跟平时伺候主人您的一个小斯……一模一样!” 正文 第六章 破坏军纪 练武之人,眼光毒辣,一眼就能看清! “什么?!”花满楼那美丽的眸光顿时染上了一沉幽深,扶着轮椅的手臂狠狠捏紧,胸中怒气四溅:该死的,是她! 感觉到自己被忽略了,祺路珏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瞥了一眼眼巴巴望着这边看热闹的宾客,他重重的冷哼一声,借题发挥:“你们一个个贱民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再不滚的话,小心本公子把你们的眼睛统统挖出来喂狗!” “啊?!”宾客们吓得脸色一白,一个个飞快起身,慌乱吼叫,“走走走,快走,快走啊,你!” “呀,你别推我啊!” “混蛋,你踩我做什么……” ……之后,只听桌椅板凳发出乒呤乓啷的声音,就见那些宾客统统屁滚尿流的爬走了…… 花满楼平息了胸中的情绪,这才淡漠而悠远的抬眸,看向眼前的祺路珏,眸光之中一抹柔弱的浅笑:“祺公子还记得来边关之时跟本王的约法三章吗?” “我……” “第一,不准随意破坏军纪;第二,不准随意调动军队;第三,不准随意扰民!”花满楼打断了祺路珏的话,笑眯眯的说道,“如今,祺公子把这三条似乎都做了呢……难道祺公子真的以为我天胜国的军纪是儿戏吗?” 祺路珏从小到大都是优秀的存在,就连当今皇上也要给他三分颜面,可是每次都会输在这个该死的残疾人身上,他还不得不心服口服……简直! 是可忍,孰不可忍! “九王爷,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不然……微臣可是会跟皇上禀告您的假公济私啊!”祺路珏冷淡一笑,抬眸,阴冷的看向花满楼,眸光之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得意。 别人不知道皇上和花满楼之间的暗潮汹涌,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父亲可是当今丞相大人,辅佐三朝权者,对于皇家的私密龌龊之事也算是了如指掌。 皇上虽然和九王爷的父亲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可是九王爷的父亲战功显赫,惊才绝艳,处处出众,因而被皇上忌惮……后来,九王爷的父母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死了!要说这期间没有什么阴谋,谁信? 皇上表面上虽然对九王爷疼爱有加,暗地里打的什么算盘,又有谁会知道?他这个时候自然要利用一把两人之间的间隙了! “呵呵,证据?”花满楼优雅的抬头,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嘴角一抹浅浅的缥缈笑意,仙风道骨,“难道鼎鼎大名的祺公子不知道军中不可擅自携带女眷的吗?这难道不算是破坏军纪?” 祺路珏的脸色猛地一变,不可思议的看着花满楼:他带自己妹妹偷偷来边关的事情,就连自己的父亲和皇上都不知道的!而且,他动用的都是自己的亲兵…… 猛地,又想到了什么,祺路珏脸上的表情再次一变,惊愕的环视自己身后站在的军队,连忙开口:“九王爷,你可不要误会……他们都是我丞相府的护卫军,是我祺路珏的亲兵,并不属于边关大营!” “哦?”花满楼勾唇一笑,三分柔弱,七分妖娆,并不显得咄咄逼人,却总是有种胜券在握,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优雅之感,“军队的铁律是皇上亲自制定的,可没有说是针对亲兵还是边关大营之士!难道……”花满楼话锋一转,抬眸,悠远而深邃的挑眉,慢条斯理的开口,“难道说在祺公子的眼里,你的亲兵就不是我天胜国的兵,就不是皇上的兵?你擅自调动军队,是为违反第二章法!” “你……” 祺路珏被花满楼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无从反驳。他就算是再有胆子,也不敢藐视皇权啊!大庭广众之下,他怎么敢说自己的兵不是皇上的兵? “哼,这天下间,要比强词夺理,谁比得过才高八斗的九王爷!”祺路珏冷哼一声,看向花满楼,脸色不善的说道。 祺路珏虽然是个心眼小又护短的男人,但还是颇为欣赏真正的大能之士的!骨子里,祺路珏对花满楼的情绪很是复杂……又是怜爱,又是嫉妒,又是无奈,又是痛恨! 花满楼淡然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渺远,亮晶晶的唇线给人一种禁欲般的诱惑,却又高不可攀:“至于最后一项……蓝衣,你来告诉祺公子!” “是主人!”蓝衣微微行礼,依然是那么冰冷的模样,如同一把古朴的剑,刀锋未出,寒光尽敛,光那一身气势就已经足够骇人,“刚才祺公子对客栈里面的所有百姓出言威胁,语气纨绔,按律当罪!” “呵呵,蓝衣,你还真是跟你家主人久了,连本公子都不放在眼里了?”祺路珏心中气极,面上却是一笑,眸光幽暗阴鹜。 若不是看在九王爷的面子上,他早就让蓝衣死了千百遍了! 蓝衣仿佛丝毫没有感受到从祺路珏身上爆发出来的功力内压一般,依然稳稳当当的跪在花满楼的面前,纹丝不动,如同雕塑。 花满楼云淡风轻的对着祺路珏微微一笑,眸光平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祺公子是对客栈之内的所有普通百姓这么说的--你们一个个贱民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再不滚的话,小心本公子把你们的眼睛统统挖出来喂狗!” 他,果然是名满天胜国的九王爷,过耳不忘,一字不漏! “九王爷,你今日是特意来找本公子不痛快的?”同为天胜国四大公子之一,他们各自都有所长,彼此暗自佩服又各种防备,从来没有如此明目张胆的对上。 花满楼微微一笑,轻轻摇头:“国有国法,军有军规,祺公子作为一方将领,来边关之前就已经跟本王有过约定……如今,祺公子却想要推卸责任,强词夺理……呵呵,本王打也打不过祺公子,劝也劝不动祺公子,那只好作罢!” 花满楼说完,颇为柔弱无奈的一笑,对着一直跪在地上的蓝衣做了个手势。下一秒,蓝光一闪,蓝衣所在的位置便空无一人了…… 正文 第七章 流年不利 “好了,我们走吧!”这句话,花满楼是对自己身后的小斯说的。只听“呼啦呼啦”,一下一下,慢悠悠的轮椅滚动之声再次响起,越来越远…… 祺路珏望着花满楼的背影,眸光幽深,带着些许疑惑和郁闷:明明,他是赢了,可是偏偏有种比输了还难受的感觉! “蠢货!”祺路珏火大的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士兵,怒道,“给本公子滚回去领罚!” 说完,祺路珏气的一甩衣袖,快步离去了! 远处,廖无人烟的深邃巷子里,蓝衣亦步亦趋的跟在花满楼的身后,脸色依然冷漠生硬,只是眸子里有光华来回变换…… “蓝衣,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本王说?”花满楼嘴角一勾,眼中一抹了然而幽深的笑意流泻而出,颇有几分意料之中的姿态,“你想问我为什么不以三军统帅的身份处罚祺路珏?” “属下不敢质疑主人!”蓝衣吓得脸色一变,猛地跪到在花满楼的面前,冰冷的表情立即龟裂成碎片,变成了惶恐! 花满楼,可不像是他表面上那么羸弱温和……他表面虽是偏偏佳公子,实则暗藏势力,心思慎密,做事雷厉风行,手段果断。就算是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蓝衣也对花满楼这个主子心有忌惮。 花满楼微微一笑,颇为不在意的摆摆手,声音温和:“我作为一个虚有其位的残疾王爷,在大庭广众之下要跟当今丞相之子硬碰硬,是不是有点容易引人猜忌呢?” “可是……”可是王爷就打算这样放过祺路珏吗?他可是三番五次在您面前挑衅! 当然,后面的话就是打死蓝衣……他也不会说出来的! 花满楼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在他的下眼睑留下一片阴影,这一刻,谁都看不清楚他眸子里幽深的表情。半晌,抬眸,他薄唇轻启:“蓝衣,你觉得你家王爷是这么容易吃亏的人么?” 祺路珏乃是皇上的人……他花满楼对于皇上身边的所有亲信都没有好感! “主人的意思,属下有些不懂了!”蓝衣微微抬起头来,望着轮椅之上那优雅的男子,心中膜拜。 花满楼清淡一笑,手中白玉扳指微微转动,眼神忽而一变,杀气四溢:“离间计!” “今日之事很快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蓝衣毕竟跟了花满楼这么久,对于这些权谋之术早就已经耳濡目染了,惊愕无比的瞥了一眼自己的主人,脱口而出。 花满楼满意的一笑,轻轻点头,眸光无波:“呵呵,我倒要看看,三朝元老的儿子在我亲爱的皇上叔叔面前有几分信任可言!” 蓝衣顿时感觉脊背一阵冷汗,对于花满楼的崇敬之情更深……皇上此人最是多疑,加上丞相大人在朝中本就地位高绝……若是被皇上知道祺路珏枉顾皇命,大庭广众之下如此高调行事,想必后果很严重啊! “接下来,该是本王跟你算账的时候了!”花满楼的眸光忽然一转,落到蓝衣身上,带着深邃的凌厉,重如泰山,“刚才,在客栈里,你为什么不拦住那个穿本王‘小斯’衣服的女人!” “女人?!”蓝衣眸光一震,不解的看向花满楼,却终究在对方的气势逼迫之下,深深的垂下头来,认错,“属下当时只顾应付祺路珏,并没有去注意那女人……请主人恕罪!” 花满楼冷恻恻的目光望着远方,许久,才悠悠收回:“给你三天时间,把你今天在客栈看到的那个女人给本王带回来,否则,提头来见!” “是,主人!”蓝衣吓得一抖,连忙行礼。尽管他并不知道自己家主人为什么忽然对那个“女扮男装”的“小斯”有兴趣,可是凭借他明锐的杀手直觉,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主人很愤怒! 半晌,花满楼平定了自己的情绪,对着身后的小斯摆摆手:“回大营……” 轮椅才再一次前行…… 蓝衣在地上跪了许久,直到再也看不见花满楼的背影,才战战兢兢的起身,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满脑袋的汗水,心中后怕: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哪里得罪主人了,引得他杀气那么重!刚才主人给出的那感觉,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蓝衣身子一抖,然后足尖一点,消失在原地。 樊天骄偷偷摸摸离开客栈以后,匆忙出城,往郊区一路前行,心情是无比的抑郁:“卧槽,真是流年不利啊……我樊天骄好不容易当了一回英雄,还被误会!真特么的蛋疼……” “还有啊……那个美男子也好巧不巧的出现在客栈,害得我根本没有时间结交那个穿蓝衣服的厉害人物啊!而且,我现在觉得……好饿!”肚子的抱怨声让樊天骄的情绪变得更加不好了。 她刚才只顾着偷听隔壁商旅讲话,然后就是英雄救美,完全忘记吃东西了! “什么味儿?!”作为一个十分好吃的小偷,樊天骄的鼻子对于味道的反应,向来异常敏锐。 她肚子发出一声“咕噜噜”的附和,似乎已经在为即将到嘴的大餐呼喊了。樊天骄美丽的大眼睛贼溜溜的一转,笑意渐渐攀上了她的嘴角:上天还真是没有睡懒觉啊,总算是对我樊天骄够意思了一回! 她低着身子,一个轻盈的翻转,朝着树林之中隐没,寻着那诱人的香味而去…… “瑶池约,情纠缠,心迷乱。绝情水,蚀红颜……”悠扬中带着些许低哑的歌声从树林不远处的清澈溪流之中传出,声声夺人情思。 樊天骄脚步猛然一顿,躲在一处大石头后面,狠狠捂着自己的双唇,有些尴尬的看着正在水里洗澡的女子背影,神情纠结:那烤鱼和叫花鸡就在岸边不远处……偷,还是不偷,这真是一个无比难以抉择的问题啊! “断念易残,情思难断,云端孤鸿怜世间……”水中,女子轻轻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柔顺的水花抚摸着她美好的背部曲线,叫人神往! 咦,那女子怎么会是一头花白的头发? 正文 第八章 没有免费的午餐 樊天骄的眼神向来不错,即使隔的不近,也能清晰分辨出水中女子的发色:还真是暴殄天物呢!好好的一个妞,年纪不大,头发却白了! “昔少年,云义豪言,再相见,幻梦如烟……”女子的声音忽而一变,阴暗低沉,似乎诉说着无尽的痛楚,凄楚而来,“身成空终化云湮……” “真是够林黛玉的,在这深林之中唱这么悲戚的歌!”樊天骄瘪瘪嘴,耸耸肩,刚想起身偷吃的,忽而眸光一变。 该死的,她居然不小心的说出声音了! 周围,瞬间杀气扑面而来,水中女子猛地拔地而起,一个眨眼就已经将岸边的衣服裹在身上,并且准确无误的落在樊天骄藏匿身子的大石头边,声音幽暗:“谁?出来!” “呵呵,那个……嗨……”樊天骄囧囧的从大石头后面走出来,满脸悲戚的堆起自以为讨好的笑脸,抬头,跟女子打招呼。 瞬间,樊天骄脸上的笑意变成了惊愕…… 眼前这个女人分明就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嘛!尽管她的脸部皮肤和背部皮肤堪比二十岁一样光洁细腻,如丝柔滑,可是她气质里散发出来的沧桑那么明显……而且老妇人的眼睛一直都紧紧闭着,似乎是个盲人! “女子?”老妇人周身的杀气悄然褪去,带着几分淡淡的不悦,开口问道。她虽然看不见周围的事物,但其她的感官却是异常敏锐,能够轻易的分辨出樊天骄的性别。 樊天骄这才回过神来,颇为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的谄媚:“前辈,我真的不是有意无礼的,我只是……” “咕噜噜!”樊天骄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肚子就已经抢先回答了。 “嘿嘿……那个,我我我……我现在已经没事儿了,我先走了啊,前辈,你你你……你继续啊!”樊天骄内心深深的将自己鄙视了一把:堂堂侠盗,居然想要欺负一个瞎眼睛老太婆,简直有点太不要脸了吧? 说着,樊天骄正准备开溜,却发现身体被一股无比强大的内力挡住,完全不能前行半步。她只能苦着一张脸转回头来:“前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饿了吗?”瞎眼老妇人的声音依然有些沧桑和低哑,如同她身上曾经经历过的岁月一般。 樊天骄狐疑的瞥了一眼不远处香喷喷的食物,一个劲的流口水:她是饿了啊!可是,她不敢随随便便吃您老人家的东西啊! 老妇人倒是觉得这小丫头有趣,轻轻笑了笑,身上的内力也都卸了下去,颇为慈祥的开口说道:“那就跟老婆子我一起吃吧,反正那么多东西,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老妇人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也有几分自己的思量:刚才我洗澡的时候,居然没有探听到这个小丫头的呼吸和心跳……若不是她自己不小心发出声音,就连我如此深厚的内力都很难发现。可…… 老妇人微微凝眉,有些狐疑的屏气凝神,再次感受了一下樊天骄,颇为奇怪的叹息一声,暗道:这丫头身上的的确确没有任何内力啊!实乃罕见!实乃罕见! “呵呵,您老人家是说真的?”樊天骄笑眯眯的看向老妇人,眼睛转悠了一下,直勾勾的落到她身后香喷喷的食物上,讨好的问道。 老妇人清淡一笑,一撩衣袍,飞身落到烤鱼的位子,缓缓坐下,抬手,对着樊天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准确无误的拿起一只烤鱼,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仿佛能够清晰的看见周围的事物一般。 樊天骄抹了一把嘴角的哈喇子,心一横:管它呢,就算是有毒又怎么了?我樊天骄就算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嘿嘿……”樊天骄说着就狼笑似得走到老妇人对面坐下,拿起她烤好的食物,毫无形象的大口吃起来。 要知道,自从昨夜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鬼地方,她就没有吃过一丁点的东西! “嗯嗯嗯,好吃,好吃!”樊天骄一面吃,一面满足的赞叹,心思单纯的模样也颇为惹人喜爱。 老妇人的吃相倒是很优雅,慢条斯理的,时不时侧着耳朵,倾听樊天骄发出的细微咀嚼之声,仿佛能看见她吃东西的样子一般,偶尔会发出愉悦而慈爱的笑声:“你这丫头倒是和一般的丫头有些不一样呢!呵呵,和年轻时候的我有些像啊……” “呜呜呜……”樊天骄想要说句“承让承让”“客气客气”什么的,可是因为嘴里一大堆东西无法咀嚼,最后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表示回应。 老妇人的食量似乎不大,只吃了半条鱼就放下了,随意的盘腿而坐,很有耐心的等待樊天骄吃饱喝足。 呵呵,这天下,可没有任何免费的午餐! “啊,好饱!”两炷香之后,樊天骄将人家老妇人的东西吃了个干干净净,这才笑眯眯的擦擦嘴,准备拍拍屁股走人,“今日,多谢前辈的……呃……的……的那个盛情款待,他日若是相逢的话……” “嗯?这么快就吃饱了?”老妇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放松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笑眯眯的抬起下巴,打断樊天骄将要出口的话,高深莫测的说道,“你这小姑娘的江湖经验还真是不怎么多呢……” “什么意思?”樊天骄猛地脸色一变,防备的看着这个老妇人,胸中一堆草泥马奔腾而过:难道这老妇人是个专门欺负她这种粉嫩妹纸的变态老女人?难道这些食物里面加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难道…… 苍天啊!我樊天骄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狠狠咬咬牙,樊天骄的小手摸上自己胸口的系扣,脸色决绝:“前辈,我……我自己来脱……你你……你下手轻点!” 说着,樊天骄就准备自己解开自己的衣服…… “我老婆子可不想要你一件破衣服!”老妇人的思维显然不跟樊天骄在一个水平线上,她默然的抬起头,明明是一双紧闭的眸子,却仿佛能够望穿世间的一切丑恶,“我不过是对你身上的绝技好奇罢了!” 正文 第九章 醉风铃 “呃?什……什么?”樊天骄的手微微一抖,惊愕的看着眼前的老妇人,隐约觉得她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气势。 她低着头,暗骂自己太龌龊,动不动就想到那些不要脸的事儿…… 老妇人的脸依然对着远方,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却给人一种无比悲伤的感觉。她清雅一笑,解释道:“人啊,活到我这个份儿上,就不知道自己继续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了。无爱无恨,无欲无求,无生无死……呵呵,遇到你,也算是难得一见让我这个老婆子感兴趣的事情,因而格外留意罢了!” “啊?原来是这样啊?”樊天骄摸摸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解释道,“我是个孤儿,小时候被一个叫妙手空空的贼捡到了,便当成她的传人来培养!所以,我修习的功法主要是轻盈,隐匿,快速类型……当然,靠的并不是内力,而是激发身体肌肉、骨骼、神经的无限潜力!” 天下武功,各有所长,各有秘籍,因而每个门派都把自己家的功法看的十分宝贝。 但樊天骄并不是一个喜欢藏着掖着的女人,既然人家老妇人并没有恶意,而自己又吃了人家的东西……说一说,也没事儿的! “呵呵,激发身体的潜力?”老妇人原本淡然的脸上猛然一变,仿佛散发出了新的生机一般,精光奕奕,“好,好,好!真是太好了,我老婆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用尽了所有方法医治自己,却忽略了最根本的东西!今天,还真是多谢小丫头你了……”说着,那老妇人忽然起身,凌空荡去,空气中回荡着她感激的话语,“她日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用一次醉风铃……” 话音刚落,天空中就猛地射下一枚铃铛,稳稳地落在樊天骄的面前。铃铛很小,只有一块小玉佩那么大,它的材质却很是特别,非铜非铁,像玉像石,浑身晶莹剔透,做工细致考究…… 一看,就非凡品! “这东西,应该很值钱吧?”就连一向对古董字画很有研究的樊天骄,这个时候也有些发蒙了。 这样的铃铛,她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管它呢,收着就是了!”樊天骄笑眯眯的把铃铛揣入自己的怀里,一路往着天胜国的都城而去。 天胜国位于大陆的西南方向,四季分明,此时一树一树的槐花争相开放,如棉絮,如白云,飘在官道的两旁,给行人送来了阵阵槐香……正值春末夏初,樊天骄迎着漫天霞光,不紧不慢的漫步在路上,行走在槐树丛中……脑海里,历史的,现代的,天骄公主的,自己经历的一幅幅画圈就那么涌上心头,让人放飞思绪,心思万千。 斜阳西下,官道的不远处出现了一片宁静的湖水,小桥飞虹,流水潺潺 ……碧绿的水草,在清澈的河水之下摇曳生姿……让樊天骄仿佛置身于一副江南水乡的画卷之中! “呵呵,好山好水好风光啊,要是有个美男出浴养眼,那就完美了!”樊天骄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发出由衷的感叹。 “姑娘还真是好兴致,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想男人?”一声冰冷,漠然,平淡的音符凌空飘下,紧接着一个身着男袍的高大男子风尘仆仆的落地,卷走一阵凉风。 他,就是用尽一切办法查到樊天骄行踪,并且飞快追来的蓝衣! 樊天骄抬眸,看着这个轮廓冷酷如刀削一般的男子,不由感觉到周身凉意四射。半晌,她无所谓的收回自己的眼光,微微耸肩,叹息:“好好的一个美男子,非得板着一张脸,真是暴殄天物啊!” “姑娘,我家主人要见你!”蓝衣向来是冷漠的,他的眼里只有活人和死人的区别,没有男人和女人的分界线。 现在,樊天骄在蓝衣的眼里,已经近乎一个死人了。 樊天骄听了蓝衣的话,不由好奇的探出眼神,脑子飞快旋转。突然,她脸色一变,带着惊惧的后退两步:“你说你家主人要见我?”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蓝衣出现在客栈的时候,他身后不远处有个残疾公子缓缓而来……难道!他,就是蓝衣的主人? “是!”蓝衣冷漠而清淡的看着樊天骄,眸子里的情绪没有丝毫浮动,开口,“姑娘是要自己跟我走,还是让我打晕你绑着走?” 对于樊天骄,蓝衣还算是客气了! 不行!绝对不行!她想起自己昨夜居然那么“残暴”的对待那个残疾人,心中顿时爬上了一抹浓烈的反抗情绪,嘟囔着嘴,无意识的摇头,颇为自怨自艾的说道:“说好的一夜情的……” “那就别怪我得罪了!”蓝衣以为樊天骄是不愿意跟自己走,二话不说,冷淡一笑,抬手,只一瞬,一股强大的内力就毫无悬念的撞击在了樊天骄的脖子上。 该死的! 瞬间,樊天骄感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刚抬步想要逃跑,就晕倒了过去…… 夜色朦胧而迷离,天胜国边关,关押重要俘虏的特殊营帐之中,樊天骄被五花大绑的挂在刑具之上。初夏的夜不算凉,可一盆冷水下去,还是冻的刺骨。 睡得迷迷糊糊的樊天骄冷的打了一个哆嗦,猛地惊醒! “姑娘可还记得我?”一声淡然出尘的勾魂话语准确、清晰、羸弱的落到了不远处的樊天骄耳朵里。 一石激起千层浪! 樊天骄原本懵懵懂懂的脑袋顿然一清,本能的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被死死的束缚着。半晌,她冷静下来,抬头,看着前面轮椅上的俊美男子,居然有一瞬间的沉迷。 “果然是你!”樊天骄动了动被勒的酸痛的身体,淡笑着看了一眼花满楼,说道,“帅哥,我昨天也不是故意的,毕竟那种情况下,命比什么都重要!而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看你长得面慈心善,应该也不会在乎这一次两次的吧?”樊天骄心想:这个残疾人一看就地位不凡,应该有很多陪床侍女吧? 正文 第十章 试探 樊天骄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着花满楼的表情,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破债,以找到保命的方法……却,丝毫看不透! 终究,樊天骄还是认命似得妥协了,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开口:“好吧……那兄台你现在是想要怎么样?是要我对你负责,还是要强行对我负责?” 应该,古代的人脑子里都是这两句话吧?! 花满楼形状完美的眉尾微微动了动,浅浅的勾唇,笑容羸弱而苍白,似乎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姑娘,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樊天骄颇为不羁的眉眼微微闪过一错愕,带着几分疑虑的看向花满楼,似乎想要从他那双美丽而出尘的眸子里探出些许隐匿的其他意思…… “呵呵,我不过是一个废人罢了,又怎么值得你费尽心机的试探呢?”花满楼眼光潋滟,修长的指尖若有若无的放在自己的双腿之上,带着几分惆怅,“昨日的事情,如果姑娘愿意的话,我可以对您负责……只是,我想要知道你身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是不是和他猜想的一样! 如果是别人的话,一定会沉迷在花满楼的温柔和羸弱里,心生同情,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可是眼前的人偏偏是樊天骄…… “别!”樊天骄一副吃到大便的模样,躲瘟神一般的想要往后瑟缩身体,却发现自己居然丝毫不能动弹。她美丽的眸子里顿时闪过一道防备:呵呵,我还真是差点被眼前这个男人羸弱的外表骗了呢! 一个病入膏肓的男人却拥有高手护卫,甚至让天胜国丞相家的公子都忌惮几分,还能够随意设立死刑场所?简直有点太欺负她樊天骄的智商了吧? “我可不愿意嫁给一个病秧子!”樊天骄话锋一转,无所谓的笑笑,“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其实,你没必要对我这么死缠烂打,更加不用和我玩捆绑这种暧昧不明的游戏!我承认,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不对……可是,你不也很快活吗?” 花满楼的眸子里顿时风云汇聚,可是,为了大局,他不得不忍!花满楼僵硬了一瞬的脊背微微放松开来,眼神恢复了最初的温和与羸弱,看向樊天骄,带着友好一般的开口:“姑娘,我知道昨天的事儿并不是出自你的本意,只要你说出你身后的主谋……” “好啊……要我老实交代也可以,但有个条件!”……既然他觉得她身后有人指使,那么樊天骄何不顺杆子往下爬? 按照目前自己所处的情景分析:这个花满楼应该是在天胜国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可是却十分忌惮她身后莫须有的那个人,因此只是将她捆绑起来,而并没有对她严刑拷打! “那姑娘有什么条件呢?”花满楼微微一笑,眼眸弯弯,十分好看。仿佛,四季的花在这一刹那,都开了! 可是,谁都没有看到他那双淡漠优雅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杀意:只要,樊天骄说出了他想要知道的答案,那么她未来的日子便是生不如死…… 樊天骄垂眸,用眼神看了一眼紧紧绑着自己的绳子,瘪瘪嘴:“公子,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初步合作协议了,你难道不应该将我先放下来吗?” 对于樊天骄字里行间的奇怪称呼和言语,花满楼丝毫不在意,也没有兴趣去探究。他这么多年苟且偷生的活着,不过是为了寻找自己父母去世的真相罢了……别人,均与他无关! “蓝衣!”花满楼微微提高了音量,对着门口呼唤了一声。 樊天骄顿时感觉眼前一抹蓝影闪过,束缚自己的绳子刹那间段成一节一节的,慢悠悠的落在地上。她终于能够自由的站立在泥土之上了,感叹般的深吸了几口气,正好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心中一惊。樊天骄不着痕迹的往前靠近了一步,动了动被捆绑的有些僵硬的身体,笑容可掬的看向花满楼:“没想到这里还真对人用过刑啊?啧啧……看你长得这么面善,却还会对人用刑?” “那些都是褚凤国的俘虏,为了天胜国,我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花满楼淡漠的看了一眼刑具之上残留的那些血迹,声音悠远而平静,似乎还带着轻微的哀怨…… 他,几乎将“悲天悯人”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樊天骄充满防备的心居然有一瞬间的迷惘,似乎能够从这个残疾的公子身上看到白骨堆积的山峦和凄凉。她使劲的摇摇头,才将这种情绪压抑住:“如果我说了,你会放了我吗?” 呵呵,俘虏总是这样,对他这个面容善良的人总是带着不合理的期待!可是俘虏们并不明白:当他们将自己口中唯一的筹码吐露出来之后--便是死亡和绝望! 看来,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也不过尔尔! 花满楼微微一笑,轻轻点头:“如果你说的是真话!” 樊天骄那双聪慧的大眼睛在花满楼羸弱而苍白的脸色来来回回移动,再一次感叹造物主的不公:这个男人的容颜简直完美的过分!可惜了那一双修长的腿…… “真话?”半晌,樊天骄眨了眨大眼睛,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经半干的衣服,“恐怕公子心中早就有所谓的真话人选了吧?呵呵……如果我的答案不是公子想要听到的那一个,你是不是会继续用冷水‘泼醒’我?” 花满楼优雅淡漠的眸子微微染上了一丝深邃:从开始到现在为止,他的确是在试探樊天骄……因为那个人心思太过缜密,也太过危险,他不能出任何一丝错! “当然!”花满楼温和的点点头,似乎并不是在商量樊天骄的生死存亡,而只是在跟一个好朋友话家常,“我怀疑姑娘是褚凤国的奸细!” 明面上,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残疾人,身边只有一个从小跟着自己的护卫--蓝衣!昨日,褚凤国的将领上城楼面前挑衅,花满楼让蓝衣迎战……为了不暴露蓝衣的全部武功,他暗中示意蓝衣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