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穿越了!   京都边郊的一个破败的小院里面,几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正在对一个穿着简陋的女子拳打脚踢。   小院虽然破落,但是院子里面却打理的很是整齐干净,种满了花花草草,若是会医术的人见了,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些花花草草竟然都是药材。   “废物!就你还学习医术?呵,做白日梦呢吧!”   其中一个女子狠狠地踹了地上的女子一脚,然后站直了身子高傲不屑的说道。   显然这个说话的女子就是这些女子里面的领头人物。听见她说话,其他女子也纷纷符合着:“就是就是!”   伏在地上的那个女子虚弱的有进没出喘着气,怀里紧紧的护着一株珍贵的药草不被那几个女子踩坏。   秦方悦从一片火辣辣的疼痛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不由得又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   等不适的感觉过去之后,这才缓缓的睁开眸子。此刻她正趴在最古老的青石路上。她心头疑惑,鼻尖传来一丝清香,秦方悦低头一看,是一株碧绿的药草,刚成熟。   这样趴着实在形象不雅。   刚从青石路上坐起来,秦方悦身上的肉就一阵一阵的疼痛,看来那场爆炸把她伤的不轻。   抬手揉了一下太阳穴,缓解了一下要命的头疼,秦方悦却突然注意到了自己的手。   因为长期在实验室,又到处摆弄药物器械,所以她的手一向被保护的很好,十指修长白皙,指甲也剪的工整。   而现在的这只手,这是怎么回事?   小小的瘦瘦的,还有些冻疮,不仅如此,指甲里面也嵌着不少泥土,脏兮兮的。   没等秦方悦仔细考虑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一阵针扎一样剧烈的疼痛就席卷了秦方悦的脑海。   华烨国……将军府……嫡女……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秦方悦不得不意识到一个事实,她,很可能穿越了!   秦方悦手里还抓着那株珍贵的药草,呆呆的坐在地上适应着这个事实。   楚沐清见这个废物居然无视她的话,于是又尖利着嗓子谩骂到:“也不知道摄政王王爷怎么想的,居然会把你这个贱人生,没人养的废物许配过去!”   “就是!嫁过去的应该是沐清才对!”   “你就窝在你这狗窝里摆弄你那些杂草吧,看我都给你踩碎了!”   秦方悦只觉得吵的很,她一向喜欢安静,于是皱着眉头大声道:“都给我闭嘴!!”   说话时声音还有些沙哑,嗓子干燥的疼。   楚沐清见秦方悦居然敢反驳她,感觉失了面子,恼羞成怒道:   “你这个废物说什么?”   坐在青石路上到底不舒服,屁股也硌的疼,秦方悦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抬眼看着楚沐清,声音慢慢的,轻飘飘的说道。   “废物说谁呢?”   “当然说你呢!废物连这个都听不懂么?”   楚沐清高昂着脑袋,看着站起来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秦方悦,看着秦方悦眼里的森寒的冰冷和漠然,突然有些底气不足了。   “呵!”   秦方悦轻笑了一声,饶有兴致的看着楚沐清继续说道:   “你还知道自己是废物?”   楚沐清也不笨,立马反应过来,脸色由青转白再转黑,恶狠狠的看着秦方悦说道,妆容塑造出来的精致的五官也因此扭曲,变得格外可怕。   秦方悦淡淡的笑了笑,脏兮兮的小脸上却体现出来上位者才有的傲气。面前的女子不过是她肉身的姐姐,又不是她的。   更何况,这个肉身的本尊,还是因为受尽眼前的女子的欺凌离世。   “你这个贱人,看我不打死你!姐妹们上!”   相比于秦方悦,楚沐清此时就像个滑稽的小丑似的,招呼着她那些跟班狠厉的说道。   楚沐清没什么能耐,在将军府说是庶女,其实连庶出的都不如,因为她是大将军打仗时捡回来的弃婴。   连入将军府族谱的资格都没有,但是上天却格外的眷顾她。将军府的夫人恰好早亡,那个所谓的嫡女也不过是一个没法练武的废材,整天只会研究什么医术。   于是这些年,楚沐清在大将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越来越大胆,现在都开始召集让人殴打这个嫡女了。   几个跟班想要动手,就见秦方悦冷冷的瞪着他们几人,他们忍不住一个哆嗦,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女,竟然将她们瞪的胆怯起来。   楚沐清看着几个人呆在那儿没动,不由怒火中烧,她受尽娇惯,在府中春风得意,如果没有这个嫡女的存在,显然她会更得意。   楚沐清有些恼怒,手上已经扇下去一个巴掌。   下一刻,楚沐清的手掌被扣住了。她还没看清,就觉得脸上一热,巨大的疼痛冲她脑子闻蚊作响,周围几个小跟班惊呼起来。楚沐清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经被秦方悦扇了一个巴掌。   楚沐清当下红了眼,她从来没想过,秦方悦能够打自己,她一只脚抬起来就要去踢秦方悦,却被秦方悦眼疾手快的,抬腿狠狠在楚沐清小腹上踢了一下。   秦方悦踢的这一脚,可是用上了狠劲,楚沐清当即痛的缩了回去,脸色刷白,一手捂着小腹,整个人也不受控制的弯下腰去。   秦方悦跟着她的动作蹲下身来,看着蜷缩在地上,痛苦不已的楚沐清,笑眯眯的说道:   “现在,谁是废物?”   “你……你这个废物……你给我等着!”   楚沐清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话落下来,疼的嘴唇都成白色的了。   秦方悦目光冷冷,楚沐清不过是将军府邸中养女,竟然能够欺她到如此地步,这样的权利,绝不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小养女能够具有的。   她的背后,必定有其他人的默许。   秦方悦环手抱胸,唇角凝出冷冽的笑意。此刻,她再不是那个瘦弱的少女,而是她两世为人的秦方悦。   无论是这楚沐清,府邸中的二姨娘,就是这本尊的大将军父亲,只要到想动她一根手指头,她都要百倍奉还! 正文 第二章 你是谁?   大将军府门口,依然是一片肃穆,几个兵将在门口守卫着,不时还有一队兵将走来走去的巡逻。   一个秀美的少女出现在大门口,穿着略微简陋的衣服,头发也简单的披散在身后。   五官精致,水润润的大眼睛,樱桃小嘴,琼鼻翘首。皮肤白皙,像是珍珠一般闪烁着暗哑诱人的光泽。   守卫的兵将一见是个美女,态度立马好了许多,走上前来问道:“这位小姐,请问有何贵干?”   秦方悦微微昂着头,露出纤细的脖颈。不得不说,这个原主保养保养长的还真不赖,比原来面黄肌瘦那样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淡淡的声音犹如天籁般在守卫耳边响起。   “哦,我来看看我的嫁妆,准备的怎么样了。”   那两个守卫愣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他们本来还以为这,应该是哪位姨娘,或者哪位小姐少爷的亲戚挚友前来拜访的。   却没想到,这位绝色的少女一开口竟然是来看看嫁妆准备的如何了。   两个守卫快速的在脑海里面掠过,映像中大将军的子女里面好像并没有这么一个少女,也没有快要嫁人的女儿。   唯一的一个有婚约的,也是住在偏郊小院里面几近被遗弃了的大小姐秦方悦,可是怎么看,这位小姐都不像是那个脏兮兮的废物。   两位守卫只好又试探着问道:“小姐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儿可是将军府。”   女子大眼睛闪烁着无辜的光芒,看着其中一个守卫红唇轻启,“没有啊,我就是要来将军府的。”   不错,这个女子就是秦方悦。   她在别院之中,用药水将自己调养了半月,所用草药,都是自己上山采用,加上自己的独门秘方,效果显然比自己想的要好上不少。   这也多亏这本尊的身体底子好的很,用药水一泡,原本满身的青紫伤痕和伤疤,悉数恢复了白皙柔嫩。   眼下,她正要以最好的姿态,回归将军府!   秦方悦微微勾了勾嘴角,不再理会这两个守卫,就要朝里面走去,两个守卫本能的想要将她一拉,就见她和泥鳅一样,已经闪入了府邸内。   两人面面相觑,只好追在秦方悦的后面,对方显然是个世家小姐,男女有别,竟然也一时不敢动她。   此时的大将军府内,大将军正抱着二姨娘上下其手,二姨娘也半推半就的任由大将军秦海的动作。   情到浓时,就听到一声咳嗽,惊的二姨娘翻身从大将军身上滑了下来,一脸花容失色。   “不知道要通报么!没规没矩的!”   守卫脸色一白,刷的跪到地上就说道:“属下知错,还请二姨娘责罚!”   二姨娘微微皱眉,她刚想骂起来,就见前面站着一个女子,品貌非常,一看就是世家小姐,只是,似乎有些眼熟……   “你是哪家小姐,这是大将军府,也不是说闯就能闯的。”   秦方悦闻言笑了笑,大大方方的坐在楠木凳上,自顾自的吃起了案上的水果。大将军秦海皱了皱眉,他刚要开口,就见秦方悦又大大方方的笑了起来。   “大将军,本小姐的嫁妆你可准备好了?”   秦海被秦方悦问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本来他还以为这个女子进来了会先说些别的,然后再由他引起这个话题,就能掌握了主权。   可是却没想到,这女子竟然如此放肆,一进来就单刀直入的问。   不过秦海好歹是为人数十年的老狐狸,光是这样可不是就落了下风。   沉声反问秦方悦道:“不知这位小姐是哪家的女儿,为何要我大将军府为你准备嫁妆,”   秦方悦抬眸看了秦海一眼,眼底有些玩味的光芒闪过。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个秦海对原主,几乎是无视的状态,若是以原来那副惨样出现,估计秦海才会认出她来。   秦方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但是却被略微垂下的眼帘遮住。   放下茶杯,秦方悦抬眸看向秦海,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我是谁?父亲,你不认得女儿了么?”   女儿?   他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如此姿色上乘的女儿?   难道是又喝醉不慎落下的?   听见秦方悦的话,秦海不由得更加疑惑了。但是目前来看,只有酒后乱性这一种可能了。   这么想着,秦海不由得干咳了两声,然后我问道:“那个……你娘是谁?”   秦方悦闻言,笑的更加灿烂了,“父亲,你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娘亲,不就是……”   秦方悦话一顿,眼里狡黠的光芒再次闪过,又继续说道:“不就是多年前去世的,你的那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嘛!”   秦海彻底愣住,半晌才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你是秦方悦?”   秦方悦没有说话,而是笑眯眯的看着秦海,算是默认了。   二姨娘浑身一震,这就是秦方悦?那个被自己借楚沐清的手,打压折磨的嫡女?眼前这少女通身的气派,哪里还是那个任人蹂躏的废物!   “你不是在……偏郊那个别院里么?怎么……怎么?”   秦方悦知道秦海要问什么,但是却故意不回答他,而是又强调了一遍自己来时的目的。   “父亲,我来这里可不是跟你叙旧的。明日就是我和摄政王成亲的日子了,不知道,你这嫁妆准备的怎么样了?”   听见摄政王三个字,秦海的眉头皱了起来,和摄政王结亲,本是天大的容宠。如果,出嫁的不是自己那懦弱废材的废材嫡女,而是可人聪慧的沐清,那实在是喜事一桩。   奈何皇上钦定的一纸婚约,定的却是这废物方悦。届时若是这摄政王喜怒无常,反倒是连累了他秦家上下!   原本坐在一边喝茶的二姨娘说话了,“老爷,你不是说要把这废物与摄政王的婚约,转到我们沐清身上么?”   二姨娘平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生育,幸好走了楚沐清陪伴,也就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正文 第三章 我来看看嫁妆   秦海有些为难,若是平常,他一定二话不说就依着二姨娘。但是今日却不知道为何,看着坐在不远处悠哉喝茶的秦方悦,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压力。   “爹爹!”   楚沐清刚到前厅,就见秦方悦也在,她一心想要攀上摄政王的高枝,又惧这如今的秦方悦性情大变。   她已经吃过一次亏,手腕还在暗痛,只好先行躲在厅外静观其变。原想借着父亲疼爱,和二姨娘的得势,这秦方悦就是变上了天,也翻不了浪!   不曾想,一向疼爱自己的秦海,竟然有了迟疑。   这种迟疑的结果,绝不是她一个区区养女能够面对,她只有一条路,就是嫁给摄政王。楚沐清捻起裙子,脸上已然挂上一行清泪,跪在秦海膝下。   “爹爹,都是沐清不好,不肯让着妹妹。”   沐清一脸凄楚,缓缓道:   “只是妹妹年纪尚轻,不知轻重,若是他日得罪了摄政王,恐怕是连骨头都吃的不剩。”   楚沐清何等聪明,在秦海面前,一贯是一副娇花照水,可人贴心的模样,而方悦一向懦弱不争,若是这样的废材入了摄政王府邸,不说举案齐眉,就是苟且偷生,都难办到。   “更何况,得罪了摄政王,对爹爹也不利……”   楚沐清没有说完,秦海是何人人物,自然知道得罪摄政王的背后,意味着什么,果然见秦海的眉头皱起,他沉默半响,才道:   “难为你这样深明大义,是我秦府之福。”   秦海一言,叫楚沐清心间一喜,她知道自己一言,已经被秦海听了进去,方才拿住帕子就着二姨娘的手起了身。   “可是苦了你,我苦命的孩子。”   二姨娘一手扶住沐清,一手拭泪,这沐清是她一手调教,心机手段,都算是上上的人才,更何况,这秦方悦一向废材,早在这府邸之中毫无地位。   这诺达的将军府,到底还是秦海说了算!   只要得了秦海的心,这十余年苦心经营,自然不会由着秦方悦这样的小泥鳅翻了天。   秦方悦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笑的张狂,叫秦海不悦的看向她,她在秦海心中,本就是个废物无足轻重,这样的废物,往往还要有种自觉,夹着尾巴做人的自觉。   秦方悦拍了拍手掌,眼前这对母女,若是换在现在,实在算的上是实力派的演员。   若不是自己刚来着世界,就见过这楚沐清的厉害,几乎连她都要以为,自己这位庶姐,实在是深明大义的很。   “姐姐这样深明大义,方悦怎么舍得让姐姐跳入火坑。”   秦方悦施施然的起了身,弹了弹衣袖,通身气度非凡。   “更何况,究竟哪里是火坑也为可知。”   秦海问言一怒,这秦方悦竟然敢称这大将军府为火坑!他将她养在别院,供她吃穿,竟然敢称这秦府为火坑。   秦海怒极,一个巴掌就要落在秦方悦的脸上,却不想被秦方悦一个侧脸,就避过了。   啪的一声响,这一记巴掌,落在了楚沐清的脸上。   楚沐清自出生以来,何曾受过这样的屈打,更何况,这两个巴掌,都是吃了秦方悦的暗亏。她愣了楞,脸上已经再度挂上一行清泪。   “你这逆女!竟然敢打你的姐姐!”   秦海见自己一个巴掌,落在了楚沐清的脸上,一时后悔不跌,又要一个巴掌刮向秦方悦。他戎马出身,这一巴掌已然用上了全力,不想手腕被秦方悦一捉,竟然全然使不上力气。   “将军大人,这巴掌,可别再打错了,更何况,我哪有什么‘姐姐’。”   秦方悦微微笑了起来,她这一扣极有讲究,正是人手腕上的发力处,若不是她常年学医,今日秦海这个巴掌,自己显然避无可避。   她并不叫秦海父亲,而是贵称将军,明显是有意生分。   秦海更加不悦,奈何手被稳稳扣住,竟使不上一丝力气,他奋力一抽,这才能松了松手腕。   二姨娘见秦海都吃了这秦方悦的亏,眼珠子转了转,柔声道:   “方悦,你如何能和你父亲这样说话,沐清长你几岁,怎么就不是你姐姐了?”   秦方悦闻言勾了勾好看的唇角,这二姨娘一向心机深沉的很,倘若不是她暗中包庇,甚至是指使楚沐清,这身体的原主也不会死的如此凄凉。   “我可记得,这将军府就我一个嫡亲的长女,可不曾有什么姐姐。”   秦方悦顿了顿,淡淡看向二姨娘,口中是森然冷意:   “还是姨娘你,几时又生了一个女儿?”   二姨娘一时语塞,她本想借机教训秦方悦,却不想被她抓住了自己不曾生育的小辫子!她心中恼怒,脸上越发凄楚起来,朝秦海低声泣道:   “老爷,都是奴婢不对,不曾为老爷添丁。”   二姨娘这声奴婢,自然是谦卑自称,更是她的过去,她本是将军夫人的陪嫁,因为貌美爬上了主子的床,自秦方悦的娘亲去世以后,她便大权独揽,不再称自己一声奴婢。   她这一声自称,不过是以退为进,这楚沐清未入族谱是实,若是仔细争辩起来,日后这沐清的地位定要降低不少,倒不如以退为进。   果然二姨娘此举,更叫秦海相怜,暗暗恨起这秦方悦不识大体,连忙双手将二姨娘扶住,轻轻抚上她的肩膀。   秦方悦见此,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道这二姨娘比起楚沐清果然高明不少。她喜欢和聪明人过招,越是聪明,打脸的时候,就越是愉快。   “你笑什么!简直目无尊长,不分尊卑!”   秦海眉间已然薄怒,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示出他此刻已然就在暴怒的边缘。若不是唯恐失态,他早就要再给这逆女一个巴掌。   秦方悦喜欢看这所谓的父亲失态,他越是克制这种强烈的愤怒,她就越是高兴的很。她   缓缓的扫了一眼三人,就好像半睡半醒之间的焕然大悟。   半响,等到二姨娘三人的目光都定定看向自己,她才故作慌张道:   “我才想起来,原来姨娘也是奴婢,怎么见了我这个正经嫡女,还不跪?”   秦方悦一脸惶恐坐上椅子,大声道:   “姨娘还不快些,尊卑有序,怎么能带头坏了这府里的规矩。” 正文 第四章 逆女   这就是贵贱尊卑。只要二姨娘一日还未扶正,再受宠,也不过是个奴婢身份。见到嫡出长女,也必须恭恭敬敬的下跪敬茶!   “你,你这逆女!”   秦方悦故意刁难,秦海如何不知,只是若论身份,秦方悦的要求,却又偏偏合情合理,他如何能忍的自己心爱的女人跪在一个废材逆女面前,当下就已经动了怒。   二姨娘银牙咬碎,此刻若是不跪,于理不合,可若是叫她生吞了这口气,她绝不愿意!她缓了片刻,才娇滴滴的跪在了秦海的面前,柔身靠在秦海的腿上。   “老爷不要动怒,方悦也不过是气我让清儿替了她的婚约,她年纪轻,如何懂得其中利害,自然不是成心要毁我们将军府。”   二姨娘这一言隐忍非常,看似为秦方悦求情,却是将这毁去将军府的罪名全数扣在秦方悦的头上,一张巧嘴,一张一合间,竟然生生扭转战局。   “好个成心毁去将军府!”   秦方悦一声冷笑,强忍住心中的不喜,这诺达的将军府,就没有人关心过这个身体的本尊,不然也不会任由楚沐清在别院将她殴打致死。   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若不是这楚沐清,自己又怎么会来到这世界?这可是她们自找的。   “这婚约是圣上钦定,姨娘此计李代桃僵,当真是举世无双的良策。”   秦方悦抿嘴浅笑了起来:   “只是好像忘了,欺君,可是死罪。”   二姨娘只觉得浑身一震,她原想着若这秦方悦婚前死了,这纸婚约自然就落上了清儿的身上,只是奈何这废材命硬的很,如今,竟然叫着废物占了上风!   楚沐清见二姨娘变了脸色不说话,刚想争辩,就见秦方悦不咸不淡道:   “想来着想要毁掉将军府的,可是你们母女。”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秦方悦对着楚沐清道:   “哎呦,姨娘可提醒了我。”   秦方悦随意拨弄着茶碗,看着碗中茶叶浮沉,一双好看的眉眼,微微眯了起来。   “姨娘都跪了,怎么能少了姐姐?姐姐还是快些吧!”   楚沐清闻言一惊,这秦方悦竟然要她下跪!她几时受过这样的屈辱,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摄政王王爷到!”   秦方悦愣了愣,她正等着楚沐清下跪,如何这么巧这摄政王说来就来。连带上秦海和二姨娘的脸上也不好看。   倒是楚沐清的脸色有些喜出望外。   秦方悦撇了撇嘴,显然对那个什么摄政王没什么兴趣,索性也就安稳的坐在座位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到片刻,莫坤就大步的走向了这里,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卫。   秦海连忙迎了上去,“参见摄政王王爷。”   莫坤几乎淡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然后就率先走进了前厅,路过秦方悦的时候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却也并没有说些什么。   秦海看着仍旧安稳的坐在那儿的秦方悦,心中暗骂,废物就是废物,一点家教也没有。   如此想着,秦海心中暗暗开始筹谋着要如何把楚沐清给莫坤引荐一下,让莫坤能开口娶楚沐清。   虽然楚沐清不过是他捡来的弃婴,但是这些年,楚沐清也长的落落大方,温和有礼,最重要的是忠顺于他。   落座之后,秦海就迫不及待的拉过楚沐清,就给莫坤介绍到:“王爷,这位是小女,沐清。”   “见过摄政王王爷。”   楚沐清也机灵的连忙欠身行礼,动作婉约,仪态大方,声音也柔柔的,和先前在小院里面时候那副咄咄逼人,尖酸刻薄的形象,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秦方悦在一旁看的啧啧称奇,这楚沐清还真是演戏的一把好手,这个时候倒是装的像模像样的。   她也不着急,就饶有兴致的坐在那儿,看着秦海三人对莫坤一个劲儿的恭维。   可是在场谁也没有想到,莫坤竟然看都不看楚沐清一眼,袖袍一挥,说道:“不必了,本王就是来看看王妃的嫁妆准备的怎么样了。”   又是嫁妆!   秦海只觉得嫁妆这两个字好像跟自己作对似的,听着无比的刺耳。   楚沐清也适时的小脸一白,声音染上了一丝哭腔,说道:“王爷……”   面对美人泫然欲泣,莫坤却依然是神色漠然,看也不看楚沐清,又朝着秦海说道:“怎么?若不是没有准备?”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早就准备好了,都在后院放着呢。”   秦海现在都快哭了,不敢和莫坤说嫁妆连一个子儿都还没准备,只能这么瞎编着说道。   然而他没有想到,莫坤刚刚来时已经把整个大将军府看过一遍了,后院哪儿有什么备好的嫁妆,只有一群女人在谈天说地罢了。   秦方悦这个时候说话了,声音淡淡的,就像是从空谷里传来的一般,“父亲,欺君,可是大罪。”   这话一出,秦海背后立刻就湿了一片,他怎么就忘了秦方悦还在这儿呢。   莫坤眼底划过一丝好笑,配合着说道:“这不是本王的准王妃么,怎么也在这里?”   准王妃这三个字一出,楚沐清连同二姨娘的脸色就刷的铁青了下来。这不等于是莫坤已经承认了秦方悦么,那还有她娘俩什么戏。   秦方悦抬眸,上下扫了一眼莫坤,满不在意那句准王妃,说道:“王爷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   “放肆!你有什么资格和王爷说话?”秦海怒声说道,却没意识到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的衣服。   不是秦海身为大将军却胆小怕事,而是实在是莫坤的声名让他不得不胆寒。那可是眨眼间就能挥手斩杀百人的修罗啊。   所以秦海不敢让秦方悦再说下去,他害怕莫坤会起疑,若是真要去后院一探真假,那他可真的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用了。   可是秦海却没想到,如今的这个秦方悦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胆小怕事的废物了。   秦方悦抬眸,看了一眼莫坤,随后对着秦海说道:“父亲,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的女儿,你的嫡女,都没资格和王爷说话的话,那……” 正文 第五章 大婚   话没有说完,秦方悦故意看向站在一边的楚沐清。意思是我这个嫡女要是没资格。那你这连庶女都不如的外人,更是没资格了。   二姨娘哪会不明白这个中道理,也不会坐着就让秦方悦白白欺负了楚沐清,做出一副慈爱的样子说道。   “方悦啊,你姐姐虽然和你不是一母同胞,但是自小比你懂事的多。平时让着你也就罢了,现下你可不能这样给你姐姐拆台啊。”   “二姨娘这话说的有趣,是我要嫁给摄政王,可不是别人,何来拆台之事。”   二姨娘没想到秦方悦会如此直白的说出来,一下子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所在袖筒里的手紧紧的握着,染着红色丹蔻的指甲也嵌进了肉里面。   秦海装作恼怒的样子说道:“好了,王爷还在这儿呢,嚷嚷什么?”   这话看着像是训斥,其实是给秦方悦扣上了一顶不懂礼数的高帽子。   二姨娘倒是无碍,她不过是一个妾室,还是长辈,说两句别人顶多觉得是在管教孩子罢了。   秦方悦怎么会不知道这对夫妇一唱一和的目的是要做什么,无非就是为了把她的形象毁掉,然后扶楚沐清上位罢了。   美眸看向莫坤,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柔声说道:“王爷,我有些乏了,这嫁妆一事就劳你操心了。”   莫坤会来,这是秦方悦也没有料到的。不过他来了,倒是给她省了许多麻烦,不然估计还要跟这一家子磨蹭好长时间。   一句话就把皮球丢给了莫坤,莫坤刚刚才承认了秦方悦,这个时候也不能拒绝,等于是必须这么做了。   莫坤闻言,本就深邃的眸子颜色一深,一抹玩味闪过。这个女人今天倒是屡屡出乎他的意料。   其他女子若是秦方悦,估计会抢着来做,哪会就这么轻松的丢给莫坤去解决。   说着,秦方悦还顺便配合的打了个哈欠,起身说道:“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说着就转身离开了,秦方悦也不担心她离开了楚沐清和二姨娘会借机上位。毕竟若是连楚沐清那样的女人莫坤都能看上的话,那这种男人她不嫁也罢。   几人看着秦方悦出去,脸色各自不同,楚沐清是按捺不住的欣喜,这个废物终于走了,这下子可就任由她发挥了。   秦海则是有些复杂,这个女儿他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因为不能练武,也就让她住到了偏郊一个小院自生自灭。   但是今天突然出现,还是以那样的姿态,这难免让秦海心里有些不舒服。   莫坤则是看着秦方悦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正主都走了,他也没兴趣在这儿再待下去,朝着秦海说道:“大将军,希望明日不要出差错。”   这等于也是在警告秦海,不要有其他的什么念头,乖乖准备嫁妆,送嫁就行了。   说完,莫坤就起身,也离开了。   楚沐清从这句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时候,莫坤就已经没影了,不甘心的跺了跺脚,心里暗自生恨,看来只能以后再说了。   就算那个废物嫁过去了又怎样,不受宠还不是任由她揉圆捏扁。但是楚沐清似乎忘了,几天之前在小院里面被秦方悦反虐的情景。   经过莫坤这么一插手,秦海想投机取巧都没什么可能了,只能乖乖的命人准备。   大将军府到底是大将军府,财力雄厚,不过短短一下午的时间,就已经把什么嫁妆,喜服,红绸的都准备好了。   大婚当日,红妆十里,一片喜庆,吹唢敲锣打鼓的声音此起彼伏,秦方悦隔着花轿轿帘的缝隙看着窗外的场面,连连感慨:“啧啧,还真是出手大方啊!这排场,够给力!够气派!”   花轿一颠一颠的,把秦方悦骨头都快颠散架了的时候终于到达了摄政王府。   秦方悦被喜婆扶着下来,莫坤已经在王府门口同样穿着一身喜服等着了。   看着这一幕,秦方悦这才有点自己现在是要嫁人的觉悟了。   接下来的事宜倒是并没有多么繁琐,这倒也让秦方悦乐的清闲,天知道她头上顶着的那个凤冠有多重。   那简直是要把脖子都压断了的重量啊。   到了婚房以后,秦方悦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三下两下把那个凤冠拆下来,活动么一下酸疼的脖子,又把厚重的喜服脱掉,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药膏开始涂抹在脸上。   俗话说得好,人活脸树活皮,虽然这句话用在这儿有点别扭,但秦方悦哪儿管得了那么多。   这是她从原主住的那个小院里面找到的药草,没什么大用,用来护肤倒是一顶一的好,只不过原主貌似也不知道这种药草是干什么的罢了。   她索性自制了草药面膜,她本就没把这场婚姻当回事,索性就自己在脸上涂起药膏来,完全不去想,自己这一涂,实在是惊世骇俗。   莫坤进来的时候,就闻见一股浓重的药味。   一个女子只穿着一身亵衣,正毫无形象可言的盘腿坐在床上,脸上还敷着一层绿色的东西,看样子,那就是房间里药草味的来源处。   莫坤皱了皱眉,手上已经按上了门后的剑。   莫坤以杀名军功,挣的这王爷的地位。普天之下,想要杀他的人,实在是如过江之鲫。他眉头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这王府如一个铁桶,不曾想,还有杀手能够混进来。   而是,是个行为诡异,放浪形骸的杀手。   莫坤冷哼了一声,手上的剑,已经架在了秦方悦的脖子上。剑下的她早已经盘着腿酣然睡去,半慢半醒间,只觉得脖子上一凉,自己就已经倒莫坤的剑下。   虽然她对这场婚姻毫不在意,却也并不代表,她毫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秦方悦尴尬的笑了起来,费劲全身的力气,才艰难的对着莫坤,叫了声:   “夫君。”   这称呼实在是别扭的很,因此秦方悦脸上的表情,绝算不上是好看。清丽的五官扭成一团,显然这一声称呼,已经叫她痛不欲生。 正文 第六章 受伤了   莫坤定了定神,他不曾想这绿脸的刺客就是秦方悦——更多的是一种不愿承认,承认皇帝的一纸婚约,竟然将他和一个绿脸怪物绑在一起。   他原以为这秦方悦多少有些意思,没想到,有意思的过了头。   莫坤一手握住案上的交杯酒,朝着秦方悦就要泼过去,不想被她极为灵巧的一躲,酒水打湿了一方枕头。   秦方悦的眉眼弯成一弯新月,像极了一只狡诈的狐狸:   “不曾想夫君这样讨厌方悦,方悦也不敢再惹夫君不悦。”   秦方悦假意抹了一把泪,捡起床上湿漉漉的枕头,她本就长大好看,只是此刻脸上敷着草药面膜,实在是有些诡异的很。   莫坤以为这秦方悦识大体的自己要走,心中正要赞她还算是有自知之明,没想到这秦方悦眼珠子一转,把枕头往他怀中一塞,淡道:   “夫君还是快些走吧,免得见了方悦,更不开心。”   莫坤被秦方悦这一塞枕头,只觉得喉间堵的厉害,他刚想说话,秦方悦已经自顾自的躺下,朝自己随意的摆摆手,示意让自己离去。   倒是有些意思。   莫坤的嘴角勾了勾,这秦方悦虽然古怪,但是比起那些花瓶,也算是有趣。当下不做纠缠,转身离去。   秦方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了。   秦方悦索性走出房间,暖暖的阳光照在秦方悦身上,秦方悦眯了眯眸子,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这才问着身后那个丫鬟道:“王爷呢?”   那个丫鬟名叫桃李,是几个月前才来了摄政王府的,现在乍然就被调到王妃身边当差,还有些受宠若惊。   不敢怠慢,赶紧回答道:“回王妃娘娘,王爷他说是有事,一大早就出去了。”   秦方悦乐的对方不在,索性在这偌大的摄政王府里面转悠起来。   秦方悦住的房间是在整个摄政王府的中央处,出门向右拐个弯就是一个不小的花园。   不得不说,这个花园打理的倒是真不错,市面上一些珍稀品种的花草在这儿几乎是随处可见。   秦方悦一边走一边看着,不住的啧啧称奇,桃李跟在秦方悦后面,还以为秦方悦是在正儿八经的赏花,却不知道秦方悦心里真正的想法。   啧啧,这个双生睡莲市面上好像要几十两银子才卖一株,改天摘了去换掉药草。   呀,这个月见草也长的不错,换两株七星草应该够了。   走着走着,秦方悦突然停住了脚步,桃李连忙上前问道:“王妃娘娘,怎么了?”   秦方悦轻轻耸动了一下翘鼻,说道:“桃李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她刚刚好像闻到了一丝血腥气还有沾花的味道。   沾花是一种毒药,只有接触到花香的时候才会发作,平时只会隐藏在体内,感觉不到也查不出来。   桃李听话的也在空气中嗅了嗅,但是除了满满的花香之外,什么味道也没闻见。   但是桃李属于比较机灵的,余光瞟到不远处正在盛开的蔷薇,以为秦方悦一定是闻到蔷薇花香的味道了。   于是说道:“回王妃娘娘,奴婢只闻到了蔷薇花香的味道。”   秦方悦抬手就给了桃李一个爆栗,然后白了她一眼说道:“什么蔷薇花,跟我来。”   说着,就拉着桃李像左边的一条小道上走去。   走了不到五分钟,空气中那股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重了。   终于在拐过最后一个弯以后,秦方悦看见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莫坤。   胳膊上还有一处触目惊心的伤口,有寸许长,深约一指,看着像是用长刀造成的伤口。   莫坤怎么躺在这儿,还有他的伤口是怎么回事,又为什么会中沾花这种毒?   秦方悦大惊,连忙跑过去蹲下来查看莫坤的伤口,幸好没有伤及筋脉,那就没什么大碍,包扎好休养几天就好了。   秦方悦从衣摆上撕下一条布条来,简单的给莫坤止了血,然后扭头冲着桃李说道:“快,和我一起把他抬回去。”   桃李哪曾看见过莫坤这幅狼狈的样子,甚至看见莫坤胳膊上那吓人的伤口都有些吓傻了。   听见秦方悦的话,连忙点点头,上前两步抬起莫坤的腿,秦方悦则双手从后面交叉,抱着叶天铭。   但是两人刚抬起来没走了两步,桃李就因为发抖手一滑,就把莫坤的脚从手里滑落摔到地上。   秦方悦猛的承受不住莫坤的重量,手腕被狠狠一扯,纤细胳膊挂到后面玫瑰花丛的刺上面,划出好几道血痕。   见状,桃李连忙跪下来给秦方悦赔罪,声音甚至都染上了哭腔。   “王妃娘娘恕罪,奴婢……是不小心的……真的是不小心的……”   略微头疼的摆了摆手,秦方悦说道:“行了,你先去叫人吧,我在这儿等着。”   桃李连忙欣喜的起来,跑去叫人了。   见桃李走了,秦方悦小心翼翼的把莫坤放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做完这一切,秦方悦这才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看着白皙的手臂上多出的**道血痕,有些渗出的血已经流到手腕的地方了。   没过一会儿,桃李就带着陈管家和几个下人跑过来了。   看见秦方悦和莫坤,陈管家立马招呼着下人过去抬莫坤,然后冷淡的问道:“王妃没有大碍吧?”   秦方悦站起身,点点头。陈管家于是也就没有再多问,招呼着下人把莫坤抬到了卧房里面。   秦方悦在后面撇了撇嘴,眼底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却在陈管家路过她身边的时候,细心的闻到了一丝沾花的香味。   虽然很淡,还掺杂着其他的味道,但是却仍旧掩盖不住沾花特有的味道。   陈管家明明是刚过来的,为什么身上会有莫坤中的毒的味道?难道陈管家也中毒了?那在这花香浓郁的花园里面,陈管家为什么没事?   秦方悦莫名笑了起来,这王府,想来,比自己想的要有趣的多。   把莫坤抬到卧房之后,因为不想惊动宫里,也就没有请太子,而是让陈管家叫来了一个大夫。 正文 第七章 奸细   那个大夫来了之后,先像模像样的给莫坤包扎了伤口,然后就想敷衍了事。   留下几瓶涂抹的伤药之后,扭过头就和陈管家说道:“已经没有大碍了,这几瓶药每天涂抹,过两天就会痊愈的。老夫先告退了。”   陈管家不疑有他,点点头就给了大夫银子想放他走。   站在一旁的秦方悦这时候突然说话了,“慢着!”   众人扭过头,疑惑的看着这位刚嫁进来的王妃娘娘。   陈管家眼底有一丝阴霾闪过,语气略微不悦地说道:“王妃娘娘有什么事么?”   秦方悦没有搭理陈管家,而是看着那个大夫说道:“你给我们王爷把药上了再走吧。”   闻言,那大夫几乎不可见的轻轻松了口气,但是那个细小的动作,还是被秦方悦看到了。   唇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看来她的猜想果然没错。   不过秦方悦也不着急,她就看着这个大夫能在她这个顶尖的医科专家眼皮底下耍什么花样。   那个大夫揣好银子走了过来,放下药箱,然后拿起桌子上的一瓶药打开。   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立刻从瓶子里面飘散出来,其他丫鬟下人都是一脸陶醉的样子。   大夫又用玉片从瓶子里面挑出了一点药膏,那药膏呈现晶莹剔透的白色,很是好看。   光是看色泽和香味,这药膏好像是什么上好的药品。   但是秦方悦却清楚的知道,这哪儿是伤药,这明明就是毒药!   这是一种名为“玉毒”的毒药,是一种慢性毒药,可以渐渐地腐蚀人的血肉,最后伤口化脓,然后全身腐烂而死,极其恶毒。   又因为看着如同上好的玉石一样晶莹剔透,并且只能用玉制的东西承载所以命名为“玉毒”。   那个大夫拿着玉片,揭开给莫坤包扎着的纱布就要往上涂,秦方悦又适时的制止了他。   “慢着!”   那个大夫拿着玉片的手因为秦方悦突然出声给吓得抖了一下,上面的玉毒也随之从玉片上面滑落下来,掉到了地上。   大夫看着掉在地上地上损失了那么多的玉毒,眼里滑过一丝肉疼,但是却不敢发作。   只能转头看着秦方悦,隐忍着怒气说道:“王妃娘娘又怎么了?”   秦方悦装着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问道:“为何王爷还不昏迷不醒啊?”   原来是因为这事,那大夫在内心白了秦方悦一眼,心说中了沾花的人哪儿那么容易醒来。   但是表面上却不敢这么说,只能胡编道:“因为伤势重,过几个时辰就会醒了。”   “大夫,赶紧上药吧。”另一边默不作声的陈管家开口催促着那个大夫说道。   那个大夫回头看了一眼陈管家,两人眼神交流一番,随即那个大夫点点头,一副不敢怠慢的样子,拿起玉瓶就又要挑出一些玉毒来。   秦方悦好笑的看着那个大夫自以为很小心谨慎,没有人能看穿的动作。   其实也不能说那个大夫和陈管家不小心谨慎,实在是秦方悦之前的名声实在不好听,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所以两人也干脆没把秦方悦放在眼里,自以为她不过就是一个没见识过世面的丫头而已。   可是两人不论如何都意料不到,现在的秦方悦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懦弱怕事的女人了。   “诶,等下。”秦方悦就瞅着那个大夫挑药的时候突然出声询问。   果不其然,那个大夫右手拿着的玉片一滑,碰到玉瓶的边缘,连带着玉瓶也从手里掉了下去。   “啪嚓!”一声清亮的声音传来,玉瓶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里面仅剩的那点药膏也都洒了出来。   那个大夫这下忍不了了,这玉毒可是他废了好多心血才制成的,也就只有那么三瓶,这下倒直接被秦方悦全都浪费了。   “王妃娘娘,这药在市面上可是价值不菲啊。”   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你白白浪费我一瓶药,还挺贵。呐,赔吧。   这下,那个大夫就等着秦方悦说多少钱,然后他在趁机狮子大开口一番了。   可是却没想到,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秦方悦一脸好奇的看着桌子上剩下的那两个和摔碎的那个一模一样的玉瓶,说道。   “大夫,这是什么药啊?”   那个大夫自视甚高,显然不愿意回答秦方悦这种他自认为很小儿科的白痴问题,但是毕竟秦方悦的身份在那儿摆着,大夫只能说到:“伤药。”   秦方悦等着的就是他这句话,唇角勾起一个腹黑的笑容,幽幽的说道:“大夫,我怎么不知道,伤药里面还有这种的?”   那个大夫一愣,随即嘴硬得说道:“这是老夫自己研究出来的伤药。所以才价格昂贵。”   “哦?是么?”秦方悦看上去似乎相信了那个大夫说的话,顿了一下又说到,“那看来是医术高超了?”   谁不喜欢被人捧着,那个大夫闻言,不由得高傲的昂着头,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   嘴上却谦虚的紧,“不敢当,略懂皮毛罢了。”   “哦……”秦方悦配合的点了点头,似乎真的实在恭维大夫。   陈管家看着秦方悦的模样,不由得在心里又鄙视了一番秦方悦。   秦方悦像是又想起什么似得,对着那个大夫说道:“那既然医术高超,为什么连王爷所中的沾花都查不出来呢?”   那个大夫陡然愣住,显然没想到秦方悦居然能说出这个他以为没人发现的小秘密。   甚至还能准确的说出这个毒药的名字,要知道,沾花这种毒可是很少见的,在医学圈里面,也仅有个别的少数人知道。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秦方悦是懂医术的!   既然懂医术,那岂不是也早就看穿了他那些玉毒冒充伤药的把戏?   想到这儿,那个大夫不由得脸色刷的就白了下来,但是也没有立刻就承认,因为他还存在着一点侥幸的心理,说不定这个王妃只是瞎猜的呢。   但是秦方悦的下一句话,就把这个大夫的这个想法彻底击碎了。   “哦对了,还有那个玉毒,我记得它不是伤药啊。大夫,你是不是拿错了?” 正文 第八章 清醒   秦方悦微微歪了歪头,一脸天真无害的说出这句让那个大夫胆寒的话语。   大夫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干笑着说道:“是啊是啊,你看我这人老了,东西也拿错了。”   秦方悦嗤笑一声,还真是厚脸皮,这样都能借着台阶跳下来,不过光跳下来这点可是不行。   因为,底下,可是万丈深渊。   陈管家这个时候彻底慌了,他本来计划的好好的,让这个大夫拿着玉毒给莫坤上药,而且这个废物王妃什么都不懂,他的计划就能顺利进行,莫坤也能悄无声息的离奇死去。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他以为是个废物的王妃,竟然早已经看穿了一切!   慌乱的陈管家这时候只能舍弃那个大夫,做出一副尽职尽责又痛心的模样说道:“都是属下办事不力,来人!把这个人拖下去!”   门外,立刻走进来两个侍卫,进来架着那个大夫就要走。   那个大夫一看陈管家都抛弃他了,连忙慌张的大叫着:“王妃娘娘饶命啊!老朽当真是看错了啊!王妃娘娘饶命啊!”   秦方悦没有搭理那个大夫,走到莫坤躺着的床边,说道:“诶,看戏的,是时候起来了吧?”   这话一出,本来还带着侥幸心理,觉得秦方悦不过才嫁过来一天,没有权利能把他怎么样的陈管家立刻就慌了。   本来床上躺着的莫坤应声睁开了眼睛,虽然醒是醒了,但是脸色仍然苍白的可怕。   莫坤动了动手臂,想撑着床坐起来,却不小心牵扯了伤口,疼的他又不得不躺回了床上。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暗卫叫出来,毕竟现在这么多人还在场,就这么暴露自己的暗卫岂不是太傻了。   秦方悦看出莫坤的为难,主动走过去扶着莫坤坐起来,动作的时候身子贴近了莫坤。   莫坤只闻到一阵清香的药草为萦绕在鼻间,不同于其他女子身上只有一股浓重的脂粉气。   相反,秦方悦身上的药草味反而让他心神宁静了许多。   想到这儿,莫坤不由得对这个女子改观了不少。包括,她刚才那一通精彩的讲话。   扶起莫坤坐起来,然后秦方悦就静静地站到了一边,毕竟她从一开始都只不过是一个看戏的而已。   那两个本来要押着那个大夫下去的侍卫,此时也很有素质的又把那个大夫押了回来。   与此同时,卧房门口还走进来十几个同样的侍卫,都是训练有素的站到两边,其中两个守在门边,防止陈管家和那个大夫逃跑。   陈管家和那个大夫一看,立马就知道了,他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中,实际却不过是一直在别人的套路里面罢了。   而自作聪明的两个人,此时就像是两个小丑一样,面色死灰,瘫坐在地上。   莫坤也懒得在这儿浪费时间,吩咐侍卫把两人关押起来,然后等伤势好了再审问也不迟。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府上有奸细,只不过需要故意牵扯出来罢了。   于是莫坤就一大早把陈管家叫出来,说是自己要进宫,让他给自己准备马车。   陈管家毕竟是宫里皇帝派来的人,哪会这么放莫坤进宫去,果然不出所料,陈管家见状就按捺不住的出手了。   但是莫坤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陈管家居然会用毒。   这样敌损一千我伤八百的招式,若非用毒这方面是莫坤最致命的软肋,那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了。   等侍卫押着两人下去之后,莫坤这才挑眉看向秦方悦,说道:“这就是你说的只会个皮毛?”   秦方悦干咳了两声,其实若非刚才莫坤不小心呼吸急促了一些,她都察觉不出来莫坤一直是醒着的。   看着莫坤的伤口,秦方悦故意转移话题说道:“需要我给你治么?”   莫坤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又扭过头闭上眼睛,说道:“免费的不用白不用罢。”   秦方悦被莫坤的话噎了一下,本来她就是那么客气一下,这家伙怎么还当真了!   白了莫坤一眼,这才站起身来,走出去,她需要去拿点药草回来。   摄政王府和秦方悦那个小院离得不远,抄小路的话不出二十分钟就到了。   走进自己的小院,秦方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到底是这样满是药草气息的空气她比较喜欢啊。   不多耽误时间,秦方悦动作麻利的就走进药草田,挑了几株刚刚成熟的药材摘下来。   沾花虽然罕见,但是却很好解,只不过就连解毒的药方也很少有人知道罢了。   其实不过是几种药草掺和起来,但是若是普通大夫见了,定会大为吃惊,因为这几种药草里面有不少都是相克的。   至于简单的金疮药的配料,就更好找了,这种东西的药草一抓一大把,随便摘几株都够莫坤用的了。   等秦方悦拿着药草赶回摄政王府的时候,才过了不到片刻。   莫坤看着拿着一把绿油油的药草匆忙进来的秦方悦,不由好奇的问道:“你这些药草哪来的?”   秦方悦正整理着拿回来的药草,一一配量,随口就回到道:“摘来的啊。”   “……”   莫坤突然发现,他每每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总是会莫名接不上话茬,就感觉和她好像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的感觉似的。   若是秦方悦知道莫坤此时所想,必定会夸赞莫坤机智,因为秦方悦本来就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所以也本来就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的人。   秦方悦毕竟是老手,配起金疮药这种烂大街的药的时候手法娴熟的像是在表演杂技。   莫坤看着秦方悦配药时候一脸认真的模样,   不时抬手擦了擦汗也不会影响她在配药时候的专注度。   莫坤暗自心想,这个女人这么喜欢医术?   很快,金疮药就配好了,秦方悦颇为满意的拿着盛着药的器皿走过来,坐到床边就要揭开纱布给莫坤上药。   莫坤条件反射的一躲,声音染上了些许不自然,问道:“你做什么?” 正文 第九章 疗伤   秦方悦抬起头,一脸无辜的说道:“上药啊,不是你让我给你疗伤的嘛。”   这么一说,倒显得是莫坤的不是了,莫坤愣了一下,眸色一深,但是也乖乖的把胳膊又放了回去,等着秦方悦给上药。   秦方悦这才挑起屏幕中的药,就要给莫坤的伤口处敷上。   莫坤皱着眉看着那坨碧绿色的,还带着浓重的药草味的药膏,说道:“这是什么东西?”   秦方悦把药膏往莫坤的伤口处敷上,一边说道:“金疮药啊。”   “我怎么没见过你这样的金疮药。”   “因为这是我自己研制出来的啊,比外面卖的那些次品强多了。而且这破地方也没有器材,只能做成这样了你就满足吧。”   一提到自己的药,秦方悦就开始特别自豪的说了起来,顺便还抱怨了一下这个地方没有器械。   莫坤没说话,胳膊上伤口处敷着秦方悦的那个药膏的地方确实清凉一片,没有先前那么痛了。   把胳膊上的伤口处理好了之后,秦方悦就给莫坤重新包扎好,然后又转身去配沾花的解药。   沾花的解药比金疮药难度要高得多,而且药方也鲜少有人知道。   沾花的解药虽然用的药材不珍贵,但是却注重比例和分量,一旦出错,本来好好的解药,就能瞬间变成害人的毒药。   不过秦方悦早在现代的时候,刚得知沾花的解药配方时就配过无数次了。现在更是信手拈来,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百分百没有问题。   配沾花的解药花了秦方悦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配好之后,倒不是和金疮药那样的药膏,而是淡粉色的液体。   秦方悦拿着解药重新回到房间里面,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的伸了伸懒腰,就把手里装解药的瓶子递给了莫坤。   “喏,喝了吧。”   莫坤也不知怎的,居然丝毫都不怀疑秦方悦,拿过解药就爽快的一口喝光。   秦方悦趴在床边,看着莫坤爽快的动作,突然腹黑的笑着说道:“你就不怕我给你下毒么?”   莫坤拿着瓶子的手一顿微微用力抓紧了瓶子,骨节也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沉声问秦方悦到:“你会下毒么?”   “咯咯咯咯,为什么不会?”秦方悦失笑,看着莫坤的眼睛闪着自信的光泽,说道,“医毒本一家嘛~”   莫坤看着笑颜如花的秦方悦,,心说这个女人笑起来的时候也不难看。   没有在意这个话题,因为莫坤已经感觉到五脏六腑中炽热的灼烧感已经缓解了,而是问道:“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秦方悦撇了撇嘴,暗道真没意思,一点都不好玩。倒也没有再去纠缠,从腰间摘下一个做工精致的香包,说道:“你说这个啊?”   “这个是我用买来的香包,把里面的东西拿掉,然后又装了点自己配的药草而已。怎么样,好闻吧,它可是有宁心静气的作用,很难得呢?”   说着秦方悦就把香包递给莫坤,一边特别自豪的说道。   莫坤拿着香包看了看,却是只是很普通的样式,是市面上最常见的那种。   但是他却发现,这个女人只要说道关于她的医术这方面的东西,就会特别骄傲和自豪,仿佛那是她一生追求的东西似得。   那之后,秦方悦每天去小院里面摘药草回来给莫坤配药疗伤,虽然路程不长,秦方悦也全当健身了。   但是每天这么跑,还是有些麻烦,而且不能随时看护着她那些宝贝药草,万一有谁闯进去了了就不好了。   于是秦方悦很愉快的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差人把自己那片药田整个原封不动的移植了过来,就在卧房门口的空地上开辟了一小片地方种植。   秦方悦看着那一小片正茁壮的成长着的药草,颇为满意,跑前跑后的又是松土又是浇水的。   其他下人见了,纷纷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秦方悦一口回绝了。   于是他们就只能站在一旁眼巴巴么看着秦方悦忙忙碌碌,心里的惊讶可想而知。   本来他们还以为这个新来的王妃会像其他女子一样,过上整天攀比争宠的生活,十指不沾阳春水。   但是却没想到,这个王妃居然这么特别,从来不和那些富家小姐来往不说。还亲自种地处理她那一片不知道种的的什么东西的园子。   没过几天,等莫坤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以后,宫里突然传来消息说是让莫坤和秦方悦进宫。   于是秦方悦这天的懒觉就顺理成章的泡汤了。   进宫前一天晚上,秦方悦还特意嘱咐桃李说让她一定要早早的叫她起来,若是叫不醒可以用特殊的办法。   到了进宫那天的早上的时候,桃李如约起来去叫秦方悦起床,进门却看见秦方悦已经不在床上了。   桃李连忙出门去找,却看见秦方悦打着哈欠从门外走回来,看见桃李还睁着一双朦胧的睡眼说道:“早啊……”   桃李有些僵硬的对着秦方悦说了句早,然后反应过来就跟着秦方悦又跑回房间里面,惊讶的问道:“王妃娘娘,你怎么这么早就出去了?”   要知道平时秦方悦不睡到中午午饭的时辰是不会起床的,晚上也是在房间里面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总是等所有人都熄灯睡着了才会睡。   秦方悦又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说道:“诶……别提了。”   昨天半夜,秦方悦正睡得香甜,就被突然进来的莫坤吵醒了。叫醒秦方悦之后,莫坤就拽着秦方悦大半夜的出了门。   秦方悦迷糊之间就被莫坤带了出去,此时还是初春的季节,半夜还是温度很低的。   乍然接触到外面的冷风,本来还昏昏欲睡的秦方悦瞬间就清醒了,看着把自己抱在怀里的莫坤问道:“这是干嘛呀?”   莫坤一边运着轻功极速的赶路,一边说道:“出去。”   “……”秦方悦选择了闭嘴,不过这么快的速度,那风也是像刀子似的刺骨寒冷。   而秦方悦只穿着亵衣就被莫坤抱出来了,此时冷的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在莫坤怀里不住的搓着手呵着气。 正文 第十章 昨晚累着了   莫坤察觉到秦方悦的动作,扭过头看了秦方悦一眼,说道:“冷么?”   “废话!”   秦方悦没好气的说道,她又不像那些了习武练功的人有真气护体,多冷都和感觉不到似的。   莫坤闻言,居然也不恼,而是默默地把秦方悦整个人搂进怀里,然后用厚厚的披风抱住她,细心的连同脚丫子都没有落下。   因为身高的原因,185的莫坤抱着160的秦方悦一点都不吃力,甚至还能把秦方悦很完美的抱个满怀。   秦方悦有些受宠若惊的待在莫坤怀里,瞬间觉得这个披风就像是一个屏障,把外界所有的冷空气都隔绝在外,暖烘烘的,很是舒服。   最后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快要天亮了,秦方悦在莫坤怀里都差点睡着了。   下来一看,不过是死了个人,只不过是中毒死的,而且这中的毒还不简单。   一问才知道,这是莫坤派去敌国的探子,突然被人发现死在这里。再加上莫坤对毒药根本就束手无策,只能把秦方悦找来。   但是对别人来说很困难的毒药,对秦方悦来说,却根本是小菜一碟罢了。   打着哈欠困意连天的帮莫坤解决了这件事,天色都已经大亮了。   把剩下的后续交给属下去解决,莫坤就又运着轻功带着秦方悦回来了。   这才有了今天早上桃李看见的一幕。   梳洗打扮好之后,秦方悦穿着一件水蓝色的宫装就从小院里走了出来。   莫坤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秦方悦顶着一双浓重的黑眼圈出来,淡淡的问道:“昨晚累着了?”   秦方悦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哈欠,就坐进马车里面。   可是两人却不知道,这句话给围观的一众仆人造成了多大的惊吓。   昨晚……累着了?   昨晚!!累着!!   那些下人的脑海里面开始自动脑补出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来。   随即震惊的看着莫坤和秦方悦两人,莫不是,他们两个昨晚同房了?   但是以这些下人八卦的属性,也就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了。   这也就导致了秦方悦和莫坤从宫里回来的时候,那些下人全都变了一个模样,要多殷勤有多殷勤。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秦方悦又一次坐在马车上面,扶着窗棱不适的皱着眉头,本来她在现代就有晕车的习惯。   这到了古代,马车更是不稳,一颠一颠的把秦方悦骨头都要颠的散架了不说,还各种晕。   等到了宫门口的时候,秦方悦总算是能下马车了。因为宫中不允许驾马车,不论是谁,都要在宫门口停下下车。   秦方悦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站不稳了,扶着马车缓了半天的神才恢复过来。   莫坤看着秦方悦小脸苍白毫无血色的样子,眸中不自觉的划过一丝担忧,说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晕车。”秦方悦揉着太阳穴,不适的皱着眉头。心里暗自决定以后打死都不坐马车了,这简直比在现代坐一百次车都还要难受。   秦方悦忍过那段不适的感觉之后,就和莫坤一起走进了宫里。不得不说宫里还真是气派,比电视剧里面的还要恢宏雄伟。   到了龙华殿之后,皇帝已经坐在龙椅上等着了。   而皇帝么右手边,则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也就是太后了。   虽然年过半百,但是眸中仍然不时有精光闪现,显然是在这深宫混了多年的老狐狸。   太后的右下边,则坐着以为仪态端庄,气度万分的女人。皮肤保养的白皙滑嫩,穿着一件雍容华贵的凤袍,看样子就是皇后没错了。   本身皇上和皇后就对这个摄政王没有什么好感,看着他还带着他的王妃到龙华殿了,更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只是摄政王的权势大,而且又是深得民心,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皇后娘娘见着那王妃年轻貌美,眼神在她的身上仅仅是扫了一下,就移到了别的地方,倒是摄政王根本就没有在意。   “微臣见过太后,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万福金康。”   “臣妾给各位主子请安。”   秦方悦不是很懂这古代人的规矩,反正也就是随便的请了一个安,还要下跪,她是最反感这些的了,脸上显得有些不情愿。   皇上双手伏在龙椅上,视线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一个年轻有为,长得也俊美,另外一个似乎存在感不是很强,站在那里却也能感觉到她没有把自己这个九五之尊放在眼里。   这么多年对摄政王也一直都是礼让三分,看的就是他的能力,当年先皇在世的时候也是对这个皇子格外的看重。   明明是兄弟,可自己当了皇上,他成了摄政王,很多权利也都是在他的手里,让他感觉自己有时候甚至像是一个傀儡。   当然和他有一样想法的还有太后,皇上是太后亲生的,可摄政王却不是,不过眼下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莫坤很显然的没有把这两个人放在眼里,甚至可以说连正眼都没有看过一眼,他只是淡淡的站在旁边。   “赐座,”皇上的语气也有些冰冷。   “谢皇上。”   “摄政王大喜之日没有过去几天,朕本来想要你多一些时间休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急着到宫中来给朕请安,实在是让朕有些过意不去。”   秦方悦觉得奇怪,尼玛,你好歹是一个皇上,臣子来给你请安什么的也应该是正常的把,居然还说的那么客气。   看来莫坤的地位还不算是很低,不然也不会看着那些人对他还有些惧怕,也或许是因为他手里有谁的秘密。   竟来之则安之,秦方悦也没有打算要惹麻烦,只是坐在莫坤的旁边,身上的那股气味自己早就有些习惯,可看着上面的那几个人还是把指尖放在鼻梁下面,看来是已经闻着了他身上的味道,脸上有些不悦。   “摄政王几日不来,这身上的味道似乎也重了一些。”太后甚至还不以为然的就打了一个喷嚏,旁边的几个奴婢都立马上前去,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拿手帕的,伺候的好不周到,“难不成还是哀家最近这鼻子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