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盗天墓之昆仑秘境:凶地血茧 第1章:阴毒坟鳝 俗世外八门当中的盗门当中,有一种特殊的行业,他们拥有特别的术法,山医命卜相无一不精,他们宿伏夜出,寻找由天地灵气凝成的天灵地宝,像延年益寿的丹药,神通非凡的法宝,或者黄白俗物,珠玉奇物,都是他们寻找的猎物。 这一行由来已久,在南方,人们把这行叫做憋宝,在北方,人们把这行叫做相灵。 憋宝相灵,又叫做牵羊,因此掌握相灵术的人,又被称为羊倌。 我就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羊倌,而我怎么成为羊倌的呢,这事得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候我刚刚念完初中,跟村里的权哥一起到南方大城市捞世界,到了南方之后我才知道权哥说的捞世界是砍手抢包,我胆子小怕犯法,任他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愿意跟他们干,就自己溜了,在一家小面馆里当学徒。 面馆的老板老陆是个中年谢顶的江南男人,微胖,平时总穿着一身挎篮背心儿,他做的鳝片面味道鲜美,鳝片又大又肥,给的量还足,在这吃货大省的首府里也拥有很多回头客,生意一直很好。 老陆四十多岁了,娶的老板娘比他年轻十六七岁,娇滴滴粉嫩嫩的,比电影明星还要漂亮,更让人羡慕的是这老板娘平时除了跟老陆说话之外,对其他人从来不拿眼皮夹一下,哪怕是金什么武吴什么祖到她面前,她也不看一眼。 老陆这个人对我也算不错,包吃包住,一个月还给开一千块钱,逢年过节的,老陆还会包个利市红包给我,我很享受这样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权哥找上门来。 权哥说他盯着这家店好几天了,发现这家店的生意很火,一天的流水足够他抢好几只包的了,他打算把老陆给绑了票,让我当他的内应。 我一听可吓坏了,老陆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绑他的票? 可是这一边权哥却是个大麻烦,他是砍手党,是个亡命之徒,心狠手黑,就算我不做他的内应,他也不会罢休的,而且他还会第一个解决掉我。 犹豫了一下,我答应了权哥,本来还想让权哥给我一点时间准备一下的,可是权哥这人江湖老到,根本不容我有变卦的机会,命令我当天晚上就动手。 权哥威胁我说:“你不要想着报警,要是警察来了,或者肉票跑了,我就回村子去好好照顾你的家人。” 他这话说得阴森无比,而且他绝对说得出做得到。我也不敢再生出任何想法,只能依着他的主意,在店里当他的内应。· 到了晚上马上要打烊了,权哥带着两个人大摇大摆来到店里,权哥给我递了个眼色:“来三碗鳝片面。” 我知道权哥这是要我把陆老板支出店里的意思,可是我实在不愿意看着和气的陆老板受害,因此故意拖延着,心中权衡再三,终于战战兢兢地对陆老板说道:“老……板,三绑鳝票面。” 我把碗说成了绑,把片说成了票,听上去像是嘴瓢了,可是实际上却是给老陆提醒,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老陆却浑然不觉,压根儿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还很热情地下后厨做面去了,很快做上来三碗鳝片面,放在权哥他们三个面前。还客气地说趁热吃吧。 权哥他们也是饿坏了,竟然也没有顾忌,直接就拿着筷子吃起来。 估计他们是想先吃面,再绑票,这些人心里早就没有礼义廉耻了,我在一边实在替老陆担心。 不过这种担心很快变成了惊恐,权哥他们三个,吃着吃着面,突然手都停住了,然后他们突然站起来,直挺挺往外走,那样子仿佛是被赶尸人赶着的僵尸一般。 他们全然忘记了自己是过来绑票的了。 一场灾祸消弥于无形,我也松了一口气。 老陆望着权哥三个离开,把卷帘门给拉了下来,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还有一碟花生米,放在桌上。自己大喇喇坐下,然后问我:“你知道我们店里的鳝鱼片为什么又大又肥,而且从来没有断货的时候吗?” 这个问题我曾经也想过,老陆店里的鳝鱼从来都不是从市场上买回来的,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我觉得这是行业机密,是这个店之所以火爆的原因,所以我不能问,也不能知道。 我摇了摇头,他夹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因为我们店里的鳝鱼,用的都是坟鳝。” 坟鳝?坟鳝是什么玩意儿? 老陆见我一脸懵,解释道:“南方许多坟地都修在田间,时间一长,坟就下沉,坟中有积水因而也有鳝鱼,这些鳝鱼以死尸腐烂出来的水为食,为至阴之物,被这阴气滋养得异常肥大,一条鳝鱼都足足有三四斤重,比起一般的鳝鱼来,当然是又肥又大。” “只不过这坟鳝虽然肥大,但是因为长年受阴气滋养,变成一种剧毒之物,一般人吃了它,都会被阴气侵蚀内脏,就成一具行尸走肉,不过就好比河豚一样,它们虽然有毒却鲜美无比,只要懂得处理掉它身上的阴气,就可以把它变成美味佳肴。” “平常的时候我用的都是处理过的坟鳝,但是你刚才提醒我他们要绑票,我就没有用特殊方法处理这些坟鳝,给他们做了这三碗面,他们吃了之后,阳气被阴气所冲,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其实你不提醒我,我也看得出来他们来者不善。只不过到那个时候,我做的恐怕就是四碗面了。” 我一想到权哥的那个样子,只感觉后背发凉,不由庆幸自己正直了一把,要不然跟他们三个一样的下场了。 老陆的眼角余光扫了我一眼又说道:“我看你小子挺厚道的,这挖坟鳝的方法还有处理坟鳝的方法,我都可以教给你,你可愿学?” 我心中一动,这挖坟鳝和处理坟鳝的办法,就是这家小面馆如此火红的原因,这无异是一个无本万利的法子。 可是刚才老陆试探了我一把了,这让我感觉到老陆这个人心机很深,说不定现在又是在试探我,万一我说愿意学,他再翻了脸,我这就得不偿失了。 可是我如果不愿意学,老陆会不会留下我呢?万一我说不愿意,老陆就把我给灭了口,那我死得可就冤枉了。 盘算了好一番,我这才点了点头,老陆一笑:“很好,今天晚上三更的时候,你上我住的地方找我。”  老陆吩咐完之后就把瓶中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你到我家门前敲五下门,三长两短,要是没有人应门,你直接就走,千万不要停留。” 卷一:盗天墓之昆仑秘境:凶地血茧 第2章:绝色师娘   我在店里休息了一小会儿,与其说是休息却只能说趴在桌子上打个盹儿,心里有事我就一点也睡不着了,时不时看一下手机。   也亏得我的那老式诺基亚待机时间够长,要不然这一开一关的看时间,手机都得让我看没电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半夜三更,我直奔老陆家的小区。   老陆家住的小区就在城中村当中,也是租的房子,但是却是独门独院,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要单独租这么大一个地方,需要花不少钱。   反正我看着都心疼,觉得浪费钱,这么大院子就老陆和老板娘两个人住,而且一年四季,好像墙上的空调机就没有停转过。   到了这院子里,我只感觉有些阴冷,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我的背后看,我不敢回头,手里紧紧握住手机,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喃喃说道:“别过来啊,我手里这手机可不仅仅能砸核桃。”   也许是心理作用,喃喃完之后,果然那种如同芒刺在背的感觉就好了许多。   我走到门前,这门是黑色的,一般来说家宅的门很少用黑色的,因为黑色的看上去仿佛是一个黑洞,站在门前的时候,我只感觉自己要被吸进去似的。   我举起手要敲门,这时候突然感觉身后突然有响动,顿时我的汗毛一下子枪起来了,僵硬着转过头来,一团白色的东西从围墙上轻轻落地,伸展了一下,然后喵了一声。   白猫?   很多人都说黑猫是不吉利的,但那都是洋鬼子那边传来的说法,在南方,他们认为纯白的猫是披麻戴孝的猫,因此叫做孝猫。大晚上看到孝猫,会很不吉利,我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那只白猫蹑手蹑脚,沿着墙根走了一段,然后突然消失了,仿佛隐没入了墙里一般,再没了踪迹。   我心里发毛,在手心写了个人字,然后一口吞下,用这种办法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站在门口,这时候心里的勇气已经失了一半,如果现在再不好好敲门的话,我怕我是再也鼓不起勇气了。   那黑漆的门很厚,是整块实木的,我敲了一下,根本没有声音。   这厚厚的黑色仿佛把声音也给吸收了。   我再次敲起门来,这次我加大了力度,沉闷的敲门声响起。   三长两短,这怎么都不是个吉利的词儿。   敲完之后,我在门口等着,老陆说过,只有在有人应门的情况下我才能进去。   可是门太厚了,里面有没有动静我根本就不知道,也听不出来有没有人应门。   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我不由有些失落,转身正要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吱吱呀呀的声音,厚重的黑漆门开了。    我寻思着还是这门的缘故,估计里面是有人应门的,但是应门声太小我却听不到,现在门开了我便可以进去了。   我闪身进了门。   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幽香,这幽香扑鼻,一闻就知道这是女人香。   走在我前面的那身影体态修长,走路仿佛慢摇金莲,袅袅婷婷,手里拿着一根白蜡烛,在前面替我引路。   蜡烛的微光让我看清了这身影,她正是老板娘。   老板娘长得相当漂亮,比电影明星还要漂亮得多,只不过平时我从来不敢和她搭话,而且就算是和她搭话她也不会搭理我们。   她似乎只跟老陆说话。   不过现在这屋里实在有些太过安静了,老板娘走路如猫,竟然没有一丝声音,加上这一根白蜡烛在黑暗当中徐徐飘移,我心里有些害怕。   于是我壮着胆子跟老板娘说话道:“这屋里怎么不通电啊?还是因为停电了?”   老板娘突然轻声一笑:“没有电,那空调是怎么转的?你还真是个呆子。”   我听着老板娘的声音不由醉了,那带着调侃的俏皮声音落在心底,我的心怦怦直跳,耳朵边不停地重复着呆子这两个字。   她竟然跟我说话了。   她还叫我呆子。   我咽了一口口水,身子往前一步,跟老板娘离得很近:“陆老板呢?”   老板娘却是幽幽一叹:“你提他作甚。”   听老板娘说话,总感觉她不像个现代人,虽然会用现代词,但是语气语调却仿佛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儿。   不过这种语气语调却让她更加迷人,我只听了两句便感觉自己爱上了这个美人儿。   而且听老板娘话里的意思,老陆是不在的。   莫非我有机会?   老板娘领着我穿过了两道门,进了一个房间,一进这房间我只感觉四周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低了许多,而且能在这屋子里闻到一种青苔的味道。   那根白蜡烛,也在进入这房间的时候,火苗突然变旺了,火焰也变得有些绿色,摇曳起来,让人只感觉阵阵发冷。   我打了个哆嗦道:“陆老板让我来的,他却不在,那我先回去了。”   老板娘却是轻笑一声:“是我让他回避的,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春宵一刻值千金,这诗你可曾听过?”   说完她把白蜡烛往烛台上一插,背对着我,轻轻一耸肩膀,她身上的那件宽大的衣服便滑落了。烛光之下她洁白的皮肤仿佛闪闪发光的瓷器,光与暗之间她光洁的背让我阵阵眼晕。   我又咽了一口口水:“我不懂诗,我只想在店里当个服务员,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   说实话我内心的挣扎已经无以复加了,所以我虽然说着这样的话,脚步却没有迈动半步,我仿佛在这屋子里生根发芽一般,已经被定在了这屋子里。   老板娘却仿佛早就看透了我的心思:“谁说我是开玩笑的,我让你看看我的真心。”   她说完转过身来。   一件红肚兜穿着她的身上,把应该掩盖的地方恰到好处地盖住了,可是却更加诱人,那美丽的锁骨如同蝴蝶,曼妙的身材与洁白的皮肤被这一件红肚兜完全衬托出来。 她用光溜溜如玉一般的胳膊向我轻轻招手,虽然光线很暗,但是我却被闪花了眼。 那一刻我把一切都抛之脑后,不顾一切向着老板娘扑了过去,但是这一扑,竟然扑了一空。 卷一:盗天墓之昆仑秘境:凶地血茧 第3章:天生地眼 我扑向老板娘却扑了一个空,再看老板娘却在不远的地方,似笑非笑,风情万种。    我只感觉鼻子一热,顿时鼻血长流,之前看电影电视,看到有人看女人流鼻血,我一直以为是夸张,想不到今天真的碰上了,我也鼻血长流。   老板娘娇呼一声:“哎呀,你怎么流血了,快过来,我替你拭一拭。”   说完她掏出一块锦帕来,向我招了一招,我便直直向着她走了过去,完全没有半点反抗之心。 她搂着我,用锦帕小心地替我擦拭着,我的呼吸一下子停止了一般,只感觉命运就在她指间。   虽然我当时年纪还小,但是权哥曾经带我去镇上录像厅里看过录像,对于男女之事有着懵懵懂懂的向往。   但是这种向往只停留在屏幕上那种暧昧的镜头,事实上我连同和女人说话都需要鼓足了勇气,现在看到只穿一条红肚兜的老板娘软玉温香,只感觉热血还在不停上涌。   我壮起胆子来,往着老板娘搂了过去,想要把老板娘就地正法,而老板娘却娇嗔着抓住我的手叫道:“你倒是恁个性急,太急了不好吃哦。”   吃?我略微一愣,便把这当成了男女之间的情话了。   我想挣脱她的手继续努力攀登。   可是老板娘的手冰凉而有力,我的手被抓住竟然动弹不得,心中更是躁动不已。   老板娘拉着我,往屋子暗的一边走去,刚才在烛光下我依稀看见这边好像是一张床。   她轻轻将我往那张床上一推,我一下子跌到床上,只感觉这床板硬梆梆冰冰凉。   不过小伙子睡凉炕,全凭火力旺,更何况我现在的火力已经旺到流鼻血的程度。   只不过我想主动,可老板娘却似一只饥渴的母猫,一下子压了过来。   她的身体曲线玲珑,她的嘴唇光滑冰凉,在我的脖子上吻了又吻,然后她松开了我的手,我反手去搂她的腰,这小腰纤细而柔软,搂上了这腰,现在让我去死都愿意。   正这么想着,突然我的脖子上一疼,似乎是老板娘狠狠咬了我一口。   我吃痛想要推开她,可是她死死压住我,别看她纤瘦,可是身体却很沉重,我把她往上推,她死死往下压,我竟然无法推开她分毫。   我叫道:“老板娘,我要回去了。”   这时候老板娘却是吃吃笑起来:“说好的你让我吃了你,现在如何能放你回去?”   说完又附下身,我尽力回避,脖子上又挨了一口。   她咬一口之后,就松开了,然后戏谑的看着我,那种眼神,我曾经在一只戏鼠的猫儿眼里看到过。   我一下子想到了刚才看见的那只白猫,心中突然生起一个恐怖的念头,莫非这老板娘就是那只白猫。   这怎么可能?   可是这老板娘这举动实在是太过诡异了,诡异得让我所的冲动顿时全都打消了,只剩下害怕。   必须想个办法,要不然我要就没命了。   我伸手在床上乱摸,想要摸到趁手的东西来抵挡这诡异的老板娘。   可是这床板实在光滑,似乎也是一整块木头做成的,和那黑漆大门是同一种材料。   突然我眼角竟然瞟到一样发着微光的东西,伸手一摸,便摸到了一根硬物,这硬物似乎有些松动,我一边躲闪着老板娘的扑咬一边用手指抠住它往外拽,摇了几下,竟然把这硬物给拽了出来。   而这时候老板娘也已经咬到了我的脖子,这一次她咬住了我的喉咙,并且用力外扯,我感觉她是要咬断我的喉管。   不用说咬断,只要咬破,我就漏气了,就死了。   情急之下我抓住那根硬物,用力向老板娘的脖子处扎去。   我要活命,而现在显然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这硬物扎入老板娘的大动脉,然后鲜血一下子喷涌的情景。   然而想象的画面没有出现,我听到叮的一声,手被震得酸麻,手中的硬物也脱了手。   老板娘竟然安然无恙。   不过她也捂住了脖子,身体稍稍上抬,松开了我,我趁机往地上滑,直摔到了地上。   一落到地上,我就四肢并用,往门外快速爬去。   心中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逃离这屋子,这充满青苔味道的屋子还有这美丽却十分恐怖的老板娘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拼命爬着,可是没爬几步,只感觉脚脖子一凉,我被人抓住了。   拼命踢蹬,可是脚腕被紧紧抓住,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   而且更加糟糕的是我被往回拽去,耳边响起了老板娘的声音:“你怎么恁不识相,亏我真心待你。”   死到临头,我不由破口大骂:“想害老子,门都没有,你这个白猫化的妖人。”   我这一骂,老板娘却突然停住了:“白猫?白猫?”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你看到白猫了?你竟然是天生地眼?”   说完她突然放开了我。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由一愣,难道她被我喝破了原形了?这也不对啊。   老板娘突然惊极反笑:“我明白了,老不死的陆秃子,我当你这么好心给我送血食来了,却原来你是要拿我磨你弟子啊。”   她说完突然一个闪身,竟然消失了踪影,一个大活人在我眼前凭空消失了。   什么血食,什么弟子,我听着迷糊,但现在绝不是琢磨这些的时间,我不知道老板娘玩的什么花招,所以我必须逃走。   我站起来往外跑,刚刚跑到了门口,却被门外一双手用力一推,我顿时倒跌了回去,落回到了青苔的屋里。   却听老陆的声音响起:“你这痴儿,天生地眼倒是开了两重了,只不过脑子却不怎么好,不是让你敲三长两短吗?怎么多敲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老陆的声音我安下心来。   这时候老陆又说道:“你现在把念头调到额头上,就像你闭眼的时候有人用一根手指在你的眉头转动时的感觉,你感觉到了之后再次睁眼看看。”   我试着按老陆说的,闭上眼睛,想象着有人伸手指在我眉心划圈,然后再睁开了眼睛,这一睁眼倒是吓了我一大跳,这屋里变得十分亮堂起来。   这屋里并没有床,也没有蜡烛,床的位置上,摆着一副黑漆棺材,而蜡烛台,却是一只香炉,香炉里插着的,是白花花的一根人的手指。   屋子从上到下,遍布着青苔,难怪一进来这屋里有一股青苔的味道。   可是那绝色老板娘上哪儿去了呢?还有,老陆为什么突然出现,并且好像他跟老板娘是敌对的呢?而且什么天生地眼,什么血食,什么弟子,这些都是在说什么啊?   这一个个问题涌出来,我顿时从惊恐变成了混乱,只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卷一:盗天墓之昆仑秘境:凶地血茧 第4章:似梦似真 见我一脸懵逼,老陆向我招了招手说道:“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   我立刻点头。   老陆转头就走,对我说了一声:“跟上来。”   我急忙跟上老陆,可是老陆的身形飘忽,在黑暗之中穿行。   老陆的声音也十会飘忽:“不要停,要不然你会被那些东西抓住的。”   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我刚一分神,却只感觉额头上阵阵疼痛传来,似乎有个活物正要往外钻出来。   我的脚步停了一下,这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一只手向我伸过来,想要拽住我。   我急忙拔腿前行,向着已经离我越来越远的老陆追去。   离老陆越远,我就越能清晰地感觉到我的四周有着许多东西存在,这些东西在黑暗之中窥视着我,似乎想要趁我停下来把我给拽住。   我的脚步不停,可是老陆的身影越来越小,突然老陆彻底消失了,这时候便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一下子把我包围住了。   这是一个湿漉漉的活物,浑身全都是冰冰凉的,仿佛一条鳗鱼一般缠住了我。 它紧紧缠住我,用力勒得我不能呼吸,我拼命挣扎,伸手去拽,可是却无法把这怪物拽开,我喘不过气来,感觉自己要死了一般。   我绝望了,也有些后悔,我宁可死在了那个如花似玉的老板娘的嘴下,也不愿意被这鳗鱼一般的鬼东西给活活缠死。   这种死法实在太憋屈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声猫叫,这猫懒洋洋的叫了一声,然后我就感觉我的身上那东西一下子松驰了,它似乎很害怕这猫叫声。   可是鳗鱼怪似乎又舍不得放开我,犹豫了好久,这时候那只猫又不耐烦地叫了一声,这东西才一下子滑落我的身体,快速逃开。   我松了一口气,而就在这时候,我又感觉一只毛茸茸的东西一下子向我扑来,狠狠地咬了我一口。   完蛋了,原来这猫不是我的救星,而是我的杀星啊。   刚走了狼又来了虎,我这命啊,就是鱼肉的命,逃出老板娘又落入了鳗鱼怪的手里,刚逃出鳗鱼怪的手里,又落入了这只怪猫的手里。看来都是死,不同的是我怎么个死法。   我干脆放弃挣扎了,任由那只猫咬住我的肩膀,它似乎在吸我的血,我越来越感觉虚弱了。   我的眼前浮现出我人生种种,这应该就是人经常说的死前的走马灯吧。   死,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啊。   突然我听到了遥远的声音:“醒醒,快醒醒。”   那声音是老陆的,老陆来救我了?   我努力睁开眼睛,可是眼皮沉重仿佛胶水粘上的一般,我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这时候突然脸上一痛,这一痛之下我的眼睛终于睁开了。   睁开一看,我顿时惊呆了,我怎么还在小饭馆里呢?   桌子上的啤酒还剩下点福根儿,花生米还有半碟,老陆一边喝酒边一笑眯眯地看着我:“怎么样?”   难道这一切都是我在做梦?我摸了摸脸,脸上火辣辣地痛。   可是这要是梦,又实在太过真实了吧?   老陆还是盯着我,突然问了我一句:“你的是什么猫?”   什么猫?   我似乎有些明白又完全不明白:“老板,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陆一笑:“看来我还是抽你抽轻了,难道没有一只猫咬了你吗?”   他这一说我的心咯噔一下,老陆这么说,就意味着那一切根本不是梦,而是真的。   不然他怎么知道我梦到了一只猫。   我迟疑地点了点头。   老陆说道:“那这只猫是什么样子的,什么颜色的?”   我又茫然起来:“一片黑暗,我看不到它的样子啊。”   老陆一拍他自己的地中海脑袋说道:“瞧我,我把这茬忘记了,不妨不妨,你把衣服脱了吧。”   脱衣服?   看着老陆满心期待的样子我只感觉有些心里发毛,这老陆该不会……   不可能,他有这么漂亮的老板娘呢。   可是那老板娘竟然是妖怪啊?   要不然就是妖怪假冒老板娘的样子出现的?   一时间我胡思乱想,老陆催促道:“快点,晚了我就看不出来了。”   我只好把我的牌子班尼路T恤给脱了去,老陆盯着我的肩膀看,看得两眼直冒光。   见他这样子,我倒真觉得这老陆有可能……   我急忙把衣服套上:“怎么样?”   老陆擦了擦口水:“好,好家伙,你的命实在太好了。”   这跟命好有什么关系?   我不解地望着老陆,老陆却喃喃地念叨着一句我听不太懂的话:“白线儿,水中金,墨染翻江鳞族主。”   然后他搓着手,两眼发绿地说道:“小李你实在是我的福星啊,我实在太喜欢你了。”   我只感觉一阵恶寒,本能地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老陆见我后退,连忙摆手,解释道:“你别误会啊,我是说你肩膀上的猫,实在是太好了,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好品相的猫。”   从一开始他就说猫,到现在还说猫,把我彻底给弄糊涂了:“老板,什么猫啊?”   老陆还是没有从兴奋状态当中退出来,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你?你不是饭馆老板吗?”   “不不,开饭馆就是我的爱好,不指着这个挣钱。”   这话说得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鳝片面卖得如此之好,小饭馆也是日进斗金,我觉得就算开个信用社也没有他挣得多啊,他竟然说不指着这个挣钱?   见我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老陆又说道:“这些坟鳝,其实都是副产品罢了,我觉得辛苦给挖回来,扔了可惜,才想到开这个饭馆的,我又是嘉州人,会做鳝片面,倒是物尽其用。”   他自己又起了一瓶酒,咕嘟嘟一口气喝完,舒服地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的真正职业,其实是一个羊倌,牵羊才是我的正业。”   羊倌?什么时候放羊这么赚钱了,我听完更是一头雾水。   老陆伸手抓了一把花生米放进嘴里:“你知道什么是羊倌吗?” 卷一:盗天墓之昆仑秘境:凶地血茧 第5章:牵羊相灵    老陆问我说知道什么是羊倌的时候,我已经猜这羊倌绝对不是我想得那么简单。   这时候我心中开始乱猜这羊倌到底是什么职业了。   老陆却没有马上解答我心中的疑问而是说道:“你听说过憋宝吗?”   憋宝?我好像听说过。   小时候村里有一个会讲故事的老先生,经常给我们讲一些乡里的奇闻迭事,当中就有憋宝人的故事。   他们说憋宝人大多都是南方人,穿着一身破皮袄,看上去又脏又穷,他们有本事凭空憋出宝贝来。 据说当年我们村子附近有一个金马驹的传说,说山里的地下有一只活的金马驹,有人去山里砍柴的时候经常碰到,后来有个南方来的老皮袄,一路打听到了村里,然后借住在村里一户人家家里一个月,走的时候他背了一个袋子,那袋子里鼓鼓的不知道装着什么。   但是从那以后,村里人再也没看见过金马驹了。   据说那老皮袄就是个憋宝人,他把那金马驹给憋走了。   给我们讲故事的老先生经常说一句话:年轻人在外面,一定要嘴勤,嘴勤能问出金马驹来。   由于他说这句话,我便一直把这憋宝人的故事当成一个小故事大智慧类的鸡汤。   现在老陆问我听没听说过憋宝,我一下子把这事给想起来了,看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的憋宝这么回事。   难道羊倌就是憋宝人? 果然老陆接下来的话印证了我的想法:“我说的羊倌,就是憋宝的,南方叫憋宝北方叫相灵,其实都是一回事,其实都是从天地之间,得到天灵地宝。这是外八门当中盗门的手艺,我们找宝贝叫做牵羊,所以我们就叫做羊倌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挖坟鳝吗?我之所以不停找坟鳝,其实就是为了憋宝,确切说我是为了找一种叫望月的妖鳝。你知道的,坟鳝得了坟地里的阴气,长得肥大粗壮,却也被阴气侵蚀,失了鳝鱼的灵气,但其中十万条坟鳝里,就有一条灵气不失的,它们就是望月妖鳝。” “而这望月妖鳝不但灵气不失,还可以借月华进行修炼,它在月夜会浮出水面,望着月亮吸收月光灵气,因此被叫做望月。”   我听老陆所说的,仿佛听天书一般,心中半信半疑。   老陆接着说道:“我挖坟鳝,为的就是找望月妖鳝,所以每次都挖许多鳝鱼来屯着,在月夜观察它们,想从当中找到望月。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找到,又不想挖坟鳝的力气白费,就开了这家饭馆。”   我感觉这饭馆开了有几年了,老陆估计也做了上万条坟鳝了吧,却依旧没有找到望月。这份毅力让我敬佩。 可是我马上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难道说这望月妖鳝,价值会远远超过这饭馆带来的收益? 老陆口口声声说着望月妖鳝,我心里却不停算着账,这小饭馆一天的流水就快两万块了,鳝鱼不用钱,除去人工之类的,一个月老陆净收入应该有五十万,一年就是六百万,他这干了好几年了,几千万的身家总是有的。   那年头的几千万可就是巨富了,要是我有这么多钱,打断我的腿让我下半辈子躺着花我都乐意。   可是老陆却执著地想要找到望月妖鳝,显然望月妖鳝应该比这几千万还重要。   也许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我根本没办法想到这望月妖鳝凭什么这么值钱。   可是老陆接下来的话却让我的世界观一下子崩塌了,他缓缓说道:“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这么执著想找到望月妖鳝,但是我告诉你,望月妖鳝只不过是我寻找那只羊的敲门砖之一罢了。”   我差点跳起来给他两个耳光,这家伙一定是有钱烧的。   因为我实在难以想象几千万的财富都敌不过的望月妖鳝,竟然是敲门砖,还之一。   老陆看着我握紧了拳头仿佛要揍他的样子笑了一笑说道:“你猜,我的另一块敲门砖是什么呢?”   这我上哪儿猜去啊,这关子卖得,可真急死我了。   老陆似乎特别喜欢看我抓耳挠腮的样子,故意憋了我一会儿才说道:“你不是刚刚见过吗,还被搂着亲了很多口。”   被搂着亲了很多口?老陆说的难道是老板娘? 那要是他的女人啊,我搂着亲了好多口,他怎么一点都不生气,这不是一般男人的做法啊。难道老板根本不在意自己头顶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原? 我突然想到一件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会不会是老陆因为生气自己戴了绿帽子,才会把一个大活人当成敲门砖的。 一想到这里我不由毛骨悚然,要真是这样,我估计我也逃不出老陆的毒手。 就当我眼珠四转,打算找机会逃走的时候,老陆又说了一句:“你不会以为她是活人吧?”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你不会还以为她是我老婆吧?”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老陆第二次回答的时候竟然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我怎么可能跟一块玉结婚?”   “玉?”   我顿时被老陆的话给雷得外焦里嫩。   而似乎老陆就需要我这样的表情,见我张大嘴说不出话来的惊讶表情,他颇为满意于自己的关子卖得太成功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是天生地眼吗?”   摇头,还是摇头,我现在干脆不问话了,猜的都是错。   结果这一不回话,老陆就没有了成就感,倒有些失落起来,最终还是憋不住了说道:“因为你能看见灵玉娇娘。”   “其实对于其他人来说,灵玉娇娘是不存在的,她只不过是一块灵玉上的灵气所化的,相灵当中有说法,地宝得气而化人形者为上宝,因为宝贝不同而化成不同的形状,有口诀说,金银童子玉娇娘,珍珠小妹,奇器丑郎。”   “那块灵玉娇娘,得天地灵气,最终化成了人形,是我偶然间牵来的羊,这块玉上面有一些天然纹路,我研究之后,发现这是一张地图,是指向某个上灵的所在地的地图。” “要知道羊倌这一行,牵的羊大多都是地宝,极难寻找到天灵,特别是上灵,那都是积累千年天地灵气才能形成的,所以这一行只要牵过一次上灵并且得手,那么在这行也算立万扬名了。” 老陆说到这里眉飞色舞,那欣然神往的样子让他的秃顶闪闪发光。 “更何况上灵无论哪一件,都不能用黄白俗物来衡量,最差的效果也可以让人延寿二十年,效果好的,甚至会让人拥有超人的能力,一步登仙也不是不可能。” 卷一:盗天墓之昆仑秘境:凶地血茧 第6章:田头凶坟 老陆说到一步登仙,说得手舞足蹈,口水四溅,完全是打了浓度100%的鸡血一般。   对于老陆的狂热,我还是有些无法理解的,毕竟他说的东西实在太玄乎了。要是相信这些玄乎的东西,那就得把我十几年来积累的常识全都推翻了。   可是老陆的热情不减,他盯着我说道:“我把这块灵玉拿回来,用黑棺金钉镇着,用青苔土气养着,同时让我的本命猫灵看着她,只不过最近几个月它越来越活跃了,所以它有时候会走出来,化成美娇娘在我周围跟我说话。”   “当初你来我店里找活,原本我根本不用招人的,毕竟我干这行不想让别人知道太多秘密,而且你年纪又小,虽然肯干活但是也没干过勤行,待人接物上都不能让我满意,可是当时你的目光就一直盯着我身边那灵玉娇娘。我感觉你可以看到她,因此判断你是天生地眼,这才把你留了下来。”   想不到我进这小饭馆竟然不是偶然,还有这番曲折。   老陆接着说道:“从你出现在店里,我便在考察你,因此我知道这一趟上灵不好牵,必须有个帮手才行,但是羊倌又有规矩,除非师父带徒弟一起牵羊,否则只能走单帮。经过这些日子的考察,还有今天晚上你告诉了我你的老乡想绑我票的事情,我觉得你可以信任。”   “因此我这才用了羊倌经常用的入梦酒,让你的魂给离了身体,让你去走了地气走廊,想不到你竟然误打误撞,碰上了灵玉娇娘。不过你能凭素人的本事就逃出灵玉娇娘的纠缠,这让我更加确信了一点,我一定要收你为徒。” 他也不由我分说,就直接说道:“往后你就是我徒弟了,咱羊倌没有那么多拜师规矩,什么引保带统统不需要,但是却是真实教能耐。你只管放心,进了羊倌门,吃香的喝辣的,钱多得保你花不完。” 这点我倒是相信的,老陆开这种小饭馆都能挣这么多钱呢,更何况他说这些都是羊倌的副产品。   老陆看了看表,然后说道:“羊倌要学的东西很多,我们称之为四绝,也就是观天,相地,踩龙,盘口,每一项都是学无止境的,不过说得再多也你不一定记得住,正好今天是月圆,我便带你去挖一回坟鳝吧。”   我这个人还真是喜欢在做当中学,给我讲一大套的理论我听得昏昏欲睡了,一听说老陆要带我去挖坟鳝,我一下子来了精神。   毕竟哪怕以后不当一个什么羊倌,我也可以通过做鳝片面来赚钱嘛。   我的境界并没有多高,也没看到过老陆竭力想让我看到的那个羊倌的世界,因此现在看来我只是一个俗人,而且这个俗人一心只想着赚钱。 不过我也有一种不实的感觉,那就是不知不觉我竟然也跨入了牵羊相灵的门槛了。   月上中天,南方城市的闷热还是没有散去,这时候正是夜生活最旺盛的时候,老陆开着他的金杯,带着我来到了城郊。   城郊和城市虽然并没有的界限,但是到了这里却一下子荒凉起来。   月亮又大又圆,照在成片的田地里,正是水稻灌浆的时节,夜风之中能闻到稻花香味。   当然若要真说起来,水稻的花是风媒花,不需要香味来吸收昆虫,因此也不存在香味,也就是说稻花香从科学来讲是不存在的。   然而我却能真真切切闻到这稻花香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本命猫灵,成了预备羊倌的原因。   老陆把车停在了一块田边,熄了火,拿出两支线香来,递给我一支。   然后他掏出香烟来,也递给我一支,先点香烟,然后把线香点上了,又把打火机递我。   我学着老陆的样子,先把香烟点上,再把线香点上了。   这线香一点,一股喷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老陆拿着线香绕自己身体转了三圈,然后把线香往田埂上一插:“这香叫做百里香,是用来驱虫的,是我们羊倌必备的。”   我有样学样,也用香绕着自己转了圈,然后把香插上,有些小兴奋地问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老陆一指眼前整片的稻田问我:“你开二层地眼看一看,这稻田有什么不同?”   拥有天生地眼并不代表地眼是一直开着的,要开地眼就是用念头集中在眉间,我集中念头,打开地眼,又在这个基础上再次了一次地眼,这就是开二层地眼。 开一层地眼,可以夜里看到路,走夜路很是方便,而且一层地眼可以看到许多它们本身想要让我看到的化形,开二层地眼却是可以看到地气,地脉的流运。   在二层地眼的观察之下,这稻田被地埂分割成一块一块,奇怪的是仅仅是田埂分割,却使得每块稻田发出来的气完全不同。   其中有一块等边三角形的稻田,散发出来的气最为旺盛,在这稻田的一角上,有一团黑气凝聚,那黑气似乎相当危险,有一种恐怖的气息。   那气息似乎感觉到我的地眼,竟然向着我这边蔓延过来,我吓得急忙收了地眼。   “怎么样?”老陆问我。   我一指不远处等边三角形的稻田说道:“那块地里,有危险的东西。”   老陆赞许点头:“不错,头一次用地眼望气,就可以做到这种程度,这让我很期待你的成长啊。是的,你指的那块地就是我们这次的目标,所谓三角金四方银,这种三角的地头,如果下墓葬,那么一定会旺后世子孙的。”   墓葬?我一听不由心中一惊:“这……我刚才看到这田头有一股黑气,好像很危险的样子,难道这田头的黑气,就是一座坟?”   老陆又称赞了我一句:“连这个你都能猜到,看来你这个徒弟我是收对了。”   他说着就大步往那三角田地方向走,我快步跟上却战战兢兢:“不是……咱们这是要把那座坟给挖掉吗?我看那坟好像是凶坟啊。” 卷一:盗天墓之昆仑秘境:凶地血茧 第7章:渠中坟鳝 我听老陆一直说羊倌,说相天灵地宝,却从来不知道干这行还要挖坟的。   而且一听说现在还要挖坟,我不由退缩了。   虽然我只上到了初中,但是也清楚挖坟掘墓,那是要断子绝孙的。   不过我的担忧却是很快被老陆的话给打消了:“我们不挖坟的,羊倌有羊倌的规矩,那就是只牵野羊不牵家羊,野羊就是天灵地宝,家羊是指盗墓,所谓憋宝不盗墓,一旦盗墓,那就会身中血咒,永不翻身。”   好吧,只要不是挖墓,其他的事情多少还是可以接受的。   老陆把抽过的烟头往水沟里一扔,迈大步往田头坟的方向走去。   我却有些担心这稻田里有蛇出没,走得有些小心。   毕竟这是南方,蛇虫很多,到了夏天,这城里人经常会碰到各种各样的蛇,特别是城中村这种地方,遇到的蛇不要太多哦。   甚至于这个城市里还有一些人被叫做蛇王,专门替别人捉蛇为生的。   老陆走了几步见我畏畏缩缩,便笑道:“不要怕,你身上有百里香,蛇虫遇到你恨不得避开十里,哪里还敢往你身边靠啊。”   我说道:“我也知道啊,但是心里害怕还是没办法。”   老陆的手一招,突然一只白猫出现在他的肩膀上,他对我说道:“要是你还害怕,就把本命猫灵召出来,这样再危险的东西也不能靠近你了。”   那白猫转头幽幽望我,我只感觉芒刺在背,心说这白猫就很危险好吧。   到了那田头,我却没看到坟,不由奇怪地问道:“坟呢?”   老陆没回答我,而是用脚丈量着地,来回走着步数,一边走他一边说道:“其实把祖先葬在田头,是一种大不孝,毕竟这田地底下全都是淤泥,用不了多久,这坟就会下沉,过不了升天之限,坟就会完全沉进地面,祖先要受水浸泥蚀之苦。”   “你知道什么是升天之限吧?”   我还是在一边装傻充愣。   老陆只好自己接下去说:“其实一个坟,到一百年就算极限了,一般来说过一个甲子的坟,就不用再祭拜了,超过一百年的坟哪怕不是孤坟,也不用再拜,据说是因为坟里的人早已经往生,到了升天之限了,再拜,只会给他们的生魂带来灾难。”   我还真没听过这种说法,刚才装傻充愣是不想站在坟头上说坟的事情,现在老陆的话成功地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于是问道:“鬼一百年就会往生吗?”   老陆说道:“有没有鬼这事还得两说,其实升天之限是有现实意义的,你知道什么是五福吧?”   为了听下面的解释,我这次直接点头:“五福就是五代之内。”   “是的,五福算起来,也就是高祖,曾祖,祖父,父亲,你,这就算是五代。以二十年为一代的话,也传五代了,当然,现代人结婚晚,我说的是古人,古人十三当娘十四当爹,一百年甚至可能传六七代了,你能指望六七代之后的子孙还能祭拜你吗?”   我想了想,却还真是这个道理,可是又有一个问题:“难道就没有过了升天之限还在祭拜的坟吗?”   “当然有的,还有一些明明没到升天之限,却被不孝子孙弃之不顾的坟,你猜这些坟里会出来什么东西?”   我可不愿意再猜了,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老板,还是快点挖吧。”   老陆卖关子被我打断,有些不悦:“挖什么挖,你真以为咱们是来挖东西的吗,咱也没有带锄头,挖个毛线啊,对了,以后别叫老板,叫师父。”   我这才意识到的确我们连锄头都没带,上哪儿挖坟鳝去啊? 见我吃瘪老陆十分开心,他抬头看了看月亮,又点上一根烟等着,等月亮移过中天,他这才把烟熄了,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来,往一个田头的水渠里洒去。   这小纸包里的东西遇到了水渠里的水,就仿佛生石灰遇水一般,水开始冒起泡泡,水渠里的水就仿佛被煮开了一般。   突然之间,这沟渠里突然出现一条条巨大乌黑的鳝鱼来,这种尺寸的鳝鱼,一看就是坟鳝。而且这次出来的鳝鱼比之前老陆挖到的要大得多,粗壮的足有五六斤的样子。   其中有一条身上还带着花纹,看上去完全不似普通的鳝鱼,反而像是一条花斑的蛇。   这些粗大的鳝鱼在水渠当中搅动着水渠的水,水渠当中本来就没有多少水了,被它们一搅,变得浑浊不堪。   可是还有坟鳝不停往上聚,看到这数量我都有些惊呆了。   老陆那包东西是什么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效果呢?   老陆对我解释道:“我撒的是三蒸三晒地龙干,青红地龙各一半,用半天河蒸出来,放在竹帘子上晒,然后用谷米阳气熏一个对时,才做出来的东西。”   “老板,哦不,师父你别拽文了,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我好奇地问道。   “地龙就是蚯蚓,它上食埃土下饮黄泉,是地气之龙,青者为阴,红者为阳,而半天河就是雨水,落在树洞里的雨水,谷米阳气就是糠皮,一个对时就是二十四个小时,这样做出来的地龙干,阴中有阳,有阳气又不会太烈,是坟鳝这些阴气侵染的动物最爱的食物,现在你明白了吗?”   好吧,想不到这么麻烦,不过这羊倌还真有点费功夫啊,我是个不喜欢这么麻烦的人,因此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当羊倌,还是学完了挖坟鳝的本事和处理坟鳝的办法之后,我就可以回家去开面馆了呢?   正在发愣,老陆却搓着手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却车上拿蛇皮袋过来装袋啊。”   我急忙跑回车上,拿了一卷尿素袋,跳进水渠当中,开始往袋里扒拉这些坟鳝,这些坟鳝也没有任何反抗逃脱的意思,很快我扒拉完了半袋,又换了一袋。   要是捉鱼像提坟鳝这么简单该多好啊。在我印象里,黄鳝可比鱼难抓多了,因为它们滑不溜手,一般人都没办法抓到它们,现在却反过来的,这些黄鳝实在太好抓了。   很快我就装了满满一袋,把第一袋放在田埂上面,我下水渠去抓第二袋。   这种抓鱼让我一下子想到了小时候在河里摸鱼时候的乐趣,倒也乐此不疲,老陆在田埂上站着,背着手看我把一条条黄鳝往尿素袋里装。   见我如此卖力,老陆说道:“我去拉屎,你好好干,要是这把能抓到望月妖鳝,我给你拿一百万。”   一百万,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百万我都可以在这个南方大城市里买下相当好的房子了,等我买了房子,我要把我爸我妈接过来,还要把村花小倩也给娶到手。   一边美美地想着,一边去抓那些笨笨的根本不会逃跑的坟鳝。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指碰到了一条相比之下还算正常的鳝鱼,这鳝鱼见我的手伸过去,却是迅速避开了,那灵活的劲儿,比正常的鳝鱼还滑不溜手。   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些又肥又笨的坟鳝当中,突然出来一条这么滑溜而敏捷的坟鳝呢? 卷一:盗天墓之昆仑秘境:凶地血茧 第8章:望月妖鳝 我之前听老陆说过,望月妖鳝和普通坟鳝的区别就在于望月妖鳝是有灵性的,而普通坟鳝被阴气所蚀已经失去了灵性。   那么现在这一条灵活的鳝鱼,难不成就是望月妖鳝?   再看这鳝鱼的样子,跟别的鳝鱼还真有点不一样,身上长着花白斑,而头顶上有一个白色的圆点,仿佛一轮圆月一般。   我越看越觉得这家伙就是老陆要找的望月妖鳝。   一想到望月妖鳝可以换一百万,我的心跳不由翻倍加快了,急忙追着这灵活的鳝鱼。   手还没碰到这灵活的鳝鱼,这鳝鱼却再次游走了。   它穿行在那些死气沉沉的坟鳝之中,灵活地闪避着我的抓捕。   被它逃走三四次之后,我也就改变策略了,我把剩下的尿素袋子全都打开了,把袋口敞开了埋一半在淤泥当中,这样一来基本把这鳝鱼的去路给堵死了。   然后我再伸手假装去捉,实际上却是驱赶着这鳝鱼往尿素袋里钻。   这种办法是小时候捉鱼经常用的办法,虽然说不是百试百灵,但是每次出去,总能捉到许多小鱼。   而这望月妖鳝就算再聪明,也只不过是只有七秒记忆的鱼嘛,就算再灵性,也灵性不过我们人类吧。   果然这鳝鱼向着一只尿素袋游去,我心中大喜,还是用欲擒故纵的办法把这往袋里赶,近了,越来越近了,可是这东西刚刚到了袋口,突然一扭身子,向着另一只袋子游去。   看来这家伙比我想象得还要谨慎啊,只不过它哪里知道,前面还有好几道陷阱在等着它,几乎所有的道路全都被我堵住了,就不怕它不钻。   我接着去假意追赶这条鳝鱼,这鳝鱼也向着第二个袋口游去。   我心中紧张,盼着它钻进第二个袋口,可是它还是到了袋口又转了身。   就这样它一连在好几个袋口转转圈,就是不进去,最后把我所有的陷阱都转了一个遍,它突然昂起了头,转头看着我。   它那小小的脑袋上仿佛有一丝嘲讽。   我一下子懂了它的意思,它这真的是在嘲讽我,这分明就是在笑我用这么简单的陷阱还想套住它。   我当时就愤怒了,想不到一个人类竟然被一条鱼给嘲讽了。 既然不能把它诱进陷阱,那就干脆来硬的,硬抓吧,我伸手向着它昂起的脑袋猛地抓去,手还没碰它,这鳝鱼突然往后一缩,一下子钻进了其他鳝鱼的肚子底下。   这下子我就麻爪了,再想找到它也实在有点难了,我只能想个笨办法,把那些呆呆傻傻的坟鳝一条条往口袋里扔,搬开石头抓老鼠,这是我初中数学老师告诉我解决问题的两种办法之一,想不到现在用在这里。   搬开了所有的坟鳝之后,我果然看到了那条灵活得不像话的鳝鱼。   看来它到现在还没有钻进泥里,或许是有它的原因,这倒正好是我抓它的好时机。   我就不信了,一个人还干不过一条鱼。   最笨的办法,那就是把它追到力竭了。于是我不停伸手去追它,它不停逃,好几次险些抓到,但最终都让它脱了手。   最后它倒是不跑了,突然停住了,昂起头来,发出唧唧的声音。   这声音跟蛇发出的嘶嘶声一样,应该是一种威胁。   我不由笑了,你当你自己是蛇啊,你要是真有咬人的本事,干嘛到现在才用呢?   我伸手抓向它,手到半空的时候,就听到老陆喊了一声:“收手。”   我急忙收手,而这时候老陆手突然一甩,一团黑色的东西向着那昂头的鳝鱼罩了过去,到了这鳝鱼的头上,这团黑色的东西突然张开了,一下子把把那条鳝鱼罩在当中。   那鳝鱼被罩住之后,拼命挣扎着。   而这黑色的东西上面突然闪亮起丝丝银光,仿佛一张电网一样。   老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我身边,对我说道:“看来你真是我的福星啊,要不是你,我还真抓不到这望月妖鳝。”   这真的就是望月妖鳝?我一下子兴奋不已,这一百万就这么轻易落入口袋了?   等等,刚才老陆说要是我能捉到望月妖鳝才给我一百万,现在这望月妖鳝是老陆自己捉到的啊。   我不由有些泄气了。   老陆看了我一眼,一眼就把我看穿了:“一百万,不会少给你一分,你在我们这一行久了就会知道,钱在我们眼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好吧,我也没有那个境界啊,我还是经常听人说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的境界,钱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东西。   这时候那银光网当中的望月妖鳝已经不再挣扎了,它仿佛死了一般,直挺挺地在那网中一动不动。   我不由惊叫:“它死了,还有用吗?”   老陆一笑:“不管它,这东西鬼得很,它这是装死呢。今天要不是让你来捉,我借口说去拉屎,它恐怕都不会在外面停留太久,我和它打了十几个照面了,每次它都来吃地龙干,然后大摇大摆离开,根本不容我把这千丝网甩去捉它。”   什么?这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斗智斗勇?   可是再一细想,我竟然被一条鱼给小看了,这实在是太不爽了。   老陆说完跳下水渠,把那网中的妖鳝一提,对我说道:“牵羊得走,片刻不留,咱们现在就得回去了。”   我啊了一声,便去拎那些坟鳝的袋子,老陆催促道:“不要那些东西了,既然妖鳝已经到手,坟鳝就无用了。”   我却心中不舍,这可都是钱啊,这么多肥大的坟鳝……要是做出来鳝片面,又可以卖快一个月了,这也得有个几十万吧。   老陆看出我的心思,直接说道:“你就算扛回去也没用了,我不会教给你处理坟鳝的办法了,因为妖鳝到手,咱们就应该干正事了。”   好吧,没有处理坟鳝的办法,那这些坟鳝的确已经无用了。   我只好跟老陆回到车里,老陆满脸喜色:“你可知道这千丝网做起来有多麻烦吗?需要用十二个不同生肖长发女人的头发,织在一起变成一张网,而且甩出一次就没用了,为了这望月妖鳝,我光是千丝网就备了十张,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张了,这要是再抓不到,我就真的有些心凉了。”   “也是这东西轻敌了,估计是欺负你是新人,因此在地面上停留了这么长时间,平时这东西奸着呢,吃完饵就直接钻进地里,很难再冒头。看今天的样子,它似乎还想耍你一番。”   我回想了一下,却感觉这当中隐隐有些不妥,因为这望月妖鳝,今天在渠道里停留的时间实在太长了,虽然说也有嘲讽我的意思,但是似乎还有什么原因是它一直不想回地下的。   可是这个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卷一:盗天墓之昆仑秘境:凶地血茧 第9章:淤泥老尸   我和老陆虽然抓到了望月妖鳝,但是我的直觉却告诉我这望月妖鳝之所以这么好抓,背后好像还有原因。   只不过我又不算羊倌,对羊倌的世界还是一无所知,虽然有直觉,但是也没有根据,没有理论支持。   我问老陆:“这望月妖鳝为什么会一直在地表停留呢?”   老陆完全被胜利冲昏头脑了:“那是因为它想逗你玩呗,怎么样,被一条鱼给逗着玩的感觉如何?”   我摇了摇头,不无担忧地说道:“我总感觉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望月妖鳝之所以没有钻进地底下,会不会是因为地底下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突然金杯车撞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很响的一声呯的一声。在车的前面,突然有一个人被撞飞了。   怎么回事?撞人了?   可是这大晚上的哪来的人啊?这荒郊野外的,除非是像我们这样的羊倌,要不然谁还这么大半夜出来啊。   但是不管撞了什么,下去检视一下总是应该的吧。   我看了一眼老陆,老陆却是一脚油门,让车子加速前行了。   这怎么回事,难道老陆要肇事逃逸不成?   车子加速,我被很强的推背感给定在座上,急忙提醒:“师父,你刚才是不是撞人了。”   老陆的脸色却是有些难看,皱着眉头:“那不是人,你坐稳了。”   我之前看到的老陆,从来都是笑眯眯的,这个谢顶男人一直处变不惊,可是今天却是有些严肃了。   我意识到我们可能遇到什么相当棘手的东西了,闭上嘴,坐稳了身子。   老陆的车子在乡间土道上发力狂奔,刚刚跑出一段,突然又有一个人型的东西向着车子扑了过来,这次直接扑在了风挡上面,呯的一声,这人型东西再次飞了出去,而风挡玻璃却也碎裂开来,上面留下了一个人形的泥印。   我现在终于明白老陆为什么要表情严肃了,因为这个东西被撞飞了之后,掉落在车前十几米的地方,就在车灯下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然后它直挺挺地向着车子跳了过来,这一纵一跃的,像极了我曾经在录像厅里看到的那些港片当中的僵尸。   一想到僵尸,我顿时脊背生寒。   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这种东西。   我战战兢兢:“师……师父,这东西是……僵尸吗?”   老陆眼睛盯着车前:“这东西应该就是那田头坟里的尸体,被子孙为了招财而埋在田头,又不得香火供养,还被淤泥侵蚀百年,这尸体冤气可真深啊。”   这时候车子又已经和这具尸体相遇了,车灯下我看清楚了这尸体的样子。   这尸体身上没穿衣服,身上包着一层淤泥的外壳,被车子撞了两次之后外壳已经掉落了一些,露出苍白发皱的身体部分,它的身体发胖,但是却是完完整整的,没有半点腐烂或者破损的样子,它的眼睛上蒙着一层白膜,看上去相当恶心,更加恶心的是它的嘴巴,两颗尖牙支出了嘴唇,一看这东西就是会吸血的。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吓人的东西,一时间六神无主,惊问老陆应该怎么办。   老陆回头看了一眼千丝网里的望月妖鳝,突然说道:“这东西是冲着望月妖鳝来的,难怪这望月妖鳝会这么好捉,咱们都被它给利用了。”   嗯?我们都被望月妖鳝给利用了?   这么说起来,这望月妖鳝的道行也太深了吧?难道它这是借我们的力,想要逃脱这满身淤泥的尸体?   不管怎么样,现在最应该对付的是这具尸体好吧。   我说道:“师父……现在咱们怎么才能摆脱这家伙啊?”   老陆没有回答,而是从车子前端拿出一小包东西来,交到我手上:“你先把这地龙干的粉洒在坟鳝身上,然后顺着车窗往外扔,看看这老尸会不会不钩。”   我急忙从蛇皮袋里抓出一条坟鳝,往它身上撒了地龙干粉,然后摇下车窗,用力往车窗外一扔。   这老尸果然上当了,一下子接住了那条坟鳝,往一边的稻田蹦去。   而这个时候老陆又一脚油门,把车子飚起来。   车子在泥路上都飚到了相当高的速度,我只感觉金杯车都在发飘了,只感觉我们根本不是开得太快而是飞得太低。   但是刚开了一小段路,车子再次发出呯的一声。   而这一次,根本不是车子前方撞到了什么,这一声呯,却是从车顶发出的。   不用想,这分明就是那具淤泥老尸跳到车背发出来的声音。   然后车背上突然安静了,只不过这种安静却让我和老陆都是心惊肉跳的。   因为我们都知道这淤泥老尸还在车顶,一直在伺机想要袭击我们。   我战战兢兢低声问老陆:“师父,现在怎么办?”   老陆咬了咬牙:“我把车子往公路上开,离了这泥路,这东西应该威力会小些。”   话还没说完,突然从副驾驶座前方的挡风玻璃外面探出一个人头来。   这人头是倒着的,与我对了一眼,然后突然咧嘴笑了。   这淤泥老尸的牙却是洁白的,包括两颗尖尖的獠牙。   这一笑笑得我亡魂皆冒,老陆还算稳当,他突然一脚刹车,由于惯性我差点飞出去,更惨的是那淤泥老尸,再一次被甩了出去,甩到了车前。   老陆从车座底下摸出一把铜钱剑,对我说了一声:“事不过三,本来觉得这东西可怜,又不是我们的本职,想放它一马,可是它却不识相。算了,打发了罢。”   他这是要去斗那淤泥老尸,我帮不上忙,又怕自己落单,连忙问道:“那我呢?”   老陆一指那千丝网:“你在车上看着这家伙,这家伙说不定会趁我跟老尸缠斗的时候逃跑,万一让它跑了咱们就得不偿失。”   老陆说完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我在车上提心吊胆,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老陆,祈祷着老陆可千万别胡吹大气,但愿他的镇定不是为了在新收的徒弟面前摆一摆师父的威风才好。   而这时候老陆喝了一声:“孝猫纯金,斩铁断钉,五帝阳钱借法,疾疾如律令。”   这时候他肩膀上的孝猫一闪,身体急速向着老尸跃去,而老陆剑指往铜钱剑上一抹,挥剑向着直挺挺向车的方向跃过来的那具老尸斩去。   月光下铜钱剑散发着淡淡蓝光,仿佛有切金断玉的锋利,而这一剑斩去的同时,孝猫跳起来,化成一道剑光,向着老尸小腹切去。   扑的一声,如中败革,那老尸的身体一顿,不甘的伸出手在空中挥舞,然后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突然干瘪下去,最后仆倒在地,化成淤泥。   老陆收剑,孝猫从淤泥中浮现出来,一个纵身跳回到老陆肩膀上。   一人一猫,在月光下的样子酷毙了。   我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头一次看到老陆显身手,想不到竟然这么厉害。   也是头一次我心中突然对羊倌这个职业有了憧憬,心想如果当个这样的羊倌,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卷一:盗天墓之昆仑秘境:凶地血茧 第10章:老街鬼市   老陆一剑就把那淤泥老尸给斩了,这让我目瞪口呆。   他收了剑,然后走向那已经风化变成一堆尘土的尸体残留,拿脚扒拉了一下,从当中捡出来一块白色的亮闪闪的东西。   他拿起来在手上把玩了一番,然后递给了我。   这白色亮闪闪的东西倒是挺漂亮的,十分光滑,手碰上去冰冰凉的。   我不由奇怪地问道:“师父这是什么啊?”   老陆淡淡一笑:“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叫咽不下这口气。这是一块不化骨,也就是因为死人咽不下这口气,气郁成痰,百年下来,这痰就成了这宝贝。”   我心中万千草泥马奔驰而过,我刚才玩着的这块东西竟然是一块痰,这可给我恶心坏了,急忙要扔,老陆却一把抓住我的手:“你干什么?这硬要算的话是一块中灵,你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吗?”   “一块痰,能值多少钱?”   老陆扫了我一眼:“比我干二十年小饭馆还值钱吧。”   二十年……   老陆的小饭馆可是个摇钱树啊,我给估算了一下,一年小一千万的收入,十年就差不多一个亿,这块痰,值两个亿?   我数学不好,所以反复算了好几遍。   算完以后,我喃喃说道:“师父,要不是看你赚那么多钱,我还真以为咱们羊倌这一行赚的都是冥币呢。”   老陆突然一叹:“其实干我们这一行的,钱真的是身外之物,什么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之类的在我们这行面前,都算个屁,咱们随随便便弄点天灵地宝就顶他们干好几辈子。”   “只不过话说回来了,我说这块痰玉值两个亿,那也要碰到懂行而且需要而且有钱的人才会买,这三样凑一起的人,可遇而不可求。”   我了个擦的,老陆这家伙说话绕弯的毛病让我十分郁闷。   这么说的话,这劳什子痰玉,就是有价无市咯?   “师父啊,说到底你是骗我的对吧?这块痰玉根本就是卖不出去,是吧?”   我忍不住揭穿老陆。   老陆却是严肃起来:“怎么卖不出去?现在我就带你去个地方,让你长长见识。”   说着他就开始飚车,夜风从车窗里呼呼往里吹来,倒也相当凉快。   车子开回了城中村,在一条小巷里停了下来,老陆拎起千丝网,对我说:“一会跟紧了我,进了那里之后不要说话,不要问问题,不要跟人对眼神。”   听他说得这么严肃,我也有些紧张,手心都出汗了。   老陆也不理会我的紧张,转头往巷子里走,我紧紧跟上。   这巷子很深,我跟着老陆一直走却一直都没有走到头,突然老陆一个拐弯,我急忙也拐弯,这一拐弯,却突然豁然开朗起来。   我和老陆突然就进了另一条街,这条街上各种奇装异服的人来来回回地走着,而街的两边,却是摆着许多小摊。    一个个小摊上面摆着的东西都是些奇怪的东西,在一个小摊上面,摆着全是各种头骨,有些头骨像是动物的,有些头骨像是人的,甚至有些头骨我根本没见过,头骨上顶着一只独角,还有一只独眼。   这看上去根本不像是这个世界上有的动物。   还有一个小摊上摆着的东西更加骇人,是一具一具的婴儿尸体,这些婴儿尸体握拳闭眼,被泡在药水里。   还有卖符的,还有卖青铜器的,各种虫子之类的。   让我更加害怕的是这街上的人,摆小摊的人,脸上都会蒙着一张鬼脸。   这些鬼脸看上去苍白恐怖,在鬼脸后面放出来的目光更是让我感觉脊背冰凉。   这难道是在拍什么电影吗?   我看过不少录像,看着这些人却仿佛是古装电影当中的场景,在这个现代化大都市里突然出现这一条街,我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老陆停了下来,低低声音跟我解释道:“你现在看到的这个地方,就是阴墟鬼市,我们羊倌得到的东西,大多都在这里卖出去,要用的东西,也在这里买。”   鬼市,我听到这个名字不由有些胆寒,低声问道:“师父,这些摆摊的人不会都是鬼吧?”   老陆还没回答,却听到背后有个阴森森的声音:“好鲜嫩的小娃娃啊,身上的肉一定鲜美多汁。陆兄你可不能吃独食啊。”   这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的,让我毛骨悚然,更让我害怕的是这话的内容,听上去这话的意思是老陆要吃了我?   真要吃了我,我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一想到这里我远离了老陆半步距离。   刚一离开,我的胳膊就被一只枯瘦的手给拽住了。   这手仿佛老树根一般坚硬粗糙,紧紧抓住我的胳膊不放。   我吓坏了,确切说是差点吓尿了。特别是一想到鬼市里都是鬼,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时候老陆说了一句:“李鸭子,放开我弟子,要不然我就放猫了。”   这老树根般的手一下子松开了,一个枯瘦矮小的老头嘿嘿笑道:“开不起玩笑,我是看这小哥新来的,想来是你想带他见识一番鬼市吧?”   老陆说道:“正是,猫头,来见过你李师叔。”   我看看这老头,再看看老陆,心中无比奇怪,怎么这老头明明比老陆老得多,老陆却让我叫他师叔呢?   老头见我疑惑,嘿嘿一笑:“还是你们羊倌好啊,牵个天灵地宝,随随便便就能延年益寿,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师父的岁数啊?”   老陆把脸一沉:“莫听你李师叔的,他是土夫子,干倒斗这行时间长了,被阴气侵蚀才显老的。”   李鸭子也没有再跟老陆争辩,而是从怀里摸了摸:“陆师兄竟然收了徒弟,这实在是可喜可贺,你师叔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小玩意儿就当见面礼了。”   说着他掏出一小块玉来递给我。   这玉黑不溜秋,仿佛一只小棒槌,看上去也不润也不透,我也没当回事,正要伸手去接。   老陆一看连忙说道:“这个太贵重了。”   我一听老陆的意思,连忙把手收了回来,李鸭子却硬把这玉塞在我手心,说了句:“我给孩子的,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老陆也是叹气:“罢了,猫头,你还不谢谢师叔。”   我连忙给李鸭子打千道谢。   李鸭子很潇洒地摆了摆手,然后转向老陆正色说道:“师兄,上次在这里见你,应该是五年前了,后来听说你在外面开了店,一直卖鳝鱼面,我就猜你这是要找望月妖鳝,怎么,终于找到了?”   老陆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提了提手里的千丝网:“亏得收了猫头这个徒弟,第一次牵羊就给牵到了。”   李鸭子十分羡慕地说道:“这望月妖鳝十分狡猾,又会望气,实力差的捉不住,实力强的碰不着,却不想终落在你手上了。看来这神笔觇童的占卜机会,非师兄莫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