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一:不期而遇恩怨结 第1章 娶我,我就给你爸捐个肾 我第一次见葛言就被他睡了。 那是8个月前的大学毕业季,他作为优秀毕业生回校演讲,当晚的庆功宴他喝得酩酊大醉,我送他上楼时被他占了身。 初经人事的我疼得眼冒金星,噩梦一般的一切结束后,他倒头大睡,我则噤若寒蝉。 葛言除了是F市最大财团葛丰世家的继承人,还是F市最有名的花花公子,是娱乐版新闻里经常和女明星一起出现的常客。据说他阅女无数,却不对任何人动情,向来都是用钱打发。 我权衡再三还是没敢声张,不想承受他用钱摆平的二次羞辱,忍下所有委屈连夜逃走。 之后我顺利通过论文答辩,拿到毕业证后就离校回了千里之外的老家,在爸爸安排好的小公司做出纳。 原以为和葛言有过的一切会成为腐烂在我肚子里的秘密,不曾想却有枚种子在我肚子里安札下来,等我发现时孩子已经有三个月了。 我自小就是乖乖女,爸妈知道这件事后对我很失望,他们追问孩子的生父,在我三缄其口之下只能让我去打胎。 我全身颤抖的上了手术台,临手术前医生做了急刹车。说我是Rh阴性血,若这胎不留下来,之后怀孕的风险会更高;而且医院里没有血浆库存,为了防止出现突发情况,还是建议我慎重考虑一下。 医生又把这番话转告我爸妈,他们商量后决定让我生下孩子,送给我不能生育的小姨抚养。 我辞了职在家养胎,每天深居简出,小姨频繁的给我送营养品。随着肚子的隆起我对这个未知的生命充满了期待,也对小姨多了反感。 怀孕到7个月时,我提出我要亲自抚养这个孩子,却换来我爸的一顿训斥。 母爱让我第一次顶撞了我爸:“我是他妈,我得对他的未来负责,我知道你们觉得我做单亲妈妈会让你们丢脸。没关系的,我会给孩子找到爸爸的。” 我挺着孕肚回了F市,在葛丰世家的商业大楼门口等了好几天,却没见到葛言的身影。 在心灰意冷时,我无意间听到前台的两个姑娘低声议论,说葛江城肾病严重,再等不到肾源估计就没命了。 葛江成是葛言的爸爸,他爸爸病危,他肯定在医院照料。我怕爸妈和小姨联合起来抢走我即将出世的孩子,只能寻求葛言的庇护,以肾源配型为由联络上了医院。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肾源竟配对成功了,但因为我是孕妇,医院表示得根据我产后的恢复情况来考虑捐献的事。 后来葛言找上了我,他比之前瘦削了些,却有种阴郁气质,显得更帅气了。 他言辞恳恳的说:“梁嶶是吧?你的情况医生和我说过了,只是我爸等不了很久,他必须在两个月内完成移植。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请你提前催产生出孩子,作为补偿和感谢,我们葛家会满足你提出的一切要求。” 我的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葛总真的会满足我的一切要求吗?” 葛言深邃如墨的眼睛多了抹光亮:“对。” “那好,只要葛总你娶了我,我就捐个肾给你爸。” 倦一:不期而遇恩怨结 第2章 如你所愿,却是地狱的深渊 葛言如刀锋般雕刻过的脸闪过一抹厌恶,却还是维持着风度:“梁小姐,我知道让你提前生产不合适,但我会找最好的医疗团队和育儿团队来照顾你和孩子,也会给你一大笔感谢费……” 我微微咬唇,出声打断他:“我的要求就只有你娶我这一个,我会在H酒店等你三天,三天后一切免谈。” 我说完就走,尽量挺直了背,回到酒店后心都还是疯狂跳跃的。我抚摸着肚皮说:“宝贝,为了把你留在我身边,也为了让你有爸爸,这是我能做的最大的努力了,你说爸爸会同意妈妈提出的条件吗?” 小家伙就像能听懂似的,在我肚子里猛踢了几脚。 我在酒店里等了三天,都没等到葛言,我觉得自己赌输了,失落的收拾好行旅准备离开,可一打开房门就看到葛言阴鸷的靠在门边看着我。 他盯着我的肚子看了好几眼,唇边漾起一抹嘲讽:“看来你怀的是没人要的野种,才会趁机缠上我的,这样不仅能嫁入豪门享尽富贵,还能让野种有个名义上的爸。” 他一口一个野种刺痛了我:“葛言,你嘴巴放干净点!” 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玩味的打量着我的脸,满嘴刻薄的说:“我葛言对女人向来绅士,但独独讨厌心机深重的女人。你既然要嫁给我,就得做好承受的准备。” 他猝然推开我,我的背撞到了门,疼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拽着我就直奔民政局。 当烫手的结婚证到手后,他紧接着把我接到了医院妇产科。 常规检查后医生说剖腹产恢复周期长,不利于捐献,让我尽可能顺产。 我打了三天的催产素,在此期间我名义上的丈夫没来看过我一眼,反倒是我婆婆周惠来看过我几次。看得出来她并不喜欢我,只是为了让我救她老公才保持着基本的客气。 宫缩是在凌晨三点多开始的,医生叫来了葛言签字,在进待产室时我紧紧的攥住葛言的手:“这是你的孩子,如果我有危险,你一定要照顾好他。” 我的恳切换来的是他的冷脸。 都说女人生育就如同在地狱里走了一遭,当我忍受着一波强似一波的宫缩时,我方才体会到了这种痛楚。 长达10个多小时的产程后,随着一声啼哭我和葛言的孩子总算来到了世上。助产士把他抱到了我面前:“恭喜,是个儿子。” 我笑了笑,疲惫的睡了过去。 我整个月子都是在医院的VIP病房渡过的,而我们的儿子葛旭因为早产则住进了新生儿科的温箱里。 我每天会在医生的建议下做一些基本的康复训练,再配上订制的营养餐,身体恢复迅速。 只是为了肾移植,我不能进行母乳喂养,这让我颇为愧疚。 旭旭在温箱住满一个月后,被葛家接了回去,我则开始走肾脏捐献的流程。 产后的42天,我和葛江成进行了肾脏移植。 手术很顺利,葛江成没有排异,我也没太多不适。 我和葛江成是一起出院回家的,可能是大病未愈吧,他看起来要比媒体上所见的和蔼得多:“我知道你和葛言结婚的事,你以后就是我们葛家的媳妇了,葛言若对你不好,你随时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倦一:不期而遇恩怨结 第3章 得到我的人,却得不到我的心 我以为有了葛江成的支持,我在葛家的生活会顺遂很多,但豪门水深火热的生活远没有我想象的简单。 葛言和周惠顾忌葛江成的身体,当着他时会对我客气一些,一旦他不在便把当成空气,完全的视而不见。 葛言以工作为由白天黑夜的不着家,可娱乐头版上却常见他和各路明星的风花雪月。周惠对此是漠视的,但若葛江成责怪下来,她就会对我大骂一顿以泄愤。 “你既然有本事强嫁我儿子,就该有本事管住他,若管不住就趁早离婚!” 我会诚恳道歉,可能是我唯诺的样子太磕碜,这反倒让周惠骂不下去了,她便会摔门而去。 旭旭会吓得大哭,我会紧紧的把他搂进怀里:“宝贝别怕,这种情况总会改善的。” 旭旭四个月时我身体基本恢复如常,我决定主动出击赢得葛言的心。毕竟我两个月内历经催产和换肾,这是我拿命换来的婚姻,我不甘心它这就样腐烂掉,何况旭旭也需要健全的成长环境。 我先给我妈打了电话,他们对我出走并失联的事一顿苛责,听到我已结婚并顺利生产的事后想来看我,我说等我安排好后再去接他们。 这晚,我把旭旭交给保姆照料,换了身衣服并化了个妆后便赶到葛言位于市中心的公寓。 敲门未果,我只好给葛言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但他并没接,我锲而不舍的对他电话轰炸。 若不能让他喜欢,那让他讨厌总胜过被他忽略。 打到第十个时,他总算接了起来,那边音乐声很大,而他的声音更是咆哮:“你找我做什么?” 我尽量温柔而平和的说:“我是你老婆,能找你做什么,当然是找你回家,我和孩子都想你了。” 他冷笑了几声:“梁嶶,你可真是搞笑,我们的婚姻是因什么而起的,你心里最清楚。在你同意和我离婚之前,我不会看你和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一眼!” 葛言吼完就挂了电话,我攥紧手机自语:你不见我,那我就去见你。 我当即给钱子枫打了电话,他是我的大学同学,计算机系的天才,曾经追求过我一段时间,被我拒绝后做了朋友。 简单的问候后我请他帮忙定位葛言的手机,他笑着说:“交男朋友了?” “是新婚的老公。” 钱子枫顿了一下:“那么迅速?可你都没请我喝喜酒,太不把我当朋友了吧?” “还没办婚礼呢,以后若是办肯定会请你,你先帮我定位吧,查到后联系我。” 钱子枫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到底还是没再追问,20分钟后就把葛言所在的位置发给了我。 葛言在一家叫尚品人间的酒吧里,这家酒店是会员制的,我被保安拦在了门口。正纠结着该怎么办时,一只胳膊搭了上来。 “走吧,我们一起进去。” 我抬头,对上了一双灿若桃花的眼,而保安没敢吱声,任他把我带进去了。 走进酒吧后,我不着痕迹的错开他的胳膊:“谢谢你帮了我。” 男人双手插兜:“一起喝一杯?” 我摆手:“我是来找人的,不了。” 男人没再纠缠,转身离开了。我挨边挨户的敲开包间的门,敲到最里面的包间时,来开门的竟是刚才带我进酒吧的人。 他看到我,微微一怔,随即笑着说:“没找到?” “恩,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 他微微侧身,我探出脑袋后一眼就认出了葛言,他怀里还抱着一个最近刚出了专辑的歌手。 倦一:不期而遇恩怨结 第4章 记住你的位置,别失了分寸 我直起身镇定自若的走了进去,站到了葛言面前。 包间里的人因我这个不速之客而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玩味儿的看着我,葛言瞄了我一眼后挑衅一般的在小歌手的腰上捏了一把,她咯咯笑着在葛言的脸上亲了一口,而他则满意的笑着。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平日里风流浪荡我管不着,但至少不能当着我的面欺负我。我瞥了一眼桌上的红酒杯,端起来就往葛言脸上泼去。 葛言腾地一声就站了起来,其他看客也惊得长大了嘴巴,小歌星则挺身相护:“你是哪里来的泼妇,你凭什么泼他?” 我看着她笑:“那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小三儿?被你称为葛少的这个男人,可是我的法定老公。” 小歌星一脸错愕,不甘心的扭头看向葛言,而刚才开门的男人则抢先说:“葛言,我觉得你该看眼科了。你说你老婆丑如鬼壮如牛,可她明明就是魔鬼身材天使脸孔的大美女,甚至比这个小歌星美上百倍。” 看来葛言真是对我深恶痛绝,才会把我形容得这般丑陋。 “外表的美丽掩盖不了她内心的肮脏,再美也没意义。”他冷笑着剔了我一眼,把小歌星搂进怀里,温柔款款的说,“我们走吧,去酒店共度良宵。” 小歌星听了葛言的话,一脸得意劲儿的看向我。 我没说话,只是举起手机对他们来了个五连拍。 酒吧包间光线太暗,手机启动了闪光模式。 我在一片白光中看清了葛言愤怒的眼,我擒起一抹微笑,对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歌星显然意识到我会把她勾引已婚男的照片散布出去,为了保住事业她主动松开了葛言的手,说了句晚上有通告便溜了。 我还没来得及享受逼走小三的胜利滋味,就被葛言捏住了脖子,连退了几步后被他抵到墙上。 “梁嶶,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搅了我的局!你拿我爸的命逼我和你结婚,我能给你的只有夫妻之名,现在是我爸还没完全康复我才没和你提离婚,若你再敢这样没了分寸,我不确定会对你做出什么!” 在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时,他才松开了我,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极不甘心的说:“你凭什么这样讨厌我,我先是给你生了孩子,后来又救了你爸,你不该这样对我!” 都说女人翻脸如翻书,可男人翻起脸来比翻书还快,他大笑了几声后换上了副讥讽的脸孔:“你救我爸不假,但怎么有脸说那个野种是我的孩子!” 我到底没控制住情绪,扬起手毫不含糊的给了他一巴掌。 他没料到我敢打他,惊诧之后才是震怒,我据理力争:“葛言,你怎么说我都没关系,可你怎么能对那么小的孩子这般恶毒。” 他捂住脸,意味不明的盯着我看了许久,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葛言走后,包间里的其他人才敢做声,我和他们点头打了招呼便离开了。刚走出酒店,那个男人又追了出来:“你要去追葛言吗?我了解他的脾气,他生平第一次被泼酒,也是第一次被人扇耳光,肯定很郁闷很愤怒,你现在追上去只会是自撞枪口。” 倦一:不期而遇恩怨结 第5章 孩子我认,但我心里有别人 我其实虚脱极了,出师不利让我信心大减,让我对未来丧失了信心。 我逼着自己露出一抹笑:“谢谢你。” 我说完就走,他又追了上来:“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打车就好。” “我想和你聊几句。” 听他这样说,我到底还是上了他的车。车子启动后他做了自我介绍:“我叫汤洺生,和葛言打小就认识,你们结婚的来龙去脉我也清楚。葛言这人眼底揉不进沙子,你利用他的孝心逼他结婚这事让他颇为反感。我原本觉得你嫁给他应该是贪慕虚荣,但今天见你后对你的印象有了改观,你若想和他过下去,现在就别激怒他,更别在他面前提你儿子。” 汤洺生这番话很中肯,我答谢之余笑着说:“我不能不提,因为我会嫁给他,就是为了孩子。” 汤洺生错愕一笑:“我理解你想找孩子找个爸爸的心情,但一般男人都接受不了,何况是葛言。” 我看着前方的路灯,晕黄的灯光刺痛了我的眼,让我流下了今晚的第一滴泪:“他不接受也得接受,因为旭旭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若不信,可以去做鉴定。” 汤洺生张了张嘴,到底什么都没说。 但汤洺生应该是把我们的这番对话转告给葛言的,因为葛言第二天突然回了别墅,从旭旭头上摘了两根头发就离开了。 旭旭疼得嚎啕大哭,我抱着他哄了很久:“没事儿的,爸爸一旦知道你是他的孩子,他就会爱你的。” 葛言回来时已是凌晨,他满身酒味的进了卧室,在黑暗中问我:“旭旭竟真是我的孩子?” 他见我没回答,又说:“这不可能,我不记得有碰过你,甚至在你肾脏配型前,我都没见过你。” 这句话戳中了我的心窝,我藏住了伤感淡淡的说:“我只是你喝醉后的一个意外,你自然不记得。” 他没接话,在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开口时他突然说:“我今天拿到结果后调查过你,你是F大毕业的。我记得一年前在F大的毕业季晚宴上我喝醉了,醒后房里却空无一人,那个晚上是你出现在我房里?” 我点了点头,意识到他看不见后又补充道:“是。” 他冷笑道:“看来你是蓄意接近我的,怪不得没吃事后药,也没在怀孕后手术,而是挺着大肚子逼我结婚。事已至此,我不对你卑鄙的行为做评价了,孩子我认,但你永远走不进我心里,因为我的心里早就装了别的女人。” 他仿佛觉得这番话不够狠,顿了顿又补充道:“一个比你好很多的女人,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的女人!”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我在他身后无力的辩解:“我没有蓄意接近你,那晚是学长和我一起扶你回房,可他临时去上厕所,所以就由我扶你回去……” 回答我的,是他大力的关门声。 我的泪,赫然流下,心里盛满委屈。 之后葛言和周惠对我的态度依然如初,只是慢慢的和旭旭亲近了起来。我心想这样也是好的,随着旭旭的长大,葛言总有一天会接受我的。 何曾想,葛言念念不忘的初恋何笙也回了国…… 倦一:不期而遇恩怨结 第6章 初恋归国,情路更挤 周三晚上葛江成把我和葛言叫到他的书房,他说也是时候和我爸妈见上一面了,而周日恰好是他的六十大寿,让葛言明天陪我回老家把他们接过来,趁着生日宴把我及家人介绍出去,并商量下婚礼的事。 我自是高兴的,带着一抹期待看向葛言。 葛言手指飞速的滑动着手机,头也不抬的说:“公司最近刚接了笔大单,我抽不开身。” 葛江成的眉目里多了一层怒意:“别拿公司搪塞我,梁嶶不仅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还救了我的命,你这辈子都得好好待她。我也知道你一直在和何笙联系,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你若在这件事上忤逆我,我不介意从她下手。”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何笙这个名字,她和葛言的关系显然非同寻常,因为葛言一听到这里就挺直了背,向来孝顺的他语气凌厉的说:“你敢!” 葛江成笑了笑:“我是你老子,你很清楚我敢不敢!” 他们两父子瞪视了很久,最后以葛言猛然推开椅子站起来、摔门离开而结束。 葛江成气得靠在椅子上大喘气儿,我心有惶恐的说:“爸,葛言既然忙就算了,我可以自己去接我家人的。” 他笑了笑:“没事,葛言会去的,你去收拾行李吧。” 我本想带旭旭回去的,但周惠以南北气候差异为由拒绝了,说怕旭旭适应不了气候变化而生病。她作为奶奶是真心疼这个孙子,我也就依了她。 葛言也确实和我回老家了,但我却高兴不起来,他对我冷漠我能接受,但我怕爸妈见此会难受。 我本想恳请他在我爸妈面前给我点面子,但他一路上要么睡觉要么听歌,别说沟通了,就连眼神都没和我对视过。 我战战兢兢的按了门铃,门一开葛言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礼貌而热情的递上礼品:“爸、妈,很抱歉现在才来看你们,这是我送你们的见面礼,希望你们能喜欢。” 我爸妈见女婿不仅长得帅,还彬彬有礼,对他的好感度大增,少不了各种打听他家的背景。而他的配合度也挺高的,不仅知无不言,偶尔还会冲我宠溺一笑,晚上吃饭时还主动给我夹菜。 洗碗时我妈凑在我耳边说:“我和你爸原本见你隐婚,还担心你嫁得不好。如今看来你也算是高攀了,以后要好好的相夫教子、孝顺公婆,这样婚姻才能安稳。” 我把满腹的苦水咽了回去,笑着说:“放心吧,葛家对我挺好的。” 晚上葛言和我挤在狭窄的单人床上,没了外人在场他也收了演技,背对着我玩手机,我闭上眼却毫无睡意。 快凌晨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对方温柔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清晰的入了我的耳:“葛言,我是何笙,我从纽约飞回F市了。我一下飞机就好想你,你在哪儿?” 我的手下意识的攥紧了被角。 我心里再明白不过,葛言会和我回老家并对我爸妈百般客气,都是因为葛江成拿这个叫何笙的女子做要挟。 仅仅是言语要挟就能让葛言虚与委蛇,那如今正主回来了,我的日子岂不是会变得更惨? 倦一:不期而遇恩怨结 第7章 我像在求你么? 葛言仿佛不敢置信,愣了几秒后“噌”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颤抖的问道:“何笙,真是你?” “嗯,是我……” “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葛言连鞋都没穿好就往外冲,穿过客厅时还把玄关处的盆栽都撞倒了,但他没有任何迟疑的开门离开。 他自始至终没回头看我一眼,仿佛我压根不存在。 泪水一下子就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妈听到声响走了出来:“花盆怎么翻了?是家里进小偷了么?” 我故作平静道:“是葛言不小心撞翻的,他公司有点紧急状况需要他回去处理,刚才走了。” “可深更半夜的也没飞机了吧,天亮和我们一起回去不是更好。”我妈数落道。 “他自有办法,你快回去睡吧,明天就能见你外孙了。” 葛言一夜未归,天亮后我给他打了电话,装做刚发现他不见了的样子:“葛言,你去哪儿了?” 他那边很静,声音也难得平和:“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我连夜赶回来了,你和爸妈说一声。然后你们坐飞机回来吧,我会来机场接你们的。” 这是结婚以来葛言对我说的最多的话了,也是对我最温和的一次,这都是拜何笙所赐。 我心底泛起一抹苦涩:“那你是怎么回去的?” “我让汤洺生开私人飞机来接的我。” 他刚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一抹很柔的女声:“葛言,我要你抱着我睡。” 我还想再听得真切些时,葛言已经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时已经是关机状态了。 我心里有多痛,面儿上就装得有多幸福,当我看到来机场接我们的葛言时,我一股脑的扎进他怀里。 葛言愣了一下,想推开我又碍于我父母在场,只能绷紧了身子僵笑。 他的身上有浓郁的女士香水味儿,高级定制的西装上还沾上了一根淡黄色的长发。我是黑色的齐耳短发,所以这头发不可能是我的。 我把它取下绕在手指上,看似是撒娇实则是在威胁他:“你能忍受你不喜欢我,也能对你在外面所做的事不闻不问,但若你敢让我们爸妈察觉,那我会把何笙回国当晚你连夜坐私人飞机飞回F市的事告诉你爸。” 我说完抬头看他,与他清冷中带着厌恶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他薄唇轻启:“你是在威胁我?” 我剜了他一眼:“难得你觉得我是在求你?” 他从鼻腔里发出一抹讥诮的笑,然后热情的帮我爸提行李,并招呼他们上车。 即使葛言是在做戏,我内心也是高兴的。我甚至觉得何笙看似是我们的绊脚石,但只要我稍加利用,说不定还能成为我们感情的催化剂。至少他愿意放下身段,陪我逢场作戏,说不定某天就弄假成真了呢。 周蕙虽然看不起我爸妈,觉得我们一家人太穷酸,但因为我和葛言的事已是定局,她也维持着表面的客气,所以气氛还算融洽。 周末晚上葛江成的宴会如期举办,六星级的酒店装扮得张灯结彩,各界名流都齐聚一堂。 宴会开始没多久,葛江成把我和葛言叫到了台上,把我以葛家媳妇的身份介绍了出去。 在宾客的恭喜声中,一个身材曼妙、长发披肩的女人朝台前走了过来:“葛言,恭喜你结婚。” 倦一:不期而遇恩怨结 第8章 宴会起事端 这个宴会是对外开放的,有媒体正在拍照,葛言笑意浅浅的搂着我的腰,但眼里却是一片冷意。 这个女人的出现让宴会再次起了骚动,不仅葛言第一时间松开了我的手,葛江成的脸色变得难看,连媒体的长枪短炮也迅速转向她。 台下的几个阔太太的议论传入我的耳朵里:“这不是何氏地产的千金何笙么?据说她当初和葛少都准备结婚了,却因某些原因而不了了之。今天她出现在这里,要有好戏看了。” 我懵了一下,原来何笙不仅貌美如花还出身不凡,身世外貌都般配的两人为什么会分手? 想着这些,我抬头看向葛言,他温柔深情的眼神毫不掩饰的投向何笙。 台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葛江成冲葛言使了好几个眼色,只可惜目光定格在何笙身上的葛言毫无察觉。 葛江成只好向我投来了眼神,我知道若这新闻被刊发出去,葛家定会沦为众人的谈资,而周惠则会把这一切过错怪在我头上。 想到这里,我转身拽了拽葛言的胳膊,他却完全的不为所动。我索性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就贴向他的唇瓣。 这是我们结婚半年以来第一次亲密接触,他最初怔了一下,回过神后就想推开我,拉锯间我低声说:“你若现在推开我,不仅整个葛家会变得难堪,就连何笙都会遭遇非议。”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震怒,但到底还是搂住我的腰回吻我,像是发泄怒气般的在我唇瓣上咬了一下,我的嘴里立马绽开了一抹血腥味儿。 但不管如何,大众的眼球总算又回到了我们身上。 介绍环节一结束,葛言长腿一迈就离开了,我怀揣着狂跳的心走进洗手间平复心情。 我刚进去,就听到高跟鞋的声音走了进来,随即门就关上了,身后传来一个鄙夷的声音:“下贱。” 我一回头,就认出了何笙,只是她恶毒的嘴脸和刚才落落大方的模样大相径庭。 我没心思和她计较,刚想拉门离开她又奚落的说道:“你仗着一颗肾和一个肚皮恬不知耻的嫁给了葛言,却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这几晚他一直和我住在酒店!” 我是想息事宁人,但若连这都能忍,恐怕以后连她都会骑到我头上来。 我转过头不以为意的说:“我无意和你争高下,但若你真要比较,那我就帮你拎清这层关系。我是被葛家认可的媳妇,而你不过是他的前任,你没资格在我面前叫嚣。” 她的脸忽白忽红,不甘心的说:“你别得意,葛言说他从来没碰过你,还说他会尽快和你离婚的!” 我心下一痛,葛言为了哄她欢心,竟然连这都和盘托出。 我的手慢慢攥成了拳头,我笑了一下:“何笙,你未免也太单纯了,难道葛言说什么你都信?他若没碰过我,那我怎么会生下他的孩子?何况他外面的莺莺燕燕也不少,葛言欲望强你应该也清楚,我刚生了孩子没精力应付他,他乐于去外面消遣我还感激不尽呢,换言之,我还得谢谢你呢。” 何笙被这番话打了脸,瞪着眼怒视着我,我转身就想走,可她突然拉起我的手往她脸上打了几巴掌。 我还没回过神,她又可劲儿的把她胸前的布料撕破了,还把梳理整齐的头发也弄乱了,然后夺门而出边哭边往外跑。 刚跑几步,她就遇到了附近的葛言,梨花带雨的说:“葛言,她打我,你老婆她打我。” 倦一:不期而遇恩怨结 第9章 梁嶶,我葛言和你死耗到底 葛言原本和汤洺生聊着天,一听到何笙的话脸上的笑容便迅速敛了去,眉头也拧得极紧 他脱下外套披到何笙身上时我主动走过去辩解:“葛言,我知道你不会信,但我真没有打她,这是她自导自演的。” 葛言怜惜的看着她五指印清晰可见的脸,搭在她肩上的手掌握成拳,青筋凸显。 “汤洺生,麻烦你带何笙去趟医院。”葛言交代完毕就拽着我的手往外走,我离开前瞥到了何笙脸上浮出的得意之色。 葛言个儿很高,此时又走得很快,我穿着高跟鞋绊了好几跤。我脚踝疼得厉害,哀求他走慢一点,可他反倒加快了脚步。 然后他把我塞进了车里,猛踩油门回了别墅,把我推进卧室后带上门,下一秒就重重的把我抵到了墙上。 “梁嶶,我想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才让你胆子大到敢打何笙!”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我依然能透过稀薄的光线觉察出他愤怒到发红的眼。 我本该辩解的,可顿时没了那份兴致。他已经认定了我是为达目的不罢休的恶毒女人,那我的辩解只会让他厌恶,但不如顺着他的话,早点结束这实力悬殊的对峙。 我莞尔一笑:“我是打了,那你能奈我何?我知道你不爱我,但当初也是你拉着我去办理结婚证的!你总说我心思歹毒用肾源逼你结婚,那你何尝不是用一纸婚姻拿走我的肾救了你爸?这本身是场你情我愿的交易,我们俩都没资格喊冤,若真要有人喊叫抱怨,那也是我。” 他的眼睛辨不出情绪的盯着我,语气比初冬的天气还要凉薄:“你怎么冤了?” 我也学着他的口吻说:“你可以去查酒店监控,去看看怀上旭旭那晚我是如何被你强拽回房,之后又是多么狼狈的逃走的。若不是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可以吃事后药,那我就不会怀上旭旭,不会因身体原因无法打胎,更不会因想保住这个孩子而找上你。” 我越说越激动,声音到底还是高了起来:“葛言,我累了,我也后悔了!我当初就不该找上你,就算我捡垃圾养活旭旭,也好过在你身边讨生活!你不是喜欢何笙吗?我们明天就去把离婚手续办了,我不要你家的一分钱,我只要带走我用命换来的旭旭!而你就去找何笙重修旧好,我衷心祝福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我以为我说出这番话会让他高兴,可他喉结滚动了几下后,竟突然俯身吻我。 说是吻,其实是啃噬,他力度很大的咬着我,之前被他咬破的地方又渗出血来,他就像吸血鬼似的想从我身上索取更多。我用尽了力气推搡着他,可他强健的身躯却没有一点撼动,甚至是更紧密的把我禁锢在墙壁和他的身体之间。 眼见他想脱我衣服,手和唇都往下移,我惊恐又绝望的说:“你刚才还因为我打了何笙的事怒发冲冠,这会儿又想强占我,你这样不是更伤她么?” 他听到何笙的名字,仿佛被泼了冷水,一下子就松开了我。 我们在黑暗中对视,他一字一顿的把话咬得极重:“梁嶶,我葛言不是你想嫁就能嫁,想踹就能踹的!你想离婚是吗?那我偏不和你离,我就要和你死耗到底!” 葛言说完这番话便摔门而去,没多久保姆抱着旭旭来敲门,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我勉强一笑:“我没事,你去冲奶粉吧,我陪旭旭睡。” 葛家出于保护旭旭的目的,今晚的生日宴便没带他去。我抱着旭旭喂奶,他自小就爱笑,如今长大了些就更爱笑了,总是吸几口奶就会眉头一弯笑起来。 孩子的笑容是这个世界最纯粹美好的东西,我心头的痛楚也被治愈了些。 旭旭刚睡着,结束了晚宴的周惠便闯进我房间,大声数落我:“梁嶶,你今晚差点让我们葛家丢尽了脸面。” 婴儿敏感,旭旭被她的声音吓得惊醒,委屈的瘪着嘴巴就哭了起来。 我在葛家一直是低头做人,可能是太多的情绪积压在我胸口,让我不吐不快了,所以当她又想开怼时,我第一次顶撞了回去。“妈,你若眼睛没问题,那应该能看出来今晚是葛言让葛家丢脸了,而我则是把你们葛家的脸面又拉回来的恩人。” 周惠没想到我会顶撞她,气得直哆嗦,说要叫葛言回来收拾我。我淡然一笑:“我知道自我进门你就不喜欢我,不过你很快就会清净了,我明天就会和葛言离婚。” 我说完这句话才发现葛江成和我爸妈都站在门口,葛江成震怒道:“葛言提的离婚?快去把他找回来,我要问问他是不是想气死我!” 葛江成是整个葛家待我最好的人,见他生气我十分愧疚,便放缓了语气说:“爸,是我提的。” 他却更气了:“爸不怪你,你会提是因为他待你不好,我非得给他点教训才是!” 周惠瞪了我一眼,一番劝和后,总算扶着葛江成回房了。 我爸妈这才进了我的房间,我妈叹了声气儿说:“傻孩子,这种年头的男人,尤其是有钱有势的男人谁没点花花肠子,葛言那么大的身家背景自然有很多女人对他前仆后继。你作为他老婆,应该想办法软硬皆施的把他制服,而不是一出点事就想着离婚。” 我噙着眼泪:“妈,你不懂。” “妈或许不懂,但你当初离开家来找葛言,不正是因为舍不得把旭旭给你小姨抚养吗?你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旭旭,还捐了颗肾,若你坚持要离,那葛家肯定不会把旭旭给你的,那你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当晚我想了很多。 我是真想带着旭旭和葛言离婚,一辈子那么长,我何必要在不爱我的男人面前委屈求全的过一生。 可若真离婚,就算葛言同意让旭旭归我抚养,恐怕他爸妈那关也不会松口。而旭旭是我的命,我不可能不要他的。 所以若葛言坚持要离婚且不把旭旭的抚养权给我,我将会陷入被动的局面。若是我为了孩子妥协,将来在葛家的日子会更难熬。 倦一:不期而遇恩怨结 第10章 离婚棋局,心怀各异 如此纠结了一夜,天就亮了。 葛言是早上九点多回家的,葛江成把双方父母都叫齐了,询问葛言是不是真要和我离婚。 葛言应该也是一夜未睡,脸上有掩饰不了的疲倦,他似乎瞟了我一眼,但我没看他。 他双手交叉放于腿上,大家都在等他的回答,诺大的客厅显得异常安静。大概几分钟后,他才有些艰难的开口:“我和梁嶶昨晚确实谈到离婚了。” 葛江成一听,眉头一下子就竖了起来,中气十足的斥问:“你真要离?” “爸,你听我把话说完。”葛言默了默,从我怀里抱过旭旭,腾出一只手搂住我的肩,还看着意义未明的笑了一下。 “爸、妈,我确实和嶶嶶有矛盾,但从来没想过要和她离婚。我会改正自己的缺点的,也想和她好好磨合一下,所以我想我们搬出去住会好一点。” 四位长辈听他这么一说,自然是松了口气儿,就连周惠的脸色也好看了些,估计也是害怕我抢走旭旭。 葛言表了态,大家自然都把注意力转到了我身上。 我面儿上维持着波澜不惊的模样,其实心里也松了口气。 葛言的心在我这里就像是一块冰冻了千年的石块,就算把他丢入火中,也不能让他升温、融化。 所以我心里特明白,他不愿离婚并提出搬出去住,绝不是因为舍不得我,而是因时机不对,他想利用我做挡箭牌保护何笙。 而我现在没工作没收入,若我坚持要离婚,就算葛家不拿身家背景压我,我也很难拿到旭旭的抚养权。 所以当务之急是我得有一份能养活我和旭旭的工作,只有强大了自己后才能和葛言抗衡。 如此想着,我便点了点头,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既然葛言有心改正,那看在旭旭的份上,我也退一步给彼此一个机会吧。” 我爸妈第二天就回去了,临走前商定来年春天举办婚礼,我心想只怕来年春天我已经和葛言离婚了吧。 我和旭旭当天就搬进了葛言市中心的公寓里,而自旭旭出生就照顾他的李嫂也跟着搬了过来。 我原以为葛言摆脱了葛江成和周惠的监视,会正大光明的和何笙同居,没想到他却回来得更勤了。 会陪我们吃饭,会带旭旭去公园散步,偶尔还会想和我温存。 但我总是不动声色的推开他,我没有兴趣与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只是葛言估计在何笙那里吃饱了,也不强求,在我复习资料准备面试时还会为我泡上一杯咖啡,也不止一次说:“我给你的信用卡额度是7位数的,你可以尽情的花;另一张储蓄卡里也有7位数的存款,你需要现金可以随时支取,没必要辛苦的去上班的。” 他的以上行为会让我有片刻的恍惚,总感觉自己是被他疼爱的女人一样。但我很快就会把自己骂醒,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谁知道他是不是识破了我离婚的心思,所以才想断了我的后路呢。 猜别人的心思实在是太累了,何况是猜葛言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所以我也懒得去猜了,只是在他为我做这些时会皮笑肉不笑的说句“谢谢”。 我大学时成绩还算优异,但毕业后只有过短暂的工作经历就因怀孕而辞职了,将近两年没有工作的我难免与社会脱节,想找份合适的工作并不容易。 我面试了很多家公司,但总是第一关就被人刷下来,有时觉得挺心灰意冷的,但一看到可爱的旭旭就会力量满满。 这天下午我去一家知名IT公司面试,一个出纳的职位竟有几十名应聘者,而且都是名校或者硕士毕业的。加之面试时的表现不是很好,我有点丧气的低着头离开。 在进电梯时我撞到了一个人,我忙不迭的道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头顶飘着:“梁嶶,真是你?” 我抬头,果然是钱子枫。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褪去了学生时期的稚嫩,整个人显得成熟而绅士。 “钱子枫,好巧。”很久没见到熟人了,我挺开心的。 “是啊,你来我们公司做什么?”他说着视线已经瞄到了我手里的资料,“你来应聘出纳?” 我点点头:“对,原来你在这里上班啊。” “恩,感觉如何?” 我哑然一笑:“不好,估计没戏。” 他搭住我的肩:“你那么优秀,肯定能行的,何况我也会帮你的。” “谢了,不过别因为我丢了你的工作。” 钱子枫得意一笑:“我现在是副总,想带人进公司并不是难事。” 我向他投去羡慕的目光:“你真厉害!” “那……要不要请厉害的我吃个饭?” “没问题呀,不过现在是上班时间。” 他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副总是可以随时翘班的。” 我和钱子枫去吃了四川火锅,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钱子枫不能吃辣,所以就点了份鸳鸯锅。 我们随意聊着天,他往我碗里夹了肥牛:“多吃点,你不是说你结婚了吗?可怎么这么瘦,难道是你老公对你不好?” 我说了句挺好的,一抬头就瞥到一辆熟悉的路虎车猛哄油门从路边驶过,副驾驶上的何笙正往这边看着。 我顿时没了食欲,不知道是吃饱了的缘故,还是被那两个人恶心到了。 葛言果真对何笙爱得深沉,竟然在上班时间陪她兜风,只是冬天那么冷,也不怕冻死他们。 后来是钱子枫送我回家的,到了楼下后他抬头瞟了眼房子说:“不请我上去喝杯茶?” 我没心思应付他,便扯了个谎:“今天公婆在,改天吧。” 进电梯后我按了32层,盯着快速跳跃的数字发呆,到达楼层我按了门铃却没人应,便翻出包里的钥匙打开了门。 家里黑漆漆的,没有人在。 葛言肯定还在陪何笙,可李嫂和旭旭去哪儿了? 我趴在玄关的鞋柜处换鞋,刚想给李嫂打电话,身后就传来一个阴鸷的声音:“你还知道回来?” 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得我尖叫了一声,手机也掉在了地上,我刚想夺门而出灯就亮了,我这才认出是葛言。 我捂住心脏说:“你干嘛吓人?人吓人能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葛言的眼底蓄积着怒气,我寻思着他这么早回来,估计是何笙惹他生气了。他不忍心对何笙发泄,所以想拿我当出气筒。 我懒得理他,换上拖鞋后捡起手机往屋里走,刚想拨李嫂的电话就被葛言夺过去扔到了沙发上。 “爸妈想孙子了,李嫂带他回别墅小住几天。”他冷声道。 我点点头,打算去捡手机又被他拦住了:“你从进门到现在都没认真的看过我一眼,却急着去捡电话,是想和那个小白脸报备你平安到家了吧?” 我想了一下,整个白天我只和钱子枫单独相处过,恐怕是他看到我们吃饭的事了。 我问心无愧的同时觉得他特别可笑:“葛言,你觉得有意思吗?我都没追问你和何笙的事,你倒先兴师问罪起我了?别说我只是单纯的和他吃个饭,就算我真和他有一腿,你葛言也没资格管。” 我们四目相对,他突然捏住我的下巴,疼痛感一下子就传来了。我想躲,他的手上却更用了力气:“我娶你回家,供你吃穿用度,不是要你给我戴绿帽子的!” 我真的觉得好笑,可能真应了那句话,一个人心里有什么,眼睛就只能看到什么。他经常在外风流快活,就觉得我也是和他同类的角色。 我的笑更是激怒了他,他几乎是咬着牙的说:“我调查过那个人了,他大学时追求过你,现在还想安排你去他们公司上班。看来你在我这儿耐不住寂寞了,所以就想红杏出墙续上前缘。哦,对了,想必上次提出离婚,就是想和他双宿双飞吧。” 我倍觉无语,打开他的手:“是又如何?你葛言做人别太双标,不能只允许你这个官兵点火,却不准我这个百姓点灯吧?而且你明确说过你不爱我,总不能不许别人爱我吧?一辈子那么长,我不可能永远守活寡。” 我说完就想离开,他冷声道:“你要去找他?” 我负气的说:“是!” 他一把拉住我就往沙发上推,下一秒身子就压了上来,开始吻我的脖子。我的挣扎抵触换来他更疯狂的对待,他把手插/进我头发里固定住我的脸,让我不得不直视着他。 他的脸上浮起一抹特别残忍的笑:“你不是说你寂寞吗?对,你确实寂寞,旭旭虽然半岁多了,但你从怀上他至今只被我碰过一次,肯定很难忍。我今天就满足你,不,我以后天天满足你,让你再没精力背着我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