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死亡的艺术   “我,陆文勋,83年生,是‘晨光’网社会版的摄影记者,现在正在赶往案发现场,”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2010年6月15号8点34分,地点是长陵森林公园。”我远远的就看见了有一群人,收起录音笔,从摄影包里拿出相机,把工作证挂在了脖子上,“你好!我是晨光的记者!”   工作人员看了看我的工作证,“你进去吧!”   “谢谢!”   像这样的场面我经历过很多,第一次的时候,因为看见了死者,一个星期没有碰任何肉类和红色的食物,整整瘦了2KG,现在当然不会了。我打开相机,准备着,走近内围,看来我是第一个到现场的新闻人,有些暗喜。我把相机对准了死者,就在那一刻,我震惊了,我看到了什么?相机从我的手中滑落了下去,幸好它是挂在我的脖子上,否者献身了。   “死亡”对于人类这种高等的动物来说,是恐惧!秦始皇害怕死亡,派了五百童男童女出海去往东瀛寻求长生不老之药,最后也没有逃过“死亡”!可眼前我看到的“死亡”是艺术!   女人的胴体是上天雕琢最完美的艺术品,如果在这完美的艺术品上再创作会怎样?就会如我现在眼前看见的一样。   “人体彩绘!”我曾经在杂志和国外的一些网站上看见过,我再次拿起了相机,调好焦距,以便我更好的看清那些美丽的图纹,图纹很华丽,颜色特别的鲜艳,在学摄影之前,我曾经学过绘画,好像和油画的色彩感觉有些不同,图案有些古典,但又有些新颖,不完全是传统,有人物,“舞姬!”   “飞天!”   我转头看向说这句话的人,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着装打扮很普通,但是有一双犀利的眼睛。   “家里有老人过了!”   我看了看自己手臂上套的黑布,点了点头:“是爷爷!”   “多大岁数了?”   “95了!”   “那是喜丧!”   “您是……”能在这出现的都是警察。   “叫我老楼吧!”   “不是新楼吗?”我知道这个笑话很冷,“您好像对画有些研究?”飞天很出名,但是这幅飞天和传统的有些不一样,他可以看的出来。   他没有回答,只是绕过我走了过去,我看着他的背影。   “小鹿!”   我转头,看见一个年龄和我相当的警察,因为他,我才能拿到很多的新闻头条,“大鱼!”他叫余立泉,86年生,年龄比我小,个头可比我魁。虽然我和他是哥们,可这家伙嘴巴很紧,他说:“这是纪律!”   “丧事办好了!”大鱼说。   “嗯!”我点了点头,“爷爷把他的宝贝留给了我!”   “是吗?”大鱼看了看我,“你,不会变卖了你爷爷的宝贝吧?”   我横了他一眼。   “工作!”大鱼转身继续他的工作,我也得开始工作。   如果参加世界级的彩绘大赛的话,这幅作品一定是冠军,它的美像黑洞,能把看的人吸进去。   “在我27岁的人生中,看见过很多的‘死亡’!亲人、爱犬、还有我新闻中的主角们,但是这次的‘死亡’我只能用最简单的词来形容它:美丽!用句话来感慨:‘死亡也可以是艺术!’” 正文 2.后现代少女   赶完稿子,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公司,来到地铁站。我看了看表20点过15分,已经错过了高峰时间,地铁里的人已经好很多了。我记得曾经看过一部记录片,名字叫《家园》,在这部记录片中看见了我们生存的这个地球是如何随着人类的发展而变得脆弱,人类不是地球上最早的生物,它的文明加重了地球的负担,2012年的预言会到来吗?思维有些驰骋。   “小鹿!”   我转头看见一个木瓜头的女士:“女神!”   她的名字当然不叫“女神”,姓韩,名五一,听名字就知道她出生在五一劳动节,因此经常抱怨:“你说我爸妈干嘛非得在五一那天生我,让我劳动一辈子!”   她78年生,从外表上看更像个80后,是典型的后现代少女的代表,已经远离少女时代,可是内心却还是少女,渴望爱情但又怀疑,有自己的目标,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事业和爱情之间选择,她会选择事业,她的解释是:“对爱情投入十年,回报的可能是疲倦,甚至是背叛;对事业投入十年,收获的是钱包里的卡增多!”她的思维非常跳跃,这一秒的观点,也许在下一秒就被改变,总是在神游,这也是我为什么叫她“女神”的原因。我是在一次工作中认识她的,不是那种会经常见面的人,但是一见面能聊很多。我仔细的打量着她,“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啊!”   “指我的容貌还是穿着?”女神说,“如果是容貌的话,说明我青春依旧,岁月无痕;可如果是穿着,说明我升级成了奥特曼了!”   我笑了起来:“能知道奥特曼,说明你不奥特。”   “那‘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啊!’是句夸奖的话了!”她笑着说。   我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哇,什么表情,这么生动,80后就是80后,连表情都透着后现代!”   这就是后现代少女时代的典型,熟女的身躯,少女的气质。   “干嘛去?”看着她还背着笔记本我问。   “在为女强人这个称号而奋斗!”   “生意好像不错!”女神自立门户了。   “光流汗、脑细胞减少,钱包里的卡是增多了,可银行里的数字一点都没递进!”   “不管怎么,也有个B0SS头衔!”   “那只是镀了层银,连金都不是!”   我喜欢和她聊天,因为总是那么有趣。   “你说有钱人,怎么都那么小气呢?想要出品质又不愿意掏钱!天下有那么价廉物品的事儿吗?如果有是不是先分给穷人!”   “上帝刁难你这位镀银BOSS了?”   她诚意的握住我的手,“亲人啊!”她摇了摇头,“在给一个厂家做服装画册,钱给一点点,却想要模特气质高贵,要知道高贵和金钱成正比的!”   “那你现在是去寻找廉价的高贵模特!”   “上帝相信我会创造奇迹!”   她到了下车的站,招了招手,背着那重重的电脑包下车了。   在这个城市里面,有很多这样的女神,她们的思想独立,为了梦想离开家乡,独自在异乡奋斗,她们是最平凡的女神。 正文 3.爷爷的宝贝   我看着眼前那副已经破旧的招牌:“老友照相馆。”这就是我爷爷的宝贝,他把它留给了我,我打开门,打开灯,看着狭窄的空间,在这里爷爷渡过了一生,他的人生是一部传奇,并不是伟人的丰功伟绩,他的人生见证了中国100年的发展历史,我看着那些有些泛黄的黑白照片,每一张照片里都藏着故事,那些故事很平凡。我整理着,“老友照相馆”还会不会继续经营,我不知道,父亲有自己的工作,我也有。   爷爷有做工作记录的习惯,我翻出他的工作记录,时间在倒退,记得都是流水,爷爷保留了一些自己感觉拍的比较满意的照片,这些照片里的人,有些我认识,有些我也很陌生。从这些照片里,可以看出中国的服饰发展,虽然都是黑白的,可是已经能够感觉其中一个时代的服装单一,还有单一的照相表情,这些对于我来说很新鲜,因为在我的记忆里这些都是电影和电视里才出现的。时间还在倒退,照片也越来越黄旧,爷爷很珍惜这些照片,经常会整理它们,小心的不让自己的指纹压在它们的上面,我也是带着手套,用镊子夹着。服饰变得越来越古典,小脚的女人出现在照片里,再往后就是太姥爷的作品了,我看见了一张很清新的照片,应该说照片中的人很清新,一张半身照,是一位清秀的女子,年龄也就二十出头,更加吸引我的是,这张是爷爷的第一张作品。看着爷爷留下来的工作记录,好像是客人没有来取。   我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夹了出来,打开了柜台上的台灯,仔细的看着那张照片,爷爷是不是经常看这张照片,因为夹这张照片的纸张有些磨损,“会不会是爷爷的初恋!”对于我的这个想法有些兴奋,感觉在偷窥。   爷爷是入赘奶奶家的,他十几岁就在“老友照相馆”做学徒,后来入赘成了女婿,也就继承了下来。据妈妈说,奶奶很彪悍,用彪悍好像不太好,应该是能干,生了我爸爸他们九兄妹,存活下来了七个,爸爸是老四,爷爷话很少,留在“老友照相馆”的时间比较长,奶奶主持了家里所有的大小事,也因此劳累成疾,六十多点就离开了,爷爷就变得更沉默,待在“老友照相馆”的时间就更长了。   我的第一张照片,就是爷爷教的,他一心想让我继承他的衣钵,如今我拍照片都不用进暗房了,也可以用它来养活自己,不用像爷爷一样只守在一个地方过一辈子。爷爷走了,我第一次真正的体会到“死亡”!可能是因为我和爷爷比较亲近的原因,总感觉他还守在这个柜台前,带着老花镜翻阅着这些旧照片,想着每一张照片后的那些平凡的故事。   我找出了笔,记下了那张女子照片留下来的地址,我知道这个地址已经很难找到了,即使找到了也已经非原样,可是我还是觉得去寻找,也许我能遇见少年时的爷爷,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珍藏这张照片? 正文 4.化身   韩五一下了地铁走进了她要寻找高贵模特的场所,一家酒吧,门口的侍应对于她的保守穿着用眼神怀疑,她脱下外面的外套,里面是紧身的小吊带,也露出性感的乳沟,侍者尴尬的笑了笑。   “非得逼我爆料!”韩五一生气的说,“哎,韩五一都沦落到用色相了。”   她走进,看着眼前的活色生香,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摩卡!”   侍应看着她:“小姐,这里是酒吧!”   “要喝摩卡得去星巴克!”一个朋克的女人说。   “那就随便!”韩五一连忙说,看来自己真的奥特曼了。   “给她一杯我一样的吧!”那女人说,“随便了,你的钱包可也就随便了。”   侍者给她一杯白色的液体,她喝了一口,呛得咳嗽了起来。那女人连忙拍着她的后背,“谢谢!”可是她感觉那只手在她的后背游离,她连忙转身,“谢谢!”   在人群中她看见了一个女孩,一个和这个地方不太搭的女孩,她走了上去,女孩的气质让她想到了——罗马假日里的安妮公主。她拿出自己的名片,拍了拍那女孩的肩膀,女孩转过头来看着她,她连忙说:“你好!我是艾哲广告的,我们正在找服饰画册的模特。”女孩接过还没来的急看,灯光暗了下来,然后是一片刺耳的欢呼声,感觉耳膜都要震破。   “啊!”她揉着可怜的耳朵,一阵急促的贝斯声,全场的人疯狂了起来,她拍着那个女孩问:“福山雅治吗?”她听出来了这是福山雅治的《化身》!从《同一屋檐下》那个小哥哥开始,她就是他的粉,也开始兴奋了起来,那个女孩在她耳边说:“是安!”   “安!快男还是好男?”她大声的喊着,因为实在是太吵了,结果有好几个90后的女生回头看着她。她知道有空的时间自己应该看看电视的。   因为个子娇小,她只能听其声,声音很性感,她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畅,扒着人群挤了出来,真比不得那些小姑娘了。站在远处反而能够看到台上的人,可惜自己是近视眼,也等于没看。   她来到吧台问:“你们有水吗?”   侍者这回没有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她,给她倒了杯水,想必自己此时的狼狈样,侍者有了恻隐之心了。   “他很火吗?”韩五一问。   “他也只是客人!”侍者回答。   “客人!”韩五一很是遗憾,“他是明星吗?”   “你说呢?”侍者说。   韩五一看着全场兴奋的人,已经有明星的范儿了!   最后的音符落下,落在了最炫的Pose中,全场安静了下来,数秒后,一个女生尖叫道:“安!安!安!”然后是全场。   韩五一只是待了两个小时,自己已经快受不了了,出来已经几分钟,耳边还有幻听,看来今天又失望而归了。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因为她看见了一辆跑车,“哇!”银灰色的大奔SLR迈凯伦,是量产超级跑车中最优异性能的代表之一,全世界能够拥有它的车主非常少,在国内它的售价更是要高达数百万元人民币。   “几百万——几百万!”她赞叹着,“穷人家连个车模都买不起!不过呢,我是一个环保主义者,即使将来有钱了,也依旧十一路,为地球母亲减压!”她来到附近的超市,要了份快餐,她知道这个钟点进食对于自己的身形和健康都不好,可是不管了,不吃完东西,连回家的路都走不了了。   一顿饱餐以后,她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可以赶到末班地铁,一辆车子从她身边飞身而过,就差一点,她大声叫道:“超速!”正是那几百万的SLR迈凯伦,并且在那车子里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走了几步她想起来了是那个安妮公主! 正文 5. 奇怪的警察   我的稿子尽然被换了,原本以为是独家。我背起包,决定去理论一番。可是等了都快两个小时了,完全被当成空气了。刚开始当记者的时候,这种状况是经常的,可是这次心里完全不甘,大鱼那家伙出外了,想混顿中午饭都不行。   感觉有人在踢我的脚,我睁开眼睛看见了一位不修边幅的人:“喂,娃娃,把这当家了?”   “这是人民公仆的家,当然就是我家了!”我很饿,说话有些冲。   他从饭盒里拿了一个吃了三分一的馒头扔个我,“那就别客气!”   我接着那个馒头,看着上面还残留的韭菜渣,感觉胃里一阵乱搅,“谢谢,客气是最基本的礼貌,这是爷爷教的。”我又把那半个馒头还给了他,他瞥了我一眼,张口吃着那半个馒头,牙齿上还残留着韭菜。我感觉我已经不饿了,完全不饿了!   “走吧!”他说。   “去哪?”我有些疑惑。   “你不是想跑独家吗?”   “独家?”啊,我终于想起来了,“你是那天的老楼!”   “年轻人,记忆力那么差,以后得多吃点核桃补补,老话说的好吃什么就补什么!”   我听出来了,这句话的意思,“我像个没脑的人吗?”   “那蹙着干嘛?”他吼着。   “是大案吗?”我问道。   “小不了!”他笑着说。   我犹豫着,不过最后还是决定和他一起。   “扳手,扳手!”   我从工具箱里翻出扳手,递给了水池下的人,这就是“大案”!   “搞了半天,你就是个片警!”外加小区维修工,看来今天我真是不易出门。   一阵手机铃声响,我看了看显示是大鱼:“哇,要打进你这条热线,不容易!”   “你就别抱怨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电话那头的大鱼说。   “你是故意不接的!”   “就是接通了,还得这样!”   “为什么呀?”   “重案组接手了!”   “那就是大案了?!”我有些兴奋。   “锤子!”水池下的老楼喊道,“锤子!”   “大鱼,重案组有熟人吗?”我只听到了重案组。   “有生人要不要!”一脸乌黑的老楼瞪着眼看着我,夺过我的手机,“一心只能一用!”他自己从工具箱里找出锤子然后重新回到水池下继续。   “手机能不能还我!”我抗议着。   “工作时间不准闲聊。”   “小楼,喝口水吧!”屋主张奶奶给我们倒了杯水,我连忙接过。   “张奶奶,谢谢了!”我道谢。   “你谢什么呀,就光站着了!”老楼说,我是不是欠他钱了,还是好几百万。   “这孩子是你儿子啊,还是新同事?”张奶奶问。   “他要是我儿子,我能把他修圆了!”   我确定我是欠他钱了,是几千万。   “对了,楼上的老姐姐家的猫丢了,到现在还没找到呢!”张奶奶说。   “一会儿您这边好了,我去看看!”老楼说。   “你还管找猫啊?”我问。   下水道修好,告别了张奶奶,我说:“把手机还给我吧!”   老楼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还给我,无聊的一天总算要过去了,我转身去按电梯,结果是我被我的包绑架了,老楼拽着我的包拉着我往楼梯间走去,我竟然被他给拖着走。   “做事情要有始有终!” 正文 8.天网   回到家,我整理着拍的照片,看着那天我和老楼找到的那只猫后,和猫的主人一起的合影。小家伙很上相,突然我想起那天大鱼跟我讲的“飞天”转给了重案组的事情来,我打开电脑,再次整理着615案件的照片,打开了百度索检着和“飞天”有关的信息,所有和“飞天”有关的信息都出来了,我一个一个的打开看着,有音乐、小说、游戏、也有一些新闻,但都没有我要的,我的鼠标被我不经意的碰了一下,弹出了一个画面,我以为是游戏,正要关掉时,屏幕上若隐若现的出现了——飞天!   “飞天!”原本歪着的身子立马坐正,我点了点那个若隐若现的飞天,出现了登陆框,因为是新人,我点击了注册那个按钮,进入了一个页面,页面上显示未到注册开通期,请朋友等待。   “开通期!”网络上一些热门的网站对于注册有些限定,有些限定时间、有些限定人数,看来这个网站是限定时间了,只能放弃了,不过我加入了收藏。当我在上网索检“飞天”的时候,韩五一和她的合伙人杨智还在公司加班,杨智在网上看见了一张照片。   “五一,你看这个人和咱们在警察局看见的那个人是不是很像?”   韩五一没有空去看那些无聊的照片,她得把明天要见客户的资料准备好。   “啊,这家伙原来就是安!”   韩五一听到了最后的那个字:“安!”她用脚蹬了一下,椅子滑到杨智的桌子旁,她一把推开杨智,看着那张照片,从角度应该是偷拍的,“他就是安!”韩五一点开那张照片,照片的来源是百度贴吧,“竟然连贴吧都有!”   “哇,粉丝还不少!”杨智看着页面右角的公子帮的人数。   韩五一迫不及待的点开安的档案:   “安也称安公子   1982年6月15日生,全能奇才,出生在多伦多普通华人家庭,靠自身的能力拥有数亿资产,最爱的两样东西:跑车、女人!”   “哇,寥寥数语,都是精华,男人的梦想,女人的死穴!”杨智赞叹着。   “杀人嫌疑犯!”韩五一冷冷的说。   “真的就是那天看见的那个人?”杨智再次仔细的看着屏幕上的人,看着他的不同角度。   正当韩五一和杨智在研究安公子是否是杀人嫌疑犯的时候,在重案组,他们也在研究着和我一样的东西,他们比我高级、比我专业,请来了电脑高手进入天网,成为了天网的注册会员。天网看起来很普通,不过却有N个语种版。   “看来注册用户还真不少!”其中一个重案组成员说。   “有位日籍探员曾经深入天网进行调查,查到资料显示有些全球各国的知名画家是这里的注册会员,也有些知名汉学家。”翟建军说。   老楼只是静静的听着他们说的话。   “可惜的是那位探员却突然精神失常了!”一位日籍国际刑警说道,“到现在还待在精神病院。”   大家都看着说这话的人,老楼对于英文不在行,不过从那些人的严肃表情中猜到些什么。   翟建军转头看着老楼,又想起了老楼说的“黑洞”! 正文 6.重案组   老楼回到局里,还没坐下,就被局长叫去了,然后就来到了这里,都惊动了国际刑警了,他戴上耳麦,方便双语说明。看着投影上的不同照片,和照片上的不同时间,还有不同的肌肤颜色,她们的共同点就是——美轮美奂的飞天!相似但又各不相同!   “死者清一色的都是女性,”一个穿白色大褂的法医说,“在死者的身体上都有一些女性的残留物,也就是说死之前有过性行为,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男性的残留物,如果凶手清理了过,就应该连着死者的也被清理掉,可是只有男性的没有。她们的死亡原因都是因为严重的心律失常,导致心力衰竭。”法医解释完毕,另一个人接着介绍:   “案子发生的时候跨度很长,并且涉及的地点跨度也很大,东京、曼和顿、多伦多、香港等众多城市,死者的身份也都各不同,学生、家庭主妇、职业女性个个行业都有。最早的首案发生在1983年的东京,最近的就是发生在本城的6月15日的615案件,死者是一位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   可能是因为白天太过劳累,老楼尽然坐着睡着了,等他睡醒了的时候,会议室就剩下了他一个人了,他喝了口自己杯中的水,摘下耳朵上的耳麦,伸了伸懒腰,走出了会议室。   他直接来都重案组,敲响了重案组长办公室的门。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吼道:“叫你来开会,你倒好大睡了一觉!”   老楼看着自己的老战友兼上司的重案组组长翟建军。   “我已经不是重案组的人了。”老楼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说。   “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30年前发生在637时的一件案子。”翟建军直接切入主题。   “不是没人相信吗?”老楼淡淡的说。   “首案也许不是发生在1983年的东京。”翟建军确定的说,老楼看着他,翟建军接着说:“你不是一直都在查吗?30年了,凶手该有多大年纪了?”如果凶手和自己同龄的话,到现在也该和自己一样到了中年,并且一定很富有。   “也许是模仿杀人!”老楼说。   “有不排除的可能!”翟建军点了点头,“凶手也许不是一个人,或者是多个!但一定是个绘画高手,专家鉴定,用的颜料是特意配置的,有些成分就连专家都没法确定。”   “对中国的古壁画有很深的研究。”老楼说,那双眼睛闪烁着光芒。   “我已经请示了,把你重新调回重案组。”翟建军说。   老楼沉默不语。   “那孩子已经走了七年了!”翟建军看着老楼,“孩子会理解的。”   “这个案子会是个黑洞。”老楼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摆了摆手,离开了办公室,离开了重案组。   七年了,已经七年了,那孩子已经走了七年了。老楼从玻璃窗的反光中,看见了自己头发里隐藏的白发,“老了!”他叹息着。   翟建军站到窗口,看着夜色下老楼的背影,想着老楼说的那句话,“黑洞!”老楼不是一个危言耸听的人,怎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正文 7.安妮之死   在韩五一的人生中,觉得有些事情离自己很遥远,18岁那年因为小时候中耳炎引起的疾病而要动手术的时候,才明白有些自己认为很遥远的事情离自己如此之近。就像今天在公司门口看见穿制服的警察叔叔时,她一直都在反省,虽然没有优秀到当三好学生,但也是遵守纪律的乖学生。   “我上课的时候也是偶尔开点小差而已!”她说了一句让警察叔叔听不懂的话。   “有些事情,得麻烦你到警察局一趟!”警察叔叔说,所谓的叔叔也只不过是刚长大的孩子。   “警察叔叔,我没做错什么吧!”她很不安。   “同志,我们小韩是个好同志!”韩五一的合伙人杨智连忙解释说。   “有些情况要具体了解一下,需要韩五一同志配合一下。”   “五一啊,没事儿的,要有事儿,我会捞你出来的!”杨智有些语无伦次。   当韩五一坐到审讯室的时候,脚不停的在发抖。警察叔叔给她到了杯茶:“韩五一同志,2010年6月15号晚你在哪?”   韩五一想了想:“星光大道!”   “你和郭可可之间的关系?”   “郭可可?郭可可是谁?”她完全不认识的一个名字。   警察叔叔拿出了照片,摊在了韩五一的面前,“安妮!安妮公主!”   “认识?”警察问。   “也不能说认识!?”韩五一摇了摇头。   “可是在她的包里有你的一张名片。”警察掏出一张名片,正是自己的。   “那是因为我想找她当画报模特,只见过一面,说过一句话而已。”   “也就是说,你根本就不认识她。”   “她叫郭可可,也是警察叔叔你告诉我的!”韩五一意识到了什么,“她不会失踪了吧!那天我看见她上了大奔SLR迈凯伦。”   “大奔SLR迈凯伦!?”   “嗯,我不会认错的,全中国也没几辆!”   “你能认出大奔SLR迈凯伦的主人吗?”   韩五一仔细的回想着,“头发是深棕色,也可能是其他颜色,因为当时的路灯是黄颜色的,也许是反光,个头,坐着的看不出来。”   “韩五一同志,你跟我来一下!”警察带着韩五一来到一个房间,一个探案电视里经常出现的房间。   “你看看是不是他!”警察指着玻璃那边的人。   她靠近,仔细的看着那个人,那个人仿佛也在看着她,她左右的看了看,警察同志说:“放心吧,他看不见的。”   韩五一这才放心了下来,贴着玻璃仔细的看着。   “他是电影明星吗?怎么那么起范!”   “韩五一同志!”警察同志提醒。   “头发挺像的,”突然那个人扑了上来,正对着韩五一,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一男人,“他的眼睛是湖蓝色的,就像泸沽湖的水!”她看着那双眼睛说。   警察同志放弃了。   “你可以回去了!”   “真的可以回去了!?”她有些不相信。   “五一,五一!”杨智冲韩五一招了招手。   “真够朋友!”韩五一觉得自己没交错朋友,突然被人给撞了一下,她本能的往后倾,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   “小姐,走路的时候,眼看前方是最基本的。”   韩五一转身看着西装革履的胖男人,也看见了胖男人身后的人,此时他已经带上了墨镜,掩盖了那湖蓝色的眼睛,韩五一本能的往后避让着。   “对不起!”   杨智拉了拉韩五一,轻声的在她耳边说:“你上回说的那个安妮公主说是叫郭可可——死了!”   韩五一转身目瞪口呆的看着杨智…… 正文 9.637   637是一组数字,对于不了解的人来说。   我父亲是知青,母亲是父亲下放地方的本地人,我的少年时代是在母亲的故乡跟随着父母长大的,高中时回了现在所在的城市也是父亲的故乡,跟随着爷爷生活。637是在我上初中的时候知道的一个数字,确切的说是个神秘的地方。因为我的同桌是来自637,他们不是和父母生活在一块,他们住宿舍,有专门的辅导老师和专门的保姆,一到星期六的下午,还有专车接送他们回637.我一直在想637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有幸我在初一那年的夏天去了637,因为小姨是在那工作的。走过一段九曲的山路,在群山中终于见到了神秘的637,看起来很普通,门口却有军人守着,在637的傍边就是部队。   在637的那一个星期享受了一些很不错的待遇,看电影有专门的放映厅,想吃冰棒有专用的冷饮票换取。小姨上班的时候,我就在637转悠着,看起来人不多,也许都上班去了,小姨说她上班是进山去。进山??我看着四周的山,这不是已经在山里吗?后来才知道637是个怎样的地方。   637是一个单位,这个单位是存储粮食和重型军事武器的地方,因此有军队守卫着。那些粮食和重型军事武器就在我看见的那些群山之中,也就是说那些山都是空的!   今天我再一次来的637,是来看小姨,给小姨带了些她要服用的药。山还是以前的山,还是那么的九曲。见过小姨后,我独自在637周边转着。我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不是吧,怎么样的孽缘,在这也能碰到他!我连忙转身要逃去,结果……   “儿子!”   “我什么时候,成你儿子了?”我转过身来看着叫我儿子的人。   “儿子嫌弃老子了?”老楼说。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对于老楼会出现在637我很是惊讶,“你不会跟踪我吧?”   “我只跟踪嫌犯!”老楼说,“莫非你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连忙摇着头:“我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公民。”   “那当然,老子是警察,儿子当然是好公民!”   “你怎么跟西毒一样,见人就叫儿子!”   “欧阳锋也只叫杨过儿子,儿子,给你一个独家!”   又用这招,我转身结果又和上回一样我被架着走。   我跟着老楼走了一段很长的山路,看见了一个村庄,我问:“你好像对这儿很熟悉?”   “我在这当了好几年的兵。”老楼说。   “是吗?你在这儿当过兵!”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老楼问。   “我是来看小姨的,小姨是637的。”   老楼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村庄在一个山坳中,人口并不多,年轻人就更少。在一棵大的槐树下,一大群人在树荫下纳凉。   “老乡,章老树在家吗?”老楼走上前去问。   对于陌生人的到来,村里人有些奇怪,不过马上热情了起来,一个大婶说:“老章头啊,在!我刚还看见他喂猪呢!”   “那还住在村东头吧!”老楼问。   “还住那。”一个老人说。   “谢谢啊!”   道谢后,我跟着老楼往村东走去,村里很少见新盖的房子,我问:“为什么这还是些老房子?”   “因为赚了钱的村里人都搬到镇上住了。”老楼说。   我们来到一座古井旁,老楼用旁边的木桶舀了些井水上来,对我说:“这是最天然的矿泉水,尝尝!”   我探着身子,手扶着木桶,喝着那清凉中带着甘甜的水,一路的热暑在那清凉的水中化解而去:“好甜哦!”我和老楼用这清凉的水,洗了把脸然后继续往前走着。   “山里人就和那水一样清凉。”老楼说。   “你在这当兵的时候,是不是经常来这村里?”我问。   “嗯,帮忙干些农活。”   “这里不会有一个姑娘叫小芳吧?”我开玩笑的说。   老楼转过头来看着我:“村里是有个姑娘,可她不叫小芳。” 正文 10.安公子   “你刚才会不会吹得太过了?”杨智对于刚才韩五一的口若悬河,有些心虚,“拍电视广告,咱们可从来都没接过?”   “所以才接下这个案子!”韩五一说,“这是个机会,咱们是没拍过,找拍过的人拍就行了,先把合同签了,拿了预付金找人就是了。”   “那模特呢?还用上回那招吗?”杨智说。   “咱们有钱请专业的吗?”韩五一问,杨智摇了摇头,“所以挖掘新人,搞不好,火了,就可以顺带着做经纪这行了。又多一条生财之道!”   杨智看着韩五一一脸妄想样:“和你做搭档比悬崖走钢丝还刺激。”   韩五一按下电梯走了进去,杨智的电话响了,“老婆大人!”轻声的对韩五一说。韩五一等着,一人走了进来,按了下楼的按钮。韩五一想要阻止已经来不急了,转身看着和自己同电梯的人,一看连忙往电梯的最角落躲着,因为她碰到了那个杀人嫌疑犯——安,虽然依旧带着墨镜,用韩五一的词汇那叫——蛤蟆镜。   一阵电话铃声响,带蛤蟆镜的人转头看着她,她连忙从她的大包里摸着,摸了很久还是没有摸到,她只能把包里的东西倒了出来,终于找到了她的手机,也看见了自己预备的每月要用的女性专用品,她抬头看着带墨镜的人,带蛤蟆镜的人也看着她,她连忙闪电式的把那个东西放回包里,接通电话:“做孕检!让我自己回去?”韩五一看着自己一大堆的东西,“孕妇最大,我坐地铁回去。”   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电梯门开了,安走了出去,韩五一大包小包的也跟着出来,结果:“怎么是地下车库?”看着偌大的地下车库,韩五一完全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一辆车子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韩五一看着远去的背影说:“哇,又换座驾了!”   韩五一站在“星光大道”的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谁叫这里的美女帅哥多呢!也许今天那个蛤蟆镜不在。“不会那么巧的,即使有那么巧,我和他不认识。”   走进星光大道,舞池里已经沸腾,她挤在人群中,寻找着她的目标。明明是卖方便面的却要找具有时尚感的模特,以为人人都是周杰伦吗,能把泡面拍出Hip-Hop味!有钱就可以,只要有钱韩五一就能化腐朽为神奇。   “那个高个的不错,1:9黄金比例;那个也不错,有8块腹肌;啊,那个英伦摇滚也不错……”不知是挑广告模特还是给自己挑情人!   音乐由火辣的舞曲,变成了优雅的小提琴曲,是《闻香识女人》里的那首经典探戈曲——《一步之遥》。灯光也随着曲子暗淡了下来,一道追光,韩五一跟随着人流往外场退去,突然有一只手搂过自己的腰,身子在那只手的控制下往那束追光而去,她抬起头看着那个搂自己的人,她看见了一双湖蓝色的眼睛,她挣扎着,可是作用不大,“我只是在健身房学过一点点!”   “足够了!”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表情!   就这样,韩五一在她32岁的人生中,第一次成了受他人瞩目的对象。他的手在她的腰上暗示着方向,她跟随着他由紧张变得舒缓,跟随着曲子与曲子融为一体,韩五一想起自己8岁那年第一次坐在旋转木马上看到的流动世界。一个很优美的结束,自己的腰可从来没有这么听话过,不知谁吹了声口哨,舞池外的看客沸腾了起来,“碰!”韩五一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眼冒金星!   只见安飞身往吧台而去:“站住,你给我站住!”一个刚进来的侍者听见了,连忙逃去,还有一人也追着那个侍者。韩五一从舞池中爬了起来,追随着他们的身影,爱看热闹的人也跟随而去。   安纵身扑到那个侍者的身上,后面追的那个人也扑了上去,侍者被他们给按在了地上,韩五一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警察叔叔,你怎么会在这儿!”韩五一认出了另外的那个人。   “我叫余立泉,今年24岁。”余立泉对于韩五一老叫他叔叔有些别扭。   “啊,原来是警察小弟!”韩五一明白了过来。   “那你还是叫我警察叔叔吧!”余立泉对于韩五一给他的新称呼,他还是选择旧的比较好。   “喂,松手的时候,能不能打声招呼!”韩五一对着安抱怨。   “脂肪那么多,摔一下没关系的。”安一本正经的解释。   韩五一七窍生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