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来访者   九月份的天气,秋老虎肆意的蒸腾着已经干涸的地面。   下午下班后我回想着公司经理今天开会的内容,迷迷糊糊的爬到六楼,打算开门进家。就在钥匙刚刚cha上的时候,一个声音扰乱了我的思路。   我下意识松开握着钥匙的右手,回头看了一下后面叫住我的人。   “请问,这里是金子聪家么?”来人搓了搓双手,有些尴尬的看着我。   我虽然是咸阳人,但在读大学的时候就去了外地,现在回来也并不认识多少人,而知道我住所的基本都是同事或者家里面的人。看他的样子我一下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也不好随便敷衍,就微微一笑问他:“你是哪位?”   那人见我没有丝毫谨慎,人也放开了,赶紧走到我身边,抓住我的手握了一下,然后看了下左右见没有人出来就压低声音说:“进去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一听这话我有些接受不了,要是他不这么说我还能让他进去,可是话从他嘴里这么一说,就变了一个味道。我脸色一变,看了他一眼将右手抽了回来,摆了摆手说:“你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那人有些尴尬的看着我,脸色有些潮红,但是就是不说一句话,我见他这个样子也懒的和他计较,将钥匙从门上取了下来,打算下楼转转。而就在我转身的时候,他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在我耳旁小心的说:“我是宋平的朋友!”   我一听宋平这两个字差点跳了起来,这货在我小时候搬到城里就没有联系过了,最后听家里面人说他因为犯了法被关到了局子里,现在怎么又跳出来一个人自称是他朋友的人。   想到这里,我一个激灵死死的看着那人问他:“你怎么认识宋平的?他不是在里面呆着么?”   “呵呵!”转眼间我由主动一下变为被动,那人看出了我的不解,嘿嘿笑了一声,用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地图的形状,然后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   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但是他画的意思我却非常明白。小时候在乡下,我们家就一直有一副画从祖辈流传了下来,记得小的时候还拿这幅画在宋平面前得瑟过一阵子,可最后被奶奶发现,狠狠的批了我一顿。现在宋平将这个事情告诉这人,看来这个人的分量也不是很轻。   现在我感觉这个人来头很不简单,在我的认识中,和监狱里面的人能扯上关系的,应该都不是什么善类。但是宋平是我的朋友,而他又跟宋平认识,我接下来就不好再说些什么得罪人家的话了。   想了一下,我将房门打开和他走了进去。   那人坐下后喝了口茶,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直截了当的对他说:“说吧,你是什么人?宋平和你什么关系?”   他抿了口茶,又嘿嘿笑了一下:“我叫胡志敏,难怪宋平整天在我面前提起你,看来你确实和他说的一样精明!”   我对他拍的这个马屁并不感兴趣,能将我和这个人联系到一块的东西应该就是我家祖传下来的那副图。   “说吧,什么事?我没时间和你磨下去!”我站了起来,心想要是他再不松口,就打算下逐客令。   胡志敏又笑了一下,见这个马屁没有丝毫效果,就放开说:“我和他认识很久了,也不瞒你,我这次来是想看看宋平经常提起的那副图案!”   我明白他的意思后心里一阵,脸色瞬间就变了下来。这幅图是我祖传的不假,但是记得小时候家里人也曾经拿出来看过,可是却发现不了一丁点的线索来。就为了这事差点将那副图烧了。现在面前这个自称是宋平朋友的人竟然想要看看它。   下意识,我感觉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便冷冷的说:“你还是找宋平去问吧!那副图都烧了好几年了!难道宋平没有告诉你?”   一听我这话胡志敏似乎急了,一下跳了起来:“等下,烧了也不要紧,你还记得那画上面有什么东西么?”   其实我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没有底,无非就是想要诈一些东西出来,现在见他紧张的表情,便知道宋平和他谈起这事的时候并没有细讲,不然也不可能肯定我就将那副图毁了。   我耸了耸肩:“小时候的事情了,而且那东西看起来也不值钱,也就没有记!怎么?你能看出来是什么东西?”   “唉,暴殄天物啊!”胡志敏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喝了口茶接着说:“你不懂,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就是价值连城啊!”   我看了他一眼,这人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我知道他说这话是想从我嘴里套出点东西,也就懒得理他。   约莫过了三四分钟,胡志敏见我没有继续追问就说:“毁了就毁了吧,生意不成人情在,以后我们应该还会联系的!”   一番客套后,他才从沙发上起身,一个人走到门口打算出去,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得,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又来到我面前,嘴里还嘟囔着:“来你瞅瞅,看看那玩意是不是和这一样?”   说话就把木盒递给了我,我打开一看,就发现有一个巴掌大的纸片躺在里面,不悦的抬起头对他说:“你这人不诚心啊!”   胡志敏一听这话赶紧从兜里取出烟递给我一根,有些难堪的解释说:“我也没有办法,花了好多钱才弄了这么一点!”   “这玩意儿真这么值钱?”一提钱我一下来了兴致,这巴掌一点的东西花的钱都让他皱紧了眉头,要是一整副都出现在他面前,估计他也没有这个胆敢吃下它。   想起胡志敏说过那东西在某一方面价值连城,我开始重新思量起来。嘴上却对他说:“这样吧,你要是放心把它先留在这里,要是担心的话我也不强求!”   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也在打鼓,要是他不吭声直接拿走那以后肯定不会知道这东西的价值,不过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难搞。胡志敏见我要仔细看看,点头跟鸡啄米一样,说过几天他过来取东西,说完就打算离开。   我想了一下从茶几上取了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了他,胡志敏接过随意看了一眼点了下头,装到衣兜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等他这一走我赶紧将家门反锁,拿起那个木盒就冲卧室跑去,将房门关严实后我小心翼翼的从衣柜下的抽屉里取出一个不大的木盒,将它俩放在床上深深的呼了口气。   胡志敏嘴中一直提起的图纸虽然是我家祖传下来的,但是并没有经过我爷爷的手。当时因为乡下祖屋拆迁,我老头子收拾家当的时候无意中在太爷爷的房间内发现了这个东西,我奶奶便将它小心的收拾起来,在研究无果的情况下,才将它一直沉睡在这个盒子里面。   当我从木盒内取出那张图纸的时候,思路一下清晰起来,事情已经隔了十几年,但还是让我激动不已。摊开图纸后我又取出胡志敏留下的那个纸片,仔细观察了一下才发现这种纸片的东西只是整副图纸的最下角,丝毫没有中心可言。   观察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也没有发现什么值得留意的东西,心里不由有些恼火,估计当时我的父辈也是的这个想法,才让它一直封闭在盒子里。   看时间也过去的差不多,这东西要是真这么值钱估计也不是我这种三脚猫功夫的人可以看出来的。想着就打算把图纸折起放到木盒里,这一刻突然发现了一丝古怪的东西。我第一个反映就是画中画。因为在我斜着拿起图纸的时候明显看到了一直栩栩如生的大鸟似乎要冲破图纸的束缚,从设计图中冲出来。这是视觉上的震撼,但是心理的震撼却远远大于视觉。这张图纸的年代根本就不允许有这样精巧的笔法,而现在刻画出来的画中画,真的是我的祖辈留下来的?   我喘了口气将注意力分散,继续将图纸折到木盒里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莫名的开始担心起来。   在家里胡乱吃了点饭,见天色不是很晚就打算拿着图纸去我老头子那边,就在刚走出房门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一看是陌生的号码,猜测可能是胡志敏不放心图纸的关系打过来询问的。等铃声响的差不多我才幽幽的按下了接听键。   “喂,葱子,知道我谁不?”还没有等我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一声很兴奋的声音,这声音似曾相识,但是那独一无二的绰号就清楚的让我知道这个人是谁。   记得小时候有一个朋友非常喜欢给别人起绰号,我因为后面两个字是子聪,也未能幸免的被他冠上“葱子”的威名。现在再仔细一想,脑中的疑惑一下被绰号的气愤给压制下来。   “你是宋平?”我试探的问道,正准备对方做出肯定。   那边先是嘿嘿笑了几声,然后听到一声咯噔,最后才传来声音说:“就说你精的跟猴子一样,都快十年没有见了!” 正文 第二章 入伙   和胡志敏的谈话虽然是三言两语,但若仔细一点还是能分析出一些东西来。当时他不停的将话题指在宋平的身上,就在意会我他的到来是和宋平商量后的结果,所以最后我也借坡下驴将名片递给他。   所以说宋平的电话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内,只不过却比我想的要快了许多。   和他在电话里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后,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下来,我知道宋平想要说正事了。   “今晚有时间么?我们兄弟俩喝一杯?”   “哪里?今晚我做东,你回来我也没接你,这次算做补偿!”我打着哈哈,看来今天这顿饭不好吃了。   确定好地点和时间后我将木盒又放回了衣柜下,随手抓起胡志敏留下的盒子走出了家门。现在对我来说这个纸片已经没有任何用处,真正的图纸还在我手中,相信胡志敏一定也有给宋平说过我唬他将图纸毁了,所以让宋平过来探探底。   对这个问题我不担心,宋平的伎俩我完全可以应付的过来,现在担心的就是那个胡志敏也跟过去,他这个人表面看起来有些傻呼呼,但心眼却埋的很深。如果他真的去了,那就不好办了,搞不好这顿饭就会变成鸿门宴。   出了小区拦了辆出租,直接开到了秦都区。下车后我走到约好的饭店门口,透过橱窗一眼就认出了宋平。十几年没有见了,这货还是那个样子,穿着身西装还留着光头,大大咧咧的正将那几个女服务员逗的哈哈大笑。   进了饭店走到他身边,他还没认出我来。我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叫到:“葛大爷!”   宋平回头看着我愣了一会儿,等反应过来急忙拉着我坐下,嘴里嘟囔着:“你变的可真厉害,要是你不打招呼我还真认不出你来……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我在他对面坐下,见桌上就两副碗筷,就知道胡志敏并没有一块来。我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如果宋平不为那副图纸来我们还可以聊点东西,可是他动机不良,我也只有跟着他后面,以不变治万变。   好像是故意在考验我的耐xing,等菜上来后他让了下我就吃了起来,丝毫没有想要谈事的态度。来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吃过了,就象征xing的吃了两口,等放下筷子宋平终于开口了:“葱子,我们哥俩从小就在一块,虽然我中间被送到了里面,但你依然还是我的兄弟。”   我嘿嘿笑了一下没有接他话题,只想知道他喉咙里卖的什么药。他这个人就是沉不下心来,我也知道此时要是说话就会被他牵着鼻子走。一杯茶喝过,果然和我猜的一样,宋平见我不吭声叹了口气,按奈不住了:“葱子,其实胡志敏是我让他去的。”   我没有感觉到任何诧异,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宋平之所以说这句话完全是因为今天胡志敏找我的时候我没有卖他一个面子,但是话里行间还有那么一丝别的味道。   我开门见山的对他说:“你一下说完吧,看你今天这样子不是想找我叙旧这么简单的。”   宋平从衣服内兜取出香烟递给我一根,然后自己抽了一口才说:“本来我打算瞒着你的,既然你这么问了,我也都告诉你。”   五年前宋平因为抢劫被关进监狱里面,在狱里他也有一番自己的机缘。那个时候做小偷和劫匪是最让人看不起的。同样,在刚进监狱的时候宋平就遭到了狱友的殴打,一连一个星期下来,他整个人就瘦了一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班房又进来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奇怪的是班房老大并没有挑这老头的刺,而是依旧拿宋平练手。   宋平讲到这里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听着感觉没有什么,可是宋平接下来的话让我吃惊不已。   “你有没有感觉到我和其他人不一样?”   一不留声筷子上夹着的花生米掉了下来,说真的我一直没有想这个问题,如果说不一样,他应该比正常人更加傻吧。   放下筷子我又看了他一遍,确定没有发现什么不对才说:“我没看出来,你说说哪儿不一样了。”   宋平嘿嘿轻笑,眼睛中一丝落寞一闪而过:“我们是一样,我想要说的是那个老头!”   他们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一直受压迫的宋平和那老头慢慢的熟悉起来,而且每当身边没人的时候,那老头就开始用手指在床板上写着一些字。起初宋平并没有注意,直到有一天他感觉这些字和别的字不一样就开始注意起来。从那天以后,这个班房的人了他们俩腻在一起谁也没敢在找宋平的事儿。   “然后呢?”我点了根烟看着他,感觉这事远没有这么简单。   “然后我就出狱了。”宋平意犹未尽道:“三年前我出狱的那天,我问班房老大这老头什么身份,你猜他怎么说?”   我气不打一处来,这扯的都是什么啊:“你赶紧说正事!”   “他说,这老头没有人气!”   我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跟我在这歪七扭八的说了这么多没用的话。本来打算直接走人,他虽然是我小时候的朋友,但也没这么玩人的:“他要是没人气难道是鬼?”   宋平急忙拉住我:“你等等啊,听我把话说完。”   我冷笑一声坐了下来,看来他真的是想从我嘴里知道点什么。   “你说一个活人身上为什么会没有人气?”他这话刚一问完,我脸色一下变了,刚想发作,宋平急忙解释起来:“这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人以前和尸体打过很多年的交道。”   和尸体打交道的职业有很多种,但是能让尸气侵扰的也就那么廖廖几个。古时候有背尸人和赶尸人还有盗墓贼,就这三个职业离尸体最近,虽然现在还有入殓师,但那老头应该不会是。   而在那三个职业里能够被关到监狱的也只有盗墓贼这一个。冷不丁我抖了一下,感觉饭店里的空调一下降到了零下十几度,我试探的问道:“他是挖坟的?”   宋平听出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没有说一个字。   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从怀里取出胡志敏留下的木盒递给了宋平。他似乎很惊讶我会这么快还给他,接过后取出那纸片对我说:“你应该很想知道这副图有什么蹊跷,会让有些人花大价钱得到它。”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理智告诉我现在不能深问,虽然我对任何事情都比较好奇,但越界的事情我不想参与其中。   “这并不是单纯的图案!”宋平端起茶杯又放了下来。   我脱口而出:“那是什么东西?”   “怎么说呢?”宋平想了一下问:“你知道地图吧?”   我知道宋平话没有说透,从他手中抓起那张纸片看了一下,这时才发现巴掌大的纸片上隐隐约约还有无数细小的线条纵横交错,而这些线条就和地图上的铁路图线一样,让不明白的人就看不出来在哪里交汇。   抬头看了眼宋平,记得小时候他可没有这么深不可测,难道自从进了次监狱就变得这么有城府?突然间,我想起来在监狱和宋平一块的那个老头的身份,脑子一下清明起来。   “你说这是古墓的地图?”我猛地拍了下桌子,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宋平也吓的挺直了腰板。   宋平稳了稳情绪,看着我说:“是的,你家的图纸我只记下了这一个角,根据这幅图的描述,这个角应该有一个墓穴!”   我一听墓穴就知道他什么意思,感情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就是为了能从我这里找到更多的古墓。不过话虽然这么说,我心里也是翻江倒海,古墓这玩意儿说的好听是考古,说的难听点就是挖人家祖坟。   虽然这个活计不是人人都能认可的,但是古墓里面的东西对外界人的吸引力那是非常的大。单不说夏商周时期的古墓,就说唐朝的随便出来一个东西,那也值好几年的口粮。   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一方面是激动,另一方面是担心。激动的是手里这东西原来在这个领域价值连城,而担心的就是宋平他们今天没有从我这里搞到线索,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缠下去。   宋平见我犹豫不定的样子说:““其实这也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危险,只要从里面可以带出好东西,别说五百,就是上千万都可以!”   我勉强的冲他笑了一下,仔细一寻思他的话,感觉这里面好像有蹊跷。宋平这人怎么说话也喜欢拐弯抹角了?宋平见我这个样子直接将话挑明道:“大家都是从苦日子里面出来的,回家的时候我打过电话,阿姨说你现在工作不如意,如果你愿意,兄弟一场我可以带你一起!”   这话乍一听感觉还真够义气,可是这盗墓不同正经工作,搞不好下半辈子可就完蛋了,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讲下去。宋平见我对他的行当不感兴趣,也不再说话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   就这样不吭声两个人吃了半个多小时,我在期间不停的想着要不要让他带我一起去。等朝窗外看了一眼,见天色已经黑的差不多了,就赶紧起身告辞后朝家里走去。   回到家已经快八点了,可我脑子里还在想着宋平嘴中说的古墓。没有办法我从衣柜下再次取出那个地图,翻开看了良久还是发现不出什么蹊跷。心想难不成今天他们在唬我?可是一想又不对,他们没有必要为了这一张图纸三番两次的来找我。   收拾好图纸后我在床上又坐了一个小时,发现脑子里塞满了宋平今天说的话,没办法只好拿起电话打给了宋平问他确切的地址在什么地方。   他那边听出了我的意思,嘿嘿的笑了几声,说他们已经确定好了,如果我想过去就明天跟他们一块去。我挂了电话心里还是放不下就打电话给公司请了一个礼拜的假,然后又给家里打电话说要出差一个礼拜,让他们期间不要来我这边。   等交代完后我才感觉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正文 第三章 进墓   第二天一大早就早早的起来,先是去了宋平那边,接头之后我和宋平还有胡志敏三人坐上了开往临潼的汽车。   两个多小时的汽车颠簸下我这才开始仔细的打量起了已经见过一面的胡志敏。宋平称他为老胡,此人虽然身材不是很胖,但脑袋却长的非常大,可能是因为昨天的缘故,今天看到我也打算和他们一起去,就冲我不断的点头。脸上的肥肉不断颤抖,我尴尬的冲他笑了一下,不知道他脸上的肉会不会随时掉下来。   临潼的位置有些尴尬,战国时期秦始皇在咸阳建都,但是死后却建在了这个地方。有些人就将临潼这个地方归纳到秦始皇的国都行列,但历史依旧是历史,不是外人可以改变的了的。   下车后我们又拦了辆出租开往临潼乡下的村子里,期间我们三人谁都没有说话,都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周围,司机本来还以为我们要去秦始皇陵,但见这个样子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在宋平的指挥下出租车开到了一处无人的荒地里,司机见四处无人也不敢再拉我们进去,就找借口让我们下车。现在正是九月份,太阳火辣辣的烤在皮肤上非常烫,我从宋平手里拿过行李包就顶在头顶,格挡着一丝艳阳。   宋平掏出手机走到一边说了一会,等他回来时从远处过来了一个壮汉。老胡冲那人招了招手,然后就示意我们朝那边走去。   等那人来了以后,我看了一下他,当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那是一张我永远都无法忘记的脸。除了眼睛之外,其他部分好像被高度硫酸腐蚀过一样,脸上红白相间的肉瘤凹凸不平,鼻子几乎没有了,只剩下两个黑乎乎的鼻孔,一口黄牙暴露在空气里,呼气之间一股臭味差点把我熏晕。   见我目瞪口呆,那人对宋平瞪了一眼,似乎在问怎么回事。而在宋平还没开口,老胡则摆了摆手解释说:“他就是宋平昨晚打电话说的人!”说完对我介绍道:“他叫刘祈,我们一起的!”   缓缓的舒了口气,但还是不敢正视那叫刘祈的汉子。宋平见我吓的不轻和他们二人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专业用词,便和老胡朝一边走去。现在这个就剩下我和刘祈,因为第一次干这个活计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来想问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的,但刘祈这人很懂得察言观色,见我这个样子就递过来一根烟,随意的问道:“你姓金,这个姓氏很久远啊!”   我接过烟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傻傻的笑了一下以示尴尬。   刘祈这个人话也不是很多,和我站了一会就再也没说话。这个时候宋平他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了辆三轮车骑了过来,在车厢里面还放着几个旅行包。   上了车后宋平在前面问刘祈:“那边这几天没什么动静吧?”   刘祈抽了口烟说:“没动静,这荒郊野外的,再说大热天谁会来这种地方!”   嘻哈的聊了十几分钟,宋平突然将车停了下来,我顺势朝前面看去,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棵树木,地面上歪七扭八的长着一些死气沉沉的野草。一座土山耸立在荒郊野地里显得有些突兀,再加上零零散散的从山上落下几片树叶,让眼前这副画面显的更加萧条。   宋平三人从车厢里一人拿了一个旅行包朝土山后走去,就只剩下我空着手跟在他们后面。   转过土山这才看到这山后又是另一番景色,一直生活在城市中很难真个体会到乡下的风土,高楼密集的市区已经完全没有了乡下这种土色土香的人闻气息。现在来到这里让我一下放松下来,脱离忙碌的工作缓解疲惫的心情,我现在都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来这个地方。   在我还环视周围环境的时候,宋平他们已经停了下来,三人将背包放到地上就开始换身上的衣服。   早上来的时候我已经换了一身登山装备,所以没有必要跟他们瞎参和。为了打发这点空闲时间我在周围转了一圈,最后在不远处的一口枯井旁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宋平他们也都装备好了,见我在这里站着,他们三人相视一眼背起背包朝我走了过来。   以前看过有关盗墓方面的电影,以为寻好地方就要用铲子开挖,所以就问:“从哪里开始?”   胡志敏笑了一下,用下巴指了指我脚下的枯井,然后取出一捆登山绳索固定在事先打好的暗桩上。我一看倒吸了口凉气,心想他们难道要从这口井里下去。   见我表情不解,宋平一边帮老胡固定绳索一边解释说:“这是**井,下面还有通道。”   我疑惑的看向宋平,他对我解释说:“活井的意思是这口井不是用来取水用的,井下面有很多通道,就和民国时期的地道战一样!”   听了他的解释,我茅塞顿开,想起奶奶曾经说过我们老家乡下的村子在战乱时候经常会有国民党的的部队过来抢粮食,那个时候他们就躲到地道里,等人走了之后他们才出来。   现在这口井难道和当年村里人临时避难的地道一样?我心理思索一下,却看到刘祈探下身子从井壁挖了一块土闻了一下,对宋平点了点头。   “怎么办?”刘祈忙完后,蹲下身子看着老胡和宋平。   这时老胡又递了根烟过来说:“小哥,一会要下去,你是在上面还是一块?”   我先看了宋平一眼,见他冲我点了点头,便说一块下去。刘祈默默的瞅了我一眼扔掉了烟头说:“开工了!”接着便慢慢的拽着绳索滑了下去。   约莫过了三分钟,底下传来了刘祈的喊声,说他已经到底了。我在老胡的示意下第二个下去,而宋平在我后面下来。因为第一次下井,心里有些发慌,再加上井下喷出来的冷风,让我起了一声鸡皮疙瘩。就这样慢慢悠悠的用了五分钟的时间我才感到踏上了地面。井底黑乎乎什么也看不见,但却可以感觉到有一股冷风从侧面吹来。老胡将三个登山包吊了下来之后,刘祈摸出一只矿灯出来。等视力恢复之后,我才看到侧面有一条两米高的走道。   在宋平下来之后,老胡才紧跟其后。不过他的动作相当利索,只用了两分钟不到的时间便站在了我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前面的走道。   这是条人为开凿出来的,借助着灯光还可以看到一些已经腐烂的稻草。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这正事村民当时避难时的地道。   走道在矿灯的照射下如同白昼,我踮起脚看了一下,这条走道有些蜿蜒,灯光只照亮了我们身前的地方,而前面的拐角却依旧黑乎乎的。刘祈拿着矿灯在前面开路,我在中间,老胡紧紧的跟在身后。   大约前行了十米远,一道道冷风从头顶灌了下来,接着灯光我抬头看了一眼,见有个巴掌大的洞口在输送着空气。可能是当时开凿地道的时候考虑到呆的时间长,特意开凿了这样的小洞,提供着氧气。   我们四人随着走道的不断深入,刘祈人高马大走在前面,我和宋平在中间,老胡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里面除了已经腐烂的稻草偶尔还可以看到一两只惊慌逃窜的老鼠。当走到底部的时候,刘祈突然止住身子,我因为思考着事情一下撞在了他的身上,一股让人闻之欲吐的气味瞬间涌到鼻子里,我差点被熏晕了过去。等我慌忙的稳住身子,老胡走了过来问:“怎么了?”   刘祈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说:“气味不是很明显,不过应该就在这附近!”   我闻言一愣,听这口气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可碍着脸面又不好深问,在怎么说人家也是国家的人,就算问了可能也不会说。   老胡侧过身子摸了一下周围的洞壁,似乎也没有发现什么。这时一阵老鼠的嘶鸣从前面的洞壁传了过来,刘祈疑惑一声,将矿灯对准下面,见一只浑身血迹的老鼠从前面的小洞里爬了出来,在它的身上,还有一片腐朽的铁片。   宋平三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怎么了?”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我看着宋平疑惑的问着。   “找到了!”老胡嘿嘿一笑,走到我面前,用手拍了拍老鼠爬出来的洞壁,对刘祈点头说:“就这里!”   刘祈将矿灯递给我,转身从行李包内摸出两把折叠铲递给宋平一把。因为这条地洞不是很宽,所以他们二人只有相互轮流着挖掘。宋平在挖了近乎有五分钟便开始气喘吁吁,刘祈见状推开他,自己抡起折叠铲就是一番挥舞。   他不断舞动这折叠铲挖了将近有十五分钟,我暗叹这个人体力真好,要换做是我恐怕已经累的倒地不起了。   过了一会,一个小洞被刨开,刘祈放下铲子问:“要不要试试?”   宋平将手伸到洞里,摇了摇头,从口袋摸出打火机扭头对我说:“你躲到一边,不要对着洞口。”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还是老实的走到了他的身后。宋平小心的将打火机对准洞口,嘣的点燃,瞬间,之间一道火柱如火龙般从小洞内喷了出来。狭窄的走道内温度急剧增高,我们四人的汗珠顺着额头不断淌下。如此持续了近五分钟的时间火柱才消失,期间他们俩脸色甚是惊喜。   “刚才怎么回事?”我紧张的看着洞口,生怕在喷出火来。   刘祈瞥了我一眼将洞口踹开,从老胡手里拿过矿灯朝里面扫了一圈。而宋平边朝洞口里望边冲我解释说:“刚才的火柱是沼气碰到明火点燃的。”我有些明白的点了点头,也紧跟着他看了过去了进去。 正文 第四章 第一口棺材   刘祈在前面用矿灯朝里面照了一圈,这是一个大概有五十平米的空间,我们打出来的这个嚯口的对面正好有一口石棺,石棺的左右两侧有一对灯奴模样的人俑。   我们四人鱼贯而入,老胡刚一进去就直接朝灯奴走去,也不忌讳身边的棺材。   “这灯油早都烧的连渣都没了,你就甭想引火了。”我看了眼前面的刘祈,他说的也对,这古墓存在应该也有数百年了,就算是用万年王八身上的油也早就熄灭了。   老胡从身上取了两根蜡烛点燃后放到灯奴里,周围的景物在蜡烛跳动的光线下变的诡异起来。   这时宋平已经在周围转了一圈又回到石棺旁,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开棺,但刚才那种压抑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可能是心理因素在作怪,我老是害怕从身边的暗处窜出来一具死尸出来。不过事情还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宋平用手轻轻敲了敲棺盖就转过身在石棺四周搜索开来。   老胡这人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见周围没有发现值钱的宝贝就把目光看向了那口棺材。   当他小心翼翼的打算启棺的时候看的我有些想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人鬼鬼祟祟的琢磨一件事情,看他这个样子颇有股想把这个墓室的东西都搜刮干净的冲动。   突然老胡不知怎的愣了一下,脸色慌张的冲刘祈叫道:“棺材是打开的,我们被人截胡了!”   我和刘祈急忙走了过去,棺盖稳稳的盖在棺材上,但两者并不是完全连接上的。我俯下身子朝边上看了一圈,发现在棺盖下面有人为用铁杠撬过的痕迹。   老胡嘴里嘟囔的打算去四周找找有没有盗洞之类的,可是宋平在后面叫住他,“我刚检查过了,这里没有暗门!”   “那他们是怎么进来的?这里的宝贝可能早就让那波人拿完了!”   老胡确实有点急xing子,在他说到最后声音不由自主的开始变大,这个时候我突然一个机灵,隐约感觉在他说话的空隙棺材里面有什么响动。   宋平和刘祈在思考接下来的行动没有在意这个事情,而我离棺材最近,那似有似无的声音非常清晰。   我的头皮开始发麻,遇到这种事完全是第一次,本能的就脱口而出:“这棺材里面有东西!”   老胡一听我说话立刻停下了嘴巴,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从石棺内正不断的传来杂乱无章的声音。这似乎是人在用指甲抓墙壁,听起来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老胡一听这声音吓的两腿直抖,我也被吓得不轻,脑门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淌。我侧目看了下宋平,见他也吓的够呛,现在可能也只有刘祈一个人镇定了,不过看他额头的汗也知道他在强撑着。   沉默了三秒钟,不知谁突然骂道:“该死,难道是粽子?”而后就听到刘祈稳重的说:“先别急,你们退后!”   听了他的话打算朝后退去,可一看宋平他们依旧在那里,也尴尬的和他们并排而立。   现在要说不害怕那完全是在骗人,谁会知道在这棺材里会有什么东西。   刘祈从腰包里取出一把枪对准棺材,冲老胡点了点头,随后一脚踢在棺盖上。   这一脚的劲道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石质的棺盖就这么让他一脚踢的飞了出去,要是换了我估计已经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棺盖踢飞的刹那我们眼睛瞪的很大,如果里面要是突然跳出一个尸体来,我就准备跑路。可眼前一晃,不要说是尸体跳出来,在这石棺里连具尸体都没。   “他娘的,整大发了!看来他们连尸体都没有放过!”老胡骂骂咧咧的在棺材内看了一圈,发现在角落呆着一只老鼠,可能是刚才就是这老鼠想要出去才发生了刚才紧张的一幕。老胡这时把全身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对这老鼠一顿蹂躏后就将它摔死在灯奴脚下。   我看着这人脾气暴躁还有些血腥,不知道昨天来找我问图纸的事情那委曲求全的模样是不是装出来的。   现在也不是想这个事情的时候,刘祈和宋平走到一边商量起了事情,听意思好像是墓被人截了他们也没有必要再呆下去之类的话。而老胡也把我凉在一边一个人坐在棺材边点了根烟。见周围没有什么危险了,我这才有机会观察下周围的东西。   这个时候刘祈和宋平话也谈完了,转过身的时候矿灯突然扫了一下不断的墙壁,一团乌光突然反射了过来。   “等等!”我叫了一声,刘祈意识到了我的发现矿灯又扫了一下,这个时候老胡已经小跑了过去。   我怕有什么危险想拉住他,可这人跟泥鳅一样滑溜,一转眼就到了散着乌光的地方。   宋平问他:“什么玩意儿?”   “你们过来看看!”我一个机灵跑了过去,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一块光滑的石壁上刻着一段苍劲有力的句子。因为字体有些潦草我看了半天也没有看清上面写的什么。   “把矿灯拿过来!”老胡冲刘祈说了一声便用手轻轻的摸着平滑的石壁。背对着我们自语道:“宋平,你过来看这是什么意思!”这时刘祈已经过来,打开矿灯照在石壁上,宋平和老胡并排站着,聚精会神的看着那段话。   看了有五分钟宋平疑惑的摇了摇头,老胡见他看不出头绪就要问他怎么回事,可还没有开口就见宋平将手放在那行字上不断抚摸,瞬间他猛地摔下手,脸色疑惑道:“这是白文,不过不知道刻的什么意思,字迹太潦草,根本就看不出所以然来。!”   我大为不解,就问宋平这白文是什么东西。他幽幽的看了一眼那段话简要的说了一段。   大意是在监狱那老头子就教他学的是白文,不过这东西并不是活人用的语言。自古人有人语,禽有禽语,同样死人也有自己的语言。人死之后便会在有些陪葬物上面凹刻一些有意义的文,这就叫白文,而白文又叫阴文或者铭文,反正不是活人用的语言。   在宋平讲完这些后我们俩才将目光投向那铭文上,可不知什么时候老胡已经将双手放在石壁之上,双手不停抚摸着石壁上的铭文。我见状大为不解,正准备问他怎么回事,刘祈却脸色慢慢的变了起来。   “妈的,着道了!”在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他便把矿灯塞到我的手里,一把拽住老胡的胳膊想要控制住他,可是任他怎么用力,老胡的手好像和石壁连为一体,没有挪动丝毫,反倒频率越来越快。   “这不是鬼上身了吧?”我大骇一声。   “噗通!”就在他们俩僵持的时候,刚才我们进来的甬道内突然闷响一声,似乎有人从上面跳了下来。   这个时候我一下懵了,已经顾不上刘祈身上的味道,扔下矿灯猛地把老胡扑到在地,同时宋平也赶紧爬到了我的身旁。刘祈反映非常快,见我们双双落地,不知道从怀里取出了什么东西朝灯奴上的蜡烛抛去。瞬间蜡烛熄灭,他一个翻身便将矿灯熄灭,同时小声对我说:“千万不要出声!”   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我对刘祈的话非常在意,心里想着一会出来的可能是鬼物之类的,吓的大气也不敢出。黑暗中我紧紧的盯着甬道的方向,老胡因为刚才的一阵折腾已经晕了过去。   约莫过了五分钟的时间,一阵沉重的步伐如雷鸣般在我耳边响起。我下意识捂住我和老胡的嘴巴,生怕发出一丝声音引起那个不明身份的注意。随着脚步声的渐渐bi近,一个人形物体慢慢从甬道内走了进来,黑暗中看不清长相,只能朦朦胧胧的看到一些虚影。这个人形物体在站在洞口停了一下,似乎在环视四周。见没有什么可疑又转身打算离去,我看这个东西要走了,一下放松下来。而就在这刻,那人形物体刻意转过头看了看我的地方,“嘿嘿”的阴笑一声,踩着沉重的步伐慢慢的离开。   我此时全身都是冷汗,那东西似乎可以看到大厅内的一切,而且刚才的回眸一瞥中,似乎是特意让我知道的。   十分钟的时候我感觉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当那诡异的声音消失后,刘祈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他将矿灯打开看了一眼满是冷汗的我直接开门见山:“有些问题你不要问,我也不知道!”   我吃了个闭门羹脸色也阴阴的说:“那你知道老胡是怎么回事不?”   刘祈瞥了我一眼没有吭声,起身走到那面石壁前,从怀里取出一根铁丝慢慢的触碰着石壁。我站在原地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宋平这个时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走过来拍了拍我,意思是让我不要多问。我伸长脖子朝刘祈那边看了过去,见他手中铁丝触碰到石壁的时候,突然将矿灯熄灭。紧接着石壁上点点火星随着铁丝的运动不断闪烁。   “静电?”我惊叫出来,刘祈没有理会我,将矿灯打开,走到老胡翻了翻他的眼睛,说:“只是磁场影响了他的神经。”刘祈话不多,但没有一句是废话。他举着矿灯让我把老胡拖到刚才进来的洞口换气,自己再次将蜡烛点燃。   说实在的,因为刚才那个不明物体的出现我对这个甬道口已经有心理阴影了,但是顾忌到面子又不好说自己不敢过去,只有硬着头皮将老胡拖了过去。   因为刚才的惊吓将老胡拖到甬道口的时候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地面似乎有些硌,但是因为太懒也没有去看。现在静下心来,回想起刚才的那个人型生物只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似乎有人在对着我吹气。   这时刘祈将蜡烛全部点完,正准备向我这边走的时候,突然脸色一沉。在矿灯的折射下那张原本就恐怖的脸似乎扭曲起来。   我呆坐在地上傻乎乎的看着他,脸色也慢慢变了。都到了这个地方了这厮还有心情吓唬我。可是出乎我的意料,宋平这个时候也开始冲我挤眉弄眼起来。紧跟着他慢慢的向后退去,眼中闪烁这畏惧的神色,他的目光似乎并不是在看我。不是看我?我脑子一下炸了起来,他难道是在看我的身后? 正文 第五章 悬挂的兵俑   此时我已经害怕的快要休克,宋平和刘祈的表情已经根深蒂固在我的心里,虽然知道后面可能有恐怖的东西,但还是哆嗦的不敢回头。   足足愣了有五六秒的功夫,突然感觉到在后颈有什么东西不停的碰撞,而且一股冰冷的感觉从赤裸的手臂传了过来。我一惊,顿时头皮发麻,使劲压制着自己的手不去碰那冰冷的东西。   “你他妈还不快跑!”刘祈惊叫一声,没有向以往那么镇定。话一说完就打起矿灯朝我身后照去。我急忙回头,一张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的大脸快碰到了我的鼻尖,一对没有眼帘的白色瞳孔正死死的瞪着我。   我吓了一个趔趄,宋平在后面叫了一声赶紧跑,我突然怪叫一声,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头撞在那张大脸上。只感觉额头一阵巨痛,那家伙的头好像是用铁打的,在我猛烈的进攻下竟然纹丝未动。这刻我淡定不了了,顾不上额头的疼痛也不忘拖着老胡朝刘祈跑去。   “哗啦啦……”大厅内顿时响起了一阵铁片的撞击声。   我脚突然一吃力,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一样,冷汗瞬间将我浸湿。心想着这下完蛋了,那畸形都扑到我身下了。可能是处于生死的本能,腿使劲用力,感觉好像挣脱了束缚,紧跟着脑袋一重,好像被什么东西砸在了后背,借着强烈的惯xing就这么直挺挺的拖着老胡朝刘祈飞去。   刘祈先是一愣,见我们俩都飞了过去不知道先接哪个。就在他思考的几秒钟,我拖着老胡已经摔倒在了地上,而刚刚撞在我脊背的东西也做抛物线运动朝刘祈飞去。   “嘣”的一声,刘祈被那东西撞了个正怀,正准备大骂的时候突然不吭声了,甚至连呼吸在这一刻也变了。我因为还在关心甬道口的畸形,不顾满脸的灰土爬了起来边说边指向甬道说:“那东西是什……”话还有说完我就愣住了,我的双脚开始打颤,脸色刷的一下变的蜡黄,刚才那畸形坐着的地方空荡荡,连个老鼠都没有。   “他在这里!”后身刘祈幽幽的说着。我听到后机械的回过头,见他的身上趴着的正是那畸形。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此刻的我已经吓懵了,颤抖的指着他们俩。   刘祈干咳一声,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东西站了起来,从地上拉出一根铁链对我说:“一具干尸把你都吓成了这样。”   经过他一番推测我才知道,当时我坐在甬道口的时候感觉硌屁股的就是那畸形的腿,因为尸体已经僵硬在被我一压便坐了起来。而刚才感觉脚被抓的也是让铁链缠住了。   见刚才只是虚惊,我嘿嘿傻笑了一下,顺便内心鄙视了下刘祈,就一具干尸把你脸色都吓成那样了。突然间,我脑筋一转,想笑也笑不出来了。我凑到宋平身旁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问:“刚才我们是从哪里进来的?”   宋平好像看怪物一样看了我一眼说:“从那个甬道,怎么……”说着突然止住,我暗骂他娘的,刚才进来的时候连个屁都没有,怎么一会儿功夫就整了个畸形躺在地上吓人。现在要是条件允许我已经破口大骂了,但看了眼诡异的四周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我使劲咽了口唾沫,缩到刘祈身后,紧张的看着甬道。   “妈的,谁在搞鬼?”刘祈小声骂着,抬起矿灯照了过去,见什么也没有。我心开始忐忑起来,心说不会是刚才那个人形物体搞的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现在和刚才比起来也稍微安全一些。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活也不想起来了。倒是刘祈开始忙了,他扯了下地上的锁链,摸索着来到刚才那畸形尸体旁,轻咦一声之后,蹲了下去开始打量尸体。   我一看他这么投入也凑了过去,而宋平似乎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自己蹲在灯奴下抽起了烟。在刺目的矿灯下,锁链的表面覆盖了一层黑乎乎的东西,随着刘祈手指的动作,那黑色的东西唰唰的往下落。   我捏了一点闻了一下,感觉味道有些腥气便问刘祈这是什么东西。刘祈深深的洗了口气,放下锁链幽幽的说:“可是是血渍!”   “血?”可能是刚才的恐怖事情经历的多了,对此已经有了抗xing。我怪怪的疑惑一声,伸手搓了下锁链,见上面的血沫沉淀了有近两毫米的厚度,心咯噔一下,吃惊道:“这么厚的血渍得要多少血才能有这样的效果啊。”   刘祈没有理我转过身顺着锁链摸到尸体的身上,我这才发现这是个全身赤裸的干尸,已经剩下皮包骨头了,身子很瘦小,当我看到他脑袋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老胡,这个干尸的脑袋竟比老胡的还大出一半。在刚才的猛烈摇晃中干尸的眼睛已经塌陷,黑乎乎的眼窝盯着大厅上空。我鄙夷的笑了一声,心想就算他真的成了僵尸,就这小身板战斗力应该不高,刘祈一个就可以轻松搞定了。   而刘祈和我的出发角度不同,我见他随着锁链的蔓延摸到了干尸的腹部,轻轻的一压。突然愣住了,我见状也是一愣,同时也做好了跑的准备。哪知他又抬起手面对着老胡点了根烟,没有理会我就抽了起来。   这个人的脾气我已经领教过了,因此我也没问他什么,自己也学着他的手势慢慢按了下去。   刚一碰到尸体的皮肤我就感觉自己全身都麻了,这感觉就像用手在摸菜市场已经晒了几天的猪皮,虽然滑溜溜的,但是还可以摸到一丝丝细小的折皱。这一刻我有些打退堂鼓了,毕竟是我第一次触碰死人,心里难免有些发慌,但是当我侧过身打算放弃的时候,却看到刘祈不知什么时候望向了我这边。   为了不让他小瞧自己,我再次硬着头皮摸了过去。因为有了刚才的经验,我克制自己不去想这是一具干尸的肌肤,而是一名少女滑嫩的皮肤。可是越是这么想我就越觉得恶心,有哪家的姑娘皮肤是这么个感觉。   在胡思乱想的三秒钟之内,身体的一切感官都忽略了,这一刻我手突然触碰到了一丝冰凉的东西,凭感觉我肯定这是那根染满血渍的锁链。在刘祈灼热的目光下我又慢慢向下摸索过去,突然我愣住了,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恐惧笼罩在我的头顶。   这条锁链竟是从干尸的腹部蔓延出来的。也就是说,这条锁链的另一头被死死的固定在尸体的肚子里。   这个真相让我差点吐出来,古代的刑法虽然**,但是还没有这么恶心的。将一根锁链强穿入活人的体内,这太残忍了。   我现在没有心思在去摸索,宋平不知什么时候也坐到了我的边上,正诡异的瞅着我,看他的眼神似乎在说:“傻了吧,让刘祈这小子给玩儿了!”   刘祈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恐惧,摸了一根烟递给我。我没有接反倒从他的烟盒取了一根,毕竟他刚触摸过死尸,我感觉这样太不卫生了。三个人就这样在烛光下自顾的抽烟,谁都没有说话。   一根香烟的功夫,我深深的喘了口气,将烟头使劲弹到远处,习惯xing的仰起头深深的吸了口气。而然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愣住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上空。在微弱的蜡烛光芒下,上空似乎飘荡这无数尸体。   人的精神处于崩溃边缘时往往最能体现一个人的本质。此时的我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想抬起手戳身边的宋平,可是感觉手臂好像软了一样,只有喉咙不停的发出‘嗡嗡’的响声来引起他的注意。宋平这鸟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硬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好在刘祈注意到了我的异样,转过头问我怎么回事。   我心说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我要是能说话还‘嗡嗡’干啥。就在他打算伸手推我的时候,我一下子从极度的惊吓中缓了过来,想要张嘴却还是说不出一个字,只有极度恐惧的融动着嘴唇向他俩示意头顶有东西。   刘祈没有看明白我的唇语,疑惑的问我怎么不说话。宋平这个时候cha嘴:“你丫打什么哑谜,现在都到什么时候了!”我现在想抽他的心都有了,这人看上去挺精明的感情实质也是个愣子。   突然,我的手本能的抬起指向上空,硬是发出不连贯的声音说:“你瞅瞅上面!”   刘祈听到后突然抬起头,距离如此近,我甚至看到了他不断放大的瞳孔。而宋平憋的满脸通红,嘴唇也和我刚开始一样不断哆嗦。   这种感觉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有的,幸好刘祈没有我和宋平这么无厘头,他先定下心来,示意我们不要害怕,我嚷着说在这鬼地方我能不害怕吗。然后脑中飞快的回放着从那人型生物进来,碰到那具干尸,再到这头顶的东西,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直接站起来想要跑出这个大厅,再这么下去,天知道还会碰到什么恐怖的事情。   宋平再怎么说也是经历过这样场面的人,虽然没有刘祈表情的好,但至少不我强,现在他也有些坐不住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想再呆下去了,刚站起来的时候,刘祈突然抓住我的肩旁,将手指放到嘴前,让我不要动弹。而他的头死死的盯着刚才的甬道。我心咯噔了一下,看他这么严肃难道那该死的人形物体又出现了?   出乎我的意料,他下一刻竟然站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朝甬道跑去。我先愣了一下,随后反映过来这厮是想扔下我独自逃跑,这一刻也顾不上昏迷不醒的老胡,拉住宋平的手紧跟着跑了过去。   就在我们俩快要到达甬道的时候,刘祈又折了回来,脸色非常难看的瞅了我一眼说:“进来的洞口已经堵上了。” 正文 第六章 老胡消失了   我一下懵了,唯一逃生的通道没了,这可怎么办。绝望的我浑身都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涣散的盯着宋平,他叹了口气同样坐在我的身旁。我现在没有心思去理会吊在半空的东西,看着地面问刘祈刚才为什么要一个人逃生。   刘祈听到后非常诧异的看着我说:“刚才我让你噤声的时候你没有觉察到什么东西?”   我一惊,感情他刚才不是让我冷静,而是让我听什么东西。   我扭头看着身边的宋平,他冲我摇了摇头示意他也没有注意什么。不过我心里泛起了嘀咕,刚才的情况下一般人都已经对外界的声音不是那么敏感了,为什么刘祈还能清楚的捕捉到别的东西?   看我疑惑的眼神刘祈解释说他听到的是一种非常细微的声音,好像是石头摩擦着地面。等他意识过来就赶紧跑了过去,可还是晚了,就在他到达洞口的时候,石头已经堵在了上面。   我喘了口气,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觉这事情没哟这么简单。不过刚开始以为刘祈想要一个人逃跑,现在开来他也不是我想的那样的人,虽然我是临时入伙的,但毕竟老胡和宋平是他的战友,不可能在那种危机的关头舍弃他们。   想到老胡,我问刘祈他什么时候醒来,毕竟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这个累赘必须醒来。刘祈干笑的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完后自己便站了起来拍拍屁股走到老胡身旁旁。   我起身从地上捡起矿灯朝半空照去,因为已经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一下子看到强光眼睛酸疼,等适应过来顺着灯光看去,顿时有一种想要骂娘的冲动。   半空中那黑乎乎如人形的东西竟然是用泥烤制成的,每一具都用锁链固定在腰部连接着大厅顶,猛地一看,就好像吊着无数的死尸。   大致数了一下,大大小小的泥俑大概有一千多个,都整整齐齐的排列在我们上空左右。而下一刻我就开始思索,到底搞这些东西做什么。   因为陕西这个地方的地下古董居多,在看一些科教片的时候经常会看到上面说有关陪葬物品的信息,那些东西都是安置在地面上的。可是现在这些人形泥俑都是掉在半空,不知道墓主人是怎么想的。   刘祈熄灭了矿灯,我们又陷入了烛光之内,三人谁的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一刻钟的时间,我的脑中不断飞过这种泥俑的样子。突然茅塞顿开,意识到我曾经看到过这样的泥俑。   “兵马俑!”不由自主的我吐出这三个字,而话说完后我也被自己吓了一大跳。再仔细回想一下,这和秦始皇的兵马俑竟然一模一样。只是上空没有悬挂马俑和木车,清一色都是兵佣。   宋平听到我微不可闻的声音后也是吃了一惊,他让刘祈打开矿灯让我看个仔细,我说不会看错,这就是兵马俑的形状,只是一个是站在地上,一个是悬挂在空中的。   刘祈见我这么肯定,一个人点了根烟思索起来。   我戳了下宋平:“你看这些东西有什么古怪?兵马俑都是站在地上的,为什么它们是悬挂在空中?”   宋平拍了拍脑袋:“我也搞不清楚,这样的墓我也是第一次进来!”   见从他这里问不出东西来,我也懒得和他墨迹,摸索着来到老胡的身边从他兜里摸出半包烟也点了一根。   陶俑这种墓葬方法是延续古代的人殉,因为用活人殉葬太过残忍,最后在秦始皇独掌天下后制造出类似人形的泥俑。曾经在西安临潼参观兵马俑的时候听到有人说那里的兵马俑只是秦始皇墓葬的冰山一角,据说在这位枭雄的墓陵四个方向同样深埋着兵马俑。   这虽然是道听途说,但毕竟不是空穴来风的事情。我对刘祈说了这个事,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说:“秦始皇只是使用陶俑的其中一人,在汉朝的时候也有过关于陶俑入墓的葬俗。”   我知道他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他以为我说的这个墓就是秦王嬴政的兵马俑坑。不过在一寻思,我被他的这个理解牵引了过去。   我们现在立身的地方就是临潼,而秦始皇陵就是在临潼骊山脚下。顿时,我如遭雷击,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不由自主的出现在我的脑中。   如果说以秦始皇陵为中心,那么已经出土的兵马俑群的对面正好是我们现在的这个地方。大胆的说,我们这个位置正好和兵马俑群平行,如果传言正确,那么这个地方就是另一个兵马俑群!   我哆嗦的把这个猜测陈述给了宋平,这不是害怕的哆嗦,而是因为太过兴奋。如果我真的发现了这千古一帝的墓葬坑,那将会是一件轰动整个世界,乃至全球的事情。不料宋平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好像很厌烦我谈到兵马俑的事情。他干咳一声将我打断说:“这个墓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看看头顶,嬴政的兵马俑有吊在半空的吗?”   我正想反驳,刘祈接着说:“从这个规模上看可能是汉代以前的古墓。而且你瞅瞅兵佣连颜色都没有,跟嬴政的相差很远。”   我一听后面的话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去,刚开始因为害怕没有细看,现在看起来果真和他说的一样。半空的兵佣全部都是灰色的,没有一丝彩绘的迹象。   可能是仰头的幅度太大,后身偏重,突然朝后倒去。我急忙伸出手撑住身子,接着反弹又坐稳。在这一系列的事情完后,我突然感觉到周围有些不对劲,但是细想又感觉和平常一样。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撑着身子的手划了个半弧抬了起来,就在这刹那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急忙回头看去,妈的,老胡不消失了。   我第一反映就是老胡醒来了,可是他为什么醒来后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不知道怎么了,似乎周围的环境变得诡异起来。我急忙抓过刘祈手中的矿灯朝身后照去,见老胡刚才躺着的地方空荡荡的,途时间,一身白毛汗布满了全身。刘祈似乎也意识到了我这边的情况,扭过头紧张的看着老胡刚才躺着的地方。   “他人呢?”我惊恐的看着刘祈,冷汗不断的淌着。   刘祈从我手中拿过矿灯朝四周照去,大厅什么也没有,只有地上静静的躺着两只背包。一个昏迷的大活人就这么从我们三个的身边消失,我不由自主的将他和鬼怪联想到了一起。宋平此刻脸色已经苍白,刘祈经历的事情比我多,在这个情况下他还是第一个冷静下来,抬着矿灯照在地上,眼中散发出不安的光芒。   我使劲用手搓了搓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腿还是不由自主的哆嗦着。现在我都后悔自己随宋平他们进到这个墓里面,虽然上班不舒服,但最起码有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刘祈见我没有动静,用手电在眼前晃了一下,示意我观察地面上的脚印。我强压住心中的不满,顺势看向地上,见地面杂乱的脚印已经分辨不出是谁的,正准备宣布没有收获的时候。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再仔细看去我发现这些杂乱的脚印是两个人踩出来的,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刘祈他们的鞋和我的,脑中懵了一下,似乎被人用力砸在脑门上。   想到某种可能,我从刘祈手中抢过矿灯急忙跑到进来的甬道口,现在脑中一片空白,已经没有顾虑到周围会发生什么事情。在跑到甬道口的时候,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将自己混乱的大脑理顺,在刘祈和宋平不知所以的目光下我慢慢将矿灯朝脚下照去。   我浑身软了下来,无力的靠在石壁上,这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地面上只有我,刘祈和宋平的脚印,却不见第四个人的。似乎至始至终都是我们三个在大厅内转悠,而老胡好像一直都是在地面上飘荡着。   宋平见我脸色异常难看问我怎么回事,我极力控制住失控的情绪使劲摇头,现在还不能将这个发现告诉他,毕竟一个我已经快要崩溃了,不能让宋平他们再有什么负担。我举着矿灯朝刘祈走去,双腿似乎被灌了铅一样,每走一步都非常沉重,当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我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宋平看了眼刘祈,见他意味深长的吸了口气,猜测道:“可能刚才我们注意上空兵佣的时候,在我们身边发生了一些事情。”   我一听***,虽然这只是一个猜测,但毕竟只是心理上的惊恐。如果按照我的猜测,老胡从进来到消失一直都没有用脚走路,那么他莫名其妙的消失就有了个解释,可是再一想,他不用脚走路用的是什么?难不成他真是在半空飘进来的?   现在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管老胡的消失,唯一要做的便是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因为我感觉在这里越是停留一分钟身边的危险气息就用发强烈。宋平问刘祈怎么才能出去,他再次回到了开始的状态,瞥了宋平一眼没有说话,而我cha嘴道:“出口已经被堵死了,他人现在有下落不明,我们现在必须找到主墓室,或许在那里可以找到出去的路。”   其实我这些话完全是给自己找心理安慰,反正在这里干等也不是办法,但老胡的诡异在我心里已经留下了阴影,这次我紧跟这刘祈,生怕他也会突然飞到半空。 正文 第七章 尸体   刘祈似乎知道我有这个想法,在走了两步后突然转过身朝了笑了一下,昏暗的光线下,他本来就恐怖的脸在配上这样的笑容显得非常狰狞,我一个没反映过来,差点被他吓的背过气来。   可能是他良心发现,见我脸色被吓的铁青,也识相的转过身去,不断的在石壁上摸索着什么东西。我舒了口气问他在干什么。   他说古代的墓穴内基本都和外界隔绝,在大厅和主墓室之间应该有机关之类的东西,如果能找到连接两者的机关,就有可能进入到主墓室里面。   我说这好像和电视里的机关一样。不料宋平却cha嘴说基本差不多,不过这里的机关却更加危险。   一听到危险我急忙缩回了打算探出去的手,看着他问:“为什么这么说?”   宋平一下对这个问题犯了难,可能他只知道理论却不懂得实践,最后还是刘祈将语句捋顺解释道:“古墓的机关基本都是通过流沙或者活水完成,如果将机关打开,流沙就会催动着石门打开或者闭合,如果在一定的时间内进去却没有出来,等流沙流完石门就会闭合,因为没有了流沙的催动就永远也打不开了。”   我一听暗自咂舌,这听起来也太悬乎了。在我们地毯式的寻找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毕竟从早上就来到了这里,算一下时间大概过去了三个小时,虽然时间不是很长,但期间体力透支极大。宋平见我这样从另一个包里取出一包干粮和水递给我,自己和刘祈接着在周围找。   吃了半包干粮后我看了看周围,感觉这样找也不是办法,就招呼他们俩过来也吃点东西。等过来后我想起老胡触摸到那面刻字的石壁就晕倒了,估计上面有古怪,就问刘祈那边有没有找,但是他说已经检查过了,没有机关。然后问到宋平,他说也没有发现什么古怪。   我按自称怪,难道是我们遗落了什么地方。细细的回想了一下从进来发生的事情,想要寻找一丝破绽,可是最后还是没有一丝头绪。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在进来的时候石棺内的老鼠。   如果那只老鼠一直都生活在石棺内,充其量也只能过个把天,但是它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想到这里我急忙拿起矿灯朝石棺跑去,跃过宋平身边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他脸色有些难看,但也没有细想,现在逃生是最为关键的。   刘祈可能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在我到达石棺的时候他也到了。我侧目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散出一股摄人的寒光,心里不由打起了鼓。如果我的猜测正确还没有什么,就怕这石棺下没有一丝缝隙。   这个时候宋平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见我们俩谁都没有下手的意思,就首当其冲的俯下身子用手在棺材内摸索了一下。突然他脸色一变,右手机械的向下压了一下,紧跟着,一连串机关触动的声音传了过来。   随着声音的传导,石棺底部的石板慢慢的出现了一个缝隙,想起刘祈说暗门内很可能有暗器之类的东西,我赶紧退后一步,生怕从缝隙**出暗器来。   不过一会的时间,石棺下的机关已经停止了运动,宋平和刘祈伸长了脖子爬在石棺旁向下面望着。我见没有什么暗器出来,舒了一口气。   刘祈从我手中拿过矿灯慢慢顺着暗道向下走去,我和宋平跟在身后准备进去的时候我狐疑的看了一眼进来的甬道,突然感觉好像有一丝冷风从甬道内吹了过来,因为顾忌到身处的环境,没有过多细想,紧跟着他走了下去。   进入地道后大约向下走了有五米左右,窄小的空间便开始朝上延伸过去。接着刘祈手中矿灯的光芒我吃力的朝前看去,地道太深我们只能看到身前两米的地方。刘祈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因为快要达到主墓室的缘故,我们每走一步都要小心提防着可能出现隐藏的机关。   在矿灯的照耀下,我这才发现我们身处的地道似乎是用一整块石头开凿出来的,一路用手摸过来,除了有人为挖掘的凹凸感之外,竟没有发现一丝连接的痕迹。   四周黑暗无比,我现在也不确定走到了什么位置,记得老家这里冰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大山,就算有,也只是一些小土山而已。   想着我不由加快的脚步,而刘祈在不知怎么突然止住了身子,我紧跟在他身后一个没注意将他撞了个趔趄,他扭过头瞪了我一眼,在我幽怨的目光下将矿灯慢慢朝脚下照去。   灯光之下,一具已经没有水分的干尸躺在地上,赤裸的上半身似乎被什么东西撕咬过,一块块沾满灰土的伤口暴露在我们面前,伤口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在矿灯的照耀下散发出让人心悸的幽光。   不由自主我想起了甬道内被锁链锁住的干尸,这一刻我出奇的冷静,可能已经对干尸有了一定的抵抗心理了。刘祈侧目看向我,我以为他还在纠结我撞他的事情,尴尬的笑了一下。哪知道他用矿灯在下晃了一下,突然将矿灯从下巴照了上去,在黑暗的环境下只映出那张恐怖的脸。   “啊”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摔倒在地,心里暗自将他家问候了个遍,而然宋平一直打量着周围的石壁没有注意到这个。   突然间,在我想要爬起来的时候,透过上面的矿灯,似乎看到一个人影快速的从前面一闪而逝。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心想着可能是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所以没有太过在意。现在仔细一想,这刘祈我虽然不了解他的为人,但是毕竟不会突然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   紧接着,一个让我遍体生寒的想法涌了出来,我颤抖的站了起来,紧张的看着刘祈道:“刚才你没事吧?”   哪知刘祈拿开矿灯习惯xing的瞥了我一眼,当作没事人一样转过身去。我此时有些恼火,自己是造了哪门子的孽,跟他们跑到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干啥来了。立马走上一步对刘祈道:“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要是按照以前他的xing格,肯定会狠狠瞥我一眼,然后重重的哼上一声。可是这次他却出奇的没有理会我,自顾专心致志的观察着脚下的尸体。   我有些被无视的感觉,正想在开口,刘祈却突然回过头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头皮在他的动作下一阵发麻,本能的朝身后看去,以为又有什么东西将刚才进来的通道堵住了。哪知道刘祈突然咳嗽了一声,差点将我吓的跳了起来。   他看了我一眼让我观察尸体,同时矿灯朝尸体的身下照去。随着目光的慢慢移动,顿时我双腿好像被灌满了铁铅一样,难以挪动丝毫。   这具尸体的下半身竟穿着一条牛仔裤!   我tian了下发干的嘴唇看向刘祈,可能是经常与尸体打交道的原因,他并没有什么怪异的动作,只是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在我们之前还有人来过这里?”宋平注意到了我的疑惑,在看到地上尸体的时候有些不敢相信。我虽然第一次进古墓。但毕竟不是傻子,宋平他们在思考的问题同样我也在思考,这具尸体明显是现代的人,那条牛仔裤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有人来过,他们进来的洞口一定和我们进来的不是同一个,而如果能找到他们进来的洞口,我们出去就有很大希望。   就在我正要把这个想法告诉刘祈的时候,他却嘟囔了一句我没有听到的话,死死的看着尸体上的伤口。我现在也顾不上向他陈述我的想法,看到有离开的机会打算向通道里走去,可刚跨出一步的时候就别刘祈拉住。   “等一下,你看看尸体的伤口。”刘祈紧张的看着我,似乎在洞内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见他的样子有些好笑,这人怎么突然有些草木皆兵了,可是碍着他的面子又不好说什么,只要大略的看了一下说:“这是不是他们分赃不均窝里反别开枪打死的?”   宋平摆了摆手后深深的吸了口器,表情凝重道:“枪伤不是这个样子的。你看看尸体伤口的表皮已经被撕扯的不成样子,而且表皮边缘已经发黑,如果是枪伤应该是肉朝外翻才对。”   我一听也在理,子弹是高速运动的,所以伤口一定不会让周边的表皮撕裂,可是宋平他们俩现在研究的这个项目我又不熟知,自然也不好做什么结论,只有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专心致志的看着伤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着刘祈的动作精神慢慢有些恍惚起来,不知不觉见眼皮开始慢慢合拢。   突然间,我一个激灵,猛地抬起了脑袋,见刘祈和宋平还在那里研究着尸体的伤口无奈道:“现在能不能先不要管这些,进去看看,我们现在连墓的主人都不知道是谁!”   宋平一听就走到我身边,而刘祈背对着我应了一声,极不情愿的拿起矿灯朝里面走去,而这刻还回头依依不舍的望了一眼尸体,我站在后面只感觉这人是不是有恋尸癖。   当快要走到主墓室的时候,一股辛辣的刺鼻味从前面传来,这种味道就好像软体虫子被踩死后流出液体的味道,隐约中还带着一丝腥臭。刘祈在前面愣了一下,但摇了摇头接着向前走去,我跟在身后不自然的握紧了拳头,心里不知名的生出一丝畏惧。   这是源于对未知事物的本能,同样,我也能感觉到宋平有着和我一样的反映。   越往前走那种味道就越明显,到了最后竟源源不断的充斥着鼻孔,而就是因为这个味道的缘故,我也确定我们已经走到了埋葬死者的主墓室。   一直以为所有的墓室都如嬴政的兵佣坑那样庞大,但当走到这个主墓室的时候却颠覆了我以前的想法。眼前这个墓室只有半个足球场大小,空荡荡的空间内只有一个石棺和一张石头桌子静静的摆放在墓室的一角,石桌上面乱七八糟的散落着一些已经快要被腐蚀的竹片。 正文 第八章 机关   刘祈似乎知道我有这个想法,在走了两步后突然转过身朝了笑了一下,昏暗的光线下,他本来就恐怖的脸在配上这样的笑容显得非常狰狞,我一个没反映过来,差点被他吓的背过气来。   可能是他良心发现,见我脸色被吓的铁青,也识相的转过身去,不断的在石壁上摸索着什么东西。我舒了口气问他在干什么。   他说古代的墓穴内基本都和外界隔绝,在大厅和主墓室之间应该有机关之类的东西,如果能找到连接两者的机关,就有可能进入到主墓室里面。   我说这好像和电视里的机关一样。不料宋平却cha嘴说基本差不多,不过这里的机关却更加危险。   一听到危险我急忙缩回了打算探出去的手,看着他问:“为什么这么说?”   宋平一下对这个问题犯了难,可能他只知道理论却不懂得实践,最后还是刘祈将语句捋顺解释道:“古墓的机关基本都是通过流沙或者活水完成,如果将机关打开,流沙就会催动着石门打开或者闭合,如果在一定的时间内进去却没有出来,等流沙流完石门就会闭合,因为没有了流沙的催动就永远也打不开了。”   我一听暗自咂舌,这听起来也太悬乎了。在我们地毯式的寻找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毕竟从早上就来到了这里,算一下时间大概过去了三个小时,虽然时间不是很长,但期间体力透支极大。宋平见我这样从另一个包里取出一包干粮和水递给我,自己和刘祈接着在周围找。   吃了半包干粮后我看了看周围,感觉这样找也不是办法,就招呼他们俩过来也吃点东西。等过来后我想起老胡触摸到那面刻字的石壁就晕倒了,估计上面有古怪,就问刘祈那边有没有找,但是他说已经检查过了,没有机关。然后问到宋平,他说也没有发现什么古怪。   我按自称怪,难道是我们遗落了什么地方。细细的回想了一下从进来发生的事情,想要寻找一丝破绽,可是最后还是没有一丝头绪。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在进来的时候石棺内的老鼠。   如果那只老鼠一直都生活在石棺内,充其量也只能过个把天,但是它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想到这里我急忙拿起矿灯朝石棺跑去,跃过宋平身边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他脸色有些难看,但也没有细想,现在逃生是最为关键的。   刘祈可能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在我到达石棺的时候他也到了。我侧目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散出一股摄人的寒光,心里不由打起了鼓。如果我的猜测正确还没有什么,就怕这石棺下没有一丝缝隙。   这个时候宋平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见我们俩谁都没有下手的意思,就首当其冲的俯下身子用手在棺材内摸索了一下。突然他脸色一变,右手机械的向下压了一下,紧跟着,一连串机关触动的声音传了过来。   随着声音的传导,石棺底部的石板慢慢的出现了一个缝隙,想起刘祈说暗门内很可能有暗器之类的东西,我赶紧退后一步,生怕从缝隙**出暗器来。   不过一会的时间,石棺下的机关已经停止了运动,宋平和刘祈伸长了脖子爬在石棺旁向下面望着。我见没有什么暗器出来,舒了一口气。   刘祈从我手中拿过矿灯慢慢顺着暗道向下走去,我和宋平跟在身后准备进去的时候我狐疑的看了一眼进来的甬道,突然感觉好像有一丝冷风从甬道内吹了过来,因为顾忌到身处的环境,没有过多细想,紧跟着他走了下去。   进入地道后大约向下走了有五米左右,窄小的空间便开始朝上延伸过去。接着刘祈手中矿灯的光芒我吃力的朝前看去,地道太深我们只能看到身前两米的地方。刘祈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因为快要达到主墓室的缘故,我们每走一步都要小心提防着可能出现隐藏的机关。   在矿灯的照耀下,我这才发现我们身处的地道似乎是用一整块石头开凿出来的,一路用手摸过来,除了有人为挖掘的凹凸感之外,竟没有发现一丝连接的痕迹。   四周黑暗无比,我现在也不确定走到了什么位置,记得老家这里冰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大山,就算有,也只是一些小土山而已。   想着我不由加快的脚步,而刘祈在不知怎么突然止住了身子,我紧跟在他身后一个没注意将他撞了个趔趄,他扭过头瞪了我一眼,在我幽怨的目光下将矿灯慢慢朝脚下照去。   灯光之下,一具已经没有水分的干尸躺在地上,赤裸的上半身似乎被什么东西撕咬过,一块块沾满灰土的伤口暴露在我们面前,伤口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在矿灯的照耀下散发出让人心悸的幽光。   不由自主我想起了甬道内被锁链锁住的干尸,这一刻我出奇的冷静,可能已经对干尸有了一定的抵抗心理了。刘祈侧目看向我,我以为他还在纠结我撞他的事情,尴尬的笑了一下。哪知道他用矿灯在下晃了一下,突然将矿灯从下巴照了上去,在黑暗的环境下只映出那张恐怖的脸。   “啊”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摔倒在地,心里暗自将他家问候了个遍,而然宋平一直打量着周围的石壁没有注意到这个。   突然间,在我想要爬起来的时候,透过上面的矿灯,似乎看到一个人影快速的从前面一闪而逝。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心想着可能是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所以没有太过在意。现在仔细一想,这刘祈我虽然不了解他的为人,但是毕竟不会突然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   紧接着,一个让我遍体生寒的想法涌了出来,我颤抖的站了起来,紧张的看着刘祈道:“刚才你没事吧?”   哪知刘祈拿开矿灯习惯xing的瞥了我一眼,当作没事人一样转过身去。我此时有些恼火,自己是造了哪门子的孽,跟他们跑到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干啥来了。立马走上一步对刘祈道:“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要是按照以前他的xing格,肯定会狠狠瞥我一眼,然后重重的哼上一声。可是这次他却出奇的没有理会我,自顾专心致志的观察着脚下的尸体。   我有些被无视的感觉,正想在开口,刘祈却突然回过头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头皮在他的动作下一阵发麻,本能的朝身后看去,以为又有什么东西将刚才进来的通道堵住了。哪知道刘祈突然咳嗽了一声,差点将我吓的跳了起来。   他看了我一眼让我观察尸体,同时矿灯朝尸体的身下照去。随着目光的慢慢移动,顿时我双腿好像被灌满了铁铅一样,难以挪动丝毫。   这具尸体的下半身竟穿着一条牛仔裤!   我tian了下发干的嘴唇看向刘祈,可能是经常与尸体打交道的原因,他并没有什么怪异的动作,只是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在我们之前还有人来过这里?”宋平注意到了我的疑惑,在看到地上尸体的时候有些不敢相信。我虽然第一次进古墓。但毕竟不是傻子,宋平他们在思考的问题同样我也在思考,这具尸体明显是现代的人,那条牛仔裤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有人来过,他们进来的洞口一定和我们进来的不是同一个,而如果能找到他们进来的洞口,我们出去就有很大希望。   就在我正要把这个想法告诉刘祈的时候,他却嘟囔了一句我没有听到的话,死死的看着尸体上的伤口。我现在也顾不上向他陈述我的想法,看到有离开的机会打算向通道里走去,可刚跨出一步的时候就别刘祈拉住。   “等一下,你看看尸体的伤口。”刘祈紧张的看着我,似乎在洞内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见他的样子有些好笑,这人怎么突然有些草木皆兵了,可是碍着他的面子又不好说什么,只要大略的看了一下说:“这是不是他们分赃不均窝里反别开枪打死的?”   宋平摆了摆手后深深的吸了口器,表情凝重道:“枪伤不是这个样子的。你看看尸体伤口的表皮已经被撕扯的不成样子,而且表皮边缘已经发黑,如果是枪伤应该是肉朝外翻才对。”   我一听也在理,子弹是高速运动的,所以伤口一定不会让周边的表皮撕裂,可是宋平他们俩现在研究的这个项目我又不熟知,自然也不好做什么结论,只有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专心致志的看着伤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着刘祈的动作精神慢慢有些恍惚起来,不知不觉见眼皮开始慢慢合拢。   突然间,我一个激灵,猛地抬起了脑袋,见刘祈和宋平还在那里研究着尸体的伤口无奈道:“现在能不能先不要管这些,进去看看,我们现在连墓的主人都不知道是谁!”   宋平一听就走到我身边,而刘祈背对着我应了一声,极不情愿的拿起矿灯朝里面走去,而这刻还回头依依不舍的望了一眼尸体,我站在后面只感觉这人是不是有恋尸癖。   当快要走到主墓室的时候,一股辛辣的刺鼻味从前面传来,这种味道就好像软体虫子被踩死后流出液体的味道,隐约中还带着一丝腥臭。刘祈在前面愣了一下,但摇了摇头接着向前走去,我跟在身后不自然的握紧了拳头,心里不知名的生出一丝畏惧。   这是源于对未知事物的本能,同样,我也能感觉到宋平有着和我一样的反映。   越往前走那种味道就越明显,到了最后竟源源不断的充斥着鼻孔,而就是因为这个味道的缘故,我也确定我们已经走到了埋葬死者的主墓室。   一直以为所有的墓室都如嬴政的兵佣坑那样庞大,但当走到这个主墓室的时候却颠覆了我以前的想法。眼前这个墓室只有半个足球场大小,空荡荡的空间内只有一个石棺和一张石头桌子静静的摆放在墓室的一角,石桌上面乱七八糟的散落着一些已经快要被腐蚀的竹片。 正文 第九章 红色蚂蚁   如果换做大白天我不会有任何恐惧,但是这诡异的一幕是出现在不知多少年头的古墓里。这一刻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恐惧,哇的一声怪叫,一下甩开了宋平紧抓着我的手。动作因为太过剧烈,差点将刘祈手中的矿灯打掉。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几乎是哭着问刘祈,哪知道他可能也被吓傻了,呆呆的站在那里瞅着那团东西。我见刘祈没有反映,便扭过头准备问宋平,哪知道这人比我还彻底,双腿已经悬浮起来。我见不能靠他们俩,但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眼前这东西似乎注意到了我的惶恐,开始慢慢朝我们这边移动过来。   突然刘祈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暴喝一声快跑,话音一落就侧身蹦到身旁的石桌上,我也不管什么忌讳不忌讳的,转过身慌忙的爬上身后的石棺。回头看向宋平的时候,他已经快要倒在地上,我骂了一声又跳了一下,使劲把他推倒棺材上就蹦了上去。   这一刻那东西开始快速的移动起来,在刘祈的灯光下,我看到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生物布满了一地,争先恐后的朝我们这边涌来。而刚才那个形似死狗的东西这才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这竟是一件红色的短袖。   因为对这如潮涌般的生物存在恐惧,我问刘祈这是什么东西,他没有说话直接将矿灯对准它们让我看仔细,这不看不要紧,看了一眼就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这红色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个体长有一公分的红色蚂蚁,个个都呈半透明,在灯光的照射下就好像一张红色的地毯,不过面对这样的场面我差点吐了出来。这他妈要是地毯,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踩啊。   如果这是出现在外面,光这阵势就可以吓退一个村子的人,而现在是在古墓里,我们根本就没有逃走的去路,这密密麻麻不下千万只的红色蚂蚁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   想起在热带雨林出现过扑食活物为生的蚂蚁,在想想他们现在朝我们涌来,这明显是将我们俩当作了猎物,这不要说是人,就是一头大象也不够它们一个小时折腾的。   我哆嗦的站在棺材上,语无伦次的冲刘祈叫道:“完蛋了,这他妈都是什么东西?”   刘祈似乎被我的声音吵的心烦,扭过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骂道:“你他妈就不能消停一下,除了叫还能干什么?”   我一听顿时泄了气,这人要是到了绝望的边缘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如果我把这厮吵烦了,天知道他会不会直接将我丢到蚂蚁群里面去,到时候我还没有被蚂蚁咬死就先冤死了。   也正是因为有刘祈的一喝我开始冷静下来,想起以前用杀虫剂喷杀蚂蚁的情节我急忙问刘祈包里有没有杀虫剂之类的东西。他一听想到没想道:“你以为我们来这里是旅游来了……哦,对了,你包里好像老胡有放过什么东西!”   我一听大喜,时间已经不容我做一分钟的停顿,急忙将手伸到背包内摸索了一下,突然摸到了一个圆柱形的东西,我大叫一声天无绝人之路。手猛地抬起就打算朝蚁群喷去,哪知道摸索了一阵就是没有摸到喷头,我低头看去,顿时傻了眼,手里拿的哪是什么杀虫剂,就是一瓶还没拆封的花露水。   “这是什么要命的东西?”我绝望的捏着手里的东西,欲哭无泪的看着不断bi近的蚂蚁,脑中浮现出我们被蚂蚁啃噬的画面。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脚下的棺材一震,第一个想法就是诈尸了,正准备向下看去见刘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蹦了过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花露水嘴里不知骂了一句什么,就拧开瓶子朝蚁群洒去。   现在我是多么希望看到那些蚂蚁在花露水的神威下慢慢死去,可是事情并非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蚁群似乎对这东西天生有抵抗xing,只是停顿了一下,接着用更快的速度爬来。   “妈的!”刘祈见没有效果咒骂了一声,接着就开始不停拍打着衣服。而这时我突然感觉到小腿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差点吐了出来,不知在什么时候有一些蚂蚁已经爬上了棺材,正攀爬在腿肚子上争涌的撕咬着。   我急忙学着刘祈的动作不停用手将它们拍死,宋平这个时候已经瘫在了石棺上,见有几只蚂蚁已经爬到了他的脸上,我骂了一声一巴掌扇了过去,硬生生把他脸上的蚂蚁拍成了肉泥。   幸好这些蚂蚁表面没有什么毒素,不然我的手和宋平的脸恐怕就要报废了。   后面那些上来的蚂蚁见自己的同伴陆续死亡开始纷纷啃噬同伴的尸体。看到这里我突然愣住了,急忙再次拍打起来,如果真让我们这样不停拍打也不可能将它们全部打死,毕竟这些只是先锋部队,而下面正浩浩荡荡的涌来一大片。   在我拍打的正起劲的时候,身旁的刘祈开始sao动起来,我扭过头一看,见他正将自己的衣服往下脱。难道他被蚂蚁咬傻了?我疑惑的看着他,见他从裤子口袋里取出打火机将衣服点燃,顺势扔到了蚁群里面,紧接着,被火焰触碰到红色蚂蚁纷纷躺在地上抽搐起来,接连被身后涌来的同伴啃噬。   这一幕无疑让我看到了活着的希望,扭过看向刘祈,见他正赤裸着上半身看着我,嘴中道:“你还不脱,我再脱就没有了!” 正文 第十章 石棺的异动   本来打算脱了宋平的衣服,但感觉脱别人的衣服远远没有自己的顺手,而眼前这些红色蚂蚁已经涌了过来。我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沾满泥土的衣服,急忙脱了下来神经质的扔到还没有熄灭的火焰上。   刘祈见状骂了一声,在我还没有反映过来就扑了下去。他动作非常快,一个翻身抓起我那件燃烧的衣服就朝蚁群拍去,接着翻身抓起他那件已经烧了一半的衣服不断挥舞。   短短五分钟的时间,那些刚才还威胁我们生命的蚂蚁便全都烧成焦黑,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我站在棺材上踩死了一些漏网之鱼,确认那些蚂蚁死后,一下倒在了棺材上,腿软的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刘祈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因为刚才的一番折腾,体力透支极大,在加上赤手捏着燃烧的衣服,双手已经被火焰熏的发黑,检查之后确认没有被烧伤,我开始卷起裤腿查看刚才被蚂蚁咬过的地方。   腿肚子上被蚂蚁撕咬的不成样子,我担心伤口感染便在包里翻了一阵想找盐水来消毒,最后却一无所获,只找到了一瓶白药和创可贴,刘祈见我要在伤口上撒药急忙冲我摆手说:“先等一下,伤口有毒!”   我闻言大骇,急忙从石棺上捡起矿灯朝腿上照去,见被蚂蚁咬过的地方都开始红肿起来,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发黑,一股淡淡的腥臭不断传来。   这不用刘祈说我也知道,这些蚂蚁比普通蚂蚁要厉害百倍,它们嘴中的蚁酸同样也是非常危险的,如果现在我们不赶紧将伤口控制,到最后恐怕只有截肢的份儿了。   他咬了咬牙,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过来,将他拉到石棺上见他从怀里摸出了一把匕首,我紧张的盯着他,一股不详的感觉猛然而生。   “呵呵,没办法了,长痛不如短痛!忍忍就过去了!”刘祈苦笑一声,将匕首慢慢朝我伸过来。   我不知道他要放毒还是要将那块烂肉剜下来,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匕首放在我的腿上,临下刀我还不忘开玩笑的问了一句有没有消毒。刘祈无奈的摇头,手猛地一用力,硬生生将那块带着黑血的烂肉剜了下来。   在刀起肉落的瞬间,一股钻心的疼差点让我崩溃,我紧咬着牙齿强迫自己不发出一丝声音,但最后还是承受不了那钻心的痛大叫出来。好在刘祈动作十分利索,一会时间便将我身上被蚂蚁撕咬过的烂肉全都剜了下来,示意我上药后他开始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口。   刘祈果然是一条汉子,在替自己剜下烂肉的时候竟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不过看在我心里却***,越看这人越觉得**。半个小时之后,我们俩的伤口都处理完毕,刘祈汗流浃背的躺在棺材上,显然没有了气力,我看着他勉强的干笑了一下,他同样也回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接着我低头看了还处于半昏迷的宋平,心想着刚才怎么把这小子给忘了。宋平刚才一直以半躺的姿势在石棺上,估计让蚂蚁咬的面积比我和刘祈的大的多。想着就忍着伤口的疼痛俯下身子将他的衣服都拉了起来,这一看冷汗就流了下来。   宋平肚子上有三处伤口,幸好没有伤及内脏,我啪死了几只还苟延残喘的蚂蚁看向他的双腿,这边还有十几处。刘祈咬这牙齿用了几乎一个小时才将宋平腿上的伤口剜了下来。但是在看到肚子的时候却犯了难。   就在他打算动刀的时候,我抓住了他的胳膊:“一刀下去搞不好大肠就出来了!”   这个时候宋平也被腿上的疼痛折腾醒了,见刘祈握着匕首吓的出了一额头的冷汗:“你要是想吃烧肥肠等出去了我请你还不行吗?”   我一听有些乐了,但考虑到四周的环境还是严肃的看着他:“你少说点,留点力气一会再喊!”   说完我用打火机烤了一下匕首让刘祈烫到宋平肚子的烂肉上,只见一股黑烟蒸腾上来,宋平被疼醒骂道:“他娘的轻一点,一会肠子就熟了!”   我见他还会扯皮,放下心来说:“你闭嘴,肠子熟了起码比你挂掉好!”   接下来刘祈再次将剩下的两处也处理了一下,宋平不知道是疼晕了还是怎么回事,冷汗滴滴落下,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来。等这一系列的事情完后,我一下从紧张的神经下放松下来,平躺在石棺上深深的喘着气。   沉默了一会刘祈从口袋摸出香烟本打算给我一根,但见我脸色有些无奈,最后将烟盒也扔给了我,半个小时之内,见宋平已经沉睡了过去,我们俩沉默不语的将半盒烟都抽光之后,我见他慢慢从石棺上爬了起来,顺势扶了他一把问道:“刚才我们在通道内看到的尸体是不是也是被蚂蚁咬死的?”   刘祈点头,我再追问道:“那为什么没有被蚂蚁吃掉呢?”这是刘祈却摇了摇头,淡淡道:“可能那些蚂蚁并不是食人蚁。”   “不是食人蚁?”我一听这话哆嗦起来,刘祈说的这是什么屁话,刚才这些红色蚂蚁来势汹涌的样子鬼都知道它们是吃活物的,可是碍着现在的处境我硬是将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刘祈在烟屁股上狠狠的吸了两口从石棺上慢慢滑了下去,同时拽了拽我的裤腿示意我也下去。因为对这些蚂蚁存在莫名的畏惧,我哆嗦的摇头让他先将地上的蚂蚁尸体清理一下,刘祈现在也好说话,只是不屑的瞥了我一眼就背过身开始用脚将蚂蚁朝边上踢去。   等做完了这些事后他转过头正想让我下来,突然脸色一变,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双脚的位置。   见他表情十分严肃,我也开不出玩笑,暗叹一声糟糕,该不是刚才我们俩在上面蹦的欢腾让棺材内该死的东西挺起来了。   刘祈见我一动不动的坐在石棺上,轻轻的摆了下手让我朝后挪点。我内心的恐惧已经燃烧到了大脑,不安的看着他却感觉没有一丝力气,不知不觉间,我隐约感觉到一股凉风不断吹在脖子上,在配上这诡异的场景,那种惊恐是无法用表情来表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