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001 贪杯事小 “这样行吗?”男人压低的声音中有着莫名的兴奋和疯狂。 女人抚弄着一头酒红色的大波浪长发,媚眼轻挑,斜了男人的胯下一眼,“你要是不行,我这就换人,想上她的人多了去……” “哎哎哎,别啊!”男人忙陪着小心笑,双手无意识的互相搓磨着,豆大的眼睛直看向包厢的角落处,落在那人姣好的如玉容颜和鼓胀的胸口时,喉咙一紧,香咽了一口口水,咬牙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干了!” 女人笑着将指甲下压着的一个纸包和其下的一张房卡推到男人跟前,“房间1714,事成后,我要视频。” 男人转了转眼珠,“要是能……” “你想娶,人家未必看得上你!”女人一眼看出男人的心思,嗤笑一声,提醒男人,“宫九歌不喝酒,换饮料。” 男人脸色不好看,却也知道女人说的是实话,瞧着时间已不早,便不再纠结女人的嘲笑,一把抓了房卡塞到裤兜里,倒了两杯饮料,避开众人的目光,将纸包里的白色粉末全倒入其中一杯饮料中,端着朝角落走去。 女人端起酒,摇晃着里面琥珀色的液体,一双魅人的眸底带着冷冷的笑,“宫九歌,我就不信,被这么一个龌蹉的肮脏男人睡过,盛一鸣还要你!” “宫、宫同学,听说你自己开了家事务所,恭、恭喜你。”男人换了张腼腆的笑脸,手中的酒往前伸了伸又缩了回来,生怕面前的女人拒绝一样,小心道,“能、能请你喝杯酒吗?” “抱歉,我回去要开车,不能喝酒。”宫九歌淡淡一笑,婉拒道。 男人忙道,“不、不是酒,这是我特意给你换的饮料。” 一旁的两个女生哈哈大笑,“崔志成,你还是这副模样,见了九歌就结巴!” 又劝九歌,“你这个大忙人,难得出来一次,就赏老同学一个面子吧……” 宫九歌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人际关系混乱,人心……莫测! 知道自己不喝,接下来会是没完没了的劝说,没完没了的暗嘲她假清高,朝几人浅浅一笑,她伸手接下男人手中的饮料,一饮而尽。 男人的眼睛一亮,也不离去,与那两个女生说起公司的琐事。 片刻,宫九歌察觉出了不对劲,口干舌燥,浑身酸软,头脑发晕,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从小腹处窜起来的燥热! 再看男人时不时扫过来的猥琐眼神,还哪里有不明白的,暗骂一声,与身边的女生低声说了句话,抓起包踉跄的往外走去。 到洗手间用凉水扑了扑脸,稍缓解了体内的热燥,宫九歌准备结束这场无聊的同学会,提前回家。 却不想从洗手间出来不过几步,体内那股燥热再次席卷而上,身子一软,险些就要栽到地上去,一旁蓦然伸出一只胳膊,牢牢钳住她的腰身,往怀里拽,满口酒气喷上来,“宫同学,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 一手趁机吃豆腐,双眼猥琐的下滑到她胸口,手就要摸上来…… 宫九歌心底一冷,指甲猛掐入掌心,些微的刺痛让她的脑子蓦然清明,她抬起高跟鞋一脚踩上男人的脚背,男人失声痛叫一声,宫九歌趁势胳膊肘后挡,男人被撞的身子踉跄后退,宫九歌抓住男人的胳膊一个过肩摔将男人狠狠摔在地上,一把拖进洗手间,细细的高跟底用力的在男人的心口上,冷声道,“说,是谁让你给我下的药?” “谁,谁给你下药了,我看你脸色不好,好心扶你一把,你……啊!”男人一句辩驳的话没有说完,胸口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额头立时冒出冷汗,再顾不得什么,大声道,“是宫徵,宫徵给我的药!她让我把你扶进1714房间,跟你……跟你上床!还……还要拍成视频给她!” 宫、徵! 为了盛一鸣,她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宫九歌嘲讽一笑,还要警告男人几句,下腹突然窜起一股热浪,身子一晃,抓住一旁的门板才堪堪稳住身子,男人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看她这样犹豫着还想上前,宫九歌大怒,抬脚将男人踹向身后的盥洗台,男人惨叫一声,跌落地上,昏了过去。 宫九歌踉跄的走到盥洗台边,将水扑到自己脸上,镜子里,她那双眼已经赤红一片,脸更是红的吓人,身子还无意识的轻轻扭动着! 再不离开这里,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去理智…… 咬了咬唇,宫九歌踉跄出了洗手间,进了电梯摁了顶楼。 幸亏,他们来的夜总会是苏家的,幸亏好友苏恪在夜总会楼上的酒店给她们留了一间房,不然,她今晚即使能躲过宫徵的陷害,也躲不过一场失态的狼狈! 扑入绵软的大床,浑身滚烫的感觉让宫九歌很不舒服,她难受的蹭着,翻滚着,手不经意触碰上温凉的枕头,毫不犹豫的缠上去,将头紧紧贴靠在那温凉的枕头上,整个身子服帖的巴上去,舒服的喟叹一声。 片刻,又觉不舒服,将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 晕黄的光线中,一双幽深的眸子注视着她一连串的动作,眸色越发深邃。 她嘟着嘴,无意识的在男人脖颈间吐气如兰,一手拿起男人的大掌贴在自己酡红的脸上,皱成一团的五官在男人手下缓缓展开,舒服的低吟一声,唇角绽放出一抹绝美的纯真笑容,精致而夺人心魄。 男人的呼吸一滞,片刻,些微急促起来。 “这是勾引我的新招吗?”男人眸深似海,在察觉到女人扭动的身子碰到下腹某一处时,一把搂住她不堪一握的纤腰,止住她的乱动。 “热……好热!”女人更偎进了男人的怀抱,唇无意识的舔着自己的,一边低低咒骂出声,“该死的……” 一边挣脱男人一边开始疯狂的撕扯男人身上的睡衣。 男人的眸间掠过笑意,看着她被**折磨的越发红润的脸蛋,轻轻抚着她光滑如绸缎的后背,想缓解她的痛楚,却不妨被她一口咬上胸前某处,深邃的眸子蓦然一沉,倒抽了一口凉气。 “女人,你在玩火!” 他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可不是柳下惠! 宫九歌脑若浆糊,双眼迷离,根本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只隐约听到男人低沉的笑声和玩火的话,不由凑近了去瞧男人,“你……是不是盛一鸣?” “不是。”男人一怔,摇了摇头。 宫九歌就眯着眼笑,躁红的脸蹭了下男人的下巴,呢喃道,“不是就好,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待话完,她双手已是圈住男人的脖颈,凑上去,吻上了男人的红唇,“帮我……解药……” 男人的双眸深邃莫名,大掌抚上女人的肩头,话语在两人唇齿间呢喃,“如卿所愿……”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失身的刹那,宫九歌痛呼出声,一口咬在男人肩头,直感到口中血腥味,才喘着气松开口。 男人好笑,低头看着刚由女孩蜕变为女人的宫九歌,眉眼氤氲迷离,红唇娇艳欲滴,一双黑眸不由更加深邃,修长的手指缓缓抚上宫九歌带了几分英气的眉,声音诱惑,“告诉我,你是谁?” “……”宫九歌摇头不语,封住男人的唇,展开另一番纠缠,男人低沉一笑,拥住她…… 小狐狸,别急,咱们有一晚上的时间。 他总有办法让她不得不开口……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002 贱人就是欠揍 瞪了眼前的俊脸半响,宫九歌才撑着如被重型坦克碾过一般疼痛不已的身子,悄无声息的穿了衣服,头也不回的逃离房间。 借了酒店服务人员的洗浴间简单冲了个澡,打电话给好友苏恪,“苏苏,有事请你帮忙……” 搞定酒店的事,宫九歌拦了车,回宫家。 宫徵这个小婊砸给了自己这么一份大礼,自己怎么也得回给她一份。 宫家别墅,位于中华路上,占地十几亩,在寸土寸金的A城,确是豪宅。 因父母均在宫家做事,宫九歌自幼在宫家长大,到十岁上父亲去世,她被母亲邱宝怡送回乡下宫NaiNai身边,及至考上大学,才重新搬回宫家住。 回到宫家,时间还早,客厅里只坐了宫徵一人,正抚弄着一头长发,眼睛不时看向外面,似在等人。 看到宫九歌回来,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先是松了一口气,再露出一抹得逞的诡笑,嘲讽道,“哟,还知道回……” 一句话尚未说完,宫九歌已大步走到她跟前,左右开弓。 “啪!” “啪!” 一左一右,哪边也不偏袒。 清脆的巴掌声在诺大的客厅回荡,宫徵霍然起身,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宫九歌,“你、你敢打我?” 宫九歌双眸泛冷,一米六八的身高稳稳压制一米五八的宫徵,居高临下道,“贱人难道不该打?” “你骂谁是贱人?” “贱人问谁?” “贱人问你……啊!”宫徵恼羞成怒,抬手就朝宫九歌的脸打去,“宫九歌,你耍我!” “耍你好玩吗?”宫九歌冷冷一笑,一把抓住宫徵的手,将人往后狠狠一甩,宫徵撞上钢化茶几,失去重心,跌坐在地,手腕处发出咔擦的声响,显然是折了,不由痛的失声尖叫,“啊……” “你要是不行,我这就换人,想上她的人多了去……” “房间1714,事成后,我要视频。” “是宫徵,宫徵给我的药!她让我把你扶进1714房间,跟你……跟你上床!还……还要拍成视频给她!” 随着宫徵的尖叫声响起的是一男一女的说话声,宫徵蓦然停住了尖叫,如被掐住了脖子的母鸡,指着宫九歌,尖声道,“你、你从哪里弄来的,胡乱栽赃我……” “栽赃你?”宫九歌嗤笑一声,“是谁昨天死缠烂打的非要我陪着一起去参加同学酒会?我不去还怂恿了我妈命令我去?是谁?!” “腿长在你身上,你不去我还能拖着你去不成!”宫徵恨恨的瞪着宫九歌,仰着脖子,讥笑道,“你宫九歌什么时候这么听人话了?” 似想到什么,宫九歌的脸色一沉,一把抓住宫徵骨折的手,攥在手里,宫徵疼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怒声道,“宫九歌,你想干什么?!” “你大声喊,大声叫!”宫九歌凑近她,眸底冷笑,面带讥讽,“把宫先生,宫太太都引出来,好叫他们认清这些年教养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你!”宫徵脸色大变,夺过自己迅速肿胀起来的手腕,瞪着宫九歌,“你敢!” 宫九歌眨了眨眼,唇角勾了一道冷冷的弧度,摇了摇手中的手机,笑的妖娆,“你要不要试试我敢不敢?” 二楼有开门的声响,宫太太宴清探头看了一眼,惊呼道,“小徵,你的手怎么了?”又招呼宫九歌,“九歌,你也起床了。” “清姨,早。”宫九歌笑着看了宫徵一眼。 那是赤果果的威胁! 宫徵猛的咬住唇,死死瞪着宫九歌,恨不能一口咬死她,该死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男人!早知道,她就该多叫几个人,一个两个不成,三个四个总有能成事的!也不至于落到现在如此被动的局面! 该死! “你想怎样?” 宫徵咬着牙问宫九歌,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个养女的身份在宫阙眼中与宫九歌并没太大差别,自不敢拿自己的荣华富贵打赌。 宫九歌一笑,看似扶实则抓住宫徵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在她耳边低语道,“带着你的男人,离我,远点!” 宫徵眼中的白马王子,从来就不是她的菜! 宫徵眼睛一亮,压低了声音,“盛一鸣喜欢你!” 宫九歌松开手,看了她一眼,“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 “你敢说你对他没好感?”宫徵拧眉。 宫九歌睨她,“那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宫九歌!”宫徵大怒!“我就不信喝了那药,你还是个处?!盛一鸣不会要一个Dang妇!” “我是不是处是我的事,跟盛一鸣无关!倒是你……”宫九歌上下打量宫徵,凑近了笑道,“身经百战的,想爬盛一鸣的床,还是先去做个处女膜手术比较好!” 宫徵气的脸色铁青,“你!” “宫徵,你妈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二楼,传来宫家别墅男主人宫阙的冷声。 宫徵身子一僵,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笑容,配了略带哽咽的声音,委屈道,“爸,我的手折了,疼……” “你这人怎么回事?好好的骂孩子做什么?”宫太太宴清瞪了丈夫一眼,从二楼下来,急步走到宫徵身边,一看到她肿的如馒头的手腕,惊叫一声,“宫阙,快打电话,让孙医生来家一趟。” 宫阙冷冷的看了底下的宫九歌二人一眼,嗯了一声,回屋去打电话。 片刻,邱宝怡笑着进客厅,“太太,早饭好了……”话一半顿住,有些愕然的看着宫徵肿起的手腕,“哎哟,二小姐的手怎么了?九歌,你怎么伺候二小姐的?!还不扶着点二小姐……” 宫徵得意一笑,她再不济,也是宫家家谱上记名的养女,虽比不上宴清与宫阙的亲生女儿宫羽,总比有个自甘为仆的亲***宫九歌强,不只一点! “妈,我是要扶的,可二小姐因昨晚的事生我的气,不让我扶。”宫九歌摊了摊手,做无奈状。 宫徵瞪大了眼,看向宫九歌。 邱宝怡就拍了宫九歌的胳膊一下,数落道,“让你陪二小姐去,是让你开车送二小姐回来,你倒自己喝醉了,没大没小的……” 正说着,孙医生匆匆赶来,邱宝怡止住话,瞪了宫九歌一眼,宫九歌垂了眸子,看着胳膊上明显红起的几道指印,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暗影,看不清眼中情绪。 帮宫徵正了骨,留下一些药,孙医生离去,宴清喊邱宝怡送人,回头拍了宫九歌的手,安慰道,“你妈妈几十年的Xing子,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你不是宫家的下人,以后这样的事不用答应,你妈妈要是逼你,你来找清姨。” 宫九歌扯了扯嘴角,浅浅一笑,“清姨,公司有会议,我先走了。” “吃过早饭再走……”宴清笑着拉住宫九歌。 宫九歌婉拒,“不了,再晚要堵车了。” 说罢,挣开宴清的手,拿着包走了出去。 宫徵冷哼一声,握紧了那只完好的手,宫九歌,今日之辱,我宫徵绝不会善罢甘休!咱们,走着瞧! 宫阙在楼上叫宫徵,“你上来,我有话问你。” 宫徵脸色一变,咬了咬唇,上了楼。 半途遇见邱宝怡,宫九歌打了声招呼,邱宝怡淡淡的应了,又数落了几句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跟两位小姐说话要放低姿态的话,才放她离去。 …… 顾清城一觉醒来,怀中已不见佳人,眉头微微一蹙,目光触及床单上一朵红梅后,眸色深邃,修长的手指在下巴处摩挲,若有所思。 手机铃声在这时突然响起,他起身下床,捞了手机在手,喂了一声,声音有着餍足后的沙哑。 “老大,你居然还没起床?!你是不是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 电话里,传来男人的哀嚎,“你果然忘了!Clark介绍的人今天来公司啊啊啊啊!还有半个小时啊啊啊啊……” “我二十分钟后到。”顾清城轻咳一声,让嗓音回复平日的冷清,要挂电话时,目光落在床上那朵红梅上,在男人的啊啊啊声中补充了一句,“帮我查一下豪景酒店昨日入住的客人名单,一会儿给我!”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003 人生何处不相逢 到底是耽误了时间,碰上堵车高峰,宫九歌电话苏恪让她把上周准备好的资料带上,两人直接去对方公司大堂碰面。 谁知,到了地方,前台小姐笑着说苏恪已经随他们顾少上了顶楼办公室,让她直接上去。 宫九歌谢了前台小姐,坐直达电梯上楼。 大学毕业后,宫九歌听了邱宝怡的话,放弃了硕博连读的名额,在一家会计事务所打了两年工,因老板刻意压榨兼趁她加班想吃她豆腐,被她炒了,后与好友合开了一家三人的小小事务所,努力了几年,算得上小有名气。 Clark是苏恪在网上认识的聊友,平时帮她们介绍一些客户,这次顾氏的审计活也是他帮忙介绍的。 “九歌!你早上说的含糊不清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宫徵那小婊砸又找你麻烦了?” 电梯门甫打开,宫九歌就被斜地里伸出来的一双手拉住,好友苏恪转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上下左右的打量,一副生怕宫九歌吃亏的模样。 “她哪天不找我麻烦才不正常……”想起昨晚那一番纠缠,还是自己把人给……强了!宫九歌不由一阵呻吟,低头扶了扶额头。 苏恪忙扶着她到不远的沙发前坐下,端了水递给她,担心道,“九歌,你没事吧?” 宫九歌接了水,朝她一笑,“没事,她那点小技俩从小玩到大,还不够我塞牙……噗!” 一双黑色蹭亮的皮靴映入眼底,宫九歌一边喝水一边抬头看,却不想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恰是昨晚被她强了的男人! 宫九歌蓦然瞪大眼睛,一个没忍住,张口把水喷了出来,正中男人倒三角部位。 男人垂眸看着下身的湿润处,眸色深邃,唇角勾了抹意味浓厚的笑,声音低沉且暧昧,“宫小姐,你弄湿我了。” 宫九歌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 “哎呀,九歌,你是不是呛到了?”苏恪着急道。 男人示意苏恪再去倒杯水,自己则坐在了宫九歌身边的沙发上,伸手拍抚上她的后背,宫九歌只觉后脊梁骨处一阵酸麻,瞬间跟没了骨头一样软软的栽进男人怀里,男人低沉一笑,凑近她耳边低语,“这是投怀送抱吗?” 投你妹的怀,送你妹的抱! 没看到她是被吓到了吗?! 宫九歌伸手推开男人,站起身,冷声道,“这位先生请自重!” 男人就势靠在沙发上,深邃的眸子在宫九歌脸上逡巡一圈,眸底兴趣盎然,目光落在自己裆部的一片水渍上,复抬起头,唇边噙笑,意有所指道,“宫小姐这是不打算认账了?要逃避责任?” 宫九歌脸上强撑起来的冷淡险些崩盘,嘴角抽搐,她这个吃亏的人还没吭声,他一个占了便宜的大男人居然好意思反咬她一口?! 还要不要脸了?! 想到昨晚的疯狂无度和现在还隐隐作痛的身体,宫九歌咬牙瞪了男人一眼,那房间明明是苏恪特意留下来不外开,且带了指纹锁的,这男人是怎么进去的?! 说起来也怪自己,明知道宫徵那般热情邀请她去同学会,定没安好心,却只留意她的动向,忘记了提防别人,让她有了可乘之机! 早知道,她就该端着那杯酒灌到宫徵的嘴里,让她自作自受一番! 宫九歌摇了摇头,失策! 男人翘了腿,身姿慵懒,修长的手指在腿上轻轻敲击着,一双黑眸如扑捉猎物的鹰隼紧紧抓着面前的女人,眨都不眨。 宫九歌与他的双眸对视几秒,心口骤然一窒,这男人…… “水来了,水来了……”苏恪小碎步疾走过来,叫着宫九歌,“快喝口水顺一顺……” 宫九歌再看向男人,男人已一副清冷的表情,姿态清雅,朝二人浅淡的笑,仿若刚才的调戏从未发生过,仿若适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宫九歌不由蹙眉,多看了男人两眼,男人眸底不觉漾开笑意,牵引着她的视线看向被水泼湿的下身,声音淡淡道,“宫小姐不想负责?” 苏恪眨了眨眼,看到男人被弄湿的裤子,笑着道,“负责,负责,我们家九歌一定负责。” 宫九歌险些一口水再喷出来,想再瞪男人一眼,又觉得那样会让他更得意,索Xing学着男人的模样,淡淡道,“请先生把裤子脱了,我这就打电话让干洗店的人来取衣服,最多明日……” 男人眸底的笑意更深,蔷薇色的薄唇勾出一道好看的笑弧,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不急,宫小姐不赖账就好。” 宫九歌怎么也没想到,这当着人一套背着人一套的闷骚男人居然是Clark介绍给她们三人的衣食父母,号称A城权贵圈稳当当的太子爷,有着红三代身份,惊人经商头脑的顾家大少爷-顾清城! 传言顾小爷Xing子冷清,为人古怪,一般人轻易不让近身,尤其是女人!为此,还被宫徵那些人背地里说他那方面不行! “宫小姐最清楚我那方面行还是不行,不是吗?”顾清城面色淡淡,凑近宫九歌的唇却说着撩拨人的话。 宫九歌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把心中想的说了出来,幸好苏恪与顾氏另一个掌事人宴少陵距离二人稍远,并未听见。 秉着顾客至上,出钱的人是老大的精神,宫九歌朝顾清城露了露牙齿,忍住满头黑线,叫苏恪,“把资料留下,等顾少过目,若顾少对我们提出的价格没有异议,咱们再谈合作细节。” 苏恪一怔,漆黑的大眼睛眨了又眨,想说什么被宫九歌以眼神止住,她偷偷摸摸的瞄了顾清城两眼,双眸亮晶晶的,砸吧砸吧嘴,“那……我们先走?” “走吧,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宫九歌淡然看了顾清城一眼,“顾少若觉得价格不合适就不用与我们联系了,另请高明罢。” 说罢,拉着苏恪出了会议室,留下哈哈大笑的顾清城与一脸懵逼的宴少陵。 半路上,苏恪几次侧眸看宫九歌,黑眸中写满‘你有八卦瞒着我,快说快说’的字眼,宫九歌只做没看见,闭目养神。 似看出宫九歌眉宇间的疲惫,苏恪并没有真的问出口,只调了车中温度,开车回公司。 “九歌!”车到公司楼下,被人拦下,一张俊秀的脸略带了几分隐忍的怒色映在车窗上,一手轻敲击着玻璃,声音急切,“九歌,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苏恪去看宫九歌,宫九歌微微蹙眉,她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明白,盛一鸣是听不懂还是故意装糊涂? 宫九歌没有动作,盛一鸣敲击玻璃的节奏加快,大有宫九歌不下车,他就要把玻璃敲碎的架势。 宫九歌伸手将车窗摇下,不待出声,盛一鸣已道,“九歌,你别闹了好不好?我与那女的不过是逢场作戏,我最爱的还是你!”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004 生理需要而已 逢场作戏到被她抓Jian在床的男人居然说她在闹? 她还真犯不着! 宫九歌只觉听到了好笑的笑话,眸中嘲讽一笑,正要说什么,被驾驶座的苏恪抢先,骂道,“盛一鸣,你要不要脸?!吃着锅里的霸着碗里的,你还好意思说爱的是我们家九歌!当了Yin夫还想立牌坊,我呸!好狗不挡道,你给本小姐滚远一点!” 言罢,方向盘一打,脚下油门猛的踩到底,车如离弦的箭,嗖的一下往地下车库疾驶而去。 盛一鸣不察被车速带的一个踉跄,狼狈的跪倒在地,膝盖撞的生疼。脸上那份恼怒略带了咬牙切齿的恼恨,“Xing和爱怎么能是一回事?!九歌怎么会跟这种人交朋友!” 说完,又有点怒宫九歌的不争,“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怎么当我们盛家的少NaiNai?!我又不是养小三……” 想起宫九歌那淡妆可清纯可人,浓妆可妖娆妩媚的甜美容颜,心底激荡,不觉叹了一口气,嘀咕一句,“我是真的喜欢你……” 说着,从地上站起来,打电话给宫九歌,“九歌,咱们单独谈谈吧。” 在他跟别的女人睡到一张床上的时候,就没这个必要了,她上次与他见面,不过是看庄可与严实的面子。 盛一鸣与严实是大学室友,又是严实的顶头上司,严实靠他吃饭,他既求了严实,少不得把庄可牵扯进去。 庄可与苏恪,是她唯二的朋友。 她不想庄可为难! 宫九歌眸色浅淡,开口道,“没有这个必要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止于朋友对你我是最好的,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言罢,掐断电话,放在桌上。 手机铃声在下一刻尖锐的响起,宫九歌看着显示的人名蹙起眉头,苏恪看了她一眼,伸手就要抓手机,铃声却突然断了。 苏恪脸色不善,气呼呼道,“这个盛一鸣搞什么鬼?还没结婚就敢爬别的女人的床,还说出逢场作戏的话,真是拿不要脸当二皮脸了……九歌,你可千万不能心软,这种渣男就该有多远离多远,好男人遍地都是,回头我让大哥给你找几个比盛一鸣强百倍千倍的男人来相看……” 短促的手机铃声把她的话打断,苏恪一把抓了手机来看,一眼扫过,两眼都瞪成了圆的,炸毛道,“说他不要脸还真是抬举他了!居然说你要是不见他,他就去让严实跟可可说,让可可来找你……我特么也是个眼瞎的,当初怎么就觉得他还不错,要撮合你俩的!” 说着,抬手就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宫九歌一把抓住她再抬起的手,好笑道,“我若不从,你还能逼良为娼不成?” 苏恪啊了一声,直到宫九歌是不想让她担心,只配合的撇了撇嘴,“你要见他?” “总不能让可可为难,他要见那就再见一次好了。”宫九歌浅浅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抬眸看到好友眼中化不去的担忧,挑眉一笑,“你觉不觉得其实盛一鸣跟宫徵其实是绝配?” 一个外在清高自傲,道貌岸然; 一个内在阴险狡诈,绿茶婊是也。 苏恪噗嗤笑出声。 宫九歌回了短信,与盛一鸣约在上次见面的咖啡厅,盛一鸣立刻回复好。 因为盛一鸣闹的这一场,苏恪也没了问宫九歌与顾家小爷八卦的心思,两人安静的整理着资料,在网上回复着客户提出的各种各样的问题。 下午,宫九歌去了趟咖啡厅。 盛一鸣老远就站起来朝她招手,笑着道,“九歌,这里。” 说实话,盛一鸣长的很帅,笑起来的模样很温暖,宫九歌当初就是喜欢上了他笑起来的温暖模样,才会有了与这个人组建一个温暖家庭的想法。 只可惜,那终究只是看起来温暖而已! 宫九歌淡淡一笑,缓步走了过去。 “一杯Coffee latte,一杯Cappuccino Coffee,谢谢。”盛一鸣看上去很高兴,与侍应生说话一直带着笑。 女侍应生微红着脸点头,转身离去,全程看也没看宫九歌一眼,更别提问宫九歌的意见。 宫九歌抬手招了另一个男侍应生,“麻烦给我一杯凉白开,谢谢。” 男侍应生笑着应声而去。 盛一鸣在她对面轻叹一声,“九歌……”目光触及到宫九歌脸上的冷淡时,心头一缩,觉得有什么东西要抓不住了,脸色不由沉了下来,“你还在生气?” 宫九歌看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盛一鸣眼睛一亮,伸手抓住她放在桌上的手,“九歌,我是真的喜欢你,跟那些女人上床,纯粹是解决下生理需要……” 宫九歌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盛一鸣有些抱怨道,“你非要结婚后才肯给我,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忍得了……” 说着,朝她一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像我爸一样在外面养小三小四,还做下搞出人命的荒唐事!不管我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的孩子只有你才能生,我们盛家的家业也只有我们的孩子才能继承!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答应你,结婚之前绝对不会再出去找其他女人……” 这辈子,谁还没遇到过几个渣男! 宫九歌安慰自己,幸好两人只是提到了结婚,就被有门第偏见的盛家父母驳回了。盛一鸣告诉她,他来想办法,想来想去,想到了女人的床上。 宫九歌嘲讽一笑,睨了盛一鸣一眼。 盛一鸣未完的话有些说不下去了,脸上的笑也渐渐僵硬,“九歌,你别这样,我受不了。我都答应你结婚前不出去找其他……” “先不说你爸妈答不答应你娶一个下人的女儿,我若与你一样,出去找其他男人,你可愿意?”侍应生送来凉白开,宫九歌伸手接了捧在手里,乌黑的瞳眸定定看着盛一鸣。 盛一鸣脸色大变,一副‘你居然要给我带绿帽子’的不敢置信模样,厉声道,“绝对不行!” 宫九歌凉凉的看着他。 盛一鸣颓然,“九歌,我是个男人……” 所以就有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权利! 所以,她就应该乖乖的看着他在其他女人的床上爬上爬下,而委屈自己做一个怨妇?! 真是笑话! 话不投机半句多,宫九歌站起身,松了捧着的水杯,杯子猝然落地,啪的一声,惊响四座,众人纷纷侧目,宫九歌勾唇一笑,“盛一鸣,我原以为做不成夫妻我们还能做朋友,如今看来,怕是连朋友都做不得了!因为……我实在嫌你脏!” 话落,从包中抽了张钞票赔给闻声赶来的侍应生,大步出了咖啡厅。 盛一鸣不敢相信的瞪着宫九歌离去的背影,她居然嫌他脏?她居然嫌他脏! “哈哈哈……”盛一鸣背后的隔断后蓦然响起男人的大笑声,“我昨天刚看到一句话,说我捧你的时候你是杯子,松手的时候你就是个玻璃碴子……啧啧,我还是第一次见做渣男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啊!” 话语里的嘲讽几乎得到了半个咖啡厅人的认同。 盛一鸣脸色铁青,转身就冲两人低吼,“狗拿耗子多管闲……” 在触及两张熟悉的俊颜时,盛一鸣的话戛然而止,想扯出一抹笑,脸却扭曲了,“顾……少!宴少!你们……” “哎哟,我当是谁?原来是鼎盛的大少爷啊?确实有当渣男的资本……”宴少陵哈哈大笑,嘴里说着鼎盛的大少爷,面上却丝毫不留情面。 顾清城黑眸深邃,姿态慵懒的靠着沙发座,目光从透明的玻璃上收回,冷冷看了盛一鸣一眼,眸底意味深长,转眸与宴少陵道,“你这咖啡厅的档次越来越底了,什么人都敢放进来。” 话罢,起身就走。 宴少陵哎哎叫了两声,得不到顾清城的回应,厌烦的朝盛一鸣摆了摆手,“走走走,以后别到我的咖啡厅来,晦气!” 大庭广众被宴少陵如此羞辱,盛一鸣只觉难堪至极,想到两人在A城的势力,不得不压下心头怒火,告辞离去。 等走出咖啡厅,又被眼前一幕气的吐血。 宫九歌居然上了顾清城的车!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005 你会负责? 都说祸不单行,果然祸不单行! 远远的,宫九歌就发现自己的车胎不对劲儿,近了瞧,果然是……爆胎了! 偏咖啡厅的地理位置极好,清静偏僻,路上行人少,出租车更是不见踪影! 无奈叹了口气,宫九歌瞧了眼今儿个为了见客户特意穿的一双高跟鞋,想想从这里到大路遇见出租车的距离,有种把高跟敲下来的冲动。 边想边往外走,不妨一辆车突然挡住自己的去路,车窗摇下来,一张熟悉的清冷俊颜映入眼帘。 宫九歌眸底掠过讶异之色,“顾清城。” “宫小姐,好巧。”顾清城浅浅一笑,清冷的容颜立刻被笑容冲淡,多了几抹难以描述的温和。 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一触及男人那双深邃的能看透人心的黑眸,宫九歌就忍不住想到昨晚的疯狂,那滚烫的身子,精瘦的体魄,不知节制的索取…… 脸蓦然红了起来,热辣辣的。 顾清城眸色深邃,打开车门下了车,颀长的身子恰好挡住从宫九歌头顶落下的阳光,低沉一笑,“这天真热,瞧宫小姐的脸都晒红了。” 这男人…… 见面三句话就要调戏自己两句,到底是谁传的他Xing子冷清,最不喜女人近身的?! 宫九歌轻蹙眉头,朝顾清城淡淡一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顾少请便。” “宫小姐在躲我?因为昨晚……” 宫九歌蓦然抬头,乌黑的眸子瞪着顾清城,她有必要躲他吗?吃亏的是她好不好? 宫九歌正要反驳,却发现顾清城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后,她也要回头看,被顾清城拦住。 “我帮你摆脱盛一鸣,你陪我吃顿晚饭,如何?” 想也知道,顾清城看到的定是盛一鸣了。 宫九歌略一犹豫,便点了头。 以盛一鸣的Xing子,见她步行,定会纠缠她上车,两者择其一,她宁愿选顾清城。 “九歌!”盛一鸣铁青着脸,不能相信宫九歌就这么上了陌生人的车! 她怎能如此随便?! 还是说,她是在报复自己?报复自己上了别的女人的床,故意当着他的面上其他男人的车?! 她这是还在跟自己闹脾气? 盛一鸣的脸色稍缓,开车去商场买了些东西,去了宫家。 …… 顾清城带宫九歌在城中绕了一圈,最后将车停在一条小巷的入口处,下了车。 宫九歌跟着下了车。 两人往小巷里走了约七八分钟,拐了一个弯,停在一家古色古香的宅子前。 顾清城上去叩门,不多会儿,有一五六十的妇人来开门,看到顾清城,笑着道,“清城来了,快进来。” “雪姨。”顾清城笑着叫人。 妇人应了,再看到顾清城身旁的宫九歌,眼睛一亮,笑着上前去握宫九歌的手,“这女孩长的可真标致。” 目光在顾清城与宫九歌两人身上来回转了几圈,笑容暧昧。 宫九歌看了顾清城一眼,顾清城却只管笑,半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宫九歌不由磨牙,想说什么,已被妇人拉着进了院子。 古色古香的四合院,正中是一口水井,用密密的葡萄藤搭了架子,很是清凉。架子下放着两张竹编躺椅并一张四方小茶桌。 一个男人站在藤架下,与妇人差不多大的年纪,剑眉英挺,颇有些铮然之气。 “张叔。”顾清城笑着打招呼。 男人哈哈大笑,“你小子有多久没来我这儿了,今儿个留下来,陪张叔喝几杯……” 一眼看到妇人拉着一个女孩儿,眼睛就是一亮,“这是你女朋友?长的可真标致。” 宫九歌看顾清城,顾清城笑着介绍二人,“这是张叔,这是雪姨。” 又侧眸朝宫九歌一笑,“这是九歌。” 声音温凉,笑容和煦,笑意深达眼底,没来由的,宫九歌心中一悸。 夫妻两人准备了许多吃食,席上拼命给宫九歌夹菜,宫九歌虽有几分不适,更多的,却是心底鼓胀的暖意和渐渐褪下的防备。 除了两位好友与宴清,自爸爸去世,已经很多年没人这样待她了。 “九歌,多吃点,瞧这孩子瘦的……可别学那些人减肥,太瘦了对身体不好……” “来来来,九歌,尝尝张叔做的醉虾……” “城小子,还不赶紧帮九歌把虾壳给剥了……” 顾清城侧眸看宫九歌,宫九歌将盘子往他手边推了推,眸底掩饰不住的笑意,娇嫩的容颜在这一刻如百花绽放,妖艳动人。 顾清城的眸色蓦然深邃起来,薄唇轻勾了一个弧度,真的接过宫九歌的盘子低头剥了起来。 宫九歌愕然。 只是,宫九歌到底没吃到顾清城剥的虾,因为邱宝怡打电话喊她回家,一如既往的说完话就挂电话,不给宫九歌片刻说话的机会。 两人辞别张叔、雪姨,一路上了高架桥。 宫九歌在一个路口下车,想了想,对顾清城道,“对不起,害你没有吃好饭,改日我再请你。” “不会像早上一样赖账不负责?” 霓虹灯下,顾清城的眸色被点点碎光遮掩,宫九歌看不真切,却从男人的声音里听出笑意,不由轻哼一声,“顾少不脱裤子,我怎么负……” 呸! 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宫九歌忙顿口,瞪着眼前使坏的男人。 顾清城低沉一笑,音色暧昧,“宫小姐的意思是,我脱了裤子,你就会负责?” 负你妹的责! 宫九歌转身疾走几步,拦了出租车就走。 她是魔怔了,才会觉得在张叔、雪姨面前表现正常的男人其实没那么猥琐,白白又被他调戏一回。 顾清城忍不住哈哈大笑,跟着出租车将人一路送到宫家,才掉头回自己住的地方。 …… 邱宝怡等在客厅,见宫九歌回来,脸色不好的说了句,“跟我回屋。” 甫进门,房门未关,就被邱宝怡重重扇了一巴掌,宫九歌踉跄两步,扶住门框才稳住脚步,脸上立刻火辣辣的疼起来。 “你知不知道盛少爷在家里等了你一晚上?你拿的什么乔?!装的什么清高?!真以为自己开了个小破公司就是有钱人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006 看你笑话! 有人听到响动,朝两人看过来。 邱宝怡脸色难看,瞪了宫九歌一眼,“还不进屋,在外面丢人现眼!” 话落,转身进屋。 宫九歌微垂双眸,长长的睫毛遮住眸底的神色,跟着进了屋。 关了房门,邱宝怡把电话拿给宫九歌,“打电话给盛少爷,就说明天请他吃饭,给他陪不是。” “妈,我跟他已经分手了。”宫九歌淡声道。 “你疯了不成?!”邱宝怡瞪她一眼,“分手了就再圆回来!哪个有钱公子哥儿没结婚前不是一堆风流债!就你作!你也不用脑子想一想,有钱人家最注重门第,跟盛一鸣分手……你去哪里再找一个像盛一鸣这样喜欢你的!” 说着,又伸手拧了宫九歌一把,“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傻的!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豪门,你倒好,居然三番两次的跟钱过不去!要不是盛一鸣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跟你那死去的爹一样蠢!真是什么人养的像什么人!” 言语间,很是恨其不争。 宫九歌依旧垂着眸子,神色淡淡,邱宝仪瞧见,心头没来由的又燃起怒火,大骂道,“你到底矫情个什么劲儿?人家盛少爷把什么都跟我说了,他跟那女的早就划清界限了,也答应结婚前不再出去找其他女人,还许诺你们结婚后,盛家的产业都给你们的孩子继承!你一嫁过去就是豪门少NaiNai,你还有哪里不满意的?你想嫁个一心一意对你还有钱有势的,也不看看你的身份!你爷爷NaiNai是宫家的老人,你爸你妈在宫家待了一辈子,即使你没留在宫家做事,自己开了公司,也免不了被上层圈子里的人套上下人之女的标签!真跟盛一鸣分了,我看你还去哪里找个喜欢你的富家公子哥儿?!” 说完,狠喘了两口气,撇开宫九歌径直去倒水喝。 “妈,我从来没忘记我的身份,我也从来没想过嫁给有钱人当豪门少NaiNai,我不过是想找个像爸爸那样的人……”互相关爱,互相扶持,一家人简单而快乐的过日子。 宫九歌沉默良久,在邱宝仪又一次发飙后,抬眸淡声道。 邱宝仪有片刻的愣怔,想起去世多年的丈夫,想起丈夫温和的面庞,想起丈夫那双看见她就充满欢喜笑容的眸子…… 他是真的很爱她,所以,才会为了救她,连命都不要了! “向南……”邱宝仪低喃一声,眸子有些湿润。 宫九歌跟着红了眼眶,走过去扶住邱宝仪,“妈,对不起。” “你走开!”邱宝仪一把推开宫九歌,“我用不着你可怜!我不过说你两句,你就拿你爸来伤我的心……你走!你爱跟谁在一起跟谁在一起,你嫁个穷小子看看他会不会偷腥?天底下的男人有几个是经得住诱惑的?!嫁给辛苦Cao劳家务还不见得落好的穷小子比得上嫁给有钱有势的盛一鸣吗?至少,盛一鸣能给你钱,穷小子能给你什么!他什么都不能给你!” 说到最后,邱宝仪几乎是在吼,吼完,又兀自呢喃一句,“他什么都不能给你……” 也不知道说给谁听的。 宫九歌动了动唇,想说什么,被邱宝仪凉凉打断,“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管不住你了,说多了你就觉得我在害你……” 说着,邱宝仪缓缓坐下来,神色哀伤,“这天底下哪有亲妈会害亲生女儿的?” 宫九歌没有出声。 邱宝仪轻叹一声,“九歌,人无完人,是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妈看得出来,盛一鸣待你是真心的,虽然行为荒唐了些,但俗话说枕边教夫,只要你用心调教,他总也不会比你爸爸差!” 宫九歌依然没有说话。 邱宝仪的眸中就又染上几分怒意,拧了眉头,摆手道,“算了,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明日与盛少爷约个时间谈一谈,去吧。” 说来说去,又回到了最初,还是要她见盛一鸣。 宫九歌眼底有几分疲惫,知道多说无益,应了声,转身开门回自己屋。 门打开,宫徵依着二楼栏杆而立,宫九歌蹙眉,“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你笑话!”宫徵的一只手包成了粽子,偏还要作妩媚状,用另一只手去拨自己酒红色的长发,诡异的笑,“怎么,被邱姨骂了?” 目光落在宫九歌泛红的脸颊上,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解恨道,“该!让你早上嚣张害我折了手!” 宫九歌懒得搭理她,越过她往自己房间走,宫徵瞪着宫九歌的背影冷声道,“我渴了,你去帮我热杯牛Nai送到我房间。” 宫九歌脚步未停,开了门就要进屋,宫徵气急败坏,“宫九歌,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爷爷NaiNai是我们宫家的下人,你爸妈是我们宫家的下人,你以为你自己出去开个破公司,就能抹去你是宫家下人……” 宫九歌顿足,回眸冷冷的看着宫徵,宫徵话声一窒,宫九歌抬脚进了屋,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宫徵气的跺脚。 宫九歌吐出一口气,走到沙发边就要坐下,宫徵又在外面叫道,“邱姨,我渴了,你让九歌热杯牛Nai送到我房间。” “嗳,二小姐。”邱宝仪的声音立刻响起,隔着门叫宫九歌,“九歌,去厨房热杯牛Nai送去二小姐房间。” 宫九歌不想去,却又不得不去。 邱宝仪的声音在门外响着,“九歌!” “妈,我这就来。”宫九歌开了门,对上宫徵得逞的轻蔑笑容,不做理会,径直下楼去了厨房。 宫徵跟着下楼,指挥宫九歌拿她平日喝的牛Nai,“牛Nai要六分热……” 宫九歌热了放在微波炉旁,就要离开厨房,宫徵刁难道,“你这哪里有六分热,足有十分热了,你想烫死我啊!” 说着,端起那杯牛Nai泼到了洗菜的水槽里,挑衅的看着宫九歌,“重新热一杯!” 宫九歌冷眼看她,宫徵笑着拍了拍胸口,“哎哟,你这眼神我好怕怕哟……宫九歌,要不要我喊一声邱姨,让她来跟你说……”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007 除了仗势欺人,你还会什么? “除了拿我妈压我,你还会什么?”宫九歌气极反笑,清冷的目光落在宫徵包成粽子一样的手腕上,“看来早上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宫徵脸色一变,恼怒的看着宫九歌,“宫九歌,你得意什么,我再不济也是宫家女儿,在上流社会排的上号的豪门千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充其量不过是个下人的女儿,想要乌鸦变凤凰嫁入盛家压我一头,你门儿都没有!”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盛一鸣! “听我妈说,盛一鸣在宫家待了一晚上,这么好的机会……”宫九歌将宫徵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嗤笑一声,“怎么?他还是看不上你?” “宫九歌!”宫徵声音尖锐,抬手就要打宫九歌,被宫九歌一个手刀砍到一旁,宫徵尖叫一声,狼狈的趴到流理台上,脸正对着一排菜刀,只差几公分就要被毁容! 更痛的是她惊慌下又碰到了自己折掉的手腕,额头瞬间布满冷汗,小脸也煞白一片!宫徵忙不迭的站起身,防备的看着宫九歌,咬牙尖叫,“宫九歌!你这个疯子!” 却再不敢伸手。 宫九歌斜她一眼,眸底满是嘲讽,重新热了杯牛Nai放到流理台上,转身就走。 宫徵气的脸色铁青,在后面叫道,“我手疼,你给我端到房间去!” 宫九歌没搭理,宫徵张口就叫,“邱姨……” 宫九歌蓦地顿住脚步。 邱宝怡的声音传来,“二小姐,怎么了?” 宫徵看着宫九歌冷笑,“宫九歌,你是端还是端?” 宫九歌回眸,眸色浅淡,唇角勾着一抹讥笑,“宫徵,你就这么点能耐?” 楼上响起开门的声音,宫九歌利落的端起牛Nai,率先上了楼。 宫徵恨恨的瞪着宫九歌的背影,跟着回了自己房间。 放下牛Nai,宫九歌转身就要出去,宫徵在身后唤她,“宫九歌,你真的要听邱姨的话嫁给盛一鸣?” “我嫁不嫁他,与你何干?”宫九歌反身看她。 宫徵急声,“他爸妈不会答应让他娶一个下人的女儿进家门的!更何况……更何况你还不是处女!盛一鸣这人虽然爱拈花惹草,却绝对不会愿意娶一个失了清白的女人当妻子!你半点希望都没有!” 宫九歌被她说笑了,“我没希望,你有希望吗?你的处女膜可比我丢的早!多大的时候没的?十七?十八?” 宫徵蓦然变色,抬手指着宫九歌,“你……” 宫九歌垂眸落在她的手指上,刚摆出一个手刀的动作,宫徵就猛的缩了回去。宫九歌轻嘲一声,转身就要出门。 “你站住!”宫徵气恼宫九歌的态度,大声道,“我再没希望,总有宫家做后盾,盛家也得高看我一眼!你呢?你有爸生没爸养!你以为你开个公司就能洗掉身上流着的下人血……” 宫九歌的双眸蓦然冰冷,回头看着宫徵,宫徵与她对视,冷哼一声,“你看什么看?你家三代在宫家为奴,到你爸的时候最没用!四十岁才混了个开车的司机,还学人酒驾,活该出车祸……” 宫九歌一脚踹上了门,几步过去抓了桌上的牛Nai照着宫徵那张脸泼了下去! “啊!”宫徵捂着脸大叫,“我的脸!” “逞口头之威好玩吗?”宫九歌一把抓住宫徵受伤的手腕,宫徵疼的又是一声尖叫,“宫九歌,你敢!” “我什么时候不敢了?”宫九歌冷笑,“你以为我一味忍让真是怕了你?豪门千金?你除了有个宫家二小姐的名声,还有什么?你真以为宫阙会傻到把家业分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 “有妈妈在,爸爸多少会给我一些……”宫徵不服输的瞪宫九歌,不知是牛Nai烫的还是被宫九歌抓的痛的,一张脸泛着不正常的白色且成扭曲状,一些牛Nai或糊在脸上,或顺着胸前敞开的衣领流了下去,黏黏糊糊的。 宫九歌笑,“一万也是钱,十万也是钱,一百万也是钱,你猜你精明的爸爸会给你多少?” 宫徵咬牙,“总比你多!” 宫九歌却懒得再理会她的钻牛角尖,纤长的五指蓦然掐住她的脖子,凑近她警告道,“你玩小把戏我奉陪!但不许诋毁我爸爸!再有下次,我泼的就不是六分热的牛Nai!我会直接拿硫酸泼!” 言罢,手一松,将宫徵甩到沙发上。 宫徵气的牙痒痒,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宫九歌走! 打,宫九歌是黑带九段;说,她好像次次都说不过她! 啊啊啊啊!宫徵搂过一个抱枕使劲捶着,每次都是这样,对上宫九歌,自己就吃哑巴亏! 等等! 宫徵伸手从睡衣兜里掏出手机,看到上面正显示的录音状态,得意的笑了两声,再倒回去听她诱使宫九歌说的那段话,眉头蹙成一团,“他爸妈不会答应让他娶一个下人的女儿进家门的!更何况……更何况你还不是处女!盛一鸣这人虽然爱拈花惹草,却绝对不会愿意娶一个失了清白的女人当妻子!你半点希望都没有!……我没希望,你有希望吗?你的处女膜可比我丢的早!多大的时候没的?十七?十八?” 这话给盛一鸣听了,宫九歌固然会被盛一鸣看轻,连带的自己没了处女膜的事也会被盛一鸣知道! 怎么办怎么办? 想半天,宫徵颓然的将手机扔到一边,将抱枕当成宫九歌打,“让你占着茅坑不拉屎!让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让你……” 有了! 宫徵眼睛一亮,捞过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喂,帮我查一下豪景酒店的监控,要昨天晚上八点到九点,一个女人出现的镜头……十万?你敲诈啊!五万……七万就七万!我把照片发给你,多久能拿到手?明天?ok!” 把手机里宫九歌的照片发给对方,宫徵得意的露出笑容,“宫九歌,我看你这次怎么玩完!” 兀自高兴了半响,她又拨了通电话出去,“盛少,有个消息告诉你……”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008 你想多了 电话那头半响无声。 宫徵蹙眉拿下手机看了一眼,确定是拨通了盛一鸣的电话,才将手机重新放回耳边,笑道,“有关宫九歌的……” 就不信你不搭理我。 “九歌怎么了?”男人急促的声音从手机传到宫徵的耳中,宫徵笑容一滞,脸色就有几分不好看,“盛少想知道?” “别卖关子!你想要什么?钱……”他在宫家等了宫九歌一个晚上,她竟然一直没回来!从咖啡厅到宫家最多半个小时的车程,她跟顾清城到底干什么去了? 想到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混在一起,他抓心挠肺的坐卧不宁,要不是他妈打电话催他回家,他怎么也要等看到宫九歌回去,才安心离开的! 也因此,对于这个突然说有关宫九歌的电话如此在意! 宫徵脸上浮现几抹恼怒之色,瞪着宫九歌房间的方向,声音却带了几分娇媚的温柔,“明晚八点,金陵饭店,盛少请我一顿饭,我自会告诉你宫九歌的消息。” “好!”电话那头略停顿片刻,应下。 挂了电话,宫徵将手机狠狠砸进沙发里,“宫九歌,宫九歌!你满脑子都是宫九歌!她有哪里好?我宫徵容貌、家世哪一样输给她了?一个下人的女儿,你还真打算把她娶回家去当菩萨供着,可惜人家不领你的情!” 一边骂着,一边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嘲笑着,一边又想着男人俊气的外表、有钱的家世,一手紧攥着抱枕,不服输道,“等着瞧,盛家少NaiNai只能是我!” 说罢,又自得自乐的笑了起来。 第二日,拿到那人发来的视频剪辑,宫徵迫不及待的先看了一遍,在看到宫九歌神色迷乱不顾形象扯着衣服进房间的画面和第二日从房间里先后走出来的一男一女身影时,冷笑嘲讽,“叫你平日装清高,中了药还不是乖乖被人上!” 她兴冲冲的去赴约,却在看到盛一鸣狐疑审视的目光时,陡然惊醒! 她这是在干什么?视频可以交给盛一鸣,却不该她出面!她出面不是等于告诉盛一鸣,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了吗? 以盛一鸣的脾气,怎么还会接受她? “好巧,盛少也来这里用餐?”心思百转后,宫徵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与盛一鸣打招呼。 盛一鸣眸中的神色立刻淡化,一派温和俊雅之相,笑着点头,“宫二小姐。” 宫徵心口一窒,看着盛一鸣脸上的笑容有些移不开眼睛。 盛一鸣很享受这种目光,也不唤醒宫徵,只眸底快速掠过一抹嘲讽,扫了眼不远处的侍应生。 立时有侍应生过来,叫宫徵,“这位小姐,您的座位在哪边?我带您过去。” 宫徵回神,座位?金陵饭店的规矩,来吃饭要提前订座。可是她今天是来赴约的,哪里会想到额外订座? 看了眼盛一鸣,宫徵朝侍应生一笑,“在那边,我自己过去。盛少,有空再来家玩。” 盛一鸣笑着颔首。 缓步出了盛一鸣的视线,宫徵拎着包进了洗手间,先关了手机,再拿出视频看了半响,装回包里,急匆匆出了金陵饭店,在门口,与人撞上,包里的东西散了一地,幸好她拷贝好的视频U盘没丢。 半个小时后,一个衣着暴露,化着浓妆的女人走到盛一鸣的桌前坐下,看也不看盛一鸣,张口就叫服务员,噼里啪啦点了一桌子吃的。 侍应生去看盛一鸣,盛一鸣眉头紧蹙,朝侍应生点了点头。 女人海吃一通,临走从包里掏了一个U盘拍在桌上,一字不说,起身就走! 盛一鸣得了想要的东西,自然不会去理会来的是什么人,签了单,也跟着走了。 “老大,你这是想干嘛?”二楼,宴少陵双手环胸,斜看一旁西装笔挺的男人,双眸里满是兴味和探究,“先是让我抹掉你的入住记录,再让我把宫徵的视频U盘换掉……你……该不会是对宫家的小女仆动了那个心思吧?” 男人睨了他一眼,“那个心思?哪个心思?” “当然是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的那个心思了。”宴少陵双眸清亮,一副八卦的星星眼。 男人扫了他下身一眼,唇角一勾,淡淡道,“跟你一个处男说男女情爱,你懂吗?” 说罢,转身离去。 宴少陵张了张嘴,如炸毛的公鸡,“没吃过猪肉谁还没见过猪跑啊!我没睡过女人不代表我是处……” 他的第一次早给了五指妹妹了,好不好! 宴少陵愤愤的追上去,与男人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盛家那样的家世都容不下宫九歌,你更别想!” 男人脚步一顿,又抬起,声音清凉,“你想多了。” “最好是我想多了。”宴少陵嘀咕一句。 …… 彼时,宫九歌正和好友一起吃晚饭。 “这么说,你和严实已经领证了?”宫九歌瞠目的瞪着对面的好友庄可,几乎忘记手里还提着茶壶在帮好友续水。 庄可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茶壶放到一边,朝直盯着她看的宫九歌点了点头,眉梢眼底满满的全是毫不掩饰的笑意。 一只手下意识抚上自己扁平的腹部,唇角勾起笑弧。 宫九歌哎哟一声,扶额靠坐在椅子上,“这就是你电话里所说的要给我和苏恪的惊喜?” 庄可笑着点头。 宫九歌斜过去一眼,“是惊吓还差不多!单身party没开,订婚宴没有,你就奉子成婚……”一手撑着下巴上上下下的打量满身母亲光辉的庄可,笑着摇头,“苏恪肯定会被你吓个半死……” 话说到一半,一旁的手机突然发出尖锐的咚咚声,宫九歌下意识蹙紧了眉头。 “怎么了?”察觉到宫九歌的异状,庄可敛了笑容去看宫九歌手边亮起的屏幕,触及上面的熟悉字眼,眉头紧蹙,“他还在纠缠你?” 宫九歌朝庄可一笑,摁了挂断键,将手机放在一边,手机却不依不饶的叫了起来。 宫九歌索Xing将手机关机,塞回包里,抬眸对上好友关切的目光,摊手做了一个无奈状,“没办法,谁叫我天生丽质,人见人爱车见车爆胎……” 庄可被她逗笑,嗔瞪她一眼,两人又聊起庄可在乡下有趣的见闻,但好心情到底被电话打乱,将庄可送到来接她的严实手里,宫九歌打了车回宫家。 在宫家大门口,被盛一鸣拦住,“九歌,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009 既往不咎 “盛少找我有事?”宫九歌顿住脚步,淡声道。 “九歌,我们别闹了好不好?我承认我出去找其他女人是我的不对,但你也背着我醉酒进了别人的房间,我们扯平了好不好?”语气又是愤怒又是憋屈,一张脸更像是宫九歌给他带了绿帽子似的难堪。 宫九歌霍然抬头,清冷的目光直视盛一鸣,“你这话什么意思?谁告诉你我喝醉酒进了别人的房间?” 盛一鸣一把抓住宫九歌的肩膀,脸色难看,“九歌,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有没有……” “有没有如何?有没有被人睡了?”宫九歌眸底掠过嘲弄,替他把话说完。 盛一鸣的脸色越发难看,抓着宫九歌肩膀的手也越发用力,宫九歌吃痛,抬手打落盛一鸣的手,抬脚就走,边走边冷声道,“我若没记错的话,我与你已经分手了,我怎样都与你无关!你干什么?” “你站住!”盛一鸣猛的伸手抓住宫九歌的手腕,紧紧攥在手里,高大的身子将宫九歌逼到阴影里,声音里带着愤怒,“什么叫与我无关?我不过是找个女人打发生理欲望,你就寻死觅活的要与我分手!你喝醉酒跑到别人的房间我怎么连问都不能问了?九歌,你对我公平一点!” 一双怒目紧紧盯着被阴暗笼罩的一张漂亮容颜,“我们既往不咎……我不问你进了房间之后的事,你也别再揪着我跟其他女人上床的事不放,好不好?” 既往不咎? 呵呵。 宫九歌突然笑了,清冷的眉目如冬日的寒梅,遗世独立,妖娆冰冷,盛一鸣双眸一亮,有些贪婪的看着宫九歌绝美的笑颜,一只手缓缓抬起,要去触碰他心目中的女神,“九歌……” 宫九歌伸手扣住盛一鸣的手腕,一个用力,盛一鸣吃痛松开抓着宫九歌的手,宫九歌利落脱身,站离盛一鸣几步远,“我不过是一个下人的女儿,配不上家世显赫的盛家少爷,盛少还是请回吧!” 话落,转身进了宫家大门。 盛一鸣有些反应不过来,疾步跟过去,“九歌,我从来没嫌弃你是下人的女儿,不然我也不会跟你求婚了!” 宫九歌脚步不停,神色冷淡,盛一鸣很是懊恼,低吼道,“我已经说不追究你醉酒失身的事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醉酒失身? 宫九歌深吸一口气,停下脚步。 盛一鸣见状,忙走到她前面,挡住去路,语气软和道,“九歌,我……” “是谁告诉你我是醉酒失身的?”宫九歌淡声问道,眸光清冷。 盛一鸣倒没隐瞒,“有人打电话给我,约了我在金陵饭店吃饭,走时留了一个U盘给我,U盘里是你前两日在豪景醉酒的视频。” 电话……U盘? 宫九歌似乎想到什么,朝宫家别墅的二楼扫了一眼,要说这件事要是与宫徵没有关系,打死她都不相信。 正想着,一道柔和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一鸣,九歌,你们怎么站在这里说话?” 正是笑的一脸甜美的宫徵。 波浪长发梳了乖顺的公主头,头上戴着珍珠发箍,两鬓垂了两缕波浪长发,显的很是俏皮。 宫九歌饶有兴味的看着宫徵,宫徵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笑着走到盛一鸣身边,“一鸣,爸爸知道你来了,正在客厅等你,进去打声招呼吧。” 说着,伸手挽了盛一鸣的胳膊,盛一鸣去看宫九歌,宫徵就在旁边笑,“九歌,一起进去吧,邱姨也在等你。” 避开盛一鸣,她狠狠瞪了宫九歌一眼。 宫九歌反而一笑,有宫徵在,盛一鸣想再找她单独说话,怕是不容易了。 当下,也不管二人,大步朝宫家客厅走去。 与宫阙、宴清夫妻打了招呼,叫了邱宝怡,宫九歌以累了为由,要回房,不想刚上了几个台阶,就被盛一鸣叫住,“九歌!” 宫九歌只做未闻,继续朝上走。 “九歌!”邱宝怡笑骂着,“这孩子,没听到一鸣叫你吗?还不快下来打个招呼。” 宫徵蓦然变了脸色,双眸瞪着宫九歌。 宫九歌无奈住脚,走下来。 盛一鸣这才笑着与宫阙、宴清打招呼,“宫总,宫太太。” 宫阙的目光在沉着脸的宫徵与满目无奈的宫九歌身上转了一圈,落在盛一鸣身上,淡淡一笑,“盛少爷。” “不敢,宫总叫我一鸣就是。”盛一鸣态度谦逊,笑容得体。宫阙眼底的笑意多了一层,朝沙发指了指,“坐。” “谢宫总。”盛一鸣落了座,与宫阙谈着生意场上的事。 宴清示意邱宝怡去倒茶,邱宝怡笑眯眯的拽了女儿去厨房,指挥了宫九歌泡茶,自己在一边八卦,“九歌,你跟盛一鸣和好了?” 宫九歌手下一顿,摇了摇头。 邱宝怡蹙眉,脸色也冷了几分,“昨天不是让你今天跟他好好说的吗?他生你的气了?要反悔……” 话一顿,朝客厅看了一眼,“看他的样子,不像在生你的气……你这死丫头,是不是你不听我的话,还是不想跟他和好?是不是?!” 邱宝怡劈手就朝宫九歌身上打,宫九歌不察,手中的热水壶被打翻,惊呼一声,抓着邱宝怡急退两步,虽避开了热水壶直接砸在身上,却到底被落地的热水迸溅到,小腿上立时火辣辣的疼起来。 “哎哟!”邱宝怡惊叫起来,手下打起宫九歌更用了几分力气,“你这死丫头是要烫死我吗?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我还指望你养老,指望个屁!啊……盛少爷。” 邱宝怡话说一半,打的欢畅的手不妨被人抓住,抬头一看,却是盛一鸣站在面前,看着她的目光很有几分不善,“邱姨,有话好好说。” “嗳,嗳!”邱宝怡陪笑着拧了宫九歌一把,“你这孩子,怎么成据口的葫芦了,说话啊!” 宫九歌没出声,盛一鸣却道,“邱姨,我想和九歌再单独说两句话……” “好好好!你们年轻人有话说,我出去……”邱宝怡给了宫九歌一个好好说话的眼神,欢天喜地的走了。 盛一鸣沉默一会儿,开口道,“九歌,我是真的爱你,我不介意你是下人的女儿,不介意你有没有失身,我什么都不介意!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010 我嫌他脏! 不介意? 宫九歌抬眸,朝双目露出欣喜之色的盛一鸣轻轻一笑,眸底说不出的厌烦讽刺,“不介意?不介意的话,你朋友诋毁我贪图你盛家财产的时候,你怎么不帮我解释?你女朋友影射我是下人的女儿就该像条狗一样活着的时候,你怎么不帮我说话?你妈妈骂我贱人生贱种休想踏入你们盛家家门时,你怎么不帮我说话反而让我去容忍她的无礼谩骂?盛一鸣,别自欺欺人了,你根本不是真的爱我,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盛一鸣的脸色蓦然变色,“你……你怎么知道……” “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和那些人私下谈论些什么?”宫九歌唇角勾起讥诮,“自有那些见不得我好的人将你们的谈话内容告诉我……” 她是不是该感谢宫徵,为了让她离开盛一鸣,费尽心思搜集来那么多东西!让她彻底看清了眼前男人的道貌岸然,表面一套被里一套,呵呵。 盛一鸣的双眸有几分闪躲,色厉内荏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反而去相信那些道听途说!” “是不是道听途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宫九歌重新沏了壶茶,放在托盘上,准备出去,盛一鸣上前就要抓她,宫九歌脚步一错,避开他,眸子淡冷,“我的Xing格你清楚,别再做无用功了,我们再无可能!” 盛一鸣蹙眉,双眸一沉,一张俊脸有几分扭曲,“你跟我来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这时,邱宝怡推门而入,笑着朝盛一鸣道,“一鸣啊,我们家九歌脾气拗Xing子倔,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这以后啊嫁到你们家,还得你多担待着……” 盛一鸣的眼睛一亮。 “妈,我不会嫁给他的。”宫九歌在一旁淡声道。 邱宝怡杏眼一瞪,劈头盖脸的朝宫九歌打过去,“你这孩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昨天不是还跟妈说非盛少爷不嫁的吗?怎么才一个晚上的功夫你就又变了?” 丝毫不顾及宫九歌手中还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的烧开的热水,要不是宫九歌端的稳,早泼了一身! 盛一鸣眸中掠过愕然,想拦阻的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 宫九歌避了两下,却被邱宝怡一手拧住腰部最脆弱的部分,疼的倒抽一口凉气,动弹不得。 邱宝怡凑到她耳边低骂,“你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又笑着与盛一鸣道,“这孩子啊,被我惯坏了,盛少爷别介意。” 宫九歌斜了盛一鸣一眼,凉凉的笑。 盛一鸣一脸尴尬,心中恼怒不已,邱宝怡来搀和个什么劲儿,还嫌他们不够乱吗?! 却不想邱宝怡话题一转,眼巴巴的看盛一鸣,“盛少爷可想好跟我们家九歌什么时候结婚了?” “妈!”宫九歌蹙眉叫道。 邱宝怡啪一声打断宫九歌,笑着继续道,“婚礼在哪办不重要,你们年轻人思想都新潮,喜欢什么旅行结婚,都随你们!但这聘礼可不能少!一鸣啊,你打算出多少聘礼娶我们家九歌?” 啊? 盛一鸣一怔,有些跟不上邱宝怡的思路。 跟不上不要紧,邱宝怡的最后一句话他是听明白了,原来是要钱! “我跟你说,少了这个数,我是万万不答应的!”邱宝怡伸手,五个手指头在盛一鸣眼前晃了几晃。 “五十万?”不多,他自己就拿的出来! 盛一鸣欣喜的舒了一口气,却不想邱宝怡撇嘴摇头,“五百万!” “妈!”不待盛一鸣惊讶,宫九歌已厉声叫道,眸底是难忍的痛楚,“你这是在卖女儿吗?!” 邱宝怡瞪了宫九歌一眼,“什么叫卖?那么难听!我把一个千娇万宠的女儿嫁给他,他难道不该孝敬丈母娘一点辛苦费吗?” “妈!我说过我不会嫁给他……嘶!” 宫九歌话没说完,就被邱宝怡一把拧住腰部一块肉,转了一圈,宫九歌的额头瞬间冒出冷汗,低吟出声。 “妈让你嫁你就嫁!一鸣这么好的孩子哪点配不上你?犯一点错你就揪着不放,都是跟你死鬼老爸学来的坏毛病!”邱宝怡笑着打哈哈。 “你们在说什么?谁嫁给一鸣?”厨房门被人拉开,宫徵蹙眉走进来。 邱宝怡笑着道,“是我们九歌要嫁给一鸣……” “妈!我不……” “宫九歌要嫁给盛一鸣?”宫徵的声音蓦然拔尖,“不行!” “二小姐……”邱宝怡疑惑的看着宫徵,盛一鸣的眼神也有几分不善。 宫徵抿唇,垂眸狠剜了宫九歌一眼,朝盛一鸣扯了扯嘴角,“我的意思是……” “宫二小姐什么意思?”盛一鸣冷声道。 宫徵委屈的红了眼眶,眸中盈泪,可怜兮兮的看着盛一鸣,“一鸣,我也是为你好啊。你跟九歌的谈话我都听到了,盛伯父、盛伯母怎么会答应你娶一个下人的女儿进门,更何况……更何况她还在婚前没了清白!” “二小姐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没了清白?”邱宝怡瞪大了眼睛,一手紧紧掐着宫九歌的胳膊,只觉到手的富贵马上就要溜了! 宫徵将盛一鸣与宫九歌在大门的对话挑拣着说了,邱宝怡气的脸色铁青,就要骂宫九歌,却听盛一鸣笑着道,“我没有处女情节,不管九歌还是不是清白的,我都愿意娶她!” 宫徵脸色大变。 邱宝怡心花怒放,满脸笑容,“好好好!一鸣说的好!” “一鸣,你不要感情用事,你这样……”宫徵轻咬唇瓣,水雾一般的双眸满是关怀的看着盛一鸣,“被盛伯父、盛伯母知道,说不定连你也怪罪上……何必呢?再说,没有盛伯父与盛伯母点头同意,你们这婚礼怎么办……” “哎哟,这些都是小事啦,等九歌嫁过去给他们盛家多生几个孩子……” “够了!”宫九歌转身,将手中的托盘猛的摔到地上,碎瓷声响亮而尖锐!冷声道,“我的婚事我做主!妈,我不会嫁给盛一鸣,因为我嫌他脏!” 盛一鸣勃然变色。 宫徵松了一口气,眸底掠过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