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不速之客 柔和的太阳从木窗外射了进来,一个少年穿着一条粗糙的布裤子,裸着上身,侧睡在床上,脑袋被黄褐色的被子盖住,一只脚搭在被子上。 “小志,还不快点起床,你爹昨天叫你背的书背到没有?” “啊!背到了,每次都正在做好梦啊!” 一边嘟哝,一边掀开被子,睡眼惺忪的从床上起来走了出来。这个少年十二岁,名叫陈志,身体瘦瘦的,一张平凡的脸,没有一点出众之处。 走出房间,就从对面的窗户看到一个苗条的身影,头发长至肩下,一身的蓝绿色粗布衣服,三十出头,正在里面忙个不停,锅里冒着白汽。少年深吸一口气,飞快的跑了进去,之前的无力样子烟消云散,见到锅灶有一碗热气腾腾的肉,跑过去用手飞快的捞一块就往嘴里送。 那女子转身就给了他看似很重其实特轻的一巴掌,带着微怒的表情吼道:“还不快去穿衣服洗脸,待会儿你爹回来吃饭了。” “还是娘炒的菜好吃,”陈志身体一缩,笑嘻嘻的道,然后转身跑了出去。这女子就是陈志的娘苏娇。 陈志的家坐落在一条小河边上,房子有五间是连在一起的,呈凹字形,中间的一间是大堂,大堂里很简单,几把椅子,一张三四尺来高的桌子。大堂正对面就是那条四丈左右的河流,大堂的左边是陈志父母的房间,再往外面便是厨房,大堂的右边也是一个房间,里面就一张床,再往外面就是陈志的房间了。 没过多久,大堂的桌子上便摆了三个菜,一盘肉、一条鱼、和一碗蔬菜。陈志也帮母亲拿碗筷,刚好把所有东西弄好,门外就走进来一个三十出头,头发有点乱,皮肤偏黑,身材魁梧的男子。 “爹,吃饭了。”这人便是陈志的父亲陈国东。 “先吃着,我去洗下手。” 一会儿,陈国东走到桌子旁,这时的陈志已经在狼吞虎咽了。 “昨天那篇千字文记得怎么样了?”陈国东面无表情的问。 “爹,你那千字文这么简单,看一遍就差不多了,两遍就全记得了。” “哼,从小就不知道谦虚,以后还……” “哎呀,赶紧吃饭,咱志儿从小就有超出常人的记忆,在家里骄傲一下没什么的。”还没说完就被苏娇接过去了。 “爹,今天我和你一起去打鱼。” “好吧,那顺便待会儿再帮我拿一张网。” 一家人就这样其乐融融的吃完这顿饭,陈志帮母亲收拾碗筷,陈国东则找了一张网,然后坐在大堂上。一会儿就听见陈志喊道:“爹,走了。” 陈国东站起来手提着一张网走了出去,陈志跑了过来。 “爹我帮你拿。”然后两父子一高一矮、一个魁梧一个削瘦的并排着朝河边走去,只留下苏娇站在门口微笑。 两父子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了河边,这里有一颗大柳树,河面上有一大一小两艘竹筏,都是用绳子栓在大柳树上。 “爹,你先去撒网,我先上小竹筏,然后去玩一会儿,收网的时候我再来帮你。” 还没等陈国东说话,就见陈志已经撑着竹筏离去,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大声的说:“小心水啊。” “知道了,你可别忘了我是在河边长大的。” 陈志在河面上撑着竹筏慢悠悠的向上游划去,水很清,水流也很平缓,暖暖的晨风吹来,水面微波荡漾,陈志眼睛微闭,深吸了一口凉爽的空气,然后张开双臂大叫了起来:“啊!啊!啊!”之后扭了扭腰,舒展了一下手臂,晃了晃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感觉真爽。 陈志坐在竹筏上,用手缓缓地摇晃着竹篙,又向前划了三十丈左右,突然发现河滩边上躺着一个人,一半在河滩上,一半还泡在水里。陈志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一下子站了起来,撑着竹篙就往人那边划去,本来就没多远,所以没用多少时间就到了这个人身旁,一下子把陈志吓退了一步,只见这个人头发散乱,面无血色,一身白色的华丽衣服已被染红,并且还有多处破烂的地方,显然这些地方都是被刀或剑所伤,更恐怖的是这人左手腕处被齐齐的斩掉,在这人周围的水中,只有淡淡的血水流向下游。 强行稳住身子,转身朝后面喊道:“爹,快点过来,快点。” 听到儿子惊恐的叫声,陈国东以为儿子出了什么事,连忙划着竹筏飞快的朝陈志这边过来。还有一丈的距离,见到儿子无力的扶着竹篙,连忙着急的问:“怎么了。“ 陈志缓慢的移动了一下身子,陈国东就看到对面的河滩上躺着一个人,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等划到这人身旁时,看到眼前的这人,才知道儿子只是被吓着了。 陈国东安慰了陈志一句就从竹筏上走到这人身边,见到白衣人伤得如此的重,陈国东眉头也皱了一下,以为是没气了,但他把头靠到白衣人胸口听了一下,又用手在鼻子处停顿了一下,发现还有那么一点点生命气息。本想叫陈志帮忙抬一下的,见他被吓得无力并且还在发抖的样子,就没有叫他,独自吃力的把白衣人抱上竹筏。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陈国东背着白衣人小跑着进入大堂,陈志跟在后面,这时的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阿娇,快点打盆热水来。” 苏娇挽着衣袖,手上还有泥土,从后院跑了出来。显然是从菜园里跑出来的,见到丈夫背着个人,啥也不说就往厨房跑去了。 在大堂的右边房间,白衣人已经躺在床上,陈国东刚坐下来,苏娇抬了一盆热水走了进来,盆边还有块帕子。陈国东见妻子抬水进来,马上站起来接过木盆,放在一旁的木架上。 “阿娇,去煮碗姜汤来,志儿去帮一下你娘。”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苏娇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这时的白衣人身上伤口已清洗好了,床头边的柜桌上还有两个蓝色的瓷瓶。陈国东接过姜汤,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那苍白的口中。 不久,一家三口走出了房间。 “东哥,这人是怎么回事?” “是志儿在河边发现的,听见他叫,我过去看了还有气就带回来了。”说的时候转身看了一眼陈志,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说明他的心理素质还可以。 “那刀伤药上次被我用得差不多了,我去镇上买一点,你们看好他,万一醒了也方便一点。”说完就朝河边走去。 在一个黄昏,红红的太阳缓缓地朝西边落下,一声清脆而兴奋的声音从大堂右边传出。 “爹,他醒了,爹,叔叔醒了。” 正文 第二章 突然的变故 一会儿,陈国东走了进来。这时的白衣人面色有了点血色,白衣人三十岁左右,扁平的脸颊,还有两条粗黑的眉毛。见到陈国东进来,想撑起来,但又没力气,陈国东见状马上叫住他。 “别动,别动,你伤得很重。” “请问这是那里?我怎么会在这里?”白衣人吃力的问。 “这里是清河镇大柳树,两天前我家志儿在河边发现了你,不知道你是被河水冲到这的,还是用其他方法到这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正兴,没想到我已经昏迷两天了” 见张正兴不再说话,陈国东也就没再问什么,轻声的叫一旁的陈志去弄点吃的来。 又过了两天,张正兴从房间里走了,太阳很辣,他抬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天空,此时刚过正午,房子周围的知鸟吱吱地叫个不停,风轻轻地吹着,还带有淡淡的芳草味。陈志见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便跑了过去。 “叔叔你伤得很重,怎么就起来了?” 张正兴摸了摸他的头,只是微微的对他笑了笑。在不远处整理鱼网的陈国东看见他,同样有一点欣喜地说道:“本以为你还要躺个两三天,没想到好得这么快。” “谢谢陈兄的救命之恩,我想再过一两天就可以离开了,陈兄我来自火云宗,有什么事可以去那里找我。” “你没必要告诉我这些,我们一家住在这里不会有什么事的。” “叔叔我带你去那边看看,我就是在那边发现你的。”说完便指了指张正兴晕倒的地方,然后牵着张正兴完好的那只手走去。张正兴见陈国东没打算再说什么,便随陈志去了。 “叔叔,那天你可把我吓坏了。”边走边抬头对着张正兴说道。 张正兴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便问:“怎么这里就只有你家一家人啊?” “我家在这里打鱼,人家太多就打不了多少,这清溪河太小了,河对面五里外就是清河镇,打到的鱼就到那里卖。” 就在他刚刚说完,四周突然狂风大作。 他们前面不远处的大柳树的柳枝疯狂的摇个不停,像是在抽打着什么,四周柳叶狂飞,这时的天空已开始变暗,火辣的太阳慢慢的走进云层。陈志都快站不稳了,两只手紧紧地拉着张正兴健康的那只手,两人头发散乱,张正兴仿如一座大山,静静的站在那里,眉头紧皱,面色凝重。 突然一声得意的狂笑从四周发出:“哈哈哈哈哈,张正兴没想到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死不了,不过今天在这遇见你,这也注定是天意你要死在我手里,哈哈哈。” “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有种的就出来。”张正兴用低沉的声音吼道。 可就在这时,陈志用惊恐的声音叫道:“爹,娘。”然后就用极快的速度朝家跑去,张正兴也连忙跟了上去。 来到院子外,看到陈国东夫妇正焦急的四处张望着什么,见儿子跑来,连忙惊喜的跑过去把儿子抱在中间,张正兴见他们没事,也稍微安心了一下。就在这时陈国东夫妇惊恐的见到张正兴身后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慢慢地走了过来,两人连忙把陈志护在身后。张正兴见状,马上转身面向黑衣人。这时的黑衣人在一丈外停了下来,风已经停了,可四周的物品散乱不堪,围院子的篱笆也被吹倒,陈国东一家死死的盯着黑衣人,动也不敢动。 张正兴看到前面的黑衣人面色凝重,他不认识这人,但就是眼前这人带着另外两人围杀于他,此人中等身材,看不出任何容貌,就连眉毛也是被黑布蒙住。此人背着手,用戏虐的眼神看着他,然后看了看四周缓缓的道:“不错,真是会选地方,想必这里作为你的安息之所,你也该满足了吧。” “阁下究竟是谁,为何苦苦的追杀于我。”张正兴非常不解的问道。 黑衣人微微哼了一声,说道:“你这问题不觉得有点愚蠢吗?” 张正兴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说:“这家人什么都不知道,放过他们吧。” “哼,蒙着面做事,你认为还能让第三方知道吗?”说完就见黑衣人衣角飘起,地上的柳叶向后飞去。 见到黑衣人动手,张正兴大吼一声“走”。然后身边空气温度骤升,白色的衣衫飘起,马步一扎,一股热浪向四周散去。陈国东听见一声走,手拉着儿子与妻子向后院跑去。 “你认为他们跑得了吗?”刚刚说完就见另一个黑衣人朝后院走去,那个黑衣人理所当然认为这一家三口是跑不了了,所以并不太着急。 张正兴见状,脸色骤变,连忙朝第一个黑衣人攻去,断了的手背在背上,另一只手则平平的推出,短短的一丈之距,眨眼变到,黑衣人神色并不慌张,这只还带着微微苍白的手离胸口还有一尺之距时,黑衣人脚掌轻跺了一下地面,身子就保持着这一尺的距离向后飞去,双手依旧倒背,后退大约半丈的距离,身体微倾,张正兴的这一掌便落空了,侧倾的过程,黑衣人右手快速的一掌便朝胸口击来,张正兴来不及闪让,便把受伤的那只手挡在了胸前,硬生生的接了这一掌,张正兴嘴角抽搐了一下,喉咙一甜,强忍下了那一口将要吐出的血,整个身子倒飞进陈志家的大堂,黑衣人缓慢的朝大堂走去,进了大堂只见四周用木板做的墙壁已经倒塌,穿过大堂来到后院,只见那里有一滩鲜血,并无张正兴的人,然后看了看对面的树林,低声的骂了一句:“该死。”因为陈国东一家是朝那个方向逃去的,便毫不犹豫的朝树林飞去。 再说陈国东一家,陈国东一只手牵着妻子一只手拉着儿子,慌慌张张的在树林中奔跑,并且还四处张望。此时的他已没有往日在儿子面前的高大形象,陈志则满脸的担心之色,双手紧紧地拉着父亲的手,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多少还是懂点事了,从刚才张正兴与黑衣人的对话中知道一家人的厄运已经来临。 突然,父亲停了下来,陈志母子也停了下来,并紧紧的挨着陈国东,地上的树叶不动了,树也不摇摆了,风也停了,这一瞬间仿佛连时间也静止了,只见一个黑衣人站在他们前方,这黑衣人的装扮与刚才的那个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个黑衣人的身材比之前那个稍矮一点。 “阿娇,你带志儿先走。”听见陈国东说完,苏娇什么也没说,拉着陈志就往右边跑去,此时的她就希望儿子能活下去。 陈国东说完就朝黑衣人冲去,左手握拳于胸前,右手握拳于耳边,看似很凶猛的冲去,可还没碰到黑衣人,就见黑衣人抬手轻轻一挥,一股劲风迎面而来,重重的击在他的胸部腹部,整个人就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到一棵树上、落地,然后一口鲜血喷出,他没有叫出声,因为他怕妻子和儿子担心,怕她们回头,从而失去逃生的机会,可那撞树的声音,那吐血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深深的刺痛着母子俩的心,陈志泪流满面,回头大叫了一声“爹”。 正文 第三章 父母亡 陈国东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一下子扑到黑衣人脚边,双手紧紧地抱着黑衣人的一只脚,大喊了一声;“走啊,走。” 黑衣人微哼了一声,右手手掌在腰间旋转了三百六十度,然后向下凭空一掌,骨头碎裂的声音随之传来,陈国东就此断绝了一切生机。看着后面的父亲,此时的陈志已哭不出来了,目光已经呆滞,只有两行热泪不停的往下流着。 突然,苏娇用力扯回了陈志的身体向前奔去,她同样也是泪流满面,只是没有哭出声来。 一道颤巍巍的声音传进陈志的耳中:“志儿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坚持下去,在外面不能太骄傲。”陈志听完心头一震,抬头看了一眼娘亲,却看不到娘亲往日的容貌。 突然,一阵破空声从身后传来,苏娇连忙转身挡在了陈志身后,一只宽大的手掌重重的击在苏娇的胸口,苏娇立刻就一口鲜血喷出,脸色苍白,母子俩一下子飞出两丈之外,陈志从地上爬起来抱住娘亲,泪水流个不停,双手还在不停的发抖。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一道微弱的声音从苏娇嘴里传出。 陈志悲痛欲绝,张嘴哭却发不出声,嘴中的口水呈丝状流了出来。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半空飞射而来,黑色身影的手掌直指他的脑袋,就在那手掌离头还有一尺的距离时,一只脚凭空出现踢飞了那一只手,然后一道身影落在了陈志身边,这人自然就是张正兴。张正兴看到躺在地上的苏娇已生机全无,又没见到陈国东,心一下沉了下去,愧疚之色一下子显现在了那嘴角还有一丝鲜血的脸上。 转头看向被踢飞一丈之外的黑衣人,那黑衣人晃了晃身体就稳住了脚跟,用一点吃惊的眼光看着他。 张正兴心头大怒,快速的冲向黑衣人,一丈的距离对于修真之人来说眨眼便到,临近黑衣人时,张正兴一脚朝黑衣人腰部横扫而去,黑衣人见势后退了一步,一脚落空便反手一掌向黑衣人头部拍去,黑衣人见这掌来得又快又猛,避无可避,便伸出手掌硬接了这一掌,对掌过后,黑衣人后退五步,张正兴后退一步。 “不错,真不愧是火云宗长老,反扑之力也能这么强。”黑衣人略感佩服的道。 张正兴什么也不说,双目怒视着他,继续向他攻去,两团不颜色的火焰在掌心浮现,临近黑衣人时,快黑衣人一步出招,炽热的手掌狠狠的劈向他的颈部,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出招,就被迫抬手去当下这一掌,张正兴借机直直的一脚踢在黑衣人的腹部,,黑衣人便倒飞出去。张正兴猛提功力,掌心三团不同色的火焰出现,然后直扑黑衣人而去,他是准备拼尽最后一招重创黑衣人,然后带陈志离开。 可他还没到达对方面前,意外就发生了,另一个黑衣人从这个黑衣人身后闪了出来,接下了这一掌,张正兴立马吐血倒飞。 倒飞过程中他眉头一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又好像不确定的样子。飞到陈志身边时强行把陈志从地上拉了起来,苏娇从陈志的怀里摔到地上,陈志抬头怒视着他,想要挣脱这只手,可又挣脱不了,张正兴不管他的表情,把他拉起来后夹在腋下,转身就逃,因为他已无再战之力,唯一的希望就是保住陈志,这家人因为他而付出太多了。 那一掌黑衣人也后退了三步,等他站稳时,张正兴带着陈志已逃出二十多丈了,见此两个黑衣人马上追去。 在刚才那一掌几乎耗尽张正兴所有的功力,又身受内伤,另外还要带个人逃命,现在的他已经是在燃烧生命了,四人一追一逃,中间的距离越来越小,突然眼前一亮,已穿过了这片树林,但却给这逃命的两人带来了绝望。眼前一片雾海,显然这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如果是他没受重伤,或还有那么一点点真气,这根本不算什么问题,可他现在连御剑飞行都不行了。 就在他刚刚停下转过身来,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半空飞来,一只手掌带一点淡淡的黑气朝他的胸膛击来,看着那手掌,张正兴瞳孔一缩,满脸的惊骇,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人追杀的他,可现在知道一切又似乎太晚了。 那手掌击来时,陈志也死死的盯着,那表情不止是看到了黑气。 一掌落下,两人便飞了出去,在刚到悬崖边上时,张正兴手松开了,眼睛也慢慢的合上,两人就这样毫无阻力的掉了下去。 看着两人没入云雾之中,黑衣人并没有动身的打算,个子稍矮的那人毫无感情的问道:“师兄,要不要下去看看。” “不用了,刚才那一掌我已断绝了他所有生机,至于那小子毫无修为,从这么高的地方下去,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结果,况且下面狼豺虎豹众多,如果下去运气好的话可能还找到骨头,否则连毛都不会见到一根。”另一个黑衣人淡淡的道。 稍矮那个黑衣人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然后稍高的那个又说到:“况且我们出来也好些天了,是该回去的时候了。”之后便见到两条黑影流星般的向天际划去。 而张正兴与陈志没入云雾不久便见到两道红光从另一个方向飞来,在云雾中接到了正在坠落的张正兴,接住之后两人脸色一变,其中一人立马从张正兴的后背输了一道真气,片刻之后张正兴睁开了双眼,两人见他一醒便焦急的叫了一声“师叔”,此时的他已躺在另一人的怀中,只不过他并没有看向二人,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两人叫他,他眼睛死死地盯着上方,嘴中喊道:“魔,魔,魔。” 无力的叫了三声就没声了,两眼一闭,头一歪便就此死去,最终还是没说出他想说的话。两人见到师叔死去,也是悲痛万分,都大叫了一声“师叔”。一人焦急的问到:“师兄怎么办?” “先上去看看。” 然后便是两道身影快速的向上飞去,不一会儿三人便来到了悬崖边上,只不过张正兴已经没有一丝的生机了。 正文 第四章 谈话 两人看了一下这里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一人道:“看样子师叔是被人追杀到此,然后以雷霆之势直接打落下去的,使得师叔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 另一人道:“以师叔的道行不应该没有反抗的机会,只怕到这里师叔已经是灯枯油尽了。” 前面那人点了一下头,道:“应该是这样了。” 接着另一人又道:“师兄,那现在该怎么办?” 被叫做师兄的那人道:“没办法,我等道行低微,现在师叔又仙去,此事事关重大,必须马上禀报师父,凶手来日再找。”说完两人便带这张正兴的尸体匆匆离去,临走时那位师兄低声的念到:“真不知道梁师叔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小半天过去了,一道悠长的钟声从一座高高的山上传来,山脚下的树林中一下沸腾了起来,四周的鸟儿齐飞。另一座山顶上的一座大殿门前,一个大约六旬的老者突然出现在了大殿的门前,老者一头的火红色头发,面容削瘦,嘴边一大把花白的胡须有一尺来长,一身赤红色的衣着。他一出现便双手倒背,目光凝重的看着前方,不一会儿,他身后便出现了些许身着淡红色衣服的人,但也有一部分身穿其他颜色的,他们同样也是目光凝重的看着前方,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气氛显得严肃异常。 大殿前方是一块广场,突然大殿对面广场出现了两道赤红的身影,前者背上还有一个身穿白色衣服但气息全无的男子,这男子自然就是张正兴。还没等那两道赤影到广场中央,大殿前的红发老者便已出现在了他们身边,一把接过张正兴抱于胸前,还没等大殿门前的人让开,红发老者便已穿过众人,来到大殿中央,在接过张正兴时便已知道他已经断气多时了,此时的他满脸的悲愤与痛苦。 外面的人也走了进来,只不过都是站在大殿的边沿,不一会儿陆陆续续的从大殿后面神色匆匆的走了出来一些看上去五十左右的修真之人,看到红发老者抱着的人,都悲愤的问到:“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这红发老者自然是火云宗的掌门火云上人,站在大殿边沿的就是火云宗众弟子,从大殿后面出来的一干人等便是火云宗长老,听到众师弟的询问,火云上人并没有回答。 这时从众弟子中走出两人来到火云上人身后的不远处,其中一人半弯着腰,双手抱拳于胸前,然后悲伤而又有点担心的说到:“启禀众位师叔,三日前师父告诉弟子与林师弟,说张师叔下山办点事至今未归,便命我二人下山寻找,今天正午本想回来禀报师傅的,可过了一个时辰,我们便发现在魔神宗与天地门的交界处有人在打斗,打斗的地方还靠向本门火云宗方向,然后我就和林师弟前去查看,可当我们赶到时,就发现张师叔已从一处悬崖跌落,我们在半空就接住了张师叔,可师叔已经受了很重的伤,是弟子无能,没能,没能救活师叔。”还没说完,声音便梗塞起来。这两人就是带张正兴回来的人,一个叫黄仕文,乃火云上人的大弟子,另一人叫林天华,也是火云上人一得意弟子。 黄仕文二十岁的样子,个子高高的,瘦瘦的,一张圆脸上没多少肉,鼻子也比常人大一点点,主要的是还有两只大大的耳朵。对于他来说,这位张师叔与他的感情还是很好的,从小他就被师傅捡回山修习真法,同时也是这位张师叔看着他长大,此时的他自然是心痛万分。 众人听完都是面脸惊骇,众弟子更是不可思议,在他们心目中,这位性情和蔼真法又强大的张师叔,什么人会有本事杀了他。众长老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突然火云上人开口了:“众师弟你们怎么看待此事?” 众人则面面相觑,一时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一位长老开口道:“我看此事还是等梁师弟来了再说吧,他向来与张师弟关系要好,虽然他平时不怎么管宗内细事,但只要涉及师兄弟的性命,他那火爆脾气一来,恐怕只有师傅能管得住了。” 这时的火云上人已坐在大殿最里面中央的椅子上,张正兴则已躺在一张草席上,并且还盖了一块白布,火云上人坐在椅子上闭着眼,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一个长老摆了摆手示意所有弟子出去,然后众人便轻声的走了出去,整个大殿一下子变得更加的安静了。 寂静保持了一小段时间,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着黑灰色服装的男子,这人便是他们口中的梁师弟,名叫梁衡,看上去四十五岁左右,他的身材与他那火爆脾气截然相反,个子不高,头比常人小一点,下巴还有点肉,有个小肚子,纯粹的一个小胖子,但不是特胖的那种。刚到门口便问到:“我在小火峰听到二级警钟,发生了什么事?” 一进来就是这么一句,连个称呼都没有,看上去不是那么严肃,他问完以后却没有人回答他,这时的他发觉气氛不对,又看到地上躺着一个用白布盖着的人,脸色一下变得严肃起来,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与他关系重大的事,慢慢地走向地上那人,慢慢的蹲下,有些害怕的揭开白布。 白布才揭开一点,一股炙热的气浪向大殿的四周涌去,大殿的门窗只听见“砰”的一声就爆炸开来,其他地方到是完好无恙,那是因为火云上人与一干张长老运功抵御的效果,听到爆炸声,大殿外的弟子心头都是一惊,有些入门早的弟子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入门晚的弟子心头则是更加惊骇是谁能在掌门面前弄出这么大动静。 爆炸声过后,又是一声“啊,啊,啊。”传出,声音虽然响彻九霄,但没有毁坏任何东西,梁衡叫完之后,站起身来,愤怒的对火云上人吼道:“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听到梁衡的怒吼,火云上人也愤怒的大叫了一声“师弟”。显然梁衡的一再行为已经触怒了他,一点也没把他这掌门放在眼里。 听到火云上人的怒吼,梁衡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了,连忙抱拳语气稍微缓和的问到:“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张师弟遭此毒手?” 火云上人听到梁衡语气有所转变,心头的怒气也少了一些,这么多年的师兄弟,也了解这位师弟的心性。然后便把黄仕文的话大致的说了一遍,听完之后转身就离去了,看他的样子像是还有什么事一样。 见到梁衡离去,一位长老便问到:“师兄,他不会去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不会的,他虽然脾气暴躁,但还是有理智的,论聪明他不下于我们任何一人,我想此时他因该是去找小文去了。”火云上人摆了摆手,慢慢的道。 果不其然,梁衡出了大殿就去找黄仕文去了,找到黄仕文便把他带到一间房子中,黄仕文顺手把门也关上了,这似乎是间书房,也像一间休息室,梁衡坐靠在椅子上说到:“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吧。”黄仕文也早有预料的道:“是的,师叔。” “那你就跟我说说吧。”此时的梁衡面无表情,看样子是恢复了许多。不过黄仕文知道他心中还是那么的难受,黄仕文恭声的说了一声“是”,然后把整个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听到黄仕文说完之后,梁衡便问了一句:“你师叔临死前没说什么吗?” 黄仕文想了一下突然一惊,然后说到:“有,张师叔临死前低声的说了三声魔,然后便仙去了。” 听完黄仕文最后一句话,梁衡便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沉思,摆了摆手,黄仕文便轻声的出去了。 同一时间,在一个很远的地方,一间很黑的密室里,一道声音突然传出:“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办好了。”另一道声音响起。 仔细一看,这间密室有两个人,一个黑衣人还是蒙着面,另一个人则背对着黑衣人,看不到容貌,黑衣人对面那人又开口了:“张正兴道行不弱,你没留下马脚吧。” 黑衣人答道:“没有,只是他在一渔民家中呆过,但是我已经全部灭口了。” 黑衣人对面那人点了点头,然后摆了摆手淡淡的说了一声:“你也幸苦了,下去休息吧。”黑衣人没在说什么,转身便慢慢的没入黑暗之中,密室再次陷入了死寂之中。 这时已是黑夜,在一处很深很深的山谷之中,传出阵阵凄厉的狼嚎声,不时还会听见鸟儿扇翅的声音,整个山谷显得格外的凄凉恐怖。 正文 第五章 救命的树 在这深谷的某处悬崖半空,微寒的风轻轻的吹着,在山崖的半空处,有一棵不知名的大树横在半空,漆黑的夜晚,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得见树叶哗哗的响,没有任何人看到这棵树上还挂着一个身子单薄,穿着一件破旧还带有血迹的麻布衣服的男孩。 第二天,一缕温暖的阳光从浓厚的枝叶间射进了中间,照在了横担在树杈间的人的脸上,这人自然就是陈志,此时的他小腹担在树杈上,两只手与脚都向下自然垂着,蓬乱的头发也盖住了他下垂着的大半个脑袋,只露出一部分苍白的小脸。再看他身体上方的树枝,已是断了与多,显然是上面的树枝使他背面向下的身体改为了背部向上。 一股晨风吹来,这棵大树轻轻的摇晃,陈志的头发也被吹到一边,可他依然没有动,这时一声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传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野果从陈志的头部上方落了下来,之后陈志的手指动了一下,又过了一会儿,陈志的头轻轻的晃了一下,接着他动了动手臂,可紧接着便传来一声“啊”的惨叫,现在的他才意识到自己已身受重伤,全身只要某个地方动一下都会带来阵阵剧痛,剧痛过后,他才慢慢的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 想到父母的惨死,他心里一阵阵的抽搐,那画面一次又一次不停的从脑海中闪过,眼泪不由自主的滴落下,在这痛苦中他又慢慢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鸟叫把他又从昏睡中唤醒,他吃力的抬头看向鸟叫声传来的方向,就在他身体斜上方的枝头上站着碗大的一只鸟,这只鸟身体肥大笨拙又显得有些可爱,雪白的羽毛,半尺来长的尾巴。看了一眼这鸟,然后低下头,双手吃力的撑着压着的这根树杆,然后慢慢的向下踩去,踩到下面的主杆然后慢慢地坐了下来,坐下来才发现原来自己所做的这个树杈是这棵树的一个分枝,虽然身上还是那么痛,但比起第一次醒来要好得多。 坐在树枝上休息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的看向四周,这时的他才发现自己所处的这棵树是在悬崖上,看向下方,依旧是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再向这棵树的根部看去却看不到头,雾很大,只能看到周围一丈多点的距离,只知道这树很大,光是这树杈前面就有成年人的两抱之大,再看向四周,树枝密密麻麻,不过还是有光照下来。 看了一会儿,似乎又想到了父母的惨死,低微的抽泣声渐渐的发出,哭了不久,他一下子抬起了头看向上方,这时的他没有哭了,因为他突然想到母亲死前的最后一句话,他便决定要好好活下去,脑中闪过黑衣人的身影,他眼中一下子充满了深深的恨意,眼神冰冷,这个时候的他有了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眼神与恨意,拳头紧握,心中恨恨的念着我一定要报仇。刚才的轻生念头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相反有的是强烈的求生欲。 有了这股求生的欲望,他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叫个不停,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一天多没吃东西了,摸了摸肚子,想站起来找找这棵树有没有什么果子,双手蹭了一下树干,发现全身又酸又痛,还没有力气,便放弃了站起来,只是抬头四处扫了一下,这时的他才绝望的发现这棵树空长了这粗大的枝干,却不会结果实。靠着树干闭着眼睛苦笑了一声,这一看把他的求生欲一下子打磨了大半。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一样东西掉在他的胸口上把他从半睡半醒中打醒过来,心情本来就不好的他正要发火,可突然发现掉下来的是一个果子,立即惊喜万分,可没高兴多久,他便愁苦其来,因为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果子,不知道能不能吃,没过多久他便轻摇着头吃了起来,心里想到反正是没办法了,毒死总比饿死好吧。 吃完之后就听见一只鸟在斜上方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他抬头一看就发现这是之前那只白鸟,刚才没仔细看,现在他才发现这只鸟不只羽毛是白色,连它的脚部都是白的,甚至连嘴部都是白的,从小在山里长大的他也感到诧异,显然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鸟,正在诧异之际,那鸟就飞走了,然后他更吃惊的是这果子是从哪里来的,想了一会儿没想通,摇了摇头便不想了,他正要站起来时,一个与之前同样的果子掉了下来,那只鸟又在原来那里叫,这时他才想到这果子原来是这白鸟带来,感觉到刚才那个吃下去都没事,所以他又快速的把这个吃了。 两个青白色的果子吃完之后,整个人精神都好了许多,他才感到有什么不对劲,想了好半天,他才惊奇的发现这里雾这么大,光是怎么照进来的,怎么也想不通,然后勉强的嘟哝了一句,天下之大,真是什么怪事都有啊。 对于他这种许多时间都与树打交道的人来说,站在树上不会感到什么恐惧,稍微恢复了点体力,他便朝树的前方攀去,他想要看看这到底处于悬崖的什么地方,他可不认为这白鸟会一直给他送果子,所以他要尽快的离开这里,再一想到父母还躺在上面,他心里又一阵疼痛,对离开这里的想法更加的迫不及待了。 向前行了好一段距离,一丈,两丈,两丈半,树枝越来越细,他不敢再往前了,可这雾气还是那么大,还是看不出去,不由得心里暗骂了一声“该死的雾”。然后他又朝上方攀去,结果还是一样,但他还是不死心,又变了方向,继续探寻。 半个多时辰过后,他有气无力的坐回了原地,他唯一有所发现的就是这棵树很大,突然又是一声鸟叫,他抬头一看,还是那只鸟,由于刚才的四处查看,没注意到这只鸟,现在听到这一叫声他才发现这棵树上不仅没有什么果子,连其它动物也没看到,除了这白鸟。 那白鸟对他叫了几声,似乎是在表达什么,不过陈志听不懂,叫完之后,那鸟就朝大树的根部飞去,渐渐的没入浓雾之中。陈志朝那方向看了一会儿,并没有急着过去,因为前方到底有什么他一点也看不清,那边有没有什么危险他也不知道,不然他刚才就过去了,他可不想刚刚捡回一条命,就马上轻易的丢掉。 思索了半柱香的时间,发现呆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办法,说不定那边还有什么出路。于是他两手抬平,脚步慢慢的向树的根部迈去,越走到后面树也越粗,走起来也越来越轻松,大约走了两丈的距离,他隐隐约约的看到前方好像是个山洞。 走到树的根部,他终于看清眼前这不规则方形洞口高约一丈,宽约丈半,看上去像天然形成,但又像是被人处理过,由于光线的缘故,洞内的情形他看不清楚,脚下的大树已有成人的四抱之大。 正文 第六章 山洞 一脚踏出,他走进了山洞,慢慢的走了四五步,他眯着眼睛查看了一下洞的四周,适应了洞内的光线,他发现这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洞内高约两丈,顶部凹凸不平,有的地方还有数尺来长的石乳倒挂着,有的还在滴滴答答的滴水,四周同样是坑坑洼洼,看不出是人为的,也看不出有人在上面动过手脚,地面还算平坦,有两处稍矮的地方则有直径数尺来长的水滩,其它的地方还算干燥。 他并没有进去,而是向洞口走去,此时的他身体还是很痛的,心情也极坏,走到洞囗然后靠着岩壁坐了下来。首先他想到的是怎么才能上去,但想着想着便想到了老爹与娘亲,嘴角又开始抽搐起来,然后想到了张正兴,本来是该恨他的,要不是他,自己一家也不会遭到如此灾难。 可到最后,这股恨意又渐渐的减弱,因为从他很小的时候开始,老爹就到集市上买书回来给他学习,并且还教他许多道理。见到需要帮助的人就要帮一把,只有先想到帮助了别人,别人才有可能帮助你,这也是一种美德,所以当初父亲想都没想的就帮助张正兴。想到这些道理,他所有的恨都归到了黑衣人身上,双拳紧捏,现在就想着如何报仇。 接下来的很长时间,他都处于回忆之中,想到娘亲带着喜怒的声音叫他起床,想到自己偷吃娘亲做的菜,想到父亲严厉中带有无尽的喜悦的脸颊和眼神,他笑了,伤心的笑了,然后昏昏的睡去,这一觉他感觉睡了很久很久。 当他醒来,他不知到是什么时辰了,洞外的雾没有散,他看不到太阳,在洞外看不到光斑,他想可能是黄昏了吧。 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这根树干,原来这树是从洞口底部垂直于悬崖往外长的,有一小半的树根还长向洞里,其它的往崖壁四周爬去,有的嵌入悬崖之中,看了这些不由得心里惊叹了一声,这是什么树啊,力量这么大,突然,一声鸟叫响起。 扭头一看,还是那只白鸟,站在洞囗边凸起的一处石乳上,他很是纳闷,为什么这只鸟一直在这里,并且还没有蛇虫之类的动物,就算这雾太大,其它的鸟来不了这里,但这只白鸟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那些果子又是从哪里带来……种种问题在脑中闪过,当他还在想时,这鸟飞走了。 三柱香左右的时间过去了,他看见那白鸟双爪抓着一个苍白色的果子从对面的雾中飞来,到他前方不远处便丢了下来,他连忙伸手接着,更纳闷的问题出现了,这白鸟为什么老是给自己送吃的。 接过果子他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有些饿了,然后便没再多想,拿着果子便对哪鸟说了一声“谢了”。那白鸟似乎还想到了什么,听完这一声道谢,然后便向雾中飞去。 差不多的时间,白鸟又跑了一趟,吃完了第二个,陈志还有些想吃,一是还没怎么吃够,二是这果子还挺不错的,核小并且肉汁甘甜。那鸟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又跑了一趟。吃完第三个,他也不怎么好意思再要第四个了,外面的亮度已经开始变暗,他想天也可能要黑了吧,得进去好好找个地方休息,他可不想晚上在外面吹凉风。 如此想着往洞中走去,他可能还没注意到那白鸟也跟着飞了进去,轻轻的落在洞壁上的一墩石乳上,这墩石乳下面并不怎么平坦,所以陈志也没有走过来,而是去了对面较宽较平的地方,他正要坐下来,那鸟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他扭过头去,由于洞内很暗,他只是隐隐约约看见它不停的往下面点头,好像是要说下面有什么,这鸟对他也有很大的恩,所以没想什么就走过去了。 他走过去就见那只鸟一直盯着下面某个地方,顺着鸟的目光看去,那地方不高,只有他额头那么高,也就是常人胸部下面一点,平平的,与周围的洞壁连在一起,也没有什么缝隙,看上去并没什么特别之处,看了一会儿就转身要走回去,可就在他转过身时,那鸟又叫了,他眉头的皱了皱,转过身去又看了一会儿,可还是没看出什么,连其周围也看不出什么,正想转身之时,手随意的往鸟看的地方敲了一下。 就这么一下,他突然震住了,本以为是不会发出声音的,可他还是听到了,他连忙又敲了一下,并且比上一次还用力,“嗑”的一声听得真真的,里面果然是空心的,他马上变得惊喜起来,难里面还有出路? 他一连用力的敲了好几次,并且还用上了拳头,可那里还是纹丝不动,没有一点反应,每一次用力越大,空响之声也越大,他也就更加的确信这里有问题,说不定还真有办法上去,有这种想法的同时,他却忘记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他才十二岁,很多事还是想不全面。 敲打了好几次,见没什么反应他就开始有些着急了,他四处找了找,找到一块比大碗大两倍的不规则石头,然后跑去对着刚才那里砸,第一次没反应,第二次没反应……力越用越大,而那只白鸟从他开始对着洞壁敲打时就没在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站在高处看着他,而陈志自然是没注意到这些。 不知砸了多少次,那处地方终于有了一丝裂纹,接着便出现了第二丝,第三丝,越来越多,他现在已是精疲力尽,不过更多的还是兴奋,接着他用尽了最的一点力气,朝裂纹处砸去,终于把那层厚厚的洞壁砸开了,这过程他换了好几块石头,见到那里被砸开小孩的人头那么大小,感觉好像又砸到了什么,正想走过去,突然脚下面有动静了,还没等他做什么反应,就随脚下所踩的一些灰土和石头往下掉,不过还好的是那些东西都在他下面。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眼睛一睁开时,他惊呆了,在他掉下来的时候显然是被摔晕了,他揉了揉眼晴,拍了拍头上的尘土,打量着四周,因为四周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伸手不见五指,微弱的光线还是可以把四周大概的照亮,这里很像一间密室,面积不大,四四方方的只丈半长宽,墙壁很光滑,就像是被刀切的一样,这时的他开始意识到什么,表情有那么点点害怕了。 正文 第七章 魔皇 寻那光源时,只见墙壁两边各有一处烛台,只不过上面放的是两颗发光的珠子,从他那吃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慢慢的转过身来,可眼前那一幕把坐在地上的身体直接吓得后退,还来不及起身,双手撑地,两脚不停的蹬着地面后退。 只见对面的墙壁下有张石椅,石椅上还歪歪的坐着一个人,当然这个人已是一具骷髅,要不然怎么会吓到他这种处事不多思想单纯的少年。那具骷髅身上裹着一件深黑色衣服,而那张椅子便是放在两台石阶之上,而让他惊奇的是那只白鸟不知什么时候已飞到那具骷髅的肩上,正不停的打量着骷髅。 心砰砰的跳了好一阵,他才慢慢的站起来,站起来时他才发现脚被摔下来时受伤了,现在还很疼,刚才被吓得连疼都不知道了。站起来深吸了一囗气,然后慢慢的朝骷髅走去,走到石梯面前他便没再向前了,他再仔细的打量这具骷髅,从它本身看不出什么,只见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一只晶莹剔透的玉戒指,衣服上布满了灰尘,但还是可以看得出衣服的华丽,他便猜测眼前这人生前定是一位大富大贵之人。 看向其肩上的白鸟时,他又是吃惊了一下,这鸟竟然流泪了,感觉它很是伤心,但又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他站在原地又看了一会儿其它地方,而那鸟自从他掉下来后就不再看他,看样子是一点也不关心他。 看了之后他就原地跪下了,从小就开始读书的他还是知道死者为大,拜拜还是应该的,这点礼数他还是懂的。 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看样子很是严肃,第三个刚一磕完,他一睁开眼,发现地面上有几个字,可被灰尘盖了看不太清楚,他正想要看个究竟,四周的墙壁就开始脱落,仿佛这间密室一样的山洞就要倒塌了,本来跪着的身体一下滩坐在地上,以为马上就要被活埋在这里了。 一会儿的时间,墙壁停止了脱落,等落下的灰尘消散过后,他才松了囗气,然后他发现墙壁有些地方画有图案,不过都是被刻上去的。 他慢慢的站起来,带着还有些发软的腿走了过去,他见到那见些图画,都是一个人在舞剑,但他看不懂舞的是什么,时间看长了他还感觉到有些头疼,看了一会儿他便没再看了,然后他发现有些图下面还有字,不过像他这种从小就开始学习的人都看不懂。 他突然想到了他刚才跪的那里也有字,然后他就走了过去,蹲下来用手扒了扒灰尘,然后仔细的看着这几行字,眉头还皱了起来。 “后辈小子,见了这几个字就说明你已经拜过我了,既然拜了我,那我就委屈点做你师父吧。”看完前面两行他就有些不高兴,心里想到底是谁委曲呀,但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好像知道他或有人要来一样,那万一来的是个女子呢?脑中只是闪过这些想法,而并没有细想,然后接着往下看。 “作为师父,礼物还是要给的,这里都是为师毕生所学,你学了不说天下无放,但绝对是少有敌手,为师纵横天下这么多年就没遇到过对手。” 陈志看完这几行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哼了一句:“我都还没答应就开始自称为师,真不要脸。”不过他看得出来这几个字写出了他的得意与骄傲,心里虽然有些不爽,但还是有了一丝敬佩。他又接着往下看去。 “这还有两柄举世无双的宝剑,你也带着吧,以后七玄就跟你了,你可要好好待它。”看完这里他就感到不解了,这宝剑在哪里,这七玄又是谁,还要我好好待它。 他正感到不解时,那白鸟终于对他叫了,看向这只鸟再联想到鸟刚才的情形,他眉头一皱,心想七玄不会是这只鸟吧,他看向这骷髅,他有些吃惊了,如果这鸟真是七玄,看这骷髅的样子没有一百年也有几十年了吧,那这鸟也太老了点吧,不觉用吃惊的目光看了一眼这鸟,白鸟似乎看出了他所想,对他愤怒的叫了一声,听了这声怒叫,他也肯定这白鸟就是七玄无疑,但他唯一不解的是这鸟咋这么聪明呢。摇了摇头,接着看剩下的几个字,而那鸟也不看再他。 “为师还有个很霸气的称号,不然你说我辱没你的名头,别人都称我为魔皇,嘿嘿,这名称够牛了吧,倒是你别辱没了我呀,最后提醒你一下,学这些真法没大成之前不要轻易在外面施展,不要问为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 看完最后,他觉得眼前这位前辈生前应该很有趣吧,不过最后一句话却把他想知道的全都封死了,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离开这里的方法,不由得心里开始恼火起来。 白鸟见他这样,就对他叫了一声,然后朝骷髅的左边墙壁飞去。 自从他发现白鸟与魔皇的关系时,又见到地上的字,他就知道了定是这白鸟引他来此,白鸟聪明异常,应该知道魔皇的心意,所以他也就没有太担心还会有什么危险了,所以也就跟着走了过去。 而那白鸟就停在半空轻轻的扇动着翅膀,见了白鸟的许多不可思议之处,所以也没太吃惊这鸟能够停在半空。 鸟停下之后没有看向他,而是朝墙壁看去,他也顺着看去,只见那里大大的字着“魔腾九天”几个大字,字写得苍劲有力又显得霸气十足,给人一种傲视一切的感觉,看得他都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而这几个字下面就是许多密密麻麻的小字,字迹优美,又有一点飘渺之感,仿佛真的在九天云层里飞舞一样。 他只是大概的看了一眼,发现这些字足有几千之数,并且这周围也没什么图画,里面的内容他还没有细看,因为他还在犹豫到底学还是不学。 他知道有许多大奸大恶之人许多都被人们称为魔鬼,而这里这位又被称为魔皇,那不是更加的邪恶,就连他留下的真法中都带有魔字。从小就充满正义感的他可不想成为人们囗中的恶魔,就像杀他父母的那两个黑衣人。 想到父母他心就疼痛不堪,又心急如焚,因为老爹和娘亲还在崖顶上啊,恨不得马上就出去,有了这股急切之意,心中的正义感也有点动摇了,然后他又想到,只要自己的心保持正义,不做违背良心之事,那又有什么关系。再加上这一丝自我安慰,轻轻的偏头问了一下白鸟:“学了这个我真的能出去?” 正文 第八章 第一次御剑 白鸟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对他“叽叽”叫了两声,又点了点头。这下他便没在犹豫什么了,抬头认真的开始看起。 “魔腾九天必须先纳气于丹田,气满丹田后再周天灌顶,然后冲击阳冲穴……” 只是先看了几排头就大了,要不是他书读得有些多,对人身上的穴位多少有点了解,但他还是看不明白,正想问问白鸟却发现它已经不见了,又一想白鸟不会说话又能给他什么提示呢,不由得发现自己这下是有点蠢还是开始依赖白鸟了。 白鸟不在那就自己面对吧,看了几行他就没在往下看了,而是从头看起,一句一句的理解,然后再一句一句的照着做。 可像他这种在之前什么都没接触过的人来说,又没有人在一旁指导,根本就什么都不懂,连最基本的怎么纳气都不知道。 尝试了许多方法,都不知道用了多久时间,他才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然后高兴了好一会儿,要不是想到只有这一个方法能出去,在之前的多次失败中他差一点就放弃了,现在的他满脸的汗水,并且还发现肚了有些饿了,他这才知道原来修炼是这么消耗体力。 正打算休息一下,他就发现白鸟站在那边的台阶上,并且白鸟面前还放有一堆东西,他盘坐在地上的身体站了起来,朝台阶处走去,发现那一堆东西就是自己吃过的那种果子,他就明白白鸟之前去干什么了。 坐在台阶上拿起一个就啃了起来,一个果子几口就被他吃完了,然后再拿起第二个,这个他吃得比较慢了,而白鸟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他突然转过头去淡淡的说了一句:“看你这一身都是白的,以后就叫你小白吧。” 那白鸟听了直摇头,还叽叽的怒叫,他就明白这鸟肯定是不同意了,然他便安慰似的说了一句:“还叫你七玄得了吧,瞧你那激动样。”白鸟听了则有些生气的白了他一眼,不过也没再有什么动作了。 四五个果子一下肚,他便又回到刚才打坐的那里,继续那难学异常的真法。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一个个动作重复的做着,终于完成了第一阶段,只是还不太熟练,不过他觉得外面已经天亮了,轻轻的说了一句:“没想到这一夜过得真快啊,可我有些等不急了。”说着又朝台阶处走去,吃了几个果子又走回去了,继续修炼。 他想到第一阶段既然已经可以了,那应该勉强能飞了吧,想着就开始尝试,双脚用力一登地面,往上跳起,连忙照着上面的方法运气,可想像中本该出现的效果没有出现,而是直直的落在地上,一连尝试了好几次都是不行,他就没有再试了,心想应该是还差点什么吧。 然后他又接着往下面的文字看去,他才明白这初学者要想飞行还得靠外物支撑,比如说宝剑,宝刀或其他物品,看到这里他突然想到这里好像就有宝剑,然后他便向四处找去,可整个空间除了魔皇所坐的地方,他都找了好几遍,但还是没找到。 他眼晴注视着魔皇,慢慢的走了过去,之前之所以没过去是因为尊重,不想再进一步打扰他了,但现在没办法了,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也没找到,另一方面则是一个人处在这阴暗,并且还有具骷髅的地方,虽然待了这么长时间,但还是有些害怕,心中默念了一句“打觉了,对不起”,然后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等走到魔皇身前,他并没发现什么,然后他便朝左边走去,仔细查看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他刚想向另一边走去,但鬼使神差的他,触碰了一下石椅,他突然发现石椅动了,然后条件反射般的往后退去,真担心再出现之前的那种意外。 那种意外并没有出现,而是这张石椅沿着另一边滑动了石椅这么宽的距离,他吃惊的看着这一幕,然后目光又回到座椅原来的地方,那里果然有两柄剑,并且都是陷在墙里,看样子不像是先凿好剑槽再把剑放进去,而像是直接朝墙壁扔去,再陷入其中,不过力道把握得相当好,没有陷入太深,或太浅,其实事实也是这样,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他慢慢的走了过去,打量着这两柄剑,两柄剑相隔不过一尺,剑柄处齐齐的排着,一柄要宽大一些,而且还要长一些,就他估计小的这一柄剑应该有三尺半那么长,以他现在的身高这剑都比他腹部高一点了。 不过他看了剑之后,眉头一皱,觉得这魔皇说的话一点都不真实,两柄剑颜色有所不同,一把呈青银之色,另一把却通体发红,而且还是血红的那种颜色,两柄剑看上去都是锈迹斑斑,毫无一点宝剑光泽及气势,给他的第一感觉就纯粹是两把破铜烂铁,说不定还没家里的砍柴刀管用。 他把头伸过去进一步的看着青银色的剑,剑柄从中间开始像是两条什么东西缠绕在上面,一直到达剑首,他仔细辨别才发现是两条龙,而剑首则有一颗珠子,看上去也是暗淡无光,而龙首就张着大嘴对它咬去,而从中间开始往下也是两条龙互相缠绕在剑柄上,一直到剑格,再向剑格两端伸去,然后对外张着大嘴,整个剑柄差不多有大半尺长,而剑鞘从尖部开始则是一条接一条的龙刻在上面,这些龙体态轻盈,就如同龙飞九天的样子,虽然只是看了外面,他想墙里面也应该是一样的。 他想要是这剑没有生锈可能要好看许多,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不是时间问题,心里这样想着,伸手便去取剑,可他发现一只手取不出来,然后再伸出一只手去帮忙,心里想到连剑鞘都是铁的,应该很重吧,可等他取出来大吃一惊,没想到会这么轻,只有一斤多点。 他左右把玩了一下,感觉还不错,剑鞘也不宽,还不到一寸,他一手持剑鞘,一手握剑柄于胸前,想要拔出剑身来看看,可想不到的是拔不出来,他又多尝试了几下,并且还换了好几种恣势,但还是徒劳,心中不觉有些恼火,一把破剑竟然还拔不出来,然后眼晴看向了另外一把。 这一柄和刚才那柄外形一模一样,就是大些,颜色为红色,他伸过手去想要将它取下来,可异变突起,他手还没碰到剑鞘,就被吸过去了,手掌按在剑鞘上,突然感觉全身气血翻涌,感到特别的想吐,他大吃一惊,然后想要努力挣脱这把剑,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那魔鬼般的东西,不一会儿,他就受不了了,然后一口鲜血吐出正好吐在剑柄之上,他发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力气渐渐消耗,神智也渐渐模糊,他倒下了,手也离开了那剑,可他已经什么都不知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慢慢醒来,但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拼命的往台阶下跑去,发觉没事了,他才松了口气,想到魔皇就是魔皇,什么事都那么邪门,他可是巴不得马上离开这里,于是就开始练习。 第一次不行,第二次也不行……,一次又一次,他终于发现有点动静了,剑放在地上,然后脚再踩到上面,运气,开始念了一句咒语一样的话,接着便发现脚下的剑开始抖动,他加速运气,然后剑就慢慢的飘起,双手抬平,保持着平衡,当飘到三尺之高时由于一时恍惚,一下子掉下来,摔得啊的一声。 虽然这一次又失败了,但却是一个好的开始,他还是感到很高兴,爬起来又接着试,当升到三尺高时他尝试着前进,到了掉下来那里,他又慢慢停下,然后又开始上升,终于上去了。 不一会儿,就从上面传来兴奋的声音:“哈哈哈!我终于能御剑了。” 正文 第九章 离开之前 不一会儿又见着他从那个口子里慢慢的飘下来,他现在才刚刚能够飞起来,他可不想刚一学成就飞上崖顶,万一一个不小心,下面可是不知有多深,他可不信下面还会有一棵树接着他,于是他要打算多练习一下,也不差那么点时间,总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吧。 于是他上下在那里移动了几个来回,还尝试着转弯等动作,虽然动作很慢,不过只要能上去,他还是觉得可以了。 他慢慢的停下来,静静的看着斜靠在石椅上的魔皇,眼神中带着感激,要不是因为他,可能自己就真的要死在上面的洞中,心里这般想着的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向石椅走去,这一次他可不敢再到放剑的那边去了,刚才可把他折磨得要死,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刚一上石阶他就绕到石椅的另一边,双手轻轻一推,然后就把石椅还原到原来的位置,然后他就飞快的跑下石阶,再看了一眼椅上的那“人”,然后转身向出口走去。 可他一走到出口处,刚想运气准备起飞,七玄出现在了他身前,翅膀不停的扇动,嘴中叫个不停,似手要表达什么,叫过之后就飞向那墙壁上的图画与字面前,不停的叫唤。 他就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一会儿就朝七玄走去,看了看面前的画和文字,偏过头去说到:“你是叫我学这里的东西。”七玄则点头不已。 在之前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那把红色的剑把他弄得死去活来,使他发觉这里一切都是怪怪的,不知道学了会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坏处,所以他打算不学了。 看了一会儿,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不学了,我学了这一点就对前辈已经感激万分,不敢再有过多的奢求。”七玄听了惊怒不已,对他恕叫个不停,心想主人生前要我在外面等候这么多年,要的就是我完成他的心愿,况且主人生前这么厉害,你竟然不学。七玄所想,陈志自然是不知道的了,七玄对他叫完之后就朝他昨日跪拜的地方飞去。 陈志也慢慢的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来静静的看这些字,这一遍他看得很慢,心境也变了许多,刚才还不想学这些真法的他现在开始有些动摇了。 从这些字可以看得出来,魔皇生前心性应该不坏,只是脾气有些古怪,这个从他掉下来到现在都没事就可以看得出来,还有就是他很希望收一名弟子来修习他的真法,这死者的唯一一个心愿,他觉得心中沉甸甸的,他也想过等下一个有缘人的到来,可是实在难以相信有谁有这样的运气,就算有也不知要等多少年。 一个死者的要求对于一个纯真善良的少年来说,真是难以拒绝啊,七玄停在一旁静静的等着,不再发出一丝声响,它可是真担心这小子不学啊。 最后他想到自己本来就是个该死了的人,就因为魔皇才有活下来的机会,大不了将来再还给他就是,再说那黑衣人这么厉害,见魔皇的囗气也挺厉害,说不定还可以报仇,再说这魔皇这么想要个徒弟,现在好不容易来一个,总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害死自己吧。想明白之后他就对一旁紧张的七玄说到:“我学可以了吧,瞧你那紧张样,不过我现在可设那么多时间,我先记下,以后再慢慢学。”七玄听完松了一囗气,但也白了他一眼。 说完便向刻有《魔腾九天》那边的石壁走去,开始看那没看完的法诀,他相信以自己几乎快达到过目不忘的本领来记,应该要不了多久的。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东西这么难背,花了他整整半个多时辰,要是换个常人非得花个一两天,况且这里是背诵,他真不敢相信要是修炼的话真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背完了这里他就走向另一面墙,抬头看着这部真法,他一下子头更大了,这部真法的文字比那一部多好几倍,并且还有许多画,有的单脚着地另一只脚上提,前踢,后踢,横扫,或斜踢,而一只手握着一把剑,或指天,或前刺,或竖劈,或斜砍等等各种姿势随着脚步而不停的变幻着。 陈志看着这些画看得头昏脑胀的,眼晴还有点疼,闭着眼晴摇了摇头,然后把头转向那些文字,最顶上则是水瓢那么大的“魔神诀”三个字,这三个字写得苍劲有力,气势雄浑,有着震人心魄之感,仿佛真如魔神降临一般,陈志见了之后硬是被生生地震退了一步。这时他才想到魔皇生前应该真的很厉害。 “魔欲凌天,神佛皆退”,开始一句就说得凌厉异常,不觉心中开始感兴趣了,然后接着往下看。半个时辰过去了,他终于看完了第一遍,此时的他大汗淋漓,他完全没想到这些字是这样的深奥难背,头还会看疼了。 休息了一会儿他又接着看,这一遍虽然也花了大约半个时辰,但明显的要比上一次轻松很多,他没有再休息了,一连接看看了三四个时辰,他终于背到了,现在就只剩下一些图画了。 又用了大约半个时辰,他终于背完了墙上所有的东西,但背完之后他又在结尾发现了几行字,他怎他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哈!和尚,臭道士,还有玩火的,你们怎么也想不到还可能看到我的身影吧,也没想到七玄在外面吧,哈哈哈哈!”不知道怎么会事,他看完之后就感到心里有些沉重,有点不舒服,不过他也没想太多。 记熟了之后,他慢慢的走向石阶,眼睛看着魔皇,到了之前跪的地方就停了下来,然后慢慢的跪下去,显得很沉重的样子,自己要学他的东西,虽说是在以后,但毕竟是要学的,况且他想要个徒弟,那就顺其心意,拜他这个师父,只是不知道这师父长啥样,并且永远也不会知道,觉得心中有些凄凉和不是滋味。 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慢慢的站起来,轻轻的讲了一声:“师父,您安息吧,我会再来看你的。”说完之后转身就朝出囗走去。 正文 第十章 离开 来到了出口的地方,把剑放在脚下,然后再看了一眼不远处模糊的魔皇,突然间他感觉到师父笑了,带着慈祥的面孔微笑着看他离开,只是这面孔他始终看不清楚,慢慢的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上面一层的山洞中,眼眶有了点点的湿润,而七玄也出现在了他身旁,没有一点声音。 站了一会儿,然后对一旁的七玄说到:“走吧,我早就应该上去的。” 说完之后左手提着剑慢慢的向洞外走去,而七玄也连忙跟上去,然后直接落到陈志的肩上,陈志看了它一眼,想到这只鸟此时心情也应该是很沉重吧。 而在他上来的同时,地下墙壁上的孛和图画也一下子变成粉末落在地上,而魔皇身后的剑也泛看红光不停的震动着…… 走到洞口,一只手连忙举了起来,阳光一下子照在他眼晴上,使他感到不适应,把手放下,微眯着眼睛看看上方,可除了雾他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现在他能够有所猜测了,这些雾应该是师父弄的吧,为了别人不能够发现这里,竟然把这里和山谷中的雾气连成一体,用来阻挡别人的视线,只是这雾也太神奇了点,竟然对阳光一点作用都不起,真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到。 从阴冷的山洞中出来,被阳光照着的感觉真舒服,不过他可没感爱到这么多,现在想到的都是老爹和娘亲。适应了环境之后就把剑放在地上,然后双脚踩在剑的中间,开始慢慢的运气,然后剑慢慢的离开了地面。 剑离开地面后他往外移了一点点,使自己待会儿上升的时候不会碰到山洞的上面,现在的他下面就只有那根树干了。他也没敢往外面移太多,一是怕待会儿被树枝挂着,二是他现在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飞得越远越容易出事。 同样是以很慢的速度上升,上升了好一会儿都没遇到树枝,心想那树的枝丫范围应该过了吧,不过他可不敢有丝亳的大意,这里可是高得不能再高了,万一掉下去就连渣都不会剩的。他身体面向剑尖,而剑则平行于崖壁,这时的他手臂没有抬起,因为他离崖壁很近,抬手就可触到。 又上升了好一段距离,一下子冲出了雾层,终于看到了崖顶,心里放松了一下。可就在这时,一阵大风吹来,由于刚才精神上放松了一点,再加上这风,气在丹田处一下子出差错了,脚下晃了一晃,差一点就掉下去了。还好他反应快,一只手连忙稳着崖壁,另一只手保持平衡,连忙催动真气,稳住了身体,又慢慢的上升。 终于到达崖顶了,然后他移到地面上方,一下子从剑上摔下来,剑也随之落下。 掉下来之后心还是咚咚的跳个不停,手脚发软,回想到刚才的情形,后背就直冒冷汗,就躺在地上,一直躺了近一个时辰。他慢慢的站起来,感觉恢复了许多,然后捡起地上的剑就往林中跑去,急切与悲愤的心情使他跑得很快很快,午后的太阳慢慢的移进乌云,渐渐的起风了,地上的树叶被吹起,他的衣衫被掀起,头发也被吹得凌乱不堪,遮住了小脸,遮住了眼睛。 可他感觉不到,只知道朝那个方向跑去,摔倒了又爬起继续跑,完全不知道疼,更不知道摔着哪里。这时他感觉时间过得很慢,感觉到自己跑得也很慢,用力的在林中跑着。 终于他到了,还有丈许的距离他停了下来,他看见娘亲了,娘亲的脸朝向自己,因为她最后一眼是看着儿子从这个方向走掉的。一滴水落在了他痛苦的脸颊上,他哭了,痛苦得哭不出声来,天也下雨了,如同泪珠般大小,打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他跪下了,剑也从他无力的手中悄悄落下,就这样跪着慢慢的走过去,还有五六步时,他加快了速度,跪跑着过去,抱着早已冰冷僵硬的娘亲,娘亲的嘴角还有淡淡的血渍,一会儿的时间,雨水夹杂着泪水把它洗掉了,陈志抱着娘亲仰天大叫了起来。 “啊……”声音撕心裂肺,响彻天地,同时一声炸雷响起,似乎也是为此事而愤怒。 雨越下越大,大叫了一阵之后,他吃力的抱着娘亲向前走去,单薄的衣服紧紧的贴在那道单薄的身影上,这道身影一歪一歪的渐渐消失。 沉重的步子走了很长时间,他看见父亲趴在对面,他没有哭出声,看见父亲之后他身体顿了一下,然后抱着娘亲朝父亲身后的那棵树走去,轻轻的把娘亲放下靠在树上,然后再去将父亲也扶过来,可父亲远比娘亲要重很多,所以他只是把父亲的一只手放在肩上,然后用一只手拉住父亲的这只手,另一只手则搂住父亲的腰,父亲的双脚是拖在地上的,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显得吃力无比。 短短的距离,他好像走了很长,也好像花了很长时间,终于,他走到了娘亲的身边,慢慢的把父亲放下,同样是靠着树,然后他自己也坐了下来,靠着树,轻轻的把娘亲和父亲抱着,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还没到晚上天就很黑了,雨还是下个不停,并且比开始时还要大,抬起头看着天空,然后慢慢的闭上眼晴心里不停的狂吼着。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老天,你说话呀!“ 突然一道明亮的闪电出现,一声炸雷响起,陈志没有畏惧,眼晴死死的盯着闪电出现的地方,然后愤恕的吼到:“我陈志对天发誓,如果不能手刃仇人,誓不为人,必遭五雷轰顶。”说完之后又是一道闪电出现,紧接着传来一声炸雷的声响。 说完之后他又把头低下,轻轻的靠在娘的头上,一会儿又把头靠在爹的头上,就这样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天真正的黑下来了,可他还是没有动,而他不知道的是一只白鸟正在不远处的树上静静的看着他,白鸟身旁放着一把青银色的剑,正被雨水打得啪啪的响。 夜很黑,风很大,雨不停,人未动,就这样一家三囗过了一夜。第二天,天刚刚有点点亮,陈志动了,风也停了,雨也渐渐变小,他慢慢站起,然后弯下腰,抱起娘亲朝家的方向走去,此时的他没有了眼泪,目光冰冷的看向前方,一步一步的走着。 终于,他走到了后院,看到后院里有些破木板与一些碎的竹片,再一看便发现房子后墙破了一个洞,他并没有看多久,然后就从房子的侧面走去,来到院子里,只见院子一片狼藉,抱着娘亲就往大堂走去,进去之后就发现大堂上有一个大洞,供祖宗的木牌散在地上,有的还在木墙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