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把她洗干净带到我房里 东川市的顶级悠闲会所--夜辉煌,其中的一间豪华包间里面,灯光迷离,杯觥交错。 “向经理,喝了这一杯,这合同我就签了。”对方的老总又给向澄倒了满满的一杯白酒,他笑得不怀好意,一双眼有意无意地瞄着向澄敞开一颗纽扣的地方,目光油腻。 “陈总,这杯我代我们经理喝,我代她喝。”身后的张扬连忙上来,要接过陈总手里的酒。 “你算哪根葱?除了向经理,我谁的帐都不卖!”陈总不悦的呵斥。 向澄连忙忍住心里的恶心,堆起笑意。 “实习生不懂事,陈总您别介意,当然得我亲自喝,我来我来。”向澄对这种场面早已得心应手。 她伸出手去握杯脚,这杯酒接得特别慢,陈总故意在她的手上摸了一把。 向澄心里冒火,脸上却声色不露。 她赔着笑,将那倒映着迷离灯光的液体一饮而尽。 “向经理好酒量!”陈总露出一抹居心叵测的笑意。 “陈总,牙齿当金使,可以签合同了吗?”向澄揉了揉发热的太阳穴。张扬马上带合同上来,并附上了钢笔。 陈总刷刷几下签了自己的名字,只是眼睛一直盯着向澄美丽恬静的侧脸,不曾移开半分。 “陈总,我失陪一下。”向澄忽然觉得头有些晕,立马感到了不对劲。 “好。好。”陈总应着声,目光却还腻在她鼓起的胸脯上。 向澄出门时还向张扬打了个眼色,让他带着合同先撤。 她今天穿了六公分的高跟鞋子,踩在大理石的走廊上分外响亮。 头越来越重,甚至有些晕乎乎的感觉。她这几年下来酒量练得已经不错,虽说不上千杯不倒,但几杯白酒还不至于晕成这样。 向澄马上惊觉--刚才那杯酒不干净!与此同时,她下意识地提了一口气,陈总跟着她出来了! 向澄的脑子清醒,可四肢已经有些发软了。如果他跟着去洗手间-- 不不!不能去洗手间! 恰好前面是个拐角,向澄加快了脚步,想隐进了拐角处后面半掩着门的一个包厢里。 可惜事与愿违。 “向经理,洗手间可不是往那个方向去的哦。”陈总已经快步跟了上来,抓住了她的手臂。 “向经理你喝多了,我扶你去洗手间吧!”说话间,他已经上前揽住了向澄的腰肢。 向澄的身子有些发软,她强忍着胃里的恶心,堆出一个笑容:“洗手间?陈总,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她的语气又甜又软,话锋却一转,“可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陈总见她上道,笑得愈发开怀,捏着她柔软的腰身,在她耳边说:“那向经理想去哪里?” 向澄攥紧拳头,尖利的指甲直掐进手心里。 “当然要去君豪。”向澄勉力笑着。 “好!好!”陈总拖着她往车库的方向去。 可才出走廊,向澄便顺手抄起了廊边的一个花瓶朝陈总的后颈砸去。 陈总侧身闪过,没有砸中要害,可也出了血。 “婊、子!去你妈的!”陈总怒火中烧,甩了向澄一巴掌,力度大得让向澄头晕目眩。 她本就身子发软,这下下来更是站都站不稳,往地上扑了去。 疼痛过后,她迷蒙地睁了睁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呈亮光滑的意大利手工皮鞋。 “秦总好艳福,去到哪里都有美人投怀送抱。”旁边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望了望秦子衍脚边的向澄,调笑道。 秦子衍西装革履,站得笔挺,在迷蒙灯光下的轮廓异常俊朗,目光幽深地望了一眼扑在他皮鞋上的女人。 “妈的!今天老子不上了你,我就不姓陈!”陈总毫不顾及旁边的人,往前就要去拽向澄的头发。 秦子衍不悦地皱了皱英挺的眉毛,马上就有保镖上来将陈总拖了出去。 “美女,我们秦总救了你,要不要以身相许?”跟在秦子衍身侧的一位戴着金边眼镜的年轻男人嬉笑道,伸手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向澄。 “谢--”向澄的感谢在看清眼前男人的时候,卡在了喉咙里。 “李律师说笑了,我们秦总可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哪会要女人。”又有另一个人开腔了。 秦子衍俊美如玉的脸庞神色莫测,薄唇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他的目光仿佛一把利刃,将跟前垂着头的向澄一寸一寸的切割着。 “谁说我不要?”他的声音幽冷却带着魔力般的磁性,“把她洗干净,带到我房里去。” 言毕,留下身边一众惊呆了的人,阔步向前。 向澄望着他修长笔挺的背影,才松开的拳头又紧紧的攥了起来。 向澄的身子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由着他身边的人将她带进了夜辉煌顶楼的豪华套房里。 待他们关门之后,向澄全身都浸在了冷水中,思索着逃跑的方法。 浸了半个钟左右的冷水,那杯酒的药效已经去得差不多了。向澄穿好衣服,开始打量着这个套房。 浴室的窗户装了防盗网,爬也爬不下去。门是双向电子密码锁,她也是出不去的了。最后只能到阳台去看,阳台可以下去,三层楼的高度也可以应付,然而,下面却是一个宽大的游泳池! 她不会游泳。果然,天要亡她。 就在这时候,那扇厚重豪华的紫檀木门发出了叮的一声响。 向澄扭转头,便看见衣冠楚楚清隽贵气的秦子衍身姿挺拔地朝她走来走来。他的脚步均匀稳重,目光如胶,一直热切地黏在她身上。 秦子衍径直地行至她身边,伸出一只白皙漂亮的手,他的手指均匀修长,指甲锋利。 他轻轻地抬起向澄瘦削的下巴,目光暗隧,深不见底。 “在想什么?”他轻轻地吐出几个字,薄薄的唇上色泽诱人。 向澄别开头,不想看他那张颠倒众生却欠揍的脸。 秦子衍又笑了笑,笑容优雅贵气。他的手指轻轻移上到她白净无暇的脸蛋上,声音低沉愉悦:“你不说我也知道。” “想从这里爬下去,可惜不会游泳是不是?”他自顾自地说着话,用了些力气将向澄的脸扳过来,面对面地注视着她有些愤怒的眼睛。 向澄忽然伸手一把拍掉他抚摸着自己脸蛋的那只手。 正文 第二章 我的事不关你事 “啧啧。”秦子衍的唇上仍然噙着宠溺的笑意,“几年不见,脾气怎么大了这么多?” 向澄瞪着他,双眼几乎要喷火,她一字一顿地咬着牙道:“关--你--屁--事!” 秦子衍的脸色仍旧波澜不惊,他又进了一步,紧紧地靠着她的身体。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喷出的气息将向澄的脸烫得发热。 秦子衍声音低沉而沙哑:“不关我事,关谁事?” 向澄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对他怒目而视,声音充满了不耐烦:“你这个神经病,放我出去!” 秦子衍的双眸不着痕迹的沉了一下,唇边笑意不减:“我神经病?” 向澄懒得跟他废话,侧身绕过他,往门口走去。 “密码是什么?快点放我出去!”向澄很暴躁。 “你猜。”秦子衍双手插进裤袋里,缓步在水晶灯光下,一派贵气,英俊卓绝。 “我猜你妈!”向澄爆了句粗口。 秦子衍几步走了过来,单手撑着门上,将向澄圈在怀里。 他伸出食指抵在向澄的唇上,语气刻意的暧昧:“澄澄,不见几年,你怎么变得这么不乖。” 向澄最讨厌他这种说话的语气,撅起樱唇又要发飙,可却被秦子衍的唇堵住了。 秦子衍一只手撑在门板上,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轻轻印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由浅入深,辗转反侧,缠绵缱绻。 良久,他似乎终于餍足,将头轻轻抵在她的肩上,声音无尽深情:“不过,接吻的感觉还是一样的销魂。” 向澄的一张脸顿时爆红。 “刚才那个男人,我会处理的,你不要担心。”秦子衍又轻轻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却隐藏着杀气。 向澄伸手推他,板起了冷脸:“我的事不关你事,请你放我离开!我老公还在家里等我!” 秦子衍原本有些春情荡漾的如玉脸庞顿时青黑一片,幽暗双眸里霎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说什么?”秦子衍浑身散发着令人畏惧的寒意,声音冰冷。 “我说什么你听不清楚?”向澄毫不畏缩地与他对视,目光坦荡澄亮。“要我复述一遍?我说我要尽快回家,我……” “嗯……”她未说完的话又被卡在了喉咙里,秦子衍眼底里全是炽热又滚烫的情绪,被他刻意营造的冷静蒙住,呼之欲出。 他双手紧紧禁锢着她的后脑,吻得汹涌而狂热。 向澄的唇瓣都被他咬出血来,向澄剧烈的挣扎,对着他又推又打又踩又踢,还试图用牙齿咬! 向澄被他亲得几乎断气,秦子衍才略微松开了她。 “向澄。”秦子衍语气严肃而凌厉,“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秦子衍的女人。” “噗……”本来一腔愤恨的向澄很不给面子地嗤笑出声。 在刺白的灯光下她的眸子明亮亮的,令他有一瞬间的晃神。 “过来,我跟你说个秘密。”向澄对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弯腰凑耳朵过来。 秦子衍敛起眼底的暴烈情绪,依言照做。 向澄粉嫩的唇瓣凑近他的耳侧,声音低低的,但一字一句异常清晰。 她说:“你知道吗?当年我逃跑出来的时候,怀着两个月的身孕,孩子被我跑掉了。” 秦子衍的脸色顿时惨白一片。 他不可置信地凝视着向澄清亮的眼底,仿佛喃喃自语般低声问道:“不会的,你骗我的对吗?” 向澄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继续往他心口捅刀子:“怎么会骗你呢,我从来不骗人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还记得他是在哪个路口掉的呢,当时我流了好多好多的血,筋疲力尽,但为了活命,我还是一步一步爬到了路上,地上都是血……” “住口!”秦子衍厉声打断她的话,双眸里全是一种难言的绝望,他神态颓废而落寞,声音也低了下来,“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他这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令向澄心里顿时升腾起一种报复的快感,她唇边的笑意有些惨白,可目光仍然坚定地望着他。 “为什么不说呢?”向澄残忍的道,“你可是他爸爸,你有权知道他的。如果他生下来的话,现在已经有四岁零八个月了,我还记得当初医生告诉我的预产期是……” “够了!够了!”秦子衍痛苦地低吼,他眼里的悲伤已经深浓得如同一团化不开的墨。 “密码是什么?”向澄达到了目的,恢复了清冷的模样,语气冷淡的问他。 “你生日。”秦子衍无比艰难地吐出三个字,仿佛每个字都有千斤重。 向澄手指灵活地输入了几个数字,门叮的一声便打开了。她头都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自动门很快又缓缓合上,一直静立着的秦子衍忽然抄起旁边柜子上的青花瓷瓶,用力地往地上一砸。 瓷瓶发出一声脆响,顿时碎得四分五裂。 秦子衍呜咽了一声,痛苦地抱住头,精致的眉眼一片悲色,合上眼皮的瞬间,有一滴晶莹从眼尾处轻轻滑落。 向澄从电梯下来,找到自己的奥迪,缓缓将车子倒出车库,开上了公路。 外面夜色正好,皓月当空,灯光迷离。她打开车子的敞篷,自由地吹着晚间的冷风,心里愉快得几乎想高歌一曲,就连刚才因为陈总而恶心的郁闷情绪都消散得一干二净。 真好啊!她哼着歌儿,露出难得的愉悦笑意。 向澄次日准时上班,张扬望着她,有些担忧道:“向经理,你没事吧?昨晚喝那么多。” “没事。”向澄打了个呵欠,“就是没睡好。” “向经理,陆总找你。”向澄带着另一个实习生过来。 “小张,把昨天签的那个项目计划做出来,我先去汇报工作了。”向澄边吩咐边向着陆释的办公室去。 向澄在办公室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里间传来陆释温润的声音。 向澄推开门,走近了几步,声音恭敬:“陆总,您找我?” “嗯。”陆释没有抬头,仍在签着桌面上的文件,“跟我出去,有个应酬。” “哦,好的。我先出去布置一下工作可以吗?”向澄问道。 “好,十分钟后我叫你。”陆释回道。 正文 第三章 这一款酒叫长相思 十五分钟后,向澄已经坐在陆释的路虎上了。 “昨天那个合约,陈建生没有为难你吧?”系安全带的时候,陆释忽然出声问她。 向澄系安全带的手顿了一顿,而后一如往常般拉好了安全带,笑得毫无痕迹:“没有,挺顺利的。” 可陆释的目光犀利,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握着方向盘,摆正了方向,温润的声音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向澄,有时候女人稍微示一下弱,真的不是什么坏事。” 向澄扯出职业而标准的微笑:“多谢陆总。” 车子行至一半,一路沉默不语的陆释又开声道:“西川秦氏的秦总,你认识吗?” 向澄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坦白道:“认识。” 陆释脸上是一贯的冷淡:“他指名要带你去谈这笔意。” 向澄脸上倒是没有太吃惊,既然已经遇见了,以秦子衍的手段要查出她在哪里做事,实在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哦,是吗?”向澄自然而调皮道,“那你可要小心了,我跟他可是有过节的。” 陆释勾起一丝淡薄的笑意,没有再搭腔。 车子很快到了约定的商务酒店,陆释将车子泊好,带着向澄去了订好的包间。 他们到的时候,对方还没有来,陆释一向有提前的好习惯。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语气清淡:“时间还早,你饿吗?叫早餐给你吃吧。” 平心而论,陆释是一个十分尽职而又优秀的上司。 “不用了,我吃过了。”向澄拒绝。 陆释的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她,语气诚恳:“向澄,大家同事多年,有的时候你无需太过拘谨。” 向澄哭笑不得:“我真的不饿,陆总。” “你头发上怎么沾了东西?”陆释的目光顿在向澄栗棕色的卷发上。 “是吗?帮我弄一下。” 陆释的身子向前倾了一下,靠近了她的身侧,耐心而细致的将她刚才经过一楼商业街时沾上的礼炮碎纸弄干净。 就在此时,包间的门被推开,秦子衍领着一行人站在了门口。 他今天仍旧穿得非常正式,只是没有穿西装外套,优雅的白衬衫,领子挺括,袖扣闪亮。 他目光深沉的锁在了陆释帮向澄拭碎纸屑的手上几秒,才慢慢将目光移到了陆释脸上。 秦子衍脚步稳健地朝陆释走过来,客套礼貌地伸出了手:“西川秦氏,秦子衍。陆总,久仰了。” 陆释临场不乱,大方自然地回握:“是我久仰秦总大名才是。” 接手秦氏不过四年,将秦氏从一间暴发户似的家族式私人公司打造成上市的一流公司,股价堪比五百强,手段和实力都不容小觑啊! 两个男人坐了下来,正正经经地谈着合同,过程中,秦子衍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过向澄。 事情谈成之后,签了合同。 秦子衍合上自己的那一份,神情专注地看着陆释:“陆总,这个方案我们可以长期合作,前提是必须由向澄跟进,而且她只需要跟进这个项目就可以了。” 陆释眼里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疑惑,他点了点头,主动伸出手与秦子衍交握:“这个大的案子,当然得有专人跟进。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秦总。” 秦子衍英俊的脸上毫无表情:“合作愉快。” 两人握手之后,陆释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邀请道:“差不多午饭时间了,秦总赏脸一起吃个午饭吗?” 秦子衍的目光终于扫了一眼一直坐在一边充当花瓶的向澄。他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声音听不出喜怒。 “秦某当然乐意奉陪。” 陆释当即叫了服务员上来,点了菜,还要了一支顶级的波尔多。 陆释开了酒,给秦子衍倒上一杯,又给向澄倒了一杯。 “酒不错,尝尝。”陆释品了一口,姿态优雅地放下高脚杯,对向澄轻声说道。 声音不高,姿态有种熟捻的亲昵。 向澄闻言端起了酒杯,浅浅尝了一口,她微笑着道:“挺好喝的,这是什么酒?” 一直沉默吃饭的秦子衍略略扫了向澄一眼,端起了手边的高脚杯。 他的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姿态高贵地摇曳着杯中的液体,声音缓慢的说道:“这一款酒,叫长相思。” 向澄不搭理,完全无视她。 秦子衍将饭桌旋转了一下,夹了一筷子蒜蓉芥菜放到向澄的碗里,语调温柔:“这个菜你最喜欢吃,这间酒店做的还行。” 向澄连头都不抬,用筷子把那条青菜拔到了一边。 秦子衍的双眸不着痕迹的沉了沉。 向澄昨晚喝了一肚子的酒,直到现在都还有胀气。她胃口不佳,只随意的吃了几口。 陆释放下筷子,伏在她耳侧询问:“饭菜不合胃口?” 向澄摇了摇头。 秦子衍夹菜的手微微顿了顿,脸色沉了下来。 三人心思各异地吃完饭,秦子衍率先让助理去结了帐。 “陆总,我有事跟你们向经理单独谈一下,不介意吧?”秦子衍目光深沉的跟陆释说道,陆释没有回答,将目光投到了向澄身上。 向澄朝他点了点头,他才对上秦子衍探询的目光,回道:“秦总请便。” 陆释拿起文件夹出门,临末了还回头望了一眼她。 秦子衍察觉到他的目光,手掌攥成了拳头,面上冷笑了一下。 “你们陆总结婚了吗?”秦子衍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睨了向澄一眼。 向澄呵了一声,十分热衷道:“怎么?你看上我们陆总了?”她顿了下,煞有其事道,“不过你别说,你跟我们陆总还真是挺配的!” 秦子衍不怒反笑,伸出自己一只手,轻轻托起向澄的下巴,色泽澄亮的薄唇轻轻吐出几个字:“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不清楚吗?” 秦子衍的眼睛生得特别勾人,他注视着你的时候,真会令人产生一种自己就是他的世界的错觉。 不过,终究是错觉,面对现实的时候,你会发现,你不过是他世界里的一粒微尘而已。 正文 第四章 你以为你是夜店牛郎? 向澄面无表情地狠力拍掉他的手,冷冷地说道:“别动手动脚好吗?秦总!” 秦总两个字,她说得特别重。她的话听起来已经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了,秦子衍的唇角却不由自主地扩大了弧线。 她能够为他生气,真好。 “我不仅动手动脚,我还想动动别的地方呢。”秦子衍忽然抱住她的腰肢,语气暧昧地伏在她耳侧轻叹,“我旷了这么多年,少说也要三天三夜才能解馋。” 向澄本来冷着的一张俏脸瞬间爆红,连耳根都没能幸免。 秦子衍低头瞧了瞧怀中的人,秀气纤细的眉下,大眼迷蒙妩媚,虽然带了些恼羞成怒的味道,可也别有一番风情。 小巧的鼻尖,弧线优雅上翘的唇。听老人说唇角自然上翘的女孩子,特别有福气。可她却受了这么多的苦。 一张本来有些圆润的脸蛋,现在已经瘦成了正宗的瓜子脸。虽然他不喜欢,可却不得不承认,这样看起来,她已经完全脱去了稚气,变得优雅成熟,知性能干。 “三天三夜?”向澄嗤笑,“别装逼成吗?你以为你是夜店牛郎?” 秦子衍愣了一下:“装逼是什么意思?”然后又瞬间暴怒面色铁青地道,“你怎么知道夜店牛郎?你去过?找过?” 向澄不屑地暼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我去过又怎么样?找过又怎么样?跟你秦子衍有半毛钱关系吗?你声音这么大干什么?” 秦子衍脸色异常的难看,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他紧紧地扣着向澄的腰,两瓣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还是一言不发。 “放开我,我要回公司了。”向澄用手去掰他的手,“还有,以后别有事没事的在我眼前晃,我看着心烦。” 秦子衍依旧不肯放手,声音有种无奈的执拗:“你明知道不可能。” 向澄见他又来扮深情这套了,毫不留情地将他的情意踩到脚底。 她冷呵了一声,讽刺道:“不可能,这世间有什么不可能?我以前爱你的时候我也以为我此生都不会再爱上第二个人的,可现在我跟别的男人约会牵手接吻甚至上床都觉得毫无违和感。” 秦子衍双眸浮起沉痛之色,将她死命的摁在自己怀里。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秦子衍重复地道着歉,“都过去了,我们从新开始好不好?” 向澄趁着他失神之际一把推开了他,吼了一声:“哪有这么多的重新来过?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你能把他还给我吗?” 秦子衍怔忪地望着向澄眼角滑下的泪珠,心如刀割。 他以为她不知所踪的时候已经是最痛的了,原来还有更痛的。 “澄澄。”秦子衍向前一步,要去捉她的手。 “站住!”向澄喝了一声,“你别过来!你个王八蛋!挨千刀的!” 秦子衍的手僵在了半空,不知所措。 向澄见他这副痛不欲生悔恨交加的样子,心里有些隐隐地痛了,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 为什么总是这么容易心软?向澄暗暗骂了自己一把! 她挤出了几滴眼泪,控诉般说道:“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永远无法消弭!所以,除非老娘失忆了,否则永远都不会有重新开始!” 她吼完这句话,便转身往门口走。 很好,效果很好,秦子衍完全被她震住,没有上前追她! 门外齐刷刷地站了八个统一衣服的助理保镖们,姿态挺拔,不动如钟。 向澄装着在脸上抹了一把眼泪的样子,飞快地往电梯跑。 进了电梯,她才松了一口气,给自己打了一个耶的手势。 向澄,好样的!秦子衍给你的痛苦,一定要百倍千倍的还给他!还给他! 所以,一定不能心软啊! 向澄自然知道秦子衍不是轻易言弃的人,所以她刺激起他来,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中午狠狠地捅了他一刀,她还觉得远远不够,还要在他的伤口上撒一把盐巴才过瘾! 所以,当晚她打听到秦子衍在绮丽酒店约见客户后,她就立马答应了公司红姐给她安排的相亲。 原因说起来真是好简单,因为相亲地点就是定在绮丽酒店啊! 没有与秦子衍重逢前,向澄的人生目标是赚钱赚钱再赚钱,现在要加上一条了,那就是--赚钱之余,要不遗余力地给秦子衍添堵! 他越心塞,她越开心。 大概这就是传说的--被扭曲了的爱情吧! 晚上七点,盛装打扮的向澄准时出现在绮丽酒店的二楼雅座。 她特意选了一条露肩的裙子,性感妖娆,成熟妩媚。这条裙子,它不仅是露,而且还短,最重要的是,它还低胸! 向澄栗棕色的大、波浪卷发柔顺地散在肩上,风情独特。特意喷了香奈儿限量款香水的她,浑身散发着隐隐流动又似有还无的玫瑰香味。 至于为什么是似有还无呢?实在是同事红姐太小气了,只准她喷一丁点! 向澄踩着高跟鞋,一手拿着自己的小包,步履优雅地行至六号桌。 可她和相亲的那位先生约定的明明就是五号桌!六号桌坐的人是秦子衍和他的客户,周氏企业的总监--周卿画小姐。 向澄手里拿着一支百合和一支玫瑰。 她唇角含笑,一步一步朝着秦子衍走去。临近了,她微微弯着腰将两朵花凑到秦子衍跟前,弯腰的弧道恰好使她的事业线在秦子衍眼前一览无遗。 她的声音软和甜腻:“我是玫瑰小姐,请问是百合先生吗?” 秦子衍一时间如同云里雾里,不知作何反应。 而一边的周卿画小姐,虽然微微皱了皱好看的秀眉,但只当向澄是一个喜欢搭讪的落俗女人,并没有多加理会。 向澄还未等秦子衍反应过来,便低头对着桌号牌哎呀了一声。 “对不起,走错了。”向澄煞有介事的道着歉,并说明原委,“跟我相亲的先生是五号桌,我有些左右不分了。” 说完不等秦子衍反应过来,便扭着腰肢走到了六号桌子左边的五号桌。 “你好,我是玫瑰小姐,请问你是百合先生吗?”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话。 正文 第五章 刚见面就要开房? 秦子衍只要一想到刚才她弯腰时映入自己眼帘的波涛汹涌,又思极她以这副样子站在别的男人跟前…… 秦子衍揉了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只觉得一股气血以不可阻挡的气势直冲脑门。 “秦总,秦总--”对面的周卿画连唤了两声,才把他的神智拉回来。 “你说。”秦子衍回过神来,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隔壁那张桌子相谈甚欢的一男一女,摆在桌布下面的一双拳头握得骨节作响。 “我觉得我们这个合同谈得差不多了吧?可以叫餐了吗?”周卿画一改之前公事公办的刻板模样,撒起娇来,“谈了这么久,我也饿了。” 秦子衍面无表情:“好,叫吧。” 那边向澄忽然唉了一声,失手打翻了自己面前的红酒。 相亲先生连忙抽出自己替她擦拭沾了酒水的右手。 本来就有些心神不宁的秦子衍,一见此状更是如坐针毡了。 她的手掌柔嫩白皙,纤纤十指均匀修长,沾了红色的液体,在餐厅的低吊水晶灯下闪耀着诱人的光泽。 “没事吧?向小姐。”对方文质彬彬地关切道。 “没事,没事,就是衣服弄湿了少少,我去一下洗手间。”向澄歉意的笑了笑。 说完她便起身,姿态优雅大方地往洗手间的方向去。 向澄洗了洗手,又用纸巾将衣服上沾的红酒污渍擦了又擦。 她将手烘干,出了洗手间的门。 可是才踏出一只脚,人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圈住,然后被狠力地拽进了最近的一个包间里。 向澄可是一点都不吃惊的,她站稳了脚,对身后抱住他的秦子衍露出了一个娇媚笑容。 “秦总。你不是吧,都过去四五年了,你怎么还喜欢玩这套?” 秦子衍俊朗的脸上,线条绷得紧紧的。他压抑着自己满腔的妒火,沉声道:“你不是说你有老公了吗?” 向澄漫不经心的抽回被他攥着的手,揉了揉手腕,一脸嫌弃道:“秦总你可真是out。现在同居的男女互叫老公老婆是很平常的事,需要大惊小怪吗?” 秦子衍黑着脸,几乎要突吐出一口老血来。 “对了,你觉得我今晚相亲的那位先生怎么样?比起之前那八十几个,这个我还算满意了。”向澄状似十分诚恳的向他讨教。 秦子衍幽深的眼底已经蹿升起一束束的小火苗。 之前?八十几个? 他只觉得心头得像是堵住了,有些喘气喘不过来的感觉。 几年不见,她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倒是越发长进了! “向澄。”秦子衍深深吸进一口气,一字一句道,“你别以为我现在不敢把你怎么样。” 向澄又绽开一个璀璨夺目的柔美笑容,她纤细的手指一根根地划着秦子衍沉着的俊脸。 “你想把我怎么样?”她睁着无辜的大眼,“好怕怕呢,吓死宝宝了。” 秦子衍:“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向澄朝他露出不悦神色的脸蛋吹了一口气,鄙夷道:“真是out得厉害,跟你没有共同语言。” 她说完,留下一个媚眼,便往门外走了。 秦子衍的心情被她打击得七零八落了,哪里还有心思与周总监共进晚餐?反正合同都签了,他也没有再去餐厅了。 倒是向澄和相亲先生吃饱喝足,满意得很。相亲先生去买单的时候,等了许久不见人的周卿画怒气冲冲的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 “你跟秦总在洗手间说了什么?他为什么不来吃饭了?” 向澄挑衅的望了她一眼,悠然自得地喝着消食的柠檬茶,不做声。 “说话呀?刚才我看你就是故意勾搭秦总的!”周卿画盛气凌人的质问起来。 向澄见她那张妒妇般的脸,忽然来了兴致。 她微微皱眉,叹了一口气:“小姐,你别说,我跟那位秦总还真是旧识。” 见周卿画满含敌意地瞪着她,她潇洒的摊了摊手:“不过你别担心,我对他可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这一下周卿画更是好奇了。 “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向澄故作神秘道。 周卿画点了点头。 向澄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周卿画将耳朵伏下来。 她声音缓慢而清晰地在她耳边说道:“我听说,他跟他未来大嫂上过床。这种人你敢要吗?” 话毕,看着周卿画精彩纷呈的脸色,向澄的唇角扬起了一抹优雅的笑意,然后挽着相亲先生的臂弯,扬长而去。 门外的一辆迈巴赫上,后座的男人神色冷凝地目睹她上了别人的车子,目光深沉。 秦子衍将夹在手指上许久的烟,凑到了唇边。 他从西装口袋里摸索出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了烟。 他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 “秦子衍,你嘴里怎么满是烟味?” “臭死了,你别亲我!” “你敢让我吸二手烟?我要离家出走!” 昔日的嬉笑怒骂又涌上脑海,清晰如昨。秦子衍双眼里浮现出一丝困顿的痛苦之色。 “跟着前面那辆车。”秦子衍低低地对司机说道,将只吸了一口的烟掐灭掉,扔出了窗外。 秦子衍的车子不疾不徐地跟着向澄,向澄他们一路没有停过,径直地来到了本市一间新开的酒店--景园大酒店。 秦子衍见他们两个姿态熟捻地下了车,前往前台登记。一路有说有笑,十分开心。 这是要开房的节奏?才见面就要开房? 一阵疯狂涌来的愤怒和妒忌充塞了血管,秦子衍只觉得如鲠在喉,无法言语。 前台小姐才将房卡给了向澄,目送着他们两个人一同上了电梯,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看见一个俊美清冷的美男裹挟着浑身寒气逼面而来。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幽深冰冷,脸色沉着安静地大步过来。 “先生……” “刚才那两个人去哪里了?”秦子衍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脸色阴寒得犹如地狱撒旦。 “15--05。”前台小姐结巴着答道,声音带着颤意。 秦子衍朝她点了一下头,急不可耐地往电梯走去。 正文 第六章 我们分居五年了 他一路屏着呼吸,心里压抑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一种怒火由心头往血液乱窜,澎湃而汹涌着的血液叫嚣着他心里的不安和恨意。 如果她敢乱来,他保证会掐死她,一定会亲手掐死她的!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电梯终于发出叮的一声。 秦子衍锐利的目光随意地扫了扫门上的号码,大步走到1505的门前。 秦子衍用力地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他又暴躁地用脚踹了两脚。 “是谁?”那个该死的男人问道。 秦子衍暴躁得无以复加,狠力地踹着门板,吼了一声:“开门!” 宋栩闻声将门打开了,秦子衍红着眼两步上前拽着他的衬衣领子,迎面给了他一拳。 宋栩猝不及防,秦子衍趁着他没有回神又甩了他一拳,还将他的身子提了提,用力地将他推到了床头柜上。 床头柜上放置着两支红酒,怒火攻心的秦子衍一只手摁着宋栩,空着的一只手伸过去握住了红酒的瓶颈。 在阳台观光的向澄听到了响动,折身回来看,恰好见到秦子衍拿着酒瓶就要往宋栩头上砸去。 “住手!秦子衍!”向澄急忙喝了一声奔了过来。 秦子衍闻声有一瞬间的停顿,可握住酒瓶的手仍旧紧得可以清晰见到手上暴起的青筋。 “你给我住手,你听见没有!”向澄心里一紧,真怕他不管不顾砸下去,连忙冲到他跟前护住了宋栩。 秦子衍眼里几乎烧着的怒意瞬间冰冻,成了深厚的寒冰。 他将目光缓缓投放到向澄的身上,扯出一个悲哀的冷笑。 “向澄,你信不信你再说一句,我弄死他。”他的声音阴测测的,令宋栩的身子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他不就相个亲遇到了大学校友,两人相谈甚欢,又得知对方就是他追了挺久的一个知名博主,想顺带让她到自己就职的酒店免费体验一下顶级套房,然后在微、博上给他做一下宣传,提升一下知名度嘛?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难不成还惹来了杀身之祸? “宋先生你先出去吧,我们改天再聊。”向澄扶起宋栩,温声说道,语气很是抱歉。 宋栩摸了摸脸上的伤,狐疑又关切地用目光望了一下向澄,向澄朝他点了点头。他才缓步走了出去,还轻轻带上了门。 向澄望着一脸盛怒,一副捉奸模样的秦子衍,冷笑一声:“挺能打的是不是?这么好打你怎么不去做警察除暴安良?你在我这儿逞什么威风?” 秦子衍目光仍旧冷得令人打颤,他语气沉重而烦躁地问道:“你们在里面做什么?要做什么?” 看着一贯冷静清贵的人这副抓狂的模样,向澄心里简直乐翻。她忍住了自己要狂笑的冲动,维持着冷脸,不过语气却带上了一丝俏皮。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你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做什么?”一个做字,还故意咬重了音,拉得又嗲又长。 秦子衍的心顿时如同被尖利的锥子戳上了一记,鲜血淋漓。 他俊美如玉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苍白地动了动,艰难地问道:“你怎么能这样?” 他的双眸充满了绝望和不可置信,双手松开了酒瓶。 啪的一声,酒瓶四分五裂,鲜亮的酒液流得满地都是。 向澄听到声音的时候,心里瑟缩了一下,有种被细针扎进去的微微刺痛。 不要心软,不要心软。她一边暗自警告自己,一边深吸了一口气,冷漠平静的睨视着他,说道:“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女人需要男人,这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她顿了顿,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出了自己心里所想:“难道这几年,秦总你还会为我守身如玉吗?” 她语气里略带的嘲讽令秦子衍觉得异常难堪。 他的耳垂悄悄地染上了红晕,可是心里却如同窒息一般。 他仿佛喃喃自语一般:“是啊,我为什么要为你守身如玉?我真傻……” 向澄虽然之前心里是有几成把握的,现在看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才真正放下心来。 她的阿衍,还是那个阿衍,他没有别的女人。不枉这几年她对别人心门紧闭却对他心心念念。 秦子衍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回身握住了她的肩头。 “我也是男人,你为什么不找我?为什么?”秦子衍声音冷厉地质问。 向澄淡定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因为愤怒而有些涨红的白皙脸蛋。 “可是我喜欢新鲜的啊,你--我已经腻味了。”她笑得眉眼弯弯,妩媚动人,语气充满了无可奈何的遗憾。 秦子衍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将向澄推到在床上,整个身躯覆了上去,可对着她澄亮亮清灵灵的目光,他根本就……根本就…… 向澄见他尴尬不已的神色,故意伸出白嫩纤细的手指轻轻抚着他俊美得如同雕刻轮廓深邃的下巴。 “怎么?”向澄嫣红的唇一张一合,“不行吗?” 秦子衍一贯冷清的俊脸瞬间爆红,又是狼狈又是难堪。 他深沉的目光紧紧锁着向澄娇艳的脸好半响,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向澄!你欺人太甚!” “哈哈哈……”向澄见他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笑得在床上打滚,反驳道,“我欺人太甚?你三更半夜过来把我的床伴打跑,自己又不能满足我,你说我欺人太甚?” “不许说!”秦子衍双手捏住她的下巴,凶狠地威胁道,“不准再提那个男人!” “呵呵……”向澄拍掉他的手,毫不在意他的威胁。 她用手整理自己在床上弄乱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不说他也行,我还有别的固定床伴呢,现在秦总你可以走了吗?我要享受我的夜晚了。” 秦子衍见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来气,他铁青着一张脸:“你当我死了是不是?我是你的合法老公,你在我面前找男人?你当我死了是不是?” 向澄慢条斯理地回话:“我们分居五年了,秦先生!” 正文 第七章 我生不了! “向澄!”秦子衍喝了一声,被她软硬不吃的性子气得几乎发疯,颤抖着手指居然不知道再说什么。 这是他生平第二次,他觉得深深的无力。 他爱的人就近在眼前,可他却不知道如何将她的心找回来。她的心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远得令他无力,令他生出绝望。 向澄见他这副痛苦无奈的样子心里其实也是隐隐作痛的,可他欠她的,又岂是这三言两语便可还请的? 如果就这样轻易地原谅了他,那她几年来受的痛苦委屈算什么? 谁替她抱不平? 秦子衍的双眸如同上好的水墨晕开,一片深远。他执拗地望着满不在乎的向澄,好像想用目光把她钉在心上。 本来向澄是挺淡定的,可他的目光越来越炽热,她似乎有些hold不住的感觉…… “你看什么?”向澄在自己的脸色破功之前,决定先发制人,瞪大眼眸说道,“你以为你眼神无辜就能抹杀你伤害我的事实?” 秦子衍那长得像一把小扇子一样的睫毛轻轻地闪动了一下,困囧地解释道:“我没有……” “哼……”向澄冷哼一声,正打算开启全面嘲讽模式,恰好此时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眼睛有些不安地闪烁了一下,但她几年下来,早已学会了不动声色。 “喂,宝贝。”向澄接通的电话,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 “嗯嗯,现在不方便,晚点打给你。好,过几天我就去你那儿。” 秦子衍几乎是压抑着怒火来保持着风度,他一直紧攥着拳头等她挂电话。 他们曾经最亲密的时候,她也才唤他一声阿衍。她现在居然叫别人宝贝? 秦子衍双眸冰寒地盯着她未褪的笑意,一字一句地问道:“是谁?” 向澄也没有打算说谎,将手机放在包包里,扬起甜蜜的笑容,声音如同刚才接电话那般温柔:“当然是我最爱的人。” 她脸上流露的幸福和甜蜜是骗不了人的。 秦子衍脸如死灰,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寻寻觅觅流转经年,心里的情感始终停留在她离开的那一日。 然而--她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经历了万水千山。 秦子衍走近向澄,伸出手掌捏住她的下颚。他的声音因为竭力的压抑,有些微微的颤抖。 “向澄,你别逼我伤害你。别逼我。” 向澄的手掌移到他的胸膛上,用力推了推他挺拔的身子,与他拉开了距离。 “是我说这句话才对,秦总。我在这个城市打拼了四年,现在我很满意这样的生活。我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别逼我再过那种逃亡一样的日子!” 秦子衍真是冤枉,他无力地为自己辩解:“我没逼你,澄澄。” “是啊,你没逼我。”向澄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意,“你不仅没逼我,你还把大把的荣华富贵送到我面前,让我笑纳呢,是我自己不识好歹!” 她是最了解他的人,知道怎么才会令他痛苦煎熬。 “好了,向澄!我们不提那件事行不行?我付出的代价还不够惨重吗?我们把它翻篇好吗?”秦子衍暴躁不已。 “翻篇?”向澄的声音拉高了两个调,“能翻篇吗?你把我的孩子赔给我啊!你能赔吗!” 秦子衍上前扣住她的双肩,用自己的脸颊贴着她激动的脸,柔和地安抚道:“别生气了好吗?孩子可以再生,可以再生的。” 他好看的眼尾已经有些微微的湿润了,难道他就不心痛,他就不心痛吗? “我生你妈!”向澄忽然大声吼道,狠力地将他的头扳开,两行泪水从她化了精致妆容的眼中流下来。 她静静地凝视着秦子衍,声音哽咽,夹杂着无穷无尽的委屈愤怒和绝望。 她说:“你可以生,我生不了!我生不了了你知道吗?” 秦子衍愣神,一脸迷蒙地望着她。 向澄见他这样就来气,她扯着他的领带使劲地勒紧他的脖子,泪流满脸地重复道说道:“我说我生不了了,那次流产伤害了我的子宫,我这辈子都生不了了!你知道吗!” 这一瞬间,秦子衍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向澄吼完了这句话,便跑开了,留下秦子衍一个人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做那件事,不不不!他一定不会说那天说过的任何一句话! 假如他知道,最后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 秦子衍抱着头,颓废地坐在床上,一直在眼中酝酿的湿润终于脱落而出,滴在了床单上。 而夺门而出的向澄,此时正在景园酒店的公用洗手间里洗脸。 洗了一把脸后,她用纸巾将自己素净的一张脸擦干净,对着镜子补上了唇红。 哎呀--当初读大学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想到念个表演什么的呢?就她这身材,这样貌,当然,还得加上这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演技。 呵呵--奥斯卡影后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向澄神清气爽地出了景园酒店,拦了一辆出租,回自己居住的小区。 才上了车,就接到了宋栩的电话。 “喂,宋师兄。” “怎么样?没事吧?”宋栩八卦起来,“我瞧着刚才来捉奸的那位仁兄怎么那么像秦子衍啊?” 秦子衍在学校那会,可是风靡全校的。 “就是他。”向澄也不隐瞒。 “那你们--”宋栩真是越来越八卦了。 “他是我老公。”向澄实诚地说道。 “什么?”宋栩惊跌眼镜,“秦太太,那你还相什么亲?耍我呢?” “我们离婚了。”向澄急忙补上一句,“你酒店宣传那事我回去马上就写。” 利用了人家,怎么也得给一点儿回报吧? 两人又扯了几句才挂了电话,向澄摩挲着手机屏幕上的壁纸,想了想,还是调出一张风景图换了上去。 步步为营,有备无患啊。 次日,向澄一扫之前沉闷刻板的穿衣作风,换了一条粉白色的连衣裙。 她对着镜子,将自己的卷发挽起半截,又精心地画好了淡妆。镜中人柳眉大眼,鼻头浑圆,一张鹅蛋脸吹弹可破,白皙如玉,还真是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黛。 她满意地露出笑意,牙齿整齐洁白。末了她还对着镜子转了一圈,腰身纤细,前凸后翘,哈哈哈……好吧,她自恋了。 正文 第八章 谁是你老婆! 可古人不是有话吗?女为悦己者容啊…… 向澄哼着曲儿,拎着包包,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子悠然自得地走近电梯。 然后,在小区门口,她看见了一辆很高大上的车子--迈巴赫。 黑色的车子摇下了车窗,露出驾驶座上的男人极为清隽俊雅的侧脸,线条如同镌刻般流畅精致,令人赏心悦目。 向澄心里高兴得几乎要当场唱起倍爽啦,啧啧,别说其他的了,这大叔追女孩子还真特么的上道啊! “上车。”秦子衍缓缓开动车子,开到她身侧。 “你叫我上我就上?”向澄依旧矫情一把,这时候不作,还待何时? “后座有早餐,张妈煮的。”秦子衍漂亮的眼睛下面有一片小小的青色,明显是昨晚没睡好。 “上车,澄澄。我们谈一谈。”秦子衍声音有些疲惫。 向澄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的位子。 秦子衍探头过来,替她拉好安全带。他清爽干净的短发微微擦到她的脸,他身上带着属于他的,男人特有的味道。 向澄的脸有些微微地发热。 好吧,实话实说,隔开那些爱恨情仇恩恩怨怨不说,秦子衍这个人,还是很吸引她的。 更别说,他还有一个那么重要的身份。 向澄待他的车子平稳地开上路后,反身拎起了后座的早餐。 还真是张妈做的--她以前最喜欢吃的桂花糯米糖。 “我现在不喜欢吃这个了,腻人。”向澄将保温桶合上,原封不动的放回了后座。 秦子衍的眸子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但脸上没有表现出分毫。 “那你想吃什么?我明天让张妈给你做。”秦子衍好脾气地询问,姿态卑微。 “我想吃小馄炖!用大骨汤炖的汤底那个,我去我们陆总家里吃过,可好吃了……”某人说得兴致勃勃,丝毫不在意驾驶座上的人黯淡无光的神色。 “看不出你们陆总还会包馄饨。”秦子衍干巴巴地接了一句话,希望打消她口中对另一个男人源源不断的赞美。 “包馄钝算什么。”向澄却兴起了,“我们陆总那可是厨房全能的,什么川菜粤菜鲁菜淮菜都能做上几味,九大簋都能做!” 秦子衍握住方向盘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暴起了青筋,他心里妒忌地嗤笑道,瞧瞧她这与有荣焉的样子,活像陆释是她老公一样! 你老公在这里好不好?对!你老公就是连菜刀都不会拿的怎么样? 唉……好酸。 “你经常去他家里吃饭吗?”秦子衍将自己满腹的酸意驱散,佯作镇定地开口。 “嗯,有时候公司同事小聚我们都喜欢去陆总家里搞节目。陆总做饭好吃,家里又大,还有整套的KTV和影院设备!”向澄夸起陆某人来真是停不下来啦。 “我还专门跟陆总学过几天呢,不过手艺还是不行。”向澄谦虚地感叹,“不管在公在私,陆总都教会我很多。” 秦子衍真是憋气!咱不提陆释行不行啊! 正所谓白天别说人,夜晚别说鬼。 秦子衍才将车子停在向澄的公司门口,还没有下车,就看见背着公文包的陆释也下车了。 陆释开的是宝马7,比起他的车子那可是弱爆了多少个档次啊! 可饶是秦子衍,看着他姿态从容地下车锁门,一连贯的动作下来,不浮不燥,冷静沉稳,都不得不承认,这个陆释的确是有可取之处的。 “陆总,早。”向澄已经笑意盈盈地上去打招呼了。 陆释沉着的目光略略看了一眼向澄,小小地乱了一下心跳,但不过一瞬,他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他姿态随和又毫不敷衍地赞美向澄道:“你今天这样,很漂亮。” 被一贯严肃认真的老总夸赞,向澄还是有些小小的害羞。她脸庞微红地回道:“是吗?谢谢。” 不远处锁了车子迎面走来的秦子衍心里简直要冒火了!就这样当着他的脸就在这你侬我侬的打情骂俏,真当他死了吗? 他的存在感要不要这么低啊? 陆释正要刷门卡的时候看见了秦子衍。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礼貌地招呼了一声:“秦总,这么早?过来视察还是参观?” 秦子衍矜贵的眉微微一挑,声音说不出的意态风、流:“我送我老婆来上班。” 向澄在工作上基本是十分认真的人,极少跟上司开玩笑的。为了不影响她自己在上司眼中苦心经营了许久的好形象,她急忙扯出一个笑容,对陆释说:“秦总开玩笑的!” 秦子衍眉眼一沉,正要反驳,就收到了向澄的一记冷眼。 “陆总,我来我来。”向澄见陆释要刷卡,连忙上前用自己的工作证刷了卡。那奴颜媚骨的样子,真的是…… 对于老婆在自己面前嚣张跋扈横眉竖眼,而在别人面前作小低伏这种强烈的落差,秦总表示,他真的很肝疼。 可陆释没有先进门,反而推开了玻璃门,站在旁边对跟在身后秦子衍作了一个客气的姿势:“秦总是客人,秦总请吧。” 秦子衍见向澄一张脸的脸色甚是不好,心里暗爽,但清贵孤冷的面上仍是一片骄矜。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踱着优雅的脚步上前。 向澄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声,臭显摆。可谁知他走到她身边却忽地停了下来。 “老婆,你先进吧。”他清越的嗓音染了一丝沙哑,听起来尤其的温柔。 “谁是你老婆,我告诉你别在我公司乱叫,影响我的声誉!”向澄立即言正辞严地斥责道。 秦子衍没有出声,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向澄霎时更加暴躁了,低声地吼了他一句:“你到底进不进啊?” 秦子衍这才迈步进去,姿态有些委屈。 向澄和陆释跟在他身后两步,几人进了门,直往电梯走去。 进了电梯,向澄见他的目光仍黏在她身上,又出声警告:“秦子衍告诉你,我们的恩怨是私事,请你不要将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秦子衍的神色更委屈了:“好吧,老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陆释虽然一言不发地站在身侧,可老板的气场是强大的,存在感也是强烈的啊! 向澄脸色有些尴尬,凶了他一句:“别乱叫!谁是你老婆!” 正文 第九章 张妈教我做饭吧 幸好秦子衍虽然幼稚执拗了点,但还是有分寸的。 他来公司也就是问了一些合作案的事情,待了不到半小时,就回去了。 当然,过程中如果他没有一直时不时地瞄着她的话,就更好了。 他临别的时候,反反复复地看了看向澄,又看了看与向澄只有一个落地玻璃门之隔的陆释。那忧心忡忡的目光活像向澄跟陆释有什么奸--情似的。 “老婆。”秦子衍见向澄一直埋头做事,丝毫都没有搭理他的迹象,很是委屈。 “我走了啊,今晚再来接你。”秦子衍担忧地说道,“虽然陆释那家伙长得是不错,可跟我比还是差得远啊,在我们和好之前你一定要把持住啊……” 向澄将手中的钢笔搁在桌面上,颇为头疼地抬起头来:“你够了没有?说够了就滚!” 秦子衍:“……” 他老婆这么烦他,他到底要怎么办啊?想想都觉得好忧桑。 他出了门口,又折回来,向澄正在做的一个方案灵感被他打断,烦躁不已地站起来。 “秦子衍你有完没完?再打扰我工作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秦子衍赶忙上前顺毛,温声道:“你下班我来接你,不要自己打的了,记住啊!” 向澄抄起桌面上的一个文件夹作势就要砸他,秦子衍急忙退了出去。 向澄坐了下来,忽然有种仰天长叹的冲动,你说这样一个人,除了帅点,身材好点,深情一点,有钱一点,疼女人一点,还有哪里值得她喜欢? (众女人:姐姐,你还让人活吗?) 秦子衍并没有开车到分公司,反而折回了自己暂时居住的别墅。 他这次过来的确是有公事处理的,而且待的时间比较长。于是一向胃口挑剔的秦总,把家里做饭的保姆也一并带了过来。 见过出差带小蜜带情人的,带保姆的你见过吗?咱们秦总可是第一人。 “先生,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张妈刚好从菜市场买菜回来,见他在客厅里翻着书,很吃惊。 “哦,我有事。”秦子衍放下手中的《靓汤一百味》,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上前几步,接过张妈手里提着的菜篮子。 然后,他将菜篮里面的胡萝卜,芹菜,鱼,虾,排骨,油菜等都拿了出来。 这可真是太反常了!站在后面的张妈看得有些心惊胆颤的感觉。 “先生……有什么事吗?”张妈小心翼翼地询问。 “嗯--”秦子衍沉吟了一下,拍了拍手掌,自然而然道,“你教我做饭吧,张妈。” “什么?”张妈惊得手指一抖,手里拎着的酱油瓶险些没拿住。 秦子衍也有些不好意思,扯出了一个不咸不淡的微笑,重复道:“我想跟你学做饭。” 张妈沉静了几秒,定了定惊,才抬起头望了一下秦子衍:“先生,想学什么?” 秦子衍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我想做你平时最拿手的那几样。” 张妈最拿手的,莫不就是他最爱吃的那几样嘛。他爱吃,不就是因为某人中意吗? 然后,这栋豪华别墅的宽阔厨房里响起了一阵很不和谐的声音。 “唉,先生,不是这样切的。拿刀的时候要往自己跟前割,才能把鱼隔得漂亮。” “唉哟……先生你没事吧?手都出血了--” “先生,不是这样的,是要先把水烧开了,再给排骨飞水。” “哎呀……先生你没事吧?不能这样一股脑地倒进去,水会溅起来的,要拿筷子慢慢夹下去。” “先生……这个芹菜的叶不能吃的,要扔掉。” “先生……小心!哎哟--你别动,还是让我扫这碎片吧,容易扎手。” 历经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总算把三菜一汤给做好了。 秦子衍满心欢喜地把菜摆到了桌子上,兴冲冲地对张妈说:“张妈,你尝尝。看看怎么样?” 张妈在他殷切期盼的目光中夹起了一点鱼尝尝,然后--她就僵住了,不知作何反应好。 “怎么样?味道怎么样?”秦子衍满心期盼。 “还可以吧。”张妈给了一个委婉中肯的回答。 秦子衍明显松了一口气,自己拿起筷子夹了一些放进了嘴里。 “啊呸。”他将嘴里咸得要命的菜给吐了出来,然后默默地放下了筷子,声音有些无奈,“张妈还是你去做吧。” 虽然他不想承认,可还是不得不说陆释那家伙的而且确是有可取之处的。一个会做饭的男人不稀奇,稀奇的是一个成功的男人居然还精通厨艺。 张妈见他这副表情,本来想违心夸赞他几句的,现在也说不出口了,默默地转身往厨房走去。 “等等……”秦子衍忽然开声叫住了她。 张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先生不会是要拿她出气吧? “这个月给你加一千块工资,您辛苦了。”秦子衍的声音幽幽传来。 张妈松了一口气,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虽然饭没有做成,但老婆还是要去接的。 向澄下班的时候走在最后,跟陆释一起出的办公室。两人商讨着公事,向澄脸有笑意,陆释虽然沉着俊脸,可唇角微扬的弧道出卖了他的心情。 向澄本来满脸的笑意,在见到秦子衍的一瞬间,霎时收敛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向澄的声音微带不悦。 “我来接你吃饭啊。”秦子衍笑得如沐春风。 “秦总。”陆释的车子停在旁边,也跟他点头打招呼。 “向澄,你是跟我的车还是跟秦总?”陆释打开车锁的时候低声问了一句。他们本来说好一起去素菜馆尝鲜的。 “不劳烦陆总了。”向澄正想回答,秦子衍已经挽住了她的腰身。 “那就麻烦秦总的。”陆释毫不气恼,十分有风度地对向澄说,“下次再找机会吧。” “好的,陆总再见。”向澄目送着陆释开车离去,才回身一把拍掉秦子衍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上车,我带你去吃饭。”秦子衍声音温柔丝毫不见脾气。 “我难道自己没有饭吃?要你带?”向澄嗤之以鼻,扭头就走。 “澄澄。”秦子衍单手捉住她的手腕,“上车。” 向澄睨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上了车子。 正文 第十章 我们重新开始 秦子衍上车后关好车门,他坐稳以后便探过身子来,向澄连忙用手制止了他:“我自己可以系,不用劳烦你了。” 秦子衍没有动,静静地侧着身子凝视着她的脸,目光清明幽怨,一派深情。 “你能不能离陆释远一点,你们走得这么近,我很生气。”秦子衍声音有些落寞。 “你生气我就要离我老板远一点?”向澄不怒反笑,“你凭什么啊?秦子衍。” 秦子衍的目光浮起了一丝决绝,他本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向澄是他唯一的例外。 “澄澄,你乖一点不行吗?”秦子衍越靠越近,性感菲薄的唇贴在她的头发上,声音低哑道,“我一点都不想逼你,不想伤害你。所以你自己乖一点不好吗?” 向澄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怕他了,她丝毫不躲避,迎上去拽住他的领带,语气很是不悦:“你威胁我是不是?你除了骗我哄我威胁我,你还会不会别的?” 秦子衍目光里满是宠溺,一点也不生气。 “当然会。”他的尾音微微上挑,心情似乎不错,“我还会宠你,爱你,迁就你。” 向澄松开了手,冷笑道:“可惜我不想要了。” 秦子衍仍然不为所动,他动作亲昵地吻了吻她的头发,自顾自地说道:“你要不要没关系,反正我想给的,无人能阻。” 好吧,真的是再也不能愉快地谈话了。 向澄推开车门就要下车,秦子衍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到了自己怀里。 他的目光热烈又幽深,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的脸。 “秦子衍你放开我!疯子!”向澄挣扎。 “嘘。”秦子衍漂亮的食指轻轻堵在她的红唇上,声音有些沙哑,“你今天的唇彩很漂亮,我不想弄花它。所以,别再乱动了,澄澄。” 尼玛的!她好想爆粗加打人怎么办? 二十分钟后,东川最有名的一间西餐厅门口,出现了一对金童玉女般的璧人。 男的英俊卓绝,气质斐然。女的落落大方,漂亮优雅。 只是--女孩子板着一张脸,似乎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当然男孩子脸上宠溺而温柔的神情就足以弥补一切破坏美感的东西了。 两人落座后,秦子衍给她点了餐。 “我不要喝橙汁,我要红酒。”向澄不满意他的安排。 “不行,橙子和西瓜汁你选一样。”秦子衍合上菜单。 “给我来个冰激凌。”向澄单手拖着下巴,眨巴着大眼给服务员放电。 “不行。可以叫个奶油沙拉。”秦子衍又驳回了她的要求。 好想掀桌有木有?尼玛他这是追女孩子的态度吗? 就在向澄要发飙的时候,向澄的手机响了。 她极为不屑地睨了一眼秦子衍,心不在焉地划开了屏幕。 “宝贝。”向澄的声音满含爱意。 “向澄!”秦子衍清隽的脸上一片铁青,含怒地望着她。 “哼!我去洗手间听。”向澄给了他一记白眼,拿着包包向洗手间的方向走,期间还低着声音甜蜜地说着话。 秦子衍目光幽冷地望着她,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向澄到了洗手间,关上门。 “小宝贝,你在学校有没有乖乖的?”向澄眉开眼笑。 “当然乖!”紧接着,向致稚嫩的声音充满疑惑地问道,“我刚才听见男人叫你的名字哦。橙子你要给我找后爸吗?” “怎么会呢?”向澄望着仪容镜里一脸暗爽的人,低声道,“是你爸爸。” “我爸爸他那个笨蛋终于找到你了吗?”向致来了兴趣,“那接下来呢?你们要结婚吗?” “还不行。”向澄摇头,“他只是找到了我们,游戏才刚刚开始,接下来他要通关了,要达到最后一关才有福利的哦。” “太棒了!”向致很兴奋,“我可以参与这个游戏吗?” “当然可以!”向澄笑道,“宝贝,时间不早了,你要休息了。” “嗯嗯,拜拜妈咪。”向致十分高兴地挂掉了电话。 向澄直到出到餐厅落座,唇上扔挂着幸福甜蜜的笑意,唇角弯弯的,如同月牙。 秦子衍看了只觉得心痛肝痛全身都痛。 向澄端起桌子上的橙汁喝了一口,赞美道:“真好喝。” 刚才还闹脾气不要,听了一通电话而已,心情舒畅到连平时不喜欢的橙汁都觉得好喝了? “向澄,以前的事我不再计较。但是--从现在起,把所有的男人都给我断了。”秦子衍声音幽冷,神情严肃。 “你说刚才打电话那个?”向澄拿着银质刀叉切割牛排应得心不在焉。 “嗯。”秦子衍想起那句宝贝就觉得想吐血。 向澄把切割好的小块牛排叉进了嘴里,一边细细的嚼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抱歉,我做不到。他可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我自己的生命都没有那么重要。” 啪的一声,秦子衍将手里拿着的刀叉大力地搁在了桌面上,一张风华卓绝的脸上神色阴沉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