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围困 夜深而静路边几棵光秃秃的柳树就像被火烤过一般,没有一点生命的活力。   王小二搓了搓冻得发红的双手,嘴里嘟嘟囔囔的道:“这他娘的什么鬼天气啊,真的连鬼都冻死了,还说人呢。”说完后从他那破的都可以看见里面的棉花的破皮袄下面拿出了一面磨得发光的破锣和梆子敲了起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防火防盗,安全睡觉……。”那面破锣本来就声音极为刺耳,但王小二的声音却更为难听,两者配合在一起,再加上在这万乃寂静的夜晚,听起来就像是勾魂的小鬼一般,让人听起来不寒而栗。   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两只打架的野猫,可能是由于冲出来的速度太快了,有一只竟然一下撞到了王小二的怀里,那只猫见撞到了人身上,吓得发出了一声怪叫,然后一下从王小二的身上跳了下来,向着黑暗处跑了。王小二虽说已经习惯了在这夜间的打更工作,但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也的确让他吃惊不小,他很快的定了一下神,然后将那面破锣朝着另一只猫扔了过去,那只猫见状,也顾不得去追赶另一只占了它便宜的野猫。拔腿就像另一个方向飞速的蹦去了。而那只破锣撞在路边的石头上,蹦出了几点火星,然后就像一个轮子一般朝着下坡滚去了,一路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王小二见状,这下可慌了神,虽说这面破锣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但对他王小二来说可是吃饭的家伙啊,丢了它就等于丢了饭碗,而且这破罗还是村长借给他的。王小二想到这些,就像发了疯一般的遁着声音追去。   “哎呦,疼死我了,这是哪个生孩子不长屁眼的把石磨给放到这了,害老子摔了么大的一个跟头,边骂边翻了起来,又朝着下面跑去。边跑边还在嘴里絮絮叨叨的骂个不停,反正是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翻了个遍,什么脏话都有。   “咣当”,王小二一下坐到在了地上,双手抱着额头揉个不停,过了好一会才停了下来,只见王小二满脸是血,而且额头上还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包,包上面还隐隐泛着血丝,好像就要破裂一般。过了好一会儿,王小二才喃喃的道:“我记得今天晚上没有星星啊,怎么我眼前全都是小星星,而且还一闪闪的。”说完后又站起来向前用手摸了一下,“我的天啊,这天怎么塌下来了,用手都可以摸到”。同时身子条件反射性的向后猛地跳了一下,随机转身狂奔,生怕这“天”把自己给压死。跑了好一会儿,他才猛然醒悟到,是不是他刚才错把什么东西当做天了,要不然的话,这天塌地陷的速度肯定比他奔跑的速度快多了,意识到这一点以后,他才蹑手蹑脚的向着原来的方向走去。他心想,就算是天真的塌下来的话,他用手中打更的梆子还可以顶一下,想到这里后,他又将打更的梆子攥的更紧了。   “靠”他妈的原来是一扇门啊,害老子的胆都快吓破了,还把我的头撞疼了。”说着用手摸了一下脸,他感到手里粘糊糊的,他把手放到眼前,凭借着那点可怜而微弱的光芒一看,原来是流血了,刚才他可能是由于太紧张了,因此一时没有发觉,现在一看,竟然满脸是血。本来刚才被猫吓了一次,就憋了一肚子的气,现在又被门撞了一下,可谓是气上加气,气上心头啊而怒火攻心啊。   正所谓“怒从心上起,恶从胆边生”,只见王小二顺势拿起手里打更的梆子,朝着那扇门使劲的咋了下去,而且觉得这样还不够解气,边砸边还用脚使劲的踹,嘴里还不断地骂道:“教**的撞我,叫你没长眼睛的东西撞老子,我叫你个当材烧的破木头撞我,我叫你……”王小二也没考虑到,门到是不是长了眼睛,反正他只要觉得怎样解气,怎样可以让他舒服他就做了,管那么多干嘛呢。   这样的一个场景,如果有人在场的话,一定会以为王小二是个疯子呢!   “那个杀千刀的在敲老娘的门啊,敲敲敲,赶着死要要等到明天啊,是不是生孩子没屁眼了……。”骂声犹如滔滔江水一般从里面传了出来。同时房子里面的灯亮了起来,透过模模糊糊的窗户纸,可以看到一个妇女模样的女人在穿衣服,因为她那突出的双峰就足以说明她的性别。   听到这杀猪般的嚎叫大骂声,王小二瞬间失去了刚才的那般神气,整个人顿时就像打折了脊梁骨的动物一般,顿时软了下去。也顾不得捡他那面不知用了几辈人的破锣,一溜烟的跑开了。   在确定了苏寡妇不会追来了后,他才一下瘫倒在地,口鼻冒着大股大股的白气,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他知道,如果被苏寡妇抓住的话,他肯定至少会“脱一层皮”,苏寡妇骂起人来,那张口就像决了堤的的洪水一样,波涛汹涌,滔滔不绝。他很清楚的记得,去年张大嫂家的一头驴吭了苏寡妇家的几棵白菜,结果被苏寡妇发现了,于是就和张大嫂两人干上了,想那张大嫂也是女中的吵架豪杰,结果还一个回合不到,就被苏寡妇活活给骂的气死了,最后还是他帮忙抬回家的,现在想起来,都是心有余悸啊。回头一想,他今天还算是幸运的,虽然丢了赖以吃饭饭破锣,但至少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啊。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锣敲”。王小二喃喃的道。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欣慰,毕竟生命是革命的本钱啊。   “刘大姐讲话里太偏,谁说女子不如男……”,他拉开那破锣嗓子又吼了起来。翻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打算今天的工作就到此结束。   “驾,啪!驾,啪!驾,啪!毒龙一般长鞭肆无忌惮的打在马背上,便留下一道深深的血槽。两个声音夹杂在一起,在如此寂静的夜晚显得悠长而恐怖,好像是地狱里的牛头马面在拷打前世犯错的大罪大恶之人,让人心里觉得就像是毛发在生长一般感觉。   掩身在黑暗处的王小二见到这一幕,哆哆嗦嗦道:“这人也太心狠了吧,这马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这样抽打”。说完后,又将身体往旁边的狗窝里挤了挤,生怕就他那一阵风都可以吹倒的瘦弱身体万一给那长鞭击中,那他自己可要死翘翘了。   “吁……”狂奔的那匹马两只前蹄突然生生的翘了起来,马身几乎立成了一条直线,两条后腿弯曲的就像一把镰刀一般。马身上的那个人,借着马立起来的那一瞬间,右手在马背上一借力,整个人就像一只飞鸟一般急速的朝后飘出了三两丈,然后才缓缓的落了下来。   王小二见到此人如此漂亮的身手,激动地差点都拍掌叫好了,但一想到自己所处的出境,变又将张开的嘴巴慢慢的合拢,同时也将抬起的双手轻轻地放了下去。   “出来吧,不用躲躲藏藏”!骑马的那个人冷冷地道。语气冷的胜过了今晚的寒冷,仿佛只要是他声音所碰到的东西,便会被这冰冷的语气所冻结。   他这时才模糊的看到,此人身着一袭鹅毛白的道袍,头上扎着一个道暨,背上背着一个大木盒子,胸前好像挂着一个襁褓,里面隐隐可以看到一个婴儿。王小二顿时三魂就丢了两魂,吓得亡魂尽冒。心道:“这肯定是一个不守清规戒律的恶道,竟然连人家的孩子都偷出来了,现在发现了这恶道的罪恶行迹,肯定会被杀人灭口的。”一想到刚才这恶道对马匹的残忍及那矫健的身手,王小二冷汗不禁流了下来。王小二把心一横,咬了咬牙道:“不就是一死吗,   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突然,一道刺目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一切,把王小二吓得又缩了回去。   王小二用那双布满老茧的脏手擦了擦被强光晃得发麻的双眼,然后定睛一看,只见在这一瞬间的时光,竟然鬼魅般的出现了许多身着灰色道袍的年轻道士,而且个个擎剑在手,围成了一个圈子,将先前的那个身着白色道袍的人围了中间。   夜间的温度在不断下降,王小二缩了缩被冻的发抖的身子,嘴里不知道都囊了一句什么。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可是那些人谁也没有动,那怕是连稍微动一下的预兆都没有,就像被这冰冷的温度冻僵了一般。   “哈哈,哈哈,”。身着白色道袍的老者一声桀笑算是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一位年龄稍轻一点的弟子闻声而动,手中的剑就像毒蛇吐信一般朝着老者刺去,旁边一位年龄稍长的弟子见状,连忙大声道:“崔师弟,不可”!同时手中的剑也刺了出去。只是速度比第一次刺出的那把剑快了很多。   “当,当”!两把精钢所铸的利剑瞬间变成了碎片,两个年轻的弟子身形就像断线的纸鸢一般直直的向后落去,然后落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脸色一片惨白,而且较为年轻的   那位弟子虎口上的鲜血汨汨的流下。   “不自量力,简直是以卵击石”。白袍老者冷冷地道。   “多谢掌门……,多谢冷师叔手下留情”。一位年长的弟子躬身抱拳道,他原本是想说多谢掌门人手下留情的,但随即一想,冷战已非堂堂蜀山掌门,而自己正是奉了其他三大长老之命带了各位师兄弟前来围截他的,于是才碍于往日的情面叫了冷战一声师叔。   冷战嘿嘿一笑道:“丹辰子,念在你叫我一声师叔的份上,我劝你还是带领众弟子回蜀山   修行去吧,免得咱们同门一脉兵刃相见,这是谁也不想见到的场面吧”。说完后用那双宽大的双手在怀中熟睡的婴儿脸上轻轻地抚摸了一把,而此眼里竟然充满了无尽的关怀之意,再也没有了刚才那般的阴沉。   丹辰子道:“冷师叔,请恕弟子无理,我等奉了三大长老之命,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破天剑拿回,而且还要将这魔教的逆子铲除”。   在丹辰子说道魔教逆子的时候,冷战的脸上迅速的蒙上了一层寒意,眼中顿时充满了杀意,而且双手周围泛出了一大片红色,但迅疾又恢复了原状。    正文 第二章恶斗    在丹辰子说到魔教逆子的时候,冷战的脸上迅速的蒙上了一层寒意,眼中顿时充满了杀意,而且双手周围泛出了一大片红色,但迅疾又恢复了原状。   “哈哈,哈哈,魔教逆子,蜀山掌门,破天剑”,冷战突然一阵狂笑,不过这笑声的确比哭声还是人揪心,声音犹如夜猫子一般,在如此寂静的夜晚,让人感到无比的惶恐。众弟子显然被冷战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只好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最后一致将询问的目光落在了本次带头人丹辰子的身上,但此时丹辰子也是一脸的迷茫,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突然,丹辰子才意识到他是本次围捕冷战的负责人,此时他应该做一个抉择,是战还是让冷战逃走。最后他把手一挥道:“上”。这一个上字说的斩钉截铁,语气刚硬而坚决,没有丝毫的退却。   众弟子听到大师兄发布了命令,在听到“上”字的那一瞬间,身子全都犹如离弦之箭一般擒剑在手朝着冷战刺去,几十把明晃晃剑在同一时间一齐刺出,每个剑尖上泛着淡淡的红色,犹如一朵朵火焰,又犹如一朵盛开的莲花一般,只是这朵“莲花”却并不美丽,而且还带着致命的伤害。   躲在暗处的王小二吓得伸了一下舌头,悄悄的道:“这位老人家今天要变成刺猬了”。说完后又将身子缩了缩。   冷战心道:“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后援,如果万一有的话,那他岂不是脱困就更加的困难了吗,罢了,唯有速战速决,才可以解决问题”。想到此处,只见冷战身上的白色道袍无风自鼓,而且发出了耀眼的红色光芒,而且红色在迅速的向外蔓延,就像一个红色的圆皮球破裂了一般,将冷战的整个身子包在了里面。随即双手平平的向着来人推出,两股红色的烈焰竟然从手心喷涌而出。红色的火焰瞬间照亮了了大半个村庄,好像洒满了鲜血一般,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快退,地狱之火”。随着丹辰子的一声暴喝,迎着火焰的两排弟子急速向前的身影竟然毫不借力的向着反方向暴退而去,只是站在前排的两个弟子已成了“两个火球”,而且发出了无比凄惨的叫声,显然已是被地狱之火所击中。瞬间便化为了灰烬。   众弟子见状,全都吓得脸上失去了血色,呆在了原地。但尽管如此,由于蜀山门规向来严厉,竟没有一个人退却,然后又迅速又恢复了原来围攻的状态,而且此次围攻的圈子较之第一次更为严密了,这可能是同门的惨死唤醒了他们更强的的斗志和求生意识吧!   丹辰子脸上一阵扭曲,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冷战的功力竟然如此的厉害,蜀山此次派出的弟子全是第二代弟子中出类拔萃的一批,但仅此一个回合,天壤之别的差距就已说明了一切,说明他们败了,而且竟然败得如此的狼狈。但让他更加惊讶还不是冷战的功力问题,而是这位平时和蔼可亲的掌门人今天会变得如此的残暴,转眼间已将两位同门烧的尸骨无存,一想到此处,他只觉得全身的冷汗从各个毛孔里渗了出来。   丹辰子心想,冷师叔,既然你不念同门之情,如此无情的话,那么久休怪我等不视师尊之道而无义了。随开口道:“蜀山落神大阵”。   此言一出,众弟子先均是一怔,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今天大师兄丹辰子竟然要用此大阵对付冷师叔,是不是多少有点太那啥了。他们心里清楚地知道,此阵威力巨大,有翻江倒海,翻云覆雨的威力,就算是大罗金仙困于此阵,也很难破阵而脱困。根据蜀山的典籍记载,大约三百年前,天魔教教主为了强夺破天剑,便率众来攻打蜀山,经过三天三夜的血战,最终将蜀山攻破,就在这关键的危机时刻,众弟子使出了蜀山落神大阵,最后才将天魔教教主魏星辰等一干消灭,而且将其打的元神俱灭,永远沉沦在五行之间,三界之外。   “天罗地网”!随着丹辰子的一声暴喊,只见众弟子手中的剑齐刷刷的飞了出去,然后以气用剑,双手彷如穿花的蝴蝶一般,而空中的飞剑也跟随者他们的双手的动作移动,霎时间便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剑圈。各个剑首尾相接,在空中缓缓地转动。众弟子双手一合,飞行的剑瞬间变化成了一道剑网,迅速的向着冷战全身罩去。此时冷战脸上闪现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惊恐之色,但瞬间又恢复了原状。他冷笑一声,双手画了一个圆圈,一个银灰色的元气圆圈出现在了他的上方,迎着下降的剑网迎了上去。   “砰”,元气圈和剑网相撞,剑阵顿时凌乱不堪,而且冷战的天狮罡气圈的颜色也随即变淡了一层,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震的人耳鼓隐隐发麻。同时冷战的身形猛烈地一晃,差点摔在地到,只见其左手在地上一撑,倾斜着的身形顿时站的端端正正,只是剑网却乘着这个机会迅速的下降了半截,已经距离冷战的头顶大约还有半米左右,见此状况,冷战抖擞了一下精神,一声长啸后,又将天狮罡气圈的威力加大到了七层,果然,银灰色的圆圈颜色重新炽胜,顶着剑网慢慢的向上移动,而此时,冷战头上的汗水也是潺潺而下,就像小溪一般。   “力劈九洲”随着丹辰子的一声暴喝,所有弟子站成了一排,后者用双掌抵住前者的后背,将元气源源不断的输送到最前的人,然后汇聚到了一起,而此时,所有飞剑也是不断聚集,不一会儿,竟然变成了一把庞大无比的巨剑,迎着冷战的天狮罡气圈劈了下去。   “唬”!一声撕裂式的狮啸,罡气圈变成了一只有着血盆大口的银灰色的巨狮,巨狮张牙舞爪,两只前爪呈八字形,在半空中一个跳跃,迎着巨剑猛扑了上去。两者速度都是快到了极点,说遇就遇。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仿佛天塌地陷一般。劈下来的剑竟然被巨狮的血盆大口给咬住了,而且两只前爪死死地抓住了剑身,因此劈下来的剑势也缓解了很多,但巨狮身上的银灰色光芒却淡了不少。   而此时,冷战和所有蜀山弟子全都是汗流浃背,不断地喘着粗气。就连蜷缩在狗窝里观看这场空前绝后的战斗王小二也吓得是心惊肉跳,冷汗不断的从头顶往下流。   蜀山所有在场弟子的罡气在不断的向前输送,而那把大剑也在不断地向下慢慢的向下推递式的下移。那只罡气所形成的巨狮在剑势巨大的威力下,不断地怒吼,咆哮着,但仍然阻止不了下降的剑势。   一声破裂的声响,巨狮左爪上的一个小趾被剑所切断。蜀山弟子见状,顿时胜利的信心更加旺盛,斗志也愈加的高昂。不顾一切的将自身所修炼来的罡气向外界输送出去,哪怕就是气竭而亡,他们也毫无怨言。   果然,在他们重新鼓舞了势气后,下降的剑势猛然间增大了许多。而此时,冷战已觉得下降的剑势所带的罡气刺得脸庞犹如剑刺刀割一般的生疼。而且胸口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有些喘不出气的感觉,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冷战见情况如此的危机,只好将天狮罡气圈的威力加大到最高层的第九层,可是刚一提气,他只觉得全身的罡气就像被封印了一般,怎么也提不起来了。他心道,肯定是这“落神剑阵”还有禁锢人罡气的作用,要不然就凭着魏星辰当年被称作万魔之魔的称号,要在落神剑阵地下逃生应该绝对不是什么难事,一想到这里,他心里顿时一紧,结果输送给天狮罡气圈的罡气一滞,下降的剑势在陡然间增大,那把剑的剑锋瞬间从巨狮的喉咙穿堂而过,但巨狮的两只前爪依旧不肯松开半寸,剑要穿过巨狮的喉咙,但巨狮却是死死地抓住不放,这样一来二去,竟然成了相持不下的场面。   “啪!啪!……”一只,两只,巨狮的十只肢节全部被凌厉的剑气割断了,巨型大剑一下整个从巨狮的喉咙穿过,朝着冷战刺了下来。   “当”!失去了前爪的巨狮用四只爪子使劲的击打在了剑身,霎时间巨型剑被击的纷纷落下,而那只银灰色的巨狮也在瞬间消失。   冷战一口血剪从口中喷了出来,身子齐腰以下的部分也陷入地面。    正文 第三章生死抉择    冷战道悠悠的道:“入地无门”!   “不错,冷师叔,这就是落神大阵中的入地无门,现在你周围的黄土,已经变得犹如钢铁一般坚硬,任凭你也千万神通,你也休想从中逃出来。但如果你肯将破天剑和这逆子交出来,我等肯定会网开一面,放你和崔淑婷团聚,否则的话,可别怪我们等师兄弟心狠手辣,不念及同尊之情了”。丹辰子气势汹汹的道。   “哈哈,丹辰小儿,我冷战堂堂七尺男儿,宁可站着死,也绝不会跪着活,叫我向你低头,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哈哈,可笑啊可笑。龙泉老匹夫要你夺我破天剑,想都别想,今天就算是我冷战血溅在此,也绝不能将师傅交给我的破天剑交给他,你还是叫龙泉老匹夫死了这条心吧”。   “冷师叔,你这又是何苦呢,为了一把破天剑,难道你连魔教…,丹辰子心道,无论如何,这冷战也算是自己的师叔,如果他宁死也不肯把破天剑交出来,难道自己真的要将他杀死以后才去取剑吗,这样未免有伤师尊之情吧。但是不取剑,又是违背了师命,这可真的是太难抉择了啊!最后把心一横,喃喃的道,罢了!只好先将破天剑弄到手,至于那个婴儿吗,就告诉师傅说已经被他给杀死了,反正师傅也不会找冷战亲自对质,至于其他那些师兄弟吗,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凭着自己平时在他们中间树立起的威信,只要他一句话,他们肯定会将此事守口如瓶的,更何况他们自己也是这件事的参与者啊!”想到这条妙计,他真为自己的聪明而感到高兴,尽然在不知不觉中笑了起来。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我今天虽然落入你等手里,但要想夺剑,除非你从我父子的尸体上踩过去”。冷战双眼通红,仿佛要看透人的内心一般,色厉内荏的道。丹辰子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脸上顿时一热,使劲的干咳了两声,才算是将刚才的尴尬掩饰了过去。遂对着冷战道:“冷师叔,我劝您还是想开一点吧,为了一把破天剑,难道您就不顾小师弟的性命吗,他可是才刚刚出生,难道您想让小师弟刚落地就失去了爸爸吗,这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无论怎样,他的确是无辜的啊”。丹辰子说的绘声绘色,差点就哭出来了,看其面上一副‘痛苦‘的表情,仿佛自己的父亲就要死了一般。如果不知情的人看了丹辰子这样一场表演,真的会以为被黄土没住下面的这个人就是丹辰子的父亲呢。   丹辰子的一席温情而感人的话语,真的是闻者流泪,听着伤心,因此肯定会为冷战为了一把剑丢了性命而不值,此外更会为这个婴儿而感到不公,刚落地就要去地府报道了,真的是太惨绝人寰了,因此肯定会把破天剑交出去而阻止这样的惨事发生。   但丹辰子想错了,因为眼前这个人是冷战,虽然他也是和平常人一样有着七情六欲,一生中必定会承受病痛的折磨,每天必须吃饭穿衣,当然最终也不会逃过死亡的命。但是,自从自己还未成为蜀山掌门之前,已经经历过了太多的生死别离,同时也已经尝过了许多人都不曾尝到过的撕心裂肺的滋味,一路走过,经历了这种种的的一切,已经将他的内心磨练的就像钢铁一般,因此他已经可以坦然的接受这残酷的即将成为惨事的事实。   冷战轻轻地将冷月轩抱在了手里,然后在他红彤彤的的小脸蛋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轻轻的道:“月轩孩儿,你才刚刚落地不久,就要跟着为父过着这亡命天涯的日子了,为父真的是对你不起,为父只是仅仅给了你血肉之躯,但却并未有过养育之恩,你也不欠我冷战任何,因此我也无权剥夺你的生命,是生是死还是由你自己抉择吧,如果你选择匕首,为父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带你脱困,以后过着颠沛流离的亡命生涯,但如果你选择这个手帕的话,为父只要亲…手…结…果你”。在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冷战好像比刚才恶斗时还要困难,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短短的五个字说全,说罢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绣着两只亲密的鸳鸯的白色锦帕,在鸳鸯的两旁,绣着崔淑婷和冷战五个血红的宋体字,锦帕的下面绣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八个让世人永远在追求,却始终无法达到这一结局的憾事,冷战静静的欣赏了好一会儿,眼神彷如见到了初恋情人一般的炽热,又将随身的一把金光灿灿的匕首拿了出来,然后将两者慎重的放到了冷月星的面前,最后又将身上所背的大木匣子解了下来,放到了两者之间,静观他对生命的选择。   冷月轩刚一放到地上,先是左右呆呆的环顾了一下,仿佛看戏一般,也许他根本就是在看戏,因为以他的年纪根本就不会知道,眼前的这些人到底在干嘛,更不会知道此时他已是命悬一线,一个“错误的”选择,就会使自己这年轻而宝贵的生命就会消失。但在他目前的意识中,绝对不会有正确与错误之分,只有喜欢与厌恶的差别。   冷月轩左右环视了一会儿,就径直朝着锦帕爬了过去。看到此处,冷战不禁眼里露出了一丝绝望,同时紧绷着的上身也顿时软塌塌的松了了下来。与此同时,蜀山弟子也都将散落在地上的剑重重新捡回到手里,生怕冷战不忍心杀死冷月轩而反悔,凭着最后一口气破地而出,对着同门师兄弟做一场空前的屠杀。   但冷战就像将他们的内心看穿了一般,冷冷的道:“尔等鼠辈,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冷战说到做到”。随即将放在地上的匕首操了起来,颤声道:“月轩孩儿,,你既然选择成为我冷家的男儿,你就应该为你自己的行为而负责,必须承受即将发生的这一切,路是你自己选的,你不能怪为父心狠手辣,怪只怪你自己命不好,选错了出生的地方,希望你下辈子选择一家好的家庭,健健康康的成长,平平安安的生活吧。淑婷!我对不起你和咱们的孩儿啊”。说完后眼睛一闭,迎着冷月星的后心颤动着的刺了过去。   “哇…哇…”!   一声尖锐的哭声,使得原本心力交瘁的冷战彻底心碎,他亲手杀死了自己才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儿,他的心在滴血,他听到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是那么的清脆,也是那么的刺耳。他清楚地知道,他此时绝对不能睁开眼睛,他怕自己看到这个无辜的小生命在转瞬间消失,更怕自己会下不了手,随说自己已经经历了过多的生离死别,但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怎么说,眼前的这个孩子也是自己的骨肉啊!   时间的一切声音仿佛静止了,只有冷月星尖锐的哭声还在继续!   一滴泪水从冷战的紧闭着的眼里慢慢的流了出来,然后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冷战心道:“此时我唯有尽快的把他杀了,这样也好减轻他所受的痛苦,手随心动,颤抖着右手的猛地向前一推,可是哭声依旧在继续,他心里一惊,然后慢慢的尝试性的张开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的确让他死也想不到,只见冷月轩手里拿着一把金光灿灿的匕首躺在大木匣上,一对肉乎乎的双腿在不断乱踢,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木匣,只是右面的脸颊上印着长长的一道血槽,鲜红色的血液就像小溪一样顺着脸颊而下,最后掉到了大木匣上面。   原来冷月轩想要去拿那只锦帕,只是在爬的途中被放在中间的木匣绊了一下,摔倒在在木匣子上面,于是就哭开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躲过了这次致命的一刀。 正文 第四章四大长老   冷战此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颤抖着用双手摸了一下眼前这死里逃生的孩子,感到这不是虚幻,而是真实的。他顿时喜极而泣!   丹辰子看到这一幕,知道冷战将要做最后的一搏了,随即暗自下令,此时蜀山弟子个个都暗自戒备,提高了警惕。   突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蜀山修为较浅的几个弟子只觉得天旋地转,有一股强烈的头晕目眩的感觉。不一会儿,风静石定,只见三位身着与冷战一模一样的老者缓缓落了下来,只是三人的年龄比冷战大出了很多,全都是须发皆白,手执拂尘,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众弟子见状,全都躬身道:“弟子恭迎三大长老”。中间一位饼状脸的老者微微打了一个稽首,算是对其还礼,随即众弟子一字排开,恭恭敬敬跟在了三位老者身后。   “师弟在这里向二位师兄行礼了”。冷战冷冷地道,说罢后对着两边的两位老者微微一点头,然后朝着中间的那位老者狠狠地瞪了一眼。其眼神之可怕,就像要将中间的那位为老者生吞一般。但中间的那位老者仿佛就像没有看见一般,脸上任然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慢慢的走到了冷战的面前,道:“冷师弟,想不到多日不见,你对为兄的所作所为仍有误会,你想想,师兄当日那样做,可全都是为了蜀山的名誉和你的地位着想啊,你想想啊,你身为堂堂蜀山的掌门,竟然和天魔教的妖女厮混,而且还生下了这个孽障,如果我当日不杀他的话,这如果传出去,你让我们蜀山的颜面何处啊”。说罢淡淡一笑,打了一个稽首。   “呸!,枉我冷战平日里称你一声大师兄,我冷战真的是瞎了眼。你满口的仁义道德,说是为蜀山的名誉着想,其实我的心里很清楚,当日你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号,以淑婷的性命为要挟,其实说到底还不就是为了师傅的这把破天剑吗”。   “我身为蜀山四大长老之一,我本身就有着除魔卫道的责任,更何况崔淑婷这个妖女残杀我派弟子,难道我就不应该为门下弟子报仇吗,至于破天剑,原本就属于我蜀山派的东西,我为蜀山夺回,难道这也有错嘛”?   “龙泉,破天剑是属于蜀山没错,但师傅在临中前有遗言‘破天剑亦正亦邪,如果用韵不当的话,将会给人间带来一场毁灭性的浩劫,因此他在有生之年的夙愿就是将其毁灭’,但可怜他老人家在还未完成之前,就已仙逝,我身为蜀山掌门,有责任完成师傅此生未了的心愿”。冷战痛心疾首的说到,甚至到了后来,声音已有点哽咽。看来其师傅的死,的确在他心中很是难过。   “冷师弟,请你不要忘记你此时的身份,你已并非蜀山弟子,更不是堂堂的蜀山掌门,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拿破天剑,再说了,难道我和其他两位师弟不会替师傅完成此等心愿吗”。随即向其他两位老者回头望了一眼,显然是想让其他两位长老迫冷战交出破天剑。果然,左边的老者缓缓地走到冷战跟前,厉声道:“冷战,你已并非我蜀山门人,完成师傅的遗愿的人选也不该是你,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将剑交了出来,免得伤了大家三十多年的师兄弟感情”。冷战把头一昂道:“不错,我现在已并非你蜀山的门人,但是你不要忘记,我却永远是师傅的弟子”。冷战这一句简短而有力的话语,把出来帮腔的那位长老直直气的吹须瞪眼,一张老脸顿时成了酱紫色。然后悻悻的退了回去。   不错,冷战如今虽然已不是蜀山弟子,但他的确是师傅的弟子,俗话说的好:“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龙泉见三师弟苏六合没有在冷战身上讨到任何便宜,而且还让人家几句话就给憋了回去,而二师弟沈骖就根本没有想要出马的迹象,一张饼脸顿时觉得挂不住了,立马怒气攻心,把心一横道:“冷战,我现在也不跟你蘑菇了,破天剑今天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说罢一提先天罡气,只见其双掌隐隐泛出淡淡的金黄色,仿佛就要立马将冷战毙于掌下,然后将破天剑拿走而后快。   “师傅他老人家一生对我恩重如山,今生今世我都无以为报,我只好替他完成他未了的心愿,也算是我这做弟子的对他老人家的微末心意。你想要破天剑,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他过去”。随即全身周围也笼上了一层红色的先天罡气。   “既然你如此的冥顽不灵,为兄就成全你”。在你字还未结束之前,只见两股金光朝着冷战劈去,顿时将冷战的全身包围在其中。   “一声巨响,两股先天罡气相遇,炸的人耳鼓嗡嗡作响。冷战的身子被气浪所迫,整个身子又陷进去了一部分,同时龙泉身形也是一晃,但其左脚向后一移动,立马将身形稳了下来。只见龙泉不断地变换着招式,一会像大鹏一样冲天而起,一会儿又像猎豹扑食一样窜来窜去,只看的人眼花缭乱,同时身上的先天罡气也是源源不断的向着双掌输去。而冷战则由于大半个身子被没在地面以下,根本不能动弹,因此只有防御的份,根本无暇进攻,时间一久,只见冷战全身汗流如雨下,面色苍白,手上的招式也慢了下来,同时身体周围的先天罡气圈也在不断的缩小变暗,就像快要战败一般。在一旁观战的苏六合也觉得冷战此时已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了,若是他此时出手,一定会将平时看他不起的冷战毙于掌下,而且在代理掌门大师兄面前也是大功一件。想到便做,在瞬间将全身的先天罡气汇聚,随着一声暴喊,以一记天师降魔掌算是加入了战斗,只见苏六合的掌心中一个金黄色的手掌幻出,随即迅速的变大,朝着还在独自勉强支持的冷战头顶直劈而下。   龙泉一见苏六合出手相助,更加的喜出望外,心里一震,又将先天罡气加大到了八成。只见其手掌处的光芒更加的刺眼。而冷战嘴角已经溢出了殷红的鲜血,并且周身的罡气圈也变得更加的黯淡无光。   “罪过,罪过”!一只没有发言的沈骖高宣了一声法号,他心里清楚,苏六合这一记天师降魔掌可是用了九城的功力,若是换做平时,冷师弟肯定会轻轻松松的接下,但此时他已经酣斗了将近一个小时,内身的先天罡气已经消耗无几,再加上他身陷落神大阵内,活动不便,如果这一掌拍下去的话,冷师弟肯定会尸骨无存。虽然说冷师弟这次所犯的错误不小,但不管怎样,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怎么可以如此的痛下杀手呢,而且冷师弟是师傅四个弟子中年龄最小但同时也是师傅最为宠爱的一个,如果今天命丧于此的话,师傅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怎么安心呢,罢了!今日先搭救冷师弟的性命吧,也算是对师傅他老人家在天之灵的些许安慰。随即道袍一展,双手合十,一股凌厉的先天罡气幻化成了一把晶莹剔透的飞剑,朝着金光灿灿的手掌激射而去。   “当!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震的周围的民居左右摇晃,上面的尘土簌簌下落。就连正在酣斗的龙泉和冷战也被这一声巨响所吸引,全身的先天罡气不自觉的淡了许多,而手上的招式也同时慢了下来。   龙泉回头冷冷的朝着沈骖瞪了一眼,其眼神之可怕,就像一把尖刀一样,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但沈骖依然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仿佛对龙泉的眼神恍若未见一般。   沈骖的这一举动,使得苏六合无比的震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二师兄此时会插手此事,惊得竟然连嘴都快合不来了。但冷战此时却是异常的镇静般,只是用感激地目光静静的看着沈骖。   “二师兄,你什么意思,冷战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今天要袒护蜀山的这个叛徒?”苏六合一字一句的慢慢道,但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缓下来,一个接一个的金黄色的手掌从手心中不断地幻出。   “苏师弟,何来袒护这么一说,我只是不想冷师弟命丧于此罢了,你我四人都是师傅的弟子,如过今天你将冷师弟毙于此,师傅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会安息吗,冷师弟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要如此的心狠手辣,赶尽杀绝呢,”。   苏六合恼羞成怒的道:“沈骖,你不要动不动就拿师傅来说事,如果你是师傅的弟子,今天我们就在手底下见真章,胜者为王败者寇,如果今天我苏六合败在你手下,我什么话也不说,任你处置,但万一侥幸赢个一招半式的话,你就不要管这桩闲事”。说罢也不管沈骖是否应战,就已摆开了架势。随着一声怒吼,只见先天罡气幻化出一只金光灿灿的猎豹应声而出,朝着沈骖猛地扑去。   “真的是顽固不化”!沈骖厉声道了一句。   正文 第五章飞龙在天   “真的是顽固不化”!沈骖厉声道了一句。随即脸色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只见他双腿一曲,然后猛地一跃,身子就像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天空射去,同时身上泛出一片惨淡的灰绿色,然后慢慢的在全身周围急速的游走,将沈骖的整个身子包围在了里面,看起来就像一个大粽子一般。只见沈骖身子越转越快,到了最后,依然很难分清他是否真的在此罡气圈中。突然一声厉鸣,只见一只振翅高飞的灰绿色大鹏从罡气圈中豁然而出,其身大如一座庙宇,两只瓜子就像两把尖刀一般闪着点点的寒光,让人一看就头皮发麻。   大鹏一声高亢的鸣叫,然后迎着猎豹俯冲而下。转眼间两只庞然大物便在天空中相遇,然后各自向着对方一声高昂而雄壮的高吼,好像是在彼此向对方视为一样,然后猛地一下斗在了一起,大鹏如镰刀一般的喙朝着猎豹的天灵盖猛地啄去,猎豹身形急速一退,大鹏算是啄空了,但毕竟是罡气幻化出来的神物,其一啄不着,新招又生,两只翅膀从两边朝着急退的猎豹猛地围了上来,想一下将猎豹给包围起来,但金光闪闪的猎豹也非凡物,只见其拧身一扭,暴退的身形立马停了下来,然后刷的向上一窜,只见一道金光闪过,猎豹已然逃出了这大包圆的一击。大鹏的两只翅膀相撞,发出一声犹如两只洪钟相撞的沉重声响,同时溅出一连串的火星,将周围一下照的通红。   龙泉见沈骖半路又杀出了一个程咬金,知道靠苏六合帮忙解决冷战已经是不可能了,因为虽然目前苏六合看起来斗沈骖还比较轻松,但如果时间一长的话,肯定不会是沈骖的对手,因为他所修炼的罡气乃是火属性的,此种罡气主要的优点就是刚猛,速度快,靠的是速战速决,以闪电般的速度制敌于死地,但如果时间拖得一长的话,罡气就会由于大量消耗而致使威力大打折扣,而沈骖修炼的罡气类型却是属于水属性的,此种刚起的优点就在于遇刚则柔,遇柔则刚,罡气连绵不断,若无似有,似有却无,让人难以琢磨。而且苏六合根本就不是沈骖的对手,他刚才的那几下子,就像程咬金的三斧子一样,只要罡气消耗殆尽,沈骖的罡气就会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到时候苏六合必败无疑。一想到此处,龙泉知道,今天要夺破天剑的话,只有靠自己了,随即将头一回,朝着冷战开始了又一轮的猛烈攻击。   冷战见龙泉此时已是狂风暴雨般的进攻,不把自己毙于掌下而不甘心。冷战心道:“自己今天死了没什么,可是破天剑如果一旦落于一些心术不正之人的手里,那么世间就可能会出现血流成河,尸骨堆山的恐怖场面,而且龙泉还‘杀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妻子,此时若不拼命一击的话,以后可能连报仇的机会都没了”。求生的欲望和妻子的‘惨死’使得冷战此时血气上涌。   冷战从怀里拿出了三支金针,对着天灵盖猛地插了下去,然后一提全身罡气,只见胸口处泛出一片血红血红的颜色,紧接着他走右手同时开工,迅速的将全身的几处大穴封了起来,只见红色越来越红,全身的罡气由于聚集在一起而得不到释放,竟然发出了噼噼啪啪的爆鸣声到了最后,红的发黑的罡气仿佛就要破腔而出一般。   龙泉见状,心里不禁大吃一惊。他以前曾听师傅讲过一种叫做天魔解体大法的功夫,此种功夫霸道至极,可以将人体的潜能在瞬间逼出来,从而发挥出至高的能量。他以前没见过,以为这只是传说而已,没想到冷战竟然身怀如此绝技,不用多想,肯定是魔教妖女崔淑婷传授给他夫君的。   爆裂声还在继续增大,而冷战胸前的那团罡气也在随之扩散。   龙泉见状,知道这可能是生死一决,自己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随即也将自己全身的罡气汇聚到了一起。准备拼命接下这雷霆一击。   不容多想,只听一声巨响,冷战所有的罡气在瞬间被释放了出来。   龙泉只觉得一股汹涌澎湃的罡气铺天盖地的迎面袭来,呼吸也为之一滞。他立马身形一个暴退,趁着暴退之际,也将全身所聚集的罡气送出。   “砰”!   两股移山倒海的罡气相撞,在中间激起了像蘑菇云一般的东西,向着远方的天空飘去。龙泉一张口,一股鲜血从嘴里暴射而出,身子也向秋天的枯叶一般落在了地上,然后一动不动。而此时冷战则更为严重,胸前雪白的道袍被鲜血染的红的耀眼,又由于将身体内所有的罡气使用已尽,本来就惨白的脸色此时看起来更加的恐怖。布满血丝的双眼,蓬乱的头发,再加上那破烂不堪的衣服,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   而此时,苏六合于沈骖正斗得难舍难分,只见两人一动不动,身上的罡气不断地向着幻出的两只神兽输去,两人头上不断地冒着滚滚白气,苏六合额上豆大的汗滴滚滚而下,沈骖较为好一点,但观其神色,他此时也较为吃力。   大鹏突然振翅一飞,扑来来猎豹登时扑空,大鹏乘势向下一窜,两只巨爪便死死地将猎豹按倒在地上,任凭它怎样努力,可压在身上的大鹏就是毫不松懈,而且还不时地用喙和翅膀扑打。   沈骖大声道:“破”!只见大鹏身上的罡气颜色骤然间变深,身子也变得更大,扬起巨大的的喙,只见一股雪白色的水从中激射而出,朝着身下的猎豹眼睛直直的啄了下去。   此时,沈骖头顶的白色蒸汽越发的浓密,竟然将沈骖的全身都包围的严严实实。   在场的蜀山弟子只觉得寒风阵阵,全身犹如刀割一般的生疼,他们知道,这是二师叔借用这只穿山入海雕引来了天山之巅的冰雪融水,天山之巅的冰雪融水乃是世间的至寒之物,如果平常人如果一旦被此阴风所击,便会立马化为气体,可以说擦着就伤,磕着就死,但幸好他们也算是修道之人,而且距离战圈也较远,因此才觉得只是全身冰冷罢了,但尽管如此,也已经有两个修行较浅的弟子冻得浑身瑟瑟发抖,脸色发紫,丹辰子见状,立马将所有弟子召集到了一起,然后众人围成了一个圈,默默运气了火属性的烈焰圣火诀来抵挡。   一下,两下,三下。压在身下的猎豹终于一动不动了,然后一下化为了无有。苏六合惨叫一声,口中的鲜血喷涌而出,全身的护身罡气也瞬间消失。见此,沈骖舒了一口气,慢慢的将罡气压了回去。然后缓缓的道:“罪过啊罪过”。说完后,慢慢的坐了下去,双腿盘膝,默默地用起了蜀山的疗伤的玄功,看起来他也受伤不轻。   黑夜!黑夜里弥漫着鲜血的气息。鲜血!鲜血点缀了漆黑的黑夜。   夜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偶尔从远处传来一两声狗吠,但一闻到此处的血腥味,便立马又吓得跑开了,刚才还在进行着生死决斗的一群人终于都平息了下!   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冷月轩脸上的鲜血依朝着红色的大木盒子一滴一滴的落下,美落下一滴,盒子便一阵轻微的摇晃,而且还发出嗤嗤的声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龙泉纵身一跃率先站了起来。一阵狂笑以后,便朝着冷战大步走了过来。   “冷师弟,原来天魔解体大法也不过如此吗”。龙泉冷笑着道,说罢又是一阵狂笑。咳咳,一口鲜血又从口中喷了出来。   冷战缓缓地抬起了低垂着的头,狠狠地看了一眼龙泉,然后用微弱的声音道:“龙泉,我冷战今天命丧你手,我无话可说,但我恳求你念在多年师兄弟的情分上,放过犬子,我冷某人感激不尽”。言罢朝着龙泉一抱拳,眼里充满了恳求之意。   “哼哼,放过他,放过这个魔教的妖孽,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冷师弟,难道你没听说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句话吗。今天,破天剑我要拿,这个妖孽我也要杀”。说罢在地上捡起了一把剑,眼里顿时杀意大盛。   冷月轩看着龙泉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而且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东西,觉得此物肯定好玩,于是就连爬带滚的朝着龙泉爬去。   突然,红木盒一阵剧烈的摇晃,地面也随着一阵剧烈的晃动,竟将正在行走的龙泉晃倒在地。众人只觉得天摇地动,好像沧海桑田一样的变动。就连困住冷战的硬如钢铁的地面,此时也慢慢地开了一道口子,见此情形,冷战一咬牙,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从里面爬了出来,此时,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地震了,大家快跑啊。但是在场之人由于受伤严重,全都动弹不得。只好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到了后来,索性闭上了眼睛,高声念起了蜀山的定心咒:“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六神皆静,神鬼亦恐;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无量寿佛,了我残生……”。   突然,一切在一瞬间平静了下来。众人睁开眼睛一看,只见红木盒子上面光芒万丈,把周围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剑魂还灵,飞龙在天”!冷战颤抖着道。    正文 第六章骨肉还是苍生   一声龙吟,打破了这暂时的宁静。一条全身通红的巨龙从红木盒里飞了出来,全身的鳞甲犹如盾牌一般,闪着耀眼的红光。他不断的在周围上空飞舞盘旋,霎时间天空中闷雷滚动,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就像盛夏的雷雨夜晚一般。   众人见状,皆是心惊肉跳,呆呆的望着天空中飞舞着的巨龙,冷战见状,直到此时是逃走的最佳时机,随即一把将儿子揽在怀里,顺势将破天剑也握在了手里,可是他一提,剑身就像镶嵌在地上一般,竟然纹丝不动。冷战心道,可能是由于自己受伤太重,现在还未恢复吧,然后又撕下了道袍的一角,将孩子牢牢地固定在身上,用两只手握住剑身用力使劲一提,可剑身任然是毫不动摇,还差点将冷战累倒在地,冷战用袖子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滴混合着的雨水,突然全身打了一个寒战,他只觉得一股冷冷的寒意从心头升了起来。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冷战边摇头便喃喃的自言自语道,眼里此时充满了惊恐之意。   “唔!唔!…”一声接一声的凄厉恐怖之音从破天剑里传了出来,此时冷战仿佛隐隐约约从剑身里面看到了无数胡乱窜动的古代士兵,他们正在争先恐后的相互争抢着从里面爬出来,可是刚一伸手,就被一股金黄色的光芒射了回去,怎么也爬不出来,只是不断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周围其他的人好像也听到了这使人心惊肉跳的恐怖叫声,全都一脸紧张的神情盯着眼前的这把破天剑,仿佛盯着地狱之门一般,眼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怖之意。   冷月轩脸上的一滴鲜血又滴在了剑身之上,发出了好像油滴滴在火焰之上的那种声音,但恐怖的叫喊之声却随即戛然而止,那些阴兵也慢慢地从剑身之上淡了下去。剑身又恢复原来的红色,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冷战心道:“难道这就是被封印在破天剑里面的阴兵吗,但为什么会一见到轩儿的血液就恢复平静了呢,难道是轩儿的血是……”。一声清脆的声响,打断了冷战的思路,响声过后,一股翠绿色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然后慢慢的变成了一朵莲花,最后慢慢的消失在夜空中。冷战见状,知道这是蜀山专门用作传递讯息用的信号器,此物一出,蜀山弟子不出一刻便会马上赶来,到时候他要带着儿子逃走就困难了。想到此处,冷战再也顾不得拿那把好像生根长在地下的破天剑了,一抱冷月轩,匆匆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哼哼,想不到那个逆子的血液竟然是亡灵液,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龙泉一脸阴笑的低声道。然后将那把破天剑轻轻地拿了起来,放进了那个红木盒子里。   此时,一个可怕的阴谋正在龙泉的心里形成。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另一批蜀山弟子果然已经匆匆赶到,见此,龙泉对着众弟子迅速的一作部部署,留下了几名照顾伤员,其他人去追击冷战。最后对着一名领头弟子悄声道:“那个魔教的逆子一定要给我生擒回来,记住,千万不可以伤他一根汗毛”。那名领头的弟子一脸迷茫的道:“代掌门师叔,我们的天职不就是除魔卫道吗,为什么不允许我杀他呢?”龙泉顿时眼神一冷,将全身仅剩的一成罡气输送到了手上,然后用那只手伏在了那名弟子身上,只见那名弟子顿时呲牙咧嘴,脸部因疼痛而扭曲变形。冷战微笑着道:“掌门人的话你记住了吗”!   那名弟子显然是疼痛过度,张大的口尽然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冷战会心的一笑,点头道:“很好,去吧”。然后将那只手扯了下来。那名弟子顿觉全身一轻,好像遇到大赦一般,带领着众人一溜烟的朝着冷战消失的地方跑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而在众人头顶盘旋的那条巨龙,此时也早已不见踪影。   龙泉见众人的伤势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率领众人,朝着蜀山所在的方向浩浩荡荡的开去。   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光明驱散了黑夜。   一些早起的庄众见到王小二晕死在张三家门外的狗窝里,一帮人赶紧把他抬到了家里,又是掐人中,又是烧黄纸的好一阵播弄,好不容易才将王小二就活了过来。   “龙,狮子,好大的龙,还会喷火”。王小二一阵胡言乱语,各位村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以为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身了,接着又是一阵播弄,但最终王小二也还是那样。村民也都摇头叹气的散了,只是遗憾村里再也没有向王小二这样恪尽职守的打更人了……。   身受重伤的冷战就算是铁打的人,此时也是支持不住了。他走到了一条小溪跟前,用手掬起了清澈的溪水,拼命的狂饮了一番,然后看了一眼冷月轩,此时冷月轩呼吸均匀,睡的正香,只是脸上印着一条醒目的血痕,恐怕这辈子就要伴随他一生了。看到此处,他不仅心里一凉,自言自语的道:“轩儿,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道伤疤吗,大丈夫处身立世,一道伤疤又怎么样”。说罢又将湿润的手指放进冷月轩的嘴边,让他舔了一下。借着清澈的溪水,他看到自己满脸鲜血,嘴唇上边因这一层厚厚的血痂,双眼布满了血丝,全身被山林里的荆棘划得鲜血淋漓,神情狰狞可怖。他凄凉的笑了一声,然后将脸上的鲜血在溪水里冲洗了一下,打算稍作休息,然后找点吃的,待养足精神后再作打算。见周围还是比较安全,他将自己隐身在了一处深草中,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仔细搜,一定就再附近,你们看,地上的血迹还未干呢”。一个可怕的声音将冷战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唤了出来。紧接着他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此时他觉得自己血流加快,狂跳的心脏就像要从口中跳出来一般,但时间就像停住了一般,此时他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秒如年。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然后慢慢的拨开了身旁的一株草,见到几个蜀山弟子手执利剑,正在仔细的搜寻着他们父子两的踪迹。   “靠,泥鳅,你小子有没有搞错啊,这是兔子的血,害老子在这里瞎耽误这么多时间,看我不教训你”。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粗暴的道,紧接着就响起了拳脚相加的声音和哭泣的求饶声。“吴师兄,算了吧,这也不怪泥鳅,要怪就怪冷战太狡猾了,尽然给我们来了一招声东击西”。“妈的,要不是六师弟给你求情,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说完后又在那个被叫做泥鳅的身上啐了一口。然后把手一挥道:“走”。看到这里,冷战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顿时掉进了肚里。   “哇……”一阵婴儿的哭声响起,吓得冷战连忙一把将冷月轩的嘴捂住。但冷战刚一捂住,冷月轩便立马手脚乱停,是要挣脱这只手一般。冷战吓得连忙将孩子的手脚并在一起,然后紧紧地压在身下,生怕这些声音会将那帮弟子引过来。冷战凄惨的一笑,用恍若蚊蝇一般的声音道:“我冷战堂堂一生,今日尽然要躲在野草里来避过这些宵小之辈,真的是龙陷浅滩被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如果不是为了制住破天剑里的十万阴兵,我冷战今日一定会光明正大的站出来,任你们处置……。   “听,哭声,那边有人,去,过去看看”。那个满脸胡须的汉子一把将泥鳅推到了前面,将自己的身子掩藏在了身后。泥鳅由于平日里被这个汉子欺负惯了,自然是不敢有丝毫的反抗,随迈着小步慢慢的朝着冷战藏身的地方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冷战不禁心里一凉,说什么蜀山弟子是除魔卫道的豪杰,今日一见,原来尽是一帮贪生怕死之辈,真的是荒谬。   冷战突然觉得身下的轩儿不动了,他低头一看,只见冷月轩脸色发紫,他用手一探脉搏,觉得已经似有似无,而且身体冰冷。冷战顿时觉得全身血脉俱张,好像要爆裂一般。一个艰难的抉择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拯救自己的儿子还是拯救天下苍生,如果拯救苍生,他就要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但如果要拯救儿子,他只需将捂在轩儿嘴上的那只手挪开。他此时觉得自己的这只手是多么的重啊,好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身上,他使劲了全身的力气也挪不开,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流血。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冷战的冷汗在一滴一滴的落下,而冷月轩的呼吸在一丝一丝的减弱。   冷战将眼睛一闭,颤抖的将手慢慢的挪了开来。那一刻,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世间血流成河,到处是惨死之人。 正文 第七章劫后余生   毕竟冷战已不再像往昔一样,没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们父子已经被追上,然后围困在一座不知名的山上。只见此山鸟语花香,翠柏苍松拔地而起,奇花异草漫山遍野,而且还有一道白练一般的瀑布倾泻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但冷战此时却没有心思来欣赏这大自然的美景。   几名蜀山弟子好像饿狼一般的眼里冒着绿光,将冷战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随后一名弟满脸麻子的弟子乐滋滋的道:“冷掌门,跑啊,你倒是跑啊,怎么不跑了,你不是以前挺有能耐的吗,怎么今天倒像丧家之犬一样被人追着到处跑啊”。说罢哈哈一笑。此人不笑还则罢了,一笑的话,那张尊荣的确使人不敢恭维,本来眼睛就小,一笑便越加的更小,就像在脸上用刀子划出了一道缝一样,再加上那张坑坑洼洼的麻子脸,猛的一看,就像是一坨大便扣在上面一样,看一眼就会三天吃不下饭。   “喂,麻子,再怎么说冷师叔曾经也是咱们最为尊敬的掌门人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和掌门人说话呢”。那个满脸胡须的汉子道。高飞最恨人家叫他麻子了,但一看是刘师兄,所以只是白了一眼刘永福。   冷战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表情,也没有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反而可能会遭到这些家伙的言语侮辱。   那几个家伙又相互说笑了一番,见冷战没有任何反应,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还是早些抓了冷战和冷月轩早日交差,也免得在这烈日下受罪。   刘永福笑着道:“冷战,你现在已是废人一个,我劝你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免得我们动手”。说的同时,一剑已经朝着冷战的喉咙刺来,剑身隐隐夹杂着破空之声,看来此人身手也的确不差。   冷战身子就地一滚,剑尖朝着头皮擦了过去,剑气顿时将几丝头发割了下来,真的是危险到了极点,如果冷战的身子再迟一秒的话,剑尖肯定会从喉咙穿堂而过。蜀山弟子见曾经不可一世的掌门人今天以一记懒驴打滚来避开这轻轻的一剑,全都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有泥鳅呆呆的站在那里,眼里尽是急切的关怀之意。   刘永福原来的那一剑只是试探性的进攻,生怕冷战是在故意隐藏自己的实力来引诱自己上钩,但自己刚才那才是蜀山剑法中最为平常的一剑,冷战竟然会用江湖中人都不屑用的招数懒驴打滚来躲避,如果他有所隐藏的话,肯定绝不会如此的降低自己的身份,一想到此处,刘永福顿时抛开了所有的顾忌,一剑胜似一剑的朝着冷战刺去,只是他不往致命的地方刺去,专刺胳膊和双腿,转眼间,冷战的双臂和双腿已是伤痕累累,鲜血不停地流下,眼里就像要喷出火一般。但刘永福仿佛很享受这个猫玩老鼠的游戏一般,还不时地发出一声怪笑。   “够了,刘师兄,龙师叔只是要我们捉住冷师叔,并没有叫你这样折磨于他”。一直在旁边沉默着的泥鳅开口大声道,并且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冷战身前。   “你叫什么名字”?冷战开口对泥鳅问道。   “启禀掌门人,弟子万游岩”。刘永福啪的一巴掌打在了万游岩的脸上,脸上顿时显现出了五股明显的血痕。“老子的是你也敢管,是不是不想活了,说着一巴掌又打了过来,万游岩见势,身子猛地向着刘永福撞去,由于去势太猛,竟然一下将身高马大的刘永福撞翻在地,万游岩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厉害”,随即握起拳头,狠狠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刘永福,刘永福顿时火冒三丈,腾地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对着万游岩有口一剑刺去。冷战见状,一闪身挡在万游岩前面,两只手死死地将刺来的剑攥在了手里,手里的鲜血喷涌而出,刘永福向后一拽,冷战丝毫没有松手,只是身子向前倾了一下,刘永福抬脚猛地向着冷战肚子踢去,一下将冷战踢飞了三米远,倒在地上,口里鲜血狂流不止。冷战心道,反正今天无论如何也是一死,倒还不如死的干脆一点,死的轰轰烈烈,也好叫这些宵小之辈不要继续羞辱与我,随即一纵身,投身于激流中。   刘永福这下可急坏了,连忙连爬带滚的跑到了瀑布边上向下望去,只见一股水柱从上流下,水流激射在崖底的石头上,溅起多多的水花,在崖底的水池中激起一股雾气,冷战父子已经不知去向。   “刘师兄,这么湍急的流水,就算是冷战有一双翅膀此时也早已葬身水底了,我们回去向掌门人报信吧,也好叫掌门人拿主意啊”。一名弟子诺诺的道。刘永福想了好一会儿,觉得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便怒气冲冲的带领着众人撤离了现场。   刘永福将此事回报给了龙泉后,龙泉顿时暴跳如雷,将前去抓捕的人狠狠地惩罚了一顿,然后又派人前去搜索冷战父子的踪迹,但最终仍然是一无所获,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当然,这也是后话,暂且按下不叙。   水潭边,一位身着兽皮的老者骑着一头剑齿虎,默默地盯着水塘边上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大的嘴里不断地冒出水泡,小的却面色红润,睡得正香。老者喃喃的道:“老夫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人肉了,没想到今天竟然一下就来了来个人“。说罢舔了一下嘴唇,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老者走到两人身旁停了下来,然后往冷战身上仔细的一看,眼里立时杀意大炽,伸手向冷战的心口掏去,那彷如鹰爪的手指依然将冷战胸口的衣服撕裂,尖利的指甲已将胸口刺得鲜血淋漓,突然,他的动作慢了下来,注意力集中在冷战胸衣前面的那方锦帕上,然后慢慢的把锦帕拿了出来,放在手中仔细的观察了好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锦帕叠好放在了自己的贴身衣服之上。待做完这一切后,他为冷战摸了一下脉搏,然后摇了摇头道:“天魔解体大法,怎么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呢!罢了,还是先救他性命,待到他醒来后再问也不迟”。言罢,突然猛地一把将冷战扶起,用自己的双手搭在了冷战的背上,双手飞快的在冷战背上连点七八处要穴,然后将一股墨绿色的罡气输送到了冷战体内。不一会儿,冷战的呼吸声已渐渐可闻,脸色也变得不似以前那么苍白了。老者头上白气不断地外冒,额上也渐渐的出现了汗滴。老者手上的动作在不断地迅速变化,而且墨绿色的罡气也越来越浓,突然,冷战哇的一口黑血吐了出来,见此,老者才慢慢的将双手从冷战背上撤了下来,然后坐在一旁,慢慢的调理了一下气息。   过了好久,冷战终于缓缓转醒,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冷月轩还在酣睡之中,一位头发和胡须几乎长在一起的老者闭着眼睛坐在身旁,全身都被罡气所包围,冷战知道,老者此时正在运气,千万不可以打扰,否则很有可能会导致老者走火入魔,一头剑齿虎一动不动的站在老者身旁,看来是在为老者护法,见到这一切,冷战已经明白了,知道这位老者肯定是为就自己而导致自身罡气暂时失调,他静静的站在了一旁,等着老者用功结束。 正文 第八章误会      不一会儿,老者一声长啸,身子平平的跃起六丈之高,左掌一挥,一股罡气应声而出,击在一棵三人合抱之木上,只听大树咔嚓一声巨响,竟然齐中折断,断口处光滑如镜,犹如打磨过的一般。老者一点微微,然后纳气收势,身子缓缓地落了下来,骑在了那只剑齿虎身上。   看到此处,冷战不禁大吃一惊,心虽说自己师兄弟四人是蜀山近百年来的骄楚,在江湖上也享有盛誉,但他们之中绝对没有一人可以在凌空一掌之下将此大树齐腰斩断。想到此处,他不禁对眼前这位毫不起眼的邋遢的老者又多了一份敬意。   “哈哈,小子,你是蜀山弟子吧,你可认识司马追风那牛鼻子老道”?说完眼光一冷,直直的盯着冷战。   冷战一听眼前的这位老者竟然直呼师傅的名讳,虽说观其容颜,年龄大概跟自己的师傅相差无几,但师傅他老人家毕竟已是遨游仙界之人,怎能容他如此不敬呢,虽说他刚才在昏迷中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救了自己,而且极有可能是眼前的这位老者,但我冷战是一个是非分明,恩怨清楚的人,这两者决不能混为一谈。随即把脸一沉,冷冷地道:“前辈,晚辈冷战多谢你救命之恩,但先师他老人家已经往生极乐了,晚辈还望你说话放尊重些”。   老者顿时须发皆张,双眼充血,状若发狂的一把抓住了冷战,眼里顿时充满了杀意,高声咆哮着道“什么,他死了,那个牛鼻子他死了,他竟然先我一步走了,只有我才可以杀他,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是谁杀死他的,我要找他去报仇,喔,不行,我不能走出这困仙谷,年轻人,我求求你了,是谁杀了他,你将杀他的那人领进谷来,我要为他报仇,我求求你了”。说完后噌的一下跪了下去,朝着冷战磕头如捣蒜。   冷战不禁被老者这一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搞懵了,连忙将老者扶住,但岂料老者力气大得惊人,他根本扶不起来。突然,他只觉得身子一空,整个身子竟然被这位老者悬悬的拎了起来,就像举重运动员一样将冷战举在了头顶。   冷战心想,这老者大概是个疯子吧,不知道接下来还要做什么使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如果他一个不顺心,把自己像刚才劈那颗树一样的劈了也不是不可能的,想到那颗树的情景,冷汗不禁渗渗而下。随即默默地将蜀山的缩骨大法使了出来,只听冷战全身一阵吱吱的轻微响动,身子也在慢慢地往一起蜷缩,突然,身子像一条泥鳅一样从老者掌中滑落了出来。但老者仍然跪在地上,磕头磕个不停,仿佛没有发觉一般。   冷战一经逃脱,心中稍微放松了一点,但仍然是眉头紧锁。他喃喃的道:“这老者肯定是困在这里困得太久了,所以给急疯了,但听老者说,好像说是师傅将他困在这里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暂且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吧,如果有机会再查证吧,当前还是逃命的要紧”。想到这里,他连忙跑到了冷月轩身旁,一下将冷月轩抱在了怀里,撒腿就奔。   他越跑越觉得不对劲,感觉自己好像抱着的不是儿子,而像是一块冰。他在狂奔中乘机低头一看,眼前的所发生的这一切竟是他亡魂尽冒,只见冷月轩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全身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整个人就像躺在一个水晶棺里一样,但样子还是原来刚才那个睡觉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过。   这一突如其来的转变,饶是冷战这样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的行家,此时也是不知所措,惊愕万分的呆在了当场。他明明记得他刚醒来时儿子还正睡的正香,怎么就不大一会儿,他怎么会这样呢?对了,肯定是那个怪老人,肯定是他在从中作梗,是他“杀死”轩儿的。   冷战对天吼道:“贼老天,枉我冷战每天三柱檀香,一道黄表的敬你,谁知你竟然是一个瞎了眼的贼老天,竟然要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我们父子,好,你叫我两死,我就偏不死,我就气死你,哈哈……”。声音时而低沉而凄凉,时而又汹涌而悲伤。一直骂了好久,知道骂的喉咙出血,实在是骂不动了以后,最后才瘫倒在地,只是一个劲的盯着冷月轩流眼泪。   这几天他们父子两的确已经承受了太多太多,可谓人生的惨事都被他一个人遇上了,先是“妻子惨死”,接着又是父子两被追杀,两人费劲了千辛万苦,九牛二虎之力才躲过了围杀,没想到今天却又在这里冷月轩被害。冷战以前虽然身受重伤,但仍然还可以坚持的缘由就是冷月轩还活着,他有着活下去的希望,现在冷月轩一死,他的精神支柱倒塌了,他的希望也随之破灭,他的心彻底的碎了,他对人生已经绝望了,就算是破天剑里的十万阴兵出来为祸人间,他冷战也已经对此毫不关心了,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已经与他无关了,甚至连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精神上的伤害远远要比肉体上伤害严重得多!冷战此时就像一滩烂肉一样的瘫在地上,双眼也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犀利与神采,变得朦胧而空洞,好像被掏空了一般。   突然,他一跃而起,对,他要报仇,就算他是一个修行高强的疯子又怎样?难道轩儿的仇就不报了吗?就算我不敌他被他杀死又怎样?难道做父亲的要让自己的儿子惨死而置之不理吗?他一边想,一边抱着冷月轩的‘尸体’迈开大步朝着老者走去。大有“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之意。   老者依旧跪在地上,用双手使劲的撕扯着他那头蓬乱的头发,喃喃的道:“他死了,他竟然死了,他把我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困仙谷二十多年,他竟然一声不吭的就撒手人寰了,他走了,哈哈,他走了,不!他没死,是你骗我的,他只是怕我打被他而不敢跟我比试,哈哈,肯定是这样的,他没死,老天,你听见了吗,那个不服我的老家伙他没死”。说着竟一下子跳了起来,乐的在地上胡乱的翻滚,蹦上蹦下的,模样就像小孩子见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糖果一样,乐的竟然嘴都合不拢了。   见到他越是这样,冷战心里就越觉得心寒,刚才他就是这样装疯卖傻的,然后轩儿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随不自觉的将罡气汇聚了起来,护住了全身的要害之处。   “是你,是你骗我的,你竟然敢骗老夫,老夫我今天毙了你”。老者如一头发狂的狂狮一般朝着冷战咆哮到。声音还在空气中传递,老者身子已如怪鸟般掠起,并且全身泛着一层厚厚的黑色,朝着冷战劈来。其声音犹如千军万马过境一般,竟然哄哄作响。冷战一见此招,便识得此招乃是天魔教的震教神功之一的洪钧太荒中的一招“烈日追魂”,此招以凶猛刚劲著称,但也是此套玄功中最为容易破解的一招,只需以一招“青云抱月”便可以轻易化解。(当然这一切都是天魔教的妻子崔舒婷告诉过冷战的)。只是观眼前这位老者罡气的颜色,自己与他绝对不是同一个重量级的对手,因此绝不可以力敌,只能智取。行随心动,一想至此,全身罡气便骤然汇聚而来。只见冷战身形灵巧的向左一晃,依然避开了老者这股足可以将一座小丘夷为平地的凌厉一击,而且同时以一招“青云包月”将一股淡红色的罡气送了出去。罡气一经送出,竟由一团迅速的变成了一股细而尖锐的罡气,从黑色罡气当中穿过,黑色罡气果然应声而破。老者见状,嘴里低低的咦了一声,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但冷战却毫不在意,以为老者以前因轻敌而惊讶。   冷战见自己一击得手,随即打蛇随棍上,将身子一沉,一声低吼,将天狮罡气使了出来。只见一头由罡气幻化出的全身血红的巨狮张牙舞爪的站在了冷战面前,张着血盆大口,大有一口将眼前这位老者一口吞下之势。   “哈哈,司马追风,怎么又是天狮罡气,这都几十年了,怎么还是这一招啊,难道蜀山就么有其他能拿得出手的玄功吗,丢不丢人啊,看老夫我的‘洪古凤祖’”。老者哈哈一笑道,随即也将身子一沉,只见他全身的罡气的颜色陡然间急剧加深,好像墨汁一样,而且还夹着股股的腥臭之气。一声清脆的鸣叫之声,只见老者头顶一只全身彷如浓墨的凤凰,拍打着一对银白色的巨翅,带有挑衅意味的盯着冷战幻出的神兽。   “这老疯子竟然错把自己当做家师了,不知家师和他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竟以至于他疯狂的将自己以为是家师……”。冷战只觉得一股腥臭之气迎面扑来,同时一股犹如天崩地裂的气势向他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压得他几乎连喘息都成了问题,就连那只神兽真武巨狮也在这所谓的洪古凤祖的这股强大的气势的之下变得暴躁不安,在原地胡乱晃动。他连忙一提神,从思考中恢复了过了,一提罡气,护住了全身,果然腥臭之气略有减小,但那种压迫性的气势却越加的强烈,他连忙迅速的将罡气提升到了第九层,真武巨狮全身一震,巨头一晃,沉声一吼,和那只洪古凤祖缠斗在了一起。   金铁交鸣之声,怒吼之声,撕扯之声,悲鸣之音,交织成了一副凄惨而又生动的搏斗场景。   冷战额头汗滴滚滚而下,神色严峻,手上动作在不断地变换,全身罡气的颜色也随之不断地变淡。观那位老者,额上也沁出了几滴黄豆大的汗滴,一头蓬乱的头发和胡须不住的颤动,但他却仍然是面带微笑,一副神色自若的样子。   刹那间,一切声音骤然而停,仅仅是三十回合,一切就都结束了,幻出的洪武巨狮化为乌有,而那只洪古凤祖全身的黑色也是淡了很多,尤其是那对透明的双翼,已经几乎消失殆尽。   胜败无需说明,已经很明确了。   这时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天为有天,人外有人”。他输得心服口服,毫无怨言。   “唉,司马追风老二,怎么二十年不见,你的玄功怎的会不但没有进步,反而会退步不少啊:?老者盯着冷战,一脸茫然的问道。    正文 第九章承诺的代价   冷战心道:“好你个老小子,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装,大不了一死,我冷战也绝不是孬种,既然你要演戏,我就陪你演下去,看你到底有什么阴谋”。随暖暖的道:“我说老前辈啊,不是我的玄功退步,而是你的玄功进步太快了,让我望尘莫及啊,因此今天才会输的这么惨啊”!说完后冷战静静的盯着眼前的这位老者,看他的眼里是否会闪出一丝狡黠的神情。可老者还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冷战,边摇头便说:“不对啊,老鬼,你以前可是一直都叫我黑鬼的,你怎么今天喊我老前辈呢,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说完后挠了挠那头蓬乱的头发,一副恍然若失的样子。   眼前这老家伙到底是谁啊,先是要杀先师,现在又好像跟他关系还挺亲切的,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把我都搞糊涂了,他既然胜了我,但现在又不折磨我,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管他呢,暂且先探一下他的底再说吧”。“懊!对对对,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竟然连你黑鬼的名字都忘了,你看我这记性,我真的是老糊涂了,竟然连老朋友的名字都忘了”。边说边将怀里的冷月轩往背上一绑,朝着老者走了过去,并且将一只胳膊搭在了老者的肩膀之上。这样一来,就算是‘黑鬼’突然发难下手,他也可以将其身子暂时控制住。   岂料老者见冷战胳膊搭来,身子竟一下暴退五尺,然后站定身形,面带微笑的瞧着冷战。   你个老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吧,冷战见自己一下就识破了黑鬼的阴谋,阴云笼罩的心头终于略微放晴。既然识破了他的阴谋,那就不是很难对付了。   “我说老鬼,谁跟你是朋友啊,我们是敌人的吗,你以前从来不像今天的,怎么你今天的表现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黑鬼嘻嘻哈哈的问道。   “你个老家伙,明明是你有阴谋,没想到被我识破后你竟然倒打一耙,还说我有阴谋,你真的是太无耻了,再说了,我知道你救我就是为了折磨我,而且就是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们是敌人”。冷战心道。   黑鬼哈哈一笑道:‘“我说老鬼,你怎么能骂我呢,你以前是一个心直口快之人,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怎说,有什么就说什么,可从来不会在心里骂人啊,怎的二十年不见,你竟然变得如此的猥琐,再说了,虽然我们是敌人,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却比好朋友还要好啊”!听他说了以后,冷战不禁心里一惊,难道这老疯子竟能看透人的心思不可,这么说,他心里所想的一切竟然人家的心里都一清二楚,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一想到这些,冷战不禁觉得后心一阵发凉,不一会儿,冷汗竟然刷刷的冒了出来。他连忙擦拭了一下沁出的汗水,并且连忙干咳了几声,算是将此尴尬的场面掩饰了过去。   “奥,对了,老鬼,这二十年来你把我关在这荒无人烟﹑无聊的要死的困仙谷,你自己却在哪里逍遥快活呢,我原来还以为你也在那个僻静的地方修炼玄功呢,没想到竟然比以前还逊了许多,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哈哈……,笑着笑着,他又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道,你可知道这二十年来我有多么的痛苦吗,没有一个人陪在身边,没有一个能陪我说话的,因此我就只有拼命的修炼玄功,日以继夜的修炼,我为的就是能有朝一日打败你,走出这暗无天日的困仙谷。呜呜……”。一下哭的悲痛欲绝,涕泗横流,好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在妈妈的怀里一般尽情的发泄。   直到此时,冷战才渐渐地相信眼前的这位老者不是在做作,而是脑子真的有点问题。他渐渐地将绷劲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慢慢的思考着老鬼刚才所说的一切,尤其是在老鬼说是自己的师傅把他困在这里困了二十年之久的时候,他的心里又生出出了问题,如果老鬼所说的是真的的话,师傅为甚么要将他困在这里呢?再说了,就凭老者的这一身本领,走出这里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啊!但他为什么会一直在这里等下去呢?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冷战随即淡淡一笑道:“管他呢,反正车道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现在想了也是白想,倒还不如为脑子减轻一下负担。   “谁说我这二十年来吗没有修炼玄功,我今天只是有点饿了,而且还有些感冒,因此才会感到体力有点不支,所以才会输给你的,这样吧,我今天先回去,好好地饱餐一顿,然后将病养好了,再来找你叙旧怎么样。说完后盯着黑鬼,希望他可以做出肯定的回答。   “我说呢老鬼,你今天怎么如此的不济,尽然在我的手上连五十个回合也走不下来,原来是着这样啊,好吧!既然我都已经等了二十年了,也不在乎多等这几天,我就在这里在等你几天吧,等到你吃饱喝足﹑养足精神了以后我们再决一死战。但是到时候如果你又输了的话,我的责任也就完成了,到时候我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了”。老鬼越说越高兴,到了最后,仿佛自己已经走出了这仅能看见一线天的困仙谷。   冷战平静的道:“黑鬼老前辈,这二十年来‘我‘从来没有来过一次,难道你就没有想过逃出去吗,以你的身手,逃出这困仙谷应该还不算是难事吧”!   “老鬼,你当我崔某人是什么人,当年我黑鬼因一时大意,在你手上输了半招,就被你的一句‘没有我的答应,你绝不能离开此谷’,就活生生的困在这里二十年之久,为你守护《破天剑谱》二十年之久。哈哈!别说是一个区区的困仙谷,就算是云天之巅,我崔某人还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又有谁能拦得住我,我在这里二十年,还不只是为了一句承诺。   看到此情此景,冷战虽分不清眼前这位疯疯癫癫的老者到底是敌是友,但内心却为这位老者的执着所感动,只是为了当时的一句承诺,竟然在这简直可以说是与世隔绝的地方困了二十年,他不禁为自己是先师的弟子而感到万分的惭愧!他可以想象,眼前这位老者所忍受的痛苦是多么的残忍啊!   孤独!寂寞!无助!战败的屈辱,暗无天日的环境。   这全都是他需要忍受的,这太残忍了。   绝对的寂寞必定会是一个人发狂!   “该不该告诉他呢?唉!”冷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咬牙使劲的摇了摇头,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头,然后麻木的坐了下来。   冷战心里清楚地知道:“如果此时将先师已经去世的消息告诉这位可怜的老人,如果他不相信,这还好办,大不了就是像刚才一样再打一场,然后哄骗他说自己因为有心事而未尽全力,下次再打,这样他就可以逃过一劫,但如果万一他相信了的话,毫无疑问,他肯定会立马崩溃的。   如果一个人日日夜夜的想打败一个人,一个曾经让他饱受各种折磨﹑尽力了千辛万苦的人,但是突然有一天却听到消息说这个人已经死了,那他会怎样?   他已经几近疯狂了,绝对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大的打击了,而且自己也大有可能会性命不保。思前想后,冷战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冒这个险。因此他只好欺骗眼前的这位老人了,只有这样,他们之间才能共同活下去。   冷战强打了一下精神,宣了一身法号后道:“黑鬼,你等着,等我养足了精神,咱俩到时候再一决雌雄,不过,你可不能死昂”。说完后一下把头低了下去,生怕这位老人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端倪。   “哈哈,老鬼,你放什么狗屁,你还没死我怎么可以死呢,我一定要让你死在我的前面,诺,你看到了吗,那是我为你准备的坟,哪里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你死了之后我就把你葬在那里”。说着用手一指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堆。冷战顺着他的手势望去,果然在一个小土堆上面插着一块巨大的木板,上面用血写了几个大字“蜀山第二十五代掌门司马追风之墓”。只是由于年代太过于久远了,有一些地方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冷战心道,没想到姓崔的这老头已经把师傅都恨到这程度了,竟然连坟墓都准备好了。随即朝黑鬼一招手,头也不回的走了。一提罡气,默运起蜀山的穿山钻地大法,转眼间人已在九丈之外了。   “喂!老鬼,等等!”一个熟悉的声音又响起在了冷战的耳旁。    正文 第十章疑惑   但他依旧装作没有听见,而是将玄功又提高了一层,撒开大步不停地逃命。突然他觉得身后一阵飓风袭来,还没来得及他多想,只觉得眼前一个黑色的物体一闪,黑鬼已然直挺挺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冷战。   “我说老鬼,我叫你呢你没听见吗,还有你怀里抱得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红啊,还这么热,你赶快抱远一点”?说着一指躺在冷战怀里的冷月轩。   冷战刚才也只顾着赶路了,还没有发觉此时的冷月轩全身通红,而且散发出一股温度极高的气浪。他用手试探了一下冷月轩的脉搏,觉得脉搏跳动的速率已经超出了常人的好几倍,就在他探脉的那一小会儿,已经跳了过百下,而且还有继续加快的倾向。此时一看,惊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尴尬的笑了一声道:“是吗,你叫过我吗!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见啊!也有可能是我走的太快没有听到吧,嘿嘿,你看我这耳朵,一心只顾着着赶路了”。汗水不断的从冷战脸上流了下来。他赶忙用手擦拭了一下,故意搪塞道:“这天气太热了,汗水把衣服都给湿透了”。   “不热啊,那是你抱着的那个东西散发出来的热量,你那个包裹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怎么会如此的神奇”?黑鬼一脸好奇的问道。   “额…没…没什么,是几只刚刚烤熟了的地瓜,是几个地瓜而已”。   “地瓜,地瓜是好东西啊,我好久都不曾吃过了,差不多都已经连味道都忘却了,再说了,有了好东西你也不说咱俩分一下,尽然要独自享用,如果今天不是我发现的早,你老鬼不知道又独自一个人躲到哪里去享用了”。说罢将手一伸,一副冷战不将此物分给他一份决不罢休的样子。冷战暗道一声该死,自己说什么不好,非要说成是地瓜呢,这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自己还是接着装下去吧!随一脸严肃的道:“这地瓜可不比一般的地瓜,它上面可是涂了剧毒阎王草的,如果生病的人吃了,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而且还能增强功力,但如果正常人吃了的话,便马上会七窍流血,五脏六腑化为一滩血水的”。冷战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竟然会如此的撒谎,不禁内心感到一丝窃喜。以为这下一定会把黑鬼给唬住的。   “嘿嘿,老鬼,别说是区区阎王草,就算是毒性独步江湖的金尾蟾我也是把他当做正餐来吃的,你吝啬你就直说好了,还编谎话吓我”。黑鬼一脸正经的道。   听到此处,冷战感觉全身的温度骤然急速下降,连脚底都感到有点发冷。如果说这老者所讲属实,那他简直不敢判断眼前的这位老者到底是人是鬼。因为师父曾经跟自己提起过金尾蟾乃是天下三大奇毒之最当中的一种,他也是蟾蜍中的一种,只不过这种蟾蜍长着一条细而长的金黄色尾巴,而且有着两排锋利的牙齿,而尾巴则是它毒液的贮藏囊,一旦一道敌人,毒液就会以闪电般的速度输送到牙齿之上,然后将其注入到敌人体内。而所中毒之人,全身的血液便会立马冲破外部组织和皮肤而喷射出来,从而将全身弄得皮开肉绽,最后化为血水一滩死去,死相之惨,的确令人咋舌。一旦中毒,就连大罗金仙也难以救治,甚至就连它尾巴所扫过的地方,也是草木枯黄,没有一点生机。其毒性之霸道,可以说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但眼前的这位疯癫老者竟然说自己将其抓来当正餐吃,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说老鬼啊,你想什么呢,到底给还是比给,别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似得”。   老者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抓耳挠腮。嘴里不停地喃喃道:“怎么办呢,怎么办呢!……”。突然他感到胸口一热,一股热乎乎的液体顺着襁褓流了出来,顿时一喜,知道轩儿还没有死,而且对付黑鬼的办法也有了。他不禁乐的在冷月轩的脸上亲了一口,但冷月轩红扑扑的脸蛋就像一颗烧红的炭火一般,烧的惊人。   冷战硬着头皮道:“黑鬼,实话告诉你吧,这东西你绝对吃不得,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的,而且会痛苦一辈子”。冷战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沉声道。   “为什么你吃的我就吃不得,你骗谁啊”!   “这东西咱俩谁也吃不得,我是将它送给我的一个仇人的”。冷战害怕黑鬼还不相信,眼里故意闪现出了浓厚的杀机,仿佛与他所讲的‘仇人’有着血海深仇一般。   “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快说,他是谁,我要劈了他,然后我两再单独解决我两的恩怨”。黑鬼双手握拳,身上黑色的罡气渐浓,大声咆哮着道,大有恨不得立马将冷战所讲的那个仇人撕碎而心甘之势。见此,冷战觉得自己的言语已经让黑鬼相信了几分,接下来自己还要再加一份力度,好叫黑鬼完全相信。随开口道:“我……”。一声冰冷的话语打断了冷战的话,使得他将到了喉咙的话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老鬼,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傻子啊,你是不是在骗我,敌人和地瓜之间又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你肯定是在骗我!我最恨人家骗我了,尤其是我此生最尊敬的对手,啊啊啊……,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看来黑鬼这次是真的动怒了,竟情不自禁牵动罡气流转,混杂在喊叫声中,只震得崖上的土石纷飞,周围的灌木东倒西歪,好像遭受了地震一般。冷战心道:“这老疯子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和他一定会被活埋在这里的”!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骗你干嘛,真的,这东西如果男人吃了的话,那么他的那个话儿这辈子就再也立不起来了,不信,那拿去吃吧”!冷战神情严肃地高声道,仿佛自己当时真的就是那一方面的大夫一样。   听了冷战的话,老者神情呆滞,好像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眼眶里充满了泪水!冷战见势,刚要准备逃走,可突然觉得脖子一紧,犹如一道铁钳钳在脖颈上一般,疼的泪水都差点流了下来。   “司马追风老儿,俗话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你都明明知道我已经是一个不完整的人了,为何还要在我的伤口上撒盐”。说完手一紧,眼里就像要喷出火焰一般,死死地盯着冷战。   这一出乎意料的举动,使得冷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说错话了还是做错事了,竟惹得这位老者如此的动怒,但他又细心一想,老者刚才说自己已非是一个不完整的人了,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随开口道:“我说黑鬼,能不能先不要动怒,把手松开,我只是开玩笑的,有话咱们好说吗”。   “呸!开玩笑,你可知我崔某人此生最恨什么吗?我最恨的就是别人谈论我的身体。如果不是二十年前我立下誓言一定要将你堂堂正正的杀死,我今天非将你碎尸万段不可”。边说边将钳着的手松了下来。手一松,冷战立时剧烈的咳嗽不断,但呼吸却顺畅了很多。   “老鬼,今天这地瓜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今天我还就吃定了”。说着将身子一横,大有如果冷战不给,他就要强取豪夺之势。   “啊!这个,这…”。冷战胡言乱语的表达了好一会儿,但最终也没说出个为什么不能吃的道理来,只是一个劲的朝后慢慢的退去。原来他是想乘着黑鬼分神之际溜走,可这一切又怎么能逃出黑鬼的眼睛呢,只听他爆喝一声:“想走,休想”。身子一窜,已经挡在了冷战的面前,老者这次只是为了夺取‘地瓜’,因此没有用罡气,只是以一般的武功来战冷战。只见他左手一招探龙走穴朝着冷战怀里的襁褓抓取,冷战见势,忙将身形向右一闪,稳稳地避开了这雷霆一抓,老者见一击不中,紧连着又是怪招连出,一招胜似一招诡秘,一掌胜似一掌危险,逼得冷战手忙脚乱,险象环生,五十招下来,冷战全身已是鲜血淋漓,满头大汗,而且身形也慢了很多。其实老者旨在夺取冷战怀里的襁褓,而不是伤害冷战的性命,如果老者意在伤害冷战性命的话,就冷战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肯定难以在老者手下走过三十招。   突然,老者一声怪叫道:“脱手”。冷战只觉得同一时间,好像有无数双手同时向自己抓来,根本没有地方闪避。   襁褓已经到了老者手里!   “咦!奇怪!怎么不是地瓜,而是一个中了两种奇毒的小娃娃呢”!老者自言自语的,一脸迷惑不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