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我们总会说‘世界怎样’，可是有人知道‘世’和‘界’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吗？‘世’比‘界’小，‘界’是很多的‘世’组成的，它们的关系就像是‘空间’和‘平行空间’，不过两者也不太一样，如果说组成‘平行空间’的‘空间’是无数条平行的线，那么组成‘界’的‘世’就是相交的线，它们的交点，就是我。 我叫桃色，正如上文所说，我是‘界’的交点，当这个交点松动时，整个‘界’就会崩塌，换句话来说，我是‘界’的心脏，亦是‘界’的主宰。 我不是人类，如果非要问我是什么，那我应该算是女巫，和传说中的一样，我不老不死，我活了多久，我都不记得了。 永生是无聊的，我决定任性一次，要去做一次一个普通的人，就在自己家，也就是我的‘界’中的‘世’。 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只记得我去的是那个‘世’，不记得在那个‘世’里发生了什么，更恐怖的是只要我是抱着寻找记忆的念头，我就去不了那个‘世’，如果这段记忆是正常忘记的，我不会说什么，但是不是，我要找回我的记忆，所以，我决定再任性一次，我要让人帮我找记忆。 我会帮你离开这个对你来说只剩下痛苦的地方，作为代价，你要帮我找回记忆，寻找记忆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去的地方有我生活的痕迹，我就能找到我的记忆。这是一个等价交换，如果我做到了你没做到，我会把你在在这世的生活痕迹抹杀，你的人还会在哦，只不过你会永远的活在孤单中。 这篇帖子很快就会被人遗忘，我等着你们想起来，那时候，会有奇迹发生。 那时候，来这里找我吧： ” 读到最后，宋菡伊忍不住的吃惊，这个三年前的帖子竟然和她在绝望的时候鬼使神差写的那段文字一下不差，不，不是一字不差，原本空着的地址栏被填满了，除了这个，真的是一字不差。 宋菡伊愣愣的看着这些字，想起了母亲最后的遗言“小伊，妈妈走了，你要好好的活着，算上妈妈的那份。” 好好活着，她也想好好活着，可是她爸爸那些“朋友”不想让她活着，明明妈妈生前已经把爸爸欠他们的钱还完了，现在妈妈走了，又要让她还什么利息。不，爸爸根本没欠他们什么钱，一起做的投资，赔了钱就要让爸爸一个人承担。 她爸爸念在旧情上赔了他们一些，不让他们亏损的太厉害，“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句话用在她爸爸那些“朋友”身上太合适不过了，那些人得到一部分赔偿之后，就想拿到更多。 她家是有钱，但是赔偿给他们后一定会倾家荡产，但是他们步步紧逼，甚至把主意打到了还未满十六岁的宋菡伊身上，宋爸爸怕他们伤到妻女，就把所有的钱投到了几家有潜力得公司上，这样妻女后半生就不会坐吃空山，然后，他自杀了。 单纯的宋爸爸以为这样那些人就会放弃了，可是没有，他们把主意打到了这对母女身上，宋妈妈最初是坚决不让步，可是在无数次收到电脑合成的女儿四分五裂的身体后，她松懈了，她把宋爸爸投到公司的钱全都折成现金，他们亏损得钱是还上了，但是他们口中的巨额利息她实在是还不起了，无奈之下，宋妈妈也走了。 宋妈妈和宋爸爸一样单纯，他们都低估了人心的阴暗面，那群人又把主意打到了她们她们一心要保护得女儿身上。 想到这儿，宋菡伊头疼的扶额，喃喃的说：“爸，妈，我该相信这个桃色吗？”她不是无神论者，但是对这种不可思议的事件还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然而，已逝的宋爸爸和宋妈妈给不了她任何回应。宋菡伊再次低头，对着自己写的那些字和那篇帖子，再次确认是不是除了那个多出来得地址还有不一样的地方，如果有，哪怕只是一个字，她都会不信那个神秘得叫桃色的自称是女巫的人。 一个小时过去了，这段不算长的文字宋菡伊都快能背下来了，可是，除了那个多出来的地址，她仍旧没发现她写的那份和帖子原文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算是标点符号都是一模一样的。 可是宋菡伊依旧是半信半疑，或者说她不想相信这件事，这和她的认知很不符合，平行空间她听说过，“界”是什么东西，世界不就是世界吗，为什么又变成了“世”和“界”。这些从没出现在她生命中的东西猛然冒出，搞的她头疼。 突然，手机响了，宋菡伊有些无力的拿起手机，接通，活力满满的说：“叔叔，我联系到了一个阿姨，她说她可以帮我。”她并没有看是谁打来的，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还执着得给她打电话得也就只有那几个“债主”了。 电话那边的中年男人很兴奋的说：“小伊，那我们约个时间，把账算一下。” 宋菡伊再心中冷哼，这人还真是贪得无厌，逼死了她的爸爸妈妈，基本榨光了她家的全部家产，还不够。 “五天后吧，等我把学校的事处理好了了，我就去找那个阿姨。”宋菡伊强忍着怒气，依旧用很兴奋的语气说，只是“学校”那两个字依旧透着凉意。 她是艺校生，从幼儿园开始一直学跳舞，学了将近 十二年，她自己也很喜欢跳舞，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人逼死了她的父母，半个月后她就要代表学校去参加法国国际比赛。 “好，到时我们再约。”中年男人正处于兴奋中，没有发现宋菡伊的异常，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宋菡伊没有把手机放下，而是一张一张的翻着自己参加比赛时的照片，学校级的、市级的，省级的、国家级的，各种大大小小的比赛，有的是和老师一起照的，有的是和队员一起照的，有的是领奖的时候照的，更多的还是和妈妈一起照的。 翻完照片，她又找到了学校给她发的去法国比赛的电子邀请函，一字一句的读着，爸爸妈妈看到这封邀请函时那满面骄傲的脸又清晰的浮现在她的眼前，可是，那些都是过去了，比赛，爸爸，妈妈，还有爸爸妈妈一直期待的国际舞台，都没了。 “爸，妈，对不起。爸，妈，对不起”宋菡伊一边说着，一边删掉自己的回忆，一边哭着，此刻，她的内心无比坚定，她要离开，她要相信那个桃色。 正文 第一章：桃色女巫 宋菡伊把家里简单的收拾一下就出发去找桃色了，桃色住的地方很偏远，虽然是同城，宋菡伊还是坐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才到，嗯，路上没有堵车。 来到桃色家门口，宋菡伊被惊艳到了，透过栅栏可以看到小别墅不大的院子里种满了不知名的浅粉色的花，只留下一条窄窄的小路，白色的欧式洋房坐落在院子的中间，被这一片花海包围着。一个古朴的小门把这栋小别墅衬托的很是神秘，门的右侧种着一棵不大的桃树，上面挂着一个木质的牌子，牌子上刻着“桃色，有事请进，不用敲门”的字样。 宋菡伊突然紧张了起来，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在心中默默的念叨着“不紧张，不紧张”同时推门进去。走到那个白色的洋房的入口时，宋菡伊还是敲了敲门，问：“请问桃色小姐在吗？” 宋菡伊本以为自己得不到回应，出乎意料的一个很好听的女声回应了她：“宋小姐，请进。” 宋菡伊愣了一下，随机想到这个人的身份，也就不纠结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姓氏的，推开门，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说着：“桃色小姐，我 ” 桃色抬手，打断宋菡伊的话，缓缓的开口：“宋小姐，你认为你的父母是怎样的人？” 宋菡伊看着这个女孩，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冒昧问一下，你是桃色小姐吗？”她刚才太紧张了，都忘记要确认这个人的身份了。 桃色微笑，说：“我是桃色，宋小姐先坐，我们聊聊天。”说着用手指着她对面的椅子，示意宋菡伊坐在那里。 宋菡伊也没有矫情，道了谢就坐下了。 桃色再次问：“宋小姐，你认为你的父母是怎样的人？” 宋菡伊脸上挂着骄傲的笑，说：“我爸爸妈妈是非常善良的人” 桃色再一次打断了宋菡伊的话：“你说的善良，算不算你父亲对那些合作伙伴的态度。” 宋菡伊愣了一下，虽然他父亲走了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再次想到她父亲死，她还是有些隐隐的怨恨。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开口：”嗯，我爸爸说难得可贵的是以德报怨” 桃色第三次打断宋菡伊的话：“因为你父亲的‘以德报怨’，你就把你最珍视的比赛的资格让给一个害过你的人，对吧。” 宋菡伊低头，思绪不由的回到了一年前，那时候，学校得到了一个可以可以让一个人代表学校去法国参加比赛的机会，经过选拔后，她和另外一个也很优秀的女孩以同样的分数，因为她身上的荣誉比较多，学校有意让她代表学校参赛，那女孩不知道从哪得来得消息，在舞蹈室里属于她的位置上洒了油，万幸的是她只是扭到脚，宋菡伊知道是谁做的，并没有声张，在那个女孩道歉后也没有让学校查下去了。 几个月前，她爸爸刚刚去世的时候，她请假回家陪妈妈，等她回来时，她参加比赛的资格就没了，宋菡伊打听过后才知道那个女孩在老师面前造谣顺她爸爸因为欠下了一大笔钱换不上自杀了，宋菡伊母女随时可能被告，当时得情况只要不细查的话就和那个女孩说的一样，学校怕影响名声，就让那女孩顶替了宋菡伊。 “宋小姐，你觉得那是善良吗？”桃色适时的开口，打断了宋菡伊的思路。宋菡伊有些犹豫的点点头。 桃色冷笑，说：“宋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时你父亲强势一点，你家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宋菡伊愣了一会，不语。 桃色看着宋菡伊的脸，很认真的说：“宋小姐，在我看来，你父母不是善良，是懦弱，你也是，你们都觉得自己很善良，很伟大，但是如果当时你父亲强势一点不去顾虑那些所谓的人，你们还是辛福的一家三口，如果当时你母亲强势一点不去还那些不存在的债，你父亲给你们做的安排足够让你们母女后顾无忧，如果当时你强势一点去和学校解释，你现在就是在法国准备比赛而不是坐在我这里准备逃走。” 宋菡伊低着头，不语，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桃色说的话都是对的，她连反驳的资格都没有。 桃色这样定定的看着宋菡伊好一会，才说：“我该说的都说了，你有什么想问的没有。” 宋菡伊再次挂上微笑，说：“桃色小姐，你还可以让我离开吗？”刚才桃色把她一家贬的一文不值，她很怕这样的她桃色会拒绝帮助，或许真的就像桃色说的那样，她就是懦弱，不敢去面对那些“债主”了。 桃色有些好笑的说：“傻孩子，我和你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你知道你家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毕竟到了那个地方，你是无依无靠的。”桃色对那个她生活过一段时间的“界”也只是一知半解，但是她可以肯定的就是如果以宋菡伊这种外表开朗内心却很懦弱的性子，在那个“界”里肯定会吃大亏的，毕竟那是一个君主制的社会。 宋菡伊好像明白桃色的苦心了，说：“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会让自己勇敢点的。” 桃色慈爱的揉了揉宋菡伊的头，用母亲一样的叮嘱要出远门的孩子的语气说：“那边是君主制的国家，到了那边，不要去招惹那些权贵，保护好自己。不要不属于那边的东西带到那边，如果有机会，我会去看你的。”这种本来应该很温馨的气氛由于发生在一个看似只有十七八岁的女孩和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身上很怪异。 宋菡伊问：“我可以在那边跳舞吗？”她是真的很喜欢跳舞，也很不想放弃这个她现在仅剩的东西。 桃色点头，宋菡伊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桃色，说：“这是我家剩下的一些钱，我以后应该用不到了，你看一下这些钱能不能帮到一些需要帮助的人。”这张卡里的钱有父母留下的，更多的还是她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换得钱。 桃色收下这张卡，往她手腕上系了一个镶着一朵粉白色水晶桃花的手链，摸着说：“到了那边，不要太把我的事当回事，有时间经常出去走走就可以了，开始吧。” 正文 第二章：伊人姑娘 一 宋菡伊有些不明白桃色的意思，正要开口问的时候，发现她竟然从桃色的小别墅来到了一个人来人往的街道，而且，这些人装束和汉服很相似，但是又有点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宋菡伊也说不太清除。 宋菡伊先是一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赶快看一下自己得装束，发现和他们得没什么不同，又摸了一下自己齐肩的短发，发现已经齐腰长了，发型和这边的人也没什么差异，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张嫂，这肉又涨价了。”一个年轻的少妇和同行得女人抱怨。 “可不是吗，再涨下去家里都吃不起肉了。”同行得女人也抱怨道。 宋菡伊刚刚松下得那口气又被这两个人得对话给提了起来，宋菡伊终于想起来，自己在这边什么都没有，别的不说，就是饭都吃不起。想着，宋菡伊默默头上，没有头饰，有摸了摸耳朵，没有耳环，就连自己的耳环也不见了，脖子里也没有项链，手上也没有戒指，除了手腕上桃色给她那个镶着粉白色水晶桃花的手链，她什么首饰都没有，但是这个手链她又不敢动，也就是说，她真的一分钱都没有。 突然，她想起来可以在这边跳舞，经过挣扎后，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她就靠这一身好舞技吃饭了，也就是说，她要把自己卖进青楼做那种卖艺不卖身的舞姬。 宋菡伊轻轻吐出一口气，开始了寻找青楼得“大业”。按照她在她生活的“界”得到的经验，青楼都是在一些小巷子里，于是，她就游走在各个巷子里，无奈，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还把自己弄丢在了一个比较复杂的巷子里。 宋菡伊走累了，就找了一块干净一点的石头坐下，打算休息好了再去找出口。突然，她想起来小时候自己顽皮找不到回家的路坐在路边哭，妈妈找到她后温柔的哄她的时候，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她长得本就很漂亮，五官精致，这么一落泪，楚楚动人的模样惹人怜爱。 “姑娘可是迷路了？”突然，一个白衣男子温柔的站在宋菡伊一侧问。 宋菡伊擦了一下眼泪，抬头打量着这个男子，男子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身上透着一股书卷气息，嘴角挂着温润的笑容，气质满分。五官端正，漂亮的丹凤眼加分，一袭白袍加深，身上温润的气质更甚几分。 尽管如此，宋菡伊还是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时刻铭记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 眼前的白衣男子读出了宋菡伊眼中的警惕，依旧温和的说：“我刚好要离开，姑娘要一起吗？” 宋菡伊犹豫了，她对这个男子并不是很信任，她怕被坑，但是她觉得凭她的能力走出这个复杂的巷子很难，斟酌了一下，她起身开口问：“小女多谢公子好意，敢问公子贵姓？”说完在心中腹诽：这样说话真别扭。 那男子微愣，笑意更深了，还是很老实的回答：“免姓姚，敢问姑娘芳名。”她觉得这姑娘很有意思，很想认识一下。 “小女伊人。”宋菡伊没有说自己真实的名字，一来是因为她觉得没必要和一个陌生人说自己的名字，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她已经决定要堕身青楼，宋菡伊那个干净的名字不适合。既然不适合，就让它随风散了吧。 “伊人姑娘，走吧。”男子虽然还想逗一会宋菡伊，但是他现在有些急事，时间上是不允许的。 “多谢姚公子。”宋菡伊说，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心里盘算着要不要问他青楼的位置。这个男人的衣服看似很简单，料子确实极好的，束发用的玉冠玉质晶莹剔透，腰上的玉佩更是价值连城，这些东西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宋菡伊自然可以看出来，这些迹象都表明她面前这个男子非富即贵，如果这个男子愿意告诉她，那一定是数一数二的青楼，起点会比较高，但是她怕的是她说出来后这个男子会动把她带回去做妾的心思。 “伊人姑娘一个女子怎么会来到蜘蛛巷这种路况如此复杂的小巷？”前进的间隙，主动向宋菡伊搭话。 宋菡伊想了一下，说：“小女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到这里了。”宋菡伊说的是实话，同时也暗暗佩服给这个小巷取名的人。“蜘蛛巷”这个名字真的很贴切，这里的路真的就像蜘蛛网一样。 “姑娘不是景阳城人吧。”男子很肯定的说，不是他自大，这景阳城的人虽不是人人都见过他，但是定是人人都听说过他。再者又说，姚姓在这景阳城独此一家。 宋菡伊点点头表示他说的是对的。 男子也不是话多的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两人无言的走在这蜘蛛巷。 男子对这里很熟悉，很快的就又出了这个复杂的巷子，“伊人姑娘，有缘再见。”走出巷子，男子含笑的道别。 在宋菡伊的印象中，“有缘再见”是江湖儿女们常用的告别词，顿时觉得这个气质儒雅、文质彬彬的大男孩多了一些江湖儿女的豪气，终于开口问：“姚公子可知道哪些规矩一些的青楼？” 男子本开想要走了，听到宋菡伊这么问，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宋菡伊礼貌的笑笑，说：“小女独自一人无所依托，小时候学过几年跳舞，除了这个一无所长，便想”说到这里还适时的红了红脸。 她没有说谎吧，毕竟她家中的长辈也就只有父母，没有叔叔姑姑，姨姨舅舅之类的亲戚，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早早的就走了，所以，她还真没说谎。 男子看着宋菡伊的眼中多了些怜惜，还是用很温柔的语气说：“姑娘随我来吧。”他手下是有女孩做的差事，但是他觉得宋菡伊是个很聪慧的女孩，猜测她也想过别的出路，只是觉得这一条最适合她而已。而且有一个青楼和他又顺路，不耽误时间。 男子还真没有想错，宋菡伊确实是想过别的出路，不过她的认知里君主制社会只有三个职业适合女孩，一个是绣娘，一个是丫鬟，另一个就是舞姬。绣娘的社会认可度高一点，但是，她除了会用针钉扣子，其他的啥都不会了。丫鬟的话，她好歹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可不会伺候人，也就算了，最后，合适的也就是舞姬了。 正文 第三章：伊人姑娘 二 宋菡伊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真心的说：“谢谢。”她对于这个男子来说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但是这个大男孩却愿意帮她，她很感激。 男子笑笑，接受了宋菡伊得道谢，两人又是无言，一路沉默。好在路途并不远，没一会，两人就到了一个巷子入口处。 男子开口：“这个巷子最深处有一个叫做梧桐居的院子，你去找琼华姑娘，到时和琼华姑娘说是姚奕言让你来的，她会安顿你的。” 宋菡伊道了谢，转身进了巷子。 姚奕言，也就是帮宋菡伊的男子看她进了巷子，也走了。 这个巷子并不深，宋菡伊越往里走心跳的越快，这里将是她人生的转折，踏入这里得话她将回成为别人口中的风尘女子，可是现在，她别无选择。 “小哥，琼华姑娘可在？”收拾好心情，宋菡伊问守门的小厮。 昏昏欲睡的小厮看到桃色，眼睛都直了，色眯眯的说：“姑娘，这里可是青楼，你一个女孩家” 宋菡伊被小厮的语气和眼神弄的很不舒服，打断了小厮的话，压制着心中的愤怒，说：“我找琼华姑娘商议一些事情。” 小厮微愣了一下，急忙收起那副猥琐相，毕恭毕敬的说：“小姐，琼华姐在，请容小人去通报。”说完不等宋菡伊回答，急匆匆的往里走，连门也不看了。 宋菡伊对小厮的举动疑惑不已，可是现在又不好妄加揣测，只好压制住心中的好奇，等到见到琼华时再猜。 没一会，小厮就带着一个女孩急匆匆过来，女孩看到宋菡伊，很兴奋的说：“你终于来了，华姐姐等你好久了。”说着就拉着宋菡伊往里走。 宋菡伊觉得很尴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女孩把宋菡伊推到房间，邀功似的说：“华姐姐，歌儿把客人带来了。” 宋菡伊抬头打量着坐在主位上的琼华，如果用一个动物来比喻琼华的话，那就是白天鹅。 琼华点点头，很平静的说：“歌儿，你先出去吧。”宋菡伊却很清楚的看到了歌儿在说她把客人带来时琼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看到是她后才平静下来。 歌儿应了一声“是”，退了出去，还体贴的关上门。 “你是谁？”歌儿退出去后，琼华冷漠的问，也没有让宋菡伊落座，自己虽未起身，却是气势十足。 “小女伊人，孤身一人到这里，姚奕言姚公子让伊人来寻姑娘的。”宋菡伊很平静的回答。 琼华听了宋菡伊的回答，打量了宋菡伊好久，才开口：“坐吧。”说着指了指一个椅子。 宋菡伊无言的落座，嘴角含着浅笑，看着琼华。 琼华又打量了宋菡伊很久，才说：“长的倒是标致。” 宋菡伊一愣，答到：“谢谢。”关于长相这个问题她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长相是不是没变。 琼华“噗呲”一下笑出了声，宋菡伊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琼华。宋菡伊这个举动把琼华逗得哈哈大笑，好一会才停下来，“小姑娘，你可知道我这梧桐居是什么地方。” 宋菡伊很肯定的回答：“梧桐居是青楼，男子寻欢作乐的地方。”他虽然不知道琼华问这个时什么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琼华有些意外的看着宋菡伊，虽然他知道姚奕言不会骗人的，可是宋菡伊刚才嘛可爱的反应还是让她觉得宋菡伊是被骗过来的。 就在这时，宋菡伊又扔给琼华一个大“炸弹”，“是我求姚公子送我来的。” 琼华问：“为什么？”她知道她有些失态了，虽然宋菡伊穿着普通，她看得出宋菡伊定是出生在大户人家，因为普通得人家养不出气度如此不凡的女儿。可是别说是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也不愿意沾染这种肮脏的地方，看来她需要好好了解这个孩子了。 “伊人自幼被父母捧在手心长大，做不了粗重的活，又会些歌舞，便想以此谋生。”宋菡伊做了一些简单的解释，也没有解释的太清楚。 琼华稍稍思考了下说：“既然是小言推荐的人，自然差不到哪儿去，卖身契就算了，以后你赚的钱，你我二八分账，如何？”琼华倒是个豪爽的人，同时也能看得出琼华对姚奕言很信任，信任到她送来的人验都不需要验。 宋菡伊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答道：“琼华姑娘，伊人不卖身，如果你同意的话，自然是可以的。”她生活的地方开放，但是她为人保守，卖身这件事她真的做不来。 琼华豪爽的笑出来：“傻丫头，你既然是小言推荐来的人，琼华姐自然会罩着你。” 宋菡伊瞬间凌乱了，这个笑的豪爽的人真的是刚才的白天鹅吗？不过，这样的性格她但是喜欢，既然琼华都这么说了，她也不矫情了，说：“那就谢谢琼华姐了。” 宋菡伊这种和大家闺秀格格不入的回答让琼华一愣，不过她好歹也是有见识的人，只是一瞬间，就有恢复了正常，自来熟说：“伊儿应该也累了，先去休息吧。”说完不等宋菡伊回答，就唤歌儿进来。 歌儿一直候在门口，琼华一喊，她就进来了，看得出，她很开心，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华姐姐。” 琼华又恢复到高雅的模样，吩咐道：“带伊人姑娘去倚翠楼休息。” 歌儿愣了一会儿，惊讶的问：“华姐姐说的可是倚翠楼？” 琼华点点头，歌儿说：“华姐姐，倚翠楼不是” 琼华摆摆手，示意歌儿停下，歌儿倒是听话的不再说了，琼华这才开口：“倚翠楼空置的久了，连点人气都没有。”琼华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危险，如果不是因为歌儿跟在他身边久了，她一定不会留她的。 歌儿一脸不情愿的看着琼华，没有动作。 歌儿性格比较单纯，不会隐藏情绪，宋菡伊自然能看出歌儿脸上的不情愿，开口：“我住哪里都行的。” 琼华是聪明人，自然听出了宋菡伊是不希望因为她的住所让她和歌儿不愉快，但是，她还是依旧说：“歌儿，你听不懂？” 正文 第四章：伊人姑娘 三 “华姐姐，歌儿知道了。”歌儿说着就委屈的哭了出来。 琼华无奈的叹气，说：“把伊人姑娘送过去，你也就不用回来了，伊人刚来，身边缺个贴心的人。”琼华的语气中透着淡淡的不舍，也有着几分无奈。 宋菡伊不知所措的看着歌儿，很怕歌儿的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她刚刚到这里，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还是陌生的，就算她在这里站稳脚跟，她也不愿意伤害到其他人。 谁知歌儿只是擦了擦眼泪，没精神的问：“华姐姐，你又要出门了？” 琼华摇头，说：“再等几天吧，如果还没等到，我就自己去找。” 歌儿“嗯”了一声，又恢复了活力：“伊人姐姐，歌儿带你去休息吧。” 猛地被人叫“姐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歌儿也不在意，拉着宋菡伊蹦蹦跳跳的走了。 “伊人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走出琼华的院子有一会儿后，歌儿开口问。同时步伐也由孩子气的蹦蹦跳跳恢复到了正常的走姿。 宋菡伊不解的看着问出这句话的歌儿，说：“我若说没有，你信吗？”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想过。 歌儿像是没听见一样，低着头有在前面，说：“伊人姐姐，你别看我年纪小，其实我什么都懂，只是华姐姐心事太重，我若是再心事重重的样子，华姐姐会不高兴的。” 宋菡伊张口想要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她这才知道，歌儿只是想找个人倾诉而已，至于为什么找她，她不知道。 歌儿又开口：“我见到姐姐时，就知道姐姐不是华姐姐要找的人，也猜出华姐姐见到姐姐肯定会出去的，所以” 宋菡伊本打算听歌儿自说自话的，但是歌儿的话中牵扯到了她，让她不由的问：“歌儿，琼华姐和我是不是”宋菡伊想问她和琼华是不是见过她，却又觉得这样问有些唐突，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歌儿只是笑，宋菡伊也不知道歌儿是没听懂她的意思，还是听懂了不想说，一时间也不好发问。 “伊人姐姐，到了，你先去休息，我去告诉华姐姐，让她给你配些东西。”说完就走了。 宋菡伊疑惑的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自己掉进了什么圈套里，仔细想想，又没发现什么地方有异常，也就忽略了心中的那一抹不舒服。 歌儿匆匆的回到了琼华的院子，琼华问道：“是吗？” 歌儿点点头：“应该是。”歌儿不敢太确定，毕竟她对也只是听说过那人的事。 “歌儿，等把她安顿好了，我也该出去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保护好她。”琼华说，眼中的兴奋无比明显，掩饰都掩饰不住。 歌儿也很高兴，很兴奋却又不确信的问：“主人会回来的，对吧？” 提到那个消失很久的主人，琼华脸上有失落，也有几份兴奋：“一定会的。”她确信，只要主人知道“她”回来了，一定也会回来的，她和歌儿只要保护好主人最重要的女孩，等着主人回来就行了。 歌儿更兴奋了，脸上写满了辛福，琼华也很高兴，但是看到歌儿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别得意忘形了，倚翠楼缺的东西我会让人拿过去的，伊人上台的事我也会安排，你快回去吧。” 提起被宋菡伊“霸占”的倚翠楼，歌儿不甘心的问：“华姐姐，一定要是倚翠楼吗？” 琼华只是笑，没有多做什么解释，歌儿一向最听琼华的话，虽然不甘心，还是说：“姐姐，我先回去了。” 琼华有些担心的看着歌儿，暗暗祈祷歌儿能成熟点，不要意气用事伤了宋菡伊。 歌儿一路直奔倚翠楼，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的，她和琼华是在倚翠楼长大的，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承载着她们年幼时的回忆，现在，她的回忆要因为另一个人的侵入而被玷污了。 歌儿回来时，宋菡伊正乖乖的坐在外面的石凳上，歌儿无奈，问：“伊人姐姐，你怎么不进去？” 宋菡伊笑笑，这才进去。歌儿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也没有问什么。 倚翠楼院子里草木很足，但又不显杂乱，可能是因为长久没人居住的原因，这里略显冷清。尽管如此，宋菡伊还是惊呼：“好漂亮。” 歌儿看着宋菡伊由衷的赞赏，不由的兴奋了起来，炫耀似的说：“这是华姐姐还是头牌时弄的。”那模样就像是得了糖的小孩一样，要多神气有多神气。 宋菡伊点点头，现在正是春季，院子里的花木正是最娇嫩的时候，红的热烈，紫的高雅，粉的俏皮，白的纯洁，绿的活跃，真的很美。 歌儿笑的更开心了，对宋菡伊也更加热情了，絮絮叨叨的说：“伊人姐姐，我们先进去，华姐姐说等过几天在让你上台，她要先把你以后上台的时间安排一下。”说着推着宋菡伊往里走，也不管宋菡伊听不听。 宋菡伊很喜欢歌儿这种可爱的小动作，心想着如果以后是和这样的一个姑娘在一起生活也不错，嘴里应着“琼华姐有心了”表示她在听。 歌儿这会就像一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说：“华姐姐最喜欢的花是落日霞，就是红色的那个，月光下的落日霞是粉色的，和荷花的颜色很像，落日霞长的也很想荷花”歌儿兴致勃勃的介绍着落日霞这种红色的花，兴许是她太过兴奋了，居然还说死了落日霞该怎么养，一直到屋里还没有停下。 宋菡伊没有仔细去看那些花，不知道那些花长什么样子，不过她不太喜欢太过抢眼的红色，她喜欢白色，尤其是院子里那些白色的小花，和雪的颜色相近，着实的很漂亮。 歌儿说着，把屋子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倚翠楼基本上每天都有人来打扫，很干净，她又没什么行李，歌儿收拾的很轻松，没一会就好了。 后来，宋菡伊知道了那种白色的花叫圣心雪，整个景阳城乃至于整个阳圣国也就只有这梧桐居里的倚翠楼里面有。 正文 第五章：绝世舞姬 一 宋菡伊在倚翠楼呆几天后，终于可以上台了，得知这个消息，宋菡伊无比兴奋，这几天歌儿不许她外出，也不许楼里其他姑娘来看她，歌儿自己又经常外出，宋菡伊虽然不是性子野的人，可是“与世隔绝”几天，还是觉得无聊的。 “伊人姐姐，你在听吗？”歌儿见宋菡伊发呆，有些不满的问。 宋菡伊笑笑，说：“在听，琼华姐说的，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因为琼华这几天对宋菡伊保护过度，导致外人都把她传为仙女下凡了，琼华也借着这个风口，把宋菡伊推到了最高点上，在宋菡伊即将上台之际，琼华提出了一个要求，宋菡伊必须要一舞成名。 歌儿有些着急的说：“伊人姐姐，你要知道，如果你没成功，那就是摔到了泥里，任人践踏了。” 宋菡伊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她的起点太高了，她现在要么是永远在那个高处，俯视一切，要么是跌入泥潭，任人践踏，这是两个极端，也是她的两种结局。尽管如此，她还是说：“歌儿，我能做到的，只有尽力而已。” 歌儿无奈，但是她知道无论是琼华还是宋菡伊都比自己聪明，她能想到的事她们自然也能想到，现在她也只能祈求琼华还有后招或是宋菡伊真的可以一鸣惊人。 宋菡伊想的则是自己要怎么做才可以出彩又不用使出全部的功力，毕竟如果自己第一场舞就达到一定的高度以后会很难超越，那样就等于一开始就走下坡路，还有就是她可能碰到的对手，对手对，就是对手，“歌儿，咱问梧桐居舞跳的最好的是谁？” 歌儿毫不犹豫的回答：“是雅君姑娘。”雅君是梧桐居的头牌，正值二九年华，四年前凭着一舞“凤凰吟”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如若不是她的风格和当时有“九天神女”之称的琼华十分相似，定是一方炙手可热的人才。两年前琼华退隐掌管梧桐居后，雅君才真正名声大噪起来。 “她今晚上台吗？”宋菡伊不知道雅君是谁，现在也不想知道，她现在在乎的只有一点，就是雅君到底上不上台。 歌儿回答：“雅君姑娘今天也上台，她是倒数第二个，姐姐压轴。” 宋菡伊自信的笑了，既然雅君上台，还是在她前面，只要她选择和雅君风格相反的舞，就一定能博人眼球，关于这个，学过多种舞种的她还是有信心做到的。 提到雅君，歌儿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醒道：“伊人姐姐，雅君姑娘看似与世无争，其实好胜心挺强的。” 宋菡伊的好奇心上来了，追问：“怎么个好胜法？” 歌儿沉默了一会儿，说：“华姐姐退位后，雅君姑娘取代了华姐姐的位置，便向华姐姐讨要倚翠楼，遭华姐姐拒绝后就把自己居住的院子改名为花满楼，意为倚翠楼只是绿叶，只配做花满楼的陪衬。” 歌儿说的时候有些委屈，宋菡伊知道她自幼在倚翠楼长大，早就把倚翠楼当做自己最重要的地方了，重要的地方被践踏了，任何人的心里都不会好受，但是宋菡伊只觉得雅君很幼稚。 “歌儿，咱们今晚就让这朵红花凋零如何？”宋菡伊这么说并不是因为讨厌雅君，只是她知道她想要往上爬，就必须要把雅君踩下去，歌儿，只是个让她心安一点的借口罢了。 歌儿很兴奋，兴致勃勃的说：“嗯，刚好也教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看到这样的歌儿，宋菡伊总是会想到她第一天来这时那个和自己倾诉的歌儿，总是会想到到底是这样天真的歌儿是真正的歌儿，还是那个歌儿是真正的歌儿。 宋菡伊今天过得极快，没一会天就暗了下来，今天是十五，月亮很圆，也也格外的亮，梧桐居的小花园中台子已经布置好了，台子上方挂着红色的灯笼，四周摆满了用精致的花盆装的落日霞，落日霞最漂亮的的时期一个是太阳即将落山之际，一个便是这满月之时。 宋菡伊坐在雅间内认真的看着台上的姑娘跳舞，其实跳的好的也没几个，但是宋菡伊难得见到这么纯正的古典舞，看的也就无比的认真了。 “歌儿，那位姑娘是谁？”宋菡伊指着那个站在台子左侧身着杏黄色舞衣的女孩问。 歌儿顺着宋菡伊的手往那边看，待看清楚后，说：“那位就是雅君姑娘。” 宋菡伊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女孩，女孩站的笔直两只手交叉着放在小腹上，修长的脖子虽没有高高扬起，却也是挺得笔直，看得出她是个很骄傲的女子。 歌儿又说：“看她的打扮，大概又是要跳‘凤凰吟’吧。” 宋菡伊点头，又问：“台上那位女孩和她什么关系？”刚才那个位置一直是空着的，雅君这时候来，而且还一直盯着台上的女孩看，想来是个那女孩有些关系。 “那位小姐是华姐姐的朋友，每月十五来玩一次，要问她是何人，我也说不清楚，雅君姑娘似乎与她相识。”歌儿答道，她虽自幼跟着琼华，但是琼华自从接管了这梧桐居后就经常外出，她就代替琼华看家，错过了不少琼华的事，那位小姐便是琼华外出时认识的朋友。 宋菡伊点头，看着那个女孩说：“倒是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女孩身着月白色的窄袖长裙，身体纤瘦且修长。脸上带着一副雕着兰花的玉质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叫人看不清长相。 歌儿不语，没一会儿，那个女孩就下台了，台上暂时无人，现在是那些陪酒的姑娘们的时间。 宋菡伊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定在那个女孩身上。只见那个女孩下台后雅君立刻迎了上去，盈盈的行礼，那女孩却像是没看见一样，径直的走了过去。“倒是个孤傲的主。”宋菡伊看到这一幕后，说。 歌儿笑着说：“姐姐若是每次来都被一个尾巴缠上，也会孤傲的。” 宋菡伊答道：“也是。”原来宋菡伊看到了某位头牌在受到别人的冷眼后还依旧黏在那女孩身后。 歌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宋菡伊也不再开口，时间过得很快，雅君很快就上台了。 正文 第六章：绝世舞姬 二 凤凰是神兽，又是国母的象征，自然是雍容华贵的。雅君舞技极好，转身也好，跳跃也好，就连一个拂袖，一个回眸，都写着“雍容华贵”这四个字。 宋菡伊认真的看着，雅君跳到高潮时，宋菡伊问：“歌儿，你会弹这首曲子吗？”歌儿虽然只是一个青楼管事的人的婢女，却弹得一手好琵琶。 歌儿肯定的说：“自然是会的。”凤凰吟不仅舞出名，曲也是十分出挑的。所以会乐器的基本都会这个。 “歌儿，等会儿麻烦你亲自掌乐。”宋菡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依旧很仔细的看着雅君的动作。 歌儿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可是这些乐手不好？”她倒是不在意掌乐之事，只是这些乐手都是琼华千挑万选选来的，被宋菡伊嫌弃了，她心存疑惑，想要弄清楚。 宋菡伊摇头，说：“这倒不是，我要跳一出不一样的凤凰吟。”她做到成琼华所要求的那样，必定要超过雅君，雅君既然在这里跳这曲凤凰吟。想必也是她最擅长的。她要用对方最擅长的东西打败对方，虽说这样对方会难看，倒也可以输的心服口服。 歌儿更是疑惑了：“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法？”凤凰吟是名曲，跳者极多，宋菡伊再有主意，也不能跳出多花来吧。 宋菡伊轻轻的哼出一段旋律。歌儿听后愕然，这段旋律是凤凰吟的调子，可是比凤凰吟的轻快许多，比起凤凰吟的端庄，这段旋律倒是显得活泼不少。 宋菡伊说：“到时你就这样弹，我怕那些乐手配合不好，有更不上调子的。” 歌儿应着“知道了。”心里十分震惊，不由的想到琼华之前没给宋菡伊安排今天要跳的舞，是不是一早就想到了。 转眼就到了宋菡伊上台的时间了，歌儿该吩咐的都吩咐好了，宋菡伊也把身上嗯衣服换成了窄袖的衣服，颜色是小女孩惯用的粉色，脸上带了一个同色的面纱。 宋菡伊款款的走上台，本来喧嚣的场面一下安静了下来，看到宋菡伊之后，台下的看官纷纷咒骂起来。 宋菡伊强忍着皱眉，朝台下行礼。她知道今天的大多来客都是来看她这个“仙女”的，偏偏她又是这样藏头露尾的，自然会有人咒骂，她以为她做好准备了，但是她有点高估自己了，也有点高估这些世家子弟的修养和素质了。 一礼过后，宋菡伊比了一个手势，音乐起来宋菡伊也跳了起来。凤凰吟经过她简单的修改过后，这些都不是很懂这方面的世家子弟也都没听出来。 宋菡伊舞步轻快，动作利落又有些调皮，咒骂声渐渐的低了，咒骂声停下了，台下的看官的眼睛黏在台上了。 一个雅间内，琼华问对面的女子：“姚姚，可听出这是什么了？” 对面的女子正是雅君前面那个带着兰花玉面具的女孩，听了琼华的发问，有些不确信的说：“可是凤凰吟？” 琼华点头，笑而不语。 姚姚有些兴奋的说，“这便是他送给姐姐的人吗？”姚姚口中这个“他”指的就是姚奕言。 琼华点头，姚姚眼中更亮了，祈求道：“华姐姐，你可一定要引荐她和姚姚认识。”她也是自幼就学跳舞，家世又好，教她跳舞的老师哪个不是顶尖的，可是她依旧不敢这么改这个现下如此受欢迎的舞。对于这个大胆又有才华的女孩，她找不到理由不去认识一下。 “这个是自然的，不过不是今日，你该回去了。”琼华看着姚姚如此兴奋，有些不忍心的说。 姚姚的眼中兴奋的光果然不见了，有些郁闷的说：“等她跳完我就走。”若是平时她跳完就离开了，今天琼华说给她看个有意思的，她才冒着被自家哥哥禁足的风险在这等着。 琼华没有拒绝，这丫头在家时鲜少有人陪着，她这个半个姐姐也想多陪她一会儿。 台下的宋菡伊跳到了高潮部分，底下终于有人发现了她跳的是凤凰吟，不由的惊呼：“这是凤凰吟，是我看错了吗？” 本开十分安静的台下因为这一声惊呼再次喧嚣了起来，看官们虽各种说着自己的，视线却没有离开舞台，好似在求证宋菡伊跳的是不是凤凰吟。 宋菡伊被那个声音吓得慢了一拍，好在歌儿看到后弹的也慢一拍，宋菡伊才险险跟上。 跟上后的宋菡伊不由得腹诽：“凤凰吟不是很有名吗？为什么这些人到现在才知道她跳的是凤凰吟？” 在暗处观察的雅君脸色异常难看，凤凰吟是她的成名舞，她在今天跳这曲舞就是要压这个“仙女”一头，没想到被这个“仙女”投了巧，改了她的成名舞，她还不得不承认宋菡伊改的非常好。 “伊人，我可不能小看你呢。”雅君轻声说，脸色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 宋菡伊那边的也已经到尾声了，最后一个动作，宋菡伊顺势把面纱揭下来，姚姚愣住，惊呼：“她好漂亮。” 台下的看官也是和姚姚同样的反应，先是愣住，然后起哄。 琼华若有所思的看着宋菡伊，思索了一会儿明白了宋菡伊的意思，说：“倒是个聪明的。” 宋菡伊跳完，行过礼后就退下了。歌儿也抱着她的琵琶退了下去。 回到雅间，歌儿好奇得问：“姐姐为什么要戴面纱？”这个疑问从她看到宋菡伊这一身行头的时候就有了，只是刚才时间比较紧，她也就没问。 宋菡伊笑着说：“琼华姐利用舆论把我传成了仙女下凡，这些客人好奇我长相的不在少数，我最初不给他们看，他们更是会心痒难耐，凤凰吟之后再给他们看，借着凤凰吟的由头，只是一般长相他们也会觉得很漂亮。”宋菡伊旗开得胜一个是取了巧，另一个就是利用了人们的好奇心。 歌儿看向宋菡伊的眼中全是崇拜之色，狗腿的说:“伊人姐姐好聪明。”比华姐姐还聪明。当然后半句只是想想而已，没有说出来。 正文 第七章：绝世舞姬 三 宋菡伊无奈的摇头，这次表演成功是成功，但是，有点太过火了。起点过高，果然还是有坏处的。 “琼华姐何时出发？”宋菡伊不想再说她今晚的表现如何了，岔开了话题。 歌儿闷声回答：“明天一早。” 宋菡伊在这边的事琼华已经安排好了，她也该去忙自己的事了。 宋菡伊点头：“今晚，你好好陪陪她吧。”歌儿很依赖琼华，宋菡伊看的出来，歌儿现在很想去琼华那里，她也看的出来，所以，她没有不识趣的说两个人一起去看琼华，至于送别，明天一早也是可以的。 歌儿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开心的说：“谢谢伊人姐姐。”然后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宋菡伊看着歌儿，不自觉的笑了，她是有多久没见过这么简单的人了。 “宋菡伊，琼华走后，你可要照顾好这个小丫头。”宋菡伊在心里说。 这一夜，宋菡伊没有回去，她怕在床上睡的太舒服，天亮后赶不及给琼华送行，就在雅间的桌子上趴着睡了一觉。 这一觉，宋菡伊睡的十分不踏实，因为，她梦到了父母。 “伊伊，乖宝贝，到妈妈这里来。”宋妈妈甜甜的对着宋菡伊说。 宋菡伊正想说什么，宋爸爸就很严厉的说：“老婆，叫她干嘛，你看她现在做的是什么，真是丢我们宋家的脸。” 宋菡伊愣愣的看着爸爸，在她的记忆中，爸爸总是温柔的笑着，从来没有发过脾气，从前的她，是爸爸妈妈的骄傲，现在，爸爸终于失望了吧。 “伊伊，妈妈相信你只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不会做逾矩的事情的。”宋妈妈温柔又坚定的说，那眼神是在说“你永远是那个让我骄傲的孩子”。 宋爸爸的态度也软了下来，无奈的说：“好孩子，爸爸知道你有自己的底线，可是咱们还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趁现在还能收手，离开梧桐居吧。” 宋菡伊看着爸爸，有些迷茫得问：“爸爸说的是离开吗？”离开吗？真的要离开吗？离开了要怎么办？用自己的名字在去闯出一片天吗？ “傻孩子，别听你爸爸的，我家伊伊，不对，是我家伊人争气，不久后，我家伊伊就会和以前一样，提到我家伊伊的名字就知道我家伊伊是一个舞跳的很好的小美女。” “妈妈”宋菡伊的眼泪流出来了，她想起来，她第一次获奖时，妈妈说的“以后别人提到我家伊伊，想到的一定是一个舞跳的很好的小美女。” 宋爸爸不赞成的说：“伊伊，这和家里不一样，在这里跳舞，只会被人看不起的，你忘了你的骄傲了吗？” “不不是的爸爸，伊伊没忘伊伊只，只是”宋菡伊无力的反驳，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无力的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一如小时候找不到回家的路一样。 宋妈妈走了过来，宋爸爸紧紧的跟着。 宋妈妈走到宋菡伊身边后，把宋菡伊抱到怀里，轻声说：“我的伊伊当然没忘，只要做到问心无愧，那些嘲笑我家伊伊的人在我家伊伊眼里还不是跳梁小丑。” “妈妈妈妈，妈妈。”宋菡伊扑倒宋妈妈怀里大哭了起来，宋爸爸也蹲下来了，轻轻的揉着宋菡伊的头，温柔的说：“伊伊，爸爸妈妈刚才说的，和你想的一样吗？” 宋菡伊抽噎着点点头，是的，她的爸爸妈妈说的就是她想的，事到如今，她还在纠结这个决定对不对。 “宝贝，你做到问心无愧了吗？”宋妈妈温柔的问宋菡伊迟迟不敢点头，问心无愧，她做到了了吗？ “乖女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雅君比你优秀。你是不会压她一头的。”宋爸爸一眼看出了女儿在犹豫什么，直接指出来。 “我家宝贝那么善良，不忍心了，对不对？”宋妈妈附和着宋爸爸，一如在家时在外那个人人仰视的女强人回到家就变成了依偎在丈夫身边的小女人。 宋菡伊点头，宋爸爸把她从宋妈妈的怀里拉了出来，和她对视：“伊伊，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该负这个责，如果你真的在意，以后对她好点就可以了。” 宋菡伊看着爸爸，坚定的点头，“伊伊知道了。” 宋爸爸和宋妈妈对视一眼，齐齐起身，宋妈妈说：“我家伊伊真聪明，爸爸妈妈走了，伊伊不许哭鼻子哦。” 宋妈妈说着，两人越飘越远。 “爸爸，妈妈，不要走，伊伊不知道，你们回来，伊伊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你们回来。”宋菡伊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爸爸妈妈，起身去追，眼泪不受自己控制的流了下来。 宋妈妈的眼眶红了，宋爸爸抱紧了宋妈妈，宋妈妈深呼吸了好久，才带着哭腔说：“伊伊别哭，妈妈够不着你。” “你们不走，伊伊就不哭，回来，你们快回来，爸爸，妈妈，你们快回来，你们快回来。”宋菡伊边跑边哭，可是爸爸妈妈还是从她的眼前消失了，最后，宋菡伊的耳边只留下了了爸爸那句似有似无的“伊伊长大了，可以自己走下去了，伊伊那么乖，一定不会让爸爸妈妈担心的” “伊人，伊人” “伊人姐姐，伊人姐姐” 宋菡伊的思绪渐渐清明起来，也终于听到了琼华和歌儿的呼喊。 “琼华姐，歌儿”宋菡伊叫一声，本来满面泪痕的脸上又添了新的泪痕。 琼华用手温柔的给宋菡伊拭泪，柔柔的说：“做噩梦了吗？没事了，姐姐在呢。” 宋菡伊抑制不住的扑在琼华怀里，大哭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因为父母走了吗？可是父母去世时她也没有哭的那么伤心呀。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琼华轻声哄着，一点也没嫌弃宋菡伊的意思。 或许是哭够了吧，宋菡伊终于停了下来，推开琼华，不好意思的问：“琼华姐要走了吗？” 琼华很贴心得没有多问，顺着宋菡伊的话说：“嗯，天亮了楼里的姐妹们会来送，我不习惯，就想让你和歌儿送送。” 正文 第八章：琼华的嘱托 宋菡伊被琼华的话弄的很是莫名其妙，琼华没给宋菡伊反应的时间，对着歌儿说：“歌儿，去给你伊人姐姐打盆水。” 歌儿应着“知道了”，退出了雅间。宋菡伊再傻也知道了琼华有话要单独对自己说，而且是连歌儿也不能知道的话，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琼华看出了宋菡伊的紧张，好笑的说：“别紧张，我只是想求你件事而已。” 宋菡伊更紧张了，做小状的说：“琼华姐尽管吩咐。”心里不由的猜测琼华到底要她做什么，结果越来越紧张，后背不由的绷直了。 琼华看着这样的宋菡伊想笑，但是现在又不能笑，只能强忍着笑意，语气尽量自然的说:“我这一走，最快也要年底才能回来，梧桐居的事我倒是不担心，我只是放心不下歌儿和姚姚这两个丫头，我不在的时间，请你照顾好她们。”最后一句话琼华说的很卑微，真正求人办事时该用的语气，也是让人无法拒绝的语气。 宋菡伊被琼华这一本正经的态度吓到了，有些木讷的回答：“歌儿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只是姚姚是”她想了好久也没想到她认识的人里面有叫姚姚的。 琼华这才意识到宋菡伊和姚姚还没打过照面，解释道：“姚姚就是那个在雅君前面跳舞的那个女孩。” 宋菡伊对那个女孩有极深的印象，琼华一说她就想起来了，只不过想起的是她无视雅君那一幕，有些不确信的问：“她不会嫌我吧。”宋菡伊虽然不是玻璃心的人，可是如果莫名被人嫌弃了，多少还是会有些郁闷的。 琼华一本正经的保证：“姚姚虽然有些大小姐脾气，却还是很乖巧的，定当然不会毫无缘由的嫌谁。”虽是保证的话，却也是在提醒宋菡伊，若是姚姚嫌弃了你，也一定是你做了什么讨嫌的事。 宋菡伊听懂了琼华话中隐晦的意思，却也是毫不担心，她对自己的交际能力有信心，虽然可能做不到人人喜欢，但是也落不到被人莫名其妙的嫌弃了去。想到这里，宋菡伊就欣然应了下来。 琼华对宋菡伊也很放心，开口说道：“姚姚也就在每月十五来一次，你若是无事，就陪她坐一会，等她跳完记得提醒她回家，如果没有必要，不要让姚姚和歌儿接触。”最后一句琼华说的很无奈。 宋菡伊虽然好奇，不过却没有多问，回答道：“伊人知道了。”虽是那种很柔弱的回答，却让人无比安心。 琼华对着宋菡伊感激的一笑，又说起了歌儿，“歌儿那丫头心性单纯，有时候会会有些犟，你也不用宠着她，她若是有什么想不通的事，你费些心，教教她，你要是想培养自己的人，我不拦着，只求你不要忽略了她。”大概是因为歌儿以后呆在宋菡伊身边的时间比较长，在歌儿的事上，琼华说的细了一些。 宋菡伊点头，应道：“琼华姐放心吧，歌儿永远是我的妹妹。” 琼华本来是对宋菡伊十分放心，但是在宋菡伊的保证下，不由的担心起了这样善良的一个人能不能保护好歌儿，但是“说来惭愧，我虽是这梧桐居的主人，但是在这梧桐居内真正信任的人却也只有歌儿，这时，也只能把歌儿和姚姚交于你了。”她把自己真心想的告诉了宋菡伊，也没有虚伪的加上宋菡伊的名字。 宋菡伊答道：“琼华姐尽管放心，伊人自然会保护好两位妹妹。”宋菡伊虽然不理解，但也是知道“高处不胜寒”这个道理的，琼华自出道以来就是炙手可热的“九天神女”，退隐后又做了梧桐居的主人，这样的她，大概是不敢去信外人吧。 琼华没有推辞，也没有矫情，顺着宋菡伊的话说：“我相信了你是个言出必行的孩子，姚姚那边不需要多费心，歌儿这里多麻烦你了。” 宋菡伊正想着是不是要谦虚一下，琼华突然说：“楼里的事，你倒是不用担心。” 宋菡伊觉得莫名其妙，正想问为什么，突然听到了脚步声，顺着琼华的话接下去：“琼华姐就算是想让伊人，伊人也有心无力呀。” 琼华面色一松，感激的看着宋菡伊，宋菡伊微微一笑，有些调皮的意味。 这时歌儿端着水进来，脸上一派天真烂漫。宋菡伊突然觉得琼华多此一举，而且，她们又不是再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没必要避着歌儿吧。 琼华看出了宋菡伊的疑惑，轻轻的摇摇头，宋菡伊不明所以，却也识趣的没有说什么。 歌儿把帕子打湿，递给宋菡伊，宋菡伊接过帕子擦了擦脸，这是，琼华用很认真的语气说：“歌儿，我不在时，你要照顾好你伊人姐姐。” 宋菡伊被帕子遮住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不过瞬间明白了，琼华这是在照顾歌儿的自尊心。 歌儿欣然道：“华姐姐放心，歌儿一定会好好照顾伊人姐姐的。”那样子是被人认可的得意。 宋菡伊更不明白了，按理说歌儿只是琼华的丫鬟，琼华这么照顾歌儿已经是很不正常了，歌儿在琼华面前也是毫不收敛，这就更不正常了。 这么想着，宋菡伊也把帕子递给歌儿了，歌儿接过帕子，宋菡伊打趣道：“琼华姐不在的时间，小女就劳烦歌儿姑娘照顾了。” 歌儿的脸红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琼华笑出了声，顺着宋菡伊的话说：“歌儿姑娘，可别委屈了我们伊人。” 歌儿脸一红，一跺脚，娇嗲的说了一声“姐姐坏”后小跑着离开了。 宋菡伊笑，她虽是在打趣，却也是在试探，琼华对歌儿不正常的照顾，歌儿做作的反应，以及她们第一次相见时两人那和一般情况下完全不同的形态，都表现出这两个人的身份绝对不会简单。或许，那个帮过她的干净的少年姚奕言身份也不简单。 “好了，我走了。”琼华不知有没有看出宋菡伊再想事情，抓起提前准备好的包袱从雅间的窗户飞身而出。对了，宋菡伊所在的雅间在三楼。 正文 第九章：将军寿宴 一 琼华走后，宋菡伊到了时间去跳舞，平时没事的时候都在倚翠楼里练舞，偶尔去见见来攀关系的姑娘们，日子过的清闲的同时也和楼里的姑娘们混熟了，当然，这些姑娘除了雅君。听楼里的其她姑娘说，雅君这人很清高，认识不少官家小姐，不屑于和青楼姑娘深交。那姑娘说时面露鄙夷，由此可见雅君的人缘并不好。 “伊人姐姐，快看。”歌儿拿着一个信封，兴奋的说。 宋菡伊正在练舞，看见歌儿进来，停了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汗，问：“是琼华姐来信了吗？” 歌儿摇着头说：“不是。”脸上的表情写着你在猜猜看。 宋菡伊认真的想很久，开口道：“歌儿，别卖关子了。”好吧，她想不到除了琼华的事还有什么会让歌儿那么兴奋。 歌儿兴奋的说：“慕将军寿宴，请咱们去献舞呢。”说着把手上的信封递给宋菡伊。 宋菡伊看了一眼信封，上面写着“梧桐居伊人姑娘”，这种写着“梧桐居”的信琼华在时都是琼华先看，琼华不在了自然是歌儿先看了。 “慕将军是谁？”宋菡伊并没有着急看信的内容，而先弄清楚给她这封信的是谁。 歌儿跟在宋菡伊身边有一段时间了，对宋菡伊对这边的事基本是一无所知也习惯了，解释道：“慕将军是咱们皇上的武太傅，他的姐姐是老王妃，咱们皇上还要叫她一声皇婶呢。姐姐去了慕将军府上献舞，定能名声鹊起呢。” 宋菡伊点头，道：“这么说是回不了了。”皇亲国戚，又是这天下之主的恩师，她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可惹不起。说着，她看了信的内容。内容大概是见了她的凤凰吟，甚是喜欢，所以想让在父亲寿宴上跳舞，落款是慕容。 “我的好姐姐，这哪能回绝呀。”歌儿说的很是着急，像是怕她私下就回了一样。 宋菡伊没有回答歌儿，问道：“这位慕容是？”看信上的口气，这位叫慕容的似乎看过她跳舞。 歌儿答道：“慕容是慕将军的第二个孩子，也是慕将军家唯一的男丁。”慕将军有四子一女，除了三小姐慕雅是嫡女，其他的都是庶子庶女，但是慕容作为唯一的男丁，自然是在正牌夫人身边养大的，和慕夫人很亲。慕雅也是个不得了的孩子，太子的未婚妻。额，慕雅才五岁，和太子同岁。 宋菡伊点点头，苦哈哈的问：“真的要在幕府准备一月吗？”她在梧桐居里除了五，十，十五，二十，二十五，三十这六日上台，其它的时间都是呆在梧桐居里，日子过的清闲，再加上，后天就是十五了，那是姚姚在琼华走后第一次来梧桐居，可她明天却要入慕府。 歌儿点头道：“这次献舞的人有六人，六人同献一舞，这一个月是为了培养各位姑娘之间的默契。” 宋菡伊问：“舞是他们安排好的吧。” 宋菡伊摇头，答：“姐姐要跳的舞是姑娘们一同商量的。” 宋菡伊的脸色难看极了，这些在景阳城受人追捧的舞姬们跳舞的风格是不一样的，那些被请来的姑娘肯定都是受人追捧的，把这些不同的元素融合到一段舞中，很困难的说。 “伊人姐姐不用担心，我们楼里的雅君姑娘也在受邀之中，歌儿也作为丫鬟，也会跟去的。”歌儿看出了宋菡伊的脸色不太好，还以为是因为在慕府中没有熟悉的人而怯场呢。 宋菡伊这才意识到自己负面情绪太明显了，赶快收起来，笑着说：“这样我就放心多了。”其实心里更苦了，她把雅君的头牌之位抢了，见面肯定会尴尬的。 歌儿见宋菡伊脸上没有担忧之色，终于放下心来，说：“那我去给姐姐收拾行李去了。”说完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宋菡伊叹了一口气，独自坐了好久，又开始练舞了，只是动作由刚才轻柔的动作变成了轻快的。 次日一早，慕府的马车就来接了，歌儿带着行李坐到了后面各位姑娘丫鬟们的马车中，雅君先宋菡伊一步上了马车。 其她的四位姑娘都到齐了，见到雅君上车，一个个的都凑了上去，一个红衣女子献媚道：“雅君姐姐，好久不见，可让红衣妹妹好生挂念呢。”随这么说着，眼中却是不屑。 一个穿桃红色衣服的女孩说：“是呀，雅君妹妹，你得空时也不来寻姐姐玩。” 红衣是第一个凑过来的，也在这时退了出来，安静的坐在一边。 那三个女孩一直在雅君面前叽叽喳喳的说，雅君一脸清冷，不愿理她们，她们也不觉得尴尬，各自说着。红衣在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 宋菡伊觉得无聊，倚在边上睡觉。红衣悄悄的挪到了宋菡伊身边，轻声问：“很无聊吗？” 宋菡伊本来就快睡着了，被红衣吓得一抖，稳下心神后也轻声的回答：“还好。” 红衣不语，继续似笑非笑的看着那边的四人。宋菡伊被她一吓，终于没有睡意了，于是更无聊了。 “很好玩吧。”红衣轻声说。“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头牌们去讨好一个同为青楼头牌的姑娘。” 宋菡伊不语，想着“你不是第一个凑上去的吗？”第一个是呀，这个叫红衣的人才是第一个凑上去的，为什么现在“你是故意的？”虽然情绪有些激动，但是声音依旧压的很低。 红衣没有否认，接着说：“雅君姑娘不愧是前千金大小姐，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不耐烦。果真，还是她最好玩了。” 宋菡伊被这种平和的语气吓的想逃，红衣轻笑：“姐姐们先停停，伊人姑娘说姐姐们的名气高，想要拜托姐姐们到了将军府照顾伊人姐姐呢。” 宋菡伊面色一白，这个红衣是要把她也拉进这个战场吗？偏偏她从上车来一直坐在角落，不言不语的，说她怕羞，也说的过去。这个红衣，到底再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