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缘 第一章 诡异 背景风云元年 千秋大劫后 聂前辈变沉默了,大家都这么说。 自从风云和连城志大战了三天三夜之后,虽风云合璧胜此战役,但两人均九死一生,伤势严重。尤其是聂风,自从被步惊云抱回惊云道之后,聂风就一直一言不发,眼神迷茫,如堕深渊。 更为担心的是他的功力也一泻千里,每天的内力都在极速的衰减,半月将过,聂风的功力已消失殆尽。彼时怕是连一个小有修为的江湖人士也打将不过。这半个月虽见聂风伤势日渐好转,但沉默依旧。步惊云看着他师弟脸色憔悴,心疼更甚,虽知他所想,却再也忍不住了,按住聂风的双肩,把他的身体转向自己,强制让他师弟的视线转向自己。 看着聂风空洞的眼神,心疼道:“聂风,你有完没完,你还放不下他是吗,他早已经死了!不管他是人是鬼,我,步惊云,都不允许他带走你!” “不,云师兄 ,断浪,断浪说他会回来报仇,他说会杀了你,我也害怕旧事会重现…”声音微微颤抖 未等自己说完,却已感受到唇间的触动,聂风收到这突如其来的吻吃了一惊,冰凉强硬的唇将自己连忙从思索中拔了出来,感受到他师兄给予自己霸道的安全感。他瞅着他师兄心疼的样子,也不觉自嘲自己想的太多。自己同师兄解决过诸多难题,这次定也能并肩攻克了。想到不禁舒心一笑。 他师兄见他心渐释怀,也不由宽心不少。随即开始认真的端视聂风,心道他身体已恢复大半,不禁喉咙一干,也不顾他师弟反应如何,将聂风打横抱起冲进屋内的卧室 经过了漫长而美好的激情,聂风静静的入睡了。看着聂风起伏平稳的胸膛,步惊云没来由的感受到一阵的安心,闭上了眼睛,任思绪飘远。 回想到半个月之前诡异的千秋大劫之战,那时候明明聂风将要被连城志的直面一击重伤心脉的时候,忽又见连城志回收了自己的那一掌,使被自己回功所伤。正当风云诧异之时,连城志却突然变了个声音  平静对聂风说:“风,还记得我吗?” 聂风随即震惊不已,回忆了半晌,"浪,你是断浪" 聂风嘶哑道,刻入骨髓的人,他怎么不记得? “没错,好久不见,我就是来带走你的,顺便宰了步惊云!”声音依旧平静的紧。 连城志又道:“我先宰了这家伙,不能让他们替我宰了步惊云,你等着我,风”。 随即,旁边一早已死透的大魔神突然转醒,嘿嘿冷笑。这边的连城志也逐渐清醒,立刻观察局势。在场的四人,除了死透的大魔神真正了解局势外,其余人均愣住 ,停止战斗,还是连城志最早醒悟过来,对大魔神喊到:“快,你我合力击杀风云!” 魔神冷笑,转而进攻连城志 。连城志吃惊应战,心道不妙,本已同风云消耗不少内力,现下处境更为危险!经过连番进攻,魔神已经渐占上风,而连城志速度也越来越慢,应战越感吃力。魔神继而冷笑,反手将手直击入连城志的胸膛。连城志看着从自己胸膛穿过的手,至死也没敢相信自己的结局竟至此 拔出手之后,大魔神的眼神从连城志转向了聂风,倏然温柔了几分,慢慢的向聂风走过去,对聂风温柔的说:“风,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了,等我找到合适的身体之后我就带你走,完成二十年前我对你的誓言。” 聂风此刻心里亦是澎湃不已,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愣愣的瞅着他。是啊,二十年前死去的他回来了。二十年前,他身已成魔,却对自己温柔承诺道:“聂风,你若隐居陪我,我便停止屠戮江湖”听到这些话之后自己心内真的欣慰不已,同断浪隐居一直是自己的夙愿,既能诱导断浪向善又可免于天下苍生为魔所害。可是没想到自己应承之后不久,自己的父母便被他所害,麒麟魔亦再度掀起江湖血腥,连自己和云师兄的性命都险些不保,自己也是终究没有救下断浪。 聂风想到此内心突然疼痛不已,一切均是无法回转的。 步惊云见聂风眼神迷茫心内一惊,瞪道:"断浪,你休想!"随即握紧绝世好剑朝着魔神冲过来,与魔神开始激烈的战斗。断浪武功大成,渐入上风。一旁的聂风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劲来,脑内也不停的回想起从前的那些和断浪的时光,突然听到断浪恶狠狠地说道:“步惊云,要不是你,风早就跟我走了,我也不会因此而死,与风阴阳分隔。今天,我就要废了你从前一直压制我的功力,让你感受一点点变成弱者的悲哀!” 听到这句话之后,聂风的视线落在了断浪的身上,看见断浪的手结成爪状,并散发着暗红的光芒,而进攻的对象就是他师兄,他师兄此刻微微的调息,想是内息已然大乱。聂风突然清醒了,理智又慢慢的恢复过来,料想他师兄此刻状态定是挨不住那一招,也知道断浪定会尽全力杀死他师兄。 风中之神看了眼他俩,轻叹了口气,知道了如何才能终止这场殊死之战,极速驾驭起十成轻功,转身就挡在了步惊云身前,以后背接下了断浪的一击。 “风!”“风师弟!” 果然如聂风所料,两人终止了战斗,聂风还是朝着他师兄微笑着倒了下去。步惊云连忙抱住了聂风,转身为其运送真气疗伤。断浪却在一边愣了良久,目光一直在与聂风眼神相接,心疼,心凉,还有乞求…… 还是舍不得我伤害步惊云吗?断浪见此不由苦笑,和二十年前一样的聂风,然而确是自己无可奈何的聂风,末了只说了一句“步惊云,果然把风让给你太久了,这次为了风,我不宰你,但是你们等着我,下次再见绝不留情!”言罢,大魔神便复又倒了下去。一切沉归净土。聂风心内见此稍安,随即抵挡不住伤痛晕阙过去。 这边步惊云也不顾断浪说什么,只是一味的将自己的真气输送给他师弟。过了半个时辰,步惊云深吸一口气,见他师弟呼吸平稳,心渐定了下来,回功,停止了疗伤,转而抱着聂风向山下跑去 想到此处,步惊云突然睁大了眼睛,在夜中炯炯发光,寒意凛然。我,步惊云一定会守护好我此生最心爱的东西,无论是谁来抢! 前缘 第二章 诊伤 清晨,聂风醒将过来,一转身,便和步惊云柔和的眼神对视上了。此刻的聂风正在稳稳的枕在他师兄的麒麟臂上,心内十分安定,只静静的瞅着他师兄微笑着。 步惊云见他师弟平静的瞅着自己,不言一声。他本话少,如今他与他师弟心意相通,自不必多言,只继续回视他师弟。从前未曾觉得,如今真切的盯久了,发觉他师弟气质五官均属绝世,唇红齿白,远胜自己几十年来阅览的众人,耐看的紧,不觉左手抚住聂风的脸颊,慢慢的触摸。 聂风见步惊云行此动作,忽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由脸颊一热,心内登时慌了几分,只尴尬的低咳了几声,微微轻声道:“云师兄” 步惊云见此,更加怜爱他的风师弟,双手将他师弟的腰环住,回拢到自己的方向。聂风有内力时还可抗争,现在是纯粹没有能力抗衡了,只能任凭他师兄为所欲为。 步惊云满意的将风拉到更紧,嗅着聂风的发香,淡淡的桃花香,也像他这个人一样,充满着仙气与幽然,想到此不由的又用力抱紧他,生怕他消散,直到聂风沙哑着声音喊到:“云,云师兄,我喘不上来气了”。 步惊云听罢只能无奈的停下来,松开他师弟,柔和道:“风师弟,一会我们去找我师傅,看看他有没有办法能让你的功力恢复”,忽然脸色又严肃了几分,“我昨夜帮你传气运功时,只感到你体内无法蓄存一分内力,我所传与你的内力也悉数消失,十分怪异” 聂风回道:“云师兄,我身体无妨,内力虽消,然武功招式仍可助我防身。”言罢微叹了口气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搞清楚断浪的事情,恐怕他会伤害你。毕竟他的功力不容小觑,我看他虽没龙元傍身,武功招式却诡异至极。现在首要出动惊云道和神风盟的人去打听有没有死人复活的事例和巫术,以便我们提前做好准备”。 步惊云听罢,宠溺的吻了聂风严肃忧虑的脸颊,说到:“别担心,这些在你伤愈醒来之后就安排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你什么都别担心”。 吃过早饭,打点马匹,两个人飞快地赶往中华阁。无名见到他们,满心的欣慰,赞叹道:“你们果然不愧为新一代的武林神话,为众生阻止了千秋大劫”。 步惊云连忙打断他说:“师傅,风他武功尽失了”。无名吃惊,随即拉过聂风的手坐下,手指把住聂风的脉搏,又观其气色,沉思良久才道:“风儿,你可遇见什么人了” “断浪,是死去的断浪 ,他回来了……”聂风扶额低声道。 “断浪!没想到麒麟魔断浪竟然又重现人间!也怪道你中的是这种内伤,这种爪法不单单将你的内力一点一点的封住,封住内力之后你的身体会越来越虚弱,直到元气被消耗殆尽,虚弱致死,我们都无能为力。” 听于此,步惊云再也按捺不住满心一直压抑的怒气,把拳狠狠地砸到墙壁上,墙壁登时出现了重重裂痕,只咬牙道“断浪!” 聂风眼见此忙起身劝他师兄,心内倒也满是清明,不惧生死,也不复前几天对断浪的担忧,只忧虑他师兄无法一人制服断浪,众生且又遭荼毒,天下大乱。百感交集,末了叹了口气只无奈劝慰道“云师兄,生死有命,不必强求,只是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凡事暂且以自己……” 没等聂风说完,步惊云就板过他师弟低下的头而后坚定道:“风,你死,我必相随。自你我冰封二十年始,我便与你同生同息。如今虽不再桎梏于冰封,我步惊云,也要今后的每一天与你同生共死!记着,你,是我步惊云活着的唯一理由”。 无名见他俩如此心内闪过一丝心酸,随即低咳道:“谁说风儿就一定得死了?这种功法也是有解决方法的。”无名看了眼聂风苍白的脸色继续说:“方法只是需要断浪的一成功力即可,这一成内力为钥匙,输入体内之后片刻即可打开封存的内力。现在风儿是仗着龙元在身,所以能撑到现在还没有事,但可至多再支撑一月,等龙元被封存完毕,到时候就回天乏术了。想当初,南麟剑首断帅就曾经习学过这种武功,很多人也惨死于这种武功之下,没想到,如今断浪倒也学会了。现下最大的问题是断浪的去向,怎么能让断浪再度出现”。 “断浪会再出现的,他曾说过,找到合适的身体就会出现”步惊云沉思道,见有解决方法心内不觉稍安。 "好,云儿,你这段时间好好的保护风儿,不要让他受一点伤,受伤会加速龙元的消耗。然后速去各地紧急调查断浪的行踪"。步惊云点头应承,低头瞅见聂风苍白的脸色,慢慢地搂紧他师弟。 回到惊云道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聂风早已在马车里打起了瞌睡。步惊云轻唤了几声风师弟仍没把聂风唤醒,无奈只得轻轻抱起聂风,进入卧室,放入榻上。见他师弟虽处于睡梦中但脸色依旧苍白的紧,不禁深感担忧。 步惊云一出卧室门怀灭就走了上来,对步惊云说:“主人,调查有进展了。”步惊云眼神凛然转向怀灭,示意怀灭继续说。 怀灭整理下思路道:“40年前的刀客洪渊创立了幽渊刀法轰动一时,其死后随即刀法灭迹。半月之前,刀法与洪渊就再次在另外的一个人身上出现,此人是洪渊的嫡孙洪泰,洪泰被敌所杀,而后突然转醒,使出了早已灭迹的幽渊刀法杀敌报仇,行谈举止莫不似于当年的洪渊”。 “你说洪渊灵魂转到洪泰身上了?”步惊云目光炯然道。 怀灭点头表示同意,步惊云沉思良久道“我出去几天,这几天,你保护好聂风,不准他伤一根汗毛”。怀灭连忙点头应承。 聂风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晌午,一抬头,就看见步惊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禁好笑道“云师兄,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你”。 步惊云听罢用手触碰他师弟的脸颊,软糯细腻,嘴角不禁抬起,温柔道:“我这两天出去调查一些事情。期间你要做好两件事,一是保护好自己不受伤。二是易风来之后,我不在,别让易风又欺负你”。 “好,云师兄,风儿要来了是吗?太好了,嗯,保证完成任务”。聂风举起左手做发誓状,心内开心不已,是的,他很想念易风,想念这个世界上唯一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 步惊云只得轻轻的亲了亲他师弟的手,料想这两件事他师弟都做不好,轻叹一口气,只又嘱咐了怀灭几声后转身去打点行装。暂且不论。 这边易风和神锋正踏往回惊云道的路上,易风其实早就想在受伤清醒后回来了,想回来看他最为想念的人,无奈伤的太过严重,自己也没有龙元护体,足足地呆够了一个月才能下地。 前天收到步天的飞鸽传书,说到他的那个仁义大侠的爹武功尽失,身体可能会虚弱致死等等话语。易风看到了这些句子也不等自己的伤势如何了,直接抄起大邪王从神医那里赶了回来。顺便拽着神医,一路上马不停蹄,伤口两次破开,要不是神医和神锋跟着,易风早就去地狱滚了两三次了。 这天晚上,易风疲累至极,晕困过去了。神锋给他整理好伤口盖好被子,看着他熟睡仍满是忧虑的睡容,觉感父子情深,此刻的聂前辈想必也是无比想念易风,越想心越黯然,也不禁自言自语道:“易风,你担心至心痛心碎的那个人,何尝不是我心痛心碎的人呢”。言闭,转身望月,静默无言。 前缘 第三章 白虎 清晨 惊云道内 怀灭一早起来,就去聂风的卧室查看聂风的情况,他深知聂风此刻的身体状态,丝毫马虎不得。 一进卧室向床榻望去,却发现床上早已人影不见,怀灭心内忐忑不已,连忙四处遣人寻找。一门众随即告知怀灭聂风早已在练功房。此刻聂风正手握着雪饮,尽力使出家传功法‘惊寒一瞥’。却无奈内力后劲均不足,空有架势,却无实质的威力。 聂风见此心内黯然,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表情,微微喘了口气,自己如今无任何功力,只尚有冰心可感知。只微一屏气,便觉察到了身后赶至的来人。聂风略一回头,便看见一直盯着自己的怀灭,其眼神满是担忧。 聂风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内一暖,只无奈一笑,低声道:“我没事的,只是不大习惯罢了” 怀灭刚要回话,却见远处飞来一雪白的信鸽,爪间缠着信筒,落在聂风的肩膀上。聂风迅速的查看信件,脸上闪过了忧虑,转身对怀灭道:“怀灭,我须出去一趟,澹台家守护的白虎台昨夜遭人盗取,我须尽快调查此事,找回白虎台,万不可让此神器落入奸人手中。” 且说白虎台内存放着白虎神兽的元神,本来由神风盟中的澹台家守护,澹台家本是武林世家,世代也以拼死守护白虎神像为己任。现如今被人轻易所窃,想是盗贼来头不小。 怀灭沉思了良久,想此事虽事关重大,然聂风此刻的身体亦是让人担忧。眼见聂风坚定的眼神,只无奈道:“聂盟主,我同你去。” 话勿多言,他俩便赶紧出发去往澹台家,这一路上,聂风单是从众多江湖人士口中,便已对此事了解大概… 白虎神像性本属战神、杀伐之神,普通人别说拿它用它,就连碰一下登时就会为其戾气所伤。普天之下唯有绝世神兵方可驾驭,放眼当今,只有绝世好剑、雪饮狂刀、火麟剑、无双神剑、败亡之剑、惊寂刀 、天罪、天刃刀、贪狼剑、大邪王这几大神兵。其中持刃之人却半数不在这里,最有可能的便是… 聂风想到此不由轻叹了口气。据说偷盗之人的功力十分诡异,盗窃发生之时,守卫神像的十大护卫未战几招,便纷纷惨死在来人的爪下。 怀灭知他所想,据神风盟探子回报,被盗那天室内红光扑面,邪气逼人,甚是可怖。可见最有可能的就是断浪持重铸的火麟剑…… “咳咳,咳咳…”突然间聂风剧烈的咳嗽,脸色登时苍白了起来。怀灭连忙拍打他后背辅助调顺气息,也不由的摇了摇头,心道,这两天赶路着实辛苦了些,聂风身体恐早就吃不消了。 “盟主,再行一日就到了,要不然我们暂且在客栈这里先歇息一下” “无妨,无妨,何时就这么弱了,正事要紧”聂风缓了口气沉声道,“即使能窃得白虎神像,将他安全的运走也是一件难事。四神兽和麒麟血息息相关,我到澹台之后,即可用我自身之血来感受白虎神像的位置,届时自可查找” 澹台家内宅 “聂盟主,烦扰你跑一趟,我澹台容甫感激不已”澹台容甫一见聂风便迎了上来 “不必客气,澹台兄。现下存放白虎神像的白虎台在哪里?另外,可见到盗窃之人的样子了?” 澹台容甫叹了口气道,声音低颤道“说来惭愧,盗窃之人是我那不成器的小儿”,言罢,从怀中缓缓的掏出白虎台,“我并不知他从哪里练的邪功,厉害无比。那日他本奉我命和护卫们一起去看守白虎神像,没料到没多久下人便告与我他手握火麟剑,以神兵的威力挟走了白虎神像,屠杀了看守的所有人。我们苦寻多时无果。我澹台一门以保卫白虎神像为职责,现如今却…” “那不是令公子”聂风叹了口气“放心,我定会让令公子和白虎神像平安归来”聂风劝慰道。果然是断浪。 聂风拿过澹台容甫手中的白虎台,外观精致异常,后割破手腕,将自身之血滴入台内。怀灭见聂风身形渐渐不稳,正欲阻止。却发现随着台内鲜血渐满,白虎台发出了深蓝色的光芒,竟于空气中形成了一条指向前方的通路。 聂风脸色逐渐苍白,精神也觉不济,看着这条蓝色的通路,对众人道:“现下白虎台可指引我们找到白虎神像,众人不必随往,偷窃之人武功深不可测,大家跟随恐有危险”。众人正欲反驳,聂风又回首严肃道,“况且我也不想争战时有所分心,大家请听我一言”言罢就沿着指引向前走去,众人皆无奈,只有怀灭随往。 聂风行了半日,终于见到了蓝光的终点,确是熟悉的……凌云窟 凌云窟,这是个存在太多回忆的地方,聂风轻叹了口气,自己的爹爹和娘亲在此与自己分离,然在此地却也碰到了断浪和他云师兄…… “风,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听到声音,聂风连忙抬头,只看到一陌生男子坐在树梢上,嘴角挂着邪佞的笑容 “浪,果然是你”聂风目光黯然… 四目相对,良久无言。二人的过往此刻也在两人的脑中飞快的盘旋… “聂风,记得你我初次于此地相遇之时,我言我孤独无靠没有朋友,你就挺起胸脯诺道’断浪,我聂风今后永远是你的朋友了’,想想那时候,你真是可爱…”断浪突然微笑着,打破两人间的沉寂。 “断浪,你要白虎神像做什么?” “做什么,我当然是想和二十年前的自己一样,获得毁天灭地的力量,称霸江湖!” “浪,你未曾更改一分”聂风眼神随即复又黯淡了几分,声音透着难以言说的心痛。 “风,我断浪虽初心如此,然却可转。此刻,我拿白虎神像,却只为引你出现。你若同我隐居,相守此生,我便收手,永不再涉足江湖一分。”眼内竟温柔了几分,笑容又明媚起来,“像你二十年前承诺我的那样,如今再承诺我一次好吗” 聂风听此却愣住了,心内不知升起了一丝什么样的情绪 “从前我只以为,人生在世,成就霸业,为人所尊所记,方不负此生。可当我得到这些,经历生死之后,才觉得同所爱之人相伴一生才是自己所求”瞅向聂风的眼神也更加柔和“说来也可笑,谁料到当年闻风丧胆的麒麟魔所求的不过是与聂风的相伴一生” 风,你愿意吗? 聂风的心其实如之前一样。他博爱众生,为了天下苍生,他定会同意断浪的要求。可,当他准备回应断浪的时候,他师兄的面容却渐渐在他头脑中浮现。 云师兄?云师兄一生孤苦无依,现下也只有自己能伴他左右。况且自己内心深处也是真切的不舍他师兄。 聂风心内开始犹豫起来,摇摆不定,断浪见他如此,心内也慢慢警觉起来了 “风,二十年前你曾经答应我的,现下怎么如此不干脆了” “浪,我……” “风”这边断浪从树上跳下来,伸手便揽住了聂风侧腰,“跟我走” “浪,你容我考虑一下”言罢开始推脱断浪环绕的手臂 “断浪,你放开聂盟主”这边的怀灭在一旁默默的观察着这一切,情绪随着事态的发展慢慢波动起来 “你是什么东西!不过跟了步惊云一段时间就成了他的狗了”断浪语气十分的不善,言罢从怀中掏出一精致的盒子,扔给怀灭“拿着白虎神像,快滚!”一想起步惊云,断浪内心就没来由的狂怒起来 “断浪,你不要如此!你放开我,先听我一言…” 这边怀灭接过神像,也不多言,直接抄起天罪扑将过来,他答应步惊云要看管好聂风的,如今这个形势他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找死!”断浪放开聂风,随即提起十成内力,使出蚀日剑法第三式“日丽中天”,随即剑周身产出炽热的气焰,气焰所指即是怀灭,怀灭仅提起全部内力以天罪抵挡酷热,奈何断浪内力的可怕,竟叫怀灭一时间竟无还手之力。这一招竟足足拼的是二人的内力!奈何两人内力相差悬殊,怀灭由内力所迫双足登时陷入地盈尺许…… 聂风见怀灭处境十分危险,急忙驭起雪饮,来至争战中心,想以雪饮之寒抵挡火麟之威。断浪见此不由的冷笑:“风,你内力全无,怎么跟我斗”。他深知此刻聂风所做不过空架子,不足为虑,只专心要致怀灭于死地。 突然间,感受到左侧极冷极寒的气劲,断浪急忙将视线扫向气劲的来源,却发现竟是聂风!聂风此刻正提气使出傲寒六诀至高一式“冷刃冰心”,周身已然形成了寒冷的气流,伴随着雪饮,有规律的涌动着… 断浪见此心内一慌,他知道聂风此刻正在透支生命来使出这摄人的一式,正欲阻挡,可伴随着雪饮的挥舞,招式已然朝自己袭来。 断浪急忙运气阻挡。一旁一直被压抑的怀灭,见此刻压力稍减,忙使出混元七级中的第七级“天魂级”。 一时间,两股至寒的气劲竟同时向断浪袭去。 断浪见此只继续提气抵挡,心内却担心着聂风,他不知道聂风使出这招之后能否有气力再支撑下去…糟了,身体,又开始了,身体的排斥一直再干扰着自己…… “噗”聂风见断浪竟然没有使出全力抵挡,只堪堪挡过,身体也为气劲的余力所伤,嘴中不由的涌出一口鲜血 “浪,你没事吧”聂风放下了雪饮,来至断浪身边,撑住断浪的身体,担忧道 “这个,身体也不行,风,你还好吗…”断浪未言毕,就已支撑不住昏晕了过去。 见断浪昏了过去,聂风心已安定了大半,只回头瞅了怀灭一眼,苍白一笑,随即视线一暗,也慢慢晕阙了过去。 前缘 第四章 如初见 两日后 清晨 微风 桃花开 聂风难得的屏住赖床的冲动,强忍着困倦早早起床收拾自己,认真的挑选着衣服,梳洗打扮,内心很是欢愉。准备好后,就一直坐在惊云道门口的石凳上等待着易风。眼睛视向远方,满眼期待…… 渐渐的,困意再度袭来,聂风以手撑住脑袋,用力睁大双眼,很是困倦。一旁的怀灭见此甚是担忧,对聂风说:“聂盟主,你重伤未愈,不如先回屋休息会儿吧,我在这守着,易风来了之后我立刻通知你”。 聂风目光仍旧瞅向远处,轻声道:“不,谢谢你怀灭,我作为风儿的爹,理应在这里等着他”,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转头瞅向怀灭,“怀灭,澹台家的公子如何了?” “苏醒了,意识明朗,想是断浪已彻底离开他的身体了。” “好”言罢聂风眼神一黯,头又慢慢调转过去。 怀灭见聂风心情突变低落,知他心念断浪,只好止声,随即转身走向聂风的后侧,视线继续视向聂风瘦削的后背,低头沉思道,这个人太像他的二弟怀空,不光光是容貌相像,连心都是一样的固执正义。 想起怀空,怀灭顿时感到满心的美好。他最亲近的师弟,他的亲弟,在很久很久之前,也似在这般桃花盛开的季节里,同自己切磋技艺,指点江山。脑内也不由的回想起和怀空一起的欢愉的时光 怀灭眉头忽然一紧,内心就仿佛裂开般狂痛,满眼悲楚,怀灭知道,他师弟由于自己的过错,永远永远也回不来了…… 怀灭此刻的眼神更显黯淡,心疼的透彻,苦叹一口气,不再想他师弟,只逃也似的想起了聂风,借他稍稍缓和澎湃的情绪。怀灭心内厌恶自己到极致,自己是个懦夫,至今为止也没有敢真正面对怀空的死 怀灭抬起头,视线又慢慢的落到聂风身上,却发现聂风已经双手枕住上半身困倦入睡了。怀灭急忙回屋拿了一个毯子披到聂风身上,看着聂风入睡的没有防备心的睡容,不由的一阵心安,心道从来没有如此的靠近他,自己自怀空死后,心也就越发的封锁了,很久也未觉知到江湖中还有这样的纯净美好,想于此内心的疼痛竟也已去掉了大半。 怀灭此刻的心已渐渐褪去了江湖的防备阴狠,满心柔软,伫立在聂风身畔良久,亦享受着内心平静。眼见一落花轻轻坠落于聂风墨色长发之上,花与人竟毫无违和,浅浅桃花也衬托的聂风越发的沉静杳然。 怀灭瞅了一时,也觉耐看,嘴角也不禁浅笑,伸手便要去触碰聂风发梢上的桃花,就在左手触到聂风的那一瞬间,突然一只手有力的握住了怀灭的手腕。 怀灭手一吃痛,理智回归,眼神复又阴狠,下意识的右手聚集内力劈向面前之人。然目光落到来人身上后,内力却转眼间回收,只平静道:“易风……,好久不见,聂盟主等你好久了”。 易风没有答话,他的眼神自刚才看见聂风身影的那一瞬间就没有再转向别处,松开怀灭的手,右手将聂风头上的桃花扑落,接着将聂风身上的毯子轻轻拿起,狠狠扔向怀灭。易风将他爹上半身扶起,拦腰抱住,动作之轻之柔,如同猫儿一样。 怀灭打开卧室的门,易风进屋慢慢的把聂风放到床上,接着坐在床边的木凳上,静静的端详着床上的人,和刚才第一眼见到的睡颜是一样的温柔沉静,却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太好。 易风见此心内也甚是担忧,右手却不禁又摸了摸胸口,仍然在快速的跳动。回想刚才见到聂风的第一眼时,心就开始剧烈的跳动,这是一种运内力都无法博平的冲动。聂风,我终于见到你了。易风想到这里,不由握紧了聂风的右手, 此时睡梦中的聂风眼皮动了动,觉知到了手的握力,疲倦的睁开了眼睛,视线慢慢清晰地落在了易风的脸上,不禁欣喜道:“风儿,你终于回来了,伤势如何,痊愈了吗……”。 易风见他如此热情,脸不禁一红道:“唔,对,回来看看步惊云把你照顾怎么样,如今现在看来并不好,你的体力太差了,内力也几乎消耗殆尽了……” “不,云师兄对我很好,我的体力还好,毕竟还有龙元在身的,对了,锋儿,谢谢你一直帮我照顾风儿”聂风转向神锋,微笑道。 未等神锋回话,易风就开始抢白道;“你就会替你那姘夫说话”,聂风听罢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抿住嘴唇,不着一语。易风见到聂风发红的嘴唇,内心的搏动更加快速,低咳了一声。 神锋见聂风脸色仍旧苍白困倦,不禁对聂风道:“聂前辈,你再歇息一会,一会吃饭时我们再继续聊。” 易风也点头同意,聂风见于此,也不再坚持,随即闭上眼睛,不一会就沉沉入睡了。易风眉头紧皱,旋即转身出去,慢慢的关好房门,和神锋怀灭走入大厅,面色凝重,对身后的怀灭不带有任何感情道:“把你所有知道的都告诉我!” 晚间 “来,风儿,多吃些……”聂风殷勤的在桌边给易风夹着菜,脸上堆满了笑容。 神锋在一旁看着这场景,尴尬的笑了笑。从刚才这父子两人坐好开始后,聂前辈就自愿放下身段来处处讨好易风,而易风仍旧和从前一样,对他爹从没有好脸色。 神锋叹了口气,也不怪易风如此,单是自己从怀灭那里得知整个过程后,也不禁为聂前辈心疼到了不行,况且易风呢。想罢又抬头看了看易风仍旧板着的脸,刚要劝说,却见易风抓住了他爹的手腕,面色极其严肃。 “风儿,……”聂风登时就这突然的动作被吓住了,筷子也唬得掉到桌子上。 “聂风,你能不能让我少担些心”易风声音很是低沉,“你下次遇到危险能不能先自保,步惊云危险,你就让他死好了,为什么舍身救他,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聂风,你是不是傻子,你……”言罢脸色竟有了一丝凄楚之色,眼眶竟也发红了 “风儿,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嘴角慢慢的荡起欣慰的笑意来,毕竟他的孩子是真的在担心自己,“你不必担心,我很好的” “聂风,你别哄我,刚才你昏晕时神医给你把过脉了,你内伤根本就没痊愈!上次竟还透支自己的元气去使出雪饮中最高的一式,你还要命吗!”言罢,易风竟用力搂住了他爹。 聂风心内一震。这是第一次,他的儿子跟自己是如此的亲近,主动拥抱自己,心内满是感动。聂风感受着易风略带颤抖的拥抱,然后伸手轻轻拍打易风的后背,良久温柔回应“风儿,对不起……” “这几天你不能下床,不能做任何事,只能躺着。还有,多吃一些,少思……”易风并不回答他,只在聂风耳边认真叮嘱道 “好,好,风儿,爹都答应你”聂风眼见易风情绪越来越低落,微笑着,连忙应承起来 易风瞅着聂风讨好的样子,却连一丝高兴的情绪都没有。回想刚才神医摇头对自己道:“你爹,一直再硬撑着呢。他现在极度虚弱,体内已经开始出血了。他此刻所行所言不过是仗着自己的一股气劲,我也不知道他能再撑多久,只希望断浪能尽快救他吧。” 易风想到此突然推开聂风,眼睛直直的瞅着聂风,认真的朝向聂风言道:“聂风,我已经没有了娘,不能再没有你”他易风,要聂风的一个承诺。 良久 “好,风儿,我答应你” 前缘 第五章 病发 林间,缺月 “洪泰还是洪渊”,步惊云抱臂而立,站在一少年的前面,四周都充斥着死神迫人的戾气,压着人喘不过来。 没想到面前的少年只是微微的变了脸色道:“不哭死神果然好架势,还好我在地狱呆过一段时间,什么牛鬼蛇神都见过了……”。 “地狱 ,说清楚”步惊云神情越发凛然 少年继续承受着满满的压力,扶额道“好,我这点事也正愁找个人宣泄一番,别人见了我就跟见了鬼一样”言罢,自是轻叹了一口气。 步惊云剐了少年半眼,示意其继续。 “我是洪渊,附身于我的孙儿体内。其实你来找我,我就知道你是因为断浪来找我的。当初我中奸计被人谋害,全家人除了我的小儿子之外,都难逃毒手。我不甘心呀,我想在此生为自己和家人报仇血恨。我要重生,杀光陷害我的那些人,所以我不肯投胎,害怕忘掉前尘。”洪渊说着手掌微颤,心情也似更沉重了。 “我一直在地狱徘徊,寻找着重返阳间的方法。功夫不负有心人,让我找到了!在地狱,有一条重生的规则:'想要复生,趟遍蚀河',蚀河外表清澈,河内却可怖异常,也是专门饲养鬼怪的河。至今我每每想到当时入河的感觉仍不觉心惊胆战,魂飞魄散真的比进入蚀河舒服得多了。”洪渊抬头瞅了步惊云一眼,步惊云此刻正闭眼沉思,感受不到其丝毫的情绪。 “进入蚀河一日就可获一个月的重生时间,我那时正在犹豫中,只听见一个男人在岸边吼道:“断浪!你既然如此后悔,那就回去再次争取聂风!绝不能把他让给步惊云!”随即,那人就直接踏入蚀河,一丝也不曾犹豫,我就眼看他的血肉很快的被鬼怪吃掉了,只剩骨头。然后血肉又飞快地愈合,剥落,愈合,剥落。我连忙向记册官打听,记册官说他名叫断浪,已经在河里泡了将近20年了,不单单早已获得了永生,并且于蚀河中也重新修炼了功法,可怕之……” “有什么方法可以令他立即出现”,步惊云忽然睁眼打断道,“他最爱的人的血,当初我的孙儿生命垂危时,我立即就感应到了,并且很快就到达了,可惜,我孙儿还是被奸人所杀”说到这里,这个趟过蚀河都没掉一滴泪的男人不禁眼眶湿润,“步惊云,你万事……”洪渊抬头,发现步惊云早已轻功御走,不见踪影。 步惊云一边在路上飞快的奔走,一边伸手摸向怀中的绿色小瓶,脑内不禁回忆起三天前无名同自己的那次交谈 “断浪此次,竟以灵魂这种非寻常的载体回来。我们若要对付他,想必也不能用寻常手段。我师尊曾留下了一本秘籍,里面专门记载着如何制服邪魔外道的方法。其中曾写道,绿煞,邪炼之气,可封人外魂,瞬间克敌……” “师父,绿煞如何可得?” “以自身气血和内力炼化而成,炼好之后,威力无穷。想来正好可用于制伏断浪的外魂”无名声音很是低沉。如此邪佞方式,终是有违正道。 突然,步惊云脑中闪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心内也慌乱起来。不知为何,这几天心内总是莫名的发慌。脑海里也总会浮现出他师弟苍白的脸色。步惊云不敢深想,只急忙提起十成功力,火速的向前飞去……。 风师弟,你千万不要出事! 此刻的惊云道内堂,里里外外,也很是混乱。 神医忙上忙下,好几个时辰整整都不曾喝过一口水。步天在一旁焦急的看着床上躺着的聂风和易风,以及面色苍白即将要倒下去的神锋,心急如焚。 事情还要从早上说起。今天清晨,易风便早早的起床,侍弄他爹洗漱吃饭。聂风本来也状态也是好的,同易风说了很多自己的儿时趣事,引的易风心情也好了大半。可从午间开始,聂风突然就支再撑不住,开始剧烈咳血,没过多久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脉搏也越来越虚弱。神医把脉,仔细的查看了之后,只无奈朝易风摇头。 易风见这种架势,心也登时就碎了半颗,不言一句,只用力推开神医,拼尽自己的毕生修为为聂风疗伤。 神医见此更无奈言道:“能救他的只能是断浪,你输入的内力也会被你爹身体封存起来的,无任何用处。” 易风不理他,只继续给他爹拼命灌入内力。 这边聂风感受到他儿子给予自己的内力,想要劝阻易风不要徒耗内力,无奈肺部灼烧的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挣扎了半晌,倒也徒然放弃了,末了只尽力回首,向易风轻轻一笑…… 易风见此眼内瞬间就湿润了,喉咙也堵的难受,颤声道:“聂风,聂风,你坚持住,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聂风不回,他也无法回,想是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随后聂风的眼睛便慢慢的阖上,头也低垂下去了…… 神医见此急忙过来,摸了摸聂风的脉象,却连一丝一毫生命的迹象都觉察不到了,颤声道:“聂风他,他已经……” 易风听此言语,眼泪登时就滚了下来,大声吼道:“聂风,你昨天才应承,你是不会丢下我的,今日就要违背诺言了吗”言罢,只觉气血攻心,嘴角瞬时涌出一口鲜血,易风却顾也不顾,又一施力,一大股内力从自己体内迅速流出。 这边的聂风早已经诸事不知了,神思也越飞越远,恍惚中竟看到了……梦,他的妻子,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第二梦此刻脸上却没有红斑,整个脸白净皎洁,甚是动人,她过来拉住聂风的手,审视了聂风良久,眼目中满是湿润,但却透出十分的开心 “风,我好想你”声音柔美至极 “梦……”聂风心内也甚是平静和安慰,不着一言,伸手便将第二梦揽到怀中 第二梦享受着怀抱的温暖,只有她最爱的男人才能给她的温暖。突然,梦似想到了什么一般,不舍的推开了聂风,眼内也满是留恋。 “风,你回去吧,我们的风儿还等着你,他,很在乎你。”第二梦语气一滞,随即深吸一口气,温柔道:“很多人还记挂着你,你,不要让他们难过” 第二梦言毕没等聂风回应,便微一挥手,这边聂风正感困惑之际,刚欲回声,便忽然觉得自己不受控制般直直的向下坠落…… “好了,又有脉象了,易风小子,你爹又活了,别太担心了”。神医一边拔出了聂风头顶的银针,一边对易风道。 这边的易风也已经精疲力尽,内力也将近殆尽,要不是神锋一直在背后支持他,恐怕刚才就和他爹一起去了。听到神医这样说,嘴角不禁牵出一丝微笑,随即慢慢的瘫倒在了床上。 神医和神锋连忙扶住这父子俩,让他们仰卧在了一起,此刻聂风仍旧昏沉未醒,易风艰难的动了动身子,成侧卧,视线一直盯着他爹,听着他爹微弱的呼吸声,心内稍安。 神医又是叹气,自嘲自己到了这里,倒成了叹气专业户了。现下虽然聂风不好,然自己一点法子都没有,倒不如弄几幅药先帮易风和神锋调理好身体,尽快恢复内力为紧。见暂时无事,神医便慢悠悠的踱步出去了。 而屋内,易风的视线牢牢的盯着他爹,握着他爹的手一刻都不曾松过…… 前缘 第六章 浪锋 其实刚才神锋见到聂风出事时,内心的疼痛并不比易风少。具体的说,是疼的发颤,痛的彻骨。他差一点就见他死去了,想到此,神锋心内翻涌起来,恐慌没来由的溢满。 神锋轻叹了口气,自己此刻气血翻涌,内息大乱,尽力平复心绪后,仍旧尚难再支撑。又看了看聂风此刻勉强尚好,于是依神医所嘱,走向自己的客房,歇息修复耗损的内息。 一阵风突然诡异的刮起,院内的树叶登时哗哗作响,却转瞬即逝,归入沉寂。 神锋刚入客房,身体突然暗疾发作,又兼心乱如麻,气血难压,嘴角不禁流出一道血丝,见此境况,也勿多想,只连忙于床上打坐调息,自我疗伤。 半晌之后,聂风竟然慢慢醒转,眼眸清亮,只是没有气力起身,四肢无力,却感到右手似被谁握住了一般。 “聂风,聂风,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转了”聂风还没理清自己之前的记忆,就听见易风兴奋的声音,易风一直在关注他的每一丝动向。 “风儿,我……”声音嘶哑的厉害 “聂风,你先勿多言,只安心静养,你等着,我给你倒些水”易风声音有些发颤,看着聂风透亮色的眸子,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松开了紧握着的手。 这个人,差点就死了,差点就永永远远就见不到了,易风想到这里,喉咙一窒,眼眶瞬时就湿润了,连忙转身,却只一转身,眼泪就大颗的滚落。 “风儿,我,对不起你,让你担心了”虚弱的声音传来 “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怕你死了,没人让我欺负罢了”逞强的声音。言毕,为聂风取来了水,看着聂风勉强吞咽了几口水,心内仍旧担忧的紧,随即又跑去叫来了神医。 神医边把脉,边看着又虚弱阖上眼的聂风,眼神黯然,只低声同易风道:“只是回光返照之像,他如此苦守着一口气,怕是有极想见的人。” 易风听此如觉五雷轰顶,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木然的盯着他爹。神医摇了摇头,起身便去看药去了。 “聂风,你若死了,我便陪你……”易风脸上突然平静了,愣了良久“你是想见步惊云是吗?好,我即刻替你去寻他,你坚持住,等着我!” 稍暗的客房 神锋伴随着深深的吐气,完成了一轮的调息,神识也清爽了。 这时,窗外刮进一阵诡异的冷风,将神锋的发丝吹动,神锋正欲起身闭窗,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周身僵硬。 神锋面色一沉,收紧气息细细打量周围的环境,突然,自己脑海中传出了一个邪佞声音:“没想到是以这种形式和自己的儿子相见”,接着脑海中传出了得意的大笑声。神锋无法张嘴对答,只猜想传声之人莫不是自己的生父断浪,念头一出,声音复又传来:“我就是你生父断浪,你叫神锋是吧,以后你的身体我要了”。 神锋心绪一窒,虽然断浪是神锋的生父,可在神锋心底,从未将其认作父亲,觉察断浪是想借自己的身体做为祸做歹,神锋继而咬紧牙关,更加厌恶断浪,脑内极速旋转,试图找寻逼出断浪的方法。 断浪见此,大笑不已:“你我本就气血相融,我入你身,竟一丝排斥感都无,你想赶离我,甚难。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所做作为,你也会有所感知。” 神锋听于此,神色一黯,稍显窘迫,内心复又翻涌,断浪本是恶魔,如此定会给武林带来祸患。断浪感知继而烦闷道:“婆婆妈妈,满口仁义道德,真不像我的儿子”。 说罢断浪已然不顾神锋的感受,控制神锋的身体,下床开门,走向聂风的卧室。神锋见此动作,心急意乱,对断浪吼:“你要干什么,我不允许你动他!”断浪不理睬,只右手一指百汇,神锋便无法再出声音,继续快速前行。 不一会,断浪走到聂风卧室门前,眼神温柔瞅向门内方向,口中低声道:“风……”。随即,慢慢的推开门,却看到聂风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可怜,四下一个人都没有。 断浪心内一滞,知他身体已近极限,连忙做到聂风床边,握住聂风细长的手,轻轻呼唤着“风,风,我是断浪,你快醒来” 聂风听到声响,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见神锋温柔的眼神,不觉轻轻一笑,“浪,你来了,我就安心了,刚,刚才我还在担忧你,不知道你容身何处……”言毕,又深吸了一口气,似感空气的不足。 “风,我这就带你走,之后马上给你疗伤,你会很快就好的”断浪看见聂风虚弱的样子,心内满是心疼 “不,我不跟你走”聂风突然尽力动了动身体,想让断浪放开紧握自己的手,轻轻说道:“我想在这等着云师兄”言罢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不再瞅断浪一眼 断浪心内顿时寒凉,看着他固执的神色,知他此刻所想所念均是步惊云,也知道他因他师兄不再如二十年前那样,愿意陪自己相伴余生。 断浪念此嘴角自是惨淡一笑,再次劝说“聂风,我此次回来就是为了寻你。曾经我没有好好珍惜你,但当我真切的失去之后,我才意识到了你对我而言是如此的重要,并且,你是知道你自己的身体的,现下只有我才能救你……” 断浪见聂风不回一言,眼睛仍旧紧紧闭着,登时心绪就狂怒不已,步惊云!只不管如何,施力将聂风拦腰抱起,直接冲入门外,“你想见步惊云,我偏不成全你!你喜欢的只能是我,断浪!” 怀中的聂风见此却呼出一口气,仍闭着眼睛,眼角却划过一丝泪水,与他师兄相识了多年,末了却连最后一面也难以得见。 “神锋,放下聂风!”断浪刚要出门,就遇到了觉察到不妥的怀灭。 “呵!又是你这条狗,小爷现在不爽的很,你若想死,大可过来”断浪脸色甚是可怖。 言罢将聂风轻放到座椅上安好,见聂风仍旧紧闭着的眼,胸中火气越来越大,抄起火麟剑便出门同怀灭撒气,怀灭此刻也对断浪恨的牙根痒痒。没言一语,两人就打将起来,由于断浪刚进入神锋的身体,还没完全适应通畅,功力也没发挥到极致,一时间,二人竟势成胶着。 此刻,屋内的聂风只愣愣的瞅着窗外,脑内只在念同他师兄的每一次过往,从儿时初见至一次次并肩打退敌人,再到此刻的相许生死,同生同息……, 气血忽然又一次翻涌,聂风颤抖的捂住心口,室内登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惊云道三十里之外,易风和步惊云正在飞快的向回赶,步惊云脸色苍白,由于炼化绿煞,此刻内息已然大乱。而他的心,自听到易风所言之后,便疼的破碎,只以超凡极限的,损害自身内息的速度拼命回赶。 “风师弟,风师弟……”低声的,悲伤的。却,眼角划过了一滴死神之泪。 前缘 第七章 争战 伴随着断浪使出血劫爪中的‘邪血凌迟’,争战似乎也接近了尾声。此刻的怀灭已然中爪,大口吐着鲜血,摔倒在了一边,想挣扎起来却无能为力。 断浪只在一边冷笑,脸上满是邪佞,蓄好内力准备给怀灭最后一击,却忽然听见屋内剧烈的咳声和喘息声,似已至垂死之境,甚是惨烈。 断浪慌忙冲进屋内,只见佝偻着身体的聂风,在剧烈的咳嗽着,很是痛苦,脚下是一片渗人的鲜血 聂风见断浪慌张的扶住自己,只手用力的拉住断浪,边咳边道:“不要,杀人,我,随你走” 断浪心内一紧,刚才的怒气也已消失了不少,只轻轻扶抱起聂风,越感怀中人的虚弱,一刻不停,出门起身飞走…… 一路上,聂风都在不停的吐血,白色的亵衣被染的触目惊心,断浪心内一惊,想着聂风此刻身体伤重,实在不能再支撑到目的地,只随地而落,将聂风盘坐起来,准备给他疗伤。 没想到刚断浪安置好聂风,就感到一击可怕的掌风朝自己袭来,只又抱起聂风堪堪躲过。 “风师弟”浑厚悲沉的声音传入聂风的耳中,聂风用力的睁开眼睛,看见他师兄正焦急的呼唤他。 终于,你来了。 聂风现下越发平静了,只牢牢的瞅着他师兄,用力的看,似要把他的每一丝都牢牢记到骨子里。 “神锋,把他给我!”步惊云眼神忽然视向断浪,命令道 断浪恨然瞅着步惊云,然后突然低头,用力吻住了聂风苍白的唇,聂风被断浪强大的压力压的透不过气来,却无奈的感受断浪舌尖的继续深入,翻涌。 聂风,我不必你爱我,我爱你就可以了,至于我所爱之人,只能属于我,别人休想染指! 易风见此狂怒道:“神锋,你想死我成全你,放开聂风”,提起大邪王就冲将过来。然,有个人比他更快,更狠。 此刻的步惊云心绪已经不能用狂怒来表达了,是一种真正的暴怒,一种骇人的死神之怒!一掌直劈断浪的面门!掌风竟带动着周遭的碎石极速旋转! 断浪斜眼扫视,脸色也是愠怒到极致,提气极速躲避,随即一击快速腿风扫去。刚落地站稳,背后极其阴寒的邪王又悚然而至,回首便直面挥刀的红发少年,双手抱住聂风自是无法抵抗,只得匆匆躲避,随即向后后退了十步,将聂风放下,左手搀扶,腾出右手结成血劫应对。 断浪见易风愤怒的表情,嘴角不禁冷笑,视线左转继续看向心爱之人道:“风,他是你儿子吧,和你有几分相像,可是性格却差了十万八千里”。说话间右手已然运足内力,趁易风失神瞅向聂风间将右手气劲打出,易风见此急忙回神躲避,还是受到了余力的冲击,新伤旧伤齐发,口吐鲜血。 糟了,断浪只感受到左臂一阵剧痛,随即怀中之人已被人夺取,就一只瞬间的事情。好可怕的速度! 再见聂风,已然被步惊云稳稳扶在怀中,步惊云脸上甚是悲痛,只一味的柔声呼唤他师弟,声音颤抖不已。不哭死神将聂风揽入怀中,聂风身体虚弱,哪里受得了这几番折腾,一度昏厥。步惊云急忙将内息传入聂风身体,帮助他打起精神。 “云师兄,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脸色满是温润和平静,不见体内的疼痛给他丝毫影响 “风师弟,是我的不好,我不该搁置你如此长的时间”不哭死神眼眶却发红起来 “……,无妨,云师兄,我知道,咳咳,你心内孤苦,却不轻易而言。师兄,咳咳……,遇见你,是我聂风一生最大的幸事。但求你以后诸事保重自己,稍减戾气,也求你开放心扉,接受真心爱你的人,有人照顾你,我也安心……” “我不听!”随即步惊云低头封住了聂风似交代遗言般的话语,浓浓的血腥味,舌尖的深入,翻涌,似要把他师弟吻化了般,随即双手又用力的抱紧了他师弟,边吻竟有抽泣之音。也不知是聂风还是步惊云所发。 断浪看着他俩在此刻的拥吻,仿若无人,心下火气立刻就上来了。本来忧虑聂风,为其疗伤之心已悉数消散。他的人,竟被如此夺走了,原本应是他的人! “步惊云!你放开聂风!”断浪眼眶深红,狂吼道 易风稍微平息了一下气血,一直呆呆瞅着他爹所言所行,现下见神锋反应如此,心内顿生警觉“你是神锋还是断浪?” “步惊云!我让你放下聂风!你聋了是吗!”步惊云眼神向断浪这边一瞥,见他周身戾气狂生,便知他不是神锋,只温柔瞅了他师弟一眼,慢慢的放下聂风,交付给了易风。 “断浪,你,即刻为风疗伤!”冰冷至极,也,霸道至极 “呵呵,小爷不想做了!”眼又扫了聂风一眼,见他又昏晕过去,心内甚疼。 “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步惊云言罢,慢慢的握紧了绝世的剑柄。 “告诉你,步惊云,要我救他也可以,但是你必须承诺,你,步惊云跟聂风从此永不再见,恩断义绝!他伤好之后由我带走!” “休想!你也没资格谈条件!”步惊云脸色黑沉,冷酷到了极致,周身的碎石也慢慢的颤动起来。 断浪不言一语,心内怒极反笑,提气便右手再次结成血劫,直直的朝向步惊云冲将过来。这边步惊云亦提起绝世,周身立刻笼罩着骇人的剑气。 一旁的易风被气流冲击不禁倒退了数步,见争战若此,只怀抱聂风后退了数十步,立稳之后,又低头瞅了他爹一眼,见聂风竟脸上有微笑之色,想是见到了他师兄,此刻也已无憾了。 易风甫一抬头,便见争战两人却已过百招,两人正值怒气爆盛,此刻竟丝毫不分伯仲!你来我往,招招均是致命,这两人从小便不对付,此刻更是恨意溢满,恨不得登时致对方于死地! 又堪堪躲过一击,步惊云忽然喉咙发甜,气血翻涌。随即,抬手一击‘悲痛莫名’直扫断浪。断浪运足气劲,只以火麟剑气阻挡,两股剑气迎面相击,在半空中剧烈碰撞破散,周边的树叶登时全部受剑气冲击,纷纷下落。 步惊云正欲前冲,却已见断浪已然冲到了自己的面前,直直一击血劫打到自己的胸口上。步惊云不禁口中狂吐鲜血,震飞至七步之外。 断浪见此狂笑不止,笑的惊悚至极,好似来自地狱的恶魔。 “步惊云,受死!”复要前行了结步惊云,却发现身体已然动不了了,不知何时周身笼罩着一股骇人的绿气。 “刚才你击我之际,是释放绿煞的最好时机!” 步惊云擦了擦嘴角的血,站稳身体,冷眼视断浪。 “绿煞!步惊云,没料到你竟然也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言罢,身体竟晃了晃,意识也不甚明朗。 突然,断浪意识一惊,似感知到了什么一般,朝着易风方向狂喊道,声音震颤:“聂风,他怎样了?” 步惊云的目光也凛然移至易风那边,见易风只在那里低头不言,看不清任何表情,也听不到任何回应。 步惊云心下狂急,直飞往易风那边,只见聂风卧在易风怀中,满是微笑,却刚已断了气息……,面容平静的也紧,竟不似死了一般 “风师弟,风……”从易风怀中用力抢过聂风,心却已经碎的一片一片的了,“你,莫怕,等着,我,这就随你去”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 “聂风他,他说要我们每一个人都好好活下去,否则他万死难还,切勿因为他而……”一旁的易风言罢却竟再也忍不住抽泣起来“他死前最后一句话便是求你放了断浪” 步惊云一句话也不曾说,只淡淡的瞅着他师弟,摸了摸他师弟软糯细腻的脸庞,慢慢低头轻吻了聂风冰冷的唇 然后,紧紧抱着他师弟,起身,慢慢的前行 “步惊云!”断浪狂吼,意识又开始晕昏不明,连忙甩了甩脑袋“步惊云!” 步惊云仍慢慢前行,现下好似没有知觉的木偶一般 “帮我解开绿煞,风还有救,快点!”声音越来越急 步惊云沧然的身影突然立住,谁也不知道,不哭死神的眼泪正在拼命的滴到他师弟脸上。听到此,本已如同槁木的心复又苏醒,连忙回首,快速的飞至断浪身边。 步惊云放下聂风,以掌催化内力,顿时,断浪周遭的绿气消散了不少,断浪盯着平静躺着的聂风,心内不知何种心绪。 前缘 第八章 抽情 夜 微风 惊云道大厅 大厅此刻甚是静寂,在场的每个人面色均冷的可怕,各怀心绪。步惊云从见了断浪抱着聂风进入内堂之后,就一直站在那里,动也没动,一片担忧更是写在脸上。 听闻聂风出事,急急赶至的无名心内更是烦闷。不光光是担扰聂风的状态,更为恐慌的是麒麟魔断浪的骇人功力,深恐其再次祸害武林,屠戮人间。而本来可制约断浪的绿煞也已被用出去了,断浪已有提防,更不可再轻易擒住他。 无名想到绿煞,只抬头看着他徒弟,见步惊云立的坚定,眼眸直盯着内堂方向。只无奈对步惊云道:“惊云,你还是给他用了绿煞了,要知道,制炼一次绿煞,气血亏损极大,即使有龙元,也得假以时日才能复原。” 言罢,眼见他的徒弟已是外强中干,无名有些后悔将绿煞传与步惊云,莫如自己制炼。只得叹了又叹。 步惊云只低头轻点以示回应,思绪又不禁他师弟身上。 一旁的神医却捋了捋胡子复问道:“步惊云,断浪说他如何救治聂风了吗?据我所知,内力吸干致死无方可医,而我刚查看聂风尸身之时,就知他已回天乏术,救活断难,断难……” 步惊云听此,心内又是一翻涌,紧握着的拳也渐渐出血了。 见无人回应,神医只得讪讪,却对此救治之法愈来愈好奇,只见众人不察,悄悄从后门溜至内堂,捅开纸窗,隔门而探。 此刻的聂风正端坐在床上,其后背正在被断浪以手抵住,借以传输内力。断浪见内力传输将毕,又将调转身子,面容移向自己。 断浪瞅着聂风平静苍白的容颜,未免一叹,只轻声道:“风,你知道吗,在地府之时,我日日趟遍蚀河,日日受尽苦楚,只为了见你,与你相伴一生,以弥补我生前最后悔的事。我已从地府那里换得永生的生命,只要将这阳寿换与给你,你便可重生,而我只得再在世间呆上五年”断浪心内一黯,苦笑了一声 “风,我想永世和你一起,…,呆到你我活无可活之时,而不只是这短短五年。可是若你死了,我也就来此一遭,没有任何意思了。只希望,风,你复活之后能安心与我相处,成全了我的心意”声音甚是诚恳 断浪言毕,身体慢慢的前倾,抬起聂风的下巴,轻轻的吻了过去,舌尖施力,打开聂风紧闭的牙床,随即将体内的一团金黄色的气体推入至聂风口中。直见聂风喉咙轻动吞咽后,断浪这才放开了聂风的嘴,轻搂住了聂风。 神医见此只心道,果然,寻常之法断不能再救治了,终是须寻这奇门。这断浪看似邪佞至极的一人,为了聂风,也能付出如此大的牺牲,此刻心思也是如此简单与痴情。 断浪双臂依旧发力,紧紧搂着聂风。忽感怀中之人胸膛有了微弱的起伏,身体也慢慢回暖。心内一喜,只再次右手扶其后背,施内力输其身上,辅助聂风体内真气快速的释放与修复。 果然,体内的内力一经释放,随即大量的龙元之气而后迅速的奔涌而出,断浪只见怀中之人的气息越来越沉稳,已损伤的身体也在飞快的复原,不禁兴奋,柔声呼唤“风,风,你可有意识了……” “云,师兄,云师兄,我不舍你,我不舍你……”如此微弱柔情的回声,却在断浪的耳中如惊雷般爆开,心痛,心碎的无以复加,狂怒,嫉恨也如潮水般源源不断的袭来 不甘心!我绝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上天对我断浪如此不公,我已诚心改过,也受尽炼狱之苦,只为求和心爱的人共度余生,现下所爱之人却心念他人,对自己的曾经情谊竟也消失无踪! 断浪狂笑不止,笑声中满是痛苦和悲凉,这是对我曾经的所做所为的惩罚吗?二十年前,聂风曾经百般求我,言希望我止于杀戮,我俩从此便相伴于天涯,而自己等到亲手重伤了他后,才,意识到他所说的是如何的美好,却已不及。而如今的二十年之后,确是自己百般求他,望他与自己相伴,却再也得不到他的应允。 “风,我的风,我,好想回到儿时的天下会,那时我们虽境遇不同,可你的心却始终为我着想,始终不会因他人而改变对我之情……” 终是我,深切的伤了你,把你,漠然推给了他人。此时的麒麟魔只是苦笑,眼角却不禁有一丝泪水划过 神医听此已觉不妥,复向内所视,却见此刻的麒麟魔,眼眶发红湿润,身体也在微微颤抖,想是心内沉痛难止。而怀中聂风脸色却已慢慢恢复至正常,神医深怕断浪对聂风不利,只想莫不如唤来步惊云才为上策。然刚欲离开,又听屋内发出了动静。 “风,既然我无法拥有你,那步惊云也决不行!”神医一听完这句话,就已觉通报不及,只再向内视去,看情况再做他想。 却见断浪输入内力将毕的手突然翻转向聂风的头顶处抓去,不一会,断浪便将一粉红色气团从聂风头中吸出,握于手中沉思良久,这样的话,聂风就没有任何情根了,爱情 ,亲情,还有一直对自己的友情…。 断浪突然间眉间紧皱戾气暴现,我要的不是友情,既然你给不了,我就完全斩断了他,想于此,发力握碎了手中的气团,气团快速的消散于空气中…聂风眉间紧皱,似经受巨大苦痛,也慢慢的在眉间处结成出一点朱砂。结成之时聂风面色归于平淡,瞬间身体内的所有内力被彻底释放了出来,随即缓缓的挣开了眼睛…, “不好,抽情!”神医急忙推门而入,对散于空气中的粉色急忙抓取。断浪似未看见神医一般,视线一直盯着怀中的聂风。不着一言。 这边聂风觉知慢慢苏醒,理清自己此刻的前因后,只感所枕胸膛的宽阔与温暖,略一抬头,便看见了段浪热切的目光。起身,与之对视。 “断浪,谢谢你救了我”,悦耳熟稔的声音响起,断浪看着聂风眉间的朱砂痣,不由一愣,聂风本就肤白细腻,眉目缥缈淡然,眉间的一滴朱砂更显得容颜绝世,如若仙嫡。然脸上却无任何表情,确是冷酷至极。 “断浪,你怎么了”,聂风见断浪无任何回应,复又问道,也打断了断浪的思绪。 “风,好久不见,我很想你”,张开双臂就要来揽过聂风。聂风见此轻轻一躲,轻巧的躲过了断浪的双臂,随即跳下床来,无任何情绪道:“浪,你我之间绝无可能”。断浪听此无言,只无神的看向聂风眉宇间的朱砂。 聂风继续道:“浪,只希望你此番不要再造杀戮,否则我定不留情”。见断浪屡不回应,只复又道了一句:“浪,见谅。”旋即开门,轻功御起,轻巧无比,更添几分仙气。 屋内登时只剩在拼命收集粉色气团的神医和不着一言的断浪。 天已微亮,聂风甫一飞至屋顶,便见远处有一片桃花开的正茂,便足尖一点,登时向前飞出好几公里,也御起十成轻功,越感内力源源不断的流出。忽然,感到远远的后面有一人飞速的追赶自己,虽来意不明,内力轻功却均罕逢。只冷笑,现下自己状态极佳,任是谁也不能轻易撼动! 想与此,聂风便于半空中停止不前,只等后面人的行动,转身之后迅速运气,登时周遭风气飞速旋转,将自己和外界稳稳的隔开来 “风师弟…”熟悉的声音,追赶的人已赶至身前 聂风听此立刻收回了气劲,刚想审视向对方,便已被对方迅速紧紧的抱住,慢慢的下落至地面。 “风师弟,风师弟,你活了,你活了…”激动到极致的声音 聂风知道是他云师兄,他师兄身体颤抖不已的身体也让自己惊讶,他师兄,何时就这样了? 聂风只右手试探性的触碰他师兄的后背,心里却没来由的厌恶,想到过往同他师兄的合欢之事,更觉厌恶至极 “你放开我”冷漠厌恶的口吻,却让步惊云的心倏地震颤 前缘 第九章 无情 “断浪,你做的也太绝了,现下聂盟主一丝感情都没有了,比你还要冷血呢”神医言毕,又认真的看着瓶中收集的几丝粉色气团,轻摇了摇头,复又叹了口气,心道,现下只希望聂风能够本着对众生的记忆,找回几丝人情。 断浪不语,自己毁了聂风的感情,他对自己如此冷漠,想来也是应该,实在不必耿耿于怀的。断浪嘴角忽然一笑,此刻聂风对自己和步惊云均无感情,也说明自己仍旧是有机会的。不管怎样,自己绝对不放弃,先找到聂风,再做他想。 甫一出门,断浪却看到早已久候的无名,无名脸色严峻的盯着他。断浪见此心下立即明了,只冷眼瞥他。 “武林神话此刻怕是要为了武林,铲除我这个祸害吧”脸上满是邪佞,眼神登时闪现了杀气 “你曾经作恶多端,我实在不可不察”无名低声道 “我最恶心的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无名,识相的话别挡路,我要去找聂风” “惊云已经去找了风儿了。断浪,你若束手就擒的话,看在你救了风儿的份上,我可以饶你不死”平静的对视,剑气却已慢慢的在周身涌起 断浪只恨恨的盯着他,杀气翻涌,决战亦一触即发! 这边且说步惊云听到聂风的话语后,身体一僵,笑容亦硬在脸上,心内已觉十分不妥,只缓缓的将他师弟放开,认真的凝视,心内也尽量去妥帖他师弟的心情,却,丝毫都感知不到对方此刻的情绪。 他师弟此刻的容貌甚是冷清,面容在阳光下白净的很,冰肌玉骨,然,眉宇间的那颗红砂显得更为的缥缈,不若世人…… 步惊云心内一惊,牢牢盯着那颗朱砂,那抹显得他师弟陌生至极的朱红…… 聂风内心只无任何情绪,对自己的表现亦无任何奇怪,只是想到了之前同他师兄的所做之行,又冷眼瞅了他师兄半晌,不着一言,两人之间的空气就这样的凝住了。 “风师弟,可是因大病初愈,身体仍感不适”终于,死神心内难忍悲楚和疑惑,缓缓开口了,却满是体贴 “……,无妨,我已然痊愈了,以后请勿再担忧了。”依旧冷漠的很,视线却慢慢转向不远处的桃林,不再看他师兄分毫,想来已是厌恶至极 听到如此冷血的语气,心内本有千番话语要同他师弟倾诉,却被他师弟此刻的行为全数击散。 他师弟从来也没有如此待过自己,他的师弟,是永远对自己和气柔软的,即使心内不愿,却也会全然顺着自己的。而如今……,看着他师弟此刻凉薄的态度和不在乎自己的语气,不由气滞,这些也都一点点的击碎步惊云心内理性的底线 步惊云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板过聂风,牢牢的箍住了他的身体,抬起他的下巴,极速霸道的吻了过去,舌尖施力打开聂风紧密的牙床。整个过程极其的迅速,端是聂风一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深陷在步惊云的强势中。 风师弟! 聂风见此心内厌恶至极,只抬起膝盖,直接施力一击,膝盖登时就猛力袭向步惊云的腹部。 “啪~!”随着击打腹部声的响起,聂风只觉得自己口腔中飘过了一丝血腥味,看他师兄,却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依旧用力吻着自己,不曾放开分毫。 步惊云!你放开我!聂风此刻内心狂吼,然后膝盖再次不停的狂烈袭去,只感口中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然他师兄却越吻越深,一丝也不曾妥协。 你每次喊我名字之时都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没想到这样所为就轻易惹火了你。风师弟,你是有多厌恶我。步惊云黯然,以心回道 聂风不由的愣住了,似乎感应到了他师兄的悲痛云心,动作也停了下来,只任凭他师兄为所欲为。 “风,你为何如此拒绝我”终于步惊云放开了聂风,脸色煞白,眼内却满是悲凉。言毕却再也支撑不住,晃了晃身形,脸色登时又白了几分,本已重伤,又加之前番使用绿煞造成的暗疾,不禁气血翻涌,嘴角流出血丝,只得以绝世撑地。 聂风见他如此只轻叹了一口气,轻走至步惊云身后,右手以掌御力替步惊云疗伤 “云师兄,你这又是何必呢?”无情绪的声音却又点燃了步惊云,突遭此变故,步惊云心内已然大乱,理性全无。 “何必?我步惊云爱聂风,自会如此!”声音自是坚定至极,然整颗心却疼至碎裂 “云师兄,我们不可再维持以往那种关系了”聂风边为他师兄疗伤边瞅着他师兄霜白的头发,言毕只感他师兄身体的微微颤抖,突然意识到自己所做所言或者过分了。 步惊云听此内心恍如惊雷,只欲立刻转身再次同他师弟纠葛,没想到他师弟此刻功力状态均胜他十倍。他师弟经前番拥吻,早已警觉,此刻双手却已牢牢的桎梏住他师兄,致其动弹不得。 “风师弟,你……”声音仍是低沉至极,只无奈的呼唤他 “云师兄,我不爱你了” “什么时候?” “现在” 步惊云不言一声,心内早已疼的失去了知觉。忽然,步惊云狂吼一声,似在发泄,抑或在表达内心的心绪,随即拼尽全力挣脱聂风的桎梏。 聂风受此倏然冲击,双手随即就被猛烈挣开,为内力所震飞往后方,却,被一双手用力抓住,更近的飞速拉向前端。 转眼间挟制与被挟制的双方竟然又交换了一次,聂风眼见离自己只几厘米的步惊云,心内又开始没来由的厌恶。 聂风只挣扎了数番,见他师兄仍丝毫不松,只冷然言道“步惊云,你放开我,我不想和你动手。单说你我曾并肩了几十年,你与我之恩,我早已难以回报,只希望你不要逼我。” 见步惊云不言一语,面色却越来越来冷,只叹了口气“你已身受重伤,而我此刻不仅怀有自身内力和龙元之气,更有断浪传与我的功力,孰胜孰负,你是明了的。放开我吧,云师兄” “我不会放的,风,我要弄清楚怎么回事,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此刻性情已然大变,冷血至极”死神眼神凛然,本已悲伤难抑的心绪却开始慢慢的理智起来。“风,同我回去,去见神医,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为何会变的如此吗?” “我……”聂风内心忽然闪过疑问,是啊,自己为何会突然如此厌恶云师兄了。 “你对易风呢?你对第二梦呢?对他们的情感又是如何的?”步惊云继续发问 聂风心内狂震,易风?第二梦?他们是……,自己对他们该有如何情感?为何,为何也是没有任何情感了,想到此,身体不禁微颤,只茫然抬头瞅着他师兄 步惊云见此心内却已开始明了了,瞅着聂风眉宇间的朱砂,脸色复又回复冷峻,定是断浪搞的鬼!断浪! “风,你且收回对我的厌恶之心,我们先去找神医……” “风!”步惊云话未言毕,只听远方传来一声音,略回首,赫然见到快速飞至的断浪!断浪此刻显然是身受重创,虽如此,脸上仍挂着邪佞的笑容。 断浪甫一站稳,便又右手蓄满内力,猛然朝步惊云打出。 步惊云见此,只得暂时放开了他师弟,迅速展开了抵挡之势。 聂风仍在一边迅速的在脑中搜寻情感,对步惊云,对易风,对断浪,对颜盈……,却,连一丝,一毫,也找寻不到 果然,果然,是自己的问题,厌恶他师兄也是自己的问题,自己现下俨然成了一具无情无义的行尸了,行尸,行尸,想到此,聂风不禁狂笑不已。本为悦耳的声音,现下听来确是如此的冷漠和无情。 “风师弟?”,“风?”二人瞅着聂风此刻骇人的状态,立刻停止了打斗,只惊讶的瞅着聂风,自从聂风醒来后,他的诸多举动已经超出了二人对其的认知了。 聂风不理二人,只继续狂笑,笑到身体剧烈发颤,咳嗽不停才渐止,二人看着此境况亦是十分担忧。断浪心内更是万分情绪。 断浪正欲上前扶住聂风,聂风却早已看出他的行为,只立身冷言道:“别上前!”随即双手蓄结内力,登时手掌周围旋满冰霜,甚是骇人。聂风漠然瞅着他俩,只道,“我要走了,谁要阻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前缘 第十章 玄武 聂风不顾二人所应,只转身驭起轻功极速前行。风中之神轻功本已绝世,现今状态又极佳,只足尖轻点,便即刻远离了他迫切想逃离的此地。 断浪和步惊云见聂风行远,也勿多想,只急忙提气跟随,无奈他二人身体已然重伤,又加之前番多次争战,此刻已至极限,现下拼尽全力也断不能追上聂风,只堪堪追随着聂风的身影而行,心内苦急。 聂风感知到他俩的紧紧追寻,心内只冷笑,又驭起十成功力,足下仿若生风,速度极快,也将二人甩的更加遥远。 步惊云突感气血一阵翻涌,暗自使内力平息,再一抬眼,却已不见了聂风的踪迹,只连忙四处查找追寻。断浪伤重更甚,早已跟丢了聂风,落在后面。此刻二人却也顾不上争战了,只心内担忧的很,断浪内心更是渐生悔意。 风中之神以前是以情桎梏,难以自在,如今无情无义,倒终能潇洒天地了,他要是想躲的话,恐怕于当今世上,任何人也休想找到。 步惊云仍一直运足气劲前行,心内一刻都不忘他师弟,屡屡考虑当下形势,思来想去后只感境况的恶劣,他师弟如此逃离自己,自己怕是很难再找到他,遑论说为他根治病症。想他前番对自己说的那些无情之言,步惊云心内就不禁疼的发颤。他师弟怎么能无情至此。 突然,步惊云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般,低头视向下方,只见视线所指的是一片由雪饮造成的血腥,而山贼老大的脖颈处此刻还散发着凛冽的寒意,步惊云瞅着那群呆愣的百姓,内心便已明了了 “出手杀此人的人走去哪里了?”步惊云此刻视向一孩子,轻声询问道 那孩子颤抖着手指指了一个方向,后迅速看了步惊云高大的身影一眼,只喏喏道:“不要伤害他,他,他是天上的神仙” 步惊云听此,不禁握紧了手掌,眼神坚定视向前方。风师弟,你仁义仍存,我,也定会让你再次有情! 那边二人还在奋力追找,这边的风中之神却早已落到一间茶楼内品尝茶铭,回忆过往,察觉情识了。虽为茶楼,然清雅人士寥寥几人,大多仍是言语浮躁指点武林之辈,风发粗鲁至极。聂风只得坐于二楼雅座,以竹帘相隔,欲与室内的江湖分隔开,只留一帘以视窗外美景。 “师姐,此处距离惊云道还有四十里,终于快到了”突然耳边飘来一青衣少年的声音 “恩,仍得加快脚程,尽快见到聂盟主,师父说新月派已经蠢蠢欲动,这两天或会再次袭击我派夺取玄武神像” 听到玄武神像四字,聂风不禁冷眼向言谈方向瞥来,却见三个年轻人围坐在一桌上,满面风尘,为首的是一个满面英气的女子,她身着鹅黄衣,长发披肩,头上束了一条金带,灿然生光。其余二个少年气度亦是不凡。 聂风心道,除却断浪之外终是有歹人来算计四大神像了。曾经,无名告与自己和师兄,四大神像内封存着四大神兽的元神,将这神像聚集在一起,辅以麒麟元神为开启之匙,便能将神像中封存的内力尽为己用。传说中,这内力足以毁天灭地,称霸天下。但若被叵测之人所得,怕是天下大祸,武林遭殃。 聂风想到此不由冷笑,对于这盖世内力自己一点兴趣均无,这天下众生好坏又管自已何事,莫不如隐居于世外,远离这俗世,到落得自在。想此又启唇抿茶,眼神不禁又瞥向边上的那几桌人,胸怀冰心的自己早已感知到浓浓的杀气,只是未有所动。 “苏梦!识相的话快把玄武神兽交出来!”突然,其中一个人起身猛然吼道,身旁的其他人也跟随其叫嚣。 那三个人先是一愣,却亦是满面的不惧,颇有勇义之像,只相互看了一眼,随即拔剑相对。 “想拿玄武神像,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苏梦亦是不退分毫 双方未言几句,便已开打,聂风漠然看着双方的争战,料想夺神像之人虽人多势重,然功力却未及这三个后辈。 果然,未等多时,这一众叫嚣之人已叫人打趴下了。这三人倒也机智,料想既然有人找寻至此,身份就已暴露,所以争战一毕,三人急忙启程前行,却没料到甫一出门,就被一击猛烈拳风急扫,三人为其所击,震飞回屋内, 那三人站稳立好,心内却已气血翻涌,这一击怕是不轻。 “废物!”门外那人甫一进门,见地上躺着的手下,眉头不禁紧皱,随即视线又瞥向苏梦,声音平静却有浓浓的迫人之感“把玄武神像给我。” “妄想!飞阁!你若想拿玄武神像,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苏梦言毕气血复又翻涌,眼内英气却不减分毫。 “呵呵,和你师父所说竟然如出一辙,好,我这就送你一程,让你和你满口仁义的师父一起于地府相聚!”言毕,只提起内力集中于手掌,猛烈朝这三人打出,功力确是不弱。 苏梦听此知他师父已遇不测,未及伤心,猛烈一掌便已赶至,掌风所到之处,杀气暴烈,虽堪堪挡过,苏梦仍旧受其余力所伤,震倒于一边,顿时喉咙一甜,口吐血丝。苏梦一摸怀中,发现怀中神像亦被其所得,眼神一黯,只回首见她身后师弟二人,俱是身受重伤。 “师父,徒儿无能,今番辜负您所托,无颜见您。只是天下怕是要被荼毒了……”苏梦苦笑一声,声音竟是惨烈至极 飞阁见神像已已到手,冷笑一声,也不由分说,只抬手蓄积内力,欲给其致命一击。 苏梦只得闭上眼睛准备赴死,然等了许久均不见动静,只得诧异睁开眼睛,却见飞阁此时愣在原地。 原来是刚才正欲出手的飞阁猛然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寒意所指也正是自己,好强的气劲!好冷的刀意!飞阁不禁身体又是一颤,越感此人功力的深不可测,自己远难抵抗,只心道,如今我已拿到玄武,任务已然完成,莫不如现下脱身为上策。 想至此,飞阁急忙朝门口缓缓的后退,四下张望,虽不见一人,心内却仍忐忑不已。 苏梦三人也强烈的觉知到了此股寒意,只四下相望。 糟了,身后!飞阁终于发现到此人早已潜在自己身后良久,却一分没有察觉到,好可怕,好骇人的轻功!世上怕只有风中之…… 飞阁未及思毕,却已为身后之人一击凌厉的寒刀所扫,顿时身首异处,而自己连一招也均未及施展抵挡。 苏梦三人亦是骇的不轻,亦不知飞阁身后之人是谁,直至飞阁尸身倒下,其背后之人的绝世相貌才落入众人的眼中。 好美!这是苏梦见到此人的第一反应。此刻的聂风身着一袭白衣,白衣配其修长清瘦的身材,显得越发的出尘飘逸,长长黑发不似从前般的随意散落,现下以一根紫色缎带束于脑后,却显得十足的文气韵味,面容亦是上天的绝世之作,因为龙元的缘故,此刻竟像二十左右的翩翩少年,只是手中的寒刃确是和此人气质不搭,平白增添了不少杀气和冷漠。虽是如此,却也让苏梦等人不由的看呆了。 聂风面色仍清冷的紧,金褐色眼瞳亦正牢牢的盯着飞阁手中的玄武神像。忽然开口道,语气冷漠的紧“你们可是百里青手下的弟子?” 苏梦听此连忙回神,点头应承,“多谢阁下相救,我们的师父正是神风盟百里青,负责守护玄武神像”。苏梦见聂风帮自己铲除了飞阁,便事以推心,全部承告 “你们拿着玄武神像速去惊云道找步惊云,步惊云此刻恐不在,你们可将此物交付于那里的无名”聂风的视线慢慢转向苏梦 苏梦心内不觉一跳,只紧张的很,如此绝世的人在同自己交代言说,心内满是异样的触动 “好,谢谢阁下告知,敢问阁下大名,以日后相谢” “小马”聂风言毕,只转身慢慢的踱出门外,见外面阳光正好,方圆几里甚是寂寥。心内渐渐却生出疑惑,本已决定不再插手任何江湖事,为何刚才见那几个后辈危急时却心内不忍。又认真想了想,不由苦笑,轻叹一口气,看来自己还未完全为行尸,也尚有一丝良知。 此刻屋内苏梦正在匆匆包裹着玄武神像,心内却一直思着聂风,想他刚才轻松一击便登时使飞阁殒命的英姿,不由的一阵失神。 小马,小马,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