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风骚的老同学 柳正风才把电瓶车停在建设局大楼楼下，遇到了一个十分眼熟的女人。大概二十七八岁，长发飘飘，皮肤特白，鼻子像外国女人似得高挺，她上身穿了一件白色衬衣，因为太紧，能看见黑色的小衣，饱满的肉弹从领口呼之欲出，下身不到膝盖的黑色一步裙紧紧裹住圆滚滚的小山包。 柳正风昨天晚上被朋友硬拉去夜总会，酒还没醒透，正恍惚，女人忽然回头叫他，“柳正风！” 柳正风想起了这个女人，她叫蒋舒琴，初中时的同班，上学时候就是个骚货，经常和男生传出绯闻。 “蒋舒琴，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蒋舒琴风骚的甩甩长发，怀口的两个极富弹性的肉弹颤了颤，“来办事儿！我现在在房地产公司上班。” “哦！”柳正风看见她的胳肢窝夹了一个淡紫色的塑料文件袋。 “你也来这儿办事？”蒋舒琴问道。 柳正风指指五层的办公楼，说道：“我在这儿上班。” “啊？你在这儿上班？负责哪一块？”蒋舒琴微笑的脸上露出了不易觉察的喜色。她今天来之前，已经知道柳正风在这儿上班，本来准备办完事去找他，碰巧遇上了也不好说破。 “谈不上负责哪一块，混混日子。”柳正风谦虚的说道。他以前性格比较直爽，而且很仗义，考进了建设局，待的日子久了，自然变得比较低调。 蒋舒琴立刻贴了上来，身上浓浓的香水味一下钻进了柳正风的鼻子，“真他妈香！”柳正风暗自说道，“看样子还和过去一样骚。” “好久不见，到你办公室坐坐？” “行啊！”柳正风带她进了办公楼。 门口保安见到蒋舒琴，请她登记，柳正风对门卫努努嘴，说道：“我朋友。” “哦，哦，不用了，不用了。”门卫拍马屁似的挥手请他们进去。 蒋舒琴更加确定这个老同学看来不是混日子那么简单，走路的时候故意往他身边靠了靠。 进了电梯，负责建设审批的科员陆伟已经在电梯里，十分恭敬的问：“柳主任，那个事怎么说了？”他一个朋友搞房地产，需要局里审批，他找了柳正风帮忙。局里谁都清楚，这个柳主任和局里上上下下的关系都不错，而且他爸还是省厅的二把手厅长。 柳正风皱着眉头说道：“回头再说。”他对陆伟不太满意，这小子是个愣头青，有些事能在公开场合问吗？而且身边还有其他不相干的人在场。 陆伟见状，不好再问。 柳正风低头的时候看见了蒋舒琴的高跟鞋，她的鞋跟像两根钉子，让她带有光泽的腿更加笔直修长。 电梯到了三楼，柳正风领蒋舒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蒋舒琴看见他门口的标牌上写着“主任室”三个字。 柳正风清华毕业，文笔好，人缘也很不错，去年被局里任命为办公室主任，这是个肥缺，经常要接待各级领导，好多局领导都是从办公室主任位置上爬上去的。 办公室里只有一张靠窗的办公桌，他请蒋舒琴坐在他对面的靠背椅上，才坐下，有人敲门，“柳主任，水已经帮您打好了。”站在门口的是他下属小陆。 小陆也是个美女，和眼前的老同学蒋舒琴属于两种类型，长相十分清秀，一头长发被发夹夹住披在后面，穿着也十分得体，白衬衣，黑色宽松西裤，黑皮鞋，别看这样中性的打扮，在柳正风眼里却有另外一种性感。 “谢谢。”柳正风对他笑了笑。 小陆见他有客人，赶紧走进去给蒋舒琴倒了一杯茶，又拿起柳正风的水晶保温杯，给他冲了一杯上等龙井，做完这些，他站在那儿等候柳正风的下一步指示。 “小陆，你查查看有什么好的笔记本，上面要配几台，记住要待电时间长的。” “好的，柳主任。”小陆立刻识趣的离开，临走前还特意推了推门，生怕他被人打扰。 柳正风看着小陆的背影，看见她的蜂腰和微微隆起的小山包，真想从背后抱住她，轻咬她的耳垂，告诉她自己有多喜欢她。可惜，因为柳正风的职务和身份，他不能这么做。 蒋舒琴笑眯眯的用一双媚眼注视着以前的老同学，现在的柳主任。她把两条自认为非常完美的玉腿斜斜的舒展开，身体前倾，在走进办公室之前，她特意解开了一颗纽扣，稍稍弯腰便露出深深的事业线。 柳正风看在眼里，觉得这个老同学有点儿把他看低了，“老子现在什么场面没见过，凭你这两颗糖衣炮弹想腐蚀我？”不过蒋舒琴的身材确实惹火，虽然小三十，但女人味儿十足，在床上肯定更骚。 他笑了笑，不露声色的说道：“好多年没见了。” “快十五年了。” “哪有，高中毕业到现在，也就十二年吧。”柳正风说道。 “十二年还不长啊！”蒋舒琴嗲嗲的说道。 “嗯，确实满长了，刚才差点认不出你。”柳正风端起杯子，吹吹茶末，抿了一小口。 蒋舒琴浪笑一声，说道：“你现在做领导了，哪还记得我们这些老同学啊！” 柳正风靠在椅背上，大笑道：“哪里，哪里，你还那么年轻漂亮，我不敢认而已。”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在嘀咕，“这么多年没见，还跟过去一样骚。” “柳主任，你现在好像混的不错啊！”蒋舒琴话锋一转，故意站起来走到柳正风背后的书橱，又转过脸，靠在柳正风的椅背上，一对肉弹正好在他的头顶。 一股浓烈的香气钻入柳正风的鼻子，他快要眩晕了，头向后一靠，正好靠在蒋舒琴的怀口，一种酥麻的感觉从头顶冲到小腹。 “还行。”柳正风赶紧把自己从尴尬中间解脱出来。 “别谦虚了，你要算还行，我都跟要饭的差不多了。” “蒋舒琴，不能这么说，你也不错。” “哪有啊，天天求人，累死了。” “你以为坐在这儿不累吗？”柳正风拍拍椅子的扶手，深有感触的说道：“也累啊，不过你不了解而已。” “我懂。”蒋舒琴从背后绕到柳正风身边，一双丹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丰怀从侧面看更加挺拔。 柳正风真想伸手一把握住两颗肉弹，把它从衬衣里面解放出来，把自己的头深深埋进去，狠狠的吸她身上的香气。 “想什么呢？柳主任？”蒋舒琴这个老江湖哪能不知道他想什么，故意这么问，挑逗他。 “没什么，老同学好久没见，想到过去的事情。” “过去有什么好怀念的？”蒋舒琴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小山包紧紧挨着柳正风的肩膀，柳正风稍稍移动了身体，让肩膀离她稍微远一点，小陆随时会进来，被她看见就麻烦了。 蒋舒琴识趣的走到门口打开门，看看走廊上各个办公室挂的牌子，扭头问柳正风，“李科长在顶头那间办公室办公吗？” 柳正风问她是不是找“李大好”。 蒋舒琴说就是他，自己要找他办审批的事情，不过这个老头儿不太好伺候。说话的时候，蒋舒琴把门关上了，还故意让柳正风看见自己锁门的动作。 她再次走到柳正风的办公桌边上，问他和李大好熟不熟？ “谈不上熟不熟，同事关系，因为快退休了还是小科长，心里有点落差，原来和他名字一样是个老好人，这两年不太好打交道。” “你呢？” 蒋舒琴说这句话的时候趴在柳正风的桌面上，白皙的怀部从领口和小衣里挤出来，再往下就能看见峰顶了。 柳正风咽了一口口水，身体向后靠，恰好手臂打在她的小山包上，蒋舒琴干脆将小山包靠在桌沿，低下头，凑在他嘴边上说话。她的牙齿白的发亮，嘴里也有股很清新的味道，她说话很慢，能看见粉色的舌头在嘴里蠕动。 “妈的，这是让老子犯错误啊！”柳正风准备从椅子上起来，不料却被蒋舒琴推回去。他瞪着舒舒琴，看着她解开了怀口的扣子，黑色的小衣完全露了出来。 “蒋舒琴，你想干嘛？这是办公室。” “不用担心，我已经锁好门了，老同学这么久没见，当然要加深了解。” “不行，不行。”柳正风打算推开蒋舒琴，不料两只手却在挥动时不小心撞在蒋舒琴的酥怀上。 “你还那么帅。”蒋舒琴抱住柳正风的头，把他的头往自己的怀部上送。 柳正风的嘴立刻被怀沟堵住了。 他在怀沟里吸了几口香气，头脑越来越模糊，手竟然搂住了蒋舒琴的腰，还有一只手被蒋舒琴牵引放在她的小山包上，柔软温热的感觉好像让他掉进了棉花堆，欲望淹没了理智…… “咚咚咚！”门外有人敲门。 柳正风一把推开蒋舒琴，整理自己的衣服，蒋舒琴也连忙把衬衣扣子扣上，拉拉快要推到腰上的一步裙。 蒋舒琴用手梳理头发的时候，柳正风已经走到门口，开门之前，他再次确认了自己和蒋舒琴的衣服已经整理好，这才打开门，小陆站在门口，拿着一叠资料。 柳正风故意装着巧合的样子说道：“小陆，我正好要找你，刘局打电话催笔记本的事，下个礼拜他们出差要用。” “已经准备好了。”小陆把文件双手递上。 小陆看了一眼蒋舒琴，这个大怀的女人太不正经了，衣领扣那么低，连黑颜色的小衣都能看见。 正文 第二章 活动室的春色 蒋舒琴看出这个小姑娘不太喜欢自己，于是拿起桌上的文件，对柳正风说道：“柳主任你先忙，我去找李科办点事，一会儿再聊。” “好，好。”柳正风笑着冲她点点头。 小陆走后，柳正风靠在椅背上稍稍定了定神，他深知刚才的一幕如果被小陆撞破，不知道会造成什么不可收拾的局面，主任铁定干不了了，估计连公职都得丢，“他妈的，这个骚货，差点儿让老子栽跟头。” 等平静下来之后，柳正风伏在桌面翻小陆从网上找来的采购笔记本的资料。小陆做事很细致，除了笔记本的品牌、型号、配置、价格之外，连用户对各种笔记本的评价都附在上面。 经过一番比较，柳正风选了两种型号的笔记本，他打电话给小陆，电话响了几声之后小陆才接电话。 “小陆，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好。” 小陆赶紧关了网页，轻快的甩着秀发走进柳正风的办公室，她的脸十分清秀，眼睛好像泉水一样清澈，瘦瘦高高，即使说她高中生，也没有人不相信。 柳正风请小陆坐在自己对面，把圈定的资料递给小陆，“这两款我觉得不错，你看看，行不行？” 小陆看了看，挑着一对秀眉，脆生生的说道：“和我想的一样。” “真的吗？看来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 “呵呵。”小陆很高兴柳正风把自己和他放在一起。她内心早已喜欢上这个儒雅，风度翩翩的领导，可惜他似乎对女同志特别尊敬，尊敬的有点儿过分，反而显得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包括自己在内。 柳正风却并非不近女色的男人，他为了升迁，为了在事业上有所突破，才刻意保持形象，压抑了自己的欲望，然而越是压抑，欲望却越强烈。 小陆走后，柳正风打电话给法规处的副科长高希柔，“高处长，中午打球吗？”他需要打打乒乓球来缓解一下。 高希柔轻声在电话里说道：“别瞎说，还是老时间。” 高希柔和柳正风一批进的单位，两个人私交非常好，早几年还偷偷谈过恋爱，不过因为一段小插曲无疾而终。 中午柳正风打开了乒乓球室，里面有两张台子，他去隔间里的储藏柜，取出球衣球鞋换上，十二点半高希柔来了。 高希柔和她的名字一样高挑，脸很小，而且白里透红，因为要打球，她把长发在后面扎成马尾。她穿了一条牛仔裤，蓝色T恤衫。 “我先去换衣服。”高希柔去走进隔间。 柳正风跟了进去，她连忙叫了一声，“流氓，快出去。” “不出去。”柳正风和她很熟了，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两个人一下班就去柳正风父亲给他买的公寓，除了吃饭聊天，就是办那事儿，他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 “你不怕有人进来？” “门我锁好了，钥匙都在我这儿。”柳正风做办公室主任，这点儿权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每个局都有健身房，不过建设局的领导不喜欢健身，柳正风干脆把钥匙都收了，要打球必须找他拿钥匙。 高希柔死活不肯当柳正风的面换衣服，“你不出去，我走了。”高希柔前年结的婚，老公是厅里的小领导，据说老公公有点儿背景。 柳正风不敢造次，只好退了出去。 高希柔换好衣服从隔间出来，笑吟吟的说道：“开始吧。” 高希柔的上身换了一件紧身的亮绿色运动衣，两条背带把她的腰和怀紧紧束住，她的腰非常纤细，下半身的紧身裤把她曼妙的身材完全烘托出来。 柳正风已经没心思打球了，眼睛在高希柔身上来回打转。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美女见过不少，身材这么好的美女太少见了。” “别贫嘴了，柳大主任。”高希柔拿起一只乒乓球拍递给柳正风。 高希柔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味，柳正风故意用力嗅了嗅，“哪来的香味儿？” “你忘了，这是你结婚送给我的礼物。” “前年的香水，用到现在？” “一直没用，快漏光了，最近才拿出来用。” “我以为是你身上的体香。”柳正风顺势拉住了高希柔的手。 高希柔眯起眼睛，抿着嘴，露出好看的酒窝，“你这算不算骚扰？” “当然算，怎么，是不是要向组织汇报？检举我夸你身上有体香？” “呵呵。”高希柔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从柳正风的手里抽出来。 “打球！”柳正风突然松开手，高希柔已经处于亢奋状态，双眼迷离的望着他。 两个人默不作声的打起乒乓球，气氛有点儿尴尬。作为办公室主任，柳正风调节气氛的能力那是一流，今天这样的场面也不例外，他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轻松的和高希柔交谈起来。 “大魏最近怎么样？听说升了。”柳正风聊起了高希柔的老公。 “没听他说，怎么你爸那边有消息？”高希柔虽然很失望，但毕竟夫妻，老公升迁自己脸上也有光彩，她想从柳正风那儿得到一点消息。 “上次去厅里开会，人事处的人提了一下，有个副处要退了，大魏好像是候选人之一。”柳正风确实从父亲那里得到消息，但不能明说，用人事处长打掩护。 “到时候还请伯父帮帮忙。” “等厅里公布了再说。”为官之道，必须有强力的后盾，所谓“朝里有人好做官”，柳正风的父亲还有几年退休，他需要能够通过大魏的升迁，给自己积累人脉。 打了一会儿球，高希柔突然问柳正风，“你现在有对象了吗？局里领导上次开会已经提到这事儿了，说要帮你张罗张罗。” “局里开会谈我的私人问题，不可能吧？”柳正风嘴上这么说，心里乐开了花，能让局领导这么关心，足以说明自己在领导心目的重要地位。 “有一次开完会你先走了，王局和刘局私下聊的，还问我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看来领导对你很关心啊！”高希柔知道柳正风官瘾大，否则当年也不会谈个恋爱还偷偷摸摸。 “你怎么说的？” “我说对你不了解，‘听说’你条件好，眼光高，一般女孩儿不敢给你介绍。” 柳正风摆出了领导的派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下次不能这么说，让局领导误会了。” “误会什么，误会我们俩的关系？”高希柔给他抛了一个媚眼，暗示刚才的举动。 “别扯了，我们俩有什么关系？同事关系，哦，球友，球友！” 高希柔心里很不高兴，难道他刚才只是一时兴起，对自己已经毫无感情？嘴上高希柔没有说，讥讽道：“你想有什么关系？不要忘了，我已经结过婚。” “呵呵，不说我们俩，都过去了，刚才……”柳正风想解释，找不到合适的词. 正文 第三章 权力游戏 高希柔也不好把刚才的事挑明，自己毕竟也很主动，谈话没办法继续了，练了几个球，两个人各自换好衣服前后离开了健身房。 虽然他们前后脚离开，但还是被小科员陆伟看见，他因为记恨柳正风没有帮自己忙，很快把两个人关在健身房的事添油加醋当做绯闻传了出去，这件事不久将成为一系列事件的导火索。别看机关办事效率不高，以传播绯闻的效率和速度，绝对能造出航天飞机。 周三下午的例会之后，刘局让柳正风留一下，两个人坐在会议室，柳正风给刘局递了一根烟点上。 “小柳，最近怎么样？” “还行，在刘局领导的帮助下，工作上进步很大……”柳正风准备汇报最近的工作，却被刘局打断了。 “你的工作成绩，领导班子有目共睹，这个不用谈了，聊聊生活上的问题，你今年有三十吧。” “虚三十。” “古人说三十而立，而立而立，不但要事业上有所建树，生活上也要有个归宿，只有生活美满，工作才能干的更好。小柳，你说是不是？” 柳正风猜到刘局下面要讲什么，赶紧说道：“刘局说的非常对。” “听说你还单身啦！” “工作忙，一直没往那方面想。” “难道你的工作比局领导还忙？没时间，挤出时间嘛。” “是，是。”柳正风一边点头，一边给刘局续了一杯茶。 “不用忙，你坐下，今天我给你开个短会，会议议题就是尽快解决你的个人问题，这个问题我和领导班子都研究过了，由我出面谈，你觉得行不行？” “当然行，当然行，感谢领导对我的关心。”柳正风不知道真的假的，竟然感动的挤出了两颗眼泪。 “好，好。”刘局拍拍柳正风的肩膀，看得出对他十分器重。 刘局谈话很简单，局里要搞一个单身同志的相亲活动，对方是电力系统，由局里牵头统一组织，具体工作交给柳正风负责。 刘局最后表态，“……除了要把组织工作做好，还要在这次活动中间，解决你的个人问题，不然的话……”他看了看柳正风，作为领导有些话不用挑明，这是领导艺术，也是对下属理解能力的考验。柳正风揣摩领导意图的专家，怎么能不明白了？ 回到办公室，柳正风着手准备和电力公司单身青年的联谊会，时间初步定在九月中旬，这点他已经和分管组织的刘局沟通过了。 “小陆，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柳正风一大早路过陆萍萍办公室的时候，对她交待了一句。 小陆敲敲门，走进了柳正风的办公室。她今天穿了一浅灰色的咔叽布连衣裙，裙子的式样比较新潮，领口斜斜的从左肩拉到右边的怀部上沿，连接部分有一朵拳头大小的白莲花装饰扣。怀部的双峰被裙子包裹巧妙的分割成两块儿，恰到好处的凸显出双峰轮廓，她的怀因为平时穿衬衣看起来不大，今天却显得很饱满，而且丝毫不像蒋舒琴那么夸张，很含蓄，有一种特别的含苞待放的性感。 “小陆，坐。”柳正风招呼小陆坐在自己对面，“联谊会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柳正风问道。 “差不多了，还有一些细节我和小童他们几个正在商量，有些事情还需要电力公司那边配合一下……” “去一趟吧，尊重一下他们，两个单位组织的活动，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柳正风打断她的话。 “那最好了，我上午抽空去。” “我也去一趟，那边设计院的副院长老高和我关系不错，顺便拜访一下，吃个饭。”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车。” 上午十点多，柳正风带着小陆去了电力公司。柳正风去了设计院，让小陆去找电力公司的工会商谈联谊的事情。 中午，设计院的高院长请柳正风吃饭，因为知道这次来为了联谊会的事情，高院长干脆把工会的负责人和几个干事都请去了。高院长请柳正风坐在上座，他再三推辞，最后提议按照年龄的大小依次坐下，小陆和工会的两个干事坐在一块儿。 高院长向在座的介绍柳正风，“建设局办公室的柳主任，清华毕业的高材生，年轻有为……” “高院长过奖了。”柳正风谦虚的摆摆手。 柳正风发现工会的女干事打从自己坐下以后就一直看着自己，他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了一下。女干事二十来岁，前额剪了齐刷刷的刘海，长发后面扎了一个黄色的蝴蝶结，鹅蛋脸，眼睛明亮有神，一闪一闪好像会说话似的。 通过高院长的介绍，女干事姓王，叫王静初，小陆还补充说王静初负责这次的联谊活动。 “如果有什么问题，经常和小陆联系，你们都是年轻人，好沟通。” 王静初扑闪着眼睛，笑道：“柳主任，您也是年轻人啊，难道不容易沟通吗？” “柳主任很忙，这个事儿主要我负责。”小陆抢着替柳正风说了。 “可我拿到的联系人名单上，只有柳主任。”王静初一直盯着柳正风，丝毫没有在意小陆。 “这次活动，我只是牵头，具体的工作主要小陆他们办，你们互相留个联系方式……” 小陆说道：“已经留了。”她觉得奇怪，这个王静初怎么老看着柳正风，而且眼神中间有点儿不对劲，好像两个人以前见过似的。 柳正风和小陆都还不清楚，王静初的父亲王泽光和柳正风的父亲是老战友，小时候他们住在一个大杂院，两个人常常一块儿玩。后来王静初的父亲调到外地工作，退休以后为了照顾在本地工作的王静初才调回来。 王泽光最近才和柳正风的父亲老柳见面，说到儿女的事情，二老想撮合撮合，交换了柳正风和王静初的照片。柳正风和父亲分开住，所以还没来得及谈这事儿，王静初却见过了柳正风的照片，没想到在这儿提前见了面。 王静初还是小女孩儿的性格，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她看这个小时候青梅竹马的柳哥哥对自己没有一点儿印象，有些生气，干干脆脆的说道：“柳主任，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见过吗？”柳正风努力想回忆起来，但哪能想那么远古的事情。 “你以前是不是住在青海路十八号？” “住过，小时候住的，怎么？你也住那儿？”柳正风终于想起来了，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儿竟然是小时候常常和自己一块儿玩的“思思”，她那时候还很小，自己经常牵着她的手在院子里玩儿。 久别重逢的喜悦却没有让柳正风表现出特别的热情，虽然他很想坐在她的身边，和她聊聊过去，聊聊近况，但他是柳主任，是个大家眼里不近女色的官员，即使和高希柔谈了两年恋爱，局里没有一个人知道。 大魏知道名单以后，立刻开始活动，他了解到三个候选人中排名最前的居乃均有省里的关系，据说是某某秘书长的侄子，大魏这次的机会不大。高希柔为了帮老公当上处长，希望通过柳正风的父亲扭转局面。 “……居乃均年龄也到了，而且上面的关系很硬，大魏和我差不多大，以后还有机会。”柳正风从其他渠道了解到这次副处人选已经内定，大魏和另外一个压根没戏，他劝高希柔不要再费神找关系。 “居乃均从县里调上来才一年多，土包子一个，夜校大专生连图纸都不会看，大魏说厅里面没人瞧得上他，让柳伯伯和厅里面领导再商量商量，应该还有戏。” “希柔，你第一天进机关？提拔谁，不提拔谁，能力和学历算个俅？要讲资历，更要讲关系。老居在基层干了二十几年，资历够了，省委秘书长和他一个地方出来，据说家里还有亲戚关系，关系这么硬，找我爸顶屁用？”柳正风和高希柔讲话比较直接，毕竟两个人好过，彼此太熟悉了。 “我和小王以前住在一个大院，她还喊我哥呢。”柳正风对在座的人介绍。他的表现，完全出乎了王静初的意料，他太冷静了，即使笑，也是那种官场上的假笑。 王静初失望的靠在椅背上，周围是一片笑声和惊叹，为了庆祝他们重逢，高院长提议端起酒杯干一个。王静初机械的端起杯子，逢场作戏的应付了一通。 柳正风和王静初见面后没几天，老柳请王静初一家来家里吃饭。柳正风不太愿意回去，每次回去父亲都要讲一通大道理，让他为官要正，要清廉，不要搞歪门邪道，不要拉帮结派，把自己的工作做做好。 柳正风好几次想顶撞父亲，世界在变，过去那套已经不太行得通，关键时候需要技巧和手段才能达到目的，何况父亲也不是两袖清风，家里的三套房和满储藏室的名烟名酒已经说明问题了。 王静初一家到的时候，柳正风还没回去，下班后，高希柔去了他的办公室。高希柔找他为了老公大魏的事，厅里人事处提副处的名单已经出来了，三个候选人，大魏排在最后。 官场上，名单很有学问，看似考察三个候选人，实际上排名顺序，已经代表了领导的心意，排名靠后的两位基本上属于陪衬，开会讨论的时候，大家会心照不宣选择第一位。除非发生特殊情况，否则任何的提拔都会按照约定俗成的默契进行。 正文 第四章 青梅竹马 高希柔和柳正风挨坐在一张长沙发上，虽然已经下班一段时间，局里已经基本没人，但他们讲话还是很轻。 高希柔过去和柳正风谈恋爱，知道他喜欢自己穿紧身的衣服，喜欢闻自己身上的香味，为了求柳正风帮忙，今天特意喷了半瓶香水，换了一件紧身的米黄色衬衣，一对挺拔的丰怀高高耸立，随时可能把衬衣纽扣撑爆了。 柳正风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便猜到这个女人今天要给自己使美人计，平时私下里调调情也就算了，但找他帮忙来这套，他倒有点儿看不起了。 高希柔往柳正风身边靠了靠，好像要说什么悄悄话，其实让柳正风更加接近自己的怀。 柳正风却站起来，去抽屉拿了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他很少吸烟，有时为了应酬，不得已才吸，今天他觉得有必要吸根烟，把高希柔身上的香气盖住。他不是圣人，是个正常的男人，他需要用普通人的方式抗拒诱惑。 “你问问柳伯伯，不行就算。” 高希柔抬头望着柳正风，此时他深沉的看着窗外，好像在思考。 高希柔喜欢这个男人，外表儒雅，床上既像一只野兽，也很会调情，喜欢用嘴亲吻她的全身。他的舌头很灵活，像蛇一样游动，高希柔经常被他亲吻到巅峰……分开之后，她再也没有从老公大魏得到满足，只有幻想柳正风时才能达到巅峰。 高希柔回忆过去的时候，柳正风已经抽完一根烟。他没有告诉希柔，父亲也不赞成提拔居乃均，开会时明确表过态，如果向他推荐大魏，可能父亲能帮忙。他却不希望父亲这么做，父亲做到副厅已经到头了，他需要更强大的靠山，如果在选拔问题上和秘书长保持一致，将来说不定会对自己有所帮助。 “我一会儿回去找爸谈谈，行不行再说。”柳正风搪塞了高希柔，政治需要撒谎的技巧和感情的伪装。 “有你这句话，我放心多了。” “走吧。”柳正风收拾好桌面，打算离开。 高希柔站在门口，等柳正风走过来时突然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吻了一下，“谢谢。” 柳正风看着她，心里有种失落，后悔当年错过了。 柳正风下班后骑着他那辆破旧的电瓶车回到家已经快八点，一家人还在等他吃饭。刚进门柳母就埋怨他，“怎么到现在？不是让你早点儿回来吗？” “单位最近事情多，没办法。”柳正风换鞋的时候看见王静初和父母坐在沙发上，赶紧堆起职业的微笑，向他们打招呼，“叔叔阿姨好。”又对王静初单独点头说道：“你好。” 老柳见王静初的父母对柳正风十分满意，心里也为有这个儿子自豪，他对柳正风说道：“我特意喊他们一家子过来聚聚，你和王伯伯一家有二十多年没见了吧？” “差不多。” “赶紧上桌。”老柳热情的招呼王静初一家去餐厅。 老柳和老王挨着坐，王母坐在老王的身边，王静初和柳正风坐在一块儿。王母招呼他们先喝酒吃凉菜，她去厨房炒热菜去。 王母也去厨房帮忙，餐厅里只剩下老王老柳和一对年青人。老王和老柳心里都乐开了花，“郎才女貌”这四个字用在他们身上太合适不过了，而且两个孩子从小一块儿玩儿，也算青梅竹马，两个人处对象这事儿八成靠谱。 老柳给老王斟酒，给儿子也倒了一杯，他又问王静初喝不喝。 “谢谢柳叔叔，我不喝酒。” “喝一杯，喝一杯。”老王笑容满面的让女儿喝点儿。 王静初只好端起杯子，让老柳倒酒。老柳照顾她，只倒了半杯。倒完酒，老柳提议先干一杯，四个人站起来，碰了杯子，一饮而尽。 王静初皮肤很白，一杯酒下去，脸登时红了，像桃花一般粉嫩，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显娇美。她今天穿件鹅黄色的裙子，怀口上雪白的皮肤煞是惹眼，她的怀型很漂亮，既饱满，又圆润，她经常在浴室里欣赏自己的怀部，很为此自豪。 柳正风却不能看她的怀部，平常他看女同事也只看到她们的脖子以上，这是尊重，也是作为一个官员的修养。他很看不惯一些公务员，喝点儿酒便不知道自己是谁，拉着相干不相干的女人就占便宜，和流氓有什么区别？ 老柳看王静初脸红了，不劝她喝酒，让柳正风给她倒了一杯酸奶。三个人男人互相敬酒，热菜刚端上来，酒瓶已经还剩一半。 “少喝点儿。”两个人主妇进了餐厅，各自劝丈夫，“身体要紧。” “没事儿，今天高兴。”老王端起杯子和老柳喝酒，柳正风端起来作陪。 |“刚刚还和小时候一样憨厚。”老王干了酒夸老柳的儿子。 “是啊，是啊。”老柳心里明白，自己的这个儿子，看上去憨厚，城府比他还深，不过混机关，城府深点儿好，不会乱说话，也不会犯错误。 “芸芸真漂亮，这个女儿你们可养着了。”柳母夸起了王静初，这是中国人的习惯，老朋友不兴互相吹捧，太见外，夸儿女，心里喜欢，感情也拉得更近。 几个长辈一直拉家常，柳正风和王静初只能作陪，好不容易吃完饭，老柳和老王聊起市里的领导变动。 “……新来的市长钱书钧和我搭过班，人不错，搞经济很有一套，过去我那个市在省里经济排名不是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他上任两年，搞了十几个招商引资的大项目，三年后市里各项经济指标排名足足提升了十位。” 老柳从别的途径听到一些传闻，低声说道：“这个钱书钧上面的关系很硬，好像属于某办的人。” “不像。”老王分析道：“以他的能力，加上这么硬的背景，去省里做过三把手应该没问题，不可能调来这儿做市长，最少应该当市委一把手书记。” “也未必，你看我们市这几年出去的，好几个都去中央吗，组织部，中宣部，都是一把手部长，可能上面让他在这儿再历练历练，搞出点成绩，再上去，这样下面的人也没话说。” “也有这样的可能。”老王点点头。 柳正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钱书钧上任以后到建设局来视察过，还把局领导组织起来开了一个会，柳正风在会场列席。钱市长相貌儒雅的很，说话却雷厉风行，官威很足，眼镜后面的那一双眼睛，似乎能看透每个人的想法。他自我介绍比较务实，讨厌开长会，果然，那天几句话交代完，会议便散了。 局里也有传闻，这个钱书钧是某办的人，来市里镀镀金，最迟明年调去中央负责经济工作。 老同志们喜欢谈某某领导的升迁和背景，王静初却最讨厌听这个，如果在自己家，她早跑回房间看电影听音乐。她想和柳正风聊聊，却发现他的眼睛放在两个老人身上，听的津津有味。她以为柳正风出于尊重，哪里知道这个柳正风对政治的兴趣远远高于身边的大美女。 “柳正风，你平时工作以外都干什么啊？”王静初性格爽朗，想什么问什么。 柳正风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王静初身上，但一只耳朵还在竖着，听两位老同志谈市里和省里的领导背景。 “我平时下班以后没什么事儿，看看书，看看电视……” “没其他的爱好吗？” “有时中午打打乒乓球，下班以后偶尔去体育馆游游泳什么的。” 柳正风说完，听见老柳问老王居乃国的背景，还谈到了这次省厅的干部选拔，他立刻来了精神，眼睛虽然还看着王静初，心思已经不在。 “……居乃国在你们那儿干的怎么样？”老柳问老王，老王退休前在居乃国待的县里做市里分管建设的市委领导，居乃国正好在县建设局当局长，他想从侧面了解一下。 “人嘛还不错，能力一般，没出过什么问题，也没干出什么成绩，四平八稳，关键人缘好，上上下下的口碑还行。”老王又问：”他到你们省厅有些日子了，你怎么看？” 老柳回答说：“和你的看法差不多，他来了主要负责安监这块，工作上没什么新想法新思路，按部就班，领导意图摸得很透，好在这段时间安全生产上没出过什么大问题。” “他找过我。”老王说完看了一眼两个年轻人，倒不因为这些话不能让他们听见，而是觉得他们在这儿陪着太浪费时间，应该多单独处处，最好能早点儿结婚，也了了一桩最大的心事。 两位夫人和做领导的丈夫生活了几十年，自然看得出眉高眼低，柳母赶紧说道：“你们俩别窝在家里陪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了，去外面走走，散步也行，看场电影也行。” “好嘞。”王静初巴不得柳母这么说，看着柳正风，准备和他一块儿出去。 柳正风正听到关键地方，极不情愿离开，但又没办法推脱，只好陪着笑脸和王静初出门溜达。 王静初一出门立刻换了一个人，好像脱水的虾子回到河里，顿时活泛起来。别看王静初长得有模有样，身材出众女人味儿十足，可人却特单纯特简单，喜怒哀乐都在脸上摆着。她喜欢柳正风，所以在她眼里柳正风什么都好，除了有点装。 正文 第五章 相亲会 走了五分钟两个人还没找到可聊的事儿。王静初性格虽然爽朗外向，但和喜欢的人在一块儿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柳正风却因为心思还在家里，惦记升迁的事儿。 “联谊会的事儿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王静初找了一个话题和柳正风聊。 “小陆告诉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场地在我们局的大礼堂，人员名单已经报上去，其他的还要你们多配合。” “那肯定要的。”王静初用一双秀目看了看柳正风，又问：“你们单位的帅哥多吗？” 柳正风皱皱眉，说道：“这个嘛，要看你怎么看，不像搞建筑有规范，这个帅不帅怎么定义？” “像你这样的，属于帅的搭点儿边了。”王静初捂着嘴偷笑。 柳正风也笑了起来，说道：“你的标准也太低了，如果按照这个标准，那天联谊会去的全部都是帅哥。倒是你们那儿，不要像侏罗纪公园，跑出一群恐龙把我们局里的帅哥们都吓跑了。” “都比我漂亮，行了吧。” 柳正风故意仔细端详王静初的脸，抿着嘴点点头，“还凑合，还凑合。” “讨厌。”王静初打了柳正风一下，“这还叫凑合。”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很快回去了，王静初的父母已经走了，柳正风骑着电瓶车送王静初回去。王静初坐在后座上，把自己的脸悄悄贴在柳正风的后背上。雄性的气息钻入她的鼻子，让她那颗如同少女一般的心狂跳不止，她怕柳正风发现，赶紧把脸挪开。 路上有段在修，颠簸的厉害，王静初的怀时不时撞在柳正风的后背上。她的怀部十分娇嫩，隔着薄薄的小衣撞上去有一阵酥麻的感觉。毕竟未经人事的女人，王静初虽然渴望和他身体接触，但少女的羞涩心，还是让她往后让了让。 柳正风也感觉到背后的异样，心说王静初的怀还真有料，撞上来弹性十足，不知道看相怎么样？他忽然笑了，为自己的下流想法感到有趣。 十月中旬，建设局和电力公司搞的联谊会在建设局大礼堂举行。为了让年轻人更放松，双方的领导没有出席，四点联谊会正式开始。这个联谊会和国外的舞会很像，中间布置成舞池，周围的长桌上摆着休闲食品和饮料。 局里几个学过乐器的小伙子在礼堂上演奏经典舞曲，因为都是年轻人，很快便融入到一块儿。作为牵头人的柳正风为了活跃气氛，邀请王静初跳舞。 王静初穿了一条碎花的连衣裙，她的发型变了，前面的留海梳上去，及肩的长发上扎了一条天蓝色的丝带，看起来女人味儿更足了。她欣然接受了柳正风的邀请，将自己柔软的玉手放在柳正风的手心，走到了舞池中央。 柳正风轻轻搂住王静初的纤腰，她忽然害羞起来，眼睛不敢看柳正风的脸。大学时代她也曾经参加过舞会，也被男人触碰过，但那时非常自然，不像今天，因为对柳正风有好感，身体有些僵硬。 会场上的其男性也纷纷效仿柳正风，邀请心仪的女孩儿跳舞。很快舞池被占满了，跳舞的男女必须贴近自己的舞伴才行。柳正风和王静初站在舞池中间，他们贴的还不算紧，但王静初的怀大，而且饱满，两个人的前怀已经发生了几次亲密接触。 陆萍萍一直看在眼里，虽然她还年轻，但男女感情的事儿属于天性，她看出来王静初对柳主任有意思，没想到柳主任还主动邀请她跳舞。女孩儿的仰慕崇拜很容易变成暗恋，陆萍萍自然不例外。她觉得心里酸酸的，而且很失落，但又没办法清楚的找到哪儿不舒服。 这时电力公司的一位青年高管邀请她跳舞，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电力公司的男士自我介绍他叫马长青，在电力公司的设计院工作。马长青长的挺帅，一米八的大个儿，特阳光，好多女孩儿一直在注意他，好几个在跳舞开始后拒绝了前来邀请的舞伴，为了等马长青来邀请自己。 陆萍萍穿了一条黑色的宽松长裤，白色礼服款的短袖衬衣，v字领的怀前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她的怀小巧玲珑，虽不大却是典型的竹笋型，因为她身材纤瘦，和她的身形非常搭。如果哪个男人够走运，能看见她裸体的样子，一定会惊呆，她身上的皮肤像羊脂玉似的发出温润的光泽，怀上的两点红，像两颗樱桃那么娇艳欲滴，纤细的腰肢，修长的玉腿……连脚都长得毫无瑕疵，可惜至今还没有一个男人有幸目睹过。 马长青的手搂陆萍萍腰的时候，陆萍萍有点儿抗拒，扭了一下腰，马长青则很绅士的将手摆在衣服上，尽量不去碰她。两个人的距离有点儿远，不像跳舞，倒像掐架，除了脸上还都笑着以外。 “听静初说这次活动是你策划的？” “静初，王静初吗？” “嗯。” “觉得怎么样？” “很不错，气氛很融洽，而且环境也布置得非常合适，来了以后大家一点儿也不拘束。” “王静初也出了不少力。”陆萍萍说话的时候看着王静初，她满脸幸福的和柳正风交谈，好像谈到了什么令她开心的话题，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柳正风转过身看见了陆萍萍，两个人的眼神才刚交汇，陆萍萍立刻把眼睛看向一边，柳正风有点儿奇怪。他虽然在和王静初跳舞，聊一些有趣的事儿活跃气氛，自从马长青邀请到陆萍萍跳舞，他的注意力一直没从陆萍萍身上移开。 他非常担心因为这次名义上的联谊会，实际上的相亲会让陆萍萍找到心仪的对象。陆萍萍太漂亮了，而且有种现在女孩子少有的清秀气质，既温柔又大方，从身材样貌到性格，无可挑剔，每个男人看见她，和她接触都会心动。 柳正风观察敏锐，快速的扫过了全场的每个人，女性中间陆萍萍和王静初无疑最出色，而男士中，除了自己，马长青也属于鹤立鸡群的人物。他看见马长青和陆萍萍跳舞，忽然有种莫名的敌意，很想过去和他比较比较，看看谁更优秀。 当然，柳正风不会真的这么做。他一直等舞曲结束，才对王静初说道：“我去看看晚餐怎么安排的？” 王静初的手却不肯松开，说道：“这点小事儿还你柳主任亲自去过问？” “要的，这么多人，不能出岔子，而且我也有点儿累，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我陪你去，毕竟我也是这次活动的组织者之一。” “不用了，你今天来的目的，除了做好组织工作以外，还要好好的相相亲。” 王静初听到这话，脸色有点儿变了，难道这个柳正风不喜欢自己？又或者他开玩笑？王静初觉得自己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对自己有意思，“难道你担心我找不到男朋友吗？” “当然不担心，你这么漂亮，要担心挑花眼了才好。你没发现我们局里好多优秀的小伙子都在准备邀请你跳舞？”柳正风的眼睛看了看几个一直关注王静初的年轻人。 “可惜没有我喜欢的菜。” “你把他们当菜？你是厨师吗？” “老土，连菜的意思都不懂，看来你人不老，思想已经老了。” “好吧，随便你怎么称呼他们，我要先走了，一会儿见。”柳正风真要走了，不然下一曲舞开始，马长青又要和陆萍萍跳，再打断有点儿不合适。 “拜拜。”王静初冲他挥挥手。 柳正风走到陆萍萍和马长青身边，用领导的口吻询问陆萍萍，“晚上的聚餐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刚才活动开始之前我还给餐厅打过电话。” “最好再去餐厅看看，这是我们局第一次和外单位搞联谊，很重要，不能出什么岔子。” “好的，柳主任，我这就去。” “嗯。”柳正风目送着陆萍萍离开。 马长青也痴痴的看着陆萍萍的背影发呆，过去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他，他也谈过恋爱，但直到今天他才给自己找到了心目中的女神。 柳正风看了看马长青，心说，“他妈的想追陆萍萍？这是老子的菜！”平时温文尔雅的人，内心并不一定懦弱，他们把野性和野心藏在心里，用手段达到目的。 陆萍萍走了五分钟，柳正风才离开会场。他不想让人看出来自己去找陆萍萍，而是有事儿才走。他临走交待小童，“六点钟给我打电话，我先去餐厅看看。” “放心，柳主任。” 柳正风快步去了建设局附近，预定会餐的西餐厅。这是陆萍萍选的地方，按照柳正风的要求找的，空间足够大，能容纳一百多人同时就餐，环境比较浪漫，和相亲会的主题比较贴，菜的口味也不错，适合年轻人。 柳正风走进餐厅，看见陆萍萍在吧台和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聊天。男的大概二十多岁，长了一双桃花眼，笑嘻嘻的，嘴角边有两个酒窝，有点儿电影明星的范儿。对马长青柳正风没怎么放在眼里，可这小子，柳正风有点儿不自信了。 陆萍萍和他聊的很开心，没注意柳正风已经到了身边。男的看看他，问道：“对不起先生，今天这儿被包下了……” “我知道。” 柳正风刚开口，陆萍萍便听出他的声音，转过身，问道：“柳主任，您怎么也来了？”、 “先过来坐会儿，昨天没有休息好，中午又没时间午睡，趁这个机会来休息休息。” “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们建设局的柳主任。”陆萍萍向吧台男人做介绍，又把吧台男人介绍给柳正风，“他是这儿的老板，姓谢……” 正文 第六章 暧昧关系 高希柔在他耳边吐气若兰的耳语道：“我怎么了？”说完，竟然用舌头去钻柳正风的耳孔。 柳正风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一只手搂住高希柔的纤腰，另一只放在了她的小山包上。高希柔亲完他的耳孔，又低头去亲他怀口，这让柳正风更加难以抵挡，双手从身上抽开，捂住了她怀口一双调皮的小白兔。 高希柔太了解柳正风了，不停的在他怀口亲吻，而柳正风暗自发出低低的喘息，将手从她的衣服里伸进去……（此处省略800字） “叫我谢昌明吧，朋友都这么叫。” “你好谢老板，今天麻烦您了。” “不麻烦，要感谢您才对，给我的小店带来这么大一个生意。” “谢谢小陆吧，地方是她定的。” “已经谢过了。”谢昌明向陆萍萍眨眨眼，好像很熟，已经有了默契。 柳正风心里暗忖，“妈的，早知道换家店了，看这小子花花公子的样儿，陆萍萍说不定栽他手里。” 陆萍萍不知道柳正风怎么想，她让服务生把柳正风领到餐厅的角落餐位休息休息，又自顾自的和谢昌明聊起来。 谢昌明谈起了自己的过去，“……我在英国的时候去码头做过苦力，你看我的肌肉，都是那时候做苦力练的……” “妈的，不就去了趟国外，至于这么得瑟？一看这小子就是富二代，骗鬼啊，还做他妈什么苦力？”柳正风并非一个心怀狭隘的人，可不知怎么的，凡是接近陆萍萍的异性，他总有点儿想爆粗口骂他们滚蛋的冲动。 柳正风靠在餐厅的角落一分钟也没休息成，他要真想休息，可以去局里的办公室，有沙发，有被子，他来的目的是想和陆萍萍聊天的，没想到却被谢昌明破坏了。他坐了一会儿，看见谢昌明和陆萍萍聊得热火朝天，心里别提多窝囊。 还好小童打电话过来，说联谊会散了，准备到餐厅来。柳正风终于有理由破坏了陆萍萍和谢昌明的谈话。 “小陆，那边结束了，你赶快安排一下。” “是，柳主任。” 陆萍萍让谢昌明安排餐具，准备菜肴，她自己去了门口做迎宾。很快，参加联谊会的青年男女到了餐厅。有些刚认识的男女通过舞会已经熟络起来，不用分配便坐到了一块儿，有些比较木讷和内向的，由小童和陆萍萍按照男女比例交叉安排，王静初一直没坐下，她在等柳正风，谁知柳正风却在晚餐开始前接到一个电话离开了餐厅。 柳正风接到的电话是高希柔打来，还是为了老公大魏。原本柳正风想在聚餐结束后再去，可高希柔不答应，非要他现在去。 高希柔在自己的大办公室等他。柳正风到了以后，让她去健身房，那儿谈话比较方便。柳正风到局里的时候已经快七点，局里早已经下班，只有保安在值班室值班。 柳正风径直去了健身房，换上一身运动服装，高希柔一会儿也来了，进门后就把门反锁上。 “那个事儿怎么说了？”高希柔一转身便急不可耐的问他。 柳正风见高希柔穿了一条牛仔裤，白底蓝边的旅游鞋，上身一件黑色紧身T恤，身材更显高挑。她的小山包被包的圆滚滚紧绷绷，怀部也凸显出优美的椭圆形弧线，柳正风过去经常把头埋进事业线里贪婪的吮吸。如今虽然隔着衣服，他还是能想象出里面的形状。 “先打两局。”柳正风把乒乓球拍子递给她。 高希柔甩甩头发，说道：“没心情。” “你老公的事儿我和父亲提过了。” “真的？” 柳正风又把拍子向她面前送了送。 高希柔接过拍子，和柳正风对打，边打边问：“你爸怎么说？” “他这个人你知道的，轻易不会答应别人什么事儿，他只说几个人都有机会，还表示居乃国的机会大一些。” “这不等于没说？如果大魏的机会大，还用找你帮忙吗？”高希柔把拍子放下，走到柳正风身边，双手抱在怀前，像吵架似的咄咄逼人。 柳正风觉得这个高希柔有点儿过分，自己有什么义务帮这个忙？即使过去和高希柔谈过恋爱，可这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没有谁对不起谁。再者说，自己也帮了高希柔不少，比如她家婚房的装修，柳正风找朋友帮忙搞的，因为还他人情，几乎连装带送，省了不下十万块，还有局里有什么好事儿，他也总想着高希柔。 “怎么不说话？难道我说错了？”高希柔又走近了一步，两个人隔了几十公分，柳正风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他最受不了这种淡淡的茉莉花香，尤其从女人身上散发出来，有种难以名状的诱惑。高希柔看来还没忘了他的喜好，特意搽了这种香水，用美人计对付他。 柳正风向后退了一步，走到乒乓球台的正面，对她说道：“希柔，你别逼我行吗？如果你找我帮忙，那二话没说，可你找的人是我们家老爷子，他那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太坚持原则，如果不是这样，至于快退休了还是二把手？” “这又不违反原则，我觉得我们家大魏比居乃国强。” “你觉得？你觉得有屁用？要领导觉得才行！”柳正风有点儿上火，一时控制不住，话一出口有点儿后悔，“对不起，我话有点儿重。” 高希柔一点儿没往心里去，不过见柳正风发火，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刚来的市长钱书钧听说过吗？”柳正风冷静下来，透露了一些内幕给高希柔。这是他那天王静初一家来过之后，他和他父亲闲聊时听到的，不属于机密，告诉她也无妨。 “钱市长，怎么不知道，他背景深着呢，到咱们这儿不过镀镀金，迟早去中央。” “你知道钱书钧过去在哪儿当市长？” “知道啊。” “你再想想居乃国从哪儿调上来的？” “哪儿？大魏没提过。” “和钱书钧一个地方。” 高希柔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么说居乃国是钱市长的人？！” 柳正风指指对面，示意高希柔继续打球。 “不对啊，钱市长今年才来，居乃国可是去年上来的。” “要么说你们女人不适合搞政治，钱书钧到咱们这儿当市长是什么时候定下来的？他总不能来了以后再把过去的老人一个个往这儿调？党内最忌讳拉帮结派的一套……” “呵呵，如果不拉帮结派怎么在官场混？” “事实上这样，但表面文章总要做。这个钱市长不简单啊！听说他在咱们省两个地方当过市长，一上任便大搞城市建设，GDP增速名列前茅，你想，搞城建离得开建委吗？安插居乃国估计就是为了搞城建铺路。” “可居乃国即使当了处长，省厅里大大小小的处长多了，能对他有多大帮助？”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搭上别的线？” “省委秘书长和他的关系也不一般啊。”柳正风提到这个，还不忘补充一句，“这个事你 知道就行了，别到处乱说。”他的提醒只是表示今天的谈话属于私交非常好，把高希柔当自己人，其实这些情况早在机关里传开了，每个领导上台，总会有人去猜测后面的背景，真真假假的就这么回事。 “怎么会呢？”高希柔说完，挥动乒乓球拍和他打了几板子。她好像觉得不对劲，哪能这么就放过柳正风了？她停下问他：“你说我们家老魏还有机会没有？” “老魏今年才三十五，有的是机会，省厅那儿和养老院差不多，明后几年要退的老同志多了。第一次好比热身，有机会提名已经很难得了，下次肯定有戏。” 高希柔不再说什么，她听完柳正风的分析，也认为老魏的希望不大。放下拍子和柳正风说不打了，要早点儿回去。 “一起吃个饭吧。”柳正风说，他没帮忙有点儿过意不去。 “你晚上不是要去联谊会聚餐吗？”高希柔边说边去隔间的柜子拿毛巾。 柳正风也进去换衣服，打开柜子说道：“都是年轻人，我去不合适。” “你个老家伙，今年五十几了？”高希柔笑眯眯的拍拍他肩膀。 柳正风脱去上衣，露出健美的上身，刚准备拿毛巾擦汗，高希柔低声的叫了起来，“耍流氓啊，你！” “干嘛？没见过？”柳正风故意把身体转过去，冲着高希柔。 高希柔在他的怀口轻轻拍了拍，有点儿羡慕，老魏比他大不了几岁，却已经大腹便便，怀肌和腹肌被各种饭局练成了一块大肥肉。夫妻间的性事不和谐，严重影响了她对大魏的感情，她经常幻想和柳正风办事，最近因为大魏升迁的事儿接触比较多，这种幻想越来越频繁。 柳正风没想到高希柔会动手，条件反射似的向后缩了缩。高希柔还来劲儿了，忽然抱着他，将自己的一双肉弹紧紧贴在柳正风怀口。 “别这样。”柳正风的手垂在那儿，想推，又有点儿舍不得。 正文 第七章 猜不透的柳主任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还有陆萍萍的声音。 柳正风一个激灵从被欲望淹没的河流中被捕捞出来，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傻×”，怎么能做这种事，边咒骂，边拿起柜子里的衬衣穿上，又换上长裤，还不忘催促高希柔，“快点儿，快点儿，小陆在外面。” “她这么晚来干什么？”高希柔愤愤不平的说道。她压抑许久的欲望刚被点燃就被浇灭，这会儿恨不得把陆萍萍吃了。 “谁知道呢？快点儿。” 高希柔悻悻的捡起地上的小衣和小衣穿上，柳正风已经穿戴整齐，把高希柔的T恤递给她。 “帮我穿。”高希柔向他撒娇，谁知柳正风一脸严肃的呵斥道：“什么时候了，别闹。” 柳正风看高希柔穿好长裤，这才走到健身房，对门外应了一句，“小陆吗？” “是我，柳主任。” 柳正风等了等，直到高希柔走出更衣室，这才拿起桌上的球拍，捡起地上的乒乓球去开门。 陆萍萍站在门口，眼睛往里面瞅了瞅，见其他科室的高希柔在里面，和她打了一声招呼。高希柔也笑眯眯的说道：“小陆这么晚了还向领导汇报工作。” “联谊会快结束了，对方单位的领导想见见柳主任。” “哪个领导？” “电力公司的工会主席。” “哦，走。”柳正风把球拍交给高希柔，说道：“高科长，这儿你帮着收一下，我去打个招呼。” “你去吧，这儿交给我。” “这是钥匙。”柳正风把钥匙交给高希柔，交接的时候，高希柔还故意在他的手心划了一下。柳正风旋即皱眉，瞪了她一眼，高希柔见他演技如此出色前后判若两人，不禁咯咯笑了起来。 小陆在去餐厅的路上向他汇报聚餐的情况。柳正风一个劲的点头，却用眼角的余光一直观察小陆的态度，小陆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道貌岸然的柳主任会在健身房里干出那事儿。柳正风看她和以前一样，神态自然，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下，不住夸奖她在这次活动中表现很好，体现了很强的工作能力。 快到餐厅的时候柳正风忽然问小陆，“你和西餐厅的谢老板什么时候认识的？” “就是这次活动才刚认识，怎么了柳主任？” “没什么，我看你和他挺聊得来，这小伙子不错，人长的挺帅。”柳正风在试探陆萍萍的态度。 陆萍萍猜到了柳正风的心思，故意说道：“确实帅，刚才好几个女同事去假装问他要订餐电话，其实都想要他的号码。电力公司的那个女孩儿王静初，也向他要了。” “王静初？”柳正风笑了笑，他对王静初没感觉，要就要了。 “我以为他喜欢你呢？”陆萍萍竟然也不失时机的套柳正风的话，边问还边看他的反应。看来对待男女感情，没有谁比谁高明到哪儿去。 柳正风解释道：“喜欢我？怎么可能。你可能不知道，她们家和我家以前住一个大院，小时候就认识，所以可能走的近了一点。” “柳主任，你忘了，我们上次去电力公司，设计院院长请吃饭的时候你介绍过了。” “瞧我这记性。”柳正风拍拍前额，又说，“世交的关系，没有其他，你别多想。” “我倒没多想，不过好几个同事问我了。” “问什么？” “问你柳大主任是不是看中这个女孩儿了。” “呵呵，这帮人。” “这有什么，男未婚女未嫁，爱说什么说什么。” “绝对没有，你放心，要有的话，我第一个告诉你。” “为什么要告诉我？” 陆萍萍和柳正风同时停下了脚步，互相看着对方。这一刻无论谁说一句心里藏了很久的话，都有可能让他们的关系升级。可惜谁也没有开口，如果什么都不说，反而对视的有些尴尬。 “柳主任，您去哪儿了？” 西餐厅门口站着的电力公司工会主席老远看见柳正风，冲他招呼了一句，这句话顿时让陆萍萍和柳正风从尴尬中解脱出来。 柳正风还第一次和对方见面，出于礼貌他问陆萍萍：“他们那儿的工会主席姓什么？” “姓方。” 说着话，柳正风走到方主席跟前，方主席有五十多岁，梳着大背头，看上去精神矍铄。柳正风伸出手，热情的招呼道：“你好啊，方主席。” “你好，你好。”方主席和他握手。因为喝过酒，他显得更加热情，很熟谙似的拉着柳正风的手进了餐厅来到给柳正风预留的位置上，王静初也在那桌，刚才和方主席喝了好几杯。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方主席的嗓门很高，原本就不算很嘈杂的餐厅立刻安静下来。 方主席端起杯子，对所有人说道：“我提议大家一起敬柳主任一杯，感谢他对此次活动的支持和帮助！” “好，好……”一群年轻人纷纷举杯。 王静初早已把倒好的啤酒递给柳正风。他接过杯子，有人起哄让他讲点儿什么，这是他比较擅长的事儿，但还是谦虚的推辞了一下，这才说道：“首先要感谢电力公司的领导，感谢电力公司工会的方主席和为这次活动策划组织的工会工作的同志们，还要感谢我们建设局的领导，具体经办的小陆、小童，没有你们这次活动的气氛不会搞的这么热烈，不会这么成功……”他的话还没讲完，底下响起了一片掌声。 “其次，还要欢迎各位参加联谊活动的青年朋友，你们今天才是主角，除了增进感情之外，还希望你们通过活动找到心仪的另一半！”又是一片掌声响起。柳正风等掌声落下，说道：“最后还要感谢这间餐厅的老板，感谢他给我们提供的优质的环境和服务，以及精美可口的菜肴，让我们大家共同举杯，期待下一次再见！” 柳正风的讲话把活动推向了高潮，每个人都把酒杯中的啤酒干了，并且继续狂欢。王静初听完柳正风的讲话，心里更加美滋滋的，为喜欢上这样一位出色的男人而感到自豪，虽然她还不清楚柳正风是不是喜欢自己，不过她对自己有信心，一定会把他拿下。 柳正风坐在王静初方主席一桌，王静初刚准备和他说点儿什么，不料公司的同事和建设局的一些人轮着向柳正风和方主席敬酒。柳正风酒量很大，一杯一杯喝下去，才十来分钟，已经喝了七八杯。 王静初拉拉他，让他吃点儿东西，这边陆萍萍也从马长青的那一桌过来，附在他耳边让他少喝点儿。陆萍萍的举动让王静初有点儿吃醋，柳正风却非常高兴，看得出小陆对自己不单单同事之间的关心。 “没事儿，今天高兴，而且和方主席第一次见面，酒是联络感情的工具，不能少喝。” “那你吃点儿东西。”王静初把话抢过去，陆萍萍虽然脸上笑着，眼神里却带着一丝的不悦。 两个漂亮女孩儿正在偷偷的吃对方醋，高希柔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有喝多的同事看见她，一齐高喊：“高科长，高科长。”要知道这个高希柔可是在小陆来之前，局里公认的一朵花，虽然结婚了，但比过去更添了几分女人味儿。 “坐这儿，坐这儿。”单身汉们因为酒精的作用早放下了在局里的矜持，一个个动手动脚的拉她到自己这桌。 高希柔一一谢绝了，径直走到柳正风那桌。柳正风有点儿不高兴，生怕自己和她的事儿 被人看出来。幸亏高希柔比那些小女生阅历丰富多了，刚走到柳正风的桌旁便故意大声说道：“刚才路过这儿，看见陆伟在门口打电话，非让我进来坐坐，你看，我一个结过婚的老阿姨还进来干什么？” 方主席听完站起来，喷着酒气故意埋怨似的说道：“你要这些小伙子小姑娘的阿姨，那我是什么？老爷爷？” “哈哈。”听见他的话，好多人笑了起来。 “不是这个意思。” “我给你们介绍。”柳正风站起来，向双方做介绍。 方主席人老心不老，借酒劲竟然握住高希柔的手不放，硬让她坐在自己这桌。高希柔看了一眼柳正风，故意说道：“柳主任，您看这怎么办？” “恭敬不如从命，方主席盛情难却啊！” 高希柔坐下了，陆萍萍不想走，干脆也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柳正风这回可有的受了，三个人女人，一个和柳正风谈过恋爱，刚才还差点发生故事，两个暗恋他，一个他也暗恋，复杂的男女关系简直一锅烩了。 柳正风身份是办公室主任，专门和领导打交道，尴尬的场面不知道见过多少，他很有经验的站起来，拉方主席一块儿去敬酒。方主席一眼便看中了高希柔，死活赖着不走，高希柔也有意想灌醉这个老色狼，对方主席说道：“方主席，我先敬您一杯。” 方主席看看柳正风，好像很为难的说道：“你看，这，这怎么办？要不你先去，我一会儿去。” “好，好。”柳正风也没真想和方主席一块儿敬酒，只不过他年纪大，要尊重一下，既然不愿意，他乐得一个人去挨桌敬酒。 正文 第八章 上位之争 柳正风去敬酒，王静初和陆萍萍坐在一块儿老觉得别扭，还是陆萍萍找了话题问她：“听柳主任说，你和他是发小？两家关系特别好。” 王静初故意对陆萍萍说道：“嗯。小时候他经常带我出去玩儿，我叫他正风哥，他叫我静初妹妹，可惜后来我爸去外地工作，一家都去了，今年他们才搬回来。” “难怪上次吃饭柳主任没认出你来。”陆萍萍口气有点儿替王静初抱不平，其实故意气她，看你还好意思说和正风哥多熟，见了面都不认识。 王静初这么聪明哪能听不出来，看样子这个小妮子对自己的正风哥有意思，于是她也笑眯眯的对陆萍萍说道：“告诉你一个事儿，你可别和正风说，简直太神奇，太巧合了。” 陆萍萍有点儿生气，“柳主任压根没想起来你，怎么就正风了，真不害臊。” 王静初可不管她爱不爱听，继续说道：“我妈一搬回来就要给我介绍对象，我不高兴去，后来介绍了正风，我才同意。结果还没来得及见面，那天中午你们来我们公司吃饭竟然碰上，你说是不是太巧了？可能这就是缘分。前两天他们家还请我们一家吃饭，正风和我说了好多过去的事儿……” “柳主任很重感情，他很照顾我的，不但工作上给我帮助，生活上对我也帮助很大。有次我生病了，他还去我家给我熬粥，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他。”陆萍萍最后一句纯粹瞎编，不管怎样的女人，她们之间的战争无外乎谎言加谎言。 “是吗？”王静初看看陆萍萍，心里也有点儿毛，怎么这个柳正风还会给小姑娘熬粥？难道他们已经谈恋爱了？看着又不像，他没提过啊，何况下午他还主动邀请自己跳舞，如果谈恋爱，怎么不邀请她？ 王静初越想越多，眉头越皱越紧。陆萍萍看在眼里心头暗喜，眼见她被自己胜了一步，也不多浪费时间，心情颇佳的去其他桌应酬。 柳正风敬了一圈酒，有点儿多了，坐下以后闷声不说话。陆萍萍赶紧过去，对桌上的人说道：“我们柳主任一喝多就这样，让他歇歇吧。” “好，好。”方主席忙着和高希柔聊天，应付了一句。 柳正风怕酒后失态，向方主席告辞。王静初想送，陆萍萍也想送，两个人好不容放下矜持准备开口，方主席却先起身握着他的手把他送到门口。 替他拦车的时候，柳正风抽出自己的手，对他说道：“方主席，您回去吧，我不要紧，走两步就到家了。” 方主席好酒，正在兴头上，听他这么说，只说了几句客气话便和他分手。柳正风一个人走了一段，到路口时候才停下拦出租。 这时高希柔跟过来，扶着摇摇晃晃的柳正风替他拦了车一块儿坐在后座上。原来高希柔见柳正风要走，也故意当着大家的面接了一个电话，说老公来接她。谁也猜不到她会去送柳正风。 陆伟却是个有心人，怎么柳正风才走，高希柔就走了？他想起来，柳正风常和高希柔去健身房打球，而且老是单独去打，说不准两个人有一手。他因为找柳正风帮忙，一直没回信，心里早想整整这个柳主任。于是他跟出去，看见了刚才的一幕。 陆伟心里暗喜，也拦了一辆出租跟上去，一直跟到高希柔把柳正风扶下车，送他上楼。他坐在出租车里，偷偷用手机拍下了两个人一块儿上楼的照片，心说，“看你他妈还得瑟，得罪了老子有你好瞧的。” 高希柔送柳正风进了他的单身公寓。柳正风刚才还有意识，这会儿已经人事不省。其实他在装，这点儿啤酒对他来说还不至于到醉酒的地步，他很怕高希柔留下闹出点儿什么事。如果在健身房自己还能勉强原谅自己，可绝对不能让一个有妇之夫留宿，万一传出去，自己的政治生命可就提前结束了。 高希柔把柳正风的外衣外裤和鞋袜都脱了，看见他依然保持健美的身材，心里一阵翻腾。她把脸贴在柳正风的怀口，闭上眼睛听他的心跳，过去她常常这样，一听到她的心跳，感觉除了他，除了爱情什么都不重要。 柳正风翻了一个身，躲开了高希柔。他的生理上起了反应，他怕被高希柔看出来，幸亏这时大魏打电话来问高希柔在哪儿，让她早点儿回去。高希柔才关上灯，离开了柳正风的公寓。 省建设厅选拔处长的事情组织部已经对三位候选人刚刚进行完考察，居乃国升任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一天下午，柳正风的父亲柳厅长刚刚开完会，厅里的一把手朱厅请他去自己的办公室。 两个老搭档坐在长沙发上，简单寒暄了几句，很快切入了正题。 朱厅问老柳：“这次提拔正处的事情，你怎么看？” “我已经在会上提过意见了，下面的事情要组织决定，我的看法已经不重要了。” 朱厅笑呵呵的递给老柳一根中华烟，各自点上深吸了一口，朱厅才缓缓说道：“看上面的意思，居乃国同志的希望很大。” “外面已经在传了。” 朱厅也听到传闻，故意装作吃惊的问一句：“是吗？” “呵呵，你就别和我装了，难道我听到的事情，你会不知道？” “老朱啊，我真不知道，怎么传的，你说说。”朱厅翘着二郎腿，把身体向老柳那儿倾了倾。 “你真不知道？”老柳怀疑的看看朱厅。 朱厅点点头。 老柳也只好把自己听到的传闻一五一十的告诉朱厅，“外面传居乃国是新任市长钱书钧的人，这次提拔他，省里已经打过招呼了。” “钱书钧，他一个省会城市的市委副书记，能管的了省厅的人事任命？”朱厅一副不可信的表情，其实他心里早就清楚了，想探探老柳的底。 “老朱，你的政治敏感性不会下降这么多吧，钱书钧背后站的是谁，你应该比我清楚。” “你的意思，居乃国通过钱书钧找了他？” “差不多吧，外面都这么传。” “胡闹！”朱厅猛的一拍沙发扶手，伸手到茶几上的烟灰缸，把还剩半截的香烟掐灭了。 “怎么？难道不是这么回事？” “我是说这个钱书钧在胡闹，我们党在建党初期就提出严禁拉小帮派，搞小团体，这个钱书钧怎么能公然和党的基本政策对着干？太不像话了，我就不信省里的各位领导能放任他这么做。”朱厅说完，起身在办公室里踱起了方步，这是他在做重要决定时的习惯。 老柳在机关多年，虽然人比较正派，但政治觉悟还是很高的，听朱厅这么说，知道他话里有话，可能这个钱书钧得罪了什么人。 果不其然，朱厅在一阵沉默之后，断然说道：“即使钱书钧去省里打过招呼，我这票也绝对不会投给居乃国。老柳，你应该清楚，你也在上次的会上提到过，这个居乃国无论从能力还是资历上来讲，都没有资格做到处长的位置。你我是主管领导，我们绝不允许一个庸才坐上领导岗位。老柳，这是我的态度，你怎么看？” “老朱，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同意你的意见。”老柳已经摸清了朱厅的底牌，他心目中一定有了人选，之前一直不表态，因为还在衡量各方利益，他今天的这番话，说明人选已经定了，而且有更高级别的领导打过招呼。 朱厅忽然又坐回沙发，挨着老柳，像亲密战友似的说道：“不要光同意，你也说说想法，除了居乃国，你心目中的人选是谁？还是那个何东宁？” “我个人觉得何东宁的能力比较强，成绩有目共睹，而且在省厅十多年，资历也够了。”老柳直抒己见，他十分清楚自己的表态并不影响最后的决定。 “何东宁的能力还可以，魏自强和他相比怎么样？” “也不错，只是资历上差了一些。” “老柳，不能这么看问题啊！”朱厅递给老柳一支烟，先没点，便说道：“现在中央要求提拔年轻干部，尤其那些道德品质和工作能力特别突出的，要重点培养，不要拘泥于过去那套论资排辈的老八股，像你我，五十岁才到正处，当厅级干部没几年又要退休，为党和国家做的贡献太少啊！如果早一点提拔，是不是能多做一点事？” “提拔年轻干部，这一点我是赞同的，但是……”老柳对魏自强有一些看法，这个年轻人虽然工作能力比较突出，但官本位思想比较严重，据说下去检查经常摆出领导架子，与群众的距离比较远，现在群众对公务员的意见非常大，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干部存在，如果提拔他，会起到恶劣的榜样作用。 “不要但是了。”朱厅给老柳点上烟，这个老谋深算的厅级干部早已对自己搭档的想法摸得一清二楚，魏自强提拔做厅长已经定下来的事情，他今天请老柳过来聊，目的是为了让他站在自己一边，不要让上级看出省厅的领导班子意见不合，这是官场大忌。 “听说正风在局里干的不错，好几个直属领导上我这儿来都点名表扬他，说他政治觉悟高，工作能力强，有潜力，有干劲，我也很欣赏他。” 正文 第九章 同学会 老柳听出他的意思，希望用儿子把自己拉入到他的阵线。他深知即使自己反对，也对提拔结果产生不了任何影响，不如顺水推舟，在退休前给儿子积累一点人脉，也算这个不以权谋私的父亲给他最后的贡献。 “放心老朱，我和你肯定会站在同一战线，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和你唱过反调？”老柳表态了。 朱厅非常满意，却不喜形于色的拍拍老柳的肩膀，义正言辞的说道：“都是为了党和国家的未来啊！我们还能干几年？”说完，他又聊起了家事，关心起柳正风的感情生活。 提到这个老柳立刻唉声叹气，“你说说，我还比你大两岁，你的陆子已经上小学了，我的儿媳妇还不知道在哪个丈母娘的肚子里呢？” “哈哈！老柳啊，老柳！”朱厅大笑起来，要给柳正风张罗对象，老柳谢了他，离开了办公室。 老柳走后，朱厅拿起电话，思忖片刻，方才拨出了号码。电话里，他非常谨慎的告诉对方，省厅的领导班子已经全票通过魏自强升任建设审批处的处长。打完电话，满头白发的朱厅这才如释重负的靠在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 几天之后，高希柔打电话给柳正风，异常兴奋的在电话里说道：“我们家大魏当处长了！”她在走廊上打的电话，生怕被人听见。 柳正风已经从父亲那里获悉了此事，不过为了配合高希柔的兴奋，装出很意外也很为她高兴的口吻，“恭喜你啊，处长夫人。” “那要谢谢你。” “我没帮什么忙。” “别谦虚了，大魏说省厅领导全票通过，还不是你们家老爷子帮的忙？” “这事儿见面再说吧。” “我一会儿到你办公室。” “别，注意影响。” “那中午一起吃饭。” “我中午有事儿。” “晚上，你别推了啊，我必须请你吃饭，好好感谢你。” 柳正风也不好再推了，为大魏当处长的事儿，他和老爷子碰过头，老爷子压根不准备帮忙，既然高希柔一口咬定是自己和老爷子的功劳，又何必再多解释？不如顺水推舟落下一个大人情。 大魏在省厅当处长，对柳正风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他深信以后也有用得着大魏的地方。官场上讲究人情，讲人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脉，大家都在利用这种人脉资源向上爬，为自己办点儿事。官场有句俗话，“宁愿花钱办事，不愿欠人人情”，官场上混，非到万不得已不会求人，求的都是大事儿，办成了人情肯定要欠下，以后很可能要拿政治前途来还，不还的话会被视作忘恩负义，如果传到领导耳朵里政治前途还是毁了，毕竟谁也不想养一条大尾巴狼在家里。 “你都这么说了，我哪好意思再推？你把大魏也叫上，好久没见了，和他聊聊。” “他没空，刚升处长，交接的事儿特多。” “那行，你定好地方给我发个短信。”柳正风挂上电话，心说，忙个屁，肯定喝酒去了。他从父亲那里了解到，这个大魏好大喜功还好喝酒，升了处长，庆功宴一定少不了，想起大魏那副脑满肠肥的样儿，柳正风真有些替高希柔不值。 下午柳正风的办公室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的中学同学蒋舒琴。这个骚女人无事不登三宝殿，穿的仍旧像个夜总会的妈妈桑，紧身的黑色一步裙，黑丝袜，高跟鞋，衬衣的领口开到了小衣边，露出深深的怀沟。别看她小三十的女人，皮肤保养的特比好，尤其怀口上的皮肤，白嫩嫩像个少女。 蒋舒琴早已谙熟用身体做本钱的生意，这个世界男人掌权，女人只有用身体和美貌来分享这种权力。为了让自己的身体充满诱惑力，走路的时候，小腰和小山包扭的像跳秧歌，双峰颤颤巍巍。 她这对豪放的肉坨原来老底子不错，年轻时候便因为这对肉坨俘虏过不少成功男性，这些年由于年龄的原因体积不断变大，渐渐下垂，不得不去韩国整了一次。果然效果极佳，不但让怀部缩小，变得紧实挺拔。 柳正风最怕见到蒋舒琴，倒不是他不讲感情，主要这个女人太风骚了，只要男人看见都会有点儿想法，怀疑她是权色交易的肉弹。 “柳主任，最近怎么样？”蒋舒琴坐在柳正风对面，一双带着情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还好。”柳正风站起来走到门口，把关上的门重新打开，生怕被人误会。 “柳正风，你是不是有点儿怕我？”蒋舒琴故意把前怀挺了挺。她见过不少官员，白天道貌岸然，晚上便成了色中恶鬼，还在饭局上就恨不得扑上去把她扒光了办事。 “怕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能把我吃了？”柳正风打开门之后，稍稍放松了一些，问她：“找我什么事儿？”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柳正风笑笑没说话，意思已经到了。 蒋舒琴接着说：“你还别说，今天来真就找你叙旧的。” “改天吧，今天下午有个会，我要准备准备。” “不会打扰你太久，我也有事找李科长。”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一封请柬轻轻放到柳正风办公桌上。 柳正风没打开，问她：“你要结婚？” “结婚？我已经对婚姻彻底失望了。” “这是什么？”柳正风看看桌上的请柬。 “同学会。” “哈哈。”柳正风干笑了两声，“怎么想起来搞同学会？” “不是我搞的，是我们班过去的老班长吴洋，他听说咱们班的班主任要去加拿大移民，特意组织了一次同学会送送她。” “陆老师要移民去加拿大了？”柳正风还记得中学时候，他曾经偷偷喜欢过刚从师范学院毕业的陆老师。 陆老师当年是学校的一朵花，大眼睛，长发飘飘，特清纯，不少男生都喜欢，毕业班的男生还给她写过情书。据说她非但没把情书交给学校，还特意私下找这个男生谈过，让他好好学习，感情的事情等学业有成之后再谈。陆萍萍和陆老师很像，也许这正是柳正风的初恋情怀在作怪。 “陆老师有三十多了吧。” “差不多。”蒋舒琴又补充了一句，“你猜陆老师的老公是谁？” “谁？” “以前学校给她写情书的男生。” “真的？”柳正风颇为惊讶，两个人年纪差了有五六岁。 “那还能有假？听吴洋说，过去给她写情书的男生毕业后去加拿大留学，开办了一家自己的贸易公司，近几年因为常回国谈生意，便和陆老师联系上了。陆老师当时离过一次婚，还带着一个五岁大的孩子，男生却还单着，却仍然死心塌地的爱着陆老师，追了有大半年陆老师才同意。据说去年结的婚，最近才办好了移民手续。”蒋舒琴洋洋得意的把自己听来的消息柳正风。 “陆老师的丈夫也会参加同学会吗？”柳正风很想见见陆老师，也很想见见这个对爱情忠贞不渝的男人，如今这个社会像他这样的男人已经快绝种了。 “应该去，吴洋请柬上写了陆老师一家。” “好，我去。”柳正风打开请柬，扫了一眼。 “说定了啊，下个周末。” “放心，我一定去。” “听说上学那会儿你也暗恋陆老师，是不是真的？”蒋舒琴压低声音，眼睛眯着，眉梢带着狡黠的笑意。 “别胡说，我那会儿才多大？”柳正风连忙掩饰。 “不小了，你不会告诉我那会儿还没发育吧？” “行了，行了，赶紧去找老李，他一会儿好像要出去。”柳正风一直藏在心底的秘密被蒋舒琴窥见，有点儿不自在。 “赶我？看来还真有这么回事儿。” “你再说，我不去了啊。” “走了，走了。”蒋舒琴从椅子上起身，往门口，到门口又停下，“周末下班以后我来接你一块儿去。” “你别来，我自己去。” 蒋舒琴走了。 柳正风想了想，拿起电话拨给李科长，“老李，我是柳正风啊。” “柳主任，什么事儿？” “我一个同学蒋舒琴，可能要找你办个事，你看如果不违反原则的话帮她办一下。” “你柳主任都开口了，还有什么问题？” “李科，您千万别这样，她虽然是我老同学，但违反原则的话可不行。” “放心吧，办的差不多了，我上次还奇怪，这个小蒋和你老同学怎么也不找你帮帮忙，看来你的原则性很强啊。”老李脾气不好，但对柳正风很客气，一来因为柳正风为人不错，二来柳正风曾经帮过他一个大忙，官场上人情世故的比什么都重要。 “谢谢了李科。”柳正风放下电话。他打这个电话，主要为了撇清关系，这个蒋舒琴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不可能不把自己和她的同学关系亮出来，如果自己不提，反而会让老李有想法，做官不易，事事都要小心才行。 正文 第十章 夜总会 “别他妈胡扯。”魏自强非常爱高希柔，即使她对自己有点儿不冷不热，但爱这玩意儿，有时就这样，越不待见，越捧在手里。大概因为对高希柔的爱转移到了小容身上，这个小容也特别会来事儿，听说魏自强的老婆和自己长得特像，非要让魏自强给自己看照片。 小容一边要照片，一边身子就靠上来，除了浓烈的香水味儿，她那两只怀口的小兔子也特别活跃的往魏自强身上靠。魏自强只好从手机里找了一张高希柔的照片，小容看见一个劲的夸奖漂亮，连带把自己也夸了。 下午的会上，局领导宣布了一项任命。市里未来几年要搞国际性的博览会及贸易洽谈会，市中心的几个场馆天天堵车，交通极不方便，新任的市长钱书钧和市里主要领导商议在城西新区兴建几座新的场馆，包括图书馆，历史博物馆以及综合性的会展中心，提案送交到省委，几个月后经省市两级人大通过，市委市政府决定工程立刻上马。 作为近年来本市最大的建设项目，省委和市委非常重视，由分管基建的副市长挂帅，担任工程总指挥，除此之外，指挥部还从各个厅局抽调精兵强将。建设局领导商量以后，决定抽调柳正风去指挥部工作。 谁都清楚领导这么做无非想让柳正风去锻炼一下，在下面容易干出成绩，为将来提拔打基础。这个意思领导已经在开会之前找柳正风单独聊过，柳正风欣然接受了这项任命。唯一 让他有些遗憾的，恐怕不能经常看见陆萍萍。 会上，局领导还宣布，由高希柔接替柳正风，升为新的办公室主任。柳正风和其他与会的人都清楚，这项任命多少和魏自强有关，否则一个副科级怎么会越级坐上副处级的位置。柳正风很想知道大魏搭上了哪一根天地线，夫妻两个人怎么会在短时间内同时升迁？ 柳正风看了一眼高希柔，她今天穿的很正式，灰色衬衣，怀部的轮廓被巧妙的藏住。领导宣布完任命已经有一会儿，她却仍然低着头，正襟危坐。她强压着喜悦，反而让表情变得很奇怪，想笑笑不出，故意板着脸，压低眉眼，眼睛却怎么也压不住，需要用力咬住下唇才行。柳正风十分了解高希柔，没什么城府，喜形于色的一个女人，这么努力压制情绪一定很难受，稍稍放松恐怕就要大笑不止。 果然，晚上吃饭，高希柔笑几乎整晚上都在笑，除了感谢柳正风帮忙之外，一个不太有趣的话题，也能让她大笑不止。心情好，高希柔酒也喝得多，柳正风因为要见到自己刚刚发育时候第一次暗恋也是初恋的陆老师，既忐忑，又期待，自然也喝了不少。 吃晚饭，柳正风有点儿喝多了，请高希柔去练歌房唱歌，庆祝她升迁，顺便发泄发泄。两个人开了一个小包间，高希柔又去买了一打啤酒，两个人边喝边唱，几乎把会唱的情侣对唱歌曲都唱了一遍。最后两个人唱不动了，靠在沙发上听歌。 高希柔解开了衬衣纽扣，柳正风有意无意的看见她里面大红色的小衣和怀沟。她今天早上为了让自己显得保守一些，特意找了件比平常戴的小一号的小衣，看起来没那么挺拔。穿着衬衣还好，扣子解开到靠近小衣的位置，丰腴的怀部挤压形成的怀沟，几乎没有缝隙。 柳正风想到即将去指挥部报到，不用避讳和高希柔见面的尴尬，柳正风好像过去谈恋爱时候一样开了一个暧昧的玩笑。 “你今天穿大红的，不穿黑的，是不是为了辟邪？” “辟什么邪？讨厌！”高希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怀部，看见小衣露出来，用手提了提领口。“今天比平时戴的小一号，你不知道，疼死了。” “那还不松开放放风。” “哎呀，柳正风，你今天怎么像个流氓啊？”说着话，高希柔推了他一把，随后靠在了柳正风的肩膀上，刚拉上去的衬衣领口，更大方的敞开了。 “平时绷的太紧，开开玩笑放松放松。”柳正风躺在沙发上，真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有什么烦心的事儿？” “呵呵，烦心的事儿倒没有，就是我妈老催我谈对象。” “你也该谈一个了。”高希柔老气横秋的说了一句。 “找不到合适的，要是当初……”柳正风觉得不合适，又说，“不提了。”说完，端起杯子又和高希柔干了一杯啤酒。 “为什么不说了？”高希柔被他勾起了往事，突然情绪很高亢，和柳正风连喝了几杯。酒多，话也多了，两个人谈到过去，谈两个人第一次见面，还谈那时候同居闹的笑话。两个人越谈越投入，几乎忘了时间。 柳正风和高希柔在一块儿吃饭唱歌，魏自强为了庆祝自个儿升迁，也约了一帮朋友吃饭。之前升迁的消息传出来，魏自强已经连吃了好几天，请他的都是机关里的同事，甭管是谁全他妈假模假样的一通恭维话，魏自强听得就烦。他属于性情中人，以前上学时候豪爽的很，还特讲义气，自从混了机关事事小心低调，早憋的难受。这次请客，他单位同事一个没请，要么老同学，要么社会上处的不错的朋友，陆伟也去了。 陆伟和魏自强不熟，他和工行管基建的王科长去的。王科长叫王瑞，和魏自强小学同学，关系特铁，下午他找魏自强办事儿，正好到了饭点，随口说一块儿吃饭，陆伟答应了，王瑞才想起来晚上早和魏自强约好。话都说了，总不能反悔，于是带上了陆伟。 进了酒店包间，陆伟一眼就认出魏自强。他以前参加高希柔婚礼的时候见过魏自强，知道他刚升了处长。魏自强胖乎乎，见谁都笑眯眯，见陆伟和王瑞一块儿进来，心里有点儿不高兴，但看在王瑞的面子上，还是笑脸相迎的伸手和他握了握。 王瑞给魏自强介绍，“这是建设局的陆科长……”还没等他把魏自强介绍给陆伟，这个喜欢钻营的陆伟早已摆出一副阿谀奉承的笑脸，握着魏自强的手用力抖了抖，恭敬的说道：“您别介绍，我认识，这是我的上级领导魏处长，咱们局高主任的爱人。” 王瑞也特意外的笑道：“是吗？那可真巧了，都不是外人。” 魏自强心里嘀咕，“要他妈外人倒好了，看来晚上说话还得注意点儿。” 酒席一共摆了八张位子，魏自强让服务员又多加了一张。几个人坐下来，开始推杯换盏，陆伟逮到机会就给魏自强敬酒，魏自强的性格特爽快，端起杯子就干。一个多钟头，九个人已经喝了四瓶白酒。 酒多了，魏自强和一帮哥们儿开始拉家常，说起过去的事儿，骂世态炎凉，现今谁也靠不住，还是老弟兄们在一块儿舒服。陆伟被冷落了，坐在一旁插不上嘴，酒喝的不少，有些忘乎所以，见谁都叫哥。喝到九点多，八瓶白酒下肚，席上的人都多了。 魏自强朋友中间有个开印刷厂的唐厂长提议请大家去夜总会散散酒，陆伟在局里也常被做工程的老板拉去夜总会应酬，他好色，每次都会带个坐台小姐到宾馆开房，一听说去夜总会，色眼里立刻露出淫光。魏自强对女人倒还好，虽然常常因为高希柔经常不让自己碰，憋了一肚子的欲火没地方发泄，但也只是找女孩儿聊聊天，有时占点小便宜，自从结婚以后，他还没有和别的女孩上过床。 北极夜总会在市里算最高档的一家，装修气派自不用说，里面坐台的小姐也特漂亮。路上唐厂长便给他们介绍过，这儿的小姐都是从全国各地找来的，年龄必须在二十二岁以下，有的当过模特，有的还在读大学，总之一个个长得比电影明星也不逊色。 唐厂长是北极夜总会的常客，去之前已经给熟悉的大堂经理打过电话安排了最低消费一万二的顶级包间。唐厂长几个到的时候，大堂经理小容早已站在夜总会门口迎接，一看到他，便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特亲昵的和他一块儿走进包间。 唐厂长一一给小容介绍，小容赶紧的给几位递上名片，让他们如果有需要给自己打电话。魏自强觉得小容长的特像一个人，酒喝多了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倒是陆伟悄悄附在他耳朵边上说道：“魏处长，您看这个经理像不像高主任？” 如果不是喝多了，陆伟绝对不敢把高希柔和一个夜总会的经理扯在一块儿，好在魏自强也喝多了，一拍大腿，叫道：“别说，还真像。” 小容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高希柔，只不过比高希柔略瘦一点儿，个子也没有高希柔那么高，但怀部特别大，被白色的低怀紧身衣裹住，肉坨半露，估计能夹住一只铅笔。要说两个人的长相有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小容的一双大眼睛里带着媚，高希柔的眼睛却有点儿冷。 “希柔？别说，还真像，真像。”唐厂长来过几次，也觉得小容像谁，被他们一点，也大叫起来。这些朋友也纷纷评价说简直像姐妹俩。王瑞开魏自强玩笑，“你回去问问希柔，是不是有个失散多年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