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骷髅血咒 诅咒应验   鬼祭人,也叫鬼祭祀。   在我们这疙瘩有着这样一种说法:说的是有人要是晚上经过树林或者是河沟、坟地什么的,要是有人不见了,或是突然暴毙死亡,但是在远处却能真切的听见这个人诡异的声音。   按照屯子里老人的说法,这个人就是被“鬼”祭祀了。   被鬼祭祀的人想要转世轮回再次投胎都很难,除非要把祭祀他们的这个鬼收了或是超度才行。不然,被鬼祭祀的这个人他将是要化成厉鬼,来再次寻找替身的。   这在我们那疙瘩被传为:“夜路慎走,谨防鬼祭”。   同时,这也是一句忌语。   我现在和大家说的是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发生在长白山脚下一个叫做宋屯地方的事。这事发生在我佬爷这辈人身上,当然,至于事情的始末我是在父亲的嘴里听说的。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何况,正是因为这件事它已经延续着也发生在了我的身上,让我为这个诅咒也背上了沉重的负担。   说到诅咒,大家可能都认为那是子虚乌有的事情,那是唬人神秘的东西,其实不尽然,它确实存在着,而且就在我们的身边。比如最著名的图坦卡蒙诅咒,亚曼拉公主的诅咒,以及印第安人复仇蒂卡姆西美国总统的诅咒,这些不仅都实现了,为此,还搭上了成百上千人的生命。   所以说,诅咒这东西只能宁可信其有而不能信其无。   当然了,我还得多说一句话,那就是有些事你知道就罢了,不能乱说。这就好比发生在九五年间成都的僵尸事件和北京330公交车遇鬼事件一样。同样,官方报道了吗?没有,他们怕大众恐慌。还有哈尔滨猫脸老太太事件等等等吧,因为科学没法解释,所以掩盖着,为少数人所知。   好了,各位看官,不扯那么多了。我们的这个故事就此拉开序幕了。   父亲跟我说,当时的那年月伴随着一首: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的歌曲在宇宙中唱响大江两岸,全世界都在瞩目的同时,有这么一天,屯子里来了二十多个红卫兵,这些红卫兵在所谓的除四旧高潮引导下,砸了屯子里唯一一个郭家老古董店后,就吵吵着要进山去烧落凤坡的一座道观。   这座道观叫做落凤观,修建在落凤坡的山崖上。只是令人诧异的是,关于这座道观的来历,屯子里的人谁也说不上个子卯寅丑来。只知道是从有我们这个屯子里的人起,已经存在这了。至于这观是谁修建的,那就无从考究了。   观是观,可这观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了,里面非但没有任何人居住、看护不说,还时不时的从这个观里面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声。我曾经问过父亲,这座道观破败也就算了,没有人怎么还会发出瘆人的叫声。   父亲跟我说,我的儿啊,那座观也许不是观啊,弄不好是用来镇压某些东西的。就俺们屯里进山打猎的人,对于那落凤坡来说都是禁地,谁敢去。   我记得当时我小心翼翼的问:“里面是镇压鬼魂吗?”   父亲悠然的摇摇头头,谁知道呢,也许是吧。   我一笑说,怎么可能呢?卫星都升空了,证实那嫦娥奔月都是假的,你说这道观是镇压某些东西的,这还能是真的。   父亲看着我,悠悠道:“科学。科学就能解释一切吗。有很多的事情科学是解释不了的。就像修在上海的龙华寺一样,这座寺庙的香火不就是镇压在机场外面阴阳河里面的恶鬼的吗。”   我点点头,是听说过有这么一件事。然后问父亲后来呢。   父亲说,那些红卫兵非要进山烧观不可,你佬爷就出来阻拦了,因为你佬爷当时是这个屯子的屯长啊,他怕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红卫兵真的烧了观,惹出什么事端来,那可就不妙了。可这些红卫兵非但没有听进去,还把你佬爷痛打了一顿,并说也就看在你是贫农的份上,不然你也要关进牛棚挨批斗不可。你佬爷被他们打的不轻啊,但他那性格倔强,还是劝阻说:“你们不要去啊,会受诅咒的。那里,对于人们来说,是一个禁区啊,非常恐怖的。”   我问父亲,是什么诅咒?   父亲说,老人们的传言,进观者死,祸及三代。   “是真的吗?”   父亲摇摇头,说不知道。反正你佬爷不是进去过吗,他后来不是就去世了吗?我点点头,问:我爷爷是怎么进去的,他明明知道有诅咒,怎么还去啊。   父亲继续道:“你佬爷被红卫兵打了,说出了诅咒的事情。那些红卫兵嗤之以鼻,说现在是除四旧时期,你还敢说这些子虚乌有的事,你这是反抗党,反抗新社会。你呀还是忘不了这些旧时期的牛鬼蛇神。带头的这个红卫兵说完,招呼那些红卫兵,又把姥爷打了一顿。这回的佬爷是话也说不出来了,那些红卫兵们便手里提着汽油灯,进山了。   佬爷被搀扶回了家,好玄乎没有死去。   可那些红卫兵们进山后一天没有消息,第二天也没有,第三天还是。按道理进山到落凤坡一两天的路程也就足已,可这都三天了,音信皆无。   于是,佬爷便和屯子里面的人们渐渐的开始怀疑起那个诅咒的真实性。谁知道可就在第四天头上,人们还在熟睡时,从山里面慌慌张张疯疯癫癫的跑出来一名红卫兵,这名红卫兵边跑边喊道:“骷髅,骷髅,全是骷髅啊,人都死了,都死了。”   等屯子里面的人们听见声音,跑出来大家借着马灯的灯光一看,顿时众人傻眼了,只见跑下山的这名红卫兵已是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只剩下一口气在看到屯子里面的人后说道:“有鬼,有鬼,全是鬼啊。”   屯子里面的人们顿时慌了,纷纷跑到佬爷家让佬爷拿主意,问佬爷怎么办?甚至有一些胆小的已是跑回家收拾东西准备搬迁了,说这里闹鬼,不能住了。   佬爷说,还能怎么办,赶紧骑马去公安局报案啊。   天亮时,公安局来了五辆侧轮摩托车一行十五人,这些人了解了大概情况后,也是不相信观是镇压某些东西的和有诅咒的这回事,甚至说屯子里面的人都迂腐、胆小。当天他们就仗着手里有武器,在村里借了三条狗,器宇轩昂的进山了。   谁知道他们这一进山,竟然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尸体不知道怎么回事却在屯子的后山上被人发现了。听那些看过尸体的人说,他们的那个惨样,就不要提了,人无人样,狗无狗样,整个一个雪球球,而且是血肉模糊的血球球。   这一下子整个市里都炸开锅了,最后,军队不得不出面了。父亲说好像出动了一个连的人。这个连长对于他们的前车之鉴还是有所忌惮的,特意请了几个有威望的道士,并找佬爷作为他们的向导,这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进山了。   我问父亲,你们怎么不拦着点佬爷,不让他去不就完事了。   我那时候十四五岁,整天围着父亲让他给我讲睡前故事,父亲便把关于佬爷他们屯子里面的真事讲给我听了。父亲慈祥的摸着我的头说:“那年月,人人都争当社会主义螺丝钉,你佬爷要是能选择不去的话,他还能去。”   我似懂非懂的看着父亲,“是不是要是佬爷不去,就像红卫兵说的,佬爷要被改造的。”   父亲说,你长大了也就会明白那一段历史的。   这一连的兵马进去了四五天,如同石沉大海一样也是音信全无。就在屯子里面的人搬迁的搬迁,走的走,所剩无几时佬爷在一个清晨和那名红卫兵一样,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倒在了家门口。   姥姥和母亲哭的是死去活来。佬爷好像回光返照一样用低沉的语气说,你们也跟着搬走吧,去投奔在鞍山的大哥。这地方,你们千万不要再来了,这里的确不干净。   姥姥点着头,说知道,知道。姥姥一个农家妇女,眼看着姥爷不行了,也没有别的主意,就是一个劲的哭。   佬爷最后有气无力的把目光投到他唯一的一个女儿,也就是我母亲的身上。泪光滢滢道:“是爹不好,大闺女啊,爹把你也连累了。”   母亲握着姥爷的手,悲痛欲绝道:“不,不。爹爹,你不会有事的。”   姥爷虚弱的摇摇头,“没有用的,观的诅咒我们谁也躲不了。眼下,你们尽快的离开这里看看能不能扭转一下局面。”   姥爷死了,姥姥带着母亲搬迁鞍山后终于还是没能逃过落凤观的诅咒。她也死了。她是在一次搞科研野外勘察时遇到了雪崩,全队数十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关于这个诅咒:“进观者死,祸及三代。”果真还是应验了。而我,则是这个家族在继姥爷、母亲后的第三代了。要是诅咒真的再次应验的话,我想我将要也步他们的后尘。   我会死吗?我不知道。眼前的各位朋友们呢,你们觉得我的寿命如何呢?你们认为这个诅咒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吗?   也许你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想跟你们说的一句话就是诸位要是能有什么破解的方法,不妨告诉我,帮我度过难关吧。我不想让那个诅咒实现。真的!我还不想死。有没有高人啊! 第一卷 骷髅血咒 死的第四个女朋友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四号,西方人的平安夜。对于那些诅咒啊,落凤观什么的,我都已经忘在脑后了,我现在的想法就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   今天,我和女朋友约好要在轩辕阁迪吧参加他们举办的跨年化妆晚会。现在是晚上六点,我吃过晚饭后给女朋友打去了电话。   电话里我问她戴什么样的面具,她矫性的说不告诉我,到了里面让我自己找。   我说:“那怎么找,迪吧里面那么多的人。”   “就是要这种感觉,我倒要看看你对我的了解有多少。”对于此话我彻底的无语了,况且你也不想想,那么大的迪吧,好几百人都在里面,你让我怎么找啊。   我紧皱了眉头,可也没有办法,只好由她任性来吧。   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这一放纵,却造成了我终身的遗憾•••••   大概是在晚上九点五十的时候,我到了迪吧里面。里面已是人山人海,人们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在音乐和金属的撞击下翩翩起舞,扭动腰肢,尽情的展现夜生活的多姿多彩。   一开始,我有些不适应,在我慢慢地适应之后,我戴上了事先准备好的灰太狼面具,和里面众多的面具友混在了一起,耳朵随着摇摆哥的音乐身不由己的舞动起来。   我跳得正有些欢,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我打开一看,是女朋友发来的短信,她问我到了没有,我好害怕。   我暗笑了一下,回:到了,你怕什么?你戴的什么面具,我找你半天了,看不出来啊?   “有鬼,有一个鬼骷髅的面具好像跟着我。”   “这么多的人,戴着那些恐怖各异的面具你是不是害怕了,没想到你的胆子那么小。”我给她发了过去,不禁笑出来,同时还有些暗暗窃喜。   “不是啊,他的面具好像不是塑料和橡胶做的,倒好像头和面具是连在一起的,在他的身边我总能感觉到有一种幽冷恐怖的气息存在。”   “是吗?是什么面具?”我有点紧张。因为我比较了解我的女朋友,她一直都是胆大包天的人,有一回半夜两三点她梦到了去世的父亲说没有钱花了,她立刻就起床带着印有冥府通用的冥币去坟墓里祭奠,换平常人,谁敢。   她用短信给我发过来鬼骷髅三个字样。   “鬼骷髅。”我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鬼骷髅我好像在哪儿听到过,可一时情急我又想不起来了。同时,我也预感到这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了。   我立刻给她打去了电话,电话明明是接通了的,可就是听不清在电话那头的她说个什么。我大声咆哮着问:菲,你在哪?在哪?   电话里始终传出来的是迪吧里鼓吵的音乐伴随着金属的撞击声。我歇斯里地的大声喊道:你去厕所,去厕所啊。   焦急之中,手机我也没有挂断,而是放在耳朵旁边,身子急急忙忙朝厕所走去。就在我走进厕所走廊的那一瞬间,我耳朵里传进来一声锐利的尖叫声。   怎么,难道女朋友出事了?!顿时我三步并做两步奔进厕所,同时就看到有几个女孩受惊吓着和我擦肩而过外,并无旁人。而地上,则是女朋友惊恐的倒在那里。   我心疼的抱住了她,失声嚎叫着:菲,菲,菲啊,你不要吓唬我。不要吓唬我了。我不能失去你啊,不能啊。悲痛之余,一阵的晕眩,我便失去了知觉,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发现已是第二天了,自己躺在医院里,旁边还有一位穿着制服的警察。警察叫叶皓,我对他实在是太了解了,何况我们以前还接触过。   “我的女朋友怎么样了,她还好吧?”我迫不及待的问。   叶皓徐徐看着我,“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问你,我的女朋友呢,她在哪?”我一面厉声喊叫着,一面下了病床,就要出门。叶皓一把拉住了我:“哥们,你节哀顺变吧。”   “什么?”我一时就怔住了,目光缓缓的看着他。“你说她死了?”   叶皓木然的神情默默点点头。   “怎么死的,你不要告诉我也和那个骷髅头骨有关。”我一副害怕的目光再次审视着叶皓这位警官,就像许多年前一样。   “是的。”   “这,怎么可能?”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一时的沉痛打击再次使我无法抗拒,我又倒了过去。   这次我一醒来是晚上八点了,我一看还在医院里,陪在我身边的除了那位警官叶皓外我的堂哥马庆也来了。   堂哥见我醒了,问我饿不?   说实话,此时的我死了的心都有,哪里还有饿这个字啊。我说不饿,你怎么来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我父亲说让我好好看着,免得想不开。”   叶皓见我下床了,把一盒盒饭递给我,说:“吃吧,吃了养养精气神。”   “我吃什么吃啊。”说着这话,我就要撞墙去自杀,心说:“还不如一死白了,我活个什么劲啊。”   眼看着我的头就要撞到墙上了,叶皓一把扽住了我,堂哥马庆上来就给我一巴掌,他说:“表弟,你就清醒一下吧,人死不能复生,你死了有何用。”   我哭丧着脸,有气无力的说:“我是一个不祥之人,克死了许白慧、张小雅、李大芳不说,现在连董一菲也死了,老天啊,你怎么这么会捉弄人。”我说着,便哭了起来,许久,才道:“你们不信看着吧,她们的在天之灵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叶皓突然笑出来,道:“是你害了她们吗?你不觉得可笑吗?”   “可笑什么?”我望着他。我冷冷觉察到他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叶皓转过身,对我堂哥马庆道:“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我想问些问题。”   马庆质疑的看着叶皓:“表弟刚刚醒来,你就要问题查案,够敬业的。”   叶皓没有理他,手里吸着长白山,站在窗口,看着窗外夜色下的鞍山都市,不出声。   堂哥无趣的走出去后,叶皓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款手机,我一看,是我女朋友的,我说一菲的手机怎么在你的手里。   叶皓说你看看这个。   我看他打开了视频播放器,然后把手机递给了我,手机里摄录的是她朝厕所走去的画面,跌跌碰碰的董一菲走的很急,画面最后是到了厕所,在厕所里,手机的屏幕上凭空出现一颗带着黑色妖邪气氛的骷髅头骨。也就在这同时,一菲尖利的叫声响起来,随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看到这,我顿时感觉到毛骨悚然,刚才寻死觅活的念头顷刻间一扫而光。我问他:“你是什么意思?”   “你指什么?”   “难道是这个戴着骷髅面具的人是目前的嫌疑犯?”   叶皓说,我不想和你扯皮,你好好看看。   “看什么?”   “那是面具吗?”   “不是面具是什么?”我又重新看了一遍,发现了问题:“你是说面具骷髅头骨没有脖子和身材。”   “你才发现。”叶皓茫茫然点头。   “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好好看看画面吗,画面拍摄到的除了妖邪的骷髅头骨外还有什么?”   我喃喃道:“是没有什么了?”看着叶皓我问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叶皓说,你还记得你的第二任女朋友许白慧在那篇日记里不断的重复提到了什么不?   我慢慢地合计了一会说,骷髅血咒。   回了家,我休息了好几天,原因是我的精神一直处在萎靡之中,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不祥之人,连出门见陌生人的勇气都没有了,还有那可怕的诅咒,也在时时困扰着我。   第六天头上,我才想起来昨天伯母已经把董一菲的骨灰放在了市郊的陵园里,和她父亲的并排在一起,我才动了想要看一看的想法。   下楼,开着我的那辆破桑塔纳到了陵园后,我把花放在了一菲的墓前,想着我们在一起时快乐的时光,不禁,泪水夺眶而出。   此时,日头已经西斜了。东北的季节就是这样,冬天四五点就将黑,夏天三四点就见亮,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靠着一菲的墓碑,我似乎已经忘记了害怕,忘记了北风的呼啸,忘记了我那三个早就死去的女朋友,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而就在此时,一张异常恐怖的大骷髅头出现在我的眼前,那骷髅头涌动着黑气,张牙舞爪尽是妖邪的气氛朝我靠近而来。我顿时吓得手脚冰凉,缩声朝后面退去,心想着完了,看来今天我马上就要和我的四个女朋友团聚去了。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来,我哆哆嗦嗦的打开一看,没想到是警官叶皓打来的。我慌里慌张的一接,就听他神色庄严的问道:“你干什么呢,人在哪呢?”   我故作轻松的道:“在陵园呢,怎么了警官,找我有什么事情?”说这话的同时,我抬头去看刚才骷髅头骨出现的空中时,却是黑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我甚至有些错觉,刚才的事情是真的吗,难道还是我眼花了甚至是做了一个小小的梦而已。   尽管是虚惊一场,可我身处在墓碑林里,总感觉在某个墓碑的后面,有一双妖邪的眼睛血红血红的在看着我,不禁,我脖颈一发凉,急忙离开了那里。   来到公安局时已是晚上六点了,只是不知道这么晚了这小子叶皓找我有什么事情。   和叶皓的认识,那是从三年前开始的,时间好像也就是现在。那时的认识也是和现在的情形差不多,同样是我的女朋友死了,而他正好负责这起案件,一来二去,我们就认识了。   到了他的办公室,我门都没有敲,直接进去就问:“你找我什么事,现在都这么晚了。”   “你好像没事人一样,你难道不知道从你十八岁开始到现在一共处了四个对象,而这四个所处的对象里面没有一个活的。”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先不要激动哥们,你看看这个。”   叶皓递给我一张发旧的相片,相片上面是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女孩倒在地上,瞳孔暴睁。我一看傻了眼,这不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李大芳的相片吗。   我的眼眶一湿润眼泪又掉下来。   “你不要哭,我们现在是讨论案情,你现在一哭,把我整的好不容易发现的线索搅乱了。”   “你说,什么线索?”我极力控制着自己。   叶皓吸着烟,久久道:“我这几天看了你的四个女朋友所有的案卷,发现了一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   “他们都是被吓死的。”   “吓死的,怎么可能。”我手里拿着李大芳的相片,道:“李大芳法医鉴定不是说是被淹死的吗,你怎么会判断是被吓死的。”   “你仔细看她的相片,是不是瞳孔放大、面色乌青泛黑,五官表情惊恐之极。”   “我说是啊。”然后目光楞楞的看着叶皓,良久才道:“你的意思是说以前的法医鉴定是失误的。”   “从目前的这张照片来说,就是错误的。”   我木讷的点点头,然后道:“这么说大芳不是失足落水溺死的,而是被什么东西吓死的。”我缓缓的抬起头,道:“那会是什么东西?”   叶皓给我倒了一杯茶,“希望你不要介意啊,我把李大芳和董一菲、许白慧三人的照片进行了对比,发现他们三人可以说是如出一辙,都是被吓死的。”   “怎么可能?”   “这只是我的推测。尽管是推测,我看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我喃喃自语着,那怎么可能。你会相信一菲摄录机里面的内容,朗朗乾坤,会出现如此恐怖的头颅吓死人。   叶皓郑重其事的说:“我相信。”   我诧异的看着他,这是违背科学的,难道你不知道。叶皓又道:“你也不要忘记了,有一些事情科学是无法解释的,就好像百慕大魔鬼三角洲、图坦卡蒙的诅咒、虫洞,黑洞,白洞、玛雅文明、挪亚方舟。”   “这我知道。”   叶皓:“好了,我给你分析一下吧。首先是从你十八岁开始就处了第一个对象,她叫做李大芳,然后莫名其妙的溺水而亡。我现在的推测是她可能是被吓死后掉进了河里。然后就是第二任女朋友许白慧,她的尸体是在松林口被护林队发现的,同样也是瞳孔放大、面色乌青泛黑,五官表情惊恐,也是被吓死的。只是我们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日记本上会反复记着骷髅血咒这几个字。”   “她是不是也遇到了骷髅头骨,因此才在日记本上记载的。”   “也许有这个可能。”   “可是你想想,我们就算她遇到了,为什么当时没有事情发生,而尸体却是在远离人群的深山老林里。”   “也是,这的确不合乎道理。就像几天前的一菲,她不是立刻就•••••••”叶皓没有说完,但我知道他所说的意思,于是道:“你觉得骷髅血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们都中了诅咒?”   “这个。”叶皓吧嗒吧嗒嘴,什么也没有说。   “你接着分析。”我说。   叶皓吸着烟,指着一张照片道:“你看啊,第三个女朋友张小雅,她的面目都已经看不清了,我们只是从她的身份证上证实的她叫张小雅,别的我们一概不知。”   “可是,她的这衣服的确是我给买的啊,还有这鞋子,达芙妮的,怎么可能会错。”   “这个案子是我处理的,目前还是疑案。她的眼睛还是和她们的一样。”   我插嘴:“吓死的,是不是你也这样认为。”   叶皓说,你现在了然了。她们都是被同样的物体也就是骷髅头骨吓死的,这四个案件我看可以合并为一个案件调查,你说,是吧。   我点点头,道:“你说的有理,但是这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何况骷髅头骨难道真的是凶手吗?你的认为他是无形中存在的!”我嘴里是这么说的,可是我心里已是下定了主意,不管你他妈的是人还是鬼,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你抠出来。不然,也对不起我深爱的四个女孩。   我这么想着,电话又响起来,我一接是店里的保安队长外号叫耗子的上海佬打来的,我问他有什么事?   耗子说:“小老板,这里有您的快递啊,您是过来拿还是我给您送到家里去?”   快递,我一愣,心说的话,怎么会有人给我寄快递呢。我急忙问他是谁寄来的?   耗子答道,不知道啊,落款是白晓呀。   白晓,我惊呆了,白晓那是我母亲的名号啊,她离开我已有十几年了,她怎么会给我寄快递呢?还是说这傻大个搞错了。去世的母亲给我寄快递,这可笑不可笑。 第一卷 骷髅血咒 十几年前的快递   骷髅血咒,这他妈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交的女朋友临死都和骷髅脱不了干系?我想的头都快破了,还是没有想出名堂。   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母亲白晓早就去世,她怎么可能给我寄快递呢?   难道说还是耗子这上海佬认错字了,我迫不及待的急忙把车停在超市的门口,走了进去。   超市里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运作着,这和我预期的一样。防损员首先看到我进来,和我打着招呼,我点着头,急问上海佬呢?   这小子说在监控室。   来到监控室里面,上海佬可能老早就在在监控里面看到我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发旧,好像是用藏语写的快递,正起身往外要走。我问道:“就这个?”   上海佬点点头:“老板,就是它?”   “这是藏语写的,你也能认出来?”   上海佬显得一点小意思的模样。   关于上海佬这小子我得说两句,认识他那是四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我的母亲已经去世十几年了,她是在在一次搞科研野外勘察时遇到了雪崩,全队数十人无一幸免活着回来。政府在等待了几年无果后,按照最高安家费给了我和父亲五十多万的补助,也就完事了。   这就是人事,一条命,二十多万,哎••••••   此时的我,刚刚从学校里出来,一个愣头青,什么都不懂,找工作又四处碰壁,在加上母亲的离世,一时整的我焦头烂额,无所适从,整天好像行尸走肉一般。   也许这真是祸不单行的日子,就在这节骨眼上,我最敬爱的父亲因为母亲的西去遭受不了这个沉重的打击而精神崩溃了,不得已,在我大伯也就是堂哥马庆的父亲安排下进了精神病院。一直到现在,父亲的病情也没有好转。   想一想以前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只在片刻间就变成孤苦伶仃的我一个人。那时的我,颓废到了极点,真想远走他乡,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可转念一想,你走到轻松了,父亲怎么办,他不是还活着吗,只是精神不太好了。   混混沌沌的过了半年,政府给的安家费我已花去五六万。这时候,大伯又出面了,他告诉我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的找点事情做,不然,人就完了。   他的一句话点破了我,同时我也明白过来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继续生存是吧。于是我又开始找工作。可我找了好几个,都是不太称心,一时也就有些万念俱焚的感觉。   那天,我在一家超市出来,看到这个规模一般的超市打算外兑,我顿时萌生了兑下来的想法。   在兑下这个超市后,我基本成了月光族。天天围着我的超市一面装修,一面忙碌进货,一面搞宣传,日子倒也慢慢地踏实过起来了。   我依稀记得那是一个三九天的早晨,我去超市开门营业时看到卷帘门下面躺着一个人,当时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了,他好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样。我急忙把他扶进门,尽管他的衣服又嗖又臭,还有一股子我说不出来的味道,可他滚烫的身体告诉我他需要急切的救治。   几天以后,这个人在我的照顾下身体慢慢地好起来,同时我也知道了他的名字,耗子,家在上海,别的一无所知。   至于他的真名字,他没有告诉我,我直到现在也没有去问。   他不说,我也不去问,名字无非只是一个代号而已,知道不知道无所谓了。只是让我一直纳闷的是他一个上海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我们东北来?还有他那种初见时好像和死人一样的身体?   上海佬是活了,现在穿着我的防损警服,活脱脱一个奔四十的老爷们。可我怎么也不会忘记从他衣服上面发出的那股味道。那是一种什么味道呢,我至今说不出来。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种味道我很快就闻到了。   上海佬对我来说是一个小谜,可我的四个女朋友皆因骷髅血咒的死又是让我费解。   而今,我手里拿着母亲写给我的快递,对我来说更是诡异。因为母亲已经去世十多年了,怎么会有快递给我。   我打算把快递打开,手拆到一半漠然发现监控室里好几个防损员,只好停手。看来我只能回到我的办公室里拆开了。   临走时我把上海佬叫来,我感觉他好像见多识广,毕竟快递上面的藏文上海佬好像很熟悉。   我忐忑不安激动巴拉的打开快递,以为里面是我母亲要说的话,可等我打开一看,从快递里面掉出来一张老式的黑白照片,这张照片已经发黄,照片上面是一个类似圆边的帽子,在帽子的圆顶部位是一个形状好像仙桃的图案。   我只看了一眼,就递给上海佬,然后使劲撕开快递的封皮,试图从里面找到带文字的东西。可惜,等我把快递的封皮撕开,里面一个带字的东西都没有。   “怎么会呢,我妈这是搞什么,就给我一张相片。”我嘀咕着去看上海佬手里的相片。   上海佬目光有些疑重的看着我,“老板,你知道这是什么图案吗?”   “我说你就不要老是叫我老板了,我也就是开了一个小小的超市,你是我的哥们,叫老板弄得好像我有多大的买卖一样。”   “那好,那我叫你什么?”   “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只要不叫老板就行。”   “小曹,哦不,经理,哎,这叫我怎么叫啊。”上海佬为难的眼神看着我。   “我叫曹子志,要不你就叫我东家吧。”   “哎,好的。”   我一直就不明白,上海佬他一个上海人为什么说普通话好像极其标准,不像我以前在大学里遇到的那些上海同学,他们一说话,一口子的上海口音。只要他们上海同学互相一唠嗑,我们这些其他省份的同学根本就听不懂他们谈论的内容。   “这是什么图案,你知道?”   “这是门巴族的图腾。”   “图腾?”我疑问的看着上海佬。“门巴族是哪个族类,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门巴族也是我国具有悠久历史文化的民族之一,主要分布在西藏自治区的门隅和上珞渝的墨脱及与之毗连的东北边缘。”   “是吗,这我可没有听说过。我只知道回族和藏族,蒙古族。这个门巴族貌似好渺小啊。”   “你知道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吧,他就是门巴族的。”   “是吗,看来你知道的真不少。不过他可是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达赖哪嘛。”   上海佬点点头,你说你母亲大人给你寄这张相片干什么,有什么暗示或者别的用意没有?   我沉思着,看了他一眼,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母亲已经去世十几年了,可在十几年之后我居然收到了她寄给我快递。而这快递里面一句话都没有,只有你说的什么门巴族的图腾。”   “是有点蹊跷。”   “也许你说的对。”   “对什么?”   我说,这也许就是某种暗示或者是某种线索吧。   上海佬莫名的问着我,那你说暗示指什么?要是线索的话,那又指什么?况且你母亲已经去世十几年了。   我默认的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你认为呢?   上海佬说两者都有可能。   我说我母亲已经去世了,她给我留下相片,还有我们想象的这些线索的干什么?   上海佬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想要弄明白东家?”   “是啊,要是不把这件事搞明白,我这一辈子恐怕都过不安生。”   上海佬颇有些深意的似笑非笑看着我:“你说的对,东家。这个谜恐怕只有你才能给自己解开,它就是你的一个坎。”   我很颓然彷徨的看了一眼窗外,窗外已是漆黑一片,这一片的黑暗就好像一只无形的大手,要把我抓住的一样。许久,我才喃喃自语道:“是啊,你说的对啊,这也许就是我的坎,想整不明白都不行的。”   上海佬愣哼哼看着我。“你想去搞明白这张相片的来历,去西藏??”   我点点头。   “这可是充满野性的地方啊。再说在门巴族居住的札曲和排龙一带大部分都是原始森林,这里不仅有雅鲁藏布江的大转弯,还有世界上最深的峡谷,有好几百里都是无人区,不通公路的,极度充满死亡和精神摧残的。”   “那我也要去搞明白这张相片的来历。”   “那好吧,东家。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我想和你同行。”   我说事不宜迟,尽快吧。再说,我女朋友许白慧的尸体就是在离墨脱不远的松林口发现的,这个发现尸体的地方我也一直想去看看?说着,我的情绪也是黯然阴沉下来。   “东家,我想把小甘肃带上,您看怎么样?”上海佬眼巴巴看着我。   “这是我的私事,我打算一个人去,你跟着干什么去?”   “我们相处这么多年,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弟弟看待了,去西藏那么偏僻神圣的地方,又是不通公路的无人区,危险重重,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呢?”   我问他,“你非要去?”   上海佬铁定的点点头。我只好做出了让步,他又提出要把防损员里面一个从甘肃来打工的小伙子带上,我说带他干什么?   上海佬说,这小子精明,给我们跑腿什么的都可以。   我看了看他那种希望的眼神,只好同意了。   晚上,吃过饭后我回了家。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这对我来说,已经习惯了。我原本是叫上海佬来陪我的,可他说去西藏要准备一些东西,就不来陪我了,我只好一个人回了家。   洗过澡,我闭了屋里所有的灯,打算上一会网。可开了机,却懒的去动弹,只好由电脑的屏幕一会从线条变成圆,一会成空闲状态下面的沧海蓝天,我直愣愣瞅着,瞅着,瞅着•••••••   困意不时的袭击了我,少顷,我便发觉脊背好像有股凉气袭来,连呼吸我恍恍惚惚都能感觉到。同时呢,莫名我就觉察到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四周浮动,可我知道,在这个屋子里面,除了我一个人以外,没有第二个生命的存在,难道就像别人遇到鬼一样,鬼来找我了?还是我要被鬼祭祀了??? 第一卷 骷髅血咒 天黑忌冷,不宜西行。切忌!切忌!   醒来的时候天早已是大亮,一看电脑还是那样,忽明忽暗的,我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在椅子上睡了一夜。   至于那瘆人的鬼,我却是没有了一丁点印象,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一样,可我总感觉这次诧异的事由和我女朋友们遇到的颇为相似。   洗漱过后,一想到就要离开这里,而且是在前途未扑的情况下,心里难免有一些沮丧和惆怅,同时也想到了在医院里的父亲。   到医院时,医生告诉我父亲的病情还是那样,没有一点的好转。我想问为什么没有好转,是不是你们的医术不好还是药有问题。可我话到了嘴边,却是没有说出口。毕竟父亲的病情在一直控制着,并没有恶化。   医生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道:“你不要有怀疑的态度,你父亲的病毕竟没有恶化是吧。再说你父亲的病症主要是你母亲的离世造成的,想要治好,总得要找到病根你说是吧。”   我怎么说也不是医生,只好漠然的点点头。说:“辛苦你了胡医生。”   胡医生诚然一笑,“这是我的职责。”   和胡医生分开后,我到了父亲的病房。父亲还是那样痴痴傻傻的坐在自己的床铺上面,嘴里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见了父亲这样,眼角的泪已是不由我的控制,情不自禁滚落出来。我嘴里喊着父亲,手却握着他那饱经风霜的老手,百感交集。   我和他无法正常沟通,毕竟他是一个有病的人。我只能这样默默地看着他坐了数十分钟,起身打算就要离开时,可在父亲的嘴里忽然冒出来这句话,他说:“天黑忌冷,不宜西行。切忌,切忌。”   听了这句话,我不禁一愣,他怎么知道我要西行,此次是来辞别的。还说出了劝阻的话。我重新审视了父亲一番,本以为他的病情好转了,恢复清醒了才说的话,但在我一看之下,他还是那样混混沌沌,痴痴呆呆的,没有一丝正常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听错了?我握着父亲的手,激动的说道:“父亲,您刚才说什么?”   父亲他理都没有理我,还是独自坐在那里,继续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一些什么。   无奈,我只好默默然离开了这里。但是,父亲的那句话却好像咒语一般,留在了我的脑海里:   “天黑忌冷,不宜西行。切忌,切忌。”   回到我的万隆超市,上海佬已经买好了车票,车票是今日到北京,再由北京倒车,直接坐到西藏拉萨的。我看了一眼,是今天晚上的,好在有卧铺,不然真的要遭罪了。   “吃的,洗漱用品,换洗衣物,准备好了吗?”   小甘肃和上海佬一致笑呵呵的看着我,说早就准备好了,就只差东家你的了。   我看了他们一眼,说:“你们准备一些吃的吧。”   那二人点点头,我说回家准备一下,晚上走。那二人好像心照不宣的互相一笑,就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一样。可我现在颓废的心情都这样了,那里有心情去深究他们究竟瞒我什么呢。   一路上倒也无话,到了拉萨后我才发现高原反应对于我这样一个东北人来说是如此的强烈。   首先是脚肿的好像一个大萝卜,举步艰难,鞋都穿不进去。其次感觉就是胸闷,呼吸困难,头有些发重。总算在上海佬和小甘肃的扶持下下了火车,住在东郊对面的家庭旅馆。   进了旅馆,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颤巍巍的放下我的行李,在这简陋的地方,勉强洗了一次澡。   你要是没有体验过睡了好几天都没有洗澡,身上的那股味和皮肤的不舒服你就不会明白我当时的感受了,甚至都有自己都嫌弃自己的想法。   洗漱过后,我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抽着一根烟,烟圈在屋里环绕浮动着,直至消失。   “东家,您好像心事好重啊?”   我看了一眼,是上海佬,递给他一根烟后说:“你看出来了。”   上海佬象征性的点点头,他一面穿着衣服,一面问:“你还是考虑伯父说的那句话?”   “天黑忌冷,不宜西行。你说我父亲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冒出这句话。”   上海佬:“我也不知道。”上海佬吧嗒吧嗒嘴,道:“也许是无意识的,或者还是条件反射。”   我说能有什么条件?   “比如说你无意识的曾经把这个西行的计划告诉他了,伯父他老人家再随口说出来。”   我说,不可能啊,我在父亲那里只字未提。   上海佬不出声了,也是百思不解的样子。我把话题一转,道:“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的女朋友啊?”   “其实我刚才也在想,像你这样一个从未到过拉萨的人高原反应都是如此的强烈,那么你的女朋友怎么可能冒着这种不适应到了这里?她为什么到这里?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再说我们这才刚刚到拉萨,到无人区墨脱的起点松林口还有好几天的路程,她怎么就那么闯荡?”   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低语,我怎么会知道。   “东家,不是我多嘴,我想问问您知道她走吗?她走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我要是知道她来这里我还能不拦着她。”我情绪比较激动,声音有些高了。等我这话说完,小甘肃洗完澡,穿戴整齐的站在我面前。   “走东家,我带您吃西藏特色酥油茶、牦牛肉和藏面去。”   我点点头。上海佬说:“再喝些青稞酒,那简直是美味啊。”   出了门,我问他,你喝过?   他说以前也喝过,不过这种酒有的人爱喝,有的人不爱喝。   “当然。”我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吗。”   来到一家藏族特色的饭馆,点了三斤牦牛肉,一些吃食后,我原本打算借酒消愁的痛痛快快喝个够,上海佬却说,东家,出门在外,不比家里,酒少喝。   我听了他的话,立时也醒悟过来,就喝了几口,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东郊对面的家庭旅馆。一进门,我就感觉不对劲,我们的行李箱在走时是摆放有序,里面的衣服和随身所带的物品都是板正利落的,现在可倒好,被翻得乱糟糟。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遭贼了,急忙翻看贵重物品是否失窃。跟在我身后进来的小甘肃和上海佬一看此情景,直奔窗户。到了窗口,上海佬说,你看有个人影。话一说完,这上海佬已是身体一纵从二楼的窗户跃下去,直接去追那黑影。   我归整了衣物,小甘肃也是归整后我问他丢什么没有?他摇摇头,说没有。   “你呢,东家。”   “没有。”   不大会,上海佬开门进来了,对着我们摇摇头,说那家伙跑的够快的了,我把他追到一个市场里面,转眼间人就找不到了。   我说,算了,你快看看东西失窃没有。   上海佬看了后说没有。然后我们三人各自泡了一杯酥油茶,一面喝着一面闲聊道:“这件事很奇怪的,我们钱没有丢,贵重的物品也没有,那么这个人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他不说话也就罢了,如今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坐立不安了。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们。半天,他们没有回音,我道:“是什么人,你看清楚了吗?”   上海佬说天太黑,看不清楚。   小甘肃:“藏族人还是汉族?”   “汉族人穿上藏服不就是藏族人了吗,这有什么区别?”上海佬嘴里眯着茶,手里捂着茶杯。很不在意的这样说。   “上海佬说得对,汉族人在拉萨呆久了从皮肤服饰上和藏人差不多。”   小甘肃嗯的赞同了一声,说,可是他为什么要潜入到我们的屋里呢?既没有偷钱也没有拿贵重的物品?你说这怪不怪。   我一沉思,道:“也许是没来得及呗,我们就进来了。”   上海佬和小甘肃赞同的点点头,可是随后又摇摇头,上海佬道:“没有理由啊,我们三人的物品都被翻乱了,从逻辑上来说,小偷要是偷钱财一翻到肯定先收起来,然后再翻别的行李箱,你们说对吧?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三人的钱财都没有丢。依我看小偷不是偷钱财,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你说会是什么呢?现在的我们除了钱财还会有什么?”   他们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甘肃机警的道:“东家,会不会是你的那份快递啊!”   “快递,我首先是一愣。”随后摸摸里怀,在衬衣兜里的相片还在,于是我便掏出来,给小甘肃看看,说:“你指这个?”   小甘肃握住后小心翼翼的问我,我可以看看吗?   “我说当然可以,你要是能看出什么端倪来,那就更好了。”   小甘肃接过那张老式的相片,看后道:“这倒没有什么稀奇的,好像是一个帽子上放着仙桃,这是什么吗?”   上海佬说:“这是门巴族的图腾,我们此次出来就是为这事来的?”   “东家,您去世的母亲快递就是给你递的这个东西啊?”   我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除了这个没有别的。   小甘肃哦了一声,道:“这才是我们出来的真正目的。我就说嘛,上海佬怎么会那么好心的骗我说要带我来西藏拉萨布达拉宫玩,你个大骗子。”   上海佬笑道:“我知道你小子机灵,要是不骗你你怎么可能跟着我和东家出来是吧。”   我干笑了一下,“你原来是被骗出来的,难怪那么大动静呢。”   小甘肃笑着捶了上海佬一拳,笑骂着大骗子。   我说你在店里呆着也是呆着,工资照样给你。你这样一来,既当旅游了,又当陪我散心了,何乐而不为。   上海佬打趣道:“就是,你看看东家想的多周到。你就知足吧。再说,你也不合计一下,店里好几个人选呢,东家为什么偏偏看上了你。”   “得了,不说了。你个大骗子。”小甘肃说着拿起快递的封面看着上面印有藏文札曲的邮戳,道:“东家,我们下一步是不是去札曲啊?”   小甘肃的这句话说得我一愣,因为他指出了我们下一步的路线。我一直沉迷在这女朋友死去的悲哀之中,沉迷在这份已去世母亲的快递之中,只知道要来西藏,来拉萨。却忽略了到拉萨后的下一步打算。我立即答道:“对对对,是这样,我们下一步就去你说的那里。”我把到嘴边的札曲换成了那里,生怕隔墙有耳。说完后,我发现自己有多么可笑,毕竟小甘肃已经说了。   “既然这样,您早点休息。”说着,小甘肃把快递信封和相片给我,我又装进里怀。   上海佬问我,东家,藏色小吃怎么样?明天早晨我们尝一尝藏面吧。藏面和藏獒在西藏来说,不分伯仲的。   小甘肃切了一声,什么不分伯仲,那是你爱吃吧。我可吃过,不觉得有多么好吃。   我说好好好,明天我和上海佬吃藏面,你吃别的。   上海佬:“就是。小子,你不爱吃,就不行别人爱吃啊。”   我喃喃道:“我这次出门的时候去看了我父亲一眼。”   上海佬和小甘肃一听这话,立时不出声了,静静的听着,因为他们知道我的所有情况。我又怅然道:“父亲告诉我天黑忌冷,不宜西行。切忌,切忌。我一直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到了现在,我们无缘无故的被翻包,我觉得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们认为呢?”   “你想回去?”小甘肃疑惑的眼睛看着我。   我说没有。   上海佬膀大腰粗,手一握拳头,道:“东家怕什么,有我在,我保护你的安全,管他什么鸟,我一定给你打的屁滚尿流。”   我诚然的看了上海佬一眼,道:“生死算个什么,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相续处了四个女朋友,没有一个跟我相伴终生的。”   上海佬安慰我道:“东家,那是他们没有那福分。”   我鼻子一酸不由得流下泪来。“不是他们没有那福分,也许是我是克妻之相啊,也许和那个诅咒有关呢。”   “怎么可能呢?”小甘肃看来是一个情感比较丰富的一个人,见我哭,情不自禁的伤感起来。   上海佬最看不惯这个,大咧咧道:“东家,您老人家就安静一会吧,人家叶皓警官不是都说了吗,这和你没有一根毛的关系,都是什么所谓的骷髅血咒害死的,我们此次出来的目的不就是因为许白慧你女朋友的尸体在墨脱的松林口找到的吗?您忘记了?”   上海佬一说这话,我立刻打起了精神,道:“你说的对,这要能解开一个人的死因,其他的不就是迎刃而解了吗?”   小甘肃道:“是啊。再说东家,您想想看,这份快递怎么也会无缘无故的发自离松林口不远的札曲呢?这是巧合吗,还是里面另有玄机?”   我此刻才恍然大悟过来,小甘肃说的这句话句句在理啊:为什么许白慧的尸体会在松林口这种地方发现呢?   众所周知,她可是一个东北人啊,跑到这干什么来了?而且还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到底是怎么了呢?   还有我一直想不通的就是母亲她老人家不是已经仙游几十年了吗?怎么还会有她的快递给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是有人作秀,看来这一切的答案在明天即将解开。 第一卷 骷髅血咒 水鬼   早晨,洗漱过后,已经是九点多了。对是九十点的样子。没有错。我们在旅店出来后吃了饭,坐上拉萨到林芝去的班车。   上了车,我们三人把行李放好后,迷迷糊糊的打起盹来。车开的是摇摇晃晃,而且在这车的车厢中还糜烂着散发出那种羊肉的骚味。   好不容易到了林芝,我们迫不及待的下了班车,这对于我们来说,可算是解放了。我对他们二人道:“下辈子我也不想再坐这地方的班车了,这叫什么车,难受死了。”   小甘肃笑道:“东家,我看你是轿子开惯了,受不了班车里面的拥挤吧。”   “也不是,挤也就罢了,车厢里还有这难闻的羊肉的骚味。”   上海佬咧开大嘴笑着,“我说东家,您抱怨什么,入乡随俗吧。”说完的他招手叫来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上车后,告诉司机去四海快递公司。   司机发动了车子,嘴一歪,操着藏语道:“去快递公司干什么,那里已经没了?”   我不懂藏语,小甘肃也是,上海佬看了司机一眼,问,你不会说汉语吗?   司机生涩的用汉语道:“会会,会点。”   “那你刚才说什么?”   司机车开的飞快,重复道:“我说,你们说的这家四海快递公司已经没有了?”   “没有了?”我迟疑的说,“怎么会没有呢?前几天我还收到他们给我的快递呢?”   司机头一摇,猛的一踩刹车,你们看嘛。   下了车,我们发现到地方了,打发司机走后,我们三人同时傻眼了,只见眼前的这家快递公司已被大火烧得焦糊一片,只剩下水泥墙面黑乎乎的留在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火怎么会烧成这样?”我拦住一个路过的藏族人问。   那藏族人看了我一眼,说,昨天晚上烧的,半夜。   “那里面的人呢?人也烧死了?”小甘肃问。   “都晚上了,那里有人。”   “守门的保安也没有?”   那藏人看了我们一眼,“没有?这不比你们内地,民风比较好。我们这的习惯就是人走锁门。”这人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甘肃和上海佬一致目光看向我,等我拿主意呢,我看了他们一眼,低声道:“你们不用看我了,你们合计一下,不觉得事情会这么巧合吗?”   “东家,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放火烧了这家快递公司,好让我们查不到您手里的快递是谁寄的。”   “除此之外,你还有最好的解释吗?”我问。   上海佬摇摇头,“这条线索又断了?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快递公司的周围,发现这也是一条不错的商业街,在这条街的两侧,都是一些商家门店。扫了一眼后我发现对面有一家兰州牛肉拉面的店后,道:“走了,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我都饿了,先吃饭,吃饱了再说。”   吃过了饭,我们三人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坐在马路牙子上面休息。小甘肃道:“东家,我感觉我们好像一直都被牵着鼻子走,干什么都很被动,也就是说,有人好像一直都知道我们来这要干什么?知道我们的下一步打算一样。”   “你的意思是我们三人里面有内奸?”上海佬龇牙问。   我道,别胡扯了,抗战片看多了。就算如你所说,那么你告诉我我们的对头是谁,是谁要阻止我查明真相?   “这个也是啊?”上海佬思索着。   小甘肃自我疑惑的嘀咕:“难道真是巧合不成?”   “也不好说啊。”我首次出现了惆怅的表情,眼睛直恒恒看着蔚蓝的天空。   上海佬真是一个胸大无脑的人,他却是笑呵呵的拍着我的肩膀道:“东家,犹豫什么,我们下一步干什么?难不成打道回府不成?”   我犹豫一下,道:“不能白来一趟吧?你们想一想,昨天晚上那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偷我的东西?还有啊,母亲快递里面的东西你们不是也见过了,那是门巴族的图腾。她给我寄这图腾着有什么寓意吗,还是暗指什么?”   “是啊,东家,像您这么一说,确实是令人疑惑。”上海佬蹲在我的对面,道:“这样吧,东家,我看我们明天去松林口吧,看了案发现场再去门巴族查看一下这个快递里面的图腾到底隐藏着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吃过饭后租了一辆出租车来到松林口。此时的松林口在薄雾中更加显得雄壮好似仙境。远处的高山在缭雾弥漫中宛如仙界。山顶上白雪皑皑,好像到了雪国一样,在阳光下,直刺眼。脚下却是青草花朵斗艳得迎舞的景象,脚下远处的繁盛树木密林,迎着朝气在风姿勃发一般。   下了车,我们被眼前这美丽的景色迷住了,小甘肃直称赞道:“好美啊,这就是大自然的恩赐,实在是太令人难以想象了。”   我虽然有感于眼前美丽的景色,却对这里是发现女朋友尸体的地方,心里存在着障碍感,无动于衷。   上海佬这小子眼尖,指着我们右面一块大石头嚷道:“东家,你看那石头后面是什么?”   我借着薄薄的雾气一看,好像在石头后面有什么东西堆在那里。我们三人急忙走到进前,顿时我们惊呆了。只见在石头后面是一堆堆成小山的骷髅头骨。这些头骨在阳光下发出乳白色来,煞是瘆人的慌。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后。小甘肃结巴了半天说:“这是怎么回事,东家,我怎么看着这些头骨好像刚刚放在这的。   是啊,我答道。“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这地方的习俗。”   上海佬拿出一根长白山,嘴里吸着道:“东家,我怎么看好像是一种恐吓。”   “恐吓我们的干什么呢。你不觉得这好好笑啊!”   上海佬:“你可不要这样认为。我觉得好像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查出真相。”   “真相,那么你告诉我什么才是真相?”我问上海佬。   上海佬一怔:“你女朋友的真相啊。”   我不耐烦的道:“好了,你们不要说了。挖个坑。让这些头骨入土吧。”他们二人埋头骨去了,嘴里还叨咕着说东家怎么还发善心了,谁知道这些头骨放在这是干什么的。上海佬踢了小甘肃一脚,道:“你懂个屁,这些头骨放在这日晒雨淋的以后不得风化了。我们中国人的习俗不就是入土为安吗,东家做些善事,你就嘀嘀咕咕,像个娘们。”   小甘肃反驳着:“你才像个娘们呢。”   对于他们的拌嘴,我是没有心情去听,打开背包,我从里面取出来要烧的纸钱,在地上画个圈后,用打火机点着烧着,心里却不是个滋味,想着我和许白慧的点点滴滴,眼角的泪不由我自己的控制,已是流出来。   看着呼呼燃烧的火苗,想着白慧爱吃什么,爱穿什么,和我去过什么地方旅游过时,我朦胧中看到许白慧那靓丽的倩影在像我招手,我猛的站起来,向着她的倩影追去,我一面追,一面口里直呼:“白慧,白慧,你不要走啊,你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在这,这是为什么?”   猛地我就感觉到脸上被人打了一巴掌,顿时,我也清醒过来,扭头一看,是上海佬。他正紧张兮兮的看着我呢。   “你小子吃饱了没事干了,打我干什么?”我愠色的问。   上海佬一指前面,道:“东家,你想什么呢,你看看前面。”   我看了一眼,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只见前面是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顿时,我倒退了几步。问上海佬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到这了,我不是给白慧烧纸来的吗?   上海佬深沉的看了我一眼,道:“东家,你可能遇上水鬼了。水鬼变成许白慧的样子勾引着你找替身呢。”   “是吗,水鬼。”我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反应不大,心想,就算是鬼,还能有落凤塔的厉害。落凤坡虽然我没有见过,可听父亲的讲述,对那里,我还是忌惮三分的。   我说谢谢你啊,上海佬,不然我可能死了。   “走吧,东家,这地方我看还是尽早的离开比较好。”   我点点头,和他们回到车里后,出租车缓缓的离开了松林口。我深深的最后又看了一眼这里,心想着白慧啊,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车启动后,司机问我们要往哪里开,还开回镇上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语,反问他:“师傅,您是门巴族的人吗?”   这个藏民显然是一愣。说,问我这个干什么?我是门巴族的,怎么了。   我从衣服里面掏出来那张相片,让他看了一眼道:“您认识这个吗?”   “当然认识,这是我们一族的图腾,就像你们汉人的图腾龙一样,怎么可能不认识?”   “那它有没有什么说道没有,就好比寓意、隐喻什么的?”   司机摇摇头,说,没有啊。我们的图腾从古至今只有一种解释。小甘肃说:“什么解释?”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五谷丰登的意思。”司机说完,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我,道:“你们问这个干什么?汉族人的图腾龙,不也就是这个意思吗?”   “没有别的解释?”   “没有。我们这些藏民们就知道这些,你问这干什么?”   我说,没有什么?话说完,我回头看了一眼上海佬,那意思是这条线索看来又断了,弄不好我们真得要回家去了。   上海佬意味深长的吸着烟,许久,他把没有吸完的烟掐灭问:“我听说你们的族长达巴旺仁是你们这里最年长的,他现在好吧?”   “你认识他?”司机问。   上海佬摇摇头,说不认识。我是听说他最年长,你们一般有什么事都要向他请教是吧?   “对啊。”   上海佬语气一改,对我说,东家,我们去找达巴旺仁吧,看看他能不能说出来图腾有别的解释。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这样了。”   “你们去找他?”   “是啊,怎么了,有问题吗?”   “有问题啊,怎么会没有问题呢?”   “什么问题?”   “他老人家现在不见客了?”   “不见客。”我们三人一听,顿时愣在那了。难道说这最后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 第一卷 骷髅血咒 屋脊神   “不见客,为什么不见客了?”上海佬语气惊异的问。   “族长他老人家如今年岁大了,还老糊涂,时常疯疯癫癫的。现在我们避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去找他。要是五六年前,倒还可以,如今,不行了。你们要去,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这样吧,你带我们去吧,不管他见客不见客,我们都要试一试。”   “好吧。”藏人司机无奈的摇摇头,只好开着车去门巴族的老祠堂。嘴里嘟囔着找他,弄不好是白找。   车开的很快,我想起了刚才遇见水鬼的事,就问上海佬:“你说那地方不干净,刚才我遇见水鬼了?”   “有错吗?”上海佬吸着烟,给我们一人递了一根。“你眼看着就要被水鬼勾引到雅鲁藏布江里面毙命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一巴掌打醒了你,你现在就是阎王爷的座上客了。”   “有那么邪乎?”我眨着眼睛。   小甘肃嘿嘿抿笑着:“我说东家,您老人家刚才看见什么了?为什么我们怎么呼唤你,你都是不理睬我们?”   我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刚才其实也没看到什么,我烧着纸给白慧,朦胧中就看见白慧出现在我的眼前,她向我笑着,一个劲的招手,叫我快来。我就追了过去,追着,追着,结果就被你一巴掌打醒了。”   “不打醒,不打醒你现在你都不知道尸体被水冲到哪里去了。”   小甘肃问道:“那地方以前淹死过人吗?”   “不知道,这地方这般荒野,谁来啊。就我们本地人都很少来。”司机开着车说着。   上海佬没有吱声,我问,是不是水鬼的怨气化成白慧的模样过来勾引我了?   上海佬:“应该是吧。”   “要是白慧,他当然不会害你了。”   我说,我的天呢,好玄啊,差点我就交代了。   “谁说不是呢?”   车继续往镇子里开着,沿途的门巴族男女们都穿藏式的赭色氇氆长袍,束腰带。戴褐色小圆帽,帽边镶桔黄色,前边留一个精巧、醒目的小缺口,具有本族的特色。脚上则穿筒靴,靴筒用红、黑两色氇氆缝制,靴底为牛皮软底。妇女还在袍外加系白色圆筒围裙,背披小牛皮或山羊皮。有的妇女还佩戴嵌有珊瑚、绿松石等宝石的银手镯、耳环、戒指、项链等,这样的装束,再加上外面房屋多半是木顶、竹顶或草顶的两三层小楼,这些小楼多以石块、木板或竹篱筑墙,屋顶为人字形,上层他们住人,下层关圈牲畜。让人看上去,别有一番走在异国他乡的感觉。   “你看他们那屋檐下怎么还挂着半截木棒,好像生x殖x器啊?”小甘肃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道。   没等我说话,司机这个藏族人说话了,他道:“拜托你不知道不要乱讲好不好。”   我有些愣住了,道:“这截木棒有讲究,那不很明显就是男人的••••。”   “那是我们的屋脊神啊,你们不懂不要乱说啊。”   “屋脊神?”我睁着疑惑的眼睛看着他。他给我们讲道:“门巴族有一则最初产生自石器时代氏族社会的神话,这个神话讲的是“屋脊神”的来历。”   我们问道,是什么神话,能给我们讲一讲吗?   这司机可算有一些自己知道的了,于是簌簌而谈,讲道:“这个神话说:很早以前,人们还象鸟兽一样居住在山洞里和树枝上。有一年,一个聪明的智者盖起了第一间住房。左右邻居有的人高兴,为他祝贺;有的人却生妒而气愤,说了不少坏话。天神旺秋钦布得知此事后,认为人世间刚开始修建住房,就有人说三道四,怎么能使世上的人们吉祥幸福呢?可他有个特殊的儿子,只有生殖器,没有身形。旺秋钦布对儿子说:“你是天地间最高贵、最有力量者,应该到人间去,把生命之力和幸福之源带给人们。你去了以后,就呆在那人世间刚建起的第一幢住房脊梁上,如有什么邪气侵袭你可以看见,就把它驱除;如有什么坏话你可以听到,就把它止住。”旺秋钦布的儿子遵父命来到了人间,且呆在那第一幢住房的脊梁上严加守护。于是气愤的人气消了,妒忌的人不再妒忌,左右邻里和睦相处,建了第一幢住房的主人家也人丁兴旺起来。从此开始,人们也都学着盖起了房屋。从树枝上和山洞里搬了下来,首先要恭请旺秋钦布的儿子来守护。以后家家户户不仅儿孙满堂,而且猪肥牛壮,五谷丰登,幸福和吉祥充满了人间。   “是吗,这个神话可真有些意思?”   藏民司机讲道:“当然了,时至今天,在我们这个勒布门巴族每一家住房都安有“屋脊神”的偶像,亦即在门巴族木楼门楣上方屋檐下,山墙中柱顶端与伸出房外的屋脊梁木交接处,都悬安着一个比较大而醒目的木雕男性生殖器。据介绍是为防止“奴”、“离”、“闾”等女鬼夜闯住宅居室侵扰,让屋脊神来守护,以作镇邪驱祟。”   我和小甘肃一愣,道:“是吗,原来屋脊神还有这样一种镇邪驱祟的作用的。”   “是啊,你们可能没有听说过吧。”司机道。   “没有。”小甘肃答。   司机又讲道:“勒布门巴族还有一种与此有关的祭祀歌舞叫《颇章拉堆巴》。藏语意为“贺新房”。在盖了新房后,必须请一个会演唱的长老或巫师来主持仪式。对新房坐落的地方,以及房基、墙角、四壁、门窗、屋顶等各个部位都赞颂祈祝一番,是一种集体歌舞。以唱为主,伴以动作、表演和舞蹈。一般在新房修建竣工后,进行“贺新房”歌舞之前,首先要举行安装和祭祀屋脊神“旺秋钦布”的仪式。根据勒布区基巴乡基巴村旺堆老人口述和演唱记录的祝祷之词有如下一段:   挂在屋檐上的男性生殖器模形是门巴族人崇拜的圣物   父亲旺秋钦布是慈亲天神,   儿子“屋脊上者”是创世之主。   房屋上层由人居住,   房屋下层饲养牲畜。   在上层希望多生男人,   在下层希望多生母畜。   房屋上面就叫波桑霞哇,   波桑霞哇好像经幡飞扬,   嫫桑霞哇好像湖水涌溢。   在“章定”之地建起骰子一般房屋。   在“辛那”之地建起龙阁一般宫殿。   四面墙壁像“墨龙”神镜一般平整,   四个房角像“接康”铃铎一般玲珑。   门槛里面像金鱼畅游一般宽敞,   门槛外面像大象横卧一般端庄。   ……   人的头发像雪山一样洁白,   人的生命像山岩一样坚固。   人的世代像水流一样不断,   人的子孙像星空一样繁盛。   祈祝老人长寿百岁,   祈祝青年健壮欢乐。   祈祝牲畜繁殖昌隆,   祈祝全年庄稼丰收,   祈祝合家平安幸福,   祈祝永远吉祥如意!   听着司机的讲述,上海佬直扎头。慢腾腾吸着烟,道:“据我所知,墨脱门巴族和你讲述的这个不同啊。”   司机吸着上海佬给的烟,讲道:“当然,当然了。墨脱门巴族的“屋脊神”祭祀仪式,因他们从门隅东迁墨脱县,受到珞巴族“卡让辛”崇拜的影响而有所不同。直到“文革”以前,西藏墨脱县门巴族盖房子先在山上用“波儿巴”树干做成一个大大的男性生殖器,专由男人在没有人的地方用绳子慢慢地从山上把它拉回来,边拉着,边念诵祈求保佑和赐福的祝辞,气氛隆重。拉到房门口时,新房的女主人要出门迎接,敬酒献礼。然后,女主要解下自己的腰带拴在生殖器偶像上,亲自拉上楼梯,女人们敬第三道酒。再更换新腰带,把生殖器偶像拉进室内,放下,女人们再敬第三道酒。这时,女人们停立在偶像之前,请巫师向偶像陈述请它来的目的和经过。巫师祈祷完毕,则把偶像挂在屋内房梁上,不再取下。有时还要悬挂两个小的,置于大的两侧。一般大的一尺多长。小的约半尺多长。   “一个民族,不同的地域还有不同的版本,真是令人费解。”小甘肃听了司机的讲述后嘀咕。   “那是当然。”   司机讲了这么多,我在那细细品味的同时。车在镇子上慢慢的走着,也不敢开快,因为这镇子的道路实在是不好走,地面全是坑坑洼洼的水沟和来回过往的羊群或是牛群。   “他们这是放牧去吗?”   “当然。有的人家喜欢把牛羊赶在上坡上,让牛羊们自己寻找食物,放牧的人只管看着不让个别牛羊走丢就可以了。你们沿海有吗?”   我说,没有见过。现在离老祠堂还有多远?   “不远了,这条路我们走到尽头,就能看到老祠堂了。”   话是这么说,等我们真的走到这条路的尽头,一看,也傻了眼,前面已没有像样的路了,放眼看去,对面好像是一个石拱门,在石拱门上面用藏语写着祠堂两个字。然而链接两端的却是一条颤颤悠悠的吊桥,让人乍看去,顿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那对面就是了。你们过去吧,我要回去了。”   我摩挲的说完好的,付了打车钱,看着这司机远远地离去,心里才莫名生出一种恐惧感。这种恐惧感源于心灵深处的胆小,更则是因为眼前那老祠堂的破败、黯淡、幽冷、萧条的气氛使人徒然生出来的。   “东家,我们进去呗?”   “好的。”我抬起的脚步又落下了,我真的不知道走上这铁链桥后晃晃悠悠的还会有别的什么诡异事情发生不。我正这样想着,上海佬一马当先,已是踏上了那铁链桥,没走几步,就听他在前面大叫一声:   “东家,快来啊,你看前面那是什么?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趴在那儿••••••那究竟是何鬼物?” 第一卷 骷髅血咒 这喇嘛是鬼是人?   暮色已然不知不觉的降临在这山沟沟里了,夜风习习吹来,我们三人不禁直打颤。司机这一走,我不知他们是什么反应,我的感觉是心里空荡荡的宛如失去了靠山一般。毕竟这个司机他是藏人不假吧,有他在,我感觉就好像有一个向导一样。而今他一走,我的心情落魄不说,看着前面黑灯瞎火的祠堂,总感觉瘆的慌。   上海佬一叫我,我从这种萎靡的氛围当中醒过来,霎时向前走去。并喊道:“哪里,哪里啊?”   上海佬指着前面,在黑黢黢的暮色下,果然有一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东西趴在地上,头朝着我们。小甘肃见了后,大声喊道:“是谁,是谁在那里?”   他连喊了三遍,前面那家伙纹丝不动。“怎么回事?”小甘肃在那嘀咕着。   “你能看清是什么吗?在哪乱喊?”我呵斥着小甘肃。   “不知道啊!”小甘肃挠着头。上海佬啪敲了小甘肃一记脑门,“什么都看不清胡咧咧,万一要是女鬼,非过来索你命不可。”   小甘肃不出声了,躲在我后面,我慢慢的从背包里掏出军用强光手电筒,对着那物就照去。这一照,我们三人都傻了眼,原来那东西非他物,却是木头做的人形椅子。这个椅子好像一个跪着的人,这个人头正好朝着我们三人来的方向。   “你什么眼神啊?”我对上海佬说了一句:“把我们两个弄的神经都崩溃了。到头来是一把破椅子。”   上海佬嘿嘿一笑,憨厚的样子好像狗熊一样继续打着头阵,在这晃晃悠悠的铁链桥上面走去。   小甘肃道:“这谁放这的,差点把人吓死。晚上要是哪个没长眼的不留意绊倒一下,非掉下桥去不可。”   “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吧,那么大椅子谁能看不见。我看也就你吧。”上海佬说。   “你个上海佬。你要是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看。”小甘肃反驳着,“可是话又说回来,那把椅子放在那干什么用的,是供人休憩的,还是镇门的?”   “谁知道呢?也许这是一种习俗呢?”   说着这话,我们三人已然走过铁链桥,踏上地面后我们才发现眼前这个石拱门上面长满了青苔。在祠堂两个字的上面,也留有两道绿色青苔在繁衍。   “这是岁月的见证啊,你们看看,石头上面都长了那么多青苔,可见这个祠堂的历史有多么悠久。”   我说,这也就是在这,东北啊,大雪早就铺天盖地了。   “怎么,东家。想家了?”   “不要胡扯了,家里也是我一个人,还不如出来走走散散心的好。”   过了石拱门,我们的面前是一个修葺得十分平整的花岗岩路面。在这个路面上面,左右两侧摆着数十个佛教的金刚塑像。这些塑像栩栩如生,手里持着各种法器,怒目而视。   路面的尽头,是一座修建的好像寺院的祠堂,这座祠堂分为三层,最上层是用金顶覆盖着的,金顶与一般屋顶瓦相似,顶面为铜质镀金金桶型长瓦,有翘首飞檐四角飞檐两种。四角飞檐一般为四只张口的鳌头,在屋脊上装有宝幢、宝瓶、卧鹿等,屋檐上雕饰有法轮、宝盘、云纹、六字真言、莲珠、花草、法铃、八宝吉祥等图案,屋脊宝瓶之间和屋檐下悬挂铃子,风吹时铃声四传,悦耳动听。   眼前的这座祠堂用的就是四角飞檐的结构。让人猛然一看,四角飞檐的存在更加使得祠堂气势恢宏、富丽堂皇、凌驾于其他建筑物之上。在这座主殿的四周,是一些耳房和客房。这些耳房和客房修筑的也非一般民用的,大体上和主殿也相似。在屋脊上同样装有宝瓶、卧鹿、宝幢。屋檐上雕饰有法轮、宝盘、云纹、六字真言、莲珠、花草、法铃、八宝吉祥等图案。   上海佬看了一眼后道:“东家,金顶结构的,这祠堂也太富有了。”   我点点头,是金顶的。   小甘肃愣神的看着我们,问:“金顶结构,什么是金顶?”上海佬瞟了他一眼,才说道:“金顶就是顶面为铜质镀金的,你明白了。”   小甘肃哦了一声。上海佬又讲道:“这金顶是藏族宫殿、寺院、佛塔建筑的重要组成部分和高级建筑装饰。它是世界建筑艺术百花园中唯独藏民族建筑才特有的一大奇观。在宫殿、寺院、佛塔等建筑上加盖金瓦屋顶,其目的是让主体建筑突出群殿和城镇建筑群之上,使其宫殿、寺院和佛塔建筑更加富丽堂。金顶面积有大有小,大的金顶面积有200多平方米,高约5米左右。小的约20平方米,高约2米左右。宫殿、寺院建筑有金顶和金顶面积大小是宫殿、寺院主人贫富贵贱的重要标志,也是所拥有政教权势大小的重要象征,因为建造金顶有明确的资历规定和鲜明的等级制度。说了这么多,你明白了。”   “明白了。”小甘肃折服的看了上海佬一眼,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上海佬噗嗤一笑,“小子,跟着我和东家好好学习学习吧,你还嫩着呢。”   小甘肃一声切,不在说话。   话间,我们已然来到祠堂的院门口。在院门口的两侧,摆着两排经筒。经筒因为长时间没有人转动祈福而发出暗色来。小甘肃想要去摸一下,上海佬摆手制止了一下。   小甘肃有些不解的看向上海佬,上海佬道:“在这门巴族里,尽量少碰东西。”   小甘肃噢了一声,说,就像门巴族的下毒一样,什么事情都要谨慎一点是吗?   上海佬点点头,刚要说话,我们面前的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喇嘛来。这喇嘛衣着黄色僧袍,眼窝塌陷,脸膛黝黑,鼻梁凸起,下颚尖尖,看到我们后先是打个辑才道:“敢问三位可是从东北过来的?”   我们三人一愣,本来在这种荒废的祠堂里就有些瘆人的慌,可这冷不丁的来个喇嘛,说话的声音又好像鬼泣一样,吓得我们三人顿时后退几步,缩成一团的看着眼前这喇嘛。   上海佬问道:“你是人是鬼,吓人不知道啊?”   喇嘛双手合十,道:“我?”   我们点点头。   “我当然是人了,你们怎么会这样看我。”   小甘肃嘴贫,道:“你看看你那模样,细高个,尖下颚,一件僧袍还大那么多,在这灰暗的月光下,你活脱脱就一副吊死鬼的模样,你说我们能不害怕吗?”   这个喇嘛一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是我的着装吓到你们了,罪过罪过。说罢,转过身就要往里面走。   看着这鬼影一样即将要消失的喇嘛,我顿时一怔,急忙喊道:“你等等。”   喇嘛回过身,低头看着我问道:“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木然的看着他,“你干嘛去?”   喇嘛说去换衣服。转身又要走。我一个箭步拦在他的面前,道:“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山风吹来阴森森的,这好不容易来个知根知底的本地人,你要是走了,还要我们去摸瞎啊?”   喇嘛诧异的看着我,道:“施主,您是什么意思?”   上海佬腰板一挺,大咧咧开腔道:“你一出来问我们是不是从东北来的,没等我们回答,你就要走,几个意思。”   这喇嘛显然愣住了,痴痴看着眼前上海佬道:“是你们说我这身衣服像吊死鬼的,我现在去换衣服,你们怎么这会拦着不让我走。”   我说行了,行了,知道你是活人就得了,还换什么衣服。你再换一回,这里阴森森的气氛非得把我们吓死不可。说完话,我看向他,道:“我们就是从东北过来的,你问这话干什么?再说,你怎么会知道我们是从东北那过来的?”   那个喇嘛双手合十,说一句:“既然你们是从东北来的,那我就放心了,没有接错人。现在天色已晚,三位请随我来。”   我们三人心里虽有诸多的问号,可在这阴嗖嗖的祠堂门口,我们还是有些胆怯的,于是紧随着他进了祠堂大门,朝里面走去。   一面走,一面就听上海佬问:“我说,族长达巴旺仁在不在?他老人家身体可好?”   “嗯。我师父他好着呢。”   上海佬说,我们想要见他。   就听喇嘛一笑,道:“我看三位风尘仆仆,相必已是饥饿多时,倒不如这样,三位暂且休憩片刻,我安排厨房给你们做一些吃食,怎么样?”   小甘肃连连点头,“这样最好,我都要饿死了。”   我们三人跟着喇嘛进到一间耳房里,脱鞋进到屋里后,那名喇嘛出去了,他说去厨房。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三人。   小甘肃摇着头,道:“你说,这还真是怪事了,这个喇嘛怎么会知道我们来这,还好像特意出门迎接一样?”   小甘肃不说也就罢了,他这一说,我们两人登时也是愣住了。来这里,是我们三人临时决定的,任何人都不知道啊。要说知道,也就是那个司机,可是那个司机收了钱明明已经走了,没有通报的可能性啊。如此一说,那这就奇怪了?难道这个喇嘛有先知的本事,有预知的功能不成?   想到这,我顿时就坐不住了。   再想一想我们这一路走来,先是屋里进贼没有偷东西不说,就连那么大的快递公司在我们找到的头一天莫名起了大火,屋里的什物化为灰烬。眼前这么一个似鬼非鬼,三分像人的喇嘛,他居然知道好像掐好时间的出到祠堂门口接我们。   这难道都是巧合不成?我想了想,我看斐然,往往都是太多的巧合才能形成必然。   想到这,我对上海佬低声说了一句有情况,上海佬,走,快跟我来,有情况••••••• 第一卷 骷髅血咒 是鬼的暗示吗?   上海佬蒙了,吵吵着干啥,干啥?   “你不觉得很诡异吗?”我看着上海佬,“我们一到这喇嘛就出来迎接我们,还问我们是不是从东北过来的,你不觉得很匪夷所思吗?难道这喇嘛成仙了不成,能掐会算。”   “是噢,你说怎么办?”上海佬睁着两只眼睛滴溜溜看着我,把我就好像看的是外星人一样。   我说你跟我来,小甘肃你那儿也别去,我们去探探底,记住啊,我们没来之前,那儿也不要去。   小甘肃点点头,说我酥油茶也不喝。上海佬一竖大拇指,道:“那就对了。”我们二人出了耳房,寻着喇嘛走的路径尾随上去。   喇嘛左拐右拐的一闪进了一间屋子,我们来到窗户下后捅破窗户纸,向里面看去,只见里面有一副大炕,炕上有一个藏族姑娘在睡觉。她见喇嘛进来后急忙起身,诚惶诚恐的看着喇嘛。   那喇嘛怨色的看了姑娘一眼,而后用手语交代她做三碗藏面,外面来了三位客人。   那姑娘点点头,离他远远的开始在这里做起来。我见喇嘛好像要出来了赶紧一拉上海佬,匆匆看了一眼这间屋子后回了耳房。   耳房里的小甘肃正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的看着我们,见我们进屋后,急问:“怎么样,这地方没有问题吧?那喇嘛?••••”   我嘘的一声,向后面一指,那意思后面有人。小甘肃立刻不出声了,坐下来,望了茶杯一眼,他好像渴了。   其实走了这么久,滴水未进,我也何尝不是渴得嗓子冒烟,但碍于门巴族有下毒的高超本事,能在让人浑然不知的情况下死在这里,我只能望梅止渴。何况就目前的状况,我们对这小喇嘛和这座祠堂丝毫不了解,怎能冒然饮用陌生人的东西。   而这个小喇嘛似乎对我们很了解,不然他这副邋遢样,怎么会知道我们是从东北过来的,就这点来说,还是很让我们费解的。   脚步声在我们坐定后响起,接着没有过多久,门一开,还是刚才的那个喇嘛进来。   我学着他打个辑,问道:“这么大的祠堂难道就你一个人吗?我们想要拜见达巴旺仁,他老人家呢?”   喇嘛回辑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已经休息了?”   上海佬一看表,才九点,这对于我们大都市里面的人来说夜生活还没有开始呢,这倒还,人家都已经休息了。   我哦了一声。然后笑嘻嘻问道:“小师傅得道了?”   喇嘛连声道:“没有没有,还差得远呢,师傅都没有,我怎么可能呢。”   “上海佬,你问问他,既然没有得道他怎么会知道我们是从东北来的,而且还那么准确的掐好时间出门迎接我们?”小甘肃点点头,好像受到极大愤怒的看了喇嘛一眼。意有所指对上海佬道。   上海佬对着小甘肃脑门就是一弹,道:“哪儿都有你,臭显是吧。”   我一看他们,急忙向喇嘛道:“对不起啊,我的这两个同伴他们一向都是这样,希望你不要见怪。”   喇嘛消瘦的面孔,脸上尽是褶子。他道:“没有,没有,是这样,我怎么会知道你们是从东北来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只是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听到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说今天有从东北过来的三个人,让我好好接待一下。”   “是吗?”上海佬惊异的看着他,可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出了那么多的怀疑。就目前来说,不只是他怀疑,我也不信啊,难道这喇嘛还真有通天的本事?做梦就能预知未来。   “真的?”小甘肃试探性的问。   喇嘛顿时诚惶诚恐的道:“真的,我为什么要骗你们,我们又不认识。”   “那怎么可能呢,难道你还真成仙了不成。”我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喇嘛一眼,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得道了。可我看了半天,愣是没有看出一丝得道气息。   看的喇嘛不好意思了,一挠头道:“你不要看了,我没有什么仙气,普通人一个。”   “既然你知道你是普通人,那你还相信你梦里梦到的?”   喇嘛看着我们认真的道:“本来我也不相信,以为只是胡乱的一场梦而已。可是就在刚才,我听见了你们走来时吊桥铁链颤抖的声音,这我才相信这是真的。”   “你听见了吊桥颤抖的声音,就出来接我们了?”上海佬问。   “是啊。相必你们也能看出来这个祠堂以前很红火的,可是现在,你们再看看,偌大的祠堂庙宇里就只有我们三人。”   “哦。”   喇嘛继续道:“没想到我一出来就正好看到你们进来。”   “就这样?”上海佬狐疑的看着喇嘛。   “本来就这样,你还想怎么样?”喇嘛虔诚的答复。   在一旁的我观察了喇嘛好久,没有看出来一点撒谎的迹象。要是这样,看来这一切还真是真的。只是有一点我还是搞不明白,他怎么可能会梦到我们的到来呢?   要说他得道,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就现在他这邋遢样,绝对没有一丝仙气。那么会是什么呢?我想不出来了,只好把目光看向他。   “你梦到的是什么样的梦?”我问。我想我要是能从他的嘴里知道更多,那么对于我要的答案也就更加能接近一些。   “挺恐怖的,我实在是不想说了。”   我点点头,道:“挺恐怖的,是不是一只吊死鬼啊,找你来了?”   喇嘛明显浑身一打哆嗦,狡辩着:“不是了,我梦到一颗骷髅头,骷髅头上面好像有血,哎呀不说了,挺吓人啊。当时把我吓得周身是汗。”   “骷髅头?”我和上海佬一对视,不由得脱口而出:“骷髅血咒。”   “什么骷髅血咒?”喇嘛望着我们。   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急忙道:“没有什么。你还真是做梦了。”岔开话题的我又说道:“你刚才说这个祠堂里面就只有你们三人?”   “是啊,现在人气不行了。以前的喇嘛最多时有一千五百多人,族长下面有八个执事,你看看现在。只剩下族长和我,还有一个哑巴。”   “哑巴?”上海佬吃惊问。   “是啊。给我和族长做饭的。”喇嘛道:“她叫仓央纳木,是一个孤儿,从八九十岁开始就在我们祠堂里面了。”   “仓央纳木的父母呢,怎么没的?”我问。   “她说是雪崩。”   我们三人点点头:“族长这么早就睡觉了?”   “是啊,要是没有你们,我这时候也早就睡觉了?”   “怎么睡这么早?”   “你看我们,闲着也没有事情可做,吃罢饭,就休息了?我们这面一直都是这样,你们是不是看着不习惯?”   我点着头,喃喃道:“是啊。”看了喇嘛一眼后,我道:“我们找族长还有事情呢,看来只好到明天了。”   “我还忘记问了,你们大老远的来这干什么?”   我从怀里掏出来母亲寄快递的那个图腾相片,让他看,希望能从他的身上知道一些秘密。   可是这个喇嘛看了半天后递给我,淡淡道:“没有什么啊,这是我们门巴族的图腾标志啊,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这有什么讲究吗?”上海佬眼巴巴问。   喇嘛:“没有什么讲究,这无非是一些象征性的暗语,比如什么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五谷丰登啊之类的寓意。”   “是吗?”   “当然。”喇嘛说完,把那张相片递给我。正这时,门打开,一个藏族姑娘红扑扑的脸庞手里端着一个大盘子,盘子上面有三碗面食,给我们端过来。   喇嘛说一声你们先吃吧,明天我再来看你们,我就不打搅了。说完,他走了。   这个藏族姑娘把盘子放到桌子上面后,用手语告诉我们吃饭,要是不够我再给你们做。   我说声谢谢,打扰你了。   藏族姑娘用手比划着,我和小甘肃看不懂手语,就听上海佬说着:“她说不用客气,要是不够,告诉我一声。”   我一看那么大的碗,足够我们吃饱了,就道:“够了够了,还绰绰有余呢。”   藏族姑娘见我这么说了,就告辞着向外面走去。可她的眼角余光却向我的手里看,我很纳闷,你看什么呢?喇嘛都看不出来图腾有什么暗语的,你一个做饭的小姑娘还能说出个四五六来。   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把手里的快递图腾纸向这姑娘一展示,问:“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这姑娘出乎我意料之外,尽是点点头。   我们三人见状,大喜,急忙把姑娘围住,我道:“你快说,这到底有什么暗语或者是别的什么蹊跷东西?” 第一卷 骷髅血咒 泰坦尼克号被木乃伊诅咒   藏族姑娘刚要开口,门突然被推开了,喇嘛神使鬼差的从外面进来。他看了我们一眼,道:“我刚才看过师傅了,他说今天太晚了,就不接待你们了,要是请教什么问题那就明天吧。晚上他老人家一般不见客的。”   我们三人应诺了一声。“没关系的,那就明天吧。”   说罢话的喇嘛,他的目光竟然聚到藏族姑娘身上,愠色道:“你怎么还不下去,在这打搅客人休息干什么?”   藏族姑娘仓央纳木好像对她颇有惧色,见喇嘛这么一说话,头一低,灰溜溜的出门了。   看她出门,我才想起来她刚才要告诉我关于图腾的暗语,被这喇嘛这一来给打扰了。   我要上前阻拦,却被喇嘛叫住了,他道:“三位尊贵的客人,你们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我看还是早些吃饭,抓紧休息。还有啊,这是山里,晚上夜风也比较大,希望你们关好门窗。”   我嗯一声。上海佬没听清似的问,“你是说关好门窗,难道这里有土匪还是鬼魅不成?”   喇嘛笑道:“那倒没有,就是山里湿气比较大,风冷,门窗关好就可以了。”   我们三个啊哦了一声,把喇嘛送走后吃过饭便倒在了炕上。也许是认生,人一换地方睡不踏实。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我扭头一看上海佬,他叭叭吧吧吸烟呢。我伸手要过一根后,上海佬问我:“东家,怎么睡不着啊?”   “你睡着了吗?”看了他一眼,道:“不也和我一样。”我吸口烟,“我这个人认床,你呢?”   “我还可以吧。”上海佬肃穆的盯着我,道:“东家,你相信那句入塔者死,祸及三代的诅咒吗?”   他的这句话把我问愣了,我道:“你是怎么看的?”   “说不好啊,东家。”   “就是,你都说不好,我怎么会知道啊。”我看向他,淡淡道:“我目前有一点相信了。”   上海佬听了这话,迟疑的看着我,道:“你是相信了?”   “人只有经历过,才会知道。他要是不经历,怎么会知道里面的辛酸。”我颇具惆怅的看着他:“你说是吧。”   “你指老爷子和阿姨?”   “是啊。”我道:“你说都发生了,你难道还能不相信?”   上海佬摇摇头,一副质疑的样子。   “看样子你在怀疑?”我看了他一眼,放在桌子上面的油灯被他吹灭后道:“那么你告诉我,那些红卫兵和公安局的同志们是怎么死的?还有那一连的人?”   上海佬意味深长的在黑暗的屋子里吸着一闪一闪的烟蒂,良久,“只要是你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千万不要妄下结论。”   “得了吧你。”我很不耐烦的对他说:“那么你告诉我,发生在我的身上事情还少吗?我的四个女朋友的事情我都和你说过吧,这你又作何解释?难道我没有经历过?”   上海佬平时油嘴滑舌,大大咧咧,马马虎虎的,现在和我一谈及涉及到我身上的事情时,我发现他出现的是深沉中的老练,谨慎中的入微。这很令我费解。   “那个警官叶浩和你是怎么说的?”   “他说都是吓死的。并且推翻了以前所有的定案。”   “那怎么会吓死呢,我就不明白了。”上海佬思索着,苦苦寻找不出线索。“你说董一菲手机里出现的是一颗异常妖艳恐怖的血色头骨?”   “嗯?”在上海佬的声音后面是久久不能解释的思考。我见他思考着,没有打扰。过了三四分钟,我对他道:“你说这个喇嘛也是梦到了带血的骷髅头骨,他们是不是同一个头骨呢?”   “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梦到?”   “也是。”我就是一说罢了,“可是在这自然界,骷髅头骨怎么会自己飞翔呢?你不觉得这很难让人接受吗。”   “是很难让人接受。你还记得我们以前谈论过埃及一位叫做亚曼拉公主的木乃伊事情吗?”   “是啊。看官方报道说自从亚曼拉木乃伊出现起,凡是和这个木乃伊沾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结果的。”   上海佬点点头:“嗯,首先是购买木乃伊的四个年轻人,一个在沙漠失踪,一个遭到枪击,一个破产,一个重病。这四个没有一个善终的。”   我一笑,道:“这才是刚刚开始,木乃伊落到富商手里后,富商不也开始倒霉了,家人的车祸,豪宅的火灾,最后他还不是害怕再受到诅咒,便把这具木乃伊送给大英博物馆了吗?”   上海佬:“接着博物馆就开始遭殃了,在送运时卡车司机撞死了人,到博物馆后,博物馆里面就开始闹鬼。你说怪不怪?还有那摄影师,他在给木乃伊照完相洗出来后居然洗出人脸来。”   “很奇怪的,有些事根本就不能从科学的角度考虑。第二天,那名摄影师不就毫无征兆的自杀在自己家中。我说人只有经历过,才会知道。你要是不经历,怎么会知道里面的辛酸史。”   上海佬撅撅嘴,道:“我们说的这是两码事?”   “怎么是两码事?你想啊,要不是这具木乃伊,泰特尼克上面一千多人还不会死。他们是被木乃伊害死的。”   上海佬不出声了,许久才磨磨叽叽说:“就算是这样,可我总觉得亚曼拉木乃伊不能和骷髅头骨,道观的诅咒相提并论。”   “怎么就不能?”我侧身看了上海佬一眼,上海佬也是侧身,我们面对面在黑黢黢的屋里聊天着,讨论着我遇到的棘手事情。要不是这件事情,我大老远的能来这吗?   我问上海佬:“道观的诅咒一事现在死了多少人?一连多的人啊。还有骷髅头骨一事,我的四个女朋友都卷进来了,你还说什么不能相提并论了。你啊,我都没法说你了。”   上海佬被我说的不出声了,低声道:“那你是相信诅咒和血咒这件事情了?”   “本来我也相信。”我喘口气,道:“现在的问题我们不是收到都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的我母亲寄给我的快递吗。”   “这我知道,快递里面不就是只有门巴族的图腾吗?”   “是啊。”我帐然的长长出口气,慢悠悠道:“问题是这家快递公司不是着火了吗,我们查不出来什么了吗?”   “那你说你的第二位女朋友许白慧为什么会来这?”   “我要是知道不就告诉你了吗?”我看了上海佬一眼,同时就听得小甘肃的呼噜声好像打雷一样,在这个不大的屋子里没有规律的响起。   “我感觉好像也和骷髅血咒有关?”   “是吗?”   我嗯了一声。就连喇嘛梦到的骷髅头骨,我冥冥之中感觉好像都和我女朋友的死去都有莫大关系。   “不能吧?”   “我只是有这种感觉罢了。”我说完,见上海佬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说:“得了,不想那么多了,先睡觉吧,明天一问族长不就知道图腾的暗语了吗。睡觉。”   上海佬已经进入迷迷糊糊地状态了,我把眼睛一闭,确实人也困了,就睡起来。   在我熟睡没有多久时,就听上海佬在我耳边低声道:“东家,快起来,外面好像有个血色的骷髅头骨在动啊?”   “什么?”我一听,顿时惊醒过来。而就在此同时,上海佬猛然起身,向外面奔去。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只听上海佬说外面有血色骷髅头骨,而今他连鞋都没有穿,就追了出去,我岂敢怠慢。一骨碌我起身,推了小甘肃一把后就朝上海佬追去••••••我倒要看看,你这骷髅头骨究竟能把我折腾到什么时候?你又是何方神圣! 第一卷 骷髅血咒 骷髅头骨之谜   出了门,夜色已是到了后半夜的接近拂晓时分。你别说,那喇嘛说的还是很对,山里的风很大,还有些刺骨的凉。好在上海佬有经验,他告诉我们出门在外,凡事多个心眼的比较好,大家不要脱衣服睡觉。所以我们是和衣而卧的。   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我紧跟在他的后面。你们别看上海佬膀大腰圆,人高马大的,动作还是很灵敏。过了好几栋规模恢宏的建筑物后,他停留在一个主殿后面的一个厢房里。   到了近前,我问,骷髅头呢?   上海佬说:“我一路尾随,追到这里就看不到了。”   我看了看周围,没有别的房间也没有其他可以隐藏的地方了,很显然,除了我们前面的这扇门别无其他。   “进去了?”我看了上海佬一眼。   上海佬点点头,道:“别的地方不可能了?”   我问他,你看清楚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上海佬:“我在睡觉的时候一翻身,猛然就看到我们的窗户外面有个血色骷髅头骨在晃动,我刚刚告诉了你后,就见那头骨飞了,我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马上便追出来了。”   “追到这没有了?”   上海佬嗯了一声。我说走吧,我们进去看看,反正已经到了这里,别的地方不可能了。   上海佬说着好吧,我们一前一后上了台阶,推开了门进去。屋子里面黑洞洞,什么也看不清楚,上海佬急忙拿出手电筒四处照照,发现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僧人住所,在四处照了一番没有发现头骨后,我问他,怎么什么都没有呢?   “我怎么知道?追到这什么都没有了,怪事。”上海佬说完,我发现在我们寻找的过程中正屋的桌子上面有一张照片,见了相片,我有些眼熟。走向前刚要仔细看一下时,小甘肃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在他的后面还跟着那个哑巴仓央纳木。   “东家,有什么发现没有?”小甘肃问。   “她怎么来了?”上海佬脾气很直,上来劈头盖脸不顾别人感受的就问。   小甘肃说,是他自己迷路了,误打误撞找到了仓央纳木,是仓央纳木带她过来的。   上海佬哼了一声,很显然他不高兴。我从小甘肃衣服里面拿出来打火机,点着屋子里面油灯后靠近相片仔细看起来,这一看,我就愣在原地了,这相片上面共有三个人,中间的女人正是我母亲年轻时候的靓装。在她的右侧还有一个帅气的藏族男子,这男子笑容可掬,一张很憨厚的脸庞。母亲相片的左侧,是一个汉族女子,这女子有一张瓷娃娃一样的脸庞,很是好看。至于这个女的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看着这个女子相片,我怎么会觉得有些像上海佬呢。我把相片给上海佬一看,问道:“你看看这个人,像你不?”   “像你吧。”上海佬打岔道。   我嗓子一哽咽,“那是我妈,怎么能不像我?”   “什么?”上海佬和小甘肃同时一愣。   仓央纳木指着相片,紧张兮兮的用手语问我,“那个是你母亲,是中间那个还是旁边那位?”   等上海佬给我解释完,我说是中间这个。   旁边这些人是谁呢?你们认识不?我见他们没有出声,挠头疑惑的道:“怪啊,你们看看,我妈的相片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来过这里?”我把目光看向他们三人。   他们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我。“也许你母亲真的来过这里?”上海佬推测。   “不可能啊,我母亲来这里干什么呢?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上海佬一怔,平静道:“有什么奇怪的,你母亲不是搞科研的吗,她们这些人走南闯北很正常。你要说是不正常的应该是你女朋友。”   是啊,他的一句话点醒了我梦中人啊。我反问道:“那么你说我女朋友来这里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啊。”上海佬耷拉了脑袋,道:“先不管她。弄不好你母亲真的来过这里。”   我看着他,有些震惊。就听上海佬继续道:“你想想啊东家,我们是怎么来这里的?是不是因为一份快递里面的相片?”   我和小甘肃同时点点头。   上海佬:“我们到了这里后是不是有人偷过我们的东西?快递公司也被人烧了?”   “嗯,对啊。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冲着我的相片来的,又不想让我们查出来这快递里面的相片到底是谁寄送的?”   “是这么回事?”上海佬道。   “那这就有意思了,到底是谁要这么做呢?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既然用快递把我引到这来,那么他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就算是这样,可是他们又要为什么阻止我找到是谁寄送的快递啦?这又是何意?”我看着他们。   他们也是同样诧异的看着我。我把这张发黄的相片左看看,右看看,希望能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可是我看了半天,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最后,我把这张相片装进衣兜里面。   “我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啊,东家。”上海佬这马大哈现在怎么变的那么细心了,他说了这句话,我看着他。“你想到了什么?说我听听。”   他道:“东家啊,是不是你女朋友发现了什么线索,就到这来了?”   “什么线索?”   “和你母亲有关的线索呗?”上海佬道。   听上海佬乍然一说,我觉得他说的未尝不是没有道理啊。我点点头:“有这个可能啊,结了婚,我母亲就是她母亲啊。也许你的推理对,没准真的是这么回事,许白慧她有了我母亲的线索,到了这里就被吓死了。”   说到这,我猛然醒悟过来,刚才你说看到了头骨,到底是什么样的,和一菲手机视频里面的一样吗?   上海佬:“东家啊,你不要着急,刚才不是隔着窗户吗,我看着是带血的头骨,但也不能确定就和一菲手机视频里面的一样啊。”   “就算是不一样,依我看,也是脱不了干系的。”我狠狠的咬牙切齿道。“快找找,有没有什么异常,追到这里怎么可能就没有了呢?难道真是鬼魅不成?”   找遍了整个院子和这间屋里,直到天边发白了,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现。难道就这么诡异不成?还是真是鬼魅?   小甘肃气道:“我说上海佬,您老人家是不是看走眼了?”   “你怎么和我说话的?”上海佬明知道小甘肃在半开玩笑的逗他,骂道:“小兔崽子你明白什么?”他瞪了小甘肃一眼,又说:“怎么可能呢,我明明看到有个头骨在窗户上面晃来晃去,然后我就一路追到这了,接着就没有了。你说怪不怪。”   “真是鬼不成?”我有些崩溃了。   “你不要吓唬我好不好?东家。”小甘肃胆怯的向我这面靠靠。   我一看仓央纳木在这里好像没有任何反应,不像我们那么在意这件事,她整个人完完全全就像是局外人一样。可一想,她本来就是局外人。可是就算是个局外人吧,可她显得太过镇定了,太过安逸了,不像我们有那种遇到了血色头骨神色巨变的模样。   “你还好吧?”我问她。   她摇摇头打手势,上海佬解释:“说我不害怕。”   我心说的话,你根本就不害怕,弄不好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哼哼,你个歹毒的女人啊,既然你被我抓住你的把柄,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想到这,我噌一下从筒靴里面掏出来一把三棱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厉声问道:“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