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完结感言 首先,本文至此算是告一段落,关于我家湘君,凌慬的事情,有很多的事情没有解释清楚,但是恩华觉得呢,有些事情本来就不用解释的那么清楚才是。 这个故事是恩华在陌上写的第一本小说,也是恩华的第一本百万小说,连载时间十月左右,感谢每一个陪伴恩华至今的亲亲读者,恩华再次表示感谢,完结感言呢,也只是闲话家常,说说心里话,本来剧情走向并不虐的,但是没想到中间时候,恩华还是……唉,一言难尽啊。 喜欢本书也好,不喜欢本书也好,凌慬和湘君的故事算是暂时结束,至于为什么说是暂时结束,那是因为,恩华的下一本书就是我们凌大公子的。 喜好‘男色’的一一,你们会不会喜欢的,恩华表示不知道,只能说,恩华会继续写下去,湘君和凌慬偶尔也会打打酱油,所以,番外就写得少一点,各位见谅哦。 感谢大家的十月陪伴,么么哒。下一本书有意见的欢迎给恩华提出来,记得恩华的联系方式:QQ1138190251,欢迎勾搭哦,敲门砖就是角色名,最后一句,谢谢大家,也谢谢自己,往后我们一起努力啊。 爱你们的明恩华留 正文 第一章 太后谋反,别样要挟 望着前头的紧绷场面,傅湘君头疼的要命,今天是出门忘记看黄历了吗?怎么会这样。 才觉得麻烦,自己的手袖突然被人扯了扯,低头顺着手袖看过去,一张原本应该小巧可爱的脸成了极度惊恐且看着她求救。 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觉得害怕?”本着人的本能,她还是关心一下下好了,看在她同自己一样,身处囹圄之境。 小姑娘点头,她是觉着害怕,周围人几乎没有不害怕的,每一个人,都在发抖,不分年纪,除了身边这位姐姐,她似乎并不害怕,反而看得出她一脸的厌烦。 这是她与她搭话的缘故。 傅湘君扶额,看了一眼前头的形势,并无太大变化。便打算安慰安慰她。 刚刚她就审视周围一圈,似乎没人顾及她,人群拥挤,七八岁的小孩子,更不知道是哪家的,遇上了这种事情,大人们都已经花容失色,别提小孩子有多害怕。 傅湘君靠着后头的柱子,一点点的往下滑动,直到她滑至蹲着,与她平视。 很认真的说道, “不怕,我们不会死的,相信我!” 绝对不是她夸口,想她用过无数种自杀,它杀方式,都没能死,就知道,穿越人,不容易死的,有她在,多少能保证一点点。 小女孩似乎不信,脸上尽是绝望。 唉……这下,傅湘君可是觉得自己头大了,她一定是同情心泛滥,所以才会想着,小孩子不应该这么有戒备心,也不该这么的视死如归! 视死如归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啊,她可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啊。觉得必死的,是她才对呐! “你是不是觉得,太后胜算比较大?” 既然她不信,就用理论依据来好了。 小女孩又是点头。 傅湘君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哑巴,还好大学几年的医德告诉她,不能歧视众生。 拉过她的小手,感觉冰凉凉的,估计是太害怕,心中不忍,便开始简单分析局势。 “听我说,太后虽然挟持皇上,但是啊,皇上毕竟是皇上,他得稳固他的位置,外戚越权的事情,他年纪再小,也明白!” 也不知道,她这个年纪到底能不能明白?傅湘君皱着一点眉头暗暗想着。 前头的紧急情况是这样的,今日一早,她随着她家母上大人,奉太后的邀约,来宫中一聚。没想到,聚会没聚成,全部邀请来的百官家属,就这样成了太后挟天子以令百官的附属条件。 整个太和殿中,除了百官女眷,就是太后的人马。当然,还有太后手中挟持的年幼的皇上。 至于太和殿外,那就是太后的死敌,当今皇上的二叔,摄政王爷,凌慬。他带了担心家眷的百官在外谈判。 不过他的筹码似乎不大,初步判断现在太后占上风。 “你怕死吗?” 小姑娘眼神没太多的生气,听了她的话后,问了她一句。 傅湘君无语,这云淡风轻的口气,很有魄力。再说了,她要是能死,还会在这里,当然,实话是不能说的。 “怕,但是,我说了,我们不会死,”觉得她太悲观,傅湘君特意多说了一句。 “人固有一死,不能因为会死,就不珍惜自己活着的机会。” 小姑娘眼神终于动了动,果然,古代的小朋友们,就是容易有自闭症!傅湘君才想继续开导小朋友,便听到了某个音色很好,声音很大,辨识度极高的女声。 太后。 “凌慬,你欺人太甚,仗着你有先皇遗旨,明着监国,暗里安插人手,企图架空我们母子,夺权篡位!” 唉……傅湘君只能给这位太后一个白眼啊。 她太傻了,真心太傻,都是孩子妈了,竟然还能这么见识短。人家凌慬若是有心夺皇位,怎么会让她们母子上位,篡改遗旨这种小儿科的事情,中国古代史上恐怕不是一两桩,他那么笨,现在篡位?当人家傻子! 宫斗戏,电视剧经常放,这么没技术含量的,还是少看,而且啊,保命要紧。 所以,她本是不想理前面的事情的。但是,因为蹲着被前头突然来的暴乱…… 对傅湘君来说是暴乱! 突如其来的力度,重量,把刚刚与她说话的小女孩压在了身上,虽然不重,可是,有人倒了就会被人踩,比如她。 毕竟踩踏事故就是这样出来的。 她又一次出于本能的维护幼小,把小女孩护在身下,自己被踩好几脚,所幸众千金,众夫人平衡力略差,倒了一片,再起来的时候,比刚刚还要花容失色。 扶好怀里的小人,看了一圈找到母亲的位置,正想研究研究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便发现太和殿中多了一个男的。 一身玄色华服,长相还可以,就是眼睛里头算计太多,管他是什么身份,她都嫌弃。 不再注意那边的情况,傅湘君低头与小女孩说道, “你去角落里,那里不容易被人推搡跌倒。”小孩子不耐踩的。 小女孩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发丝也凌乱了一点,眼中的惊恐又多了好几分,她看起来还是觉得于心不忍,只好多给了一个拥抱,凑在她的耳边与她说道,“你要学会相信别人,我们是不会死的。” 小孩子天真烂漫才是童真,不该被大人的事情影响的。 原本是想要慢慢松开怀里的人,然后看看她的表情的,可是,自己突然就被人一把抓住,重心不稳,急匆匆松开了怀里的人,有所感应的时候,已经在地上了,还是宽敞的地上! 随后又听到之前那个音色不错的女声,这次音调里头透着嘲讽, “凌慬,你若再上前一步,本宫便让人脱了她们的衣服,毁人清誉,让你全部负责。” “母后,回头是岸!” 糯糯劝阻小男音也加入其中。 什么?这是什么套路? 傅湘君立刻反应,看了看自己处境,因为踩踏事件之前,她是在后边,此刻成了前方战场波及人员,不幸的成了首批脱衣达人。 实在太可怕了!拜托,古代人的口水可不比现代少啊,她还想嫁人的,随便嫁一人也好过现在众女齐嫁,或者自缢护节,太后的提议不好,对面那位看着心不太好。 没道理她现代没有完美结局,古代也是‘英年早逝’。 就在她吃惊太后手段过于毒辣的时候,听得一声冰冷刺骨,充满磁性,还高傲自大的说笑声音, “娘娘多虑了,本王不介意多纳几个妾!” 果然。 不用看,完全不用看啊,一定是凌慬,这种时候,还有兴致说笑的,只有他啊。人家是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资本这么高傲,纳妾?也不问问她们愿不愿意呢。 因此,傅湘君抽空瞪了他一眼,比刚才看的清楚了些。离近看,脸是更好看了那么一点,眼睛也更加清楚的透露着,奸诈,狡猾,还有深厚的难懂,这般难懂的男人,在她眼里,十个有九个是变态。 正文 第二章 一时惊艳,技艺生疏 俗话说的好,难懂的男人,十个有九个是变态。 因为腹黑男绝对是变态,他不变态能腹黑吗?说好听点是腹黑,其实就是吃不得一点的亏! 面前的两个,都不是愿意吃亏的主。 太后知道他不会轻易就范,挑着她红艳的唇,吼着命令。 “动手。” 嘶!一声衣料撕开的声音,傅湘君觉得熟悉,原来是因为离自己不远的那位。 那姑娘视死如归的眼神吓得她都不敢动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被撕了衣服的女子被人松开,估计是想她应该不会有所作为了。哪里知道,人家姑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咚的一声,就近撞到了太和殿的柱子上,血流不止,估计是当场死亡。 哇,这场面,是不是也太精彩了点。宁死护节?还是宁死不嫁凌慬?应该是前者吧,这当众脱衣,侮辱性极强。 通常,两边对弈,牺牲的只能是炮灰,她会不会也需要这样,因为她看到对面凌慬脸眉毛都没动过一下。 人家脸色从进来就是那样,嘴角微微衔着一抹笑意,很惊悚的那种,平静看着。 嘶……咚……又一个…… 第三个的时候,平静的空间里,终于有其它的声响。 “娘娘不过是想要实权而已,何必如此!”凌慬开始谈判。 傅湘君却抓着自己的衣领,不会吧,等到她,也要这么做?拜托凌慬好好谈,千万不要谈崩了! 有什么压轴的好戏就赶紧上啊,人都没了三个了,草菅人命很好玩啊? 她真的要抓狂了,忍耐,忍耐啊! “只要王爷放弃摄政王职务,一切好说。”太后妖娆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莫名的,傅湘君觉得两人之间,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爱情的感觉,啧啧,年轻的叔嫂,互相爱慕……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她的生命比较重要吧。 “不可能。” 伴随某人拒绝,周围一阵哀悼声,她听得清清楚楚。 凌慬拒绝,能想得到的结果,她傅湘君也不祈求希望,果然啊,靠人人跑,靠山山倒,不如靠自己。 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手已经悄悄的摸到了她的下裙摆中,摸索的时候,裙摆会随着高度撩高不少,等露出小腿全部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抹犀利的目光,警觉找到目光对上眼时,发现竟然是凌慬。 只好苦笑一下,聊表尴尬。然后默哀,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把裙摆稍微拉了一下,继续往里摸,摸到自己熟悉的东西,她终于卸下几分紧张。 接下来是,该怎么解决太后这个麻烦制造者,人固有一死,但是,草菅人命的事情,她还是得非常痛恨的。 却一直没发现,凌慬的眼神从一开始就留了点在她的身上。 早就注意到她了,被人踩的时候,怀里护着个孩子,与其他几个被押在前头的官家小姐,或惊慌失措,或视死如归时,只有她,眼神游移在自己与太后身上,偶尔还露出嫌弃的表情,实在奇怪。 她的奇怪,还延续到了,她竟然当着他的面,撩高自己裙摆,露出自己的小腿,发觉他看着后,只给了一个很干涩的苦笑。 引诱?这种姿色? 很快他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他的眼睛没瞎,看到她从裙摆下拿出了一样东西,像凶器,小巧玲珑,心中警觉骤起,脸色不见改变,同时眼神示意角落里头他的人,可以开始了。 得在她的前一刻行动才是,她很特别,今日记下了,改日得审。 所谓尴尬,就是面前这样。 连着两次的尴尬都是因为同一个人,她也觉得实在是无奈。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她傅湘君的猪队友便是前头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 刚刚,她是打算好了,等她被人送到太后面前,当场表演脱衣仪式的时候,她趁乱挟持太后,她可是估计过了,太后长年在皇宫里头,都不运动,运动细胞一定是没有自己强的,所以啊,凭她一己之力,是能做到的。 可是,变数就是,她才准备起身,太后手中的皇上就被人推到,确却的可以说,是太后被人推倒,但是她的怀里挟持着皇上。 这个小皇上也是,都有了机会逃跑,还被太后身边一位年长的宫女抓住了,电光石火之际,她顺应本能,就趁机挟持了在她面前的太后。 所以,现在的局面就是,宫女手中的是皇上,她手中的是太后,而面前,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摄政王爷。 “大胆,还不放开太后娘娘!”那个宫女实在护住,直接抓了头顶的发簪抵在皇上的脖子上。以此威胁。 傅湘君偷偷瞥了一眼周围的情形,大家似乎还没有从变数中缓过神来。 没办法啊,她得冷静,总不能放开太后吧!这位王爷的筹码不知道在哪里,她若是放开太后,她可不只是脱衣服就能结束现在的局面。 “不放,你先把皇上放开,我就放开太后。”她的小刀就在太后的美颈之上。 顶着压力,她赌凌慬会赢,刚刚的混乱,不是偶然,一定不是。 “你是谁?竟敢挟持本宫!” 挟持在胸口处的人大声吼道,傅湘君觉得麻烦,左手按着被她反手按在背上的双手,凑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太后娘娘,您还是不要动的好,我的刀,很锋利的。”屋里一阵抽气声。 为了证明,她将放在她脖颈上的小刀往下一点,立刻划开了她的衣料。 想她这刀,可是独家限量订做的,这个时代,估计只有这一把。 这时,太和殿的另一座大佛开口了, “还不放开皇上!” 还好,还有人比较识趣,就这么一句话,凌慬还是与自己想法一致的,好歹他把自己当自己人了。 “王爷派人挟持太后娘娘,步步紧逼……” “你到底放不放开!”听不下去了,傅湘君还是直接点,古代人的思想就都是古板啊,这么护主,有时候很好,但是,对她来说,太烦了。 说着,她的手已经握刀往里头用力,脑子里飞快转动的想法和计算位置,她把手里的小刀,插在了太后的右胸口上。 “娘娘……” 仿佛听到又一阵惊呼,还有那位护主宫女的惊喊,感情他们是认为她不会动手啊? 她才十分抱歉的模样,冲面前各位表示歉意。 “抱歉啊,好久不用,技艺有些生疏了呢!” 她没穿越的时候,是医学院临床医学系的学生,惯性的在这里时,手绘了一张手术刀的小样,让人打造出来,以备防身。 碍于医学院学生时常解剖尸体,所以,她力道绝对努力合理化,即使她快十几年没用在人身上了。 正文 第三章 平定太后,过河拆桥 自从傅湘君把手术刀插进太后右胸口上,周围不断起伏的抽气声让她表示无语之外,还有就是面前的凌慬王爷。 难得他的眼里似乎有抹惊色,是自己看错了? 傅湘君趁着大家反应不是太激烈,把手术刀又拔了出来,抵在太后的脖子上,很无奈的说道,“你还是把皇上放开吧!” 她确定太后的心脏是在她的左胸口,并没有畸形到右胸口上,所以,就自己几公分的手术刀创口,只是皮肉伤啊。 太后虽然比自己年长,但是,这种事情发生在一个古代人的身上,傅湘君觉得她是觉得自己必死无疑,所以,几乎瘫坐在地上。省得她费力,很好。 但是啊,那个宫女如果把皇上放开,她也就避免了双方对峙场面,这才是她要的结果。 挟持皇上的宫女一时半会没反应,傅湘君只好向凌慬投以援救目光。 得把他拖下水的,不然等年幼小皇上过后觉得她伤了太后,处置她一顿,那可就悲剧了。所以啊,凌慬,对不起了! “王爷,属下刚刚失手,还请见谅啊,第一次,第一次……”顺便给他一脸的懊恼。 属下?凌慬眼里多了一抹趣味,这女人,挺会推脱责任。但她,不该推到他身上! 他这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的。 饶有兴味的某人的声音响起, “既是失职,那便是要处置的!” 傅湘君望着他,瞪了他一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都冒着生命危险帮他了,他竟然还这么可恶。 算了,她只能拼命一博,反正得活着啊。 “王爷答应过属下,不论怎样,都护属下周全的!” 凌慬轻轻应了一声,“是吗?” “是啊!”傅湘君赶紧点头,虽然不确定他会不会答应自己,毕竟现在这些话,都是她的活路。 她在赌,赌她手里的太后,只要她站在凌慬同一阵线,凌慬就会帮她。反之,她也可以倒戈太后一方,虽然胜算不大,也能试试。 就在这时,见傅湘君一时不备,怀里的太后一阵反抗。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太后已经挣脱她的手,想逃。 果然,宫里的女人都是见识过大风大浪,很会伪装,今天,她又长见识了,比起傅家那些人,这才是高手。 傅湘君一面感慨,但是手里拿着手术刀,所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把人按在地上,迎面又把手上的手术刀插在了太后的右胸口上。 “太后娘娘,臣女真的没想伤您,只要您放了皇上,皇上是您的儿子,你为什么要挟持他,不怕他……” “给本宫闭嘴,你知道什么,凌家一半的天下都是本宫母家打下来的,凭什么就不能享有天下,凌家哪一个有本宫母家优秀。” 傅湘君自然只能闭嘴了,这种宫斗戏,以前没看过,就算看过了,十几年,也该忘了,但人心,还是能知道一点的。 无非就是权力的欲望,她不表示任何意见。 倒是凌慬,似乎听了太后的话,有些生气, “我凌家的天下,与上官一族有何干系,是当初陪着先皇平定天下?那怎么傅家没有同你们一样恃功自傲?” 提到了傅家,很奇怪,傅湘君还觉得凌慬有点生气,就算他的脸上并没有一丝的愤怒,也是生气,这种小事值得他生气? 被凌慬刺激,又重新被她挟持的太后,立刻转方向,对宫女手中挟持的皇上说道, “睿儿,母后不会害你的,凌慬如今想要除我,日后,也会想要除了你,取而代之的。” 本来,傅湘君以为,自己是能看到什么母子情深的局面,可惜啊…… 她一直认为的单纯的小皇上,异常平淡的道,“母后,二皇叔早已告诉朕,您的计划,朕只是跟他赌,您不会这么做。” 赌他母亲不会为了家族而出卖自己的儿子。如今,全是失望。 不简单,不简单,值得称赞,傅湘君瞬间觉得这小孩子当皇帝,果然心智也比一般的小孩子要成熟得多。 太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傅湘君又把太后胸口的刀拔了出来,刚刚没机会,现在趁空闲。 一瞬间,太后的衣服上,全是血迹,瞥一眼就知道,还是没事啊。 第二次把刀插进去,拔出来,继续架在太后的脖子上,傅湘君已经有些烦了,这场宫斗戏,到底什么时候下线啊! 小皇帝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同凌慬郑重的说道, “二皇叔,现在,朕同你再赌一次。” “赌什么?”凌慬眼里笑意初现,迷倒了太和殿其他稍放戒心的各家小姐。 “赌母后不会真的杀朕!” 没想,小皇帝的声音才落下,太后立刻自嘲的说道, “本宫会!” 众人不及反应,她又一阵喝令, “玉儿,动手!” 玉儿,大概是那个宫女,傅湘君想。 手里的人,又一次想要逃跑,不过这次是想要扑上去。人一次能跑,两次估计就不能了,所以,太后安稳的在她的手里。 但是,大家震惊的并不是太后虎毒食子,而是…… 她第三次把手中的手术刀插进太后的右胸口。 她只是觉得,这样容易让人冷静,并没有太多的其他想法啊。 干干笑着,傅湘君把刀抽了出来,然后,插进去肉里,取出来,又插进去,再取出来。 太后的脸色,越来越扭曲,傅湘君想,她是不是觉得自己被插了这么多刀,真的活不了了? 难道她太残忍了?否则那位宫女怎么会目瞪口呆到什么时候被人把手里的人抢了都不知道。 外头的侍卫也不知道怎么收到的消息,集体冲了进来,这下,傅湘君也放心了。 皇帝被放开,其他的太后党也被抓住,她才松开没了神气的太后放在地上,然后取出自己手帕,把手术刀上的血迹擦干净。 这下,凌慬就算不感谢她,也不应该处置她了吧。想着,她一抬头,看到的竟然是凌慬那双太过神秘的眼睛,犀利的看着自己,像是想要把自己剥开看看。 不过,他的这种眼神并没有延续太久,因为他接下来说的是, “来人,把她给本王押进天牢!” 立刻,冲进来两个侍卫,架住傅湘君。 过河拆桥,这是赤果果的过河拆桥! 傅湘君也不反抗,反正也反抗不了,要杀要剐,随便。 临了路过凌慬身边的时候,傅湘君忍不住,还是愤慨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悦。 “王爷过河拆桥,小心日后被淹死。” 听了她的话,凌慬脸上多了一抹笑意,很浅,缓缓狠厉的与她说道, “本王会泅水。” 哼!傅湘君实在生气,懒得看他,皇亲贵族,估计与宫里那些,没有什么区别,自己计较实在是自我伤害啊。 傅湘君被人带走,凌慬视线还是在她身上。这女子,他确信不是自己的人,但这胆色,他很满意。 离开太和殿的时候,傅湘君看了一眼里头,找到了自己想看到的那人,想象之中的表情,惊恐。 凌慬同样看到她的回眸,顺着看了过去,见是那人,嘴角的笑,更深了些,不过很快被人打断。 “二皇叔,母后……” 凌慬低头看到他,脸色一冷, “送回宫邸,宣太医。” 是死是活,得有个说法。 正文 第四章 天牢夜审,腹黑过招 俗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人悲惨起来,连喝凉水都是塞牙的。 天牢什么的,以前没见识过,现在见识了,还挺冷的,大好的夏天,就像是在冰窖里头,阴得发冷。 还有老鼠!真担心没被处死,就被各种细菌感染病死,好在她这些年啥都没干,就锻炼了身体,毕竟身体可是本钱。 微弱的烛火之下,傅湘君面前用天牢里头唯一而残缺的被子,挡住一只老鼠,看它自己乱跑。 同时面露嫌弃的与它交谈, “老鼠啊老鼠,你说,你为什么在这里生活?难道这里伙食比较好?” “看来,你过得很好。” 一声陌生的感叹由傅湘君的头顶传来,傅湘君倏然抬头,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高大的黑影。然后她立刻否认自己的想法,不是一个,是两个! 黑漆漆的身影,刚好挡住天牢里头的烛火,看不清他的脸,可她记性不错。 “民女见过王爷!” “民女?” 他的话里,包括了一声微微的冷哼,傅湘君听出来了。 他是在挖苦自己之前自称属下的事情。果然,这男人是爱记仇的。 不过啊,既然他有意见,自己就先道歉好了。傅湘君立刻恭敬的跪坐在地上,低头朝他行礼,一并开口。 “是啊,民女。先前的事情,还请王爷见谅。”已经这么诚恳了。 突然,傅湘君低着的头,被人抬了起来,一双冰凉凉的手,就在她的下巴上。对上他的眼,凌厉中,多了些狠毒,如鬼魅般的声音就这样出现在她的耳边, “堂堂的傅家二小姐,怎么会是民女呢?” 就算是靠着微弱的烛火光,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太透彻,仿佛随时都能把她看穿似的。不自觉的,她的手早已握拳。 一定不能乱了阵脚,需要冷静,傅湘君闭眼三秒后,睁开,缓缓笑道, “傅家二小姐,与王爷的显赫身份相比,确实是民女!” 对于他能这么快就查到自己的身份,一点都不惊讶,在太和殿中的人,都造册登记过了,她也不例外。 凌慬看她闭眼,然后冷静的看着自己说着话,让他非常的不悦,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小心加重力道,直到看到她的眼里终于出现因痛苦而产生的变化。 不过,她不抵抗,这一点,有些失望呢! 想着,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站直,朝身边的人说道,“把她带出来!” 随后举步离开。 傅湘君以为,是要转换审判场地,结果,只是走了几步,到了空旷的刑罚区。墙上各式各样的刑具,单是看着就会觉得害怕的,她也不例外,停住脚步,看着,呆呆的看着。 她停住脚步,还是冷静的看着刑具,凌慬看她的眼中多了一抹沉色,问她, “怎么?害怕?” 当他知道她是傅家千金的时候,一开始很失望,不只是因为她没有特别的身份来‘刺杀’太后,或者是他。但是,下一刻,又很高兴,因为她,是傅家人。 “是人都会怕。”被人安置在一条长凳上坐着,傅湘君才回答他的问题。 凌慬还是选择坐在对面,但是,他的椅子,是皇家特供,虽然觉得他这种在天牢中都铺张浪费的行为很看不过去,可只要想想他是什么身份,也就理解了。 过了许久,凌慬都是坐在傅湘君的对面,看着她,一言不发,她只好先开口, “王爷来此,有何贵干。” 若是不问,是不是一定要坐在这里,受他的眼神凌虐? “傅二小姐是明白人,怎么会不知道本王来此所为何事!” 凌慬又把话抛给她,傅湘君无奈啊,她怎么知道他到底想要干嘛?难道太后的伤,很重?不应该啊…… 傅湘君陷入思考中,眉头一皱,看着地面。 思虑一番后,傅湘君抬首,问他,“敢问王爷,是不是太后的伤……很重?” 后两个字,她问的很小心,哪怕是很确定自己没有失手的几率,可还是会怀疑的。 而且凌慬一开始就没打算先开口,一味等着她说,这种方式,看起来很费力,可是,很有用。 因为总有人很煎熬,比如她。 凌慬嘴角一笑,摇头。 “那是皇上或是王爷打算送我上路?” 只有这个可能了,他们想要杀了自己,毕竟她伤了人的。 哪知凌慬还是摇头,眼中还是混着笑容与算计,这种人,很难看得懂,她并不喜欢。 “请王爷直言,民女实在想不出王爷的目的。” 他这种把人放在锅上,小火烘烤的方式,非常的让人烦躁,好在她平日里头心静,暂时不会被惹怒失去理智。 终于,凌慬愿意先说话了, “傅二小姐可识得这个?” 傅湘君见他手往后一招,他的随从便把一块丝帕恭敬递到他的手里。丝帕正中,正是她先前伤了太后的手术刀,她并不惊讶,可就是想知道,他想知道做点什么? “自然识得。”傅湘君点头。 凌慬还是端着她的刀,很平静的继续说道, “本王记得,傅二小姐进宫是来参加太后准备的聚会的……” 傅湘君胸口一震,恐怕还有下文。 “私自携带武器进宫,好像也是死罪吧!傅小姐?” 他在问自己,可这明明就是确定的,是她忘了,选择不被侮辱,反抗太后,思虑不深。导致现在,她的生死,捏在他的手里。 “恩。” 傅湘君低头,即使她不怕死。 她很听话,答案也是自己预期的,可凌慬就是觉得不悦。很快,他发现了,是她的表情让自己不悦的,她太冷静。 “不过,本王有个问题需要向傅二小姐讨教讨教,可否?”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凌厉的想要把她看透。 傅湘君抬头,看着他, “民女不敢,王爷请问。” 古代的人,总是心思缜密,一句话,转几个弯,或是深藏痕迹,她看面前这位,更是,心思细腻无人能及,却又从不表现出任何能看透他一点点的表情。 这种人,最好不要是仇人,否则,会死的很惨。 凌慬玩转着自己手里的小刀,怪异的样式,手掌的长度,刀刃却十分的锋利,也不看她,便说, “傅二小姐用刀插了太后十几刀,太后却只是皮外伤……而且,只有一个伤口。” 他要原因,傅湘君知道。 不假思索的,傅湘君回道,“回王爷,很简单。因为民女每次插进去,都是同一个伤口,而刀本就不长,更不会让人重伤。” 太后那里,确实是轻伤,只是凌慬对自己有了疑惑点,或许想要知道原因。这是他没有让人立刻处死自己的原因,她想。 说得这般容易,还没有一点的冲突,凌慬很满意,却也很不满意。 一个长年居家的名门千金,竟然会有这么娴熟的‘杀人’手法,如今是伤人,若有一日,自然也是可以用于杀人的。 她,到底是谁? 凌慬眼中,越来越多的锐利,眼中的她,很有意思。 正文 第五章 你来我往,特殊交易 “傅二小姐,是不想说实话吗?” 他还是很冷静的看着自己说着他自己认为的。 对此,傅湘君无话可说。 她知道自己说的是事实,他们不理了解自己曾经的职业,自然是不能理解她的手法。 突然,凌慬对身后一直守着自己的人说了一句, “你出去吧!” 傅湘君死死盯着的不是离开的人,而是凌慬,他起身,来到自己身边,就在那人离开的时候,凑了过来。 身后强大的气场,逼得她快要冷静不下来。 直到,他的手,拿起她的,并把握在他手心的手术刀递给了她。 傅湘君不解,“王爷想做什么?” 凌慬嘴角微微一勾,薄唇轻启, “用你手里的刀,刺我!” 他说的很认真,但是,她并不想很认真的去做。 离得近,又看清楚他几分,除了他优于常人的脸,再来是他的唇,这么薄,都说,薄唇的人,冷情,看他,果然。 “民女不敢。” 傅湘君低头,不太喜欢看他,他的眼睛有时候太诱惑,比脸还诱惑。虽然漂亮的人,总会引起别人的关注,但是,过度的关注,只会失去戒备,她不想。 她才拒绝,他不容置疑的口气和他冰凉的手,又一次来到她的脸上, “可是,本王就要你动手。” 傅湘君头一偏,咬牙,还是那句话, “民女不敢。” 凌慬见她又是刻意回避自己的眼神,便用力把她的眼逼得与自己对视,眼中,已经蹿出不少的怒火, “你似乎很讨厌本王?” 这女人,他是感兴趣,但是,不配合的女人,同样可以舍弃。 “民女不敢…额…” 即使与他对视,傅湘君还是说那一句,只是没想到,她的话音未落,自己的身上,就传来了疼痛。 牙床紧紧贴着,死命撑着,她需要冷静。 凌慬松开了自己的手,刀就插在她的左肩头上,他拉着她的手插上去的。 人的肩头上,本就骨头比肉多,他下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就只往有肉的地方送,不过好在,没有性命之忧。 傅湘君想,他生气了,而这是警告。 “是不是愤怒得想要往本王身上扎几刀?”凌慬又是顶着他微微的笑意。 真是可笑,他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笑面虎吧,不过在她看来,他这明明就是变态。 既然他想要知道自己的能力,便给他看看好了。 “王爷的命令,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说着,她拔了自己肩头上的刀,换了右手,握成拳状,推他半分,拉过他刚刚扎自己的手,起身,扎在他的手臂上端。 “嘶……” 他感觉一痛,虽惊讶,可傅湘君已经拔了出来,又扎了进去,然后再拔了出来,扎进去,便放开了他。 “王爷要的,是这样吗?”她可能会死了,以往想死,没机会,如今,好像是有了。 凌慬看起来是有些迟疑,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扎了三刀,眼神变得有些通红嗜血。 很久,没有人能伤他,即使是他同意的。 扒开被扎的伤口,凌慬分心看了一眼,只有刀扎着的那个伤口,不禁感慨, “傅湘君,你果然很特别!” “承王爷贵言,不过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说罢才知自己道错了,应是谨遵旨意。 是他先扎自己,原因还是她不愿意动手,现在看起来像是想要把她撕碎,这种人,心太黑。 凌慬看起来一点都不生气,脸色越来越温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平静的道, “好一句,来而不往非礼也,原来,傅二小姐也是不能吃亏的主!” 傅湘君却觉得有些怀疑,毕竟他的脸色与眼色,差太多。 “民女只是按王爷的命令来。” “是吗?”凌慬突然坐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拉过她的手。 她只是看着他拉过自己的手,同样的,如法炮制,拔了刀,扎向她的手臂上。 一瞬间,两个地方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但因为被他紧紧的拉着,抽了几分,便抽不动了,只好看着他。 脸色惨白,眼神有过畏惧,退缩,可最后还是坚定的面对自己,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人,凌慬对她,越来越有兴趣。 “本王有一原则,别人若是敬本王三分,本王便回他一分,若是犯本王一分,便回他三分。” 邪邪的顿了顿,凌慬继续道,“今日,算客气,你伤本王多少,便还你多少,下次,只怕翻倍才止,傅二小姐。” 傅湘君觉得后背发凉,她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牵扯。 “民女自知罪孽深重,还请王爷处置!” 证明已经证明了,他到底想要怎么样?你来我往的互相伤害,本就不是他的目的,他做了这么多,总觉着有后续。 凌慬收回自己的手,就着刚刚的白色素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才道, “怎么会?傅二小姐可是有功之人,本王自会论功行赏。” 傅湘君不再说话。 她没搭话,凌慬也不介意,他有的是能让她开口的方法。 清了清嗓子,凌慬说道, “本王听说,傅家主母,只有二小姐一个女儿?” 傅湘君心口一顿,“是。” 脑子里头飞速运转,他又想要问什么了? 她一贯低着头,凌慬就算不悦,也暂且忍着,‘逗她’, “不受宠的傅家嫡女,若是突然得到封赏,你觉得,傅家其他人,会怎么做?” 傅湘君倏然抬头,看着他,手心捏得很紧。是她的错,因为不想受侮辱连累人,所以,选择拼一把,却又把自己陷入另一种境地。 傅家,那个大染缸中,她与母亲本就是里头顶着名号活的悲惨那类,若是再闹出点什么,就只有一个结果。 被一群疯狗撕咬。 凌慬明明就是什么都知道,所以才这么说的,他很了解自己害怕什么,不想做什么,却总是逼着自己来,她想,自己已经开始恨他了。 “多谢王爷关心。”傅湘君说这话的时候,已然哽咽,她想活的简单一些。 听得出她的咬牙切齿,傅家的水,与平常的名门差不了多少,她的地位,处境,不用多想。 “不必感谢,本王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罢了。” “什么交易?”他又是这样,玩弄别人,达到目的。 凌慬收起温和,脸色冰凉,缓缓说着, “很简单,只要傅二小姐……” …… 待凌慬离开的时候,傅湘君还是有些恍神,他说的话,明明是全然的好,可她就觉得不是。 凌慬头也不回的走出天牢,门口遇上自己的侍卫,才一眼,他便发现自己的伤口,神色惊慌。 “王爷,你的手怎么了?” “受了点伤。”凌慬随意的应着,并不在意自己手上的伤口,一点小伤,是不会死的。 继续拨弄着手中有血的刀,想着没有收到自己预期的效果,傅湘君身上有种越来越怪异的东西。 自然的朝前走了几步,便又停下,吩咐道,“通知他们,可以审了,三天,命给本王留着。” 他还有用处的。 正文 第六章 三日别审,苦难参半 她从来就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原先觉着凌慬性子阴暗,自然是不会想着他前一刻的‘客气’互相伤害会是这件事的终点。 如果没有猜错,他,只是这件事情的开始。 果不其然,他才离开不过片刻,原本悄无声息的天牢,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凶神恶煞,足以形容面前这些人,但是,为首的那位,她一点都不觉得凶神恶煞,反而有种可怜的感觉。 一个女子,非得做出男子需要做出的事情,一定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的,她为首,后头的那些,看服饰,应是凌慬或者是官家的人。 一开始,她并没有出现,自己受审,看起来,只是一般的牢狱审理方法,鞭打,质问,她身上本就被凌慬刺了几道,现在伤口又多了一些,却还活着。 他们问什么,自己都是回实话,一句谎言都没有,不只是没有撒谎的必要,她本就没有阴谋,古今中外,阴谋论,只在内心阴暗的人心里。 两天的时间,不给吃的,偶尔泼碗冷水,全当止渴和醒神。 书上曾经说过,七天不吃东西,并不会让人死,七天不喝水,人才有性命之忧,所以,她暂时不会死,就算受伤了。 直到第三天,几位审她的狱卒看她确实没有什么可说的,也有些懒散。 有些恍神的傅湘君突然脸上一凉,以为他们又往自己脸上泼冷水,但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刺骨的痛。 不一样的感觉,再清楚不过,水里撒了盐,就她身上的伤,不轻,但是,没有包扎的伤口,只会更痛。 倏然抬首,她便看到了她。 一身的男子劲装,脸很冷漠,眼神里头,全是狠厉与猜测,如果凌慬的眼神是深沉的,她的就是高傲的自卑,因为她是女子,是一个不受人敬重却想方设法的想要证明自己的女子。 她说,“你很特别。” 等自己看着她的眼睛时,她做了自我介绍,“上玄月,我的名字。” 突然,傅湘君觉得,她有种杀手的感觉,看她的眼神,一副志在必得。而且,她的身份觉着同样的不简单。 那几个审她的人,看到她的时候,明显的退了几步,她似乎很满意。 忍着疼痛,终于用自己低低的嗓音说着,“我说过了,我只是不想同其他的几位千金一样,受辱而死,一开始,并没有想要伤到太后。” 傅湘君并不想知道她要做什么,她口中的特别,更是不想知道。 转而分心研究自己。 糟糕,手麻了。随即感慨,也是,两天被横绑在木架子上,手不麻也不正常啊。 “傅湘君,傅国公的千金,也并不像传言中那般软弱无能!” 傅湘君不说话,更不看她,她说的这些,与凌慬一样,只是,凌慬口中还能有交易,面前这位,恐怕是想要用她邀功的。 未见着人的时候,她有些生气,为何一个官家千金,用了两天的时间,还是审了那么一点点的东西。 爷让她看着,可她明明就感觉得到,这女子,压根不简单。所以,今天,她打算给自己一天的时间,亲自会会她。 啪。 鞭子打在傅湘君的身上,因着之前撒了一碗盐水,皮开肉绽之后,只会更疼。却只能忍着。 上玄月看着她,很不满意。普通人不会这么能忍耐,越看她,越觉得能审出东西来。 逼近她,说道,“看着我!” 傅湘君看着她,眼中愤怒,但抵不过身上的疼痛,从到这里以后,现在是最痛苦,最难受的时候。 勾着嘴角一抹笑意后,缓缓的问她, “屈打成招,也是需要提示的,姑娘请吧。” 那几位狱卒早就把她的供言交了上去,刑罚偶尔有点,不若第一日那么多。她一来,就开始盐水鞭打,显然是不要那份供言。 既然她有她要的,今天,她就听听好了。 “虽是聪明人,可……我不要屈打成招,只要严刑之下的事实!” 呵呵…… 她的话,让傅湘君含着嘴里的血腥味笑了。严刑之下,多的是屈打成招,事实?有几分? 她笑,上玄月更是不满意,又抽打了几鞭,这几下,每一下都快打进她的骨头中,她的两牙床已经咬得有点麻木了。 直到她的脸上,突然被故意的鞭子抽到一下,脸上的痛,让她顿时眼中只有恨意。 原来不懂,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如今懂了,面前的,压根不是女人,是恶魔。 看到她眼里终于愤怒不已,上玄月才有些满意,只有她越愤怒,才有继续下去的空间,天牢中的狱卒,应该是记着她是傅家千金,才没有往她脸上打,但她是王爷的人,不过就是个官家小姐,何惧之有。 她如今是被功利冲昏脑袋,忘了上头交代的,旁观看着。 “现在说吧,你来自哪个组织?或者其实,你最终的目标不是太后,而是王爷?” “哼……” 傅湘君冷哼,不想多言。 这人,确实是凌慬的人,若她能活着,一定会想杀了她的,一定。 她的心丑恶,但是,人心,本就如此,单纯在这种地方,怎么活的下去。 有人来救?怎么可能?被关三天,傅家无一丝消息,连凌慬,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才来了这里的。 凌慬本就不可信,她虽然是信了三分。可如今的事情发展,她别说那三分,半分都消耗殆尽。 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傅湘君看向她,问道, “你是凌慬的人?” 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脸上,还有她激动的话语。 “凌慬是你能唤的吗?” 疼痛,越来越多,傅湘君撑着,必须活着,被人虐死,不该是她的结局。 如果她想死,就一定得是她自己决定的,十几年来,在傅家被人欺负,她可以忍,但是,今日面前的上玄月,她只要活着,就不会轻易饶她。 对凌慬除了敬意还有崇拜的眼神,还有她过于激动的情绪,原因,她多少是知道的,不就是喜欢吗? 凌慬长得好看些,有人喜欢,再正常不过。可偏偏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她被人连累,连累她的,还是一个她越来越恨的人。 “我唤他凌慬那又如何,与你何干,上玄月!” 又一记耳光打在她的脸上,她不反抗。更加确信,这女人,就是心里有凌慬。 可笑,她到这不知名的地方,遇上一堆疯子,还被连累,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死死瞪着上玄月的脸,除了她狰狞的脸色外,看起来是不错,虽非绝色,也是比自己好了许多的,但是,心……可悲。 她的手掌又要落下的时候。 “上玄月。” 一声冷冽的嗓音隔了好久才到她的耳边,她无暇去管。 她不信佛,太清楚,救人的,只会是讨债的,她宁可不要。 可惜,意识操控体力的时间,终究有耗尽的时候,除了面前人停手,多了一个她没听过声音的男子外,她其他的,全然不记得了。 正文 第七章 醒后之人,昭和公主 依稀觉得自己不舒服,全身不舒服,只好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一开始,有些朦胧感,直到看了几秒,越来越清晰。 嘴角好不容易溢出一口气,“原来还没有死啊。”身上很痛,刺骨的痛,理智越来越清晰。 华丽的布料,过于繁琐的纹饰,确实只有这里有。 随意的盯着一处看着,也不想知道自己此刻在什么地方,反正只要知道是未知朝代。又觉得自己也可怜了,竟然这样还回不去。 半响,她觉得不妥,还是得起身,顺便看看周围的一切,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从天牢换成这么一个看起来像梦一样的地方。 哪里知道,自己的手才撑起半分,就被一只手从肩头部位重重的按了下去。 “受伤的人,就应该躺着,不要乱动。” 傅湘君头一偏,看到他,凌慬,坐在床边凳子上的他,脸色还是那样,看不出什么心思,眼中倒是多了几丝‘虚情假意’。 她只得一笑,“多谢王爷关心,民女无碍。” 她自信自己可以爬起来的,不过就是被人打了几鞭子而已,不至于需要卧床养病吧!即使需要,也不是在他的面前。 不过,她看着他的时候,也想了一下,自己昏迷之前,听到的,并不是他的声音。 “请便。” 他松开手,又拿了一块帕子擦了擦手,站了起来。傅湘君想,他估计是有洁癖,才会每次都这样爱干净。 没了他的牵制,傅湘君很吃力的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周围,很宽敞的一个房间,只是,它的布置,看起来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至少比傅家华丽太多。 坐了起来,发觉自己换了干净的衣服,但只穿了里衣,见凌慬并不介意,连眼神都没有任何的变化,自己更没有在意的价值。 她是现代人,并不是古代的,有衣服穿就可以了,其他的,不太在意,况且,她身上,伤太多,布缠的也多。 按理来说,她应该在坐起后穿上鞋子,然后离开这里的,如果他愿意让他离开,这是她的计划。 可是,她的腿,很痛很痛,还伴随肿胀感,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摸到了被包扎过的痕迹,想也不想直接揭开自己的被子。 双腿,膝盖以下,都是厚厚的布条缠绕着,还有厚重的药材味。 “不知道自己怎么受的伤吗?” 凌慬适时说道,傅湘君懒得看他,但这伤处,他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一时口快,便说了,“王爷不是最清楚吗?” 在他面前,实话与谎言,并不是他相信的界限,只有他相信的,才是他相信的。 “本王为何最清楚,傅小姐应该说清楚些才是。” “是民女妄言了,王爷怎么会知道天牢中的事情呢。” 她自己背自己的锅,大意了,他不承认,就不该给他。 凌慬没想接受她的说法,继续问道, “正因为不知,才想问问,为何傅小姐会受这么重的伤?” 天牢中,还有人,想要做点不一样的事情,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谁! 看他退到后头,坐在他的另一个椅子上,或许面前这个圆凳,并不是他的,前头那个太师椅,才是他的座位。 “回王爷,一般的审问,都会受点伤的,民女这个,不碍事。” 只是腿上有几道伤口,她感觉到了疼痛源,应该还是皮肉伤,严重的是肿了,初步估计是发炎。 “不碍事。” 凌慬咀嚼着这三个字,随后,犀利的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她到底是谁? 双腿垂在床边上,她解着自己腿上的布料,问着前头的人, “敢问王爷,这是何处?” “皇宫。” 凌慬虽然回答了她,可是,脸色铁青,被人不信任的感觉,很不舒服,明明她只有相信自己的,却不被相信。 她是忘了自己与她说的事情了吗? 傅湘君惊呼,“皇宫?” 凌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记得本王与你说过,保你平安。” “民女并未答应您的条件。”傅湘君反驳。 是的,他给自己的提议,是保她平安,相对应的条件就是,要帮他杀人。 这么有益的条件,她该做的,可是,她知道,如果真的杀了人,这更有理由让他杀自己,既然要死,也不要被人利用。 她还是坚定的拒绝自己,凌慬猜到答案,可是,事实上,容不得她拒绝。按着自己的茶杯,皱眉,今日的茶,苦了。 走近,来到傅湘君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本就不讨喜的脸蛋,现在多了几道疤,太碍眼,嘴一撇, “可你,如今已是平安。” “平安?”傅湘君抬头看他,眼里充满厌恶,“还不如死!” 厌恶吗?凌慬看得清楚,但是这么强烈的厌恶,还是难得一见,更想看多一点,张口便来。 “不巧,本王不想让你死。” 手下人报,她每年都想方设法的寻求意外,非意外自杀,因此,才会有人觉得她脑子有病。可他看她,并没有一点的不正常,相反,可能是她隐藏的一种方法。 自己有可能是被她利用的一种死亡方式,他只要想到,就觉得不开心,只有他利用人的时候,不能有别人利用的时候。 “民女也没想死!” 她说出自己的想法,也不想如他的愿。 就在两人眼神针锋相对,却不言语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 “王爷,昭和公主求见。” 傅湘君一愣,不是惊讶公主出现,而是,那个声音,她好像听过。 凌慬眼神一黯,转身离开。 然后,傅湘君听到了他的声音,“让她进来。” 门开了,随后是一声暖暖却有所畏惧的小姑娘的声音, “昭和参见皇叔。” 凌慬的声音,先是温和的, “翎儿起来吧,见到皇叔的时候,不用行礼。” 突然一下子转变,冷酷无情,“今日泡茶上茶的都下去领二十杖刑。” 最后又是温和的声音。 “进去吧,她醒了。” 傅湘君在里头听着,自个儿都觉得凌慬的性子多变,也不知外头发生什么事情,让他这般处置人。 很快,屋里进来了一人,隔着屏风,只看到了她的个头,确实是个小孩子。 没有轻快的步伐,只有一步一步规矩的步子,露出脸的时候,她明显有过一愣。 竟然是她。 前几日在太和殿中,她抱着的那个女孩,她是公主,怪不得,性子如此之冷。 “姐姐!” 因为傅湘君独自坐在床上,只看着她,没有别样的眼神,她才愿意先开口。 想着她是没有合适的称呼,才唤了那一声姐姐,傅湘君还是多疑的看了门外,隔着屏风,看门确实关紧了,她的声音小,应该不会被听到吧。 “让她们听到,你我恐怕都不会安稳的。” “恩。” 她很听话,傅湘君对她,总是有种看到同类人的感觉,畏畏缩缩的活着,小心翼翼,所以自动的对她很温柔。 “你来看过我了?” 见她坐在自己面前的圆凳上,如此的熟悉,她便问了。 她点头,眼神格外诚恳,真实,可是,不应该。 “谢谢。”她恐怕是唯一一个记挂自己的人,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她不介意。 伸出手,扯出笑容,与她道,“我叫傅湘君,很高兴认识你。” 有些迟疑,她还是伸出自己的手, “我是凌翎。” 多的她也没说,傅湘君懂,许是她自己懂了不该多言。却没想到,她与自己说的是她的名,而不是她的公主称号。 正文 第八章 公主太傅,不予治罪 面前坐着身为昭和公主的凌翎,刚刚的算是简单的寒暄了吧?傅湘君想。 “公主来见我,不会只是来看我?”又把自己腿上的布缠上,没人的时候再自己看好了。 凌翎不说话的时候,还是一副不是小孩子才有的冷漠脸,让她一再的怀疑,是不是凌家的人都是这样冷情。 “嗯嗯。”凌翎点头,可是死死盯着傅湘君看,让她总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那说吧,有什么事情?”傅湘君双手掌心朝上一摊,无奈。 有事不说话,就是凌家人的特性,同那凌慬一样,着实让她接受不良。 她接受不良,可凌翎却是很好。 傅湘君看她眼神中多了几丝的期待与激动,不过不多就是了,然后听得她说。 “傅姐姐,皇叔与我说了,从今起,你是我的太傅,可是真的?” 什么?傅湘君有些惊讶,眼睛不自觉的瞪了大一些。 凌翎的皇叔在这儿,只有一个,凌慬。她为何不知自己成了人家的太傅?太傅啊,在现代一定就是属于为人师表的老师,她没信心当老师的,再说了,她来这里后,书就没看过几本,不只是因为繁体字让她心塞,更为重要的是,地位卑微,没条件。 难道要她教现代的?可是现代的她因为到了这里十几年,忘了好多了。 一句话,没文化,真可怕啊。 “难道皇叔没有与你说过吗?”凌翎很惊讶,虽然不知道皇叔为何愿意让傅湘君成为她的太傅,但她很满意,至少,她觉得她,不若其他人那样,需要去猜。 傅湘君摇头,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凌慬刚刚也没说啊,连她问了自己在哪,他都只是说了一句,皇宫。 终于明白为何堂堂公主,愿意唤她一声姐姐。既是希望,又是想要熟稔。 “那我之前伤了……”她说的时候,可是很小心的,毕竟面前的是公主,即使凌翎身为公主,却不是太后所生,与当今皇上,只是同父而已。 凌翎懂她所说,兴许是对她从第一眼开始便有了好感,又因着她是自己未来太傅,自然而然的与她解释道,“皇兄下令,并不治罪。” 傅湘君的表情逐渐偏离轨道,不治罪?那她受得那些刑罚,还有自己双腿受伤的原因,这些这些,哪里是不治罪啊。 凌翎未发现她的异常,继续说着, “后来,皇叔向皇兄进言,要了姐姐当我太傅。” 听着怎么这么简单,却没有一处不透露着不寻常。不治罪的是皇上,对她用刑的是凌慬。至于太傅,是凌慬与自己未达成协议后自行进行的单方面举动,说实话,她并不想要接受啊。 而且,大家都不会怀疑,她突然就成了太傅吗? 傅湘君陷入沉思,一切被凌翎看入眼里,眼神暗了些许,诺诺的道, “姐姐不喜欢?” 她长年在宫中,没有母妃护着,至多有个贴身宫女,看惯了别人的眼色,好不容易想抓住一点不同的人生,却还是…… 察觉她的情绪,傅湘君觉得她还是想的太多,即使是自保,也不该这么沉重。 “是你,乐意之至,不过……”收了尾音,还是说明白吧,“我并非才识渊博之人,学识上,恐怕教不了你多少的!” 与凌翎相处,她摸清楚一点,该说的,能让她接受的还是说出来较好,否则,她只会越想越多。 “所以……” 凌翎的神情,果然是激动了一些,她看着,也仿佛看到自己一般,心思便松了几分。 “若你喜欢,无人时候,你唤我姐姐,其他时候,还是按着你的身份来。” 她第一次相信一个人,是因为她的眼睛,不天真的小孩子,其实才最天真。 “嗯嗯。” 凌翎又点了点头,其实,她没说,皇宫上下,无不对傅湘君有所畏惧,那天在太和殿的事,外头人听过,说过,早已变了质,她在里头看得清,相信自己的眼睛与感受,自然是知道,人若是到了那一地步,确实是可以做出这种事情的…… 而且,她的气魄,让自己很佩服。 “你……慬王爷果真让我当太傅?”就算是君无戏言,她还是只有四字,难以置信。 事已至此,傅湘君多少是不确定的,她若是当了太傅,帮他杀人的事,是不是也算定了? “皇叔说,明日便让皇兄拟旨,不会错。” “为何是明日?”傅湘君听到了一个点。 凌翎笑笑,“午时,便要送您回去,明日送上圣旨,昭告天下。” “恩。” 傅湘君也应了一声。 终于要回傅家了,这次闹的虽然是不治罪,可回去,一点不比现在为难。 她是忘了,太和殿上,凌慬说的,与先帝开国的,有上官家,还有一个傅家,这个傅家,可不就是她家嘛,她当着众人之面,与凌慬自称属下,麻烦,只会越来越大。 傅家人恐怕以为,她是早与凌慬相识,未来的日子,会很煎熬啊。 凌翎见她面露难色,便道,“姐姐不想回去吗?” 傅湘君只有摇头,与她也不掩饰,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无碍无碍。” 凌翎摸索着大概的意思,也不多问。 傅湘君清了清嗓子,朝她一问, “宫中无人有异?”她问的是关于太傅的事情。 “皇叔道你有功,且与我相识,便给了这样的封赏。” 相识?看来是看到了太和殿中两人的举动了。至于封赏,她觉得悬,尤其以后可能会常常遇见他。 凌翎虽也怀疑为何皇叔会知她与傅湘君相识,原是以为是她道的,今天说了这些,才知不是,她不知自己是公主的。 很认真的观察过傅湘君,她不一样,以往见过的官家小姐,或是其他人,对自己,只有恭敬与蔑视,太多的虚假,可是,她真的不一样,就算眼神复杂些,她也还是知道,她有自己的原则,或许同自己一样,曾有过什么经历…… 稍后,两人聊了很多,且只是通了家常,其他的,不多。 屋外,仍有两人还在,其中一人,再熟悉不过。神色多变,难以捉摸的,也只有他了。 身边一人小心回话,“爷,查过了,傅小姐与公主,太和殿那日,是初识。” 初识?听了里头的话,他信了几分。 随即问道,“她还是不说,是谁动的手吗?” “是……” 某人迟疑了一下,他听得清清楚楚,眼色莫名浓了。转身便要离开。 “回王府。” 身后的人,始终跟着。 昨夜突然来报,一向听话的上玄月对傅湘君动了私刑,虽震惊,可让他向来喜欢探求真相的性子无端有了猎物,不止上玄月,连着天牢里的人,他都动了,却不小心抓到一点点的不寻常。 除了上玄月,还有另外一个人。 他很期待,那个好不容易冒出马脚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后续,他恐怕不知道,因为他和上玄月,害他失信,本就无信之人,容不得因别人无信。 暂不论今日他见了傅湘君,未从她口中打听到重要的,可是,不重要的事情,也已经值得他解决上玄月。不听话且有二心的人,留着,没必要。 正文 第九章 门前送药,蔺相知现 过了午时,便有人带她离开她所在的容和殿。 这才知晓,这地方是属于摄政王凌慬,只是觉得啊,这名字,实在与凌慬那人不符,难怪宫女解释,他几乎从不在容和殿中住下的。 宫女如此说着,她却认为,宫女不过是拐着弯的在说她足够特别,得此荣幸。即使她们与自己保持了非正常安全距离,原来,宫女也不是处事不惊的。 她一路上,只是随意的应着,不只是不想说话,还有的是,她不太舒服,腿上的伤口,身上的,都越来越痛。 真是麻烦,古代没有止痛药。 皇宫,她本就不熟,所以,是前头的宫女领着,她跟着,因为不舒服,她的步子很慢,前头那位已经有些不悦了。她有什么办法吗?没有。 容和殿在皇宫的东边,离正门不远,她仍是走了半个小时。 她想过,为什么凌慬送她出去,不体谅一下她的身体,可仔细一想,他也不是那种人,自己又何必多些奢求。 到了宫门的时候,她首先看到的是一身官服,却背着身的男子,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为,他身边人看到自己的时候,与他说了话,他便转身,看向自己。 她知道自己不识得他,偏偏他的眼神,无比镇定的看着自己,打量,一点都不肯放过。 即使自己也想打量他,不该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所以,她暂时放弃。拖着自己胀痛的双腿,准备迈出宫门。 却不想,还没有出去,便被人挡了。还是一个宫女,不过,职位比带着她过来的宫女高一些,两人行礼之后,只留下了她。 傅湘君看着她,猜她应是等着自己的,也看到她的手里,拿着一个方形盒子。 果然,才走近,她便说道,“夏玄月见过傅小姐,这是王爷让奴婢交给您的东西。” 听到她的名字的时候,傅湘君身子怔了一下,随即缓和,告诉自己,她是夏玄月,并非上玄月,两人长得也一点不像。 傅湘君不拒绝,只是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盒子。 她不想打开看看里头是什么,可有人会告诉她,尤其是面前这位,她刚刚看到自己的神情,按理,是知道了自己发生的事情。 “王爷吩咐御医准备了药,一并写了用法,让奴婢转告您,今夜无月。” 傅湘君握着盒子的手,紧了紧,随后礼貌与她回道。 “多谢。” 今夜无月,他想解释上玄月的下落吗?难怪这位夏玄月,偶尔流露出审视自己目光。 夏玄月没想到,傅湘君不仅没一句多余的话,只是简单一句,多谢。 “奴婢告辞。” 随后,傅湘君看她离开,自个儿也不注意,便朝宫门口走去。 本就不舒服,手里又多了盒子,她只好忍了。 可是,出了宫门,又被人挡了,明明她已经看到了远处熟悉的人。 “在下蔺相知,刑部侍郎,与傅小姐有事相谈,可否借一步说话?” 风华正茂,浩然正气,谈吐风雅,还仪表堂堂,说的,恐怕就是面前这人了。 他的眼中,有种自己快忘了的能力,正能量,他的生活一定极好,或者家教严格,却又合情理。 果然,这世上,有那种你第一眼就觉得不讨喜的人,也就有那种第一眼就非常欣赏的人。 现在,却不是欣赏的时候,刑部侍郎,既然与刑部有关,自然是因为自己,她待了天牢,却未见过他的。 “还请大人见谅,不妥。” 傅湘君很佩服他的,现在宫里的人,都将她认定是王爷那边的人,而那事情,听说,也解决好了,他这样子,很像是有异议。 也不知他究竟是官居几品,竟然这么耿直。 蔺相知果然有些气恼,却保持着他的脸色, “为何?是因为傅小姐心虚?” 傅湘君摇头,“不是。” “究竟是为何?” 傅湘君抬头看他,才发觉,他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很高大,长得比凌慬温和很多,也更真实一些。 她很想与他解释一下的,可说向来说不若做好一些。 她撑不下去了,头重脚轻,倒在了地上,自己只感觉到了眩晕的世界,还有头砸在地上的痛,比起身上的,这个,弱了一些。 出来的时候,那宫女问了她,为何这么早便离开?她无话可说,这明明就是凌慬决定的。 她昨日昏迷的,今日早上便醒了,看到凌慬的时候,难怪他的脸色有些不好。也不管他是觉得她逞强还是其他的什么,她不在意,皇宫里头安静一些,却总被人伤害,她还是回家,在自己能接受的伤害范围内活动,自己也安心些。 闭眼的时候,她好像听到了很熟悉的声音。 傅家人最终还是来接她了。 “小姐?” 冬至吓坏了,推开了挡着自己的几位与自家小姐说话的那位大人的家仆,冲了上来。 在家等了几天,夫人只是哭哭啼啼,问小姐去哪里了,她什么都不说,老爷冷着脸,在一边训斥,也同样不知道小姐去哪里了,只知道,小姐似乎做了什么大事,会连累到傅家。 直到今早,宫里派人通知,午时去宫门口接小姐,也才放了心。夫人这几日身体不好,只让她来,却不想,看到的是小姐当着她的面晕倒。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会受伤?” 冬至抱着昏迷的傅湘君,看到没被衣服遮住的地方,都有伤口,哭的一塌糊涂。 “来人,马上去请大夫。”蔺相知马上唤了身边的家仆,还想把人带走。 冬至却是很有骨气的拒绝,“大人不必如此,我家小姐,傅家自会请大夫的。” 还好,她摸了小姐的鼻息,心放下很多。 蔺相知转念吩咐, “给她们准备马车。” 冬至虽对他还有敌意,却是没有增加。 看着冬至与自己的家仆,把人带上马车,随后便只是看着她们离开。 他知道今日午时,被慬王爷一再私护的傅家二小姐得以出宫,只是,看到了她惨白的脸色,还有受伤的脸时,本想先缓缓的,可见了宫中人待她的态度,立刻逼得他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他身为刑部侍郎,他能做的,不只是查清冤情,还人清白,还包括保家卫国,前几日,皇宫中出了太后逼宫的事情,明明,就是有一算凶手,又算是帮手的人出现,却在发生一切之后,被宫中有人全部要求噤口。 那个人,一定就是当今摄政王,凌慬。 身为摄政王,把持朝政,结党营私,甚至铲除异己,这些,都是他做的,所以,自己更要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查清楚,揭露凌慬的一切。 地上的盒子掉在地上,盖子打开,他捡起,看到里头的纸,还有一盒子的瓶瓶罐罐。 他记得,这盒子是刚刚,那宫女交给她的,宫门口,向来人少,他便打开了纸,上头写着那种颜色的瓶子中的药,该怎么抹,看得多了,他自然知晓,刚刚的人,受伤不止他看到的,所以才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