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兄弟扁他   第一章兄弟扁他   五月的一个早上。   豫东市一处破败的小区门口,熊立志和弟弟随着行人往大门外走。   突然,一阵摩托车引擎的咆哮声从远处传来,十余辆钱江125摩托车呼啸而至,惊得路人四处躲避。摩托车嚣张的来了个集体甩尾,一字排开堵住了小区门口。   熊立志看到小区外面的摩托车上坐着二十多个壮汉,清一色的穿黑背心,剃光头。   一个穿鼻环的女孩,爆炸发型染得五颜六色,盛气凌人的坐在一个壮汉后面特别显眼。   首先下车的壮汉,身高至少一米八五以上,左臂青龙,右臂白虎,满脸横肉,阴冷的目光扫过人群,吓得行人们直往大门里退。   二十多个壮汉下车站到大哥身后,堵住了小区大门,人手一支米把长的钢管,在手掌上重重的拍打着,只等大哥一声令下,就要冲上来扁人。   路过的一个中年男子看到了凶神恶煞的这群人,脸色煞白的低头拽着他的媳妇往后躲,他的媳妇还纳闷的问他这群人是谁。   “小声点,我的姑奶奶。”中年男子拽着媳妇的手越来越用劲,“领头的叫黑龙,心狠手辣着呢,谁不开眼招惹了这尊凶神?”   果不其然,其他认出了黑龙的行人,同样惊恐的不住后退,生怕惹祸上身。就连平时狂的像天王老子似的小区保安老头,也完全没有了平时刁难业主时的气势,像狗一样夹着尾巴躲进了保安室。   壮汉向前走了几步,健壮的胸肌随着他的步伐不住的颤动,看到面前的许多行人吓得浑身哆嗦的样子,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大手一挥,阴阳怪气的吼道:“熊家哥俩在哪?”   冤有头,债有主,邻居们一看是冲熊家哥俩来的,站在他们周围的人哗地散开离得远远的,没人敢路见不平站出来制止黑龙。   华夏人看热闹从来不嫌事大,忽然整出了这么一出,更引起了行人们的谈资,他们都不约而同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大清早的,怎么回事?”   “熊家的这哥俩怎么得罪了黑龙?这不找死吗?”   “熊家的这俩穷小子铁定挨揍,啧啧……”   ……   于是在行人们的指指点点下,马路中间并排而行的两个少年成了大家议论的焦点。   这两个少年就是行人们口中的熊家哥俩,右边的是弟弟熊天翔,今年十六岁,读高一。   左边一头黑色短发,清秀的少年是哥哥,也就是本书的主角熊立志,今年十九岁,读高三。   找到了目标,小太妹一溜小跑到了熊天翔面前,仰脸指着他的鼻子咆哮:“敢放老娘鸽子?不想活了?”   说话这么嚣张,吓的周围的行人们不约而同的往后退,更不敢多事了,熊天翔也脸涨的通红,没有吭声。   “怎么回事?”熊立志开始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马上反应过来,放假前弟弟和自己说过,一个社会上的小太妹,要死要活的非要和他谈恋爱,可是弟弟根本不愿意,就没搭理她。   “难倒是她?”熊立志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小太妹,脸色变得阴沉。   男女感情的事,从古至今就是一笔糊涂账,谈不上谁对谁错。   但是熊立志恼怒黑龙仗势欺人,带人都堵上门来了,这让不明真相的人怎么想?让老师们怎么想?   熊立志生气,小太妹更是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眼圈变得红红的,哭了起来,对熊天翔咆哮:“老娘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凭什么拽的像二八五万似的,理都不理老娘?老娘倒追你,老娘我丢多大的人,知道吗?”   “哄”的一下,四周的行人们反倒是全乐了,原来是小太妹示爱不成,准备霸王硬上弓呀!   丢人啊!黑龙老脸不断抽搐,晃了晃拳头才镇住笑场的路人们。   小太妹可不管别人,抬头望着熊天翔帅气的脸庞,不自觉的痴了,瞬间从魔女化身为仙女,轻柔的语气中透着哀怨:“你父母双亡,五一的时候我让你来找我,其实是想帮你,省的跟着你那个倒霉哥哥熊立志受苦。乖,听我的,跟我走吧,我养你……”   “会说人话吗?你才父母双亡,你全家都父母双亡。我父母是失踪,失踪……”一提到自己父亲母亲,熊立志歇斯底里的怒吼声都变得颤抖,要不是熊立志不打女人和小孩,恐怕早大耳刮子扇她了。   其实不能怪熊立志差点丧失理智,因为父母的失踪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熊立志的父亲母亲都是武术家,父亲不但一套家传古武技《霸王破》练得出神入化,还精通散打,泰拳,母亲则擅长咏春和连手短打。   哥俩都是从两三岁时在父母的教导下习练功夫,虽然练武没少吃苦头,但是一家人其乐融融,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直到五年前,父亲母亲参加武术代表团到万岛国首都武术交流,而在回国的途中,所搭乘的客机意外失事坠入大海。   救援人员在海面上找到了二百九十三具尸体,可是有十八人至今没找到,熊立志的父母恰好就在当中。   华夏,万岛国等六七个国家派出飞机,军舰搜索方圆五六百海里区域七天七夜,仍然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但是据最先赶来的救援人员回忆,他们在赶来的途中,看见失事海域上空,突然银光闪耀,刺眼的光芒随后化作流星,消失在海天之间。   而就是救援人员的描述,让万岛国航空公司找到了借口,推脱这十八人只是失踪,象征性的每人给了五千华夏币,把家属们打发了。   五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从那时起,家里的天,塌了。   熊立志哥俩相依为命,艰难的生活,熊天翔除了疯狂的练武,变得整日沉默寡言,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更不和除哥哥之外的人多说一句话。   弟弟还小,熊立志稚嫩的肩膀扛起了这个家,他平时做些零工,加上父母留下的一些积蓄,勉强维持生活。   这些年,兄弟俩没少受人白眼和冷嘲热讽,为此哥俩经常和别人打架。   双目赤红的熊立志把小太妹吓的往后趔趄几步,但她兀自嘴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结结巴巴的强词夺理:“就算是失踪,但是熊立志你一个穷光蛋,给不了弟弟幸福,总没错吧?”   看到熊立志低头不说话了,小太妹慌乱的神色变成了洋洋得意,她双手掐腰,高扬起了头,一副傲娇的样子。   这时,低头的熊立志反倒开始哈哈哈笑了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抬头,眼神逐渐锐利,仿佛有一团火焰在跳动。   “谁说我熊立志注定一辈子穷困潦倒?   谁说我熊立志只能忍受你们的冷眼和嘲笑?   我不会让任何人羞辱,伤害我的家人,   告诉你,   最穷不过要饭,不死总会出头。”   小太妹被熊立志一阵抢白怼的无话可说,她气的一跺脚,扭头向光头老大撒娇:“哥,老娘都快让人欺负死了,你还傻站着摆什么pose?还不快把人抢回去?”   “你们找死!敢凶我妹?”黑龙怒从心头起,大步走向熊立志哥俩。   黑龙来这里之前都打听好了,这哥俩要背景没背景,要势力没势力,只是在学校里小有凶名。   可黑龙心里琢磨,两个高中生而已,能有多大能耐?现在一看白白净净的,准是个银样镴枪头的货,先说几句狠话,吓唬住了,还则罢了,吓唬不住,那就开扁,只要打不死,拖回去一样可以当妹夫。   到了近前,黑龙轻轻拨开小太妹,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对面这个叫熊天翔的小子,不由的感叹,这鼻子,这眼睛,这嘴巴,组装到他脸上怎么就那么帅呢?真是我见尤怜,怪不得老妹要死要活的倒追人家。   感叹归感叹,老妹已经把人丢到家了,不挣回点面子,以后怎么在豫东市混?   黑龙用手指向熊立志的鼻子,准备先修理这个炸刺的小子:“我黑龙纵横豫东市这么多年,跺跺脚,城门楼子也要塌半边,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孩敢不给我面子?信不信今天废了你们?”   熊立志仰着头,瞪着眼和黑龙对视,丝毫没有被吓到,冷冷的说:“我管你跺脚城门楼子踏不塌,今天我放下话,敢动我弟弟,信不信我废了你?”   “叫板呢?想死我成全你们。”黑龙被激怒了,气的三尸神暴跳,五灵气腾空,右手马上化爪,抓向了熊立志,要把他提起来,倒掼在地上。   黑龙动作快,熊立志的反应更快,左胳膊小臂挡开黑龙右手,右脚掌外侧已经踢中了他左腿胫骨。   随即身形向前滑进,双手抱住黑龙头部用力下拉,提起右膝撞击其面部。   黑龙疼得呲牙咧嘴,眼冒金星,强忍住搓脸揉胫骨的冲动,双手向上推开熊立志的双手,熊立志不等他退步缩身,刚才提起的右脚不落地,直接向上直摆撩起,脚尖踢中了黑龙裆部。   子孙根处传来要命的剧痛,黑龙终于撑不住了,哀嚎着双手捂裆,低头弯腰成了虾米。   熊立志心中有气,暗骂一声:日恁姨,让你没事找事欺负人。最后侧身用右肘肘尖,使足了劲把他砸趴在地。   这个高中生怎么这么生猛?准备瞧熊立志笑话的路人们发出了一阵阵惊呼声,不可思议的看着熊立志,都有些傻眼了。   而小区门口的一班壮汉看到黑龙瞬间被打倒,也是被雷得外焦里嫩,但大哥吃亏了不能不管,还是在小太妹的指挥下,举着钢管嗷嗷叫要往前冲,想仗着人多,把黑龙和熊天翔都抢回来。   熊立志抬脚踩住黑龙的后脖子不停碾压,疼的他玩命的怪叫,这才威胁那二十多个壮汉:“站住。否则弄死他。”   黑龙凄惨的叫声迫使壮汉们停住了脚步,不敢再过来。   “我要杀了你们。”这时趴在地上的黑龙发出了怒吼,双手撑地想起身,他抬起头刚起来一半,熊立志马上提腿膝撞黑龙的脑袋。   黑龙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的腾空而起,鼻子流出的鲜血在空中挥洒出一条弧线,接着身体重重摔在地上,又向边上滑行了两米才停下,这才彻底没了动静。   路人们看的清清楚楚,又是嘘声一片,撮着牙花子为黑龙感到肉疼。   而黑龙的惨状激怒了壮汉们,纷纷举起钢管叫嚣着要为老大报仇,。   面对疯狂的壮汉们,熊立志毫不示弱,大吼一声:“劳资今天奉陪到底!“   “两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兔崽子敢和劳资们叫板?”黑龙被熊立志彻底干挺了,壮汉们再也没有了顾忌,一个个怒气冲冲的围过来。他们认为这哥俩再能打,可撑不住自己人多势众,要修理这两个胆肥的小子,简直是小菜一碟。   壮汉们高举着钢管,分成了两拨,一哄而上,要仗着人多把熊立志哥俩立马干挺。   熊天翔是小太妹的首要目标,冲过来的人多。熊立志这边冲过来的人少了一些,先围过来的四个壮汉高举着钢管,带着呼呼风声砸了过来。   熊立志不退,反而迎面跑了过去,右脚蹬地跳起,悬在空中的身体旋转一周,右脚先踢开了前面一个壮汉高举的钢管,脚面顺势砸在了他的脖子上。   壮汉被踢成了滚地葫芦,还砸倒了右边的两人。   落地之后的熊立志弯腰低头蹲在地上,恰好躲过了左边的那个壮汉抡来的钢管,同时右手紧握成拳,狠狠的捣向壮汉的子孙根。   刚爬起来的三个壮汉,不管捂着小弟弟在地上打滚的同伙,三根钢管抡向了熊立志的脑袋。   熊立志后退两步躲过,趁三个壮汉还没收回钢管,疾向前冲,扣住了最近一个壮汉的钢管,顺势一拉,把他带到跟前,双手抓住他的双肩,左膝击裆,右膝击腹,最后跳起双肘下砸他的头部。   漂亮的霸王三连击一气呵成,壮汉摇摇晃晃的不省人事。   点子太扎手了,剩下的两个壮汉收起了轻视之心,没有再贸然向前动手,等后面的同伙赶过来,七八个人把熊立志围在中间,劈头盖脸的一顿乱砸。   熊立志双手托住昏迷的壮汉不让他倒下,把他当作了人肉盾牌,左拦右挡,虽然还是挨了一两棍,但是不妨碍熊立志又干趴下两个壮汉。   熊立志这边自保没有问题,拖的时间长了,他甚至有信心把这些壮汉一个个都解决掉。   熊天翔那里却是险象环生,老师傅还怕乱拳呢,何况熊奇志被十六七个身强力壮的壮汉困住?   地上躺了几个壮汉,依旧有十多个围殴熊天翔,他身上已经挨了四五下钢管,铁打的人也受不了,熊天翔的步子有些发虚,动作只是慢了那么一点点,一根钢管趁机又劈在了他后背上。熊天翔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嘴里噗的喷出大片的鲜血。   “这小子不行了,大家快上啊。”偷袭得手的壮汉高兴坏了,高声招呼同伙一起加把劲,“弄死他,给老大报仇。”   有了人肉盾牌的保护,熊立志少挨了不少闷棍,还又抽冷子踹倒了一个人。可是当他听到远处那个壮汉的叫喊声时,这才知道弟弟有麻烦了。就是这一分神,他差点被钢管抡到脑袋。   熊立志想冲过去看看弟弟怎么样了,可是这七八个壮汉却像牛皮糖似的,死缠着不放,挡路的几个壮汉胡乱抡着钢管,不求伤人,只是要阻止熊立志过来,后面的几个壮汉把钢管当刀使,一下一下,全往脑袋上劈。   熊立志急了,把手里的昏迷壮汉举过头顶,砸向了挡路的几个壮汉。那几个壮汉早有防备,没人去接这个倒霉的同伙,齐齐的向后退开,任凭他摔在地上,然后一拥而上,重新堵住了熊立志的路。后面的那几个壮汉已经追来,举起的几根钢管带着呼呼的风声,追着熊立志乱砸。   堵路的几个壮汉得意极了,更加卖力的胡乱挥舞钢管,仿佛在嘲笑熊立志傻逼,没救成弟弟,连自己也搭了进去。   熊立志听着脑后钢管挥动的呼呼风声,悔恨万分,他恨自己狂妄自大,把这些社会上的泼皮,当成了学校里那些冒充黑社会的学生;他恨自己没能照顾好弟弟,弟弟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对得起父母?   不甘心啊!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办呢?   刹那间熊立志想起家传古武技《霸王破》最后一页,只有《霸王破军令》四个字,却没有具体的招式,当时父亲解释说,练习《霸王破》的熊家男人,有一种天生的能力,只要催动《霸王破军令》,就能够刀枪不入,所向无敌。   父亲交给了熊立志哥俩催动《霸王破军令》的方法,但是严厉的千叮万嘱,《霸王破军令》异常凶险,不到生死关头万万不能使用。   现在就是生死关头,现在不用更待何时?平时熊立志哥俩都没用过《霸王破军令》,不知道效果到底如何,可万一真的太危险,或者根本就是父亲晃点自己哥俩的怎么办?    正文 第二章 天使还是恶魔   现在容不得熊立志犹豫,只能硬着头皮照着父亲教的方法,咬破了舌尖,使出全身力气催动《霸王破军令》。   熊立志浑身哆嗦了一下,一层淡淡的金光笼罩住了全身,就像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哐哐哐哐”   后面的几个壮汉追上来了,几根钢管重重的砸在了熊立志的头上和背上。巨大的冲击力震得熊立志身体向前趔趄了几步。   “咦?没事。“   熊立志惊奇的发现,竟然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张开了双臂,看着这层金光,哪里像父亲说的凶险万分,简直是爽爆了。   六七根钢管在熊立志研究金光的功夫,雨点般的落在了他身上。熊立志急着去救弟弟,没时间搭理他们,低头侧身,用霸王冲锋简单粗暴的撞开了前面的包围,冲向了弟弟所在的方向。   不用再费劲心思的躲避钢管,熊立志野蛮的挥舞着拳头,在一片惊讶的目光中瞬间干挺了四五个人,把已经鼻青脸肿,摇摇欲坠的弟弟护在了身后。   十七八个壮汉团团围住了熊立志哥俩,却没人敢上去动手,他们纳闷熊立志不知怎么身上冒出了金光之后,变得好像刀枪不入,傻子也知道谁上去谁倒霉。   正在僵持着,远处传来了呜呜的警笛声,熊立志哥俩和对峙的壮汉们都慌了神。壮汉们吓得钢管丢了一地,连老大也不管了,惊慌失措的跑向了停在小区门口的摩托车,骑上跑了个精光。   熊立志知道进了治安军的门,准没自己的好果子吃,他搜了搜地上昏迷的几个壮汉的身上,找到了一千多块钱,然后背起弟弟,跑向了丢弃的一辆摩托车,两人骑了上去,一溜烟去了303长途汽车站。   把摩托车随便扔在了售票大厅门外,进了大门。熊立志扶着弟弟,两人仰着脸,看着墙上滚动着一行行发车信息的大屏幕傻了眼。他们从没出过远门,在外地也没有亲戚,   帝都,   魔都,   泉城   。。。。。。   逃到哪里去?   这时车站广播响起:“开往海边市的班车已经开始检票了,请买好车票的旅客抓紧时间售上车。   售票大厅外响起了急促的警笛声,熊立志心里一慌,花了三百八十多块钱,买了两张去海边市的车票,和弟弟匆匆忙忙上了车。两人刚刚在倒数第二排的双人位坐好,客车就关上了车门,缓缓驶出了车站。   豫东市的五月已经很热,车厢里虽然开着空调,可是看着窗外远去的熟悉景物,熊立志觉得一阵心烦意乱。一小时前还是学生,现在却成了跑路的逃犯,如果父母还在,那多好啊!   唯一让他觉得高兴的是弟弟虽然脸上和前胸后背有淤紫的地方可能伤筋动骨了,但他仗着年轻力壮没有性命之忧。   “哥,都是因为我,连累了你。“熊天翔低着头一直闷闷不乐,哥哥都高三了,现在被迫跑路,还怎么考大学?   熊立志则是安慰弟弟:“说什么傻话?咱们是兄弟,当然要好好的照顾你,当时的那种情况,我要是袖手旁观,还是人吗?“   突然熊天翔想起来了,惊奇的说,“哥,你在小区门口时身上的金光怎么回事?”   熊立志强作欢笑的解释:“你忘了?咱们家传的《霸王破军令》?我发现使用《霸王破军令》根本不像父亲说的那样危险,简直太爽了,以后碰到这种扎手的点子,再也不用担心了。“   “哥,还是听爸爸的话,少用,万一有危险呢?”熊天翔从没见过使用《霸王破军令》时是什么样子,虽然也很激动,但是父亲的话萦绕在耳边,使他担心哥哥。   “危险?少唬我。”熊立志满不在乎的反驳,“万一是老爸晃点我们呢?”   “哥,爸爸什么时候骗过我们?“熊天翔急了,一口气没上来,脸憋得通红,不住的咳嗽。   “好,好。“熊立志转身向弟弟服软,”我听你的,以后不到生死关头,绝不再用。“   熊立志的话都是说给弟弟,让他宽心的,说实在的,当时他用《霸王破军令》后,有一点点眩晕,可是不明显,过了一会儿马上恢复了正常,就是这一点点异样,让熊立志心里打鼓,到底使用《霸王破军令》有没有危险呢?父亲不在身边,谁又能给说清楚?   客车刚驶过归德南路,突然停在了路边,司机打开了车门,女售票员热情的让一个正冲客车招手的小姑娘上了车:“快点,快点,还有座位。“   小姑娘梳着长长的马尾辫,穿着一身雪白的连衣裙,背着书包,估摸十三四岁,俊俏的模样惹人喜爱。一双呼灵灵的大眼睛怯怯的打量车内的众人,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可是,她一上车,就有眼尖的人看出她满脸的泪痕,绝对是刚哭过的样子。   前排有个四五十岁的胖妇女,好奇的问小姑娘:“闺女,你这是怎么了?给大姨说说。“   胖妇女嗓门挺大的,连后面的熊立志都听的一清二楚,很多人好奇的侧着身子探出头向前看去。   小姑娘低头躲闪着胖妇女的目光,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柔弱的声音连连否认:“没,没什么。“   “当大姨傻啊?“胖妇女笑了笑,根本不相信,“你哭的都成小花猫了,还独自一个人坐长途汽车,没事才怪了。乖,说出来,看大姨能不能帮你。”   可能是胖妇女看着挺面善,小姑娘眼圈一红,终于把伤心的原因说了出来。   小姑娘的家里是做外贸生意的,非常有钱。她父亲找了个小三,被她母亲发现了,两人就离了婚。小三转正成了小姑娘的后妈。   这个后妈对小姑娘非常刻薄,经常没事找事,抓住一点小事,非打即骂,而她父亲却不管不问。小姑娘受不了,就从家里偷跑了出来,要去海边市找她亲妈。   小姑娘的遭遇,让正义感爆棚的乘客们炸了窝,他们都很同情小姑娘,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指责那个后妈丧尽天良,那个当父亲的冷血无情。   熊立志哥俩也为小姑娘感到不平,加入了声讨的行列中。   有一件事大家都忘了,可是女售票员没忘,你的遭遇不管多么凄惨,该买票还是要买票。   售票员已经暗示了好几次,小姑娘年龄就算再小,也知道吃饭要给饭钱,坐车要给车钱。   令人意外的是小姑娘脸变得通红,低着头,声音小的像蚊子:“我没钱。”   “什么?没钱买车票?”售票员脸色刷的变了,尖叫了起来,指使司机,“停车,停车,没钱坐什么车?让她下去。”   “你敢?”胖妇女腾的站了起来,双手掐腰,怒气冲冲的用豫东市土话骂的售票员抬不起头来。   后面的其他乘客也不干了,乱哄哄的指责这个满脑子都是钱的售票员。   “没钱就要把人撵下去?”   “小姑娘的处境已经够惨了,你不能见钱眼开。”   “万一小姑娘下车后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的起吗?”   “不就是一二百块钱吗?劳资替她出了。”   ………………   看到犯了众怒,司机没敢停车,女售票员吓得老老实实的躲在一边,嘴里嘟嘟囔囔,她是舍不得车票钱,又害怕挨揍。   其实售票员多虑了,华夏儿女是最善良和富有同情心的,此时此刻,客车上的很多乘客都打算替小姑娘把车票钱付了,就连身上只剩下一千零几块的熊立志,都掏出了两百块华夏币,要给售票员送去。   这时,前排的那个胖妇女又开了腔:“孩子,大姨可怜你,帮你把车票钱付了。可是你一个小女孩家的,身无分文,到了海边市怎么办?“说着,她眼角泛起了泪光,把小女孩搂的更紧了。   胖妇女的话戳到了乘客们的心窝里,现在这世道,没钱寸步难行,何况一个柔弱的小女孩?要是她顺利的找到妈妈还好说,要是找不到,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小姑娘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挣开了胖妇女的怀抱站了起来,取下背着的书包,掏出了一扎花花绿绿的纸币似的东西,迷茫的说:“我从家里没找到钱,只找到这个,也不知道能不能花?“   这些纸币似的东西印满了外文,与红色的华夏币大小差不多,也写着阿拉伯数字一百的字样,胖妇女看着小姑娘手里的东西犯了难,她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   前排的乘客还能看清楚小姑娘手里的东西,后面的乘客就看不见了,有性急的干脆跑到前面,这样又挡住了后面的视线,惹得别人一阵抗议。   胖妇女一看要乱套,善解人意的从小姑娘手里抽出了十几张,让大家往后传,看有人能不能认出这是哪国的钱,帮小姑娘出出主意。   于是人们扎堆研究了起来,熊立志趴在前排车座靠背上,看前面的人拿着的纸币。作为一个学生,他敢肯定上面的外文不是英语,可是又认不出这是哪国的语言,此时此刻,熊立志多么希望自己能看懂这些外文,好帮帮小姑娘。   和熊立志差不多,其他乘客见惯了华夏币那种红票票,也研究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认不出这是哪国的钱。   熊立志正为这外币浪费了不少脑细胞,抬头看见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走出了座位,这个人矮矮胖胖,戴个金丝眼镜,大热天的还穿西服打领带,看着人五人六的,也不怕悟出痱子。   熊立志正乐着,眼镜男来到了小姑娘旁边,由于距离远,他听不到眼睛男和小姑娘低声说什么,可是有人离得近呀。有一个一米八多的大汉一把抓住眼镜男的后衣领,眼镜一瞪,大喊道:“日内姨,忽悠小妹妹什么呢?说清楚,说不清楚劳资揍你。   旁边几个人也模模糊糊听到眼镜男说什么华夏币,换钱之类的话,虽然不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但是为了小姑娘着想,纷纷站出来指责眼镜男是骗子,要他交代清楚。   眼镜男被勒的喘不过来气,脸憋得通红,双手去掰大汉的手却掰不开。没办法了,只能先把对自己的误会解释清楚:“我不是骗子,我是海边市城市银行的工作人员,赶紧松手,我给你看工作证。”   半信半疑的大汉手上力量松了很多,眼镜男趁机挣开大汉的手,他没急着掏工作证,先整了整领带,把西装抚平,这才不慌不忙的从西服内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证件递给大汉。   此时此刻,眼镜男脸上充满了骄傲和蔑视,高昂着头环视了一圈车内的乘客。大汉被激怒了,虎目圆睁,吓得眼镜男浑身哆嗦,手里的证件掉在了地上。   大汉哈哈一笑,弯腰捡起证件一看,黑皮金字,制作的非常精美。他打开端详了很久,却默不作声,只是两眼圆瞪,急的乘客们抓耳挠腮,可是又不敢催他。   有个老太太实在憋不住了,小心翼翼的问:“小伙子,这工作证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大汉憋得老脸通红,砸吧着嘴,最后说:“我不识字。“   车厢里一片哄堂大笑,老太太乐的差点没背过气去,大汉脸更红了,恨不得从窗户跳下车去。   没办法只能再找人检查证件了。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接过证件,马上许多大脑袋,小脑袋凑了过来。   照片上的人就是现在正满脸堆笑的眼镜男,鲜红的海边市城市银行印章,防伪钢印什么的也看不出什么问题,男子就把证件还给了眼镜男。   眼镜男终于松了一口气,嘴上却不依不饶:“骗子?我是正儿八经的国家公务猿。“   太嚣张了,简直是作死的乱拉仇恨。乘客们看着眼镜男趾高气扬的样子,都恨的牙痒痒,真想一拳揍他脸上,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可现在解释清楚了怎么能随便打人?   就在乘客们满腔怒火时又拿眼镜男没办法时,刚才吃瘪的大汉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质问眼镜男:“那你刚才和小姑娘说什么呢?“   对呀,差点被这老小子气迷糊了,缓过神的乘客们纷纷质问起来。这时眼镜男慌了神,不住往后退,嘴里嘟嘟囔囔的听不清说的是哪门子外语。   乘客们的好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谁知道眼镜男这么不给力,众人乞求的目光一起看向了大汉。   被人注视的感觉真好,大汉挺直了腰板,一扫刚才的阴霾,不负众望的又一把拽住眼镜男的衣领,另一只手攥紧了拳头,就要往他脸上招呼。   眼镜男吓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是真害怕了,这一拳下去,还不得打的毁了容?迫于大汉的恐吓,只得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把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别人不知道小姑娘手里的外币是哪国的,在银行工作的眼镜男可认出这是瑞士法郎,而且是硬通货。和华夏币的汇率大概是1比6.93左右,也就是说,一元瑞士法郎能换将近七元华夏币。   虽然瑞士法郎在华夏不能直接流通,但是到哪个银行都能顺利的换成华夏币。眼镜男就打起了歪主意,欺负小姑娘不懂事,想按一比一的汇率和小姑娘换钱,好发笔小财。   眼看着把小姑娘忽悠的动了心,节骨眼上让大汉坏了好事。说完,眼镜男恨恨的瞪了大汉一眼。大汉没在意眼镜男怨恨的眼神,因为他正和车上的所有人一样走了神。   简单的算术谁都会算,乘客们心里盘算着,别说按一比一的汇率,就是按一比六的汇率也能发笔小财,特么的眼镜男这个畜生心太黑了。   现在的人不管有钱的,没钱的,大热天的在外奔波,不就是求财吗?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赚钱太容易了,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一样。大家虽然都这么想,可是华夏民族的良心告诉自己这是趁人之危,太不地道了。   所有人心里翻江倒海,耶稣和撒旦掰起了腕子,正掰的都出了一身臭汗,还没见胜负时,有个瘦啦吧唧的猥琐男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刷的把猥琐男淹没了,但是他还是哆哆嗦嗦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看眼镜的想法不错,先帮小妹妹把眼前的困难解决了,也好早日找到她妈妈。“   是啊!瑞士法郎再值钱,也要到银行换成华夏币才能花,小姑娘先换点,也能应付路上的开销,不至空守着一座金山干着急。但是小姑娘同不同意换呢?乘客们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在小姑娘的身上。   谁知道小姑娘很爽快:“谢谢大家,反正这钱不能花,就按一比一和大家换吧!“   哄得一下,客车里炸了锅,这小姑娘知道了瑞士法郎值钱,还按一比一和大家换,真是太败家子了,偶不,太大方了。   旁边的胖妇女就扯了扯小姑娘的衣服,着急的和她说:“孩子,这样你太吃亏了。”   “我不懂怎么去银行去兑换,再者这钱是那个坏女人的,我只想快点找到我妈妈。”说着说着,小姑娘的眼圈又红了,放声哭了起来。    正文 第三章 敢问贤妹占的哪座山?过的什么关?   即帮人又利己,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看着乘客们都起身掏钱去换瑞士法郎,熊立志的心也活动了起来,本来哥俩就没多少钱,到了海边市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就也想换点钱救一下急。哥俩商量了一下,于是熊立志把仅有的千把块钱全换成了瑞士法郎,只剩下了几十块零钱。   闹哄哄的车厢随着换钱的结束安静了下来,每一个人都静静的闭目盘算着自己赚了多少钱,有换的多的,甚至轻轻的笑出了声。   客车向着目的地前进,乘客们也累了,大家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熊立志被一阵喧闹的声音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听见乘客们议论着小姑娘什么的。   仔细一听才知道,原来车上的乘客们陆续有人醒来,不知是谁突然发现那个小姑娘不见了,不单是她,还有那个眼镜男,大汉,胖妇女和猥琐男也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车。   熊立志哥俩迷茫了,小姑娘不是去海边市找她的妈妈吗?   为什么还不到半路就下车呢?   难道是半路有事?   还是有人窥觑她的钱财使了坏?   熊立志哥俩正猜测着小姑娘的去向,前排的一位大叔扭过了头,恼怒的说:“你俩别说了,咱们八成被骗了。”   “被骗了?“哥俩惊奇的齐声喊道,”被谁骗了?怎么骗的?“   “还有谁?那个小姑娘和她的同伙呗。”大叔气呼呼的,不愿意多说,很快转过了身去。   “不会吧?”熊立志不相信那么可爱的小姑娘会是骗子,仍然固执的认为她是临时有事,才半途下车的。   这时,从客车旁边飞快的驶过一辆出租车,超过客车之后,远远的停在了前面。出租车门打开了,小姑娘,眼镜男,大汉,胖妇女和猥琐男下了车,冲客车招手示意客车停下来。   “我说小姑娘不是骗子吧,哪有骗了人还回来的?”熊立志乐了,刚出校门的他到现在还不相信这伙人是骗子。   拦路的五个人把其他乘客们也搞蒙了,有的人甚至相信了熊立志的话,笼罩在心头的阴霾慢慢散去。   客车缓缓的停下了,眼镜男五人一拥而上,坐在前排的一个妇女起身正要和他们打招呼,眼镜男抬脚把她踹倒,目光扫过车内,掏出匕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打劫。”   胖妇女从眼镜男身后挤出来,一手叉腰,另一只手点过车内的乘客,怒骂道:“哪个丧尽天良的偷了老娘骗的钱?快死出来。“   明晃晃的刀子在眼前挥舞着,乘客们全吓呆了,刚刚升起的侥幸之心被“打劫“两个字扑灭了,但他们也明白了,这五个人,就算不是骗子,现在也是劫道的,都不是好人。   现在熊立志算是认清了五人的真面目,腾的一下火了,就要站起来把钱要回来。   “眼镜,你疯啦?敢拿刀子打劫?”女售票员不干了,上前推了他一把,“你们想死也别连累我啊?”   眼镜男脸色铁青不吭声,胖妇女哭哭啼啼的小声向女售票员说明了原由。   原来,这五个人确实是骗子,专门拿废纸一般的秘鲁币串通客车售票员骗乘客。当五个骗子得手之后,趁乘客们都进入了梦乡,和串通好了的女售票员使了个眼色,客车就缓缓的停在了路边,骗子五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下了车。   今天五人的表演超常发挥,收获更加丰富,几万块钱就这么轻松的到手了。除了售票员的那一份,每个人能分六七千,眼镜男作为老大当然要犒赏一下手下们,顺便分一下脏。   大家找了个不错的馆子,好酒好菜的上了满满一桌,推杯换盏,胡吃海喝之余,还不忘调侃一下那些乘客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丑恶嘴脸。   吃饱喝足,眼镜男抓过女儿,也就是那个小姑娘的书包,一帮手下见状赶紧停下手里的筷子,酒杯,向前勾着头准备分钱。   可是眼镜男手伸进书包摸了半天,也没摸到那可爱的老人头,他瞬间蒙了,酒也醒了,发狂似的把书包里的东西倒在饭桌上,发现除了一条撑书包的破裤子,别的什么都没有,小弟们看老大扭曲的臭脸,不知道搞什么妖蛾子。   眼镜男扔了书包,向后瘫倒在椅子里,他努力的平复自己愤怒的心情,回忆着在客车上的情景。   他在客车上亲眼见女儿把钱放进了书包,下车后立马交给了自己,怎么会不翼而飞了呢?突然他好像猜到了什么,赶紧去摸裤兜,果然,兜里的钱包不见了。把所有的衣兜摸过来一遍还是没有,这样的结果坐实了他的猜测,反而冷静了下来。   老大的脸一会儿一变,让小弟们琢磨不透,等他们知道不但骗来的钱不翼而飞了,老大连老本都搭上了,有的惊慌失措,有的则是冷笑连连,根本不相信。骗子之间的相互不信任,让眼镜男没心思解释,他冷笑了两声,让小弟们也摸摸兜,看钱包还在不在。   大汉,猥琐男和胖妇女半信半疑的摸了一遍,都脸色突变,他们的钱包也不见了,这才相信老大没有骗他们。   小弟们气炸了,叫嚣着赶快追,只要追的及时,抓住这个小偷,一定要他死的很难看。   五人用胖妇女的金耳环结了帐,拦了辆出租车终于赶上了客车。   五个骗子要来硬的把钱追回来,女售票员不干了,她以前和眼镜男搭伙,神不知鬼不觉挣点分成可以,现在骗子们抽了疯要打劫乘客,万一让车站知道了,吊销了客车的营运证损失大笔的钱不说,自己还有牢狱之灾,哪头大哪头小,女售票员太清楚了。   女售票员张开双臂不让眼镜男往前走:“下车,赶紧下车。”   “去你的。“猥琐男掏出匕首顶在了女售票员的脖子上,然后冲乘客们一瞪眼,“都别动,要不然捅死她。”   眼镜男不知道偷钱的是一个人还是一伙人,他摇晃着匕首,打量着前排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一个中年人,他们的嫌疑最大,尤其是这个女孩,在眼镜男的印象里,好像只有她没有换钱。   女孩大眼睛,瓜子脸,樱桃小嘴一点点儿,齐眉的刘海,马尾辫,清纯的如同小仙女似的。可是常在江湖混的眼镜男不敢小瞧女孩,因为他知道,江湖里的种种门道太复杂了,越是漂亮的女孩越要小心。   眼镜男打定主意,直冲女孩而去,打算有枣没枣打一杆子试试,要是江湖中人,那好办,江湖事,有江湖的规矩。   如果不是,那更好办,客串一下匪道的兄弟,抢他母的。   “敢问贤妹占的哪座山?过的什么关?”眼镜男一边说着切口,一边死死的盯着女孩的眼睛。   女孩惊慌失措,显然没经过这种阵仗:“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好办,换个你能听懂的。”眼镜男冷笑一声,匕首向前抵住女孩的胸口,“打劫,掏钱,否则劳资给你放血。”   放血?车厢里叽叽喳喳的乱叫了起来,看来这几个骗子狗急跳墙疯了,可是明晃晃的刀子吓住了大部分的人。   “欺负一个女孩算什么本事?有种冲我来。”熊立志仅有的一点钱让这些人骗了个精光,哥俩到了海边市吃啥喝啥?现在骗子嚣张的还要抢劫,他腾的站了起来走过去制止。   眼镜男抬头一看是个小屁孩,差点气疯了,毛都没长齐也敢和大爷叫板?放倒他太容易了,于是冷哼一声,不搭理熊立志,匕首冲他腹部扎过去。   熊立志暴怒之中不躲不闪,一掌切向眼镜男拿匕首的手腕,疼的他匕首掉了,呲牙咧嘴的直捂受伤的手腕。   熊立志伸手去抓眼镜男的头发,突然一记直拳迎面打来,熊立志歪头躲过,原来是那个大汉过来了,要替他老大解围。   熊立志不等大汉收拳,闪电般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同时右腿向后一步,乘巧劲直接将他拉了过来,右拳卯足了劲砸向大汉脸部。   大汉挨了这一计霸王牵牛锤,头晃了两晃,倒地不醒人事了。   术业有专攻,这伙骗子还真不是练家子,团伙中战斗值最高的都被一招干挺了,剩下的骗子吓得直往后退。这时熊天翔也走了过来,一米八的块头加上脸上残留的血迹相当有震撼力。   一看这状况,惊的胖妇女嗷的一嗓子,不管倒地的同伙,向车门跑去,结果夺门而逃时撞到了猥琐男握刀的左手,呲的一下,匕首在女售票员脖子侧面划了个口子。鲜血喷了出来,溅的猥琐男和前面的一个乘客身上都是。   骗子们毛了,脸色煞白的眼镜男抱起女儿和猥琐男一起冲下了客车。   “杀人了,杀人了“   客车里哭声,喊声,尖叫声四起,顿时乱了套,熊立志向前几步追向逃跑的骗子,路过倒地的女售票员时,心中不忍,蹲下去用手捂住了她的伤口。    正文 第四章 踹我踹的很爽吧?   熊立志抬头向慌乱的乘客们大喊:“快打120,找急救车啊!“   “对,对,赶紧救人“惊慌失措的乘客们这才手忙脚乱的乱掏手机要打电话。   “别打电话。“司机手里提了个印着红十字的白色箱子,扑通一下跪在了过道里,满脸泪水,不知是吓的还是急的,”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别打电话,我媳妇没事的,没事的。“   “不打急救电话?“一个乘客手里拿着手机,诧异的看着司机,”你疯了吗?“   “求求你们别打电话,万一被吊销了营运证,我们一家人该怎么活呀?“司机把白色的急救箱放在了地上,双手抱拳不住的向乘客们作揖乞求,”我会通知家人接我老婆去医院的。”   当丈夫的都这么说了,乘客们纷纷收起了手机。熊立志低声骂了句“要钱不要命。”   熊立志帮着司机给女售票员包扎好伤口,这才想起打晕了的大汉,要好好搜一搜,看能不能挽回点损失。   可刚回头,熊立志惊的是目瞪口呆,一个老太婆正蹲在过道上扒大汉的袜子,偌大的一个人已经溜溜光光的,裤\头都没给留下。   从大汉身上没搜出什么油水,可是这个大活人怎么办?有乘客建议报警,交给治安军,而绝大多数乘客不同意,因为贪心被骗了钱,已经够倒霉的了,万一报警传出去怎么办?还要不要脸了?于是决定把大汉扔路边,省的治安军来了问这问那,再耽误了路程。   司机打电话找来人把老婆接走,客车继续开向了海边市。熊立志看着手里的“瑞士法郎”,眼泪哗哗的,哥俩只剩下几十块钱,到了海边市该怎么办呢?可又能怪谁呢?这世上没有白捡的便宜,只有受不完的教训。   客车终于到了海边市,熊立志哥俩出了车站,看着马路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傻了眼,当时头脑一热决定来海边市,可到了地方才知道,人生地不熟的两眼一抹黑是多么难受的事。   此时的哥俩迷茫,彷徨啊,满脑子的是以后怎么办。   这时远处一个慌乱的身影在熙攘的人群中穿行,身后一名穿军装的中年人带着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奋力追杀了过来,边跑还边喊:“抓小偷啊!“   路上的行人很识趣的朝边上散开,让出一条道,让两位真的勇士奋力前行。不能怪路人的麻木,大家只是拖家带口的普通人,不想惹麻烦,更不想逞英雄。   小偷?偷的还是军人的东西?熊立志却立马正义感爆棚,腾的瞪大了眼睛,攥紧了拳头,要把向这边跑来的小偷抓住。   熊天翔慌忙拉住他,低声说:“哥,别乱来,别忘了咱们正跑路,招来了治安军就不好了。”   两人一追一逃快到熊立志跟前了,他看见了被追的是个女孩,穿着牛仔裤,白色体恤衫,估摸十八九岁。面容娇好,胸前的两只大白兔在跑动中忽上忽下的,晃的人眼晕。   眼看小偷越来越近,熊立志迷茫了,身为一个外乡人,还是一个正在跑路的外乡人,万一如弟弟所说,见义勇为被治安军出认来怎么办?   到底是帮忙还是不帮呢?   最后,无奈的熊立志转身避让女孩,只不过动作有些拖泥带水,身子避开了,脚却没有及时挪走,于是做贼的女孩悲剧了。   女孩只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然后身子不由自主的腾空而起,接着一个标准的狗吃屎,重重摔在地上,如同虔诚的礼拜佛祖似的,五体投地,久久不愿起来。   街上的人看的清清楚楚,嘘声一片,撮着牙花子为女孩感到肉疼。   后面的中年军人很快赶上了,看到女孩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停住了脚步,弯腰两手按在膝盖上,累的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特么的,追了五公里终于逮到你了。哎妈呀,累死劳资了。”衣冠不整的中年军人路过熊立志边上时,有气无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干的好。”   熊立志有些惊慌失措,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没想到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还是被人觉察到了。   接下来的事很令人费解,没有什么捉拿归案,严正典刑,大卸八块的剧情。中年军人只是从女孩牛仔裤兜里掏出一把钥匙,然后踹了她一脚,最后说了句:“别装死了,这事和你没完。”就转身离开了。   临走时还不忘瞅了熊立志一眼,那贱贱的笑意风骚无限,纯情的少年傻傻的不懂。   这不科学啊!熊立志有些不敢相信,他印象中,电影里如此玩命的你追我赶,不是为了什么机密情报,也是为了什么古董,最次也该是为个镶满钻石的金表,为了一把钥匙追了五公里?是这两个人脑子进水了,还是自己眼花了?还有这个小偷怎么处置?就这么走了算哪门子事?   熊立志思维正短路时,摔倒的女孩挣扎着起来了。女孩的体恤衫,牛仔裤上全是土,手掌,胳膊磨破了皮,红色的血印一大片一大片的,鼻子流出的血把一张脸弄得要多恐怖就多恐怖。   当女孩扭转身后,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过人群,路人们齐刷刷的看向了发呆的熊立志,就这么无声的把他卖了。   “混蛋。”暴怒的女孩冲过去二话不说,直拳,勾拳,摆拳,狂风暴雨般轰向了杀父仇人般的熊立志。   熊立志是不打小孩和女人的,推开了弟弟不让他搀和,自己一直左躲右闪没有还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做贼的敢明目张胆的打击报复见义勇为的人,难道这海边市没有王法了吗?熊立志开始后悔自己犯贱,干嘛非要多管闲事?   女孩面目狰狞,不依不饶的穷追猛打,招招夺命的架势是不把熊立志撕吃了决不罢休。   熊立志的火也上来了,躲过了女孩的鞭腿,怒火中烧的大吼:“八婆,够了,别逼我打女人。”   女孩对熊立志怒目而视,收回大腿还想再上,一边的熊天翔哪里给她机会?抬脚把女孩踹倒在地。   这一脚踹的不轻,女孩倒地之后翻了几个跟头才停下。看着两个少年恶狠狠的模样,女孩坐在地上掂量掂量没敢站起来,她怕再挨揍,又不甘心,结果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围观看热闹的路人越来越多,熊立志不想节外生枝,扶着受伤的弟弟往人群外挤。   这时,远处“吱”的一声,一辆汽车急刹车停下了。开门后冲下来三个人,拨开路人很快来到了人群中间。   被撞的东倒西歪的路人刚想骂人,待看清是三个治安军时,纷纷低头合上了嘴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三个治安军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女孩,女孩满脸的泪水和血迹把他们吓得目瞪口呆,一个矮个治安军结结巴巴的问道:“怎么回事?”   “这个小伙子帮忙抓住了个小偷。“边上的一个老大爷指了指正往外挤的熊立志哥俩,又指向了坐在地上的女孩,”小偷就是她。“   “站住。“一个瘦高的治安军板着脸叫住了熊立志:”是这样吗?“   见义勇为的熊立志有些心虚,怪老大爷多嘴,听见治安军的话,知道不是在豫东市打架的事,这才松了口气,不情不愿的走了回来承认:“她偷了一个军官的东西。“   熊立志耍了个心眼,没说偷得是钥匙,害怕治安军因为事小就撒手不管不问了。   哪知道三个治安军没说话,那个女孩反倒腾的跳了起来,快步走到熊立志面前,昂首挺胸恶狠狠怒目而视:“我就是偷东西了,怎么着吧?“   当着治安军的面敢这么说话?太目无王法了,熊立志被雷的外焦里嫩,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八婆,你太嚣张了。“   周围围观的路人反而比较冷静,除了几个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大部分心里在想,敢在治安军面前这么嚣张的小偷后台一定很硬,看热闹可以,但是一定要谨言慎行,安全第一。   刚才指证的老大爷头上开始冒汗,悄悄往后挪动脚步,偷偷的往人群外挤。   “咳咳。“瘦高治安军干咳了两声示意这里都听劳资的,从腰间掏出一副手铐,向前去抓熊立志的手要拷上手铐。   “偷东西的是她,为什么抓我?”熊立志甩开治安军的手惊恐的叫道,”我犯什么罪了?“   “我哥见义勇为难道也是犯法?”熊天翔伸出手臂拦在哥哥面前,非常不服气,“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就是犯法了。”女孩指着自己满是鲜血的老脸愤愤不平,“袭警,罪名大不?”   “你是治安军?”熊立志哥俩全傻了。   路人们议论纷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看到那个矮个治安军满脸堆笑的为女孩找来湿巾擦脸,众人的疑心才慢慢消失,猜测女孩的职位估计还不低。   女孩擦完脸,从矮个治安军腰间又掏出一副手铐,隔着很远丢到了熊天翔面前:“你也戴上吧,踹我踹的很爽吧?”    正文 第五章 八婆,你穷疯了?   矮个治安军笑嘻嘻的冲熊天翔一亮大拇指,说话有些娘娘腔:“有种,敢踹我们大姐头。”   “滚蛋。”女孩抬腿向这个治安军踹去,“小高,敢看我的笑话,揍扁你。”   见义勇为变成了袭警,这也太胡扯了吧?   熊立志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鲜血直往脑门上顶,治安军这么高尚的职业你不去做,偏偏去做小偷,害的劳资跟着倒霉,他强压住抓住女孩暴打一顿的诱惑,争辩道:“偷东西总是你不对在先。”   “我偷我亲舅舅的东西,你让他来揍我啊?”女孩直撇嘴,“家务事你管得着吗?”   原来那个中年军人是她舅舅呀,熊立志忽然明白了他临走时为什么笑的那么贱,原来他早料到会是这么一个结局。哎,好人做不得啊,早知如此,自己就买两包瓜子,和弟弟一起看狗咬狗了。   “呦呵?怎么着?还要我亲自伺候不成?“女孩一看两人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迟迟不肯自己戴手铐,招呼三个治安军就要来粗的。   熊立志握紧了拳头,心想可不能被抓进去,打定主意,先把这个挨千刀的女孩揍一顿,然后再跑路离开海边市。   四个治安军狞笑着朝熊立志哥俩围了过来,熊立志哥俩也紧握拳头,摆好架势,大战一触即发。   “秀姐。“人群中一个弱弱的女声打断了女治安军复仇的脚步。   女治安军停下脚步,向熟悉的声音望去,看到一个女孩艰难的挤到了跟前,惊奇的叫道:“小米,你探望老院长回来了?“   女治安军瞬间从复仇的恶魔变身为邻家大姐姐,亲热的搂住了女孩的肩膀嘘寒问暖,话痨似的,一个劲询问老院长身体可好?一路上安全不?豫东市好玩不好玩?。。。。。。。   两个女孩一问一答,聊的不亦说乎,熊立志这边终于有机会喘了口气,看清楚了这个刚出现的女孩,她个子不高,估摸十七八岁,大眼睛,瓜子脸,樱桃小嘴一点点儿,齐眉的刘海,马尾辫,清纯的如同小仙女似的。熊立志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可又想不起来了。   女治安军看着小米的眼神温柔似水,一脸的慈爱,和刚才泼辣的形象简直是两个极端。柔弱的女孩被高她一头的女治安军搂在怀里,熊立志总觉得这个母暴龙似的女治安军是在占她便宜。难道是她人格分裂加变态?想到自己的猜测,熊立志不由自主的笑了。   熊立志打量这个叫小米的女孩时,她也在观察哥俩,她觉得这个弟弟帅是非常帅,可是不苟言笑,眼神冷冰冰的,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反倒是笑得贼兮兮的哥哥看着挺顺眼。   女治安军发现了不对劲,顺着小米的目光才知道,她盯着的是绊倒自己的那个臭小子,难道有什么奸情,女治安军笑的特别暧昧:“你们认识?“   小米摇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那你等我一会儿,收拾完这俩混小子,我送你回福利院。“女治安军咬牙切齿的瞪向了熊立志,拍拍小米的肩膀,让她先上一边等着。   小米慌了,急忙说道:“就是他们兄弟俩救我的。”   “嗯?”女治安军很不满意小米说话大喘气,“你确定是这俩混小子?”   “确定,确定。”小米一脸真诚的不住点头,生怕女治安军不信,“秀姐,他俩真的不是坏人,饶了他们这一回吧!”   “行,绝对没问题。”女治安军拍着胸脯很豪爽的一口答应,“救我妹子就是有恩于我王秀,本姑娘恩怨分明,只要答应我两个条件,立马放人。“   熊立志这才想起来,这个女孩就是客车上自己救的人,当时光顾找眼镜男要钱,还真没仔细看这个女孩,。   但是听见王秀要自己答应两个条件,急于脱身的熊立志只好小心翼翼的问:“什么条件?“   “第一,必须赔偿我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啊,要赔钱?“现在熊立志哥俩最缺的就是钱,哪有钱赔给王秀?   矮个治安军上下打量了一下王秀,转过脸义正词严的呵斥熊立志:“怎么?有意见?我们大姐头都被搞成这熊样了,不赔钱,天理不容。“   “对,天理不容。“王秀下意识的应和,可她又感觉这话有些不对劲,等回过味来,一脚踹向了矮个治安军,”你才熊样呢!“   熊立志这才细细的观察叫王秀的治安军,她眼睛大,屁股肥,两个馍馍像地雷,确实是个美女。只可惜美女现在头发凌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唇间还有淡淡的血迹,样子有些惨不忍睹,这幅尊容加上火爆的脾气,谁要是领回家去,放门口,绝对是现成的镇宅神兽,防小三,防老王,防小偷什么的不在话下。   熊立志暗暗觉得好笑,不知不觉笑出了声来。   “怎么?同意了?好,一口价两万,不准反悔。“王秀看熊立志冲自己傻笑,不管他到底怎么想的,默认是同意了,马上给出了赔偿的数额。   “八婆,你穷疯了?我没同意。“王秀的报价把熊立志吓了一跳,可他转念一想,反正是没钱,不管赔两百,还是两万,都一样,爱咋咋地。   王秀不管熊立志的反应,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心中充满了渴望:“第二个条件是和我认真的打一场,我要打败你。“   “和你打一场?我有什么好处?“熊立志露出了贱贱的笑容,显得非常轻松,是因为刚才已经知道了王秀有几斤几两,表示毫无压力。   “你同意了?不准反悔。“王秀激动的满脸通红,用手理了下凌乱的秀发,”如果你能打败我,两万赔偿金我不要了,再倒贴你一万,怎么样?”   “虽然我不打女人,但你是个例外。”这买卖太划算了,简直是白白的送钱上门啊!熊立志捋袖子就要上前把王秀打趴下。   “别动,等我把规矩说完。”看着跃跃欲试的熊立志王秀赶紧伸出手阻止。   “什么,还有规矩?“一股凉气直窜熊立志心头,“不会是只准你打我,不准我还手吧?”   “我王秀是那样的人吗?”王秀仰天大笑,伸手接过瘦高治安军递过来的一根黝黑短棍,按住了一个按钮,黝黑的短棍顶端闪出了噼里啪啦的电火花,“这是我花五千华夏币买的新式电棍,据卖甩棍的老道说能电晕一头牛,还没试过,让你尝尝鲜。”   “八婆,你想玩死我,何必费这么大的劲?”   电棍顶端闪亮的电火花让熊立志头皮发麻,其他人后背也冷飕飕的,知道挨一下子不是玩的。熊天翔紧握双拳,朝王秀冲过去。   熊立志和三个治安军同时大喊:“站住。”   熊立志担心弟弟的伤势拉住了他,头凑到了他耳边低声说:“,我要你在一边替我压阵,万一我被抓,你好救我跑路。”   熊天翔终于点头退了回去,王秀这才继续说:“只要你挨得住一下,我立刻兑现诺言。“   “如果我反悔呢?”电棍能把一头牛电晕,熊立志可不认为自己比牛壮实,傻子才让你用电棍戳一下。   “那可由不得你。”王秀冷笑一声,招呼也不打,电棍直接朝熊立志胸口戳去。   “八婆,你来真的?”熊立志向右侧身躲过,高抬右肘斜着身子跨步向前,肘尖狠狠的砸在王秀脸上。   王秀闷哼一声,向后倒去,鼻子冒出的鲜血在空中挥洒出一片,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又向后滑行了两米才停下。   王秀握紧了电棍,双手撑地起身坐在地上,她甩了甩脑袋,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用电棍指向了熊立志厉声命令三个治安军:“疼死我了,你们三个摁住他。”   原来说好的单挑变成了群殴,在旁边压阵的熊天翔怒了,跑向了治安军,想拦住他们。那个瘦高的治安军去截熊奇志,另外两个一左一右夹击熊立志,要抓住他的双臂让发飙的王秀用电棍随便戳。   熊天翔挥拳打倒瘦高治安军,可就是这一耽误,另外两个治安军已经靠近了熊立志,王秀也杵着电棍跑了过去。熊立志慌了神,向前高高跳起,两腿笔直的叉开,脚掌踹在了两个治安军的头上。   踹倒了两个治安军,趁着向前的冲劲和踹人的回力,他在空中曲膝合拢双腿,要用双膝把王秀砸倒。   然而,空中的熊立志使出霸王破阵马上后悔了,他想起了王秀手里有高压电棍,自己傻乎乎的跳过去不是找死吗?   果不其然,王秀看到在空中的熊立志向自己飞来,乐的嘴都咧到脑后勺了,她举起高压电棍斜指向空中,单等熊立志自投罗网。   熊立志在空中已经无法借力,直直的的向高压电棍撞去。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的脑袋乱成了一团浆糊,却突然不由自主的咬破了舌尖,催动了“霸王破军令”。    正文 第六章 怒发冲冠   一团金光刚刚浮现在身上,就撞上了高压电棍,双膝巨大的冲击力把它撞开,余势不减的砸在王秀脑袋上。王秀再一次哀嚎着倒地,身体在地上滑行了七八米远才停下。   王秀微微起身向熊立志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铁布衫,好功夫。”然后重新倒地,脑袋耷拉向一边昏了过去。   三个治安军看着正低头在身上乱摸的熊立志傻了眼,闪着火花的高压电棍明明戳在了他身上,怎么会没事呢?太不科学了。   难道是长时间没用,电量少了?带着疑问,矮个的治安军拾起了高压电棍,给自己大腿来了一下。巨大的电流穿过身体,电的他眼斜嘴歪,抖得像跳大神似的,一头栽倒在地四肢抽搐了起来。   电棍的电量一点没少啊!剩下的两个治安军顾不上研究为什么,救人要紧,抱起了王秀和矮个治安军,分开围观的路人,上了车直奔医院。   熊立志刚才也吓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检查完身上没有零件被打坏了,才发现人已经上车跑了,他着急的垫着脚尖,向车挥着手:“八婆,别走,还没给钱呢!”   其他人像中了魔法纷纷石化了,被熊立志一嗓子喊的清醒了过来。熊天翔赶紧过来问哥哥怎么样?   熊立志苦笑一声:“到手的一万块钱黄了,咱哥俩今天只能睡马路了。”   熊天翔没吭声,而熊立志看到了远处的小米,刚才这女孩替哥俩向王秀求情,于是心存感激的走了过去:“你好,刚才谢谢你。我是熊立志,他是我弟弟熊天翔。”   “你们果然是兄弟俩,我猜的没错。”和一个陌生男孩说话,小米腼腆的满脸通红,低着头,双手卷着衣角,不敢面对熊立志的笑容。   小米想起王秀,猛地抬头:“秀姐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人。”熊立志提起起这个彪悍的女治安军就一肚子气,“她真的是治安军?”   “秀姐是海边市东城区治安中队的。”小米为王秀辩解,“她虽然脾气暴躁了些,但是非常正直,是个好人。平时非常照顾我们福利院。”   “不说她了,怪扫兴的,咱们去吃点东西吧?”熊立志哥俩坐了那么长时间客车,又折腾了这么一阵,现在缓过劲来,感觉饿的前心贴后心。   三人找了个地边摊,要了三份河粉就花光了熊立志身上所有的钱。熊立志有些不好意思:“在车上让骗子把钱都骗走了,要不然能请你吃顿好的,好好谢谢你。“   “我该谢你才对。”小米急忙说,“是你在客车上制服了骗子救了我,当时我看到骗子的刀,心里吓的要死。本来应该我请你们吃饭的,可是我把钱留给了老院长,只能以后再请了。”   熊立志听王秀提到过老院长,好奇的问小米她是谁,福利院又是怎么回事?   小米解释说:“我们是一家孤儿院,老院长年纪大了,非说呆在这里是给福利院添麻烦,就回到了老家豫东市,把福利院交给了我,我这次就是去豫东市看望老院长的。”   两人年龄差不多,挺能谈得来,说起了骗子,小米感叹他们的演技真好,当时她也动了心,要不是身上没钱,一定会换钱的。   当小米听说了熊立志哥俩没有地方落脚,热情的邀请他们去福利院先住下,再找工作。   熊立志哥俩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用考虑就同意了。   福利院离得并不很远,据小米说直线距离不过两三公里。   小米背了个小包,熊立志哥俩空着手,但是他们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这段路真的太挤了,本来是双向四车道的沥青马路,路两边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轿车,加上很多小商户把摊位摆在了路上,使原本宽敞的路面变的非常狭窄。走路的行人和电动车,汽车混合在一起,都挤成了一锅粥。   熊立志走过这段路挤的浑身是汗,站在路边环视一下周围,四周有很多高楼大厦,路上车水马龙,非常繁华。   “福利院在这里?路段真不错,就是交通太堵了。”   “这才下午三四点钟,到了晚高峰时,那才叫挤呢。”小米一指十字路口的东北角,有一处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大院子,低矮的围墙,破旧的大门,在高楼大厦的映衬下显得特别萧条,破败。   经过了长途跋涉,终于到家了,小米显得特别兴奋,脚步也快了许多。她一直担心孩子们能不能吃好,睡好,有没有孩子生病,有没有认真学习,有没有调皮捣蛋。。。。。。。   到了门口,小米高兴的喊了几声孩子们,可是没人答应,不对啊,小米慌忙跑进了院子里。   熊立志哥俩迅速跟上,他边走边看,院子估计有二十多亩地,南面是操场和菜地,北面是十四排破旧的平房。   第一排平房的门和窗户全部被砸的稀巴烂,屋里的桌椅板凳东倒西歪,好像刚遭了土匪洗劫似的。   熊立志捡起了一个镜框,上面的玻璃已经碎了照片上满是脚印。熊立志擦干了照片,上面是小米和二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孩子的合影,孩子们从几岁到十几岁都有,虽然衣服都不是很好,但是他们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证明他们很幸福。   是谁?是谁砸了小米的福利院?熊立志哥俩满腔怒火的握紧了双拳,向后面去找小米。   后面的厨房,食堂一样被砸了一遍,到了最东面的一排,小米正跪在一间房子的门口,搂着一个男孩伤心的哭着。   熊立志扶起了小米,她怀里的男孩仅仅八岁左右,白白的脸上有两处淤青的地方,鼻子下边还有些血迹。   “小米,到底是怎么回事?”熊立志脸色变得很难看,看出孩子的伤明显是被人打的,“这么小的孩子也下的去手,还是人吗?”   孩子睁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两个陌生人,小米怜惜的抚摸着孩子的头发,只是无声的哭泣。   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大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一个壮汉瓮声瓮气的解释:“是裴金龙又来捣乱了。”   壮汉三十出头,身材高大,精赤着上身,腰里围着一个满是油污的牛皮裙,可是他的身上和左脸紫了一片,好像也是刚刚被人打的。   “胡大哥,你的伤?”小米哭的更厉害了,“一个月前,秀姐找过裴金龙了,他不是答应不再来福利院捣乱了吗?”   胡大羞愧的捂住左脸,低下了头不吭声。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瞅了眼胡大,接口道:“不知道裴金龙抽的什么疯,大清早的就带了房地产公司的人来福利院,满地方的找你。找不到你就开始砸东西,往外撵孩子,街坊邻居们看不下去,都来制止他们,结果胡大他们和裴金龙的一帮狗腿子动起了手。多亏城市协管王队长及时赶来了,裴金龙才不敢继续打人撒野,孩子们也是王队长接走的。“   老婆婆指着小男孩叹了口气:“这孩子说什么也不走,非要等你回来。“   小男孩趴在小米怀里,仰着脸看着她,眼泪不住的流:“小米姐,虎子他们都被打了,但我们没有孬,我咬了坏蛋裴金龙一口。“   “傻孩子,你们怎么打的过大人呢?“小米捧起男孩的脸蛋想为他擦净泪水,看着小家伙倔强的模样,自己又忍不住心里阵阵酸楚,满面泪流。   熊立志哥俩气炸了,问老婆婆:“裴金龙在哪?“   “裴金龙是我们这的房地产开发商,怎么,就你们俩想去找裴金龙算账?“胡大上下打量了一番熊立志哥俩,年纪轻轻的好像是学生,怎么看怎么不像能打的样子,”裴金龙手下能打的人多的很,他还有一个贴身保镖,特别厉害,我就是被他打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惨。“   “两位小伙子,你们不是裴金龙的对手,还是算了吧。”旁边一个大姐过来抱起了男孩,边给他擦泪,边劝小米:“裴金龙疯了,你还是找个地方躲躲吧,咱们惹不起他。“   “躲,我看你往哪里躲?’一个很刺耳的公鸭腔传了过来,接着又是一阵嚣张的怪笑声。   街坊邻居们不约而同的往外看去,发出了阵阵惊呼声,原来一个油头粉面,长的像河马似的矮胖中年男子,带着十七八个穿黑色西服的人,站在了不远处。   “裴金龙。“人群一阵骚动,有胆小的赶紧低头离开,眨眼间就只剩下十来个街坊邻居。   “嘎嘎嘎。“   看见人群的反应,裴金龙松开了双臂,嚣张的仰天大笑,露出了一口黑牙。接着右手食指,中指岔开,旁边一个手下熟练的掏出一个精致的铁盒,拿出一只雪茄给他剪好,夹在他手指间,另一个手下忙用一个金色的打火机给他点着火。   裴金龙斜叼着雪茄,流里流气的,活脱脱一个土匪流氓,哪像个干实业的企业家。    正文 第七章 我知道错了   裴金龙吸了一口烟,朝天吐出个烟圈,恶狠狠的用手中的雪茄指向了小米:“我前脚刚走,就听说你回来了,这回看我不弄死你。“   “裴金龙,你别欺人太甚。“胡大挥舞着拳头,真相把他那张臭脸揍扁,可是一瞅裴金龙身边的一个小个子,就浑身打颤。   “欺负你们?“裴金龙眼一瞪,手中的雪茄戳向小米的方向,”劳资就是欺负你们,怎么了?有本事打我啊?打我啊?哈哈哈。“   “裴金龙,别说了,别说了。”小米受不了了,拉住了正要上前的熊立志,脸上满是泪水的乞求,“别再伤害这些无辜的人,我们现在就搬走。”   “对嘛,这才像话,你半年前早这样不就什么罪都不用受了?来,乖乖的把字签了。”裴金龙像一条哄骗小红帽的大灰狼,他掏出了一张写满了字的a4纸和一只笔,交给一个高个手下,让他给小米送去。   高个黑衣人昂着脸,傲慢的走了过去,这时熊立志已经挣脱了小米的拉扯,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昂着头对高个黑衣人怒目而视。   没等熊立志开口说话,高个黑衣人瞥了眼他,冷笑一声:“哪里蹦出来的毛孩子?毛都没长齐,敢架裴爷的梁子,皮痒痒了是吧?滚蛋,慢一步我送你回老家。”   高个黑衣人完全无视熊立志的存在,把纸和笔甩在了小米脚下,嚣张的说:“赶紧给裴爷签好字送去,慢一步把你又奸又杀。。。。。。。。”   “日恁姨,找死。“熊立志不知道裴金龙要小米签什么字,他也懒的去问,但是这些人欺人太甚,简直是禽兽不如。   熊立志骂人的同时一记鞭腿抽中了高个打手的胸口,高个打手口吐鲜血倒地,熊立志紧跟上前,一脚踩住他刚才指点小米的左手,另一只脚跺向了手臂,”咔喳“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接着是高个打手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原来这么能打?街坊邻居们眼睛瞪的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幕,可是他们瞬间高兴不起来了,裴金龙的手下太多,还有一个特别厉害的,这个小伙子一个人要对付将近二十个人,他们认准了熊立志最终要吃大亏。   裴金龙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那个最强手下,见他微笑着摇摇头,裴金龙知道自己的这个手下有信心打赢出来炸刺的小子。   这边熊天翔快步走到了哥哥身边,熊立志侧过身子低声说:“你保护好孩子和小米他们,这十几个人渣我应付的来。“   熊立志准备好了和打手们大打出手,没想到裴金龙越众而出,边抽雪茄边仔细打量了熊立志一番,怎么看他怎么像个没钱没势的学生。   裴金龙冷笑一声:“整个海边市打听打听,我裴金龙是什么人?敢坏我的好事,活腻歪了?”   “我管你是什么人,再欺负人,他就是你的下场。”熊立志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黑衣人。   “有个性,我喜欢。”裴金龙不怒反笑,“小子,有两下子,和我打个赌怎么样?”   裴金龙身后的十几个黑衣打手齐齐的看向了熊立志,露出了戏谑和嘲笑的目光。   “打什么赌?”熊立志到底是初出茅庐,不知道裴金龙是故意消遣他的。   “赌什么?哈哈哈。”裴金龙仰天长啸,等他低头注视着熊立志时,眼中尽是狠毒,他要弄死熊立志,杀鸡给猴看,“和我的人打一场,生死各由天命。”   “好。”此时的熊立志满腔怒火,天真的认为只要打赢了裴金龙的手下,他就会信守承诺不再来福利院捣乱。   “立志,千万别答应裴金龙啊!你会被打死的。”小米哭着扑了过来,死死的拽住了熊立志的胳膊,不让他上前。街坊邻居们也纷纷劝熊立志别逞能,认为他根本打不赢。   见到熊立志不听劝阻走了过来,裴金龙笑了,笑的非常开心,低声吩咐身边的小矮个:“你上去干净利落的解决他,打死了人我花点钱就能摆平。“   小矮个点点头,脱掉了黑色的西服丢在地上,松开了些领带,一脸阴鹜的朝熊立志走来。   小矮个精瘦精瘦的,不像那些膀大腰圆,肌肉发达的壮汉,却给熊立志一种压迫感,熊立志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妙。   果然,小矮个走到近前,上身不动,腿已抬起踹来,熊立志刚想后退躲过,谁知还是慢了一拍,小腹被正蹬踢中。   熊立志身体趔趄退后了两步,忍住腹部的剧痛,跨步向前挥右拳向小矮个头部打去,小矮个矮身下蹲,闪过了熊立志的摆拳,正当小矮个右手直拳击向熊立志腹部时,熊立志的左手早已由下往上叉起。   可是熊立志还是低估了小矮个的速度,在他的计划中,右手摆拳接着左手的霸王锁喉,应该是快于敌人的反击,可以提前控制住小矮个,哪想到霸王锁喉扣住小矮个喉部时,他的直拳同时打中了没有躲闪的熊立志。   熊立志腹部连续遭到两次重击,身体内如同翻江倒海般,剧烈的绞痛让他浑身冒汗,只想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一边歇着去。   最终熊立志咬紧牙关忍住了,他被打出了真火,动了杀心,扣住小矮个喉部的左手不断用力,要把他喉骨捏碎。   小矮个冷笑一声,和熊立志较劲似的停止了进攻一动不动,任凭他扣住自己的喉部使劲捏。   在外人看来是熊立志制住了小矮个,占尽了上风,可有苦熊立志自己心知,以他手臂的力量根本奈何不了小矮个。   熊立志脸憋的通红,没法再加大力气了,这时小矮个也不想再玩猫耍耗子的游戏,喉部肌肉开始向外扩张,一点点撑开了熊立志的手指。这回熊立志学精了,主动松开左手,双脚蹬地向后撤去,恰好躲过了小矮个的膝撞。   观战的街坊邻居不明白其中的艰险,以为熊立志手下留情,白白错过了打赢小矮个的机会。   胡大挥舞着拳头高声训斥着熊立志,让他别像个娘们似的心软,打死人了由他胡大抵命。   熊立志被骂的冤死了,心想我倒是想弄死小矮个,可也要有这个本事啊,刚才要不是我闪的快,小弟弟都让他给撞碎了。   裴金龙和十几个手下也没弄清谁占优势,以为小矮个被扣住了喉咙就是吃了大亏,他们不停的咒骂催促,污言秽语使小矮个非常恼火。   不敢再装逼了,小矮个开始向老板展示实力,对熊立志痛下杀手,狂风暴雨般的拳脚,逼的熊立志手忙脚乱不住后退。   苦苦支撑的状态,让熊立志认清了自己,明白了两人之间实力和打斗的经验差的不是一点半星。   熊立志已经气喘吁吁,浑身是汗,他暗暗告诫自己再这么耗下去了,一点获胜的机会都没有。   打定了主意,熊立志猛的退后两步,咬破了舌尖,催动“霸王/破军令”,身上泛起金光,迎向了小矮个。   比功夫,拼经验,赛速度,熊立志自认都不如小矮个,所以再次和他交手之后,熊立志仗着有“霸王/破军令”护身,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架势,根本不顾自己的安危,只求能够重伤敌人。   小矮个抓住熊立志的失误给了他几次重击,发现没有效果,又被那淡淡的金光唬的不知所措,就仗着身法敏捷,开始游斗,不给熊立志近身的机会。   小矮子滑不溜秋的不好逮,反倒把熊立志累的呼哧呼哧的。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熊立志撇开小矮子,直接冲向了裴金龙。   十几个打手扑了过来拦截熊立志,熊立志大吼一声,如同虎入羊群,不在乎打在身上的拳脚,只管朝他们的要害招呼,每一拳,每一脚都有打手重伤倒地不起,片刻间把他们收拾了个干净,冲向了裴金龙。   裴金龙吓的大声喊小矮个过来保驾,救命,熊立志不管边上游斗的小矮个打在自己身上的拳脚,追上了逃跑的裴金龙,抬脚把他踹倒在地,正当熊立志准备痛下杀手时,他围点打援的计谋得逞了。   小矮个奋不顾身的去拦熊立志踢向裴金龙脑袋的右脚,熊立志趁他弯腰靠近自己,转身抓住了他的头发下拉,双膝不停的交替撞击他的脑袋。   接连十几下之后,满脸鲜血的小矮个双膝跪地,身体松软了下来,熊立志一松手,小矮个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地上躺满了裴金龙的打手,有的不省人事,有的骨断筋折疼的满地打滚,熊立志丝毫不为自己下手狠而愧疚,因为裴金龙是自作自受,如果不以毒攻毒,倒霉的只能是小米和孩子们。如果倒下的是自己,结果兴许比这些人更惨。   通过和小矮个一战,熊立志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实力,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一山更有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碰到小矮个这样的高手,仅凭以前的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菜。他打定主意,在实力没有提升之前,碰到高手,还是直接用“霸王/破军令”吧。   熊立志一步步走向了在地上直哼哼的裴金龙,裴金龙刚才的狠毒和狂妄消失的无影无踪,看到熊立志过来,吓得他脸色煞白,丑陋的肥脸满是冷汗,在地上不住的往后退。   “站住,站住。”裴金龙吓破了胆,高声喊道,“别再往前,再往前我死给你看。”   街坊邻居们一阵哄笑,被逗乐了,纷纷叫喊让熊立志打死裴金龙。   打死人当然不可能,熊立志准备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就算治安军来了,有福利院的惨状和那么多人作证,也不会是杀头的罪名。   “饶命啊!”裴金龙呼的起身跪在了地上,双手举过头顶作揖求饶,“兄弟,啊不,大爷,江湖纷争,可不能赶尽杀绝啊!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大爷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说完,开始自己扇自己的脸,这老小子对自己还真狠,扇的一张肥脸啪啪直响。   裴金龙这么一说,大家更生气了,纷纷指责他:   你以前三天两头的来福利院捣乱,怎么没想到给孩子们留条活路?   打砸福利院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做人留一线?   殴打孩子们和无辜的人时,怎么没想到错了?   现在手下的狗腿子全被打趴下了,想起了不能赶尽杀绝,知道错了。   晚了,黄花菜都凉了。    正文 第八章 到底怎么回事   裴金龙一看激起了众怒,不玩点阴的无法脱身,暗暗从袖口滑出一把匕首,抬手向熊立志甩去,然后想起身向福利院大门跑去。   熊立志身上的金光早已散去,可不敢让匕首扎中,他侧身躲避匕首,就顾不上裴金龙了。   这时,一根棍子从天而降,打的裴金龙头破血流,把他重新干挺在地。   谁这么生猛?弟弟护着小男孩在边上站着,那个叫胡大的壮汉也没动手啊!   “小米?”熊立志看见打黑棍的是可爱,文静的小米,简直不敢相信,可是仔细想想,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就不许受尽了屈辱的女孩爆发一下?   裴金龙脸贴在地上,四肢直抽搐,看样子被砸的不轻。   小米身体瑟瑟发抖,有些后怕,不知所措的手里拿着棍子,刚才脑子一热下了手,现在清醒过来,反倒不敢再打了。   熊立志一脚踩住了裴金龙的大腿,不管裴金龙的求饶,正要踩下去给他来下狠的。   一群治安军冲了过来,不停的呵斥众人:“不许动,不许动。“   有个治安军看了看拿棍的小米和正踩着人的熊立志,面无表情的命令:“你们俩抱头上墙边蹲着去。“   “呦,这不是裴总吗?“一个高个治安军看见双手撑地想要起身的裴金龙,戏谑的调戏他,”整个大红脸,不做房地产,改行唱关公了吗?”   裴金龙气的双手哆嗦,胳膊一软,一头栽倒在地,这一下又把鼻子碰破了,疼的他直掉眼泪:“还不是让这两人打的?你个小小的治安军,也敢欺负劳资,劳资扒了你穿的这身皮”   “劳资脱不脱这身衣服,你说了不算。”高个治安军撇了撇嘴,弹了弹肩上的灰尘,低声恐吓裴金龙,“你忘了王秀怎么给你说的?到了大队看她怎么收拾你。“   裴金龙想起王秀打了个冷战,可是马上恢复了过来,趴在地上掏出手机拨出了个电话。   高个治安军突然看到了墙角的小米,慌忙走了过去,一把拉起她,好奇的问道:“小米,你怎么蹲在这?”   “大个李?”小米看到了熟人,惊喜的叫了起来。   大个李把小米往隔离圈外街坊邻居们站的地方推:“你一个女孩家家的,在这儿蹲着干嘛?赶紧走。”   大个李明显的徇私,袒护小米,让站在远处的街坊邻居们松了一口气,认为小米有救了。   可是小米死活不走,手指向了熊立志,哀求大个李:“能不能把他也放了?”   “谁呀?让小米姑娘这么舍不得?”大个李调侃着看向边上蹲着的人,仔细的端详了一阵熊立志,忽然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蹲在地上笑眯眯的打起了招呼,”又见面了,你小子挺能打的,就是下手狠了点。够判个三年五年的啦。“   大个李回头看着那十几个躺在地上狼哭鬼嚎的打手,不耐烦的呵斥:“嚎丧什么,忍着点,120急救一会儿就来。“   大个李站了起来,正色对小米说:“刚才我们都看见了,你就打了一棍,我私下放你没事,可这么多人,都是他打的,放了他绝对不行。“   小米倔强的扬起脸,执拗的说:“不放立志,我也不走。“   “小米别闹,你和他非亲非顾的,何必呢?“大个李毛了,”我是真的不能放。“   “他救了我两次,打伤那么多人也是因为我,如果我离他而去,我会内疚一辈子的。“小米悲凉的声音不大,但透着坚决。   大个李是真不敢放人,哀求小米:“小姑奶奶,别难为我了,他摊上大事了知道不?他打伤的人里至少七八个重伤,够的上严重刑事案件的标准了,法院判他个几年和玩儿似的。“   小米被吓的脸色煞白,更不愿意走了,拉着大个李的衣服不住乞求:“人是我打的,求求你放他走吧!“   大个李苦笑一声:“你说是你,就是你打的?那么多人都瞎眼了?“   小米琢磨应该是裴金龙死咬着不放:“我去求裴金龙,只要他同意不追究立志,我把福利院给他,我什么都不要。“   大个李还是摇头,表示案件已经在指挥中心备案,不是他想撤就能撤的。   熊立志根本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叫大个李的治安军,见他和小米挺熟,就想为自己辩解一下,不求不被抓走,也让治安军知道事情的真相:“是裴金龙先砸的福利院,还打伤了孩子们和街坊邻居们。“   “就是,就是。“小米急忙点头应和,”大家都可以作证。“   大个李摇着头无奈的说:“谁对谁错,该有法律来评判,轮不到我这个小小的治安军来管。“   小米和大个李两人正在相互哀求,这时开过来一辆囚车,过来了几个治安军,掏出了手铐就把熊立志给铐上了。   小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扑到了熊立志怀里反复说着“对不起。“   熊立志有些手足无措,看到弟弟要冲过警戒线,赶紧打手势让他站住,然后指了指小男孩,熊天翔明白哥哥的意思,抱起了小男孩远离了人群。   一个治安军拿着手铐又走向了小米,大个李把他的手推开,惊奇的问道:“你干什么?“   “咋了李哥?我把他俩带走。“   大个李把小米拉到了自己身边,一指被塞进囚车的熊立志:“我都调查清楚了,人都是他打的,和小米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米哪肯让熊立志把责任全部承担,张口想说打人自己也有份,这时大个李眼一瞪,吓唬小米:“别瞎说,你要是害的他罪加一等,我可不管。“   大个李的意思别的治安军全明白了,可是拿着手铐的治安军为难的说:“李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副中队长刚刚打来电话,指明要抓他俩。别让我为难。“   说完,不等大个李说话,几个治安军一拥而上,把小米拷上带走了。   大个李气的咬牙切齿的,却无可奈何,独自出了福利院大门,打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囚车很快到了东城区治安中队,熊立志和小米被带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不大,只有不到十个平方,一张高高的老式长木桌摆在了靠里的一头,墙上刷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红色标语。   靠门那头有张椅子,是受审的犯人坐的。   高高的木桌腿上钉有几个铁环,熊立志被铐在了其中一个铁环上,这样熊立志站不直,蹲不下,只能弯着腰。   相比熊立志受到的非人待遇,小米被靠在了两米外的暖气片上,最起码还能坐在地上。   等了很长时间不见有人来问案,他们不知道这样折腾人的小伎俩,是治安军故意的。既无刑讯逼供的嫌疑,又消磨你的意志,让人放弃抵抗,尽快老实交待。   熊立志虽然是练武之人,可长时间这样,有点吃不消,就想和小米说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   “小米,裴金龙砸福利院是怎么回事?”   “啊?”小米有些走神,此时此刻她心里乱糟糟的,在客车上熊立志救了自己,这回又因为自己,惹上了牢狱之灾,进了审讯室,看到熊立志被折磨,小米感觉太对不起他了,心里合计着等会儿录口供时,怎么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听见熊立志和自己说话,小米这才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一切都是因为福利院的二十亩地而起。   老院长那时在海边市工作,她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开始收养因为各种原因被遗弃的孩子。后来孩子越来越多,原来的地方就嫌小了。   老院长一趟一趟的向有关部门反映,却被当成了皮球在各个部门之间提来踢去。   老院长心灰意冷,无奈之下自己一个人有空就在城市里募捐。   那时海边市还很小,大家都知道老院长的情况,大家你五毛,我一块的。一年后终于在原来的郊区买了这二十亩地,盖起了十四排平房安置孩子们。   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小县城,现在变成了大都市。   当年鸟不拉屎的郊区,现在变成了二环里的黄金地段。   当年由于海边市统领府没投入一分钱,也不管不问,福利院没有任何合法的手续,也没办理房产证,宅基证之类的手续。   后来房地产开发商裴金龙看中了福利院的地段,要改造成高档的商业大厦,并以福利院没有任何手续为由,市值上亿的土地,只肯给两百万。   在海边市这个大都市,两百万也就在低档小区买套百十平方的商品房,还要借钱交物业管理费。   小米压根没想过卖掉福利院,更别说这么低的价钱了。   小米不同意,裴金龙就来阴的,他带着一群人整天来福利院捣乱,闹得是鸡犬不宁。这次更是变本加厉,不但砸了房子,连孩子都打了。   小米真的是怕了,暗自决定,只要这次裴金龙能放过孩子们和不追究熊立志,就接受他的条件,甚至不要钱都行,只求人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    正文 第九章 劳资豁出去了   于此同时,治安中队门口围了一百多号人,堵门的大多是福利院的街坊邻居和一些穿黄色城市协管制服的人,他们是来向治安军要人的。   治安中队副中队长唐俊生领着十几个治安军站在了大门里面,正和一个黑瘦的中年城市协管说话。   唐俊生仰着头,态度傲慢:“王队长,和你说多少遍了,这两个人造成了七八个人重伤,够成了故意伤害罪,我们正在调查中,不能放人。“   “唐副中队长,你说话要凭良心。“王队长王安国对唐俊生乱扣帽子很不满,”既然是正在调查中,就不能现在认定他们是故意伤害罪。况且那么多人亲眼看到是裴金龙先砸了福利院,殴打孩子和无辜的群众,小米的朋友迫于无奈还击,属于正当防卫。“   王队长不能不死扣字眼,因为同样是打了人,正当防卫和故意伤害差别大了,还没调查结束,唐俊生就一口咬定是刑事犯罪,可把王队长惹火了。   裴金龙闹事的事实在那儿摆着,唐俊生开始胡搅蛮缠:“正当防卫?那还把七八个人打成重伤?“   王队长被唐俊生的逻辑气乐了,学着他的样也开始不讲理:“技不如人别怪别人下手重,十几个人打一个,还被打成重伤,这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围观的人群笑成了一片,开始起哄,有吹口哨的,有怪叫的,还有的嚷嚷要十几个人揍唐俊生一顿,让他也犯一次故意伤害罪的。有些泼辣的妇女被唐俊生的无耻气疯了,点着他的名字,骂起了他祖宗十八辈。   唐俊生犯了众怒,王队长抱着膀子看热闹,他是被街坊邻居们请来助拳的,现在他非常好奇这个小伙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王安国,你敢煽,动群众冲击政,府机,关?”骚动的人群让唐俊生有些害怕,但是毕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对付王安国这样的公职人员和普通老百姓还是各有一套的,他先给王安国扣了顶大帽子,又掏出外号小砸炮的零七式警用左轮手枪,挥舞着威胁围观的人群,“谁敢闹事,劳资毙了他。”   王安国认出了唐俊生手里的零七式警用左轮手枪,知道这种枪威力小的很,就算打在人肚子上也死不了人,也就吓唬吓唬人。   可是王安国不怕枪,他怕唐俊生栽赃的大帽子,王安国气的浑身哆嗦:“姓唐的,你狠,我到市统领府你叔那儿告你去。”   普通群众倒是被唐俊生的话和手中的枪唬住了,加上王安国的离开,人群很快也散开了。   唐俊生看着王安国的表情开始时还有些小得意,再一听要去市统领府告状,他有些神慌意乱。   唐骏生的叔叔是海边市统领,一把手,那可是位眼里不揉沙子的主,知道了真相绝对会大义灭亲。幸亏裴金龙这边重伤了不少人,只要让熊立志承认蓄意伤人,到时有话搪塞自己叔叔。   一个治安军过来附耳同唐俊生说了几句话,唐俊生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裴金龙正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抽雪茄,他的胖脑袋上纱布缠了里三层外三层,裹的像个恒河国阿三一样。   其实唐俊生很瞧不起裴金龙这种人,腻歪他的名声,认为他和某达,某业那样的正规房地产开发商比,差远了,要不是看在他近一个月没少孝敬,唐俊生都懒得正眼瞧他。   裴金龙看到唐俊生回来了,慌忙把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来点头哈腰的迎接。   “坐,坐。你的伤还好吧?”唐俊生不会把对裴金龙的厌恶表现在脸上,相反,在官场呆久了,心里一套,嘴里一套的功夫运用的相当熟练,又是招呼,又是倒水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关系多铁呢!   裴金龙一直站着,双手接过茶杯,等唐俊生坐下后才在不远处坐下,等他说说情况。   唐俊生开始吓唬裴金龙:“事情麻烦了,王安国到市统领府我叔叔那里告我去了。我倒了霉,你也好过不了。“   “唐统领可是你亲叔叔啊!”裴金龙非常不解,“王安国一个小小的城市协管队长能掀多大风浪?“   “城市协管队长是没什么。“唐俊生恨裴金龙这个弱智不开窍,慢慢的给他挑明,“可他是我叔叔在部队时的老部下,我叔叔又是那么耿直的性子,到底是谁倒霉真说不准。“   话说道这份上了,裴金龙就是傻子也明白唐俊生的意思,连忙从西服里兜掏出一张支票,轻轻的放在唐俊生面前的茶几上:“我能否顺利的得到福利院那块地,还仰仗唐队长的照应。事成之后,金龙必有重谢。“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唐俊生两只手指捏起支票一角,看了一眼,很满意,不动声色的叠好揣入制服上衣兜里,说出了自己早已想好的计划:“我会抓紧审的,只要把案子办成铁证如山,就是我叔叔也无话可说。”   两人狼狈为奸的商量会了细节,对好了口供,让裴金龙一口咬定是小米对征、地赔偿金额漫天要价,敲诈金龙集团不成,就纠集社会闲散人员打人行凶,造成了金龙集团员工八人重伤,五人轻伤的严重后果。   “唐队长,我还有件事。“裴金龙突然想起了王秀这个祸害,自己砸了福利院她不会善罢甘休的,”王秀最近老是找我麻烦,您看?“   “小事一桩,我再给她找点事干,她就没心思纠缠你了.”唐俊生觉得不是个事,很爽快的满口答应了。   给她找点事干?裴金龙心里想上次你就是这么说的,那她总有没事的时候,还是会为小米出头的,唐俊生的办法治标不治本啊!   裴金龙知道王秀的功夫不错,但是架不住自己人多,只要她脱了这身治安军的衣服,还怕她这个疯丫头?   不行,趁今天刚送过礼,必须把王秀踢出东城区治安中队:“唐队长,王秀生性顽劣,脾气暴躁,办案粗鲁,不适合呆在治安军队伍吧?”   唐俊生瞥了裴金龙一眼,心想这是要我把王秀开除了。   其实唐俊生对王秀的印象也不好,仔细想想除了队长老头对她特别好,没听说她有什么特别硬的关系,罢了,罢了,反正不是自己的人,看在支票的那一串零的份上,给裴金龙一个面子。   唐俊生当然不会明说我会照你的意思办开除王秀,他只是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审讯室里熊立志和小米正说话,房门突然打开了。   唐俊生领着两个治安军和裴金龙一起进来。   按计划,应该是唐俊生和裴金龙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软硬兼施逼小米就范。   可裴金龙一见熊立志就火冒三丈,脑门嗡嗡的疼,立刻把和唐俊生商量好的计划忘到了九霄云外。   裴金龙抢过一个治安军的警棍冲过去照熊立志头上砸去,熊立志一歪头,头躲过去了,可警棍砸在了右肩膀上。   “让你躲,让你躲。”裴金龙还不解恨,一边咒骂着,手中的警棍不断往熊立志头上抽去。熊立志脑袋和身上接连中招,可他一声不吭。   这边小米受不了了,尖叫着让裴金龙住手。   裴金龙气喘吁吁的停下,狞笑着朝小米走去,他抓住了小米的头发,不断的扇她的脸:“臭娘们,叫什么叫?“   小米的脸被扇的通红,两侧脸颊肿的老高,嘴角也有鲜血流了出来。   “畜生,住手。“   熊立志怒火攻心,双手挣了几下实在挣不开铁环,情急之下干脆掰断了桌子腿,把桌子腿拿在手里,过去把裴金龙打倒在地。两个治安军扑了过来,要制服熊立志,也被他一棍一个干挺了。   审讯室里突生巨变,吓的站在门口的唐俊生哆嗦着手去掏警用左轮手枪,等他用枪对准熊立志时,熊立志一脚踩住躺在地上的裴金龙的喉咙,抓起一个治安军挡在自己前面,掐住了他的脖子。   唐俊生的手在颤抖,大颗大颗的汗珠浸湿了制服,高声喊道:“放开他们,举手投降。“   “你放我们走,不然我弄死他们。”裴金龙一进门就打人,熊立志知道案件审出了结果也没自己好,必须马上带着小米和弟弟跑路。   鲜血流的熊立志满脸都是,显得面容非常狰狞。他手上,脚上一用力,两个人质很配合的嗷嗷直叫,惊恐的表情证明熊立志不是在闹着玩。   “他们死了,你也活不了。“唐俊生站在门后不挪步,心想放你们走?开什么玩笑,你们跑了,我上哪儿弄口供糊弄我叔叔去?   “日恁姨,留在这也会被你们弄死,人死屌朝天,劳资豁出去了,谁不敢杀?”   正当唐俊生和熊立志僵持不下时,审讯室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女人的声音远远传来:“臭小子,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今天不把你收拾的欲仙欲死,我跟你姓。”   听到这句话,唐俊生露出了微笑,感觉援兵来了,可以尽快的拿下熊立志。熊立志则是心里一沉,彪悍的八婆来了,出去的难度更大了。    正文 第十章 帮亲不帮理   气喘吁吁的王秀在门口却站住了,从打开的门口清楚的看到了审讯室里的情况,她脸上的表情在保持了十几秒震惊后切换成了兴奋,走过来弯腰捡起了一根警棍,在手心里慢慢的拍打着:“臭小子,长本事了,敢在治安队劫、持人、质,这回总没冤枉你吧?”   是王秀,唐俊生高兴坏了,她的彪悍在全海边市治安军支队众所周知,正要招呼她一起制服熊立志,还没开口被一个声音打断“秀姐。”   声音虽然微弱,但在王秀耳中却是如此清晰,因为熟识的人中,只有小米才这样称呼她。   循着声音,王秀看到了熊立志护在身后的小米。小米坐在地板上,双手铐在了暖气片上,头发散乱,双颊红肿,嘴角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襟。   王秀双目赤红发飙了:“哪个王八蛋打的?”   杀人的目光扫过几人,被打倒在地的治安军知道暴怒中的王秀什么样,吓的赶紧撇清自己:“不是我,是裴金龙。”   王秀像一头护犊的母狮一样扑向了裴金龙,手中的警棍先扫向熊立志碍事的腿。   逼开熊立志之后,王秀左手抓住裴金龙的衣领,右手的警棍抡起来,一棍一棍的专门打脸,嘴里还嘟囔着:“让你打我妹的脸,让你打我妹的脸。”   裴金龙开始时还鬼哭狼嚎的喊饶命,后来渐渐的没了声音,唐俊生厉声呵斥王秀住手,可她根本不听。   唐俊生让那个倒地的治安军起来去制住王秀,结果也被王秀一棍抡倒。   “秀姐。“小米声嘶力竭的喊声唤回了王秀的理智,被愤怒冲昏了头的她呆了几秒钟,停止住了殴打裴金龙,来到了小米面前蹲下,怜惜的替她擦干嘴角的鲜血。   突然,王秀转过头来,双目的寒光逼向了唐俊生,冷冷的说:“放人。“   唐俊生看着王秀冰冷的眼神和她手中沾满鲜血的警棍,心中慌乱如麻,嘴上却不肯退步,故作镇定的说:“他俩人犯了故意伤害罪,这案子已经上报市支队,谁也捂不住,盖不了。   唐俊生不知道能不能诈住王秀,王秀起身慢慢向他走来,让唐俊生心虚的把左轮手枪小砸炮指向了她。   “放屁。“王秀举起沾满鲜血的警棍指向唐俊生,”嫌疑人都没审,怎么定的罪?再问你一遍,放不放人?“   唐俊生被反驳的面色铁青,仗着手里有枪,大声喊道:“不放,罪犯敢动一动,我两个一块打死。”   说完,唐俊生往打开的门后躲去,害怕王秀突然袭击他。“   “好,好,你有种”熊立志的死活王秀不管,可她不能不考虑小米的安全,往后退了两步,挡住了小米的方向,掏出手机,恨恨的瞪了唐俊生一眼,“我带不走人,我找个人来,到时你别后悔。”   唐俊生脑中飞快的又回忆了王秀的情况,王秀从警校毕业到中队两年了,目前还是个一毛一的小小办事员。   和队里的小年轻们关系不错。她平时好勇斗狠,小偷小摸,地痞流氓没少抓,可祸也没少惹,每次都让老队长跳着脚,指着她的鼻子骂。   听说她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别的有什么关系还真没在意过。   正当唐俊生寻思王秀能搬来什么样的救兵时,王秀的电话通了。   “一张二,大王,别动,四个三,哈哈,灭鬼灵,操。。。。。”电话那头清晰的传来大呼小叫斗地主的声音,听的唐俊生直撇嘴。   接着一个懒散的男声响起:“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   “找你帮我从队里捞两个人出来。“王秀补充道,“不是多大事,打架斗殴。”   “少唬我,当我傻啊?你自己治安中队捞人找我?”电话那头的人声音瞬间提高了七八个调门,不肯上当,“仨七带张十,要不要?快点,要不要?”   “某人借我妈的钱买改装版掠夺者,我姥爷知道不?这事还没传开吧?另外,我最近手头急,钱还我得了。”王秀威逼完,开始利诱,“一箱二十年陈的飞天茅台。”   “王秀,你大爷的。”电话那头愤怒的骂完,沉默了几秒才又开口,“五箱。”   “两箱。“   “三箱。“   “成交。“   “要少了。“电话那头的男人感觉亏了,”哎,你哪弄的三张二?不玩了,不玩了,过几天喝二十年陈的飞天茅台,我惦记她爸那几箱酒十来年了。特么的,是兄弟还要牌钱?喝死你。“   等人的这段时间,屋里的人相互提防,都没敢乱动。王秀掂着棍,熊立志叉着治安军的脖子,唐俊生举着枪。   最苦的人就是唐俊生,任谁这样举着枪二十分钟,都受不了。唐俊生真想让王秀把人弄走滚蛋,因为他胳膊麻了。   可唐俊生舍不得兜里的支票,更怕他叔追究案情,只有嘴硬到底,把案子办成铁案,才能你好我好大家好,顺利的解决一切问题。   突然王秀朝门外招手,欢快的叫了起来:“在这里,在这里。“   审讯室的门一直没关上,王秀能看见门外的人,躲在门后的唐俊生却看不见门外的情况,本来高度紧张的他经王秀这么一咋呼,手指不自觉的扣动了扳机。   “砰。”枪响了。   子弹擦着刚进来的人鼻尖飞过去,那边“哎哟’一声打中了王秀的胳膊。刚进来的人接着被后面同来的人扑到,护住了他的要害部位。   熊立志看到中枪的王秀,“嗷“的一嗓子松开手里的治安军扑向了唐俊生。   枪响之后唐俊生就后悔了,看到熊立志冲来,慌忙用枪对准了捂着胳膊的王秀,冲熊立志喊:”别过来,别过来。我知道你能打,但是你敢上前一步,我就打死她。“   看着唐俊生哆嗦的发抖,万一这老小子的枪再走火,王秀这百十斤就报销了,熊立志不敢往前了,只能用身体挡住唐骏生的枪口。   第一个进来的人吓的起了一身白毛汗,又被手下压的七荤八素,他坐在地上左手一抹鼻子一手血,右手一抹鼻子一手血,还感觉胯下怪怪的,一摸裤裆湿了,特么的竟然尿裤子了。   这个男子先瞅了眼王秀,让同来的人去看看她的伤势,然后面目狰狞的费力站起身来,走到熊立志身边,一把把熊立志往后甩了一米多远,他自己站到了唐俊生面前。   这时,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外边来了十多个治安军。   搞不清状况的治安军们,看见唐俊生用枪指着别人,有枪的赶紧掏枪,没枪的四下乱瞅想找个趁手的家伙。   “有枪是吧?人多是吧?“男子被四把枪指着,不怒反笑:“老蔡,叫人。“   和男子一起进来的老蔡立马掏出手机拨通:“老陈在东城区治安中队被人用枪指着,都给劳资麻溜得滚过来,把治安中队砸了。“   敢叫人砸治安中队,是虚张声势,还是后台够硬?   唐俊生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他皮肤白皙,消瘦的身材,长得挺帅的,只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在唐俊生看来这笑容非常不爽,属于五行欠扁,十分欠抽的类型。   唐俊生看不透男子,准备以静制动,等等再说。别的治安军一看副中队长没反应,也都等待命令,没人傻到充楞头青。   敌不动,男子也不动,他怕哪个神经大条的一激动扣响了手枪,自己死的不是太冤了?   多亏了警用左轮威力小,王秀左臂的枪伤不重,只是划破了点皮。   老蔡简单的给她包扎了一下,这点小伤对于彪悍的女汉子来说根本不是个事。   没过多久,治安中队的大门被一辆军用卡车撞开,随后七辆一模一样的军用卡车开了进来。   军用卡车还没停稳,车上的百十号全副武装的国防守备军士兵已经全部下车,有的占领制高点架设狙击步枪,有的封锁警戒,更多的士兵搜索找人。   完成了布控后,士兵们把所有遇到和找到的人打倒在地,让他们一律抱头趴在墙角。   很快搜索的士兵找到了审讯室,狭窄的过道里一下挤满了人。   治安军们面对无数黑洞洞的枪口,有些迷茫,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   最后被六只九五杠一式突击步枪顶住脑袋的唐俊生服软了,他交出了警用左轮手枪,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哈哈哈,怕了吧?”男子嚣张的仰天长啸,低下头后眼神变得特别凶狠,   “给我打。”说完,一巴掌把唐俊生扇倒在地。   围着的士兵涌上来,把唐俊生围了个水泄不通,枪托,皮带,鞋底,拳头可劲的朝他身上招呼,只听得圈子里传来高潮迭起的惨叫声。   其他治安军的枪和武器早就被收缴了,看押他们的士兵也不客气,把治安军们一个个揍的哭爹喊娘。   简直是祸从天降,治安军们受不了了,一个治安军抱着头,哭着向王秀喊救命。   “你傻啊?不知道还手?”王秀给了他一个你真苯的表情,说着不顾伤势,示范性的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