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神秘的男人   天,灰蒙蒙的。   华国苍云市清源区,一条蜿蜒曲折的公路与天相连。   许慕白站在马路边上,低头掐着手表上的时间。   想着约定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对方还没有准时赴约,她心里不免有些急躁。   她在苍云市的一家星级酒店做兼职,今天早上客房阿姨在清理卫生的时候,发现总统套房中客人退房后落下一枚戒指。   许是这枚戒指对客人有特殊的意义,对方居然主动联系经理,让经理派人送来。   很不幸,许慕白成了送戒指的人。   苍云市中心到清源区,少说一百多公里。   而秋入冬的天气又湿又冷,许慕白搭出租车到这里花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身上却只穿着一件白色大衣和浅蓝色的水洗白牛仔裤,冷风吹得她鼻头通红,她吸了两口冷气不禁将手插进口袋里。   恍神间,一股冷飕飕的劲风无情的打在她脸上,只见一辆豪华黑色迈巴赫出现在她面前。   车玻璃缓缓的滑下来,她褐色的瞳孔中出现一位穿灰色西装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挑了下眉,客气而又礼貌的询问道:“你好,请问你是帝景酒店的工作人员?”   帝景是她工作的酒店。   她怔了下:“哦哦……是的!”   “戒指。”   “请问失主的名字是……?”   “姓君,遗失的是一枚钻石戒指,钻石周围还有一圈小碎钻。”   信息和经理给的巧妙的对上。   经理只告诉她对方姓君,告诫她不要多问,而她从经理谨慎的态度来判断,估计这个姓君的男人来头不小。   许慕白忙不迭把戒指从口袋里掏出来,然后伸进车窗,递到年轻男人面前。   “麻烦你了,谢谢。”男人笑得客气的说道,目光在戒指上停留一秒后才接过来,然后歪着身子,双手捧着戒指毕恭毕敬的递到车子后面的座位,“少爷,您的戒指。”   闻言,许慕白才留意到车子上还有一个男人。   或许是真正的失主,司机的上司。   然而隔着一扇厚重的车玻璃,她并看不清楚他的样貌,只是心里暗暗的思索能不能请求男人顺便把她送到苍云市。   “走。”   简洁冰冷的一个字,宛如千年寒冰,让许慕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望着车窗将要关上,许慕白咬咬唇,鼓起勇气上手卡在车玻璃上道:“先生,你们如果要去苍云市能带我一程吗?这地方太荒了,不太方便打车。”   她百里迢迢打车来就为了给他送枚戒指,既然他们有车顺带把她带回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熟料——   “不好意思,我们少爷的车子,你得向他请示。”   循着男人的视线,许慕白微微迈过脸。   男人侧脸对着她,轮廓清明,目光悠远的看着远方——   漠然,神秘,高高在上!   即使目光没有直视她,可眼角的余光却透着一股冷漠高傲,深邃的眸子仿佛藏着千万种情绪,却深沉的让人看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仿佛察觉到她的注视,他淡淡的转眸,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一扫而过。   只被他看了一眼,许慕白便感觉浑身僵硬,冷意瞬间从脚底往头顶窜上去。   这人的气场未免也太强了吧……给人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危险。   他端正的坐着,乌黑的头发,黑色的高级手工定制西装,欣挺的身材,目光却不再看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尊贵和气势凌人的霸气。   就好像,世界万物都不足以入他眼中。   许慕白被他的气势所震慑;这个男人给人一种常人无法靠近的感觉,这要是跟他一起回去,必定要被冻上一个小时,可转念一想,留在这荒郊野岭,能不能打到车估计还是要碰运气。   想到这里,许慕白摆出谄媚又狗腿的笑,轻佻的眨了眨眼奉承道:“长得这么帅,心肠一定很好,顺便就带一程呗,您看这荒郊野外的,您真舍得让一个美女孤零零的留在这鬼地方?”   “滚开。”   车里的男人依旧惜字如金,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可又矛盾的让人觉得他此时正极度不耐,就连气场也令人畏惧三分。   ‘滚开’两个字让许慕白有一刹那的呆愣,仿佛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东西刺痛她脆弱的神经。   这两个字她听过不少次,可从没有像是这一次令她生气过!   许慕白火冒三丈的跳起来,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她,浑然不觉得害怕了,弯腰就指着男人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正文 第2章 没人敢说戒指不好   “卧槽,你这人有没有人性?老娘千辛万苦的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给你送一枚破戒指,你他妈连一声谢谢不说也就算了,搭个便车也不让!好好好!你不让搭便车倒也罢了,你妈的居然还叫老娘滚开!不要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妈的,有钱人不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   司机早已被震惊的目瞪口呆,这胆大包天的女人!   许慕白正骂得义愤填膺,可‘吗’字还没说出口,咔的开门声。   男人不知何时下了车,就站在许慕白的身侧,高大的身躯和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将许慕白方才暴跳如雷的愤怒给彻底压倒。   她抬头看着男人,尴尬的收回手,勉强将剩下的话给咽回去。   男人很高,黑色西装搭配纯白色的衬衫,他没有系领带一排简洁透明的扣子,最上面的两颗却没有扣上,露出他性感无比的锁骨。   再往上看,他的五官俊美的无可挑剔,只是此刻,他盯着半米不到的许慕白,神情冷漠,眼神却显得格外锐利。   “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敢说那是一枚破戒指。”   即使声音冰冷,可音色犹如大提琴的低鸣,分外好听。   “我我……”他强大的气场让她心惊起来。   话已经撂出来了,收回去未免太伤自尊,作为一个有自尊的人,许慕白挺了挺小xiōng部,底气不足道,“我、我我就说那是一枚破戒指怎么了?上面不就是一个看着挺大的戒指,再加几颗小碎钻,这年头为了装逼贷款买奢侈品的那么多,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装逼弄得假钻……”   话音未落,许慕白娇小的身躯便被一只大手用力一推,伴随着嗵的重物撞击声响——   疼!   她抽口冷气,痛苦的皱起秀气的眉头,她小小的身子贴在车上,随着阴影逼近,她下颌不由自主的抬起。   男人正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一张俊脸此刻杀机四起,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   年轻的司机吓得抽口冷气。   这女人不知道她骂的人是什么身份么?   许慕白当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她攥紧拳头,手心出了一层黏腻的冷汗。   不会吧!刚才骂他都没反应,吐槽了一下戒指就打算杀了她吗?   “有胆子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男人危险的眯起眸子。   许慕白实在气不过,蹭得抬起头,样子很凶悍的:“一枚破戒指、破戒指、破戒指……”   他倏地又上前一步,对于在酒店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来讲,许慕白敏感的察觉到危险,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慌乱的躲避。   “你胆子倒是不小,还敢顶撞我的话。”   看着她娴熟躲避的动作,男人突然顿住步伐。   他背对着光线,过于高大的身形,几乎挡住了所有亮光,同时一股强势的压迫感迫使她喘不过气来。   漂亮的眼睛伴着眸底深处的决然与深沉,此刻许慕白可以肯定的是,那枚戒指对这个男人定然极其重要,她若是再贬低那枚戒指,这个男人杀了她或许都有可能。   自尊虽重要,小命价更高!   “对……对不起,是我无知,不该冒犯到您,您是大人物,还请您不要跟我这种小人物一般计较,有失您的身份……”   她应付过各色各样的人,此刻她很无助的垂下脑袋,吸了吸鼻涕,不卑不吭的说道,小小的脑袋几乎快垂到胸前,此刻好像是一只已经被驯服的小动物,委屈可怜。   男人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低头,难得怔了怔。   他目不转睛的盯了她片刻,脑袋刹那间浮现出一些熟悉的画面,深沉的眸光有片刻的僵窒。   气氛静谧的令人窒息。   她都认错了,这个男人还不打算放过她?未免太过于斤斤计较了吧?!   听着耳边诡异的冷风掠过,许慕白捏着衣摆,打算再接再厉。   他盯着她看了足足有一分钟之久,渐渐地收回目光,神情再次恢复先前高深莫测的冷漠,转身拉开车门,优雅的坐进车里,目光悠远的移向车窗外。   “阳雨,开车。”   “是。”   车子嗖得一声,卷起一片灰尘,狂飙而去。   没有人敢说那枚戒指的不好。   而说不好的人……   阳雨郁闷的想不通,少爷怎么突然改变主意放了那个女人? 正文 第3章 跪下自尽的心   灰尘疯狂的包围许慕白,她难受的干咳了几声,眼中泪花顿时就流下来,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屁股,许慕白擦擦鼻涕。   遇到的是什么人啊!   这么没品,不懂得报恩也就算了!   她的腰!   许慕白扶着腰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嘴里愤愤的骂道:“代!我!问!候!你!全!家!”   ——   车窗外是飞速后退的景物,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阳雨耐不住郁闷,大着胆子询问道:“少爷,您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放过刚才顶撞您的女人?”   在他记忆中,敢顶撞少爷的女人通常都下场凄惨,更别提诋毁少爷最为珍视的戒指,要知道那枚戒指可是……   “她?”想到刚才的女人,君斯年不悦的皱眉,正想回复阳雨的话,可视线移向掌心的钻石戒指时,他脸色陡然间变得阴沉无比,“阳雨,倒回去!”   许慕白在那条马路上走了将近十分钟,十分钟内别说车子,就是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刚才走的那辆车又倒回来。   顿住脚步,她盯着熟悉的车子和车牌号,不禁狐疑起来——   难道那个男人良心发现了?   不可能啊,这么短时间良心发现,太不科学了!   后座位车窗缓缓地滑下来,紧跟着,出现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上车。”   冰冷的声音传到她耳畔,许慕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僵硬的扯扯唇,她笑得比哭还难看道:“我可不可以选择拒绝?”   ……   车子再次狂飙而去。   君斯年,EL集团总裁,华国赫赫有名的人物。   传闻他不仅仅是有钱,并且是个商业天才。22岁担任EL集团总裁,两年时间里就让EL集团在同行业跃居第一,并且还多方面拓展EL集团旗下业务。   不仅如此,他还是华国万千少女的梦中男神。   当然,许慕白死都想不到她会遇到这位响当当的人物,更想不到的是——   她居然还弄坏了他的戒指!   许慕白心如死灰的望着从她口袋掏出的一枚小碎钻,当即就想到了之前把戒指塞进口袋用手搓的事情后,连跪下自尽的心都有了。   戒指质量居然连山寨货都不如!   苍云市珠宝修复中心的大厅。   许慕白在君斯年冷如寒冬的目光注视下,感觉自己已经被他的眼神凌迟了八百遍。   现场至少有数十位珠宝修复师在场,许慕白心惊胆战的将碎钻甩到柜台上。   一位看似经验最老道的中年男人,他双手戴着白色手套,熟练的将碎钻捡起来和戒指放在一起端详,那小心翼翼的神态就好像拿着无价的宝贝一样,生怕把它给弄坏了。   君斯年低沉舒缓的声音传来:“能不能修复?”   “君少的东西,我定然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修复完整。”   说完,君斯年微微颌首,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他们一走,许慕白侧过身子,机智的抓住机会道歉道:“君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戒指会变成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反正只要不赔钱,什么都好说。   君斯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现在说对不起未免太早,等结果。”   结果要是能修好算她走运,要是修不好怎么办?   她偷偷的瞄了瞄君斯年,对方脸冷得简直就像是要下一场冰雹把现场的人都砸死。   看来如果修不好,能不能活着回去估计还是个未知数。   正在许慕白忐忑万分的时刻,阳雨不知从什么地方回来,双手递给君斯年一份报告:“少爷,这是修复中心的检验报告。”   他看也没看:“给她。”   阳雨立刻转换方向递给许慕白。   许慕白就怕赔钱,望着那份检验报告,忐忑的舔舔唇,慢吞吞的接过后将报告翻转过来,上面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体自动省略,目光自动跳到最下面的金额数字。   待看清后,她差点昏了过去。   “个十百千万十万,68万!”她望着阳雨,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阳雨不可置否的点头:“是的,修复费用一共是六十八万四千五百七十五,零头可以抹去,一共是68万。”   卧槽!   “你们有没有搞错!也就用胶水把钻石黏上去你们敢要68万,你们怎么不去抢劫呢?是不是看我胸大就认为我无脑吗?!”许慕白差点跳起来,脸红脖子粗的吼道。   阳雨嘴角抽搐:“许小姐,这是珠宝中心收受的费用,上面盖得有专属章印,你可以认真的看一看。”   她当然知道上面盖的有章印,只是…… 正文 第4章 你们要做什么   “可是我没钱啊!就算珠宝中心收那么多钱,也不该是我来出,或许是戒指时间久了,出现质量问题也说不定。”   “许小姐尽管放心,戒指出自意大利著名珠宝设计师莎琳娜之手,而且每月都会做定时保养,许小姐若是不信我可以出示质检报告给你看,但推卸责任是不对的。”   “我不是推卸责任,我只是……反正戒指肯定不是我弄坏的!”   阳雨微笑强调道:“掉落的碎钻是从你口袋里找到的。”   简而言之,确定以及肯定就是她弄坏的!   她哑口无言,想着也只是手在口袋里搓了搓就把钻石给搓掉了,山寨戒指质量也没那么差劲儿吧!何况还是全球独一无二的限量款。   许慕白始终不敢相信自己弄坏戒指,手一拍,啪的一声就把检验报告给压到柜台上,非常抱歉道:“不好意思,戒指不会是我弄坏的,我也没钱赔你68万。”   “没钱?”君斯年的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下,削薄的唇性感的掀起,“以为你说没钱便可以解决?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才不管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要是喜欢,拿去吧!”说完,许慕白胸一挺,头一抬,扬起脖子,一副舍身赴死的模样。   “你的命有什么用?”君斯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屑的哼了声。   “何况没有用的东西等同于垃圾,你当我是什么人,会做废品回收业务?”   你才是废品,你全家都是废品!!   许慕白心里给他竖了一个大大的中指,鄙视道:“没眼光,我的命无价!”   君斯年冷冷的笑了,眸光微闪,似想起什么东西:“是不是无价与我利益无关,倒是你的身份证比你的命值钱的多。”   “身份证?”   “带了没有?”君斯年道。   他要身份证干什么?   许慕白双手警惕的环住胸:“没有!”   那便是有!   君斯年冷哼一声,立刻给阳雨使了个眼色,两人间的默契,让阳雨径直朝着许慕白扑来。   “你们想干什么?”   察觉气氛不对,许慕白连忙后退数步,可速度自然没有训练有素的阳雨快,眨眼间阳雨已经逼近到她面前。   没撕破脸可以装孙子,既然撕破脸了……   “滚开!”   许慕白毫不犹豫的挥起手和脚同时踹了过去,同时尖叫起来,试图引起更多人注意,阻止他们的动作。   阳雨大概没想到她会如此凶悍,拳头和脚硬生生的踢到他前胸和胯下。   “卧槽,下手真狠!”阳雨疼得龇牙咧嘴弯下腰的同时,许慕白轻松的脱开阳雨的束缚,抓住时机,转身就跑。   一旁不动声色的君斯年眉头一皱,如子夜般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以为你跑得了?”   声音陡然间变得凌厉无比,他长臂一伸,伴随着啪的玻璃碎裂声——   一只青瓷花瓶,七零八落的在许慕白的脚下炸开!   她头皮一麻,边加速跑边飞快的回头。   乌黑的长发甩过来的刹那间,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小脸唰的一下变得苍白。   此刻她只感觉到一只大手从她身后拎住她的领子,还没等她有机会反应,整个人便被拎起来腾空丢了出去。   脊背再次不偏不倚的撞到玻璃柜。   砰——   引起巨大的轰动。   周围全是抽冷气和惊叹声。   妈的,真不懂怜香惜玉!   许慕白暗骂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痛苦的扶着腰,脊背的疼痛疼得让她一张小脸又白了几分。   “你他妈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痛骂的瞬间,她头顶的光线被人挡住,黑色的阴影,压迫感油然而生。   紧接着,她的眼前出现一双笔直修长的长腿。   冰冷的气息压近,许慕白恐慌的抬起尖尖的下巴,刺眼的灯光让她眯了眯眼睛。   君斯年正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他背对着灯光,根本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但可以感觉到此时他正处于暴怒边缘。   俊美的轮廓,欣挺修长的身材,凭心而论,这个男人真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只是……   他优雅的倾身,漂亮的手,直接朝她伸过来。   “滚开!别过来!”许慕白一只手抱住胸,一只手凌乱的挥舞着,双腿施力艰难的向后挪动。   “如果我是你,会选择乖乖不动。”君斯年冷声道,双手不耐烦的揪住她的衣领和手腕,稍一用力,又是一声咔擦的声音,就将她拖到他面前。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难堪,尴尬,没有人会帮她。   许慕白望着头顶的灯,绝望的闭上眼睛。 正文 第5章 努力毁于一旦   君斯年皱了下眉,脸色依然面无表情,然而一只手却滑向她前胸,周围有人尴尬的捂住脸……   咔擦——   布料撕裂的声音。   一只微凉的手伸进她前胸,要不是被阳雨按着,她一定甩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一巴掌!   君斯年手指夹着东西,在她眼前晃了晃——   身份证!   许慕白的唾骂僵在嘴边,眼睛木木的睁大。   “许慕白。”君斯年看了一眼身份证后,挥了挥手示意阳雨放下她,他起身,不紧不慢的说道:“没钱,身份证押我这里,68万,我可以让你办分期付款。”   “你……”许慕白心猛地一颤,所有的怒火在接触到君斯年手中的身份证后,一刹那间苍白无比。   那东西搁平时被他拿了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在意。   可是现在,不能!   她的身份证还有很重要的用处!   “君先生,我承认戒指是我弄坏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你看你能不能大发慈悲把身份证还给我,因为我最近要用身份证,或者是等我用完以后,再把身份证给你送去好不好?”顾不得腰上的疼,她的语气终于软下来,凝着眸子哀声恳求道。   他没有所谓的同情心,低头看了她片刻,抬起下颌,冷声拒绝:“你可以先筹钱,身份证在我这里,别想逃走,也别跟我耍什么花招;有空该多祈祷戒指最好能修复成功,否则你就不是在这里求我还你身份证,也不是单单承担68万修理费用这么简单;因为一旦失败,我会有时间想个法子让你从这世界彻底消失。”   他将身份证装进上衣口袋,“我们走。”   “君先生,君先生……”   望着他们的背影,许慕白想站起来追上去,然而一站起来,脊背上瞬间传来一股针扎似得剧痛,让她身子顿时软倒跌了下来。   她连抽了几口冷气,疼得只能抱着腰,强忍着眼眶中的眼泪,无助的看他们越走越远。   没有身份证,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该怎么办?   ——   许慕白住院了。   因为腰上的伤,医生说至少要在医院住十天。   但是第二天,许慕白就因为承担不起高昂的住院费,想要办理出院手续。   身为死党的安小雨百忙中抽时间来帮她收拾东西,听到许慕白的话,震惊的跳起来:“白白,你说你身份证被君斯年抢走了?”   许慕白垂头丧气的嗯了声。   安小雨放下行李,走到她身旁摸了摸她的额头,纳闷儿道:“没发烧啊,怎么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   “不切实际你妹,你是不是我死党?!”许慕白吼道,“这种事我会跟你开玩笑嘛?”   “可你说你见过君斯年,对方还抢走了你的身份证,不就真的跟玄幻电影似得!”   君斯年,那可是站在神话顶端的人物!   “P的玄幻电影!”见死党不信的眼神,许慕白无法,只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认真的讲了一遍。   因为事情太过于偶然,说出来连许慕白或许都无法相信。   可许慕白唾沫横飞的说完后,先前质疑的死党居然深信不疑的点头道:“原来是因为那枚戒指啊!”   “什么?”听出些内情,许慕白内心也燃起了八卦的火焰。   “你没听说过吗?”刚问完,安小雨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一拍脑门连忙改口道,“你肯定没听说过。五年前,也就是在君总裁二十岁的那年,他疯狂的爱上一位女孩,为了讨那个女孩开心,买了不少全球限量版的东西,而那枚戒指就是其中的一件;当然还有人传戒指是他送给那位女孩的求婚戒指,本来两个人打算结婚,后来……”   “后来怎么了?”   “听说出车祸去世了。”   许慕白膛目结舌。   在不得不赞叹君斯年脑残幼稚的同时,不禁为自己鞠了一把同情泪。   爱人的遗物,君斯年更不会放过她!   “话说回来,你现在怎么办,好不容易争取到出国名额去看男神,现在又没了证件。”   一想到身份证的事情,许慕白神色黯然的敛敛眸:“不知道。”   她是苍云大学大三的学生,苍云大学每年都有三名和国外大学选做交换生的机会。   今年是和M国的一所知名大学合作,而她喜欢的人,刚好就在M国。   所以从今年年初她就为了一个名额做各种努力,上周导师刚通知她被选上,她想着身份证可能要用,所以便随时携带身上,却不想在办理证件的最后几天,身份证让君斯年给抢走了!   若是没有身份证,她一年来的努力全部毁于一旦。 正文 第6章 钱筹得怎么样了   许慕白哼了声:“反正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这次机会,既然是人,相对的就会有弱点,尤其是像君斯年那种高高在上又目中无人的男人,弱点肯定更多;我会想办法抢回来。”   听到这话,安小雨有种不祥的预感。   然而许慕白没想到的是,在她住院的这段时间,有人无声的将这一场面拍下照片。   ——   许慕白休息了半天,晚上再次回到帝景酒店做兼职。   经理说有名大客户先行一步去接待了,她刚换完制服从更衣室出来,就被餐饮部的经理给拉去帮忙送餐,手上端着一盘精致的海鲜拼盘,将要走过一条狭长走廊的时间,耳畔传来一阵低声议论的声音。   “丽丽,我不小心把戒指上的小碎钻弄掉用502胶水黏上,君少会发现吗?”   “放心吧,经理交给许慕白的时间不是好好的吗?就算是钻石掉了,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那名叫丽丽的女生道,“何况许慕白那个人平时办事儿粗心大意的,更不可能会发现。”   呵呵……   原来是你们弄坏戒指!   害得她身份证被君斯年抢走。   “你们是不是太过于果断了,以为我真不会发现?”许慕白冷笑着出现在她们面前。   一见许慕白突然出现在两米外的地方,晓君的脸色白了白,而韩丽丽的神情也有丝慌乱,好在经历的多,她吸口气淡定下来,环望一周见没有别人,韩丽丽顿时说话也有了底气,“许慕白,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就是想让陈晓君跟我去君斯年面前承认戒指是她弄坏的。”   程晓君一听这话,慌张的抓住韩丽丽的手,哀声求道:“丽丽你帮帮我,不能让君少知道戒指是我弄坏的,否则我这一辈子就完了!”   韩丽丽立刻拍她手背安抚:“别怕,有我在。”说完,她转眸看向许慕白,嘲笑道,“笑死人了,许慕白,戒指丽丽交给经理的时候是完好无损的,就算弄坏也是在你手上弄坏的,你凭什么说是晓君弄坏的?”   “是谁弄坏的你们自己心里有数,韩丽丽,程晓君,我给你们机会,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把这件事告到经理那里去!”   第五章:   “你去告啊!口说无凭,得拿出证据,否则哪个笨蛋才会相信你的的!”   她说的是事实,如果两个人矢口否认,根本不可能有人会相信她;许慕白之所以说会告到经理那里,也只是为了吓吓她们,让她们识相去认错。   可韩丽丽似乎没她想象的那么傻。   韩丽丽扬起下巴,尖酸刻薄的讥讽道,“谁要你平时做什么都喜欢冲前面,装模作样的做事给经理看,虚伪!犯贱!遇到这种事,也只能说明你倒霉活该!”   她这暴脾气!   来不及想手上食物的价格,许慕白脑子一热,直接朝着韩丽丽脚底砸下去。   吧嗒——   盘子里食物散落一地。   程晓君吓得躲在韩丽丽身后,抓住她手,直接往后面拽:“丽丽,我们走吧走吧!”   许慕白确实不是任人拿捏的个性,韩丽丽也不想把事儿闹大,说出去或许有人不信,可说得人多了,难免会有人怀疑。   她恶狠狠的瞪了许慕白一眼,牵着程晓君飞快的走了。   两人一走,许慕白怒火总算平息了些,要是刚才又录音笔把她们的对话录下来拿给君斯年听就好,可偏偏在气头上没想起来。   许慕白后知后觉的看到被扔了一地的食物,俏丽的小脸顿时一垮。   这一盘海鲜价值几千块!   赔不起!   好吧,反正没人看到,摆好送过去应该也不会被人发现。   她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弯着腰,蹑手蹑脚的走上前蹲下,摆好盘子,将各种海鲜往里面放。   “你打算把这些东西送给我吃?”   这声音——   君斯年!   她僵硬的抬头。   果不其然!   许慕白手上拿了两只大闸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个男人就站在走廊的尽头,也不知道在那么多久,欣长的身子斜斜的倚靠在墙壁上,有种说不出优雅和矜贵。   许慕白举起手中的大闸蟹,又看了看他。   不会那么巧吧,这份海鲜拼盘刚好是他点的?   似乎为了印证她心中所想,君斯年站直身子,不紧不慢的走到她面前,又是高高在上的俯视她,一副要债人的姿态:“钱筹得怎么样了?” 正文 第7章 漫不经心的诱惑   她咽口口水,想到刚才和韩丽丽对峙,提醒道:“君先生,如果您出现够早的话,应该是听到了我跟那两个女人的对话。”   “是听到了。”他反问。   许慕白期待的望着他:“戒指不是我弄坏的,是那个叫晓君的女人。”   “嗯。”他点了下头,神情冷漠,“又如何?”   怎么跟预料的反应不一样?   她急得甩掉大闸蟹,跳起来手伸到他面前:“不是我弄坏的,你要赔偿的话可以找她们啊,反正这件事跟我没关系,你得赶快你要把身份证还给我。”   君斯年望着她手心:“为什么找她们。”   “……戒指是她们弄坏的,之前不是说了吗?”为什么话题又绕到了原点。   君斯年冷笑一声,忽然退后一步:“正如她们所说,没有证据不是?”   原本还留些期待的许慕白瑟瑟的收回手,不解地:“你什么意思?”   “这句话很难理解?”   “不难理解,只是想让君先生说得更明白一点。”因为她实在不敢接受是她想象中的样子。   “在谁手上出了问题,自然是谁该负责任。”他低眸,冷冷地看她,道,“这东西,我不会吃。”   说完,君斯年迈开两条长腿,径直走了。   靠!   “君先生,君先生!您稍等一下!”   君斯年置若未闻,就连脚步也没有停顿,让许慕白望着他背影,恨恨的咬牙。   君斯年以没有证据为由,摆明是想赖上她了!   好吧!这件事算她倒霉,可是,身份证能不能先还给她?!   眼看着君斯年已经刷开房门,将要走进房间,许慕白不想浪费机会,拔起双腿追上去,就在房门将要自动碰上的那一刹那,她的手飞快的抵住门缝,娇小的身躯紧跟着挤了进去。   咔——   门碰上了。   听到声音,君斯年转身,见是许慕白一双漆黑的眸子当即冷下来:“你进来做什么?”   她靠在门后气喘吁吁:“君先生,麻烦你把身份证还给我。”   “滚出去。”他素来讨厌自己的地方被生人踏入。   “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你说的分期也行,但是我现在真的很着急着用身份证,麻烦你先拿给我用,好吗?”   “出去!”君斯年修长的手指一指,指向门口,冷冷的说道。   “你不给我身份证,我是不会走的!”   “是么?”   他微微抿了下薄唇,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容靠近的寒冷。   许慕白缩了缩脖子,面对这样一个心情变化莫测的男人,不害怕是假的……   可是,她为了见他做了一年多的努力,   她不甘心所有的一切付诸东流。   她不要!   “对,你不给我身份证,就算你现在杀死我也不会走。”她倨傲的仰起头,小小的拳头紧紧握着,一双圆圆的眸子似乎毫不畏惧的直视他。   可是,他分明在她眼底看出了一丝迟疑,和畏惧。   这样倔强又不肯服输的眼神,让他有一种强烈的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陌生又熟悉?   他皱了下眉,还没来得及深思,许慕白柔软的声音传来。   “不知道君先生有没有爱过一个人,那种喜欢藏在心里,想说却又害怕说出口……”   他一怔,大概是没料到她会是为了所爱的人,冒险闯进这里要身份证。   想到这里,心情莫名其妙的产生一股子烦躁。   “闭嘴!”他冷冷地打断她。   许慕白吓了一跳……不会是嫌她太啰嗦了吧!   “说了都是没用的废话,以为我会还给你?”   “我知道你不会给我。”但她宁愿试一试。   “是想办理证件出国?”   “是。”   “好。”君斯年突兀的道,后退一步,手一伸,指着客厅中央的桌子,冷冷的道,“你把桌上的两瓶酒喝完,身份证我会给你,68万的修理费用也会由我承担。”   桌上有一篮新鲜水果和两瓶价格在六位数的红酒。   这么简单?   她狐疑的小眼神瞄向他:“此话当真?”   “不信,你可以走。”   君斯年冷声道,径直走到棕色真皮沙发前坐下,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她的身份证甩到桌子上,随后全身重量甩到沙发背上,懒懒的望着她。   喝吧!   难得他松口,还不用还钱。   许慕白当然不会错过,直接走到他面前的桌子蹲下,用行动来证明。   “你最好说话算话。”她拿起开瓶器,笨拙的将红酒塞子拧开,直接举起酒瓶就往肚子里灌。   许慕白天生有个好酒量。   咕咚咕咚……   随着每一口的吞咽的动作,饱满的胸||脯波澜起伏,一些不小心流出的红褐色的液体,晶莹的悬挂在尖尖的下颌,甚至有几滴落在胸前,润湿了衣服。   漫不经心的诱huò。 正文 第8章 急转直下   君斯年见过不少女人,但从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像她一样,喝酒间不经意露出的姿态,就好像在含蓄的诱huò一个男人。   亦或者,诱huò他。   他喉结微滚,眉宇间有丝复杂的情绪出现。   眨眼间,一瓶酒喝完。   许慕白豪爽放下酒瓶,她狠狠地抿了下薄唇,或许是酒精起了作用,双颊染上两坨粉嫩的红色,脑袋也感觉晕乎乎的,抬头要看着君斯年的身子居然也出现重影。   他赞道:“不错,继续。”   她又开了一瓶,朝他挑衅的笑了笑,“第二瓶,我们一起喝,敢不敢?”   再继续喝下去,她肯定会阵亡!   他没理会她,递出杯子,许慕白喜不自禁的帮他满上,有他帮忙,任务应该轻松多了。   “你倒是不客气。”他望着快要溢出来的酒液道。   她调皮的扬扬眉:“不敢喝?”   “激将法对我没用。”他挑眉,坐直身子,漂亮的手伸过来接过杯子,却并没有喝酒,而是望着许慕白。   许慕白直接对瓶吹,边喝边斜瞟君斯年,她不敢再让他喝了,无商不奸,万一他喝多了借口反悔,她那之前喝得一瓶岂不是白费了?   君斯年优雅的举起酒杯,然而,他似乎不太擅长喝酒,因为许慕白清楚的看到他咽下去的同时皱了下眉头。   她心微微一动,不喝了。   果不其然,君斯年一杯酒喝完后,再次将全身的重量压在沙发背上。   他手扶着额角,眸子微阖,看样子像是有点头痛。   这酒量,简直差得离谱!   许慕白还剩下大半瓶,不想再喝了,轻手轻脚的将酒瓶放下,微微弯腰伸过手,飞快的把桌子上的身份证给抽过来。   君先生你好!   君先生再见!   许慕白脚底抹油一般,拿起东西就朝门口跑,可眼看着就到了门后,君斯年冰冷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谁许你走了?!”   脚步,硬生生的僵住。   她转身,只见君斯年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一双深邃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她。   瞪也没用,她已经拿到东西了!   许慕白得意洋洋的举起身份证晃了晃:“君先生,你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我的东西已经到手了,咱们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   “再也不见!”   愉快的挥挥手,边侧身去开门。   可意外的是,连续拧了几下,门都没有任何动静。   “请刷卡!请刷卡!”   许慕白的心,陡然间沉入谷底。   她惊恐的转身,那个原本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胸有成竹的微笑,可此时那抹笑,竟让她觉得犹如黑夜降临,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晃晃手上的门卡,“不走了?”   她走不了!   许慕白慌张的后退几步,熟料君斯年大手一伸,直接将她按倒在门板上,她手一抖,身份证瞬间掉在他脚下。   痛!   她背上的伤根本还没好,现在又撞了一下,许慕白拧起眉毛。   君斯年单手捏着她娇小的肩膀,一只手捏着她下颌抬起,迫使她扬起脸看他。   “约定好了,却不遵守规矩,还想骗我,你说该怎么惩罚你才好?”   “不遵守约定是我不对,但是你能不能先放手,咱们有话坐下来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对不对?”   肩膀上的手开始施力,让许慕白反抗性的挣扎,“那你自己说,你想怎么惩罚我?大不了我受着就是了。”这要是让他再捏下去,她的肩膀肯定要碎了不可!还不如退让一步。   “惩罚你?”   君斯年愣了下,似乎这个问题他也没想过。   “对!不过我是正正经经的姑娘,你别让我做太过分的事情就行。”   只是如此近距离的看他,越发感觉到这个男人的脸就像工笔刀刻画出来一样,精致的过份。   好看的……许慕白倏然灵机一动。   她挣开他的手,踮起脚,唇瞬间压在他薄唇上。   温热与微凉鲜明的对比。   君斯年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可唇齿间那抹熟悉的像是他日思夜想的气息却如此清晰快速的吞噬着他的触觉感官……   他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好像太过于震惊。   许慕白没想到这一招真的有用,趁机扯走他手上的房卡。   正准备踢他一脚捡起身份证逃走,君斯年突然反客为主,双手压住她的肩膀,高大的身躯将她的身子严严实实的压倒在门板上,同时抬起她的下巴,唇跟着就压了下去。 正文 第9章 发生的突变   狂风暴雨般的吻,带着强势侵略的气息,就像是一头野兽,试图篡夺她唇齿间的一切,呼吸彼此间交替,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被吓得不轻,张嘴便想咬住他的唇,可他却像是提前知道她的行动一样,总是巧妙的躲过去。   许慕白彻底慌了,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他的另一只手滑到她腰上,在掀她的衣服。   “放开我!”   她双手推着他的胸膛,而他不知为何,只是想要证明是不是心中所想的一般,气息却不由自主变得灼热起来。   素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手指接触到她的肌肤之后,身体居然开始颤抖。   似乎有一根紧绷的弦,濒临断裂的边缘,让他自己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反常。   是太久没碰女人了?   ……   “君斯年!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但我警告你最好放开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许慕白倏地手上摸到一个戒指,瞬间想起来一件事,她一边躲边说着。   然而,她的警告似乎没起到任何作用,君斯年依旧紧紧的抱住她。   吻,顺着脖颈向下滑。   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跳起来了,实在忍受不了陌生人的侵犯,飞快的按下戒指上的开关,食指上银白色的戒指瞬间迸出一根细针,等不及君斯年有时间反应,那根细针狠狠的插进他的皮肤里。   君斯年立刻推开她,后退两步。   微微的刺痛让他警觉出什么,然而这个女人,竟让他一时大意放松了戒备,刺痛剥离之后,就感觉浑身酸麻。   身子踉跄的晃了晃,君斯年冷冷的看着她:“你——”   许慕白连忙跳上前又补了几针,几秒钟的时间不到,那高大的身影轰然倒下。   许慕白望着戒指,喘了几口粗气,拍了拍xiōng部,惊魂未定的叹道:“流风送的东西真好用。”   她拿走房卡,又把地上的身份证捡起来装进口袋里。   当然,她还很大方的送给君斯年一件具有纪念性价值的礼物。   ……   十二小时后。   君斯年身上的药效尽数的散了,身子也恢复正常的运作,只是僵了太久,全身血液没有流通,轻微的活动,让全身上下像是触电一般,再次跌了回去。   君斯年恼火了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许——慕——白!”   很好,居然敢给他下药!   “阳雨,把许慕白资料调查一份,放我办公室桌上。”   挂断电话,君斯年眸光依旧冷厉无比。   ——   次日,晴空,万里无云。   拿到身份证的许慕白开心的简直就像是吃了炫迈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未免夜长梦多,早上第一节课她便翘课拿着身份证跑到系主任办公室,找她办理出国的相关证件。   但她意想不到的是,她堂妹许初语竟然也在。   许初语跟她一个系的,同时还是她死对头。   许慕白愣了下,自动忽略许初语,径直走到齐主任办公桌前:“主任,这是我的身份证,您先帮我办理出国的相关手续吧,如果需要户口本的话,我再回去拿。”   然而听她说完的齐主任,脸上出现了为难,抱歉的说道:“许同学,你的出国名额被取消了。”   “取消?”闻言,许慕白起先一怔,第一反应是不信,“怎么可能啊,齐主任不还是你前几天亲自通知我被选上了吗?”   许初语突然插话道:“你自己得了传染病,就不要去国外祸害别人了,免得整个华国都为你蒙羞!”   “传染病?”许慕白瞪着她,疑惑不解的质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两个人是死对头是系里全知的事。   齐主任也是害怕她们在他的地方吵起来,出声解释道:“是这样的,有同学学生拍到你出入市医院,怀疑你患有隐性传染病,学校为了谨慎起见,将你出国名额安排给其他人了,所以很抱歉许同学。”   说到后面,齐主任也是尴尬。   因为许慕白在学校一直都是品学兼优的学生,他自然也看好她,只是没想到会在学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医院!   许慕白猛然想起来,大前天君斯年丢了她不下三次,但她去医院只是为了看腰伤而已,哪里是患有隐性传染病?   分明是有人刻意造谣污蔑!   许慕白着急的解释:“主任,我去医院是因为腰上有伤,所以去检查,根本就没有传染病,不信的话我可以拿检查报告给你看。” 正文 第10章 按照规矩办事   “许同学,可能……”齐主任倏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好……我马上过去!”   齐主任如蒙大赦的切断电话,起身安慰性的拍拍她的肩膀道:“我有点事,要先走一步,虽然这次机会没有了,你也别太难过,明年还有机会。”   明年?   她根本就等不到明年!   她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流风!   望着齐磊走远,许慕白黯然的咬咬唇。   怎么办,好不容易从君斯年手上拿回来身份证,一年来的努力,终究是要白费了吗?   许初语望着她冷笑:“不想放弃是吧?”   “关你屁事!”   “呵呵,据说这次两校活动是由EL集团提供赞助,你要是去求EL集团总裁,兴许还有一线希望。”许初语会提这些单纯的是想看许慕白的笑话,但她想不到的是,许慕白和君斯年真的认识。   EL集团总裁?   君斯年?   那个拥有至高无上身份的男人!   许慕白脑子里瞬间浮现出昨晚狂热的吻,以及他……   她脸颊微微发热。   但还有一线机会,总要试一试吧,毕竟她手上还有……   许慕白犹豫着要不要主动去找君斯年,但君斯年那边,阳雨已经调查完许慕白的资料。   “许慕白,苍云大学大三的学生,父亲许庚繁,五年前因为一场意外患上痴呆症,虽暂住在弟弟许更宇家,但由许慕白每月打工支付生活费用。”顿了顿,阳雨翻了一页接着念道,“许慕白想要身份证的大概是苍云大学和M国的理工大学的交流活动,本来有她的名额,然而在昨天有人拍到她出入市医院的照片,怀疑她身患有隐性传染病,学校将她的名额撤了。”   “她还有什么认识的人在M国?”   “顾流风,迪安医院院长,目前正在M国进修。”   原来她喜欢的人是他……   君斯年转转着奢华金色的卡地亚钢笔,若有所思。   他们少爷在五年前因为若水小姐的事情和顾流风结下梁子,此后便一直不对付,偏偏那么巧,五年后的今天,少爷难得感兴趣的许慕白居然也跟顾流风扯上关系。   “少爷,这次苍云大学的交流活动是由我们集团提供赞助。”   阳雨等于变相提醒他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去见许慕白。   君斯年眸色转冷,冷哼:“你想表达什么?”   “明年还继续赞助吗?”   阳雨察觉语气不对,忙不迭的改口道,心想少爷难道对许慕白没兴趣吗?那又为什么让他调查她的资料?   君斯年看了他一眼,不语,只是一想起许慕白给他下药,脸色当即就沉下来。   周围的空气瞬间就降了几度,看着总裁阴沉的脸色,阳雨根本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她会回来求我。”   她?许慕白?   ——   出国名额被撤下来,许慕白忧郁了一整天。   一直到黄昏时分,她终于提起勇气,想去见见君斯年。   一来活动是由他赞助,二来她受伤去医院,被人拍下照片造谣污蔑跟他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虽说两人几次见面都闹得不愉快,但毕竟也算认识,如果他想报仇出气的话,她都认了,再不行的话,她只能拿出最后杀手锏!   站在EL集团大楼下,许慕白握紧手机,就像是握住护身符视死如归的朝着大门口方向走去。   熟料,还没踏进大门,就被门口的几位年轻保安给拦下来。   “小姐,通行证呢?”看守的保安道。   “不好意思,我是刚入职的员工,通行证办了,暂时还没有发下来。”许慕白已经想好了说辞。   另一名戴眼镜的保安看许慕白穿得挺随心所欲,态度也轻蔑起来:“没有通行证就出去,什么时候拿到什么时候再来上班,这里不是你家,做什么都是要按规矩来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