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 房东 因为现在的出租屋要到期了,所以几天前我就在网上发了个求租贴。没想到第二天手机就被各种中介给打爆了,不过他们出的价格足以让我望而生畏了。   一直到昨天,我才接到了一通满意电话。电话那头是个男人,说有一套房子打算出租,而他出的价格竟然比那些中介低了一倍还要多。   我像捡了宝一样,约定好今天去看房。   房东是个二百来斤的大胖子,人长的又高又壮,不过倒是很热情,见面压根没提看房子的事,先邀请我去他家里坐一坐。   其实这事我打心底里觉得奇怪,人家租房子的,都是直接看了房,你觉得满意就交钱,他这竟然先请租客到自己家里做客。我不由心里有些不安,心说这家伙不会某取向有问题吧?   所谓盛情难却,何况我一大老爷们,心也没多想也就跟着去了。   房东说他叫薛涵,光棍一条,因为家里两套房子,所以小的常年向外租。   刚一进薛涵的家门,我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因为他家里竟然阴冷阴冷的,有种从夏天直接进到冬天的感觉,我这人不抗冻所以很不适应。   薛涵尴尬得笑了笑,说他太胖,怕热,所以家里空调整天开。不过进了屋我就知道他在扯淡,因为他家里的空调压根电源都每插,而且屋子窗户还开着,就算之前开了空调,冷气估计也早就放没了。   我心里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看到了更让我疑惑的东西。薛涵家的客厅里,竟然供奉着一个香案,我心说感情这大老爷们的,还供着菩萨?   不过再仔细一看我就发现了不对,因为那香案上供奉的东西,竟然被一张血红血红的纱布给盖住了,完全看不到里面。   更让我奇怪的是,人家信奉宗教或者其他的东西,都会上供一些水果或者上几柱香,而薛涵家的这香案前,竟然摆着几个惟妙惟肖的布偶。   我心中感叹不知谁的手这么巧,缝制的布偶栩栩如生,表情还有些呆萌。   我好奇的想上前细看看,却被薛涵一把拉到了沙发上,期间我回头看了一眼案上的布偶,竟然发现我刚刚看到布偶的呆萌表情,实际上更像是痛苦。   我问薛涵那布偶是哪里买的,他笑着回答道:“我自己做的!咋样,手巧吧!”   我心里一阵诧异,打量了一番眼前这糙老爷们,感情这家伙真他妈有点不正常,你他妈愿意玩这个,买几个芭比娃娃玩多省事,又花不了几个钱!   他笑了笑没回应我,就示意让我坐下。我也没多想就一屁股坐了下去,这时候突然感觉屁股上像被什么东西猛的扎了一下,疼的我脸都扭曲成了一团。   我恍惚间竟然看到薛涵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过只是一瞬间,接着就很关心的询问我怎么了。   我心说老子在你家沙发上被什么东西扎了屁股,你他妈还有脸笑,竟然还问我怎么了。   我起身,发现沙发上竟然坐着一只大头钉,大半截在沙发里,只露出一个尖头。我顿时有些不满意,不过一想自己还要租人家的房子,这点事就得过且过的。   发生了这档子事,我也没什么闲聊的心了,赶忙催促薛涵去看房子。   房子我倒是很满意,甚至有些诧异这么好的房子为什么这么便宜就租出去,薛涵没回答我,很快我们就签了合同,我就搬了进去。   一切都很顺利,夜里我也早早的睡下了。我这人心比较大,所以即使是搬进新房子,也很快能进入熟睡状态。   不过就在夜里,一个声音突然把我从睡梦中勾醒了,因为,我他妈竟然听到有人在哭。   听声音是个女人,而且更他妈渗人的是,这声音竟然就像在我的卧室里。   我哪里还有困意,赶忙扑腾一下坐了起来,随手抓起床头的一只瓷杯子准备防身。这哭声简直太他妈吓人了,老子睡觉之前可明明把房门屋门里外锁了两圈,怎么可能有人在屋子里?   而且那哭声特别清晰,又很是凄惨,要是大白天听了,兴许我还能有所动容,可这他妈是大半夜呀,是个正常人听到这哭声试试,都得吓尿。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从床shang下了地,仔细听着这哭声是从哪里传来的。很快我就锁定了目标,竟然是床对个儿的衣柜。   我心中更疑惑了,我今天搬来的时候,可是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这衣柜呀,里边连根毛都没有,这怎么大半夜里面传出女人哭声?   再者,要是这人是后进来的,那他妈也不能躲在大衣柜里哭吧?就算不钻进老子被窝(这他妈更吓人),也把老子叫醒啊?   我知道再怎么猜也他妈解决不了问题,到底是人是鬼,老子今天也得把你从衣柜里揪出来。   我感觉自己的胆子还算大,所以打定主意就向着衣柜走了过去。   就在快要走近衣柜时,哭声突然戛然而止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由得让我心头一紧,心说难不成被发现啦?   没有哭声了反而比有哭声更惊悚,整个屋子里,除了我狂乱的心跳声,静得没有一丝的声音。我紧张到了极点,甚至感觉恐惧感像空气一样把我包裹了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又向前走了一步,然后一只手去拉衣柜的把手,另一只手上的瓷杯已经做好了丢出去的准备。   我突然间又有些犹豫了,生怕真有什么东西,那可怎么办?   我犹豫再三,心还是一横,心说去你妈的,敢大半夜吓唬老子,看我不一杯子瓷儿了你!   我猛的一拉开衣柜门,一股凉风扑面而来,我瞬间就想起了在房东薛涵家感受到的那种心凉。急忙向后一仰躲了过去,接着回手就把手中的瓷杯飞了出去。   “啪……”   一阵瓷杯破碎的响声过后,我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刚刚那阵凉风着实把我吓得不轻,所以腿还有些松软。 我慢慢爬去开了灯,回头向那衣柜里看了看,发现除了我挂在那里的几件衣服,和刚刚破碎的瓷杯,竟然什么都没有。 卷一 第二章 诡谲怪事  虽说这种结果让整合事情的诡谲程度提升了一个档次,但似乎也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要真是从衣柜里窜出什么东西来,我估计自己的小命就要搭在这了。   不过那哭声究竟是从哪来的,还有那迎面扑人的凉气又是怎么出现的,这些东西都让我既困惑有觉得惊悚。   我越想越后怕,赶快穿好了衣服,手里从厨房拿来了菜刀和拖把,生怕一会再出现什么问题。   灯开了一晚上,我也瞪眼睛坐了一晚上,直到天亮时,那声音也没在出现。   我决心去找房东问个究竟,所以也没提前打电话就直接找上了门。   薛涵开门发现是我,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有些慌张,随后问了我的来意,我赶忙把昨天的事都和他讲了一遍。   “怎么可能?”薛涵赶忙否认说:“老弟你是不是平时看恐怖片多了?你估计是做噩梦了。”   我心说老子又他妈不是傻缺,做梦和现实我还分不清吗?   接着他解释说,也有可能是隔壁的声音,他说之前的租客也反应过这问题,后来得知是隔壁邻居,时不常的打老婆,老婆才在夜深人静里哭。   我对他这解释有些将信将疑:“那声音当真是从衣柜里传出来的!”   薛涵还是一口咬定是我听错了,让我别往心里去,别信什么神啊鬼啊的。   我心中冷笑道:你他妈还有脸说我,你供着那东西就他妈不是神啊鬼啊的吗?   说着我就向那香案处看了一眼。我发现昨天看到的那些布偶竟然都不见了,反而香案前摆着一个未完工的布偶。   布偶只缝制出了一个身体,光秃秃的只缺个脑袋,看起来破有些渗人。   我问薛涵:“呦呵!新作品?”   他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笑容中竟然还带着一丝诡诈。   我看他的笑容很不自在,所以就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时,我总感觉有种力量在吸引着我看向那边香案似的,所以又瞅了一眼,我突然感觉香案前摆着的那布偶有几分熟悉!   等出了门,我才发现了问题所在。因为那布偶的穿着,竟然和我头一次去薛涵家里的穿着一模一样!   我从薛涵家离开后,总觉得事情有些诡异,尤其是联想到薛涵正在制作那个布偶,就感觉打脚心冒凉气。   虽然不知道那布偶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有个人弄出个东西,和你一模一样,这确实让人有些心里不舒服。   不过转念一想,兴许这就是人家一个人爱好,再说布偶都差不多,也许是我自己想多了呢?   我觉得可能是这一段时间工作压力太大了,可能自己把什么东西都想的复杂了。也许压根昨天就是我出现幻觉了。   我心中暗暗嘲笑了一番自己,就准备回家了。直到我临进小区,准备过马路的时候,突然手被人拽住了。   我当时人一愣,赶忙回头瞅了一眼,发现对方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手劲极大,攥得我手脖都疼。   “你有事吗?”我有些恼怒,“没病吧你?”   那老头笑了笑,说道:“傻小子,老头子我救了你,你就这么说我?”   我心中有种想骂人的冲动,但很快这种冲动就烟消云散了。   因为就在我回头的一瞬间,一辆轿车发疯似的贴着我的身子就飞快疾驰过去。   我当时被吓得有些傻眼,心有余悸的看着身后的老头,心想:我操,感情这家伙还是个高人!当真救了我一命。   要不是刚刚他用力拉住我,兴许老子现在早就成了尸体。   我有些尴尬,但觉得这件事太玄,也可能只是这老头恰巧看到了车,下手快,才一把拉住了我。   不过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救了我一命,我对自己刚刚的失礼有些尴尬,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笑了笑。   谁知那人却看着我的脸,诡谲的眯着眼道:“小伙子,估计我还得救你一命啊!”   我听这话有些发蒙,这是什么意思?还救我?难不成老子一会还要被车撞?   这老头的话我实在有些不爱听,因为听着就像是在咒人,本身刚刚差点被车撞死,我听完他说的这句话,实在是有些渗人。   “爷们儿,你这话啥意思!”我问道,“虽说你刚刚救了我一命,但好歹我也是大难不死,咱们说点好听的成不?”;。   老头没理会我,而是从怀兜儿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递给我。   我一看那东西就笑了,竟然是个小孩子玩的纸风车,不过这东西看起来像是铜的,做工也不算精致,样子看着就让人喜欢不起来。   “爷们儿,该不会是您孙子的玩具吧?”我讪笑一声。老头则一脸严肃的对我说道:“这个你收好,我看你身上的阴气很重,八成是中了摆子,你留着这东西,关键时刻,我还能保你一命!”   老头的话说的云里雾里,我不解的问:“啥是中摆子?”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留好了就行!”老头说完转头就走。   我心说这老家伙该不会是江湖骗子吧?就和现在那些卖假药的一个套路,先给你点甜头尝尝,上了勾以后,再来给你说他怎么怎么能耐,然后你就等着大把大把的掏钱吧。   不过我一想,还是不由得一阵嘲笑,毕竟这甜头也太小了吧?就这东西,去玩具市场十块钱论斤称,兴许还能打个折呢。   我没多想就把那东西揣进了兜里,接着我也没怎么样就到了家。晚上我和铁哥们郭三出去吃了顿饭,直到夜里十点半才到家。   到了家就睡了,不过我对于昨天的事,还是心有余悸,接着想起那老头送给我的铜风车,忽然觉得,这东西是不是什么辟邪的东西?反正拿着也不会有什么事,万一真有用呢。就把这东西攥在手心里睡去了。一夜无常,直到第二天,我才发现了不对劲。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床准备洗漱,刚一推开卧室门就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我感觉那个瞬间心脏都快要骤停了。 因为在客厅的地面上,竟然是密密麻麻的一层脚印。要说只是脚印的话,也没必要大惊小怪的,可那他妈的是血脚印啊! 卷一 第三章 罗坤 我顿时愣在了那里,半天不知所措。平复了一下,仔细看了一下那脚印,竟然发现了规律。   这脚印,竟然是从我卧室里走出去的,在客厅里密密麻麻的踩了一大圈后,有走回了卧室。   感情这他妈东西在卧室里陪我待了一晚上?我想到这里,汗毛空直灌凉风,赶紧随手抓起个东西,紧紧抱住。   好半天,我才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又开始寻找那脚印的来源。不看不要紧,一转头看向卧室里,我差点气都背过去,因为不大的卧室里竟然也满是血脚印,那脚印似乎绕着我的床转了好几圈,脚印重叠了好几层,不过似乎这双脚印不敢靠近床的位置,所以我才能活到现在。   我仔细辨别了一番这脚印的来源,发现脚印竟然是从衣柜那里开始的,而且衣柜上竟然还他妈挂着些许血迹。   我一时觉得头疼,又他妈的是这个衣柜,感情这东西果然他妈有问题,我心中又气又恼,但恐惧感仍旧压倒了一切。   我看了眼手里的铜风车,瞬间像是懂了什么,感情这东西还真他妈有用。   八成就是这东西,吓住了这双血脚印的主儿没上床陪我嗨一下,不过虽说手里有宝贝,但是这屋子老子是说啥都不能住了。其他事小,玩命这事老子才不做。   我也顾不得什么东西了,全他妈不要了,穿了身衣服我就气冲冲的去了薛涵家。那房子不干净,他还往外租,这他妈不是坑人吗?   我说这么便宜,还真是他妈应了那句话,便宜没好货呀!   等我到了薛涵家,这家伙似乎早知道我要来,竟然门都开着在等我,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叫他给我个说法。   我看他额头都冒出了冷汗,表情十分难看的说:“兄弟,你别介意,那房子确实有些问题!”   我听他嘴里这么一说,心里不但没落停,反而咯噔一下。因为我这人平时是不信邪的,我之所以来找薛涵,与其说让他给个说法,不如说让他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安慰一下我有些惊慌的心而已。   没成想,这家伙竟然说那房子真有问题,我此时倒是有些不知所错了。   接着薛涵解释说,那房子里之前死过一个人,后来就总是闹出一些怪事,不过大事倒是没有,只是挺渗人的。   我心说啥叫大事,那估计是前面几个租客机灵,觉得事不对赶忙跑路了,老子要是再在那住一晚,估计我就是那大事了。   薛涵可能觉得自己理亏,说自己还有一套房子空着,可以让我先住着,而且是不收房租的。   我转念一想,自己再快也不可能马上找到称心的房子,所以就硬着头皮答应了。我顺便还问了他一句:“这房子没问题了吧?”   薛涵有些尴尬,给我打包票说一万个没问题。我看他不像说谎的样子,也就没再说什么。   薛涵说要带我去看房子,就要出门时,我又向着他家那香案上看了一眼。   这一次,我看到了一个完整的布偶,脑袋耷拉着,看上去有些阴森,不过我倒是越看越觉得那布偶与我有几分相似。   见我看着那布偶目不转睛,薛涵赶紧催促我,说他下午还有事,赶紧带我去看看新房子,他好赶紧去办事。   我问他干什么,他说家里的菜刀坏了,他要去买把新的。对此,我倒是也没在意,买菜刀很正常嘛。   等到薛涵带我去了新房子,我才知道什么叫暴发户,这间房子甚至比他自己住的那间还要大,三室两厅还带阁楼,我估摸着市价怎么也在百万左右。   薛涵把我领到那里就走了。我心想要是老子有一天也能住进这大房子里,那就妥了。   一个下午,我都窝在屋里,生怕出去了再遇见什么可怕的事。   手里始终攥着那铜风车,这东西俨然成了老子的救星啊。   我忽然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当时自己怎么这么缺心眼,不但不相信那老头,竟然还忘了留个电话。且不说以后能不能用上这老头,救命之恩也该报答一下不是?   我整个下午都在把玩着铜风车,想知道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神奇之处。不过显然我没发现什么。   到了晚上,我早早睡下了,因为手中攥着铜风车,我心里可有了底,心想即使有恶鬼来了,估计也近不了老子的身。   然而就在夜里,我突然又听到了一丝怪响,响声像是开门,我突然惊醒了。   心中大骂了一阵:操ni妈的,你他妈这鬼婆子难不成还从市北面追到了这南市郊?   不过我倒是没有那么恐惧了,毕竟手中还有那老头送给我的铜风车。我心里是有底的!   话说回来,虽说从小到大也不知道鬼到底长什么样,但我可是打心底里不想知道的,古往今来有些人命薄挂掉,就都是死在这好奇心上面了。   我手中抓着铜风车,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被子里,生怕一抬头就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过一会,我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虽说那东西尽量想压低声音,但显然效果不太好,我心中不免一阵好奇,心说这鬼难不成还懂得随手关门?   又一会,我隐隐约约就听到了客厅传来的脚步声,声音听着很奇怪,好像是扭扭捏捏似的,但偶尔脚步落地的声音又很重。   这鬼还是个大块头,我隐约觉得一丝不对劲,但又不敢抬头,就等着那鬼自己找上门来。   卧室门被吱嘎一声推开了,我心一时间提到了嗓子眼,浑身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这鬼似乎没有没有急着扑上来,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手里那铜风车的缘故。   但很快我就听到一丝不对劲,这鬼怎么还有呼吸?而且呼吸越发的沉重,我顿时觉察不对,猛的起身,哪里还管得看不看见鬼啊,跳起来就把被子撒向了门口。   那感觉自己都能当渔夫了,被子不偏不倚的盖在了那鬼的身上,这家伙在被子里好一阵扑腾。 我见机会来了,也顾不得害不害怕,赶紧就向着门外跑,说成夺路而逃也一点不为过。 卷一 第四章 铜风车 在路过那鬼的身边时,我还特地把手中的铜风车晃了晃,心说老子虽然打心底里还是怕你的,但别以为拿你没辙。   绕过那鬼的身子,刚要跑向房门,背后的睡衣被一把抓住,接着对方一用力就把我整个人甩了过去。   我摔得七荤八素,浑身上下磕得都不轻。我一阵诧异,不对呀,我手里边可是攥着铜风车呢,这厮怎么还敢碰我的身体?难不成这风车压根就没用,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亦或者这东西就是个一次性的东西,用过了就不好使了?   我脑子里想灌了一团浆糊一下,不过再多的疑问,有一点我很清楚,老子今天八成要挂在这儿了。   等我爬起来时,那鬼已经把身上的被子撕扯掉了,我看了一眼那鬼的脸,整个人瞬间就傻了!   这他妈怎么是薛涵?   更让我诧异得,是这胖家伙手上竟然还握着一把菜刀!   我突然想起来今天问他下午去买刀干嘛了,怪不得这家伙不说,感情是他妈来杀老子!   一种不详的预感咣咣的撞着我的脑子,一时间脑仁儿都疼。   “你他妈大半夜要干啥?”我大骂道,“感情一切都他妈是你在捣鬼?老子招你惹你了!”   薛涵没说话,眼神很冷漠,也很果断,我原本打算和他好好说说,兴许我们之间就有误会呢,但我一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所谓的和解都他妈是扯淡。   我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这家伙,但他想杀我的心估计已经是梗下了!   多说无益,不过此时我心里倒是有些轻松了,因为人总比鬼要好对付得多,只要自己奋命一搏,还是有很大希望活下来的。   我正打算找个东西来防身,谁知道薛涵竟然冲了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刀,直奔我的脑袋。   我立马侧身一躲,谁知这档口薛涵大坨一拱我,直接给我顶了一趔趄。这他妈块头大就是有优势,我赶紧稳了稳身子准备跑。   谁知还没做下一个动作,这家伙又扑了上来,我感叹这灵活的胖子简直就他妈的无敌了,很快我就知道自己不是人家对手。   他挥刀又向我劈了过来,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生死关头竟然一把就掰掉了身旁椅子的一个腿儿,硬生生的就挡了过去。   速度太快,我甚至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薛涵的菜刀就已经钉进了椅子腿儿里,而且切入很深,薛涵用力尝试了几次,竟然都没能把菜刀拔chu来。   情急之下,这家伙也顾不得菜刀了,一把从我手中抢下了椅子腿就扔到了一旁,赶着我错愕的功夫,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心中大叫不好,但显然已经无济于事了,这家伙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像铁钳一样死死扣住我的脖子,估计就他这力度,还没等我气绝身亡呢,脊椎先被他掰断了。   一阵拼命挣扎,但很快我就发现挣扎是无济于事的,这家伙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力大无穷又目光冷淡,那感觉就像是中了邪。   只不过这一切都要与我无关了,他死死勒住我脖子的两分钟后,我的意识修炼模糊了,我知道,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似乎又过了半天,我脖子上的压力感就没有了,估计我这是已经死了吧?   这时候就听见有人说话,好像还在拍着我的脸:“嘿,别装死了!装的一点都他妈不像!”   我长吸了一口气,像是大梦初醒一般的坐了起来。看了眼四周,顿时有些迷茫。   屋子里的环境没变,只是有人开了灯,灯光有些刺眼,我下意识得遮了遮。   接着看到屋子里的其他人:薛涵此时被五花大绑着,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人,我有些惊喜,因为那人是赠给我铜风车的老头。而我的身旁,站着一个年轻人,看年纪不到二十岁,小伙子一笑起来很灿烂。   “你又救了我一命?”我苦笑了一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老头没等回我,我身旁的男孩先搭茬道:“我师父早就注意到你了,要不是遇到我师父,你小子狗命早就丢了!”   这男孩说话的语气让我很不爽,就像和他比老子才是个毛头小子。我心说老子今年二十七了,你他妈黄嘴丫子还没退净呢,充什么大瓣蒜?   虽说不爱听,但人家说的的确是实话,这老头里外救了我好几次,我感谢人家都感谢不过来,损我几句也无所谓。   老头听我的话笑了笑,说道:“我不是都说了吗,我还得再救你一命,我这次算是兑现承诺!”   我心说这老头真是谦虚,就把手里的铜风车给他看:“昨天晚上要不是这玩意,估计我活不到今晚上就得被弄死了!”我心有余悸的补充了一句,“满地的血脚印啊!”   老头听我说的似乎有些困惑,说道:“这玩意就是个定位的东西,没有他,我都找不到你,还怎么救你?不过这东西可屁大点辟邪的功效都没有。”   老头眉头紧锁,又问:“昨天的血脚印是怎么回事?”   我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通说了一边,我没想到这老头竟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说道:“不妙,不妙,这事儿估计大扯了!”   我没懂他的意思,这老头回头就给了昏迷中的薛涵一脚:“你给我醒醒,说说这小子到底中的是什么摆子?”   老头的脚丫子像开了挂,一脚就把薛涵踢醒了,经过一番审问,薛胖子终于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薛胖子原本只是个干个体的小老板,有次听朋友说,养鬼蛊能保佑生意红火。起初他也不信这东西,不过后来架不住朋友杠他,就说养就养呗,怕个鸟。   后来他就和朋友去东南亚弄了只鬼蛊回来。其实所谓的鬼蛊,说白了,就是人死后的天灵盖的那块骨头磨成粉,然后刷成的布偶,那些落后的东南亚国家很相信这东西,所以才盛行。   最初,这东西还的的确确给薛涵带来了不少的实惠,他的生意顺风顺水。 不过后来有一年,他突然觉得不对劲了,因为他供奉的鬼蛊布偶竟然不见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卷一 第五章 血脚印   就是他的生活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怪事,以至于他的生意也逐渐落败了。薛涵找了阴阳先生,并且把鬼蛊的事情也讲了出来,没想到那阴阳先生竟然大惊失色,说这他妈哪里是鬼蛊养着他,而分明是他在一点点的用精气把这鬼蛊给养大了。   阴阳先生说这蛊过于邪性,他的道行不够,只能另请高明,谁知第二天这先生就挂了。   接着薛涵也遇到了那血脚印,而比我更惨的是,他竟然满床都是血,甚至是身体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血脚印。   他说鬼蛊有天就直接托梦给他,说他身上的血脚印就是给他下了摆子,他有两条道儿,一条是坐等鬼蛊吸干他的精气,而第二条就是不断的给那鬼蛊提供活人精气,只要凑够十人的精气,就肯放过薛涵。   然后薛涵就开始以租房来骗人,老头指着我问薛涵:“他是第几个了?”   “第六个!”   “完了!”老头摇了摇头说,“这鬼蛊已经成型了大半,要是等它再吸干一两个人,神仙在世也奈何不了他了。”   薛涵接着又补充说了一些事,我第一次在他家里见到的那几个布偶,其实就是之前已经被吸干的几个人,而我发现的那个和我相似的布偶,其实就是薛涵给我下的摆子,我在他家里屁股被扎的那一下,实际上也是他刻意为之的,就是为了制成我的血偶!   不过我很快就听到了不对劲,就问:“之前的人都死了吗?”   薛涵说他也不知道,那些人之后就莫名其妙失踪了,去向他也不知道。   薛涵补充了一句:“昨天我就以为你可能就……,没想到晚上鬼蛊就托梦给我说它没能靠近你,你身上有人已经下了一圈摆子,它压根近不了身。”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老头忽然说道,“感情你小子还是个香饽饽,竟然除了这鬼蛊,还有个东西看上你了!”   我听着老头的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还有东西瞄上我了?   我心中一阵犯嘀咕,我他妈就是一苦逼的上班狗,怎么还这么多东西得意我呀?   我问老头我接下来怎么办?老头思考片刻说:“现在你和这肥猪都有生命危险,肯定是不能让你们落单了,不然必死无疑。不过要想解救你们俩,估计还要费一番周折!!”   这时候那老头的小徒弟询问:“师父,那鬼蛊看来道行很深,咱们……”   年轻人就是有些沉不住气,我想嘲笑一下,却看见那老头脸上一满面愁容,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韩生,你快回家里取些家伙事”老头吩咐他徒弟,然后在纸上写了一些东西,估摸着是要拿的法器之类的。然后那小徒弟就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走!”老头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小刀,一把划开了捆绑着薛涵的绳子说,“想活命,你就先带我去看看那房子!”   薛涵这会倒是老实,估计刚刚老头没少给他苦头吃,所以那老头仅仅一个眼神,他就有些浑身不自在。   薛涵开着车就带着我们去了之前的出租屋。路上,我和老头相互做了个介绍。这我才知道,原来这老头是个道士,不过我看他一身休闲装,更像个退休老干部,双眼炯炯有神。   他说自己叫罗坤,是全真派的一位高人的弟子,我对这些东西没概念,所以记得也比较含糊。   “丘处机不就是你们那帮派的吗?”我忽然想起这么个茬儿,赶紧切话说,“据说他活了一百多岁,真的假的?他是不是也擅长捉鬼呀?”   我哇啦哇啦问了一大堆,老头似乎看我有些烦了,叹了口气就没再言语。   不久,车子就到了,我们一路坐电梯就上了楼。临进屋时,我对于那满地的血脚印还心有余悸,罗坤催促我进屋的时候还犹犹豫豫。老头一把抓起我的手腕,不客气的说:“你他妈自己站在楼道里,等着喂鬼吗?现在只有跟在我身后,你才他娘的最安全。”   我硬生生的被拖进了屋,此时薛涵已经开了灯,那满屋子的血脚印仍旧异常的醒目。   老头看了一眼血脚印,我就听他低声嘀咕了一句:“操!”   听这意思,我知道这景象把这老头也给小小的震惊了一下,然后问:“罗老先生,接下来咱们怎么办?该不会是找只拖把拖地吧?”   老头显然对我的幽默不感兴趣,直接在屋里开始查看了起来。   他走了一圈,转头对一旁的薛涵说:“你小子请来这东西果然够邪性,怪不得妖气这么旺盛!”   薛涵此时一脸的悔意,但没作声。老头又从怀兜儿里掏出了一把金黄色的大钥匙,在客厅里又走了一圈,嘴里还念念有词。   半天,老头才长叹了口气说:“这鬼蛊看来是在找个什么东西呀!”他转头问我,“你有没有什么首饰或者贵重得东西?”   我说我哪有,本身穷的叮当响,糊口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闲钱买首饰。   老头又是一脸疑惑不解,我猜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但还是保持缄默。我心想有问题那就说呗,这里就我门三个人,有什么话直说总好过这种神秘兮兮的呀!还让人心里不安。   老头顺着血脚印走进了卧室里,看了一眼我那凌乱的床shang没作声,然后视线一下子就盯到了那个衣柜上,大叫一声:“好家伙!找到了!”   我被老头这平地一声吼吓了一跳,心说咋的了?把你激动成这幅德行。   老头让我和薛涵搬开衣柜,然后神秘兮兮的选到了衣柜和墙的缝隙里,好像翻了半天才出来。   只不过这老头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东西,薛涵看到后竟然没了魂儿似的大叫了一声,扑通坐到了地上。   罗坤手中提着一个布偶,整个布偶黑黢黢的,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了,只隐隐约约能看出个大概的形状。   “就是它……”薛涵几乎是带着哭腔叫出来的,“这就是那个鬼蛊,想不到他真的藏在这里……” 我听薛涵这么一说,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感情就是这东西一直打算要我的命。 卷一 第六章 魂不附体  罗坤看了一眼像被吓破胆的薛涵,苦笑一声说:“这东西现在已经没用了,那鬼蛊已经脱壳了!”   我虽然不懂什么叫脱壳,但是听意思,估计就是那鬼蛊已经不需要这布偶做身体了。   知道现在这东西没什么可怕的了,我心里好像一块石头落地般的放松。   “它去哪了?”我问罗坤,“该不会是找了什么替身吧?”   罗坤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但现在这鬼蛊更加危险了,因为他可能无处不在。   我表示一知半解的不明白,可这老头好像没耐心给我详细讲这些,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好戏,才他妈刚刚开始呀!”   然后就示意我和薛涵跟他走,说这屋子不可久留。   之后我们又匆匆忙忙的回到了薛涵家里,老头这才对我讲出了实情。   他说刚刚的出租屋里,八成还藏着个什么东西,这东西不仅吸引着这鬼蛊,还有另一个东西也在寻找它。我问另一个东西是什么?罗坤只是模棱两可的说可能是某种鬼,但对方的动作很隐蔽,除了给我下了摆子,几乎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接着罗坤说了一件让我头皮都炸了的事儿:“你现在身上有两重摆子,要是不好好处理,估摸你活不过这个月!”   老头说话时就像喝凉水一样的淡然,我听后甚至觉得他是在他妈吓我,所有打心底里就不怎么相信。   老头一把拉过我的胳膊,用小刀背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竟然硬生生的拍出了一条血红色的线。那条线像是从我身体里长出来的,突兀又有些惊悚。   “现在这条线,就是你的命!”老头接着又在我中指贴近指甲的地方点了个黑点,“如果这条红线到了这,你就死翘翘了!”   我看老头一脸严肃,就知道事情似乎不假,当时就有种崩溃的感觉,这老头就像在我手背画了个体温计一样,兴许那天我头疼脑热,红线一下子窜顶了,老子岂不是真的嗝屁了?   我心慌的问:“大师!罗大师,你可得救救我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当牛做马都要报答你……”   我这些乏味的客套话没让老头丝毫动容,他说:“老子又没说不救你,扯他妈什么犊子!”   我追你这话就知道自己还有一线生机。老头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这双重摆子,就得一层一层破,今天我们就是要先找到这个鬼蛊,然后再是那个东西。”   正说着话,老头的徒弟韩生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大包裹东西,接着师徒二人就一通布置,到了那盖红布香案处时,老头一把把那东西掀了个底朝天。   老头用十多个小盒子围了一圈,然后让我和薛涵坐到里面,我问老头那火柴盒一样的东西里边是什么,他说:“骨灰”   我顿时吓得一身冷汗,用一圈骨灰把老子供在里面,正常人都会觉得不自在。   接着韩生又在小盒子的外围又摆了十几个泛着橘黄色的小蜡烛,这小子估计是看我吓到了,想故意再调侃我一下说:“这是尸油熬的!”   我一听头皮就痒痒,甚至有点不敢呼吸,老子这他妈要是闻到蜡油味儿了,还不成吃人了?   我诧异的看着这师徒俩,心想你们哪里是他妈道士,分明就是俩火葬场的内鬼呀,不然怎么什么东西都能弄到?   老头解释说:“你们俩现在就是诱饵,虽说这鬼蛊已经脱壳了,但只能吸你们这中过血摆子的精气,所以它想要活下去,迟早会来找你们的!”说着老头一屁股躺倒在沙发上,悠哉悠哉的说,“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们俩每时每刻都得待在圈里面,出了圈随时都有可能没命!”   薛涵脑袋像捣蒜一样的点头,看来这货是的确吓坏了。我有些尴尬的问老头:“这鬼蛊大约多久会来?”然后补充了一句,“它要是三五年不动手,我屁股不是都生根了吗?况且……拉屎怎么办?”   “自己解决!”老头说完就侧过身去,没一会就传来了呼噜声。   我心里一阵大骂罗坤这老不死的,你他妈是来救老子的还是来耍老子玩的?   我们一坐就是两天,坐累了我就尝试躺会,可老头围的圈子就这么大,薛涵那肉坨一躺下,基本上就没什么地方了。我无奈之下只能坐着。   直到这天夜里,罗坤和他徒弟似乎都有些疲惫了,竟然九点多就早早的关了电视睡去了。一旁的薛涵更是鼾声冲天。我心说你这小子到底是他妈怕不怕死?睡得跟猪一样!   没一会,我的困意也泛滥了,倚着薛涵的肉坨就打起了盹。不过刚刚眯上眼,我就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响动,像是脚步声,但又不太像。   那感觉,就像是孩子光脚丫踩在烂泥里一样,发出黏汲汲的声音。我赶紧清醒了过来,就着屋里影灯的微弱灯光,我看到了一串血淋淋的脚印从房门那里慢慢的延伸了过来。   我看到这幅情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辈子也他妈没见过这种事啊。地上连根鸟毛都没有,凭空的就多出了一连串的血脚印,正常人看到了八成都他妈吓疯了。   但也许我是属于那不太正常的吧,片刻的惶恐之后,我竟然心中有种解脱的感觉。虽然知道这肯定就是鬼蛊来索命了,但毕竟身旁有罗坤和他那不怎么招人待见的徒弟,所以我心里即便很怕,但还有底气。   我直直的坐起身,看着那串脚印一个一个的凭空出现在地板上,发出一阵踩泥巴一样的声音。我不知道那鬼蛊能不能看见我,但我知道它在哪就好。   我心里一阵打鼓,因为罗坤和他那徒弟竟然还睡得跟猪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心说你们就他妈不怕这鬼蛊先掐死你们俩?   这时候,那血脚印突然停住了,我一时屏住了呼吸,不知道它要干什么。但平静过后必然有疾风骤雨。 果然,脚印突然转变了方向,径直向着罗坤的方向去了。我开始还有些发蒙,突然觉察到了不对劲,这鬼蛊果然发现了漏洞啊! 卷一 第七章 鬼蛊  一开始,罗坤光顾着用我和薛涵做诱饵,设下了陷阱,等着那鬼蛊来了直接扑向我们俩,可现在,这东西明显发现了不对,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它八成是想先干掉罗坤呀!   我一看势头不对,赶忙想叫醒罗坤,可谁知还没等喊出口呢,一双血手印已经出现在了罗坤的脖子上。   我吓得大叫了一声,反倒把身旁的薛涵给惊醒了。这家伙朦朦胧胧的一屁股坐了起来大叫:“杀人啦!救命啊……”   我心说你他妈在孙猴子的圈里,你怕个鸟!   薛涵这一嗓子,反而是把罗坤的徒弟给喊了一激灵,噗噗楞楞的坐了起来,发了一会呆,看向我这边。   我伸出食指指了指罗坤的方向,表情很难看。韩生还有些懵逼,顺着我的视线看了过去,嘴巴一时张的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一看这小子的表情就知道完了,罗坤这老道士今天是保死在这了,想到这,我的心里也凉了,这老头挂了,老子不是也得他妈的嗝屁?   看我表情很失落,韩生竟然噗嗤的笑了笑,然后脸上浮现一丝佩服的深情,说:“师父果然神机妙算,知道这东西不会先奔他们这俩怂包,而是先拿师父这老油条开刀!”   我听这话不由得一愣,感情这他妈又是圈套?我心中大骂:这一天净他妈和老子玩套路了,你们到底有没有同舟共济的心,有什么事能不能先和老子说一声?   韩生话还没说完,掀起衣袖,里面伸出一根铁管,指向罗坤的方向,手一抖,一股红色的液体就喷涌而出。   当时,罗坤身旁就化出了一道人影,红色液体挂在那影子上时,瞬间发出一阵滋啦的响声,活像是油炸东西时的声音。   接着那影子就冒出一股白烟,像是极度痛苦似的开始扭曲变形,发出一阵子凄惨叫声。   叫声吓得我浑身都不自在,而且那影子被灼烧后,散发出的白色烟气也刺鼻的很,我一阵犯呕。   罗坤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身旁逐渐化成一摊血水的鬼蛊,摇了摇头道:“仙山有路你不走,偏偏做这种坑人害己的勾当,这结局是你应得的!”   我看老头没事,长舒了一口气,问韩生刚刚喷的是什么鬼东西?竟然一下子就把这东西给ko了?   韩生破有些得意,说:“你们这些外行呀,啥都不懂,这事是随便问的吗?这可是我师傅的独门秘方,告诉了你,我们师徒俩喝西北风去吗?”   我刚想回敬这小子,罗坤在一旁笑了起来:“去你姥姥的,你小子的骚尿,什么时候成老子的独门秘方了?”   韩生尴尬笑了笑,没作声。我倒是对这小子更没什么好感了,总是装成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一句话概括就是油渣子发白,短炼!   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心情放松了许多,正打算上前看看那鬼蛊究竟成了什么德行,突然地上那熔成可一团的红色液体里,像是活生生的挣扎出了一张人脸。   我吓得后退了好几步,紧张的看着罗坤。老头似乎也没见过这种情况,所以眉头缩到了一块儿。   那人脸看上去是张女人的脸,看不到任何的细节,只是一张大概的轮廓,那感觉就像是一个人隐藏在那粘稠的红色液体背后。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老头问,“要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大可以说出来。”   起先那张脸还没反应,过了一会突然大笑了起来,发出一阵狰狞的笑声,这笑声在夜里别提多么诡异了。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那张脸突然变得狰狞,说道,“尸婴一天不找到,它是永远都不会罢休的,用不了多久,你们都得死!”   这张脸的语气像是诅咒,更像是警告,告诉了我们所有人的命运。这一刻,我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悸动。但分不清是恐惧还是什么,这种感觉本身就让我胆寒。   它说还有一个东西,那东西甚至强大到连罗坤这种级别的道士都拿它没辙,甚至还能就此挂掉,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我忽然有种想和那张脸说话的冲动,有很多问题想问它。就像罗坤说我只有几十天的寿命了,那到底是什么在要我的命?它刚刚说的什么九龙子究竟又是什么东西……   我有一堆的问题想问,可当我凑上前去的时候,那张脸已经慢慢的融合到那团红色液体中了。   我对此破有些失望,心说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   这时候,那张脸突然又冒出了一句话:“这一切,都和你有关!”   听到这句话,我们几个人几乎是同时在错愕的张望着各自,因为谁也不知道鬼蛊的这句话究竟是对谁说的。   我刚想问,但那团液体像是很快速蒸发似的消失了。   我看着其他人,一脸的懵逼,总觉得莫名其妙的,尤其是刚刚那鬼蛊的话,究竟是对谁说的?   我经不住疑惑,就问了罗坤,这老头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异样,回复说:“我猜是你,但显然你是后扯进这件事里的,所以这肥猪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我刚想说老头说了一堆屁话,他毫不犹豫的对我说:“但我有种感觉,很强烈的感觉,那东西说的是你!”   我心说你个老不死的可别吓老子,我还青春年少呢,你这么盼我死干嘛。   接下来他们师徒收拾了家伙事,我就问罗坤,为啥把我和薛涵保护起来,而你既然知道那鬼蛊会先对你下手,你不给自己加持点保护措施呢?   老头一脸懵逼的看着我道:“老子没保护你们俩呀?”我说那你里三圈外三圈的,又是骨灰,又是尸油蜡烛的干什么?   老头笑了笑说:“老子不这么和你们俩怂包说,你们才不会老老实实做鱼饵呢!你们不老实,那东西怎么可能上套?”接着他耳语说,“其实那东西就是装装样子,毛用没有。”   我听了这话,肺子都要气炸了,老子两天两夜的,屎都没敢拉,你他妈竟然说是在玩我? 老头安慰我说都是为了圈套,让我嘿嘿一笑泯恩仇。我心里骂了这老不死的,但心里也没辙。 卷一 第八章 尸婴  接着我就问:“接下来怎么办?你不是说这‘体温计’爆表了,我就嗝屁了吗?你说什么也得让我活呀?”我耍赖道,“你既然骗了老子,让我冒了那么大的风险,那你就得救我,这是补偿。”   老头瞥了我一眼,说道:“你他妈是聋子吗?刚刚那鬼蛊已经说了,现在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蚁,你死了,老子也他娘的活不长,所以救你就是救我自己!”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就有底了,就问他下一步的计划。   老头思索了好半天,问我和薛涵:“你们知道尸婴吗?”   我和那肥猪对视了一眼,我突然有种想问是不是恶鬼食物的冲动,因为老子为了减少排便,两天都他娘的没正经吃顿饭了。   老头看我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道:“这尸婴,据说是女子怀孕还未分娩就死亡时,腹中婴儿吸收母尸阴气而成的一种半僵尸半鬼的东西,据说有些尸婴还能炼化出金身来。”   我问:“金身是啥?金子做的身体?”   “滚你娘的腿儿!”老头骂道,“除了吃就是钱,你他妈心里就不能想点别的?”   我心说当然有,还有女人!   老头看了我一眼估计就知道我想的是啥了,长叹了口气继续说:“金身,就是指从此这鬼魂能随意穿梭阴阳世界,而不受任何限制了。”老头满脸愁容继续道:“这尸婴自古以来就是稀罕东西,因为传闻它能炼化出长生不老药,所以许多人都在寻找。”   “原来这些东西全都在找尸婴!”韩生说道,“可师父你不是说过,这尸婴出现的概率是几百年才有可能出现一个吗?”   老头捋了捋胡子,看着韩生说:“我是不是也告诉过你,凡事也都有例外?”   原来鬼蛊和背后那东西找的就是这么个东西,我有点恍然大悟,心说果然这些死去的东西还是留恋人世间啊。   但很快一个疑问就在我脑子里浮现出来了:这背后那东西找尸婴,给我下摆子干什么?   我把疑问跟罗坤一说,他笑着回答:“这也就是我为什么感觉那鬼蛊说的是你的原因所在了。因为你在寻找尸婴这件事中,必然充当了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和位置,所以那东西才选择在你身上下摆子,依靠你来寻找到尸婴。”   我好像焕然大悟,但细想之后又一头雾水,就问:“为什么是我?我哪里知道去哪找什么尸婴啊?何况我连见都没见过那玩意儿。”   老头说他也很迷惑,但所谓事出有因,所有的事情肯定能在我的身上找到一丝端倪,就让我好好想想过去发生过什么诡异的事情。   我想了半天,似乎从小到大一直很正常,遇到怪事也是在遇见他们这帮怪人以后才发生的。   老头调侃我说:“反正你的命在你自己手上,你想不出来,我们也有心无力。”   我心说你他妈话说的轻巧,老子好歹也活了二十多年了,遇到的事多了,怎么能一下子全都想起来?不过老头这么一说,一件事突然就像从脑子里蹦出来了一样。   虽说和这件事扯不上什么正经的关系,但也绝对是件怪事,所以就算过了十几年,我对它的印象还是很深刻。   那是我刚刚上初中的时候,因为老家在镇子西边,而学校恰巧又在镇子的东边,虽说是镇子的两头,但距离也有几公里远。   我每天骑着自行车要来回走两趟。有一次下午放学,我因为作业没做完,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一顿思想教育。等我回家的时候,都他妈眼擦黑了。   我每天回家时,一般都是走的镇子中心最热闹的中心街,但因为那天晚了,我就打算抄近路,从镇子里一座破庙那里走。   因为早年间说庙里总出怪事,所以一到天黑,很少有人从那边走的,我也是怕回家挨批斗,才仗着胆子走的。   走到庙前的时候,我腿肚子都哆嗦的不行了,一个不稳,自行车就倒了。正当我准备爬起来赶紧离开时,我突然看见庙门前站了一个人。   那是个女人,穿了一身的花布袄,我正疑惑呢,她竟然向我走了过来。我当时也不知道是人是鬼,加上年纪小,当时就吓哭了。   后来那女人走到我身边,说要送我一个东西,说着就开始解身上的花布袄……   说到这,一旁的韩生听的眼睛都直了,咽了口口水问我:“然后呢?”   我说然后我就昏过去了,等再醒来时,已经在家里的炕头上了。   韩生大叫:“我操,感情你小鸡鸡还没长够呢,就被女鬼给上过?”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你他妈这艳遇够奇葩,以后我出去真是有的讲了!”   我心说你他妈小兔崽子有没有点公德心?老子那时候才十三四岁,哪里懂得这些,何况当时我还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   罗坤听完眉头一紧,我以为老头看出了什么,谁知道他也噗嗤的笑了:“被女鬼强上了这事,我他妈也是头一次听说。以前都是说女鬼勾引人,这回这女鬼估计是饥渴了。”   老头笑的竟然比韩生还淫dang,我心说:操了,果然师徒俩一个德行。   我大骂:“你们他娘的到底在不在听啊?我和你们说这些,无非是想让你们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重要线索,你们竟他妈的给当成黄段子了!”   老头看我有些变脸了,硬生生憋住了笑容,问我:“好,好,说正事,那后来呢?”   我说:“我也不知道,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些是事后想起来的。”我补充了一句,“我家老子说,他见我还没回来,就向着学校的方向寻我,结果在回来的路上发现我躺在庙前,脸上还有一个红唇印。”   老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听你这故事,推断了两种可能,这第一种,就是这故事压根和现在这事情无关,你只是单纯的撞鬼了。第二种嘛,说出来估计你就有些不信喽!”   我心说你他妈别婆婆妈妈的,有屁快放啊,成心吊老子胃口。傻子都知道,要是这故事和这件事有关,那肯定是大关系,兴许我的存亡就和这种推断有关。   就连一旁的薛涵都急着问:“到底是啥,你倒是快说呀!” 老头见已然吊足了我们的胃口,就说在他曾经听到一个故事,说有一个小和尚,也被女鬼给色you了,后来得知,那女鬼实际上是想通过小和尚自己炼化出一个尸婴来。 卷一 第九章 半信半疑  我听完半天,感觉没头没脑的,韩生推了推我,笑道:“感情按照我师父的意思,当年推倒你那女鬼,也想借着你,自己炼化一个尸婴出来?你小子艳福还不浅呦,女鬼都想和你生娃?”   我听完简直想吐,就问罗坤:“你也是这意思?”   老头微微点了点头,我迫切的问:“后来那小和尚呢?”   “死了”老头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说的我后背心冒了一层冷汗,这小和尚简直就他妈是我的前辈啊,这小和尚最后竟然死了?那我他妈八成也活不了了?   我赶紧问:“那女鬼被灭了吗?小和尚怎么死的?”   老头语重心长的说:“女鬼后来被方丈给收了。后来的1938年,那寺庙里藏了不少国军,小鬼子的飞机索性就把整个寺院给炸平了,那和尚就死了呗!”   我不知道这老头是成心拿我开涮,还是打心底里就和我过不去,说话从来不一口气说完。   不过这么说,只要背后给我下摆子那东西被消灭了,我也就得救了。我问罗坤我们下一步是不是回我老家,找那个曾经和我有过露水情缘的女鬼报仇?   老头点了点头,我立马就定了几张车票。期间薛涵说他就不去了,因为到现在,这件事其实和他的关系已经很小了。   老头先是有些疑虑,但看薛涵很坚定的不想掺和了,就默认了。   第二天,我们就准备启程回我的老家。似乎就会在我们回到我老家后,一切都会变得简单,甚至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之时出现了转变。   一大早,薛涵突然慌慌张张的打来了电话,他打给了韩生,因为罗坤从来不带任何通讯工具。   他们简短的说了几句,韩生就对罗坤说:“师父,肥猪说回忆起了特别重要的事情,想要当年和您说,尤其……”   韩生看了我一眼,有些犹豫:“他还说,尤其不能有这怂包在场。”   老头也十分奇怪,说这家伙(⊙_⊙?)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边要上车了,他来尿了。   我心里边更是犯嘀咕,这他妈究竟是什么事?竟然还要背着我,难不成他们在背地里合计着什么秘密?   我脑子里快速的转动一圈,但想出来的没好事情,不由浑身打了个冷颤。   韩生催促罗坤问到底去不去?要是去了,估计这班车就赶不上了,下一班车又要等到明天。   老头左右一权衡,面色很不好,骂道:“你他娘的给那个肥猪打电话,有什么屁话就赶紧在电话里说,要是再他妈晚一两天,这小子的命都没了!”   老头指了指我,果断的说:“上车,有什么事,让那肥猪来找我!”   我听到老头的话,心里算是舒了一口气,心说现在老子的时间比他妈的什么都精贵,这就对了。   我们上了火车,我的老家是在远郊,每天只通这一列火车,是个很是僻静的小镇子。   不过细想来,我有几年没回去了。可现在却一丁点没有衣锦还乡的感觉,不由叹了口气。   我们原本以为一路上会平安无事的到达我老家,可谁知一件事情,却很是突然的发生可。   我们上车大概三个小时左右,再过一个多小时,火车就到站了。这时候韩生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一看是薛涵,给老头看了一眼,老头就示意他把扩音打开。   谁知道这边扩音一开,手机里传来了嘈杂的声音,突然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也没问这边是谁就说:“我是看这人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所以就给你打了电话,现在这人死了,你们能不能尽快通知一下家里人啊?”   死了?我们三个人几乎都愣住了,心说这他妈又是怎么一回事?   韩生先问:“师父,咱们回去吗?这肥猪死了,其中必然有蹊跷。”他又有些迟疑,说,“也许一开始咱们的思路就是错的,真正尸婴的线索,可能还是和薛涵有关系。”   其实一听到薛涵的死讯,我经过了一阵茫然无措后,也逐渐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如果薛涵才是最关键的线索,那么我们之前的推断,就完全是错误的。浪费了这么长时间不说,我们还要重新整理线索,再重新推断一下整个事件的脉络。   我脑袋一阵胀痛,因为我觉得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了,就像只隔着一层纸,但捅破那个纸的人,我现在竟然还一无所知。   我把视线转向了老头,但看到的是一张陷入深度沉思的脸。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向后方略去,我们都在等待着罗坤下着返程的命令。   我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可疑虑和纠结的,因为再过十几分钟还有一个小站,我们如果从这里下车,打上车,估计当天下午就能回去。   我和韩生甚至已经从行李架上取下了包裹。   “不对!”就在我们以为返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时,老头突然说,“不能回去,那是个陷阱!”   听到陷阱这两个字,我和韩生都有些茫然,忙问是什么意思。   老头解释说:“这背后的东西太聪明了,我们绝不能回去,恰恰是因为我们之前所有的方向都是对的,所以它才杀死薛涵,目的是打乱我们的计划!如果贸然回去,兴许等着我们的,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而是亡命的陷阱。”   我和韩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深信老头的话,不过听起来又有几分道理。   “所以说,我们还得继续前进,不能让薛涵的死,打乱我们的阵脚,”老头拍了拍我的肩膀,“所以现在可以判定了,你的确是有个鬼儿子了!”   我心说你他妈这笑话可真冷,听的我脚心都直冒凉风。   不过既然老头如此说了,我也就没多想,只能照做,但一路上,我看老头脸上始终是愁云密布。   接着我们下了车,车站是在镇子的边缘,我感叹这么多年了,这镇子竟然还没有变化。 老头催促说赶紧让我带他去当年被“害”的破庙去看一看。 卷一 第十章 方向  我没辙,即使心里边有想回家看看的心思,但活命大过天,就直接带着师徒二人去了。   此时的小庙更加破败了,因为早就没了出家人,而且几乎没人出钱修缮,已经荒废了许多年。庙门已经没了,剩下的两间庙堂里也空荡荡的,甚至连神佛的塑像都没了踪影。   我挠了挠头,想问老头打算怎么找线索。谁知一回头,两人竟然不见了,我心里边咯噔一下,不免有些发慌,这破庙里阴森森的,突然只剩下了自己,那种莫名的恐惧感简直无以言表。   我在庙堂里找了好半天,竟然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心里疑惑极了。想起自己当年的遭遇,也瞬间恐慌起来,就想向外跑。   可我刚刚跑出了庙堂,就看到刚刚还空空如也的庙门,竟然不知从哪又冒了出来,关的严丝合缝。   我知道不对,肯定除了事情,这破庙应该才是个陷阱,罗坤和韩生估计已经挂掉了。   我心里边一阵恼怒,直接撞向了门板,可连撞了几下,门板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一时间陷入了绝望,心说自己今天算是小命到头儿了。   这时候,在身后的庙堂里,突然传出了笑声,我顿时感觉阴冷阴冷的,这时候传来笑声,别提多惊悚了。   我控制自己不去听,但事实是越不想让自己去听的声音,你的感官反而更加灵敏,听到的反而更加清晰。   太诡异了,过去每每发生这种事,起码都会先有个预兆,可他妈这次太突然了,甚至我自己都还没调整好,怪事就突然而至了。   我听那是一个女人的笑声,后面还夹杂着一些婴儿的啼哭声。心里一阵发慌,连忙大叫:“老不死的,你他妈在哪啊?别他妈吓唬人,老子会疯的……”   我叫了几声,除了回音和那笑声,竟然一丁点反应都没有。我心中一通乱骂,但打心底里还是怨自己点背,遇到了这种事。   我心说可他妈不能在这里耗时间了,得赶紧跑出去,既然大门撞不开,那就翻墙出去。   破庙的院墙并不高,只要我找一些踩的东西,可以很轻松的翻过去。   我一通忙活,终于踩着东西向墙头上爬去,我心中还一阵大喜,心说没想到逃出去这么简单。   我回头看了破庙里面,突然感觉有些不对,但又看不出来,这种感觉应该是我在看到了院子里的全景时,才涌现出来的。   突然又传来了一阵笑声,我心里一阵乱颤,什么也不想的,一下子翻了过去。   脚一沾地,我简直大舒了一口气,心中还有一丝窃喜,心说这次虽然罗坤那老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但老子还是逃了出来。   我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可一抬头,我整个人都要爆炸了,感觉头皮瞬间都硬了。   嘴里边牙齿直打架说:“这,这他妈……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简直在那一瞬间就懵逼了,因为我竟然还身处那破庙里。   不对呀?刚刚老子可是翻墙爬出来了,可这他妈眼前的景象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冷静下来,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我看了眼四周,仿佛满院子的狼藉景象都像恶鬼一样,张牙舞爪的就向我扑了过来。   那种感觉简直让人绝望,我后背紧紧贴在墙上,仔细回想刚刚的每一处细节。   我明明是捡了两个破箩筐的,然后摞在一起,我才踩着够到了墙头。而且我也明明是翻过了墙头的,那他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伸头看了一眼庙门,竟然还是关着的,又看了一眼刚刚总来做台阶的破箩筐,还各自躺在我搬来墙根之前的地方。。   我脑子里一团混乱,一时间没了注意。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不可能一直这样站着,不然非得死在这不可。   我叹了口气,又踩着破箩筐,向着墙头爬了上去。   这次也比较顺利,而且我坐在墙头上后,还向着两边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后,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然撞击了一下。   因为这墙头两边竟然一模一样!   我当时就懵了,心说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墙外明明应该是那条我再熟悉不过的土路啊,怎么回事又一个破庙?   我脑子里翻江倒海,半天以后,我终于想到了一个词——鬼打墙!   这似乎是最能解释我目前处境的说法了,但又有些不同。鬼打墙是迷失方向感,但此时我眼前可是货真价实的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破庙啊!   我又对此了一下两边的破庙,一样的格局,一样的布置,甚至连那棵枯死小树的位置都是相同的。   这他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应该去哪边?我心里一阵打鼓。   头疼,那是一种近乎崩溃的头疼,我这时候的感觉就是彻底的无助和迷茫,因为自己已经彻底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我看了一眼两边的破庙,那简直就他妈像是两只恶鬼的巨口,等着我送上门去。   忽然间,我感觉到了一丝诡异。似乎感觉哪里不对,又瞄了一眼,这种感觉又消失了。   我知道自己可能触碰到了一些至关重要的线索,赶紧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反复思索着其中的破绽。   “小树!”我脑子里像是一颗炸弹爆炸了一样,好像所有的线索突然之间就理顺了,那棵枯死的手臂粗小树就是至关重要的线索。   我赶忙又看了一眼它的位置,终于确信了自己的猜测,问题和线索就出在它这里。   因为在我刚刚走进破庙时的印象里,这棵不起眼的死树是在我左手边的,这并不是我刻意记住的,而是下意识的。   在我第一次爬上墙头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那时候还没觉察到什么,直到我这一次再爬上墙头,我才发现,这两棵几乎一模一样的死树,位置上竟然是对应的,那感觉,就像是镜子里与镜子外的世界。   我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赶紧又确认了一下院子里其他的景物。因为这座庙是传统的中式建筑,讲究的是对称性,所以一开始我看建筑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的。 但当我把视线投到了那口枯井时,我就确信了自己的推断。这口枯井我印象深刻,小时候还曾经和邻居家的孩子来这里玩耍过,它一直都是在院子的右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