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风云再起 (1)   天很暗,林子也很暗,暗得将自己的五根手指伸到自己的眼前,也会看不到的。可是立在左边的那人还是用黑巾遮掩了自己的面孔,他怕也不愿被别人看到。神秘的环境,神秘的夜,神秘的人。也一定有神秘的事要发生。在他的对面立著一人,不知是何故居然显得有些木然。神秘人道:“乌鹤,你都听得明白吧?”被他称作乌鹤的那人身子颤了颤,脚下也动了几动,摇头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他的声音叫得好大,大得将林中的夜鸟都惊得“啦啦啦”地飞了起来。便是作为作者的我,也不知发生了什麽事,竟使得他如此激动。神秘人道:“这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事,容不得你不信。我看你还是最好相信了吧?”乌鹤叫著道:“我不信,我不信,你又是谁?又从那里听到的这些?”神秘人道:“我就是这桩计划的执行者,我方才所说的一切,都非何处听来,而是二十八年前注定的结果。”乌鹤吼著道:“你到底是谁?为什麽要编出如此的弥天大谎来害我?你和我有仇?和我有怨?”神秘人冷冷道:“我怎麽会与你乌帮主有仇呢?”乌鹤指著他道:“我作了大义帮的帮主,帮中一定有人不服,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却知道你是那众多不服之人中的一个。你想将我掀下马,你想来作帮主,如此你用了这般卑鄙的手段。”神秘人道:“看得出你很在乎这个帮主的位子,如果你肯听我的吩咐,我就让你这个帮主作得长一些,甚至一直作下去。如果你不听我的吩咐,那我便将你的身世张扬出去,看你这个帮主如何作得。”乌鹤叫道:“我这个帮主得来不易,你休想从我手中轻易夺走。”神秘人道:“嘴巴长在我身上,说与不说却是在於我。”乌鹤眼中有了杀机,道:“我就杀了你,看你还如何去乱说?我封了你的嘴,让这件事成为永远的秘密。”说动手就动手,他倒是一点也不迟疑,挥掌一扬,径直劈了下来。神秘人了耳闻他拳风强劲,不敢强接,将身子一侧,避开锋芒,卸去了一半力道後,才一抚手化去了另一半的力道。乌鹤口中大叫道:“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一招落空,又出一招。神秘人道:“我虽不及你的功夫好,但也不至轻易被你所杀。”身子一跃,便跃上了丈余高的树杈间,他伸手搓得一把树叶在掌中。乌鹤一心要杀他,一跃而上,便要与他在高树枯枝之间再斗。神秘人单手一抖,将搓在掌中的那蓬树叶当作暗器打将下来。乌鹤终究是高手,在极不可能的情况下,凌空中伸足一踢树身,借用此力,旋身而落。他虽然没有被伤到半分,但却方才的险些丧生而後怕不已。他再看时,那神秘人早已不知所去。他不甘心,大叫道:“你出来,你快出来。我要杀了你。”可是没有得到回应。除去他的叫声外,一切还是那麽静。他有些浑浑噩噩,在荒山野岭中漫无目的,漫无方向的走,他什麽也没有去想,如果有话,那也只是一个想法,杀了神秘人。也许是他想的太久了,也许是他走的太久了,再抬起头时,他竟来到了一处宅地外,门上有匾,匾上有文;“大义帮总舵”,那是他的家。也只有在那里他才能感到那惟一的欢娱。可如今,他觉得自己的脚步有千斤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挪动它们,他不敢进去,他担心一切的一切都会因为神秘人的出现而消失。这让他更加坚定了一个想法:“杀了神秘人。”如今他已没有勇气再踏进这个让他感到温馨的“家”。就在他要转身而去之时,他听到了一声娇柔的呼唤:“夫君!”他转过身来,看到门前立著一个极美的妇人。那是他地夫人。声音是他期待的,人也是他期待的人。他伸手扶住那妇人道;“雪琴,你临盆不久,不在房中歇息,却立在这里作什麽?”雪琴道;“等你啊!你昨日出去以後一夜未归,你从来不这样的,我好担心啊!”她字字含情,让人听来那麽的体帖入微。乌鹤关切道:“我们快进屋,千万莫要让你的身子受了凉。”雪琴娇嗔道:“我的身子那有那般娇贵?”乌鹤道:“在我心中你可是娇贵的很哪。”    第一卷 第一章 风云再起 2   泰山的高那是另外的四大山岳中的那一岳都比不上的。泰山座落在泰安境地,泰安也因泰山而闻名。几日来在武林中提的最多的仍是泰山,因为谁都知道江湖中最为神秘的神龙,飞雕,天仙,怪才四大高手早在半年之前就将今日定为比武之日,武自也不会白比,他们夺的是天下第一的名号。天下第一乃武者必生所求,谁不想得此殊荣。这样的争夺一定会很激烈。按理说,应该有许多人前来围观才对。可武林中谁不知道这四位前辈脾性古怪,不喜有人来观。是以武林中各道各路的目光都集中了这场比武上,但这样天大的热闹却是无人敢来相凑的。一人盘坐在巨石之上,面容神武,神情威仪,他正是排在第一的神龙。远处一人足不点地,如一纸巨雕斜掠而过,三四十丈距在常人行来甚远,但在他行来,却是转眼之间便来到近前。好厉害的轻功,不肖我说,您也定然能猜出他就是排在神龙之後的飞雕。天仙乃是四大高手中唯一的女强者,看她衣袂飘动,如若天人,虽处中年,但因保养好,是以皮肤也是甚好,尤似二十五六的女孩子。看她那绝色的容颜,称她一声天仙也象是不足以表示她的美丽。一个身著白衣,面上潇洒,行止文雅,双手捧著一只短笛,那张短笛晶莹透明,乃是上好的白玉所制,他放在唇上,吹出甚是动听的曲子。他一曲刚毕,开口又诵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响谁去?”天地间能负如此才情,如此文雅的,只有排在第四的怪才。??雕道;“龙兄且慢。今日不止我们四人要来夺这天下第一的名号,还有两人尚在赶往这里的途中。”神龙奇道:“来的都是什麽人?”正说到此处,远处一队人马由远及近,来者甚众。那一干人等翻身下马,一齐行至近前。为首的二人正是乌鹤及夫人雪琴,只是雪琴的怀中抱著一个尚在繈褓之中的婴孩。看那婴孩身上所包的衣物均是极为贵重的衣料。便知人夫妻二人平日里是如何的疼爱。再看他身後所跟的那一干人众,个个劲装打扮,一看就知是大义帮内排得上名次的人物。怪才道;“乌帮主来的正好!”乌鹤笑著道;“我若是再来迟片刻,便要错过了这桩好事。”神龙道;“乌帮主是势在必得了。”仙女道;“我辈之人谁不想作天下第一?我们四个人在这泰山之下已斗了六场,功力都是伯仲之间,分不出胜负,这第一的名号一直悬空在外,如今多了乌帮主,相信一定不会再是如此了。” 第一卷 第一章 风云再起 3   乌鹤谦言道:“雕兄说笑了,有四位在,要在走这天下第一的名号怎有那般容易?我们伉俪二人也不过是来试试罢了。至於能否拿到,却是要在比过之後才知道。”   雪琴只是看看繈褓之中的婴孩,对什麽比武的,什麽天下第一似乎并不如何著重。神龙道:“好了!咱们在这般寒喧下去,只怕天下的好汉就要以为咱们是嘴上的功夫好,手上的功夫却稀松的很。”顿了顿道;“这比武的规则嘛,乌帮主心知当自知,巨需我多言,而在场的众位好汉也能看出其中胜负。”   雪琴逗著那婴孩道:“乖孩子,你爹在与人动手打架了。”   乌鹤也看了看孩子,道:“你看著爹爹是如何的威武了得。”他举步走到场中,郎声道;“谁先来与我一比?”大义帮帮众齐声叫道;“帮主,帮主,无往不利,武功盖世,天下第一,唾手可得,天地英才,唯我一人。”   乌鹤轻手一挥,那股助威呐喊之势方止。神龙,飞雕,天仙,怪才均想:“他这般的大作声势,无异於不将我们看在眼中,好象非他莫属一般。”   乌鹤道;“谁来先与我斗这一场?”神龙道;“还是由雕兄来先显一身手吧?”   飞雕推却道;“唉!谁不知怪才老弟功夫高深莫测,我却那敢先来出这个风头?”   怪才也推道:“耳闻龙兄功力大增,何不先行出手,来振振我们的耳目,让我们知难而退,如此龙兄也胜的不费力呀。”   天仙道:“你们几个堂堂男子推托不前,总不至叫我这个一介女流来打这第一场吧?”其实他们四人百般推托,那都是抱定了同一个心思;“由别人出手,我一来可以从旁看出乌鹤功力之深浅,对他的招式也可是个了解。再者一场大斗,功力势将减弱,那时我再上前出手,便胜的没有那麽艰难了。”   乌鹤笑著道;“四位这般谦恭,总不至要我自己来和自己斗吧?”   神龙心想;“我若再不出手,就是要被他看扁了。”於是道:“我来自不量力地黑帮主斗上一斗。”自巨石之上长身而起,双肩一耸,全然不靠脚力,而是尽靠那双肩一耸之力跃至场中。   乌鹤拱手道;“请!”他二人说动手,却久久不动手。甚至便是连一个防守或攻击的架势也不曾摆得。在外行看来,这般的静而不动,无异於浪费时间,但在内行看来,高手之斗,不必斗得那般不休不止,一招之下亦可分出胜负来。飞雕,天仙,怪才皆知如此架势不斗则止,若斗必是全力以赴的一击。一阵凉人的秋风抚过,吹得他二人衣袂翻飞,吹得那两边的头发遮住了他们的双眼,他们没有动,甚至都不曾用手去拨开那两鬃之发。他们的人一动不动。甚至风刮起地上那细小的沙石砸在他们的脸上,他们也依旧不动。这正是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静而不动,以静制动的高手修为。   乌鹤道:“再不出手,却待何时?”  第一卷 第一章 风云再起 4   神龙道:“好!”他的“好”字刚一出口,乌鹤右手呈龙扑势,径直抓下,劲力所至,抓他肩头。他一直都想抢先出手,抢占先机,可终究还是没能抢到,他身躯一撤,从容避开,乌鹤双手同时分左右两侧抓下,爪力所至,中途改左爪切下,右抓却去抓他右肋。神龙本要用双掌迎上,分击乌鹤两侧空门,招至中途亦自行变招,四只手掌同时一触,“砰”地一声,各为力道所迫,径自暴退。   乌鹤只退了一步,就拿桩站稳。神龙却退了三步,面上已有了惊骇之色。一招之下,他二人几乎仍是不相上下,但神龙功力不及他深,再拼之下,已是不济,乌鹤则略胜了一筹。雪琴怀抱著婴孩,细细观战,心中的关切尽在眉稍之间。   乌鹤心想:“你还不出声认输,是要我将你击得一败涂地了。”身形连动,步影错宗,双掌乍分,平平推将出来,一掌忽改为抓,直取腹下要穴,一掌推向胸口,补龙嘿嘿一笑,虽知自己有了三分之败,仍无丝毫怯惧之心。迎将上去,分掌相击。四尺手掌一对,身躯刹时乍分。乌鹤身躯再进,再对一掌。神龙情不自禁地後退一步,此时身不由已地连退两步。   乌鹤道:“再接我的第三掌!”双手扬分,又一次推出。神龙接触之後,连退三步。乌鹤看他明明是败,却始终不肯服之人,心中不由稍稍有气,道:“再接我的第四掌。”第四次将双掌推出。神龙蹬蹬连退四步。乌鹤道:“好啊!再接我的第五掌。”   神龙脚下处於难以平衡之势,要借助轻身功夫来躲避化解自不可能。只有全力去承拉,但功力不足,使得他连连後退,毫无反击之力,乌鹤却趁机一*再*,一连交手四次之多,一掌比一掌更为狠,快,叠起一道道无形波浪击人肺腑,绝不给神龙以任何喘息之机。神龙交手以来,一直处於被动,挨打之中,无法争取主动,只是借助自身功力在苦苦支撑。这第五掌更是非比寻常,直如猛龙翻江般,稍一接触,全身上下便大为不自在。先前的四掌使他从一掌退到四步之多,而这一掌无论如何也是难以承受了,双掌一触,他身子受力,一连退出九步之多。   神龙心想:“我一直苦苦支撑著不愿落败,可再支撑下去,也有无胜,与其那时被人饶我,还不如我认输伏著,也还不算太过於丢人。”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乌帮主神功了得,我那里还敢再敌?”他这麽说,自然是认输了。乌鹤心想:“他口中虽始终没有说出认输二字,但到底还是输在了我手上。”心中虽是甚为得意,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敬之处。   神龙虽没有受伤,但是败了。败的很惨。他的人仍盘坐在巨石之上,却变得那般漠然无语。雪琴对著婴孩道:“娘早就说过你爹会胜的,果是没有错吧?”   大义帮帮众齐唤道:“帮主,帮主,武功盖世,威不可当。”   飞雕一个起身落在他面前,道:“乌帮主好手段!”   乌鹤道:“原来下一个出手的是雕兄。”   飞雕道:“乌帮主手上的功夫之厉害,我方才看明白,那里还敢来比?”   乌鹤问道:“那麽雕兄是不比了?”   飞雕道:“非也!”   乌鹤道;“雕兄不要那般比,却又还要再来比,莫非……?雕兄的轻功天下少有,你莫不是要来与我比试功?”   飞雕道:“非也!”   乌鹤道:“这也非也!那也非也,雕兄到底要如何一个比法?”   飞雕道:“比兵刃!”说著又肩一耸,便来到了大义帮帮众之中,还没等众人明白他是如何似鬼魅般跨过了那几丈之距,他伸手夺了一人的兵刃,双肩一耸,又复至原处。这一退一进,一走一回之间将他高明的轻功显示无疑。被别人在众多人之中夺了任何一件物事而不及出手,这对那一门哪一派而言都是甚大的耻辱,若换作了别人,大义帮上下人人都要上前与之周旋,但夺去兵刃的是四大高手之一的飞雕,大义帮众人也只有悻悻不语。而那被夺了兵刃的大义帮弟子,在帮主面前不敢口出污浍的言语,又恐飞雕在一眨间之间取掉自己的项上人头,又何况只是一柄剑而已?乌鹤心想:“早闻此公轻功天下少有,如今一见,果是不假,只是他明知我是大义帮帮方,而他当我之面夺我帮众之兵刃,分明是不将我看在眼中,我需好生折折他的锐气,叫他知道我的厉害。”   飞雕道;“我想黑帮主来比兵刃,可我又没有随身携带的顺手兵刃,只得向贵帮去借,乌帮主不会不借我吧?”   乌鹤心想:“你还敢来向我说这样的风凉话。”口中却道:“敝帮上下所带的兵刃种类样皆有,雕兄要借多少就有多少,只与我听闻雕兄对敌时最得意的功夫都在掌上,用剑恐非所常吧?”   飞雕道:“试过才知道。”宝剑一挥,一道陨石坠落般劈下。他这势如雷霆的一击劲力极大,便是乌鹤也不敢强接,一避之後,道:“雕兄,何必一出手就使出这麽厉害的杀招?”  第一卷 第一章 风云再起 5   飞雕道;“我若不使出厉害的杀招,才是看不起乌帮主你。”一剑攻出後又道;“乌鹤主不用兵器吗?”   乌鹤道:“雕兄要用就用吧,我却是不用的。”   飞雕掌上功夫再如何了得,也终究是血肉之躯,无法抵挡兵器之以,是以不敢强接,强应,每每都以,避,闪,躲,的身法一退而开。飞雕一身轻功都在掌上,从不用兵刃的,有剑在手自是大不顺手,却是要对方对於兵刃之利多一层顾忌,如此自身也可减去几分威力。   乌鹤道;“我只道雕兄不会用剑,原来这剑上的功夫也是不弱。”   飞雕心想:“他这般讥刺,是在暗示我占了兵刃之利,而他却亦手空拳。”心中愈加气愤,出手愈加为重,剑上的劲道也一分胜过一分。乌鹤掌上拍下的掌风亦愈加凌厉。飞雕持剑去攻,却怎地也攻不破那股掌风。乌鹤手无所恃,也胜他不得。   飞雕明白棋逢对手,但他终究占了兵刃之利,而乌鹤赤手空拳,这一比之下,就有了高低之分。他知若不住手,引得乌鹤也使出兵刃来,自己是万万胜不了的,还不如在胜负未分之下全身面退。乌鹤道;“雕兄怎麽不比了?”飞雕道:“不比了,不比了!”   乌鹤道:“多谢雕兄承让。”   飞雕心想:“他胜而不骄,还说什麽承让,也算是给足了我面子。”郎声道;“我这柄剑是从贵帮借给,用过之後还当敬还贵帮。”他方才去夺那名大义帮弟子兵刃,是施展了极为轻妙的轻功,全靠双肩之力一欺而至,这时比武败落,自思轻功再是高明也是白搭,再施出来,只会徒惹人笑,就走将过去,单手将兵刃托起拳上。他借了别人兵刃,如今奉还,自是应当由他说声谢谢,但那名大义帮弟子惧他一身惊世骇俗的轻功,竟颤颤兢兢地向他道;“多谢。”飞雕露出不屑地一笑,转身退至自己起先所立之处。   雪琴对著怀中婴孩道;“看,你爹他又赢了这第二场。”乌鹤胜了神龙之後,大义帮帮众纷纷叫喝,但胜了这一场後,飞雕过来单手还剑。众人都恐自己的一番叫喝,会引得他大怒出手,仗著那一手轻功将自己的脑袋拿了去也不是什麽难事,因而只是窃窃议论。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之辈还要叫喝,但见飞雕面上有了不快之色,立时闭口不语,那叫喝之声却是再也不敢出口了。   乌鹤道;“不知是两位中的那一位来比啊?”   天仙冷冷道:“我来!”怪才一副关切的样子,道;“还是由我先来吧?”   乌鹤道;“两位这般争先恐後的,总不能一起来吧?”   怪才道:“这以一对一的规则,我还是知道的。”天仙道;“我来!”   怪才道:“由我先行出手,那时你就胜不难了。”   天仙悻悻道;“我才不要从你那里去讨这等便宜,我先来。”   怪才不好再说,却还是道了一句:“你小心!”   天仙道;“小心是不小心,却要你来问我。”乌鹤道;“仙子是用拳还是用兵刃?”   天仙道:“你用拳,我若用兵刃,那算什麽好汉?”   飞雕心想;“我方才比斗时,乌鹤赤手,而我却用兵刃,你这麽说分明是在讽刺势嘲於我。”不禁冷哼了一声。神龙却想:“我虽败却没有仗剑而斗,经她这麽一说,倒也还算好汉了。”想到此处,方才还因斗败而生的沮丧顿去了三分。 第一卷 第一章 风云再起 6   乌鹤道;“那仙子是要?”   天仙道;“空手胜你。”玉手一伸,一掌拍落下来。乌鹤只觉得那掌见好生凌厉,不禁心想;“武林中高手排名,因为有男女之卑,故而从不将女子排在其中,我只道她长得这般沈鱼落睡,定然弱不经风,纵是有武功,也是强不到那里,却未想竟是此等精湛。”登时将对女人的小觑之心收了起来,沈著应付。二人空手相对,掌指齐用,你进我退,你退我进,斗得难分难解。天仙姿态轻逸,如若天人,手上的一招一式都甚有法度。但她终究是女子,在气力上不及乌鹤,三十招一过,已落下风。   忽地自斜刺里伸出一物,隔开了他二人。循目望去,却是怪才用手中玉笛指来。   乌鹤道;“两位真的要联手吗?天仙,怪才名动江湖,以一对一,我已是应顾不瑕,却怎麽还敢来接两位的联手?”怪才道:“你二人斗了个不胜不败,再斗下去也是分不出个结果来,即是分不出结果又何需雨斗,还是由我来比一场吧?”   天仙冷冷道:“我的事你还是少涉足为好。”返身而退,她虽然不象飞雕那般持剑为胜,却胜之不得,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众人皆见她落了下风,只是未败得那般狼狈,败却是败了。她是一代成名人物,不能够不认。乌鹤道:“才兄要来比便来比了,何必从背後出手袭击我呢?”怪才心想:“他说我从背後出手分明是骂我卑鄙,要说我‘出手偷袭’却说成什麽‘出手袭击’,来讽刺我?”口中道:“我不过隔开了两位,如何算是出手?我从中而分,不偏不护,如何会是偷袭。”   乌鹤道:“那倒是我误解了才兄,恕罪,恕罪。”怪才道;“那里,那里。”   乌鹤道:“才兄又是怎样的一番比法?”   怪才道;“我要用手中的短笛来接乌帮主的高招。”乌鹤道:“那才兄便出手吧!”怪才却道:“唉!不忙,乌鹤主一连斗过了三场,体力上多多少少也有些减弱,不如暂且歇息,再斗不迟。”   乌鹤道;“才兄好意我心谢过,只是我若歇息片刻,只怕会引得众人心烦,接完了才兄的高招後,我再歇也还不迟。”怪才心想:“你一连斗了三扬,体力上必然大减,我叫你稍作歇息,你却不肯,这分明是小觑於我。好啊,待我杀败了,还看你再小觑我否?”道:“乌帮主即是艺高人胆大,那我便不顾忌了。”那只被他吹出曲子的玉萧竟也可用业以作兵器,手臂一扬,却将玉萧用作点人穴道的器,直奔乌鹤胸口“神封穴”而来。   乌鹤随手一伸,竟是要搭在他的玉萧之上。怪才萧端一变,又点向他手腕处“会宗穴”,“支沟穴”。乌鹤翻的又变,仍是要将手搭在他的玉萧上。怪才这一招点穴若是点在了“会宗”,“支沟”两处穴道止,那定会叫他右臂动弹不得,由此而胜。但乌鹤翻手一变,玉萧便点不到他穴道上,至多点在他手腕肌肉上,而自己的玉萧也会因此而失。怪才将玉萧一竖,却是又点向他手指处“少泽穴”,“少冲穴”乌鹤将掌一立,以击萧端。双掌一触,二人各为之一震,向後齐退。   怪才道;“这般相斗实在枯燥无味。”   乌鹤道;“才兄想如何?” 第一卷 第一章 风云再起 7   怪才道:“不如我诵读几首宋词来给乌鹤主听听。”也不管人家是不是愿意听,开口诵道:“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这首《卜算子》是出自宋神宗元丰年间进士,曾为苏轼幕僚,出任过枢密院编修,原州通等职,後因文章而获得罪的李之仪之手。这首词是模仿民歌写成,与唐崔颢的《长干行》有异曲同工之妙。这篇小词颇似南朝乐府诗,明白如话,回环往复,构思新巧,深婉含畜是其特点,开篇以长江起兴。浩荡东流,奔腾不止的长江水阻隔了“我”和“君”,而这广袤的空间又之悬隔,又寓示著相思之情的悠长,思而不见,却“共饮长江水”,和婉而幽怨。   下片紧承上意,抒定别恨,长江水无语东流,不知何时能体?这相思别恨也不知何时能够停歇,後两句缱绻情深。两相挚受的习灵一脉相通,君心如我心,语虽尽,意却未尽,意虽尽,情终不尽,煞时拍定出隔绝之中的永恒之爱。他一边诵读词,一边用玉萧出招,所用之招恰也与所诵之词相辅相承,浑如一体。众人所见,他竟能将武与词者相结合,词中有武,武中有词,大感匪夷所思,但更多的还是耳目一新。   天仙听过此词,眉梢之间却有了萧愁之意。   乌鹤道;“词是好词,其中的相思之意却是不该对我而诉。”   大义帮帮众纷纷大笑,附和著嘲笑之。   怪才却道;“乌帮主说的在道理,如此我便再诵一首赤城居士陈克的《菩萨蛮》:绿芜墙青苔院,中庭日淡芭蕉卷,蝴喋上阶飞,烘帘自在卷。玉钩如语燕,宝杨花转,几处簸钱声,绿窗春睡轻。”环绕四壁。羞涩的芭蕉,芳心尚卷,含一丝朦胧的睡态,娇嫩的蔷薇,含苞欲放,吐一丝迷离的婀娜,古人庭院中往往种花与芭蕉映衬成景。词人在此以虚实之笔,明定芭蕉,暗衬红花,见虚实相间之妙,满院,!紫嫣红,花之旖旎,花之香气,引来蝴蝶阶上翻飞,蝶飞之恬然,既侧写了花之存在,又可见庭中之无人。“烘帘自在卷”是必然之笔。帘未卷暗示主人犹在恬睡,然静中有动,玉钩之上,语燕双双,宝帘之上,杨花点点。“转”写出杨花落地之无声,燕语呢喃,更添小院之幽静,前六句以烘道《更漏子》“绿窗春睡浓”,“睡”字之下著一“轻”字,道出古人未到之境,语尽而意不尽,闲适自得之情趣漾於其间。   读者所见,这首词尽是写景的,与方才的相思之意成一功。他词读完,招也用尽了。   乌鹤堪堪接完後,道;“这泰山之下巨石林立,那有词中所讲的‘绿芜墙绕青苔院,中庭日淡芭蕉卷’的景致?”   怪才道;“这也不妥吗?”   乌鹤道;“不妥,不妥。”怪才道;“江山多娇,任谁心不动!可知一朝攻城白骨成堆,多少楼台尽毁烟雨中,天下归我,任来去,皆不敢言!後人评论,一时杀戮,一时功名,所苦不过芸芸众生。残石朽木,夕阳晚风,凭添几分凄凉而已。君只道功成名就垂青史!悲哉!怜乎!笑也!”   乌鹤道;“才兄,这可是反诗啊?”   怪才道;“那又如何?难道乌帮主要将我拿去送官吗?”   乌鹤道:“才兄胆识,佩服,佩服。不过这首词我却是未曾听过,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我倒是孤漏寡闻了?”   怪才道;“我信笔写来,随口诵来。”   乌鹤道;“会作词!好!好!” 第一卷 第一章 风云再起 8   天仙讥讽道:”谁要来听你这酸溜溜的文章了?”   怪才垂首道:“她说的不错!我作出这等寒酸的诗句,她都不愿听,又有几人愿听?她说的不错。”   众人听他这麽说,都不由将目光齐聚在天仙身上。   天仙面上一红,悻悻道:“那些寒酸的诗句是作不出来了,却在这里又说些疯疯颠颠的话。”   怪才听她一连几次出口来讥讽自己,竟是不言不语,没有怨恨不满之色,反歉然愧疚之意。   乌鹤道:“才兄!你这般作一首词就使上几招,词尽而招止,等想到了又来与我相斗,若是在双方对决一分生死时,可有人会给才兄你一时一刻用以喘息的机会?”   怪才道:“自然不会!自然不会!好!我出手不止,来接乌帮主高招,出手若止,便是输了。”将玉萧打向乌鹤关节处。乌鹤身子向後一旋,避之锋芒。怪才又用玉萧来点他胸前“紫宫穴”。   这一招用的甚是诡异,但乌鹤尤似未卜先知一般,手掌还是搭在了他的玉萧。一根玉萧,两人各持一端。怪才看他用手掌紧握玉萧,便要用力来夺。高手较力,任是什麽都能毁了,何况是一根玉制的短萧。   怪才叫道:“乌帮主,勿损我萧。”如他所言乌鹤竟真的松手放开玉萧。他这般出口相求,虽是为了不至使自己那只甚是难得的玉萧被损,但乌鹤连斗四人而不歇,自己斗个平手也是输了,更休说是手持玉萧,险又被损。   怪才道:“多谢乌帮主。”他没有为了落败而面有悻色,反为得以保住玉萧而心有感激。乌鹤道:”那里,那里?”怪才输了就是输了,到也认的干脆,更加的不以为许,朗声道:“说句公道话,乌帮主连用我们四人……”   “连胜你们四人,却还没有胜了老夫。”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人连折了几个空中筋斗方自平平坠地,看他面容威武,衣著雍容,眉字间透著一股子霸气.一大队人马涌到近前,来壮声势。论人数,竟已是超过了大义帮。   乌鹤心想:“那里来的这些人马,摆去如此声势,却是要将我比下去。”   询问道:“阁下是?”那面有霸气之人道:“打起旗子来。”身後众弟子立时高高举起大旗十余面,那十余面大旗颜色各有不同,都写著“武功盖世”,“神功无敌”,“扫平环字”,“称霸武林”,“一统江湖”,“令出如山,莫敢不从”……等等字样。   乌鹤等人均想:“也不知他们是什麽人,竟敢打出这样的旗子?”   再细细看十余面旗子,才发现其中的两面一写有“魔教”二字,惊道:“你们是魔教的?你是魔教教主若不醉?”   那面有霸气之人道:“不错!”   众人耳闻“魔教”二字,便如在人群中炸开了花般立时议论纷纷,哗然不止。   乌鹤冷冷道:“你们魔教来作什麽?”   若不醉道:“夺这天下第一的名号。”   乌鹤道:“今日中原各大门派来夺这天下第一的名号,而你们魔教僻属青海,又作些奸险之事,更非名门正派,却何以敢来?”   若不醉道:“魔教又如何?夺这天下第一,靠的是拳脚上功夫,怎麽还讲什麽身份来历,左思右想的问什麽门当户对。我早听说中原之内并没有什麽真英雄真豪杰,只是一群关起门来自吹自擂的虚名之辈。”     第一卷 第一章 风云再起 9   乌鹤心想:“他好大的口气啊。”   神龙心想::“他不但将中原各大门派骂了个遍,就是我们神龙,飞雕,天仙,怪才四人也尽皆被骂了。”   飞雕怒道:“你说什麽?”   若不醉道:“老夫说你们不过是一群自封自赏的英雄好汉,没有半点真才实学,手上的功夫也就是去绣个花,赶赶马车还过得去。”   飞雕与魔教帮众所距虽算不得长,亦算不得短,但是不显山,不显水的从未在他面前露过功夫,然凭方才现身时所显的那一手轻功,也应是极不好对付的人物。冒然向他出手止不定会引起厉害後招,就得不偿失了,於是伸手摁在一名魔教徒脖下,正要将那个魔教弟子拖将回去慢慢折磨,来损若不醉颜面。却自叙刺里伸出一只手掌。飞雕伸手那人望去,却是若不醉,不及细想伸掌一迎,两只手掌一触,“啪”的一声。若不酸动也不动,稳若磐石般。   飞雕却如踩在冰之上,稍一受力,便急急而退。在外行之人看来若不醉动也不动,而飞雕被推得退出甚远,显是不及。但在内行之人看业,飞雕以“借力打力”之心法,以已之力攻敌之力,用敌之力来将自已之力弹而回,再借这反弹之抽身返回。这一招之下,他二人斗得不分上下。   若不醉看看自己的手掌,心想:“早闻中原有神龙,飞雕,天仙,怪才四大高手,未见之时我尚以为他们不过务得虚名,就是方才我又何曾将他们看在了眼中,可对了一招,我才知他们并非幸致。”再看名魔教教徒瘫倒在地,一试之下已没有了气息,看其脖子咽喉处才知是被飞雕五指用力捏碎了颈骨。   魔教众教徒均想:“方才幸而这飞雕是挟住了他,若不是他捏碎了脖颈骨,那就一定是我了。”不禁在心中暗叫庆幸。怪才道:“方才乌帮主连斗我们四人,大丈夫败了就是败了,胜了就是胜了,乌帮主即胜我们,我们就当将那‘天下第一’的名号双手奉上。”   还未待得他人来言,却有一个声音道:“我堂堂中华,英才不乏,如何要一个外族之人来作这个位置?”那声音洪亮,宛如四面八方皆有其声。   怪才道:“来的是那路高手,何不现身一见?“   只听那个声音道:“现身就现身,只是我唯恐乌帮主会来杀我,不过当著这众目睽睽之下,他要杀我灭口,众位高手也不会答应吧?”   却见自一块大石之後走出一人,几个起落便落在场中。看他一身夜行打扮,就是面孔也被用黑巾罩了起业,只露了一锐利的眸子,将在场之人都打量了几打量,但他打量的最久,最多的还是乌鹤。乌鹤听到他那句“外族之人”在心中动了几动,想起了那一夜在林中,也有人说出“外族之人”四个字,有些怕了。他从出道江湖从未怕过。他自接掌大义帮以来,面对众多的反对,也从未怕过。可如今他怕了。怕得不得了。   因为此时出现的,正是那夜在林中与他交手的神秘人。他怕他出现,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他手中有自己那不为人知的把柄。若是他将那一夜过的话了说出来,那麽自己得来不易的成就,美丽动人的娇妻……都将消失去。他有些不敢再往下想去,讷讷道:“是你?你来作什麽?”   神龙道;“原来两位是相识的?”   神秘人淡淡道:“乌帮主大名鼎鼎,谁人不知,而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乌帮主却是不认得我。”   神龙心想:“单见你用的那手间扩八方的内法,功力之深,少有匹敌,在江湖中当有所排名方对,如何会是无名小卒?”又对乌鹤道:“乌帮主认得这位仁兄?”   乌鹤摇头道:“我从不认得。”   神龙心想:“那他二人的样子应该是相识才对,却不知为何,他二人竟都不承认是相识的?”再对神秘人道:“敢问阁下是?”   神秘人道:“我是谁并不重要。”   神龙道:“阁下此来?”   神秘人道:“我要当众揭穿一件天大的秘密。” 第一卷 第一章 风云再起 10   乌鹤心知他口中所谓“一件天大的秘密”,就是自己那段不断人知的身世,忍不住叫道:“你要胡说些什麽?”   神秘人道:“我还没说,你如何知道我是胡说?可有这般先入为主的?莫非……莫非你知道我要说什麽?”   乌鹤道:“我如何会知道你要怎地胡言乱语?”   神秘人心想:“若是容他说出来,那还怎麽行。”於是道:“看你这一身诡异装束,便知绝非善类,可是受了什麽人的指使来此间捣乱,我需先杀了你。”   神龙心想:“这人蒙面固是可疑,但乌鹤这般动手就要杀人也是不妥。”伸手架开乌鹤那劈下的掌招。   乌鹤惊道:“龙兄!”   神龙对那神秘人道:“揭人隐私乃是大大的不对,我们今日在此比武论剑,却是无心去听仁兄所谓天大的秘密。”   乌鹤听他这麽说,才稍稍放下心来。   神秘人厉声道:“龙兄只知在此相斗,可曾将中原千百个英雄好汉的性命放在心上?”   神龙失色道:“你说什麽?”   乌鹤道:“龙兄,休要听他胡说。”   神秘人道:“我们在此比武论剑,争的是一个名号,如何会影响到中原武林的安危?又如何会搭上中原千百个英雄好汉的性命?”   神秘人用手一指乌鹤道:“若是将他奉作武林第一,就会影响到中原武林的危,也会搭上中原千百个英雄好汉的性命?”   乌鹤急道:“龙兄真的要听他的胡言乱语吗?”   神龙对他道:“我等且听听他说些什麽。”又对神秘人道:“乌帮主武功盖世,连胜我们四人,得这天下第一之号实至名归,有什麽不妥吗?莫非仁兄自恃武功了得,想来和乌帮主夺上一夺?”   乌鹤心想:“话已至此,我若出手再要杀他,定会引得众人相阻,辩之不清了,唯今之计,也只有任由他去说出,我不加承认便是。唉!当日我若能将他追上一掌毙了,却是不会有今日了。”   神秘人道:“我是与帮主交过手的,我知他武功了得,非我可比,但我辈武者重武之外还重一个德字。”   怪才道:“如今无朝气数将近,朱元璋朱天王举反元,各路人数揭竿而起,我辈武者虽从不涉身官场院,然这等恢复我汉人河山之时,也当尽一分力。乌兄身为大义帮帮主曾率帮众为朱天王送过粮草,这才促保前方将士放心杀敌,可谓功劳不小。僻水关一战,明军久玫不下,乌兄率众四十余人潜入城中,以寡敌众,打开城门,僻水关方被拿下,可谓功不可没,这般为国为民,可算得上一个德字?”   乌鹤拱手道:“身为中华男儿本该如此,才兄过讲了。”   大义帮帮众听他如此称赞自己的帮主,顿觉脸上也有光彩,不住喝道:“为国为民,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大者!”   魔教教主若不醉不屑的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今日在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当年之事,如何是什麽好汉?”   大义帮众人闻言皆不禁侧目怒视,以示不满。   神秘人道:“你可知他的出身?”   若不醉道:“我曾听闻乌帮主的父母双亲是住在江边的,乌帮主也只是一个打鱼郎罢了。”他这麽说,分明是要借乌鹤的出身卑微来嘲弄大义帮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