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大家好 大家好,我是褐洛落。 第一次驻站陌上,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这本书我会用心去写的。求动力啊~ 作品相关 【请假一天】 == 首先很抱歉。由于最近我们抽疯的学校开学了,每天晚上都要上晚自习码字的时间明显减少了。然而今天下晚自习后下雨啊。大马路上发水什么的,我被淋成落汤鸡什么的,于是回来晚了。 明天还要早起上学,第一节是英语英语单词还不会,搞不好会挨抽什么的。所以今天请求停更一天。 已经是这个时间了,我拼死的来码了一个小小的请假条== 只是一天而已。 明天一定补回来,好了晚安。 作品相关 要请几天假 学校军训不能在家上网了啊、所以请几天假。 荡气回肠之道观篇 楔子 一个非常庞大的家族坐落。名为驱魔族,他们终生为驱赶魔教邪兽而成立。每位驱魔师手持玄茵兽。是天上5大瑞兽化成,分别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麒麟。 这5兽化成拳头大的檀木分别在驱魔族人手中持有,其材料为檀木所做,兽形木,通灵性。一生用之收魔,从生下来便携带着此兽并与之相通血脉定下契约,是一种拥有着特殊血脉的家族。也是为了正义而生。兽在人在,兽亡人即亡。 不久前驱魔族长生下一女,这女婴天生右脚六趾,小手紧紧攥着残缺的星图美玉。生下来不哭不闹。驱魔族长认为大凶,便一掌拍死,不留后患。 那以后的几个月,天色阴暗,乌云密布。傍晚的晚霞也悄然隐没在无边的天际。狂风吹的山顶的树叶摇摆不定,飒飒作响。 与黑暗相映衬的是那山顶驱魔族村庄的位置,方圆几百里都沉浸在熊熊大火之中。火光肆意,一点点的吞噬着整个村庄。 房屋一点点的倒坍,大大小小男女老少撕心裂肺的喊叫着奔跑着,却逃不过火势的蔓延,慢慢的被大火烧之殆尽。狂风把火越吹越旺,人们的呼救声也一点一点的沉浸在这片火海之中。 中年男子跪在地上,干枯的双手拄着炽热的土地。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墨色的长发已经散乱,脸上也是伤痕累累,豆大的汗珠溢出额头。他似乎感到窒息,大力的喘息着。周围的大火还在一点一点的逼近。 来不及了,一切都太迟了…… 他似乎绝望了,布满沧桑的脸被火光照的通红。皱着眉头,只是静静的等待死亡。突然狰狞的笑容浮现在脸上,笑声沙哑干涩。 “玄璇相惜,你们会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啊啊——”他仰天长啸,继而声音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代替,慢慢的身影**在火海里,被烧得噼啪作响,成了一个火球,瞬间化成灰烬。 大火整整燃了整一夜,直到被后来的大雨熄灭。 雨过天晴,但依旧是阴沉沉,凉风一吹,烧焦刺鼻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整个村庄像是一个人间地狱。 驱魔族灭亡,无一人存活。 村脚下的农夫上山顶来砍柴,看见山顶的驱魔族的村子被烧成这般模样,黝黑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脚也软了下来,忽然一个模糊的黑影闪过,农夫哆嗦着连滚带爬地躲在一旁的大树后面,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片废墟。 这驱魔族乃是世间人人拥护的名门正派,怎么会变成了这般样子? 农夫心里琢磨着。那黑影突然从一片废墟里面出来,农夫紧张了起来。他手指甲紧紧的扣着树干,生怕闹出任何响动。黑影的面貌甚是模糊,唯一醒目的是他肩膀上落着的那只带有红色羽毛的穹鹰。 “哈哈,最后这阙影秘籍不还是落入了我的手中。”黑影的笑声还有模糊的话语回荡在农夫的耳边。之后一转眼消失不见了。农夫不敢怠慢,连滚带爬的下了山。 不久之后,这件事成了江湖人士茶余饭后的八卦热点。 驱魔族族长九月怀胎生下一个怪胎,右脚六趾。手攥星图美玉,这孩子恐怕是恶灵降临。驱魔族族长察觉到大凶,便将之一掌拍死。 但在此婴儿死后的数月之后,果然,驱魔族方圆几百里一夜之间火光大起。竟然不留一个活口。那的人也被烧的连骨灰都不剩。 但是奇怪的是,在大火被灭的那天,竟有人一个身落穹鹰邪兽的男子出现在驱魔族地盘。这男子便是近日风靡江湖的魔教荭凛教。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当初失传于世的绝世武功秘籍《阙影飘纱》竟然在驱魔教族长家中雪藏,那日被荭凛教教主寻到,如今已落到荭凛教教主手中。 从此荭凛教的传说便流传于世,人心惶惶。但此教之后再未为现身,想必是去修炼那绝世秘籍去了。 于是,一切就从这里开始了…… 荡气回肠之道观篇 第一章 清风观 “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庭院里的杨树叶被吹的飒飒作响。 庭院内妇人的房间还灯火通明。 蜡烛的火光跳动着,屋子摆设简单。妇人独自坐在黄铜镜前,铜镜映的她的脸更是蜡黄无色,黯然无光,满是衰老之兆。 她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然后垂下眼帘。唉,满腔惆怅纵而叹息。陷入深思,时光不饶人,夫君也因为自己这般模样而垂涎外面的美色的吧。 隐没的残月渐渐的从乌云里显露。 正在她惋叹之时殊不知身后一把利刀准确的刺进她的身体。连刺了几刀,似乎听见血液迸溅的声音,妇人还未来得及发出任何的声响。她面部因为疼的扭曲,她眼眸睁大,伏在柜前用最后的力气转头看那个人的容貌。 背着蜡烛的光芒映出一名男子的脸,黑暗中那张脸阴暗异常发出阵阵奸笑。 正是自己的夫君。妇人眼角含泪,咽了气。 几日后,此庭院便张灯结彩。喜字门上挂,处处红色入眼。是因为这家主人的夫人病重而死。重新迎娶新的美娇娘。 待到洞房花烛夜,天色漆黑。新郎身着红衣,一脸喜悦,他晃悠着来到洞房。支走了门口的丫鬟,推门进来。洞房摆设简单,男子扫了一眼屋子撇到一旁的铜镜。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片刻的凝重而寒冷。但之后又恢复的平静,他看到坐在床头头顶红盖头的新娘子。 心里开始痒痒起来,脸上露出淫笑,几步一并便走到她的身边。 “我的娘子,快让我好好的疼疼你。”说着抬手急匆匆的想要掀盖头。却被一双纤细玉指按住。 “猴急什么啊。”新娘的声音嗲声嗲气,娇嗔酥骨。 “我就是喜欢你嘛。”新郎更是喜形于色,连忙掀开了盖头。 就在盖头被掀开的一刹那间,狂风怒气,一股阴气袭击全身,门被风乎的一下吹开,屋子内的蜡烛骤然熄灭。 “我—也—好—喜—欢—你—” “啊——”男子凄厉地尖叫声从洞房里面传来回荡在黑夜,声音突兀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只见屋子内洞房的床头————” “啪——”瓷碗重重的敲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好了好了,先扔银子了啊。”我一脸嬉笑的对着一帮坐在旁边满脸期待,边流着哈喇子边听鬼段子的小道士们。站起身拿着手中的破碗伸到他们面前。 “哼,佑茵这赖皮。”一个满脸横肉的道士抱怨道。“每次讲到关键的时刻就故意收了回去。”一旁的插嘴道。“佑茵姐,今天道长不在你就多讲一点嘛。”娃娃脸的小道士紧接着埋怨着。 我横了他一眼,“竺陌怎也随了他们说?”我说的正是那娃娃脸。 竺陌是和我从小在这道观一起长大的发小,和我在道观里关系最好。每天都屁颠屁颠的跟我身后,比我小了两岁,年仅16。 是道观年龄最小的道士,平时左一个佑茵姐,右一个佑茵姐叫的亲热。我也待见他,谁让他长得可爱呢,一双桃花眼乌溜溜的晶光粲烂,一张娃娃脸白净细嫩,脸蛋水灵灵的像是要挤出水似的。 竺陌被我这么一吓便不敢说话了,低下头去。我拿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润润我这小嗓子笑容又爬上我的脸“哎呀,你们给银子我下次就给你们讲。” 看着他们一个个不情不愿的从鞋里面从怀里面袖口里掏出私房钱扔进我的破碗。我这个乐啊,我两眼放光的扒拉着破碗里的铜板,哗啦哗啦直响。乐得我嘴都要抽筋了,今天就可以去买糖包吃个够了。 念慈道长本是出远门,临走前告诉我们一帮小道士在大厅内围坐念书。要心无杂念,心存道教,清静无为,离境坐忘。我们一个个乖乖点头,一本正经地说着谨遵道长教诲。念慈道长抖着他满脸皱纹笑吟吟的出门了。刚一走远我们便乱了套,围成一圈盘地而坐,我坐在中央位置,用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开始讲鬼段子。这可是我的看家本事,他们也听的乐呵, 我甩了一下道士袍的长袖子,满目春光地拿着手中的铜板。刚想拍拍屁股走人,只听见负责在门口放风的小道士用他那尖细的嗓门喊了一声“念慈道长回来了。”然后连滚带爬的坐好。 小道士们全部进入作战状态。一个个危襟正坐,嘴里也开始念念有词,大厅立刻变得严肃紧张,颇有道教之气。我慌了神,顿时又急又气,赶忙坐下,连碗带铜板一齐揣进胸前。闭眼嘴里开始嘟囔了起来。 只听见有脚步声缓缓的靠近,那脚步沉着有力,缓慢的迈着随着我的心脏。最后停了下来。 许久,久的我以为我可以松一口气了。慢慢的眯起眼睛眼珠滴溜溜的转着,谁知正好与那念慈老道对上了视线。我赶忙闭眼。 “独佑茵。” “是。”我心里哭喊着,怪就怪我沉不住气。却不得不睁开眼睛假装淡定地仰起头看向站在我跟前的念慈道长。黝黑的皮肤,扫帚眉,三角眼,只年过半百却满脸皱纹严肃的看着我。 “我不在的时候可有认真修道?” “有有有。”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却因为动作太大怀里的铜板带着碗一起发出声响。我连忙按住胸口,嬉笑着看向念慈道长。 他转身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端起茶杯,扫帚眉微微上挑,狐疑的看着我。 “哦?你胸口那东西是什么?” 完了,完了。看来要豁出去了,我使劲一咬牙。 “念慈道长……”我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些许故意的娇嗔,“小女子虽然是个道士但也是黄花大闺女,道长这般问叫我怎能回答。”我说着假装害羞的遮了遮脸。 念慈道长这茶喝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听了我的话后直接就喷了出来, “噗——”小道士一个个忍俊不禁,我心里奸笑着。脸上却是无比纯良外加羞涩的神情。 “咳咳咳,你莫要扭曲了我的意思。”道长被呛得够呛,一个老道士想必也没经历过这等事情,老脸有些挂不住。 我会意地点了点头,满脸笑容,春光灿烂,万里无云“那道长我要上趟茅厕。” “去吧。”念慈朝我甩了甩手。 得逞了,我继续捂着胸口,缓缓的站了起来,站起身后从容不迫的迈着步子,刚走了两步。 “哦?地上这铜板是谁啊。” 我听见后连忙转过头,道长从地上捡起几个铜板。正放在手中细细观看。 一定是我刚刚漏下来的,眼睛冒着精光,不能白白便宜了这老泥鳅,我不顾三七二十一上前就喊道“我的,我的。” “你怎么知道是你的?” “当然了,你问他们刚才我在这讲鬼段子他们扔给……”我转过头用手指着一堆盘坐在那的人,看到竺陌又急又气,桃花眼直冲我眨了又眨。我才想到中了这老泥鳅的圈套。 “……我的”我说的有气无力,真想抽自己一大嘴巴,缓缓的看向念慈,嬉笑着一脸失策啊失策的表情。 “原来如此,那把铜板都交出来吧。” 我撇了撇嘴,缓缓地从胸前的衣襟连碗带铜板全部拿了出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叮叮当当直响,我现在只能听着过瘾了。一个一个拿直到一个铜板都没有了。 念慈道长笑的简直一副小人得志,眼角的皱纹又深了几分,“独佑茵,毁坏课堂。心无道教,没收她的财物作为处罚。还有你们,竟然听取歪风邪气,任之摆布。都该罚,该罚。那,就罚你们集体去庭院里除杂草,直到干净为止。 众人石化。这深夏季节外面骄阳似火,除杂草半个时辰也会被晒得头昏脑热。 “是。” 但是一帮小道士垂头丧气,大气不敢出。世间最为悲凉的事情莫过于此。 心里把那老泥鳅骂了上万遍,但不得不跟着乖乖出去。 要说这道长啊,清风观一共有两位道长,清风和念慈。清风道长老旬,一年四季在书房闭关颂道,我自从有了记忆以来见他的次数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念慈道长是清风观的第二把交椅,平时我们的吃喝拉撒颂道念佛儒家思想都是念慈道长教导我们。但可想而知一个道长的力量微乎其微,这思想也没起什么作用。 深夏的阳光充足,晴空几万里。耳边鸣着蛙的燥热,在郊外某处的一片池塘,水面上葱绿的荷叶,托出朵朵粉嫩。不时有几位俏女子路过都要赞美一番。 在离池塘不远处有一座四角凉亭。周围树木丛生,树高茂盛,刚好把这凉亭遮挡的严实,外面是烈火的太阳,亭子内是阴凉一片。 “夏天能在这乘凉真是人生快哉啊。”我自言自语道。 我躺在长椅上,翘起了二郎腿,晃悠着。嘴里还叼着一根草,闭目养神,一阵小风拂过脸庞,睡意马上席卷全身。 这身上小道士的袍子被我穿的皱皱巴巴,却也全然不顾,颇有几分风流之味。 一帮笨蛋还在那里除杂草,幸好我够聪明。偷偷跑了出来,这里离道观已经很远了,我以防万一还让竺陌帮我搂着点,念慈那个老泥鳅脑子不灵光,一定不会想到我在这的。 “让你除草,你居然跑到这偷懒?”一声霹雷震的我猛的睁眼瞪圆了眸子。这声音…… 念慈道长那黝黑的脸满是怒气,皱纹似乎又深了几分。他掐着腰看着我,眼神似乎要把我就地正罚。 我猜对了,就知道是他,这声音化成灰都认识,啊呸,要先知道该怎么逃跑才对? 我腾地一下坐起来,缓缓的抬头一脸嬉笑,“哟,道长别来无恙啊……”话还没说完却听见池塘旁边的树木丛有阵阵骚动,是一群女子叽叽喳喳,飞快的逃离的脚步声。 念慈道长拖着灰白的道士长袍,立刻奔过去,冲着她们的背影吼:“睡觉有什么好偷看的?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们一个都别想逃。”我满眼笑意的看着这一切,眨巴眨巴眼睛,嘴角扬起痞痞的笑容。 我是道士,所以平时穿的都是小道士的衣服,这道士的袍子让我穿的颇为爽气。我在这杨树村也算是名声大震,人送外号活祖宗。 平时平时调戏调戏女子美男,戏弄戏弄道长。欺负欺负后辈。这外号也就如此而来。但除了这清风道观的人,其余的都不知道我是女子之身。 有些村口的女子以为我是男子,竟也因为我的皮相,几次到道观偷看,最后被道长撵了回去。看来今天这情景也是如此。我得意的笑着。 趁现在,溜之大吉,猛地跳下来,吐掉嘴里的草。飞快的跑开了。 身后只听见身后道长隐约地叫骂声“人呢?兔崽子别让我再抓到你。” 看来那老泥鳅没有跟上来,我跑的气喘吁吁,这种运动几乎每天都会有。跑到树林子里,这里清幽静谧。也颇为凉爽。我靠着树干就地坐下啦。环视了一下四周。 这清风观地形隐秘,坐落在杨树村的村头。这四周竹树环合,清幽静谧。山上空气清新,住所幽静,也算是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终于挨到夕阳西下,肚子开始咕咕叫我方才心满意足的朝着回道观的方向走去。这会他们应该拔草拔的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用膳了。这树林是回道观的必经之路,只能原路返回,树林里的枝叶被夕阳照的鳞波熠熠。 突然视线内出现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在左前方。他艰难地向前行,走路很缓慢有些不稳。在离我不远的位置确是一直向左上方向前行,似乎没有方向。我飞快的走着,很快把他落在了后面。转身看着他。却看不清楚容貌。似乎是受了重伤,一直捂着胸口。因为是身着白衣的缘故吧感觉有一点他飘飘欲仙的感觉。 我抬眼望去,夕阳马上就要下山,微微皱眉。如果不赶紧回道观的话,夜晚是很难再回去的。我可不想深夜在这片黑树林里睡土地,怎么也不能再耽搁时间,飞快的跑回了道观。 荡气回肠之道观篇 第二章 是人是鬼? 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麻雀在房檐吱吱的唱着歌。这个时候的空气是最新鲜的。 “起来了,起来了。”念慈道在外面一边敲着锣一边叫嚷着。然后听见外面叮叮当当的阵阵动静,我紧紧的皱着眉头,揉了揉眼睛。 吵死了,多睡一会能死人啊! 心里不禁咒骂着,为什么早晨的时光这么痛苦啊,被吵醒后,我突然一种想杀人的感觉,像是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堵在心口。 我腾地一下坐起身子,“吼——”不耐烦的怒吼从口中溢出,双手使劲捶的被子咚咚直响,真是烦死了。 唉,看来又要起来到院子里扎马步了啊!抬头望向窗子的位置,紧紧的蹙着眉。 念慈道长每天这个时间都会叫起所有的弟子然后来到宽阔的院子里面扎马,这个是我从记事的时候开始每天早晨的必修课。 我慢悠悠的穿好衣服洗漱好,然后推开门,小道士们都站在院子里开始扎起马步了。我深呼吸,肺里面充满了清新的空气然后缓缓的呼出,嗯,心情好多了。 “独佑茵,你还在那里作甚?还不赶紧过来。”念慈道长转过头严肃的看着我,似乎还记着我昨天没除草这事。 “是。”我眨了眨眼睛,嬉笑几声,小跑进入队伍。 双脚岔开,双臂前伸抬直,半蹲的形式,身子要稳,双脚紧紧的抓着地面。这个姿势呆久了真受罪。 念慈道长满意的眯着眼睛,晃着一脸的皱纹一边巡视着还不忘给我们上课,“扎马步,也是扎心步,做到稳生根,心着地……”我的目光一直随着他,脑子里似乎有什么灵光一闪而过。 “佑茵姐指定又在想什么注意戏弄道长啊。” 我转头,看见竺陌在我旁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小声道。 红润的小脸蛋在早晨显得越发水灵。 “孺子可教,我家竺陌越来越聪明了啊。” “我是看见佑茵姐一脸的阴笑,眼神都要把道长挖个窟窿。”竺陌嘟起小嘴,笑着道。 我痞痞的一笑,“看姐的……” “念慈道长——” 道长回过头来朝我看来,“甚事?” “我昨天和竺陌去赶集,刚好看见集市上的人耍把戏,是一个名字叫……叫大变活人的法术,我觉得逗趣,就跟那神人偷学来。”我站直身子道。 竺陌脸上写满不知所以然,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我冲他妩媚一笑,继续道:“那个法术必须是在扎马步的情况下,能把一个大活人瞬间变没了,之后这么一吹就回来了。我就想今天正好,不妨给大家看看那套法术的神奇。” 念慈道长扫帚眉微微上挑,狐疑的看着我“真有这等法术?” “当然,不信道长可以亲自试试啊。” 念慈道长犹豫了片刻,三角眼在我浑身上下打量,“好,那就试试你怎个大变活人法。” 周围的小道士议论纷纷,之后大眼瞪小眼都好奇的围了过来。 我嘿嘿一笑,笑的有些别有用意,“那就请道长先为大家展示一下您那威震四方的马步吧。” 念慈道长二话没说直接劈开双脚,甩了一下身前的道士袍子,扎起马步。这架势,别说这马步扎的还真不善乎。 我双手环抱在胸前,摆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摇摇头,“等下,在这之前还有一个步骤。”说着我从袖口里掏出一张不大白纸,“道长要把这张纸咬在嘴里,这样我才好施展法术。” 道长一脸鄙夷的看着我,之后缓缓地点了点头,我把纸放在他的嘴边让他叼着。 我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猛地一下跳开,“你们,你们离我远一点,一会发功伤到你们。”一边说一边推开一旁围得水泄不通的小道士。 “我要开始了”,说着我摆起了把式,“呢喃呢喃呢喃阿弥陀佛……”闭起眼睛嘴里念叨着,我绕着道长向左绕了半圈,之后向右绕了半圈。 清晨的微风吹过,道长嘴里的白纸也被吹的嘎嘎响。 耍了许久,念慈道长竟然还站的好好的,没有一点不稳的现象,我转悠的脑袋晕,索性停了下来。 “这……”我停止动作,站在他的面前,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这大变活人的法子是不行了,不过这活人大便就是这样子了。” 我的话刚一停,便听见哄堂大笑。道长一下站直了身子,猛的扯掉嘴里的纸,“你你你……”原本黝黑的脸被气的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一时间半句话也说不上来。 “我我我……我什么我?”我痞痞地笑着,眼神瞄向一旁的竺陌他看着我一边笑得合不拢嘴一边给我竖起大拇指。 “你……你小兔崽子你别跑你。” 我见势不妙飞快的冲出一条道,念慈道长在我身后紧追不舍。这平时被追惯了,身子跑起来也灵活,我一边跑一边冲后面的念慈做鬼脸。 我飞快地向后山跑着,但这老道士铁了心要追到我,一边追一边让我别跑。我不跑我傻啊,不过他精神头也忒足了。身后的树木还有树丛在我身旁穿梭,清晨的风刮在耳畔呼呼作响。我大口喘着粗气。清晨的露水沾的鞋子都已经湿了。 脚下不知道什么东西,狠狠的绊了我一下,一时间失去中心,摔了狗啃泥。 “哎呦!”摔得我眼冒金星,鼻子直冒酸水。就这么被谁一拽,滚进了道旁的树木丛里。 我刚想破口大骂,转头恶狠狠的想看看到底是谁,却看见一张娃娃脸出现在眼前,竺陌那粉嫩的小脸蛋,他把食指放在放在小嘴上示意我别出声响。 我咧嘴乐了,抬手揉了揉摔得酸疼的鼻子,看来这小子没白疼,关键时刻还知道救她老姐一把。我眯起眼睛嘿嘿的傻笑着。 耳边传来沉重的跑步声,“呼呼……小,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念慈气喘吁吁骂了一句又继续向前跑去。 我呼出一口气,不管精神咋好,怎么来说都是一把老骨头。待他跑远没了踪影,站起身后我一把搂过旁边竺陌的肩膀,痞痞的一笑“没想到我家竺陌关键时刻还挺有用的嘛。” 竺陌脸红了红,一副小媳妇样子,低下头然后再抬起来喜色道“佑茵姐的脸都是泥巴,我们去小河那洗洗再回去吧。” 我怔了一下,想起刚刚摔倒的样子,然后用手胡乱摩挲一下脸,泥土沾上了双手,这一低头看着道士袍子也一样是狼狈不堪,纵而微微一笑“好。” 和他并肩行走在树林里,这盛夏的季节树木也甚是丰茂,太阳正一点一点的升高。阳光透过这枝叶交错的缝隙透出斑驳点点的光芒。 竺陌比我小了两轮,竟然比我还高出一截。我转头看着他,虽然穿着道士袍子却依旧身材挺拔,可能是因为平时他那娃娃脸的缘故,总觉得他长不大。心里有些忿忿不平。但我终究没说什么。 还没看见河流的影子便听见了流水的声音。 这个河流,很久没有来过了。小时候,这的河流是我和竺陌的秘密之地。我们两个经常来这里玩直到夜幕降临,常常弄得落汤鸡。那个时候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清爽,河水清澈,四周树木丛生,便流连忘返。但是渐渐的长大后就再也没有那么欢快的玩耍过了。 不久,到了树林的尽头,清澈的河流出现在我的视线内,竺陌高兴的拉着我向前跑去。河水顺流而下,声音清脆悦耳,清澈见底,河底的鱼苗被突然来的动静惊吓的一哄而散,继而飞快地向四周游去。 “这里还是老样子啊。”我在河边蹲下来,我伸手捧起一捧水就往脸上泼,清凉的河水泼在脸上很舒服。 一会停下来,水面映着我的面容。头上不带任何的装饰,只是简单的如一般道士被挽起然后扎了布条,虽然是女子,颇有男子的爽气。眉如新月,大大的杏儿眼满是笑意,朱唇轻启,嘴角上扬露出贝齿。下巴尖细,从下巴顺延下得水滴一点一点的掉进了河面,激起阵阵涟漪。阳光照耀水面金色肆意,波光粼粼。 “佑茵姐,我好怀念我们的小时候啊,就在这条河流。”我仰起头,竺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了鞋袜站在河流中,笑着看我道。 我使劲摩挲一下脸上的水,之后痞痞的笑着,“如果怀念的话……那现在就再重演一次吧。”后半句刚刚说完我已经猛的捧起了一捧子水向竺陌撩去。 竺陌下意识的背过身去防御,“佑茵姐,你,你太狡诈了,人家还没有准备好。”他转过头嘟起小嘴一脸埋怨的看着我,我还在洋洋得意的时候。他却猛的一下回击,“我要还回来。” 清凉的水泼在身上,我浑身一哆嗦,身上的衣服也服服帖帖的黏在身上。我在岸上竺陌在河中,看见那之间形成了一片片水柱。水的声音回响在耳边,眼睛被水泼睁不开,只能闭着眼睛胡乱的泼着,身上透骨的清爽。 一阵过后我气喘吁吁,“不玩了不玩了。”胳膊酸疼。我抬手揉了揉,然后仰头一股脑躺在了岸边草地上,扑通一声小草被我压在了身后。竺陌也上了岸,靠我的位置坐了下来。我闭起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时光。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 “佑茵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竺陌小心翼翼地道。 “嗯。”我懒懒的呢喃出口。 “佑茵姐女孩子家家的为何会在清风道观呢?” “这你已经问我很多遍了。”我没有睁开眼睛,依旧懒散地说。 “但是,你没有一次正面回答过人家。”竺陌的语气有点委屈。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阳光的直射迫使我只能眯着。一只细嫩的手伸过来挡在我的眼前,替我遮住了刺眼的光,是竺陌。他大眼睛看着我,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回答。我把眼睛睁大,冲他痞痞一笑,“我是在这清风观当祖宗的呗。” 竺陌又嘟起小嘴收回来了手显然对我的答案不满意。我也顾不得那么多,猛的坐起来,捏着他那圆圆的小脸蛋,只觉得他可爱的打紧“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所以就顺其自然吧。” “那,那佑茵姐觉得开心吗?”竺陌把住我捏在他脸上的手,尽管刚刚玩了很久的水他的五指依旧温热。转眸认真的看着我,眸子射出坚定的光芒。 似乎没见过表情如此严肃的竺陌,脸上的笑容僵住,心里的某处被轻轻的碰触一下。我一时间每年对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了他许久,笑容继续爬满脸上,“当然了,你看姐姐我整天嘻嘻哈哈的怎么会不开心呢。” 竺陌似乎听到了想听的答案,脸一红,手有些不自然的放开,大大的桃花眼炯炯有神,“嗯,那我就和佑茵姐永远在这里生活下去。” 我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许。突然鼻子一痒,“啊啾——”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唉?要快些回去了,莫伤了风寒。”竺陌望了眼我湿漉漉的衣服,一脸担心的神色,马上起身去一边穿鞋。 我转过头,刚才的话一直回荡在脑海里。 开心吗? 真的想要永远在这呆下去吗? 我甚至连自己为什么在这里都不知道,关于自己的身世一切。似乎从来没有想要去问过谁。心里的某一处在叫嚣,一点点的欲望腾起。但很快我使劲地摇了摇头。打消了念头。 “佑,佑茵姐。” “又怎么了?”我站起身来,竺陌呆呆地站在河流旁,只穿了一只鞋子。 “是血啊,佑茵姐。” 我听了飞快的跑到他的身旁,只看见清澈的河面上竟然混杂了浓浓的红色液体一直向下游流去。我和竺陌互相对视一眼,我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走,去瞅瞅。” “可,可是。”竺陌有些犹豫。 我二话没说拉起竺陌就向上游跑去,果然没跑几步就看见远处河流的岸边边缘倒着一个白色物体。周围似乎什么也没有,很是安静,只有那物体中的鲜红血液源源流出。 脑子里突然闪过昨天傍晚看见那个缓缓前行的白衣人,我微微蹙眉。 我们停住脚步,缓缓的靠近,竺陌拉住我的袖子,我转过头。看见他微微皱眉,咬着唇瓣,一脸为难的直摇头。我挣脱他的手,“没事,你在这站着。”不知是不是因为好奇心,说完我鬼使神差的慢慢地靠近。 直到在那跟前,我才看清楚这真的是一个人,蜷缩着身子脸朝下,下半身在河中。上半身勉强在岸边,墨色的长发披散开来,阳光斜斜射在他的身上“喂,兄弟你还好吗?” 我喊了半天没有反应,直接用力的翻过他的身体,身体冰冷刺骨。此人脸色白的像是宣纸,嘴唇也变得青紫。我心里一惊,花容失色,猛的向后退去。 仔细一看是一名男子,虽然脸色苍白却可以看出面相姣好。 竺陌飞快的跑上前来,扶起我,“佑茵我们还是走吧。”我估计他也心惊,一时间连姐都忘了叫了。 我定了定神,害怕甚么,他又不是我弄成这样的,或许还能救他一命。我心里念叨着,做好心理准备,伸手摸了他脖子上的动脉,似乎还有轻微的脉相。 转头看向身后的竺陌,一脸坚定“我们背他回道观。” 荡气回肠之道观篇 第三章 阿离师姐 “独佑茵,终于逮到你了。看你还怎么跑。” 一进道观的大院,念慈那老泥鳅一声大吼一脸就知道你会回来的表情,双手环胸,似乎在守株待兔,但之后转眸瞧见竺陌身上背的人,面色一凛,扫帚眉微蹙“你们又在耍什么名堂。” 我小声在竺陌耳边道“先把他背到小道士空着的用房去。”竺陌背了一道显得有些吃力,但继而点了点头。 “道长,这位公子我昨天便在树林子里面碰见。当时此人便身受重伤,但是我没管闲事。今日和竺陌去河边时,恰巧又碰见了这位公子。看他面无血色,流血不止,已经晕厥过去,我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说我们这也是道观,所以就和竺陌把他背了回来。”我走到念慈道长面前,念念有词的说着,就想让他快点忘了早晨那茬。 道长深深地点点头,“不过救人归救人,早晨那件事我们没完。哼。”说完挽了挽袖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走了。 真是小家子气,我冲他背影吐着舌头,然后走向后殿内的药房。道观内有一个专属的药房,里面各味草药齐全。草药被一名女子所保管,名为阿离,双目失明,她精通医术,一直在道观内研究医术。但她不是道士而是道观内的大夫。 平时为道观里生病的人看病熬药,只是平时如没人患病在这道观内并见不到她的身影。在我有记忆以来她就一直居住在这道观没有离开过, 我走到后殿,药房推门而入便是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屋子内被封的很严密。甚是阴暗,因为这的草药奇特,大多数草药要在阴湿的条件下才好保存。效果竟然也比普通草药好上几倍。 阿离似乎听到有人走进来头转向门口,约莫年纪二十出头,眼大无神地盯着斜下方,脸庞消瘦却红润。一身粉衣薄纱,身形偏瘦,发鬓轻轻挽起被玉珠簪子扎在脑后,她坐在药柜前正在分着草药。 “阿离师姐,快和我一起出去救人。”我有些心急,快步走向到她跟前。 “哦?道观内谁又调皮惹祸端了?”阿离站起身来,声音轻柔而悦耳。 “无人,只是我今天救回一名公子罢了。”我搔了搔后脑勺。 阿离浅浅一笑,拿起放在柜子上的药箱“你带路吧。” 我应了一声,便和阿离推门出来,一直向那个空用房走去。 阿离的步履轻慢,在后面随着我。我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她,记忆以来阿离就和清风道长一样神秘。只有平时道观里有人患了病才能见她一面,平时终日把自己关在那间药房,寸步不离。不知她究竟研究些什么医术。 “佑茵不专心走路,小心一会摔倒啊。”阿离的声音依旧轻柔可亲。 什么,她居然能看见我回头偷看她。心里一惊,脸上有些挂不住,难道说这失明的人感觉都是超强这句话是真的。 “我是觉得阿离师姐神奇罢了,便不忍多看了几眼。” “阿离本就是一介庸医,有何神奇的。”阿离微微笑道。 “阿离师姐怎么会事庸医,这全道观的生死安危都指望着您呢。”我嬉笑着,阿离只是浅浅一笑。许久,再也无言。 推门而入,竺陌已经不见了踪影,白衣男子躺在床榻上。衣衫凌乱,紧闭双目,棱角分明的面部倘若白纸,无一点血色。浑身湿漉漉的,下半身白色的衣服被染成血红。 阿离走进来,摸索着,把药箱放在桌上,坐在床沿,伸手给他把了脉象,虽然双目失明双手却灵巧熟稔。许久,我傻傻的站在一旁不知干什么好,她秀眉微蹙,“佑茵你先出去吧,这里我来就好了。” 我又望了几眼,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佑茵师姐了。” 或许是这大夫阿离平日里过于神秘,见到她心境不管多急都能平静如水。对于阿离从哪里出来的敬畏感。所以显得有些生疏。我竟也客套起来,我自嘲似的笑了笑,推门出去了。 低头看着道士袍子,已经被我热乎的差不多干了。不过这会浑身不自在,还是要回去换一身,衣服上的污泥依旧在。我朝门口望了几望,转身回房了。 从衣柜里面拿出一套干爽的衣服,准备换上。 “啊啾——啊啾——”我揉了揉鼻子,微微皱眉,看来一会还要向阿离师姐要一些祛风寒的草药才行。 换了一身衣服果然浑身清爽多了,推门出来依旧晴空万里,脸朝向太阳光,“啊啾——”忍不住鼻子一痒,这眼泪都硬生生的给逼了出来。我泪眼汪汪的揉了揉,看来今天真的要染上风寒了。要快些拿些药,患病的滋味最不好受了。 我扫了一眼药房的方向,不知道阿离师姐要多久。反正是一些小药,记得刚刚进去的时候那个盒子上面标着标签。我自己去找一些也罢。 想着便快步走向药房。 门只是被轻轻的虚掩着,我推门,依旧是那浓烈的草药味。还有黑暗的阴潮,我没有关门这么黑我怕我眼神不好再拿错了。 一个盒子一个盒子的翻,上面只有药的名称,我却不知道这草药到底是医治什么的。整个药房满是我翻东西的声音。果然还是有人打理的好,看似阴暗的药房,竟然一丝尘土都没有。 “啊啾——”我揉了揉鼻子,这些药看得我眼花缭乱,一时间慌了手脚。猛地转过头,衣袖随着我拂过。“啪嗒”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地。 我低下头,看着脚底下,是一把扇子。我蹲下拿起来,是普通的扇子,扇柄上却系了一个配饰,拇指大的月形玉,晶莹剔透,澄澈翠绿,在黑暗中似乎也在炯炯生光。一看就是价值连城。 我把玉放在手掌中,玉的本身冰冷,我掂量着,这玉应该值不少的银子。然后好奇的把扇子打了开来,白色的纸扇,上面只方方正正的写了一个墨色字体,宇。 我就纳闷了,如果是因为天热,这阿离师姐拿来扇扇风还有情可原,但这扇子上也应该是写离字。怎会只有一个宇字?我微微蹙眉,手里拿着扇子呆呆的看着。 “佑茵姐,你拿扇子发什么呆啊?”我闻声抬起头,竺陌和阿离师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影被阳光拉的老长照进屋子。 身后的阿离师姐听到竺陌的话,面色一凛,立刻踉跄这走进来,竺陌要上手扶她,她猛地甩开,然后大声的喊着“是谁让你进来的,我的扇子呢?”语气生硬带着微微的怒气。 我走上前把扇子递给阿离师姐,心里有些惊,但还是笑着说“我是要进来找一些祛风寒的草药。然后把这扇子碰在地上,所以刚刚正欲给捡起来。” 阿离师姐微微一怔察觉到方才有些失态,没有说话,手里紧紧的攥着扇子,缓缓的摸索着。然后走到离我们最远的一个盒子面前,从里面拿了一些草药包好后递给我,“大火煎熬半个时辰,一日两次,一次一包,膳后服用。”语气缓和多了。 “谢谢阿离师姐,那我们先出去了。” “等下。” 我刚要转身却被她叫住了,吓得我我直冒冷汗不会是找我算账吧。阿离师姐转身飞快的在几个盒子上抓着药,手法迅速而熟稔,像是这里哪里有什么都存在了她的心里。最后包成一大包,手中的扇子始终没有放下,最后递给了竺陌“这个给那位受伤的公子,用法和佑茵的一样。” “谢过阿离师姐。”竺陌说完便和我一齐退门出来 我转头望了几眼门口,刚才她的反应真是吓坏我了,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从未看见阿离师姐这般的生气过,以往都是声音轻柔语气缓和。看来那扇子一定大有来头。 “佑茵姐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了?”竺陌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抬手就给他一个爆栗,一边走一边说“你怎么和阿离师姐一起来的?” 竺陌揉着他微红的额头,一张娃娃脸皱成了粽子“我回去换了身衣服,是要去看那位救回来的公子。刚好碰上阿离师姐推门出来,她拜托我带路把她送回药房,我就带她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面露喜色“看来阿离师姐已经给他治疗过了,我们去瞅瞅。” 和竺陌一起先去了膳房把药全部都扔给了那的小道士,让他们煮好药端过去。然后就走向用房。用房一般都是给外来的客人留宿的或者是给道长住的。 这整个道观除了我和念慈道长一人一间。剩下的小道士都是住一间大的房间。我女子家家的一人一间不用说了,念慈再小心眼外加脾气暴躁,怎么说人家也是道长。 刚走到门口,用房的门开着,我和竺陌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疑惑,便快步的走进去。只见几个小道士围在门内一个个张望着床上的人,想看似乎又不敢进去。 看着我来了,他们纷纷让出了一条道,满脸横肉的小道士笑了笑,冲我挤眉弄眼“佑茵这是命犯桃花,居然带回来一个美男子。” “佑茵这道观男子多了去,选一个不就好,非要带回来干嘛。”一旁的继续嬉笑道。 我知道他们这是拿我逗趣,真是自讨苦吃,敢惹老娘我。 “没错啊,就是因为道观内的男子长得都是你们这号的所以我不得不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你们一个个的不是气壮三粗,就是尖嘴猴腮,我怎么受得起。”我秀美轻挑,鄙夷的看着他们,纵而机灵的一笑。 “你……” “……”他们有些吃瘪,但知道是说不过我,索性闭了嘴。 “看你们也看完了,观赏的话也够了。所以赶紧出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小道士一个个灰溜溜的转身走了,我心里乐呵,笑容挤满了脸上,转头看一旁的竺陌一直愣在那,神色黯淡的望着地,一双桃花眼也没了光彩。 我杵了他一下,“你干甚么?” 他抬眼望着我,泪眼朦胧的,煞是可爱“佑茵姐刚才说的包括我吗?”我恍然大悟,他是把我刚才那套反驳他们的说辞当真了,我扑哧一声乐了。 然后抬手,用食指轻轻地勾起他的下巴,滑溜溜的。让他看着我的眼睛,痞痞一笑,“那些是对他们说的罢了,我家竺陌最可爱了。” 这孩子脸一红,脸蛋更加水灵了。他连忙转身,转移了话题,“快看看这公子的伤怎么样了。” 我笑了笑,便走向床榻。 床榻上的男子,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血也已经止住。 仔细瞧了瞧这张脸足足让我吃了一惊。啧啧啧,真是个大美人儿,长发黑而散乱,映的脸色微微苍白,却棱角分明,那浓而密的眼睫毛却微微上翘,左眼角一颗墨黑泪痣若隐若现。高挺的鼻子下唇色朱樱一点,已经恢复了粉嫩的颜色,躺在床榻上显得清逸脱俗,一股懒散的美散发出来。 纤细白嫩的双手搭在自己的身前,玉指纤细宛若晶莹,右手食指带了一个细细的银色扳指,反色出闪闪光亮,上面刻着字却小的让人看不清。 比刚才那死尸似的好看多了。 我怔了怔,继而眯起眼睛,嘴角露出痞痞的笑容。眼眸瓦亮,果真我艳福不浅,救回来一个大美人儿。 门突然被推开,是膳房的小道士送药来了,他一手一个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佑茵,药熬好了。这颜色偏重的是公子的,颜色稍浅的是你的。” 竺陌上从他手中接过两个药碗,“多谢了。” 说完小道士嘿嘿一笑还不晚朝里面床塌的人看上几眼,之后转身出去了。 “佑茵姐,来把这药喝了。”竺陌招呼我过去。 我微微蹙眉,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苦涩的味道立刻扑鼻而来,这辈子最讨厌苦的东西,记得小时候生病吃药都是一帮人拿冰糖引诱,否则一碗药绝对一滴都进不了我的嘴巴。 “不想喝也得喝。”竺陌似乎看出我的用意,把碗放到我的手里,我险些没端住。 我瘪了瘪嘴,抬眼看见他手上的另外一碗药汁,一个灵光闪过,我痞痞一笑,这笑容绝对欠揍,“如果竺陌答应我喂那位公子喝药,我就喝了这碗。” 竺陌先是眨了眨那桃花眼,笑了笑,然后轻松地说“好,我答应你。” “但要用嘴喂……”声音不大不小,不粗不细。 竺陌险些把碗摔在地上,药汁也撒了星许。桃花眼受惊不小,睁得老大,嘴唇有些颤抖。 “什……什么,你……我,他……不行!”脸红到脖子根,吭吭唧唧半天没说明白,最后狠狠的喊道。 我扑哧一声乐了,果然欺负竺陌是最好玩的事情。 “好了,我是逗你玩呢。”我摆了摆手。 一捏鼻子几口把药汁喝了进去,喝完后。又苦又涩的汁液弥漫在整个口腔,让人生生作呕。脸狰狞的一下,愣逼出了我几滴老泪,赶忙猛灌了几口水,我转头看了竺陌一眼,似乎还没从刚刚那缓回来,正一脸窘迫。 我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竺陌,我平日待你不错。如今我生病了,这喂药的重任交给你了,喂药的方法任你选可好。”说完拍拍屁股走人了。 竺陌没说什么眼睁睁的看我出了门,这孩子就一个缺点老实,我大摇大摆的走出道观去遛弯去了。 想让我细心的在床边的照顾一个人,还喂那黑乎乎闻着就反胃的药汁。就等于念慈道长毕恭毕敬的喊我一声活祖宗一样的困难。虽然床榻上是美人,不过干那受累不讨好的事情的人绝对不是我。 荡气回肠之道观篇 第四章 月下美人 日子也就流水般的过着,因为是道观内的唯一女子,小时候给道观里的小道士做饭,现在有一手好厨艺。但是不久我罢工了,就等着吃现成的。道长对我的惩罚也就是罚我给大家做饭三天,我也硬生生受了。 每天也就那么几件事。戏弄人,调戏人,被人追。唯一竺陌多了一件就是给躺着的美人儿喂药。 这美人儿也真是不争气,这么多天了,眼看气色一天比一天好。脸蛋一天比一天红润多了,嘿,他就不醒。 夜幕降临,蜡烛把屋子照的通红。今晚的是月圆之夜,不见一朵黑云遮挡。圆月挂在天际散发出清幽冷淡的光。 “佑茵姐,我……我不干了。”竺陌坐在我的屋子的椅子上,一脸小媳妇被欺负的模样,抹了抹通红的大眼睛。 我站在他面前看着他。 也是委屈这孩子了,这都要半个月了。每天不但喂药,还要喂汤,喂水,总不能救回了人让他饿死不是。 突然灵光一闪,痞痞的一笑“今晚月亮无云,正是搬运的好日子。” 竺陌有些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了看我。 “既然他是我们救回来的,他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却总是不醒啊,我们干脆把他背出去,山脚不是好多人家么,那些女子喜好美男子。不如就给他们送去。虽然我们是道观,也做得仁至义尽了。”我优哉游哉头头是道的说着。 竺陌一点没犹豫,头点的的小鸡啄米似的“行!” 于是开始行动了,我们两个鬼鬼祟祟的走到那间用房,怎么说干这种事情也是心虚。看左右没人,推门便进去了。 眼前的一幕让我和竺陌都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我的眸子瞬间睁得老大。 床榻上空空如也,白衣的美人儿站在窗前,背对着我们。屋子内被月光照着显得清幽静谧,他的身影被月光拉的老长,窗子被敞开,夜风吹起拂起他白色的衣袍还有墨色长发,光是背影宛若仙人让人挪不开眼睛。 他似乎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继而转过头。明亮的月光照着他,衣衫显得有些凌乱不整,面容俊俏,丹凤眼微微上挑,睫毛遮住一片阴暗,黑宝石一样的眼瞳射出有些模糊迷茫的光,左眼角黑色的晶莹泪痣若隐若现。他的墨色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了下来,被风轻轻吹拂,映着他如雪的肌肤,宛若仙人,不食人间烟火。 只是怔怔的看着我们,面无表情。 大脑什么装不下,只映着这月下美人图。心脏也噗通噗通直跳,感觉有人杵了杵我,我才回过神来擦了擦口水,嬉笑着“哟,大美……不不,公子醒了?” 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发怔。 竺陌走到一旁把桌子上的蜡烛点燃,红色的烛光立刻萨满屋子,然后走上前关上了窗户。 我依旧一脸嬉笑,缓缓地走向先去,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兀自倒了一碗茶水,水落被子中哗哗作响。 “敢问公子大名?”我莞尔一笑。 “……”一片沉寂。 “不知公子家在何方,身为何处?”我继续莞尔。 “……”依旧沉寂。 “佑茵姐,他不会是哑巴吧?”竺陌伏在我耳边,小声道。 我刚想点头表示赞同。 “我……什么都不知道。”声音如丝,悦耳动听,却带着丝丝的干哑。 难道失忆? 我起身踱步在他面前,有些狐疑,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我,神色有那么一丝不易捕捉的慌乱,黑色眼瞳闪烁着满是迷茫,眼角墨色泪痣有些暗淡无光。 “你记不记得你叫什么?” 摇头。 “那你记不记得你之前都遭遇了什么?” 继续摇头。 唉,我微微叹气。但是这受伤也没伤到脑子,怎么就失忆了呢? “公子之前身受重伤倒在树林的河流,我和这位小兄弟路过那,看你奄奄一息。便不忍把你救了回来。这些日子也都是他照顾你的。”我浅浅一笑。 他微微额首,依旧面无表情“多谢。” “那今晚公子就洗洗身子,我一会拿来身干净的衣服换上了就歇息吧,明日你好赶路。”竺陌轻轻一笑道。 美人儿面露愁色,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说完竺陌便拉着我退了出来。 我俩互相看了一眼,呼出一口气,往回去的方向走,“竺陌你那是下逐客令了不是?” “佑茵姐莫不是忘了今晚我们进来的目的?”竺陌和我并肩眼看前方,面无表情。 我一把搂过他的肩膀,嬉笑着“这美人儿不是醒了么,活蹦乱跳的,以后也不用喂药了。既然他都已经失忆了,又有些痴呆似的,必定无处可去。救人就要就到底啊。我明日和道长说让他留在道观好了。” 竺陌一脸不情不愿,他桃花眼眯成一条缝,转头看我,刚想说什么。 “啊——”我打了一个哈欠,“我困了,先去睡了。”没等他说,我溜烟跑回自己房间。 一晚上梦中出现无初次月下美人儿图,还有美人儿入浴图。那妖媚的丹凤眼,清澈却略带雾气的黑眸,还有眼角的泪痣。 早晨起来枕头上硬是出现口水的迹象。我蹙着眉头,拍了拍自己脸,看来真是昨晚那一幕把自己吓着了,真是不争气。 清晨惯例被叫醒,要去院子扎马步,我推门出去。看见一堆小道士中一个人的面孔甚是显眼,是大美人儿,一身道士的袍子站道长面前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墨色长发梳的整齐,但神色似乎显得楚楚可怜。 这种人果然是放在人堆里,就算是穿一样的衣服也瓦亮瓦亮,一眼就能挑出来的料。 道长那表情丰富,一会扫帚眉轻佻,一会面无表情,一会又满脸笑意。我实在看不过去了,小跑过去。只听见这么一句抖心肝的话。 “好,那你就留在清风观好了。” 小道士们都站直身子议论纷纷,我转眸看站在旁边身材挺拔的大美人儿,嘴角扬起浅浅笑意,丹凤眼角的黑色泪痣也隐隐发光,黑眸显得清澈可人,整个人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多谢道长。”说完转眸看我微微额首。 这哪还是昨天那个满脸茫然,眼眸生怜的月下美人儿了。不禁微微一怔,看来他还挺有两套的。 早膳过后。 我和竺陌站在道观大厅门口眼珠不挪地注意着那大美人儿,我眯起眼睛看见他进了自己的用房“竺陌,今早他怎么跟道长说的?” “他是这么说的,咳咳,我已无家人,四海为家,心中无牵无挂。被这位小道士救了,也算是我跟这道观有缘有份,只想归隐了在这间道观,看道长慈眉善目,定不会拒绝。”竺陌学着他的腔调缓缓道来。 我秀眉轻挑,点了点头,满眼笑意。看来那老泥鳅的笑是从最后这句而来。 大美人儿从门出来手里拿着那件满是污迹的白袍子走出来四处张望。我走下台阶,慢慢的到他面前,有些趾高气昂的在他前面来回踱步“既然你已经留下来,那你也就是这个道观的一份子。这观里的规矩你也得慢慢学,不过你的命是我救得,你就得听我的。” 一旁路过的小道士路过我们都不忘多看几眼。 他淡淡一笑,云淡风轻,眼神清澈透明“随你。” 我心里一喜,转身搭过他的肩膀,这家夥竟然比竺陌还高了一头“既然你失忆,名字不记得,那就我给你取一个。” 我想了片刻,嘻嘻一笑“叫痴儿可好?”竺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旁,看着我搭他肩膀的手然后又转向我“哪有叫人痴儿的。” 我白了他一眼,美人儿终究一脸清淡的神色看着我。不经意的撇到他手里拿着的那件白色的衣袍,上面似乎绣着什么东西,我猛地的从他手中抢过来,他也没有拒绝。 衣服的布料上好,虽然上面污迹点点。衣服的一角上却绣一个指甲盖大的冷字,还有一个稍大的青色蝴蝶似乎在翩翩起舞。 “冷蝶……”我小声的呢喃出口。 不行这名字太女气,我蹙着眉,摇了摇头,突然灵光一闪“那你就叫迭冷吧。” “迭冷……”他神色有一丝恍惚,继而温和一笑,眸子显得闪闪发光“好,我就叫迭冷。” “以后呢跟着竺陌叫我佑茵姐。”我笑的颇为爽气。 “佑茵是女子?”他的语气有些疑惑,“嗯,近看是挺女气的。”说着眉眼眯成一条缝细细的打量着我。 我脸色微微泛红,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 迭冷是要洗衣服,问我地方在哪。我便叫住一个小道士让他带着迭冷去洗衣服去了,心里这个美。 迭冷入住了我们清风道观,让人忿忿不平的是,他既不是女子又不是道长,却 人一间用房,那衣服还能穿自己的那身不用穿道袍。念慈那老泥鳅只是轻轻一笑,“不 碍事,不碍事。” 迭冷身着他的白色衣袍,有时候看他从身边走过,真就是觉得他像那只翩翩蝴蝶,并不是穿梭在花丛之中的花蝴蝶,而是一只浑身洁白的玉蝶。云清风淡,说他温文儒雅,但那丹凤眼间确是微微显露媚气。说他妩媚妖孽,嘴角的扬起淡淡的笑意,眼眸却又清澈透明,没有一丝的瑕疵。 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人想欺负他,时不时在他脸上摸一把吃吃豆腐也算是常事。他都是一脸风轻云淡,嘴角淡笑,似是玉蝶,缓缓开口道“佑茵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是他不像是竺陌一样粘着我。 荡气回肠之道观篇 第五章 诡异 渐渐入秋,秋高气爽,天气也渐渐的冷起来。初秋季节,地上星零的落了几片枯叶。太阳没了热度,一会被云彩遮挡一会被风吹开。 迭冷来这道观也有数月之久了。他似乎一开始就很容得进我们,这也正是让人非议所思的地方。一个失忆的人,面对周围陌生的环境,竟然在一个晚上就能调整好恐惧的心态。迎接新的环境和人群,真的是说这个人接受能力强还是隐瞒了什么…… 一连下了几天雨,天气变得清爽。道长出远门,我打算找几个人在院子里活动活动。 我推门进来,看他坐在屋子内,目光望向窗外的远方,这个时候他的目光才是呆滞了,满是朦胧和迷茫之色。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手拄着下巴,满身散发出懒散的气息。 似乎没有注意到我,我蹑手蹑脚的靠近他,手里攥着一把玻璃球来回摩擦的呲呲作响。 “迭痴儿,你又在发呆了。”我突然走到他的面前,用力拍他的肩膀。 他发呆我已经看到很多次了,就给他起了个别号。 他一点震惊之色都没有,回过头淡淡一笑,左眼角的黑色泪痣宛若宝石,“佑茵来找我何事?” 我嘻嘻一笑“给你看这个。” 我把手捧开,一捧的玻璃珠子各种颜色闪闪发光。 “这个是玻璃珠?” 我狠狠的点着头,“一帮人在院子里呢,打算玩游戏。所以避免你在屋子里痴呆下去,我就来叫你了。”说完拉起迭冷就往出走。 “你哪来的这么多玻璃珠子。”他被我拉的有些踉跄。 “抢村脚小孩的。” 迭冷微微一怔,想必他现在的神情一定嘴角抽搐。 几个小道士还有竺陌在院子里等待着,抓耳挠腮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站在院子中,喊道“那现在我们就开始。每个人两个珠子,一个人弹一个人的谁先把对方珠子弹到那边的洞里谁算赢。”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规规矩矩的,一个个蹲下来,手里攥着自己的玻璃珠。 我转眸看一旁迭冷,迭冷弹得是我的珠子,他手中攥着珠子,先是看别人怎么玩,正在愁不知该怎么下手,缓缓的蹲下来,玻璃珠渐渐的用指头紧攥,然后笨拙的用拇指一弹果然没有多远。 竺陌弹的是迭冷的,确是信心满满一脸兴高采烈。几个小道士也是唧唧喳喳互相吹嘘着。 迭冷开始总是输,到后来渐渐的熟悉技巧,一下就把我的弹很远。脸上如花的表情绽开。第一次看他这么有情绪的笑,有些微微发怔。我继而鼓起腮帮子,微皱着眉头说不算数,赖皮的把自己的珠子往回挪了挪。迭冷只是嘴角浅浅一笑,说好。 玩的有些忘了时间,整个游戏我蹲下再起来,累的腰酸背疼。衣服上沾满了灰尘,感觉像是回到了孩子的时期,那种肆无忌惮的笑,不遮不掩。 直到肚子饿的咕咕作响,已经到正午,我拍了拍身上的土,“不玩了,不玩了,累死我了。” 他们也满是疲惫之色,似乎松了一口气。 “佑茵,能不能把这珠子赠我两个?”迭冷手里攥着珠子看着我道。 “给你吧都给你。”我冲他摆了摆手。 迭冷一脸喜色,一个红色一个黄色的玻璃珠,晶莹剔透,他把手里的两颗珠子放进了袖口。 八月会,也叫中秋节。这一天是家人团聚的日子,月亮又大又圆。道观也是热闹非凡。 不仅要吃月饼和赏月。 夕月,即祭拜月神。设晚宴,摆上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祭品,其中月饼和西瓜是绝对不能少的。在月下,将月亮神像放在月亮的那个方向,红烛高燃,依次拜祭月亮,然后由当家主妇切开团圆月饼。 夜幕降临,杨树村便大大小小挂起了花灯,道观内的屋檐下也有花灯高高挂起,原本黑漆漆的小村子霎时间变得红光点点,煞是好看。 天上明月更是明亮耀眼堪比太阳,又圆又大闪耀着微微泛黄的光芒。 道观的老规矩,要在大庭院里面摆宴席,菜肴丰盛。酉时之时,就要即祭拜月神了。 我手里端着果盘怔怔的站在院子中,不时被来来往往忙的不亦乐乎的小道士撞到身子。 我把手里的果盘放在桌子上。院子里摆的满满当当的一共十桌,其实没有那么多的小道士,却要摆这么多的桌子,桌子上也琳琅满目。 念慈道长只是满眼笑意道“这叫十全十美,月圆之日必是圆美之日啊。” 酉时快到了,要开始了。竺陌在一旁正在帮忙端着菜,脸上冒出细细的汗珠。我转眼寻找着,院子里却不见白衣身影,迭冷哪去了。 我转身向用房走去,用房离大厅较远,到了这边也冷清了点。迭冷的房间还燃着蜡烛,我走到门口,刚想敲门,却听见屋子内的哗啦啦的水声,我微微一怔,难道…… 走到窗子前,用吐沫润湿,把窗子的纸扣了一个小洞,从那个小洞望去。屋子内的蜡烛跳跃着。 屋子内雾气缭绕,正中摆着一个木盆。迭冷正在木盆里面洗澡。黑发妖娆,他用手慢慢的往身上撩水,丹凤眼雾气朦胧,眼角的泪痣若隐若现。手指上的银色扳指似乎在微微泛光,一切景象让人浮想翩翩。 夜风吹起我的衣角,我的心脏慢慢的加快跳动。 眼眸慢慢的向下,猛地一震,不由得睁大了眸子,迭冷下半身完全浸泡在水桶,而上半白皙细腻的身躯露在空气中。胸口正中一朵淡青的鸢尾花开满整个胸膛,每一朵花瓣都描绘的细腻。在烛光下泛着淡淡魅惑的光芒,甚是妖异,我捂住嘴巴让自己不惊讶出声,身子却不住的颤抖。 明明如此美丽,却让人从心中感到恐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迸发,到底是为什么…… “佑茵姐,原来你在这啊。让我好找啊,夕月开始了。”竺陌的声音从远处响起,打乱我的思绪。 我猛的抬起身子,额头浸出冷汗。 “唉?佑茵姐一直站在迭冷门前干甚么?”竺陌忽闪着他那桃花眼道。 “咳咳,没什么,我也是来叫迭冷的。”说完我抬手在迭冷的门上敲了敲,“迭冷,夕月开始了。你快出来吧。” 门突兀的被打开了,迭冷从里面走出来。慢慢的系着衣带不紧不慢,此刻穿着道士的袍子,一点也没有隐去他的光彩。 墨色长发显得有些湿润,原本白皙的面孔因为水蒸气有些微微泛红,他点头浅浅一笑“走吧。” 圆月一点一点挪移到夜空的正中,时候到了。 小道士都分布在桌前坐好,我们三个坐在了一个偏远的桌位。在大厅前正中位置,摆放着一张最大的桌子,桌子上只有水果还有月饼,西瓜和月饼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还有十根高燃的红烛,烛光被威风吹得不住摇曳。 桌前有两个身影被烛光拉的老长,一个是念慈道长,还有一个是……我不禁微微一怔。 “佑茵,那个人是……”迭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脑海中那个人模糊的影像渐渐的被重新描绘了起来,“清风道长。” 他坐在大厅前的桌子正中间的位置,白色的头发白色的到胸口的胡须,身形微胖,满是皱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为何平日不曾见到他?” “只有道观比较重大的日子他才会从房间里面出来,平时他的房间是禁区,不得任何人入内的。”我不缓不慢的说着。 鼻前弥漫着瓜果的香气,还有饭菜的腾腾的热气,低头看着丰盛的菜肴不禁咽了咽吐沫。 “园中月,月圆神,昔日之骄子,今日祭拜。”念慈道长在一旁喊着。 清风道长高高抬起手中的三根红色蜡烛,正对着圆月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继而缓缓的放在烛台上。拿出刀子,把桌子上的月饼割成了两半。 此时我们都跟着道长闭起了眼睛,双手合十。顿时四周寂静的能听见耳边的呼呼风声。 不久后,“夕月完毕,下面请大家用膳吧。”清风道长道。 每年都只是走一个形式而已,而我真正在意的是后面的用膳。虽然这些饭菜都是清淡之物,但是也比平时丰盛多了。 我不客气的拿起月饼送进嘴里,是枣泥馅的。最喜欢甜得食物。月饼正和我意,香而酥,甜却不腻。我吃的不亦说乎,满口月饼的香甜,眼眸弯成了月牙,狼吞虎咽起来。 “佑茵吃饭就不能像女子一些。”迭冷满眼笑意用筷子夹着菜道。 我一听这话不乐意了,睁大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胡乱的把嘴里的月饼咽了下去,“我啊看见甜食就淑女不了,鬼才会细嚼慢咽不露齿呢。”说完又狠狠的往咬了一口。 “那我盘里的月饼都给你吃吧。”迭冷说着把他盘里的月饼送到了我面前。 “迭痴儿,佑茵姐没白疼你。”我笑的有点欠揍。刚想伸手去拿月饼,脑海里却浮现出迭冷胸膛的鸢尾花,身形一震,手抬在半空中,抬眸看着眼前满眼温文笑意的男子。 那种妖异和现在眼前的男子一点也重合不了,浑身散发出的气质也截然不同,但那种恐惧到底从何而来。 “佑茵姐你怎么了?”竺陌杵了杵我。 “啊,没什么。”我嬉笑着连忙接过迭冷手中的月饼。 “清风道长——” 念慈道长突兀的叫声响彻了天际,我闻声连忙望过去,顿时心跳漏了一拍。 只见清风道长面色苍白,额头上冒出细汗,一脸痛苦的表情。右边的胳膊上插了一个刀子,刀口处在不断的往外流血,在场的小道士猛吸了一口气,纷纷慌乱的站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时候,怎么会在一瞬间遭人袭击?我头皮发麻,背后开始冒出冷汗。 清风道长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的坐下,左手缓缓的挪到刀的位置,紧紧的攥住刀把,猛的一拔出,血液迸溅,清风道长一声闷哼。 “清风道长……” “道长……”念慈还有小道士们面露担心之色都急急的叫起来。 道长脸色苍白如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碍事……” 刀子上似乎有有一张折纸,此时已经被血液沾染成红色。清风道长把折纸缓缓的打开,看了上面的内容,顿时眼眸突兀的睁大,浸满的惊恐。继而愤怒地把手中的纸揉捏在手掌中。 “快,快去叫阿离。”念慈道长一脸沉重的喊道。 几个小道士纷纷向后殿跑去。我转眸看迭冷,他面无表情一脸沉重。 清风道长被带回了屋子去疗伤。 月亮依旧挂在天际,但晚宴却不欢而散,人心惶惶。似乎感觉有什么将要发生…… 荡气回肠之道观篇 第六章 玄茵兽 自从夕月的那一晚,道观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念慈道长只告诉我们,清风道长伤势没大碍,然后让我们平日小心。 夜晚。我独自躺在房间,蜡烛把屋子照的明亮,我躺在床榻上,周围异常寂静,眼睛盯着屋顶微微发怔。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总觉得应接不暇。心里也开始莫名的烦躁,顿时,脑子又浮现出那妖异的淡青色鸢尾。我回过神来,猛的摇了摇头。 “佑茵还没睡么?”门外出现一个人的身影声音依旧轻柔悦耳。 我起身下了床把门打开,只见阿离师姐站在门口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美目看着斜下方。手中拿着一把扇子,扇子上挂着一块翠绿美玉。 看着那把扇子我微微一怔。 “阿离师姐,快请进。” 我搀扶着她让她坐了下来,“阿离师姐这么晚了来找佑茵有何事?”我边说边给她倒了杯茶水。 “我今夜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阿离师姐有事尽管讲了好了,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我想拜托你把这把扇子交给一个人,也就是名字里面有扇子上面这个字的人。”她把手中的扇子放在桌子上。 我缓缓的拿起扇子,脑海里出现那日在药房我打开扇子的情景。 “宇?” 阿离点了点头。 “为何阿离师姐不自己给他呢?”我有些疑惑。 “没有机会了,再不拜托你的话真的没机会了。”阿离嘴角扬起淡淡的苦笑。我有些失神,“这话什么意思?” “佑茵,答应阿离好吗?帮我交给他,这样我也就了却了一桩心事,拜托你了。”语气带着一丝的哽咽还有焦急。 我有些着急,“好阿离师姐,我答应你。” 阿离笑着点了点头,继而缓缓的拉住我的手“佑茵,清风道长叫你去他的房间找他,他要告诉你一些事情,快些去吧。” “清风道长?”我语气中带着丝丝惊讶,阿离师姐点了点头。我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清风道长叫我,会有什么事情,我微微蹙眉,心里满是惊奇。 把阿离师姐送回了后殿,我便缓缓的走向清风道长的用房。这里没曾来过,因为是禁区,平日里这里都是异常清冷死静。 没见过几次面的道长竟然会找到我,难道和上次夕月有关…… 来到用房的门口,我停住了脚步。清风道长的房间甚是明亮,里面却是一片寂静,有些紧张,手心冒出细汗,犹豫着去敲门但手伸到门口又缩了回来。 “佑茵在门外么?”是清风道长的声音。 我汗毛竖起,“是。” “那推门进来吧。” 我伸手把门推开,屋子内点满了蜡烛,刺得人眼睛有些睁不开。房间正中的位置摆了一个字幅,一个大的墨色“道”字挂在墙上。清风道长正面对着字幅,盘坐在地嘴里念着什么。 我进来后缓缓的把身后的门关上“清风道长找佑茵何事?” 他渐渐的从地上起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长及到胸的胡须被烛光染得泛着黄色的光,我看着他胳膊缠着的白布,心里咯塄一下,“清风道长的伤……” “佑茵不用担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挨不了几天了。”清风浅浅一笑。 “怎么会呢,清风道长每天念词讼道,必定会益寿延年的。”我赶忙道。 “佑茵,你过来坐。”清风道长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一旁的座椅。 我点了点头,然后坐下。 “佑茵可曾想知道自己为何在这偏僻的道观内?”清风道长看着我,目光意味深长。 我微微一怔,继而莞尔“我知我从小便在这道观长大,这便是我的家了。那些劳心费神的事情不知道也不必知道,只要知道以后我会在这生活下去便是了。” 那些过去让人伤心的实情不知道也就过去了,知道了只会增加负担而已,我想着。 “我如果说是你的父母把你送到这道观的呢?” “这个我可想而知了。”我满不在乎的笑着。 “那我如果说你的父母被人杀害而且并不是自愿送你来的呢?” “什么?”我微微蹙眉。 清风道长没有说下去而是缓缓站起来走到橱柜前,把橱柜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块青色的布,布里似乎裹着东西,然后走到桌前。 他把青色的布摊开来。 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块麒麟形状的檀木,约有拳头大小。麒麟被刻画的甚是逼真。它的头部似龙,长有双角,身似鹿身,满身麒甲片,尾毛的卷须都被雕刻的不差毫分。麒麟的神情很平和,却威武有力,但没有一点凶狠之色。 我拿起来,放在手掌上。突然觉得这东西甚是有趣,到底是何等高的人竟能把那木头雕刻成这般真实。檀木本身滑腻,颜色棕褐暗淡,拿在手中也觉得舒服。 “道长,这玩艺真好看。”我嬉笑着。 “你看看布里面另一件东西。” 我听后转眸看向桌子,果然,布里面还有一块白色的东西不知是什么。我拿出来细细观看。 是块玉佩,但是稀奇的是这块玉竟然只有一半。玉佩为白色,半圆形状,中间深深的刻画着颗大五角星的形状,因为只有半块,那五角星也只有一半。玉佩光滑细腻,宛若晶莹,在烛光下闪闪发光。一时间竟然觉得耀眼。 我用指头捏着慢慢的撮弄玉身,感觉指尖冰凉,甚是光滑。 “真是块好玉!”我不禁赞叹道“但为何只有一半?” 就算一半这块玉应该也能买不少银子,我看着玉佩嘿嘿的傻笑着。 “当初你还是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就被放在这清风道观的门口。我把你捡了回来,你的身上便携带着这两样东西。” “道长的意思是这两样东西是我父母留给我的?”我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疑惑。 道长面色凝重缓缓的点了点头继续道,“驱魔族,世间的名门正派。当初魔族带着邪兽,杀光了我的全家,我曾去找驱魔族帮忙报仇雪恨。 当时的驱魔族族长考虑周全不擅自出兵,而他的儿子年纪尚小,却一腔热血。于是不管父母的说辞,便拿着手中的玄茵兽帮我灭了魔。我们成了朋友,他也因为这个后来当上了族长。我心中已无牵挂,就退隐在这建起了道观。” 清风道长顿了顿,缓缓的坐了下来,继续道“本以为多年再无联系,但是那一日在道观的门口看到了还是婴儿的你。看到你怀里的玄茵兽,我有些疑惑,玄茵兽在这世间只有五个,青龙,白虎,玄武,朱雀还有麒麟。也只有驱魔族才会用此作为武器,驱魔族族长的直系儿女才有资格持有玄茵兽。再一看你右脚的六趾,发现你竟然是前不久江湖相传,驱魔族族长一掌拍死的女儿。我心中疑团重重,本想过几日把你送回去问个清楚,但时候已晚,驱魔族的村庄已经被人放火燃烧了一整夜,无一人存活。” 听到这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么说,我是驱魔族的人?是驱魔族族长的女儿?而我的家族和我的亲人已经……死了。一切都像是梦幻,我的脑子开始嗡嗡作响。 “我的家族不是有玄茵兽?为何还会死?”我焦急的道。 “玄茵兽会代代相传,孩子出生后就会相互交换血液,已定下契约永久为之使用,驱魔族的人不会轻易的死掉。一是因为血液,而是因为玄茵兽。一条法则一定要牢记,兽在人在,兽亡人即亡。当初大火不但烧了人,兽也被烧个精光。” 我听着恨得牙咬的吱吱作响。 “我觉得,当初江湖传你刚出生就被父亲杀死,是父母保护你,他们定是早已察觉出蹊跷,为了让你不被人迫害,所以把你托给了我。希望你能平安长大,把这玄茵兽托付给你,定是希望你能为家族报仇雪恨。” “报……报仇?”我渐渐的握紧拳头。 “道长可知是谁灭我家族,杀我父母?”我的语气里带着隐隐的怒气,心中早已经波涛汹涌。 “事到如今这也是个谜,不过听说,当初驱魔族灭亡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有人在驱魔族被灭的当天看到荭凛教教主的身影。荭凛教是个魔教,与驱魔族是相对的。我想这个人嫌疑最大。” “荭凛教……荭凛教。”我紧紧的蹙着眉头,默默的念叨着,转眸一想。 “道长为何今日突然告诉我这些。”我狐疑的看着清风道长。 清风道长笑了,笑的不明所以,他从道士长袍的袖口里拿出一张被攒揉的皱皱巴巴的纸条,上面还带有血迹,然后递给我。 我接过纸条,纸条上几行小字写着,“准备好璇星玉,不久后我等速来取宝。”看着纸条上的血迹,突然想起那日夕月的时候清风道长手中攥着的纸条。 “这……是夕月那天……” “没错,是我被袭击那天接到的恐吓信。” “上面说的璇星玉是这块?”我询问着。 “璇星玉是江湖人人想得到的宝玉,当初相传已经被分成了两半但是却消失在江湖中,本以为无人知道这块玉在清风道观这个不显眼的地方。没想到终究是被他们寻到了。”清风道长叹口气,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惆怅。 “这半块玉有何神奇,为何要寻到宝玉不可?” “传说只要把璇星玉合并成一块玉就可许一个愿望,任何愿望都可以实现。就算是想成仙也不足为过。世间有欲望的人太多了,他们一心想寻得宝玉,天下无敌。”清风道长顿了顿继续道,“佑茵,如果荭凛魔不是真正的凶手,那是已经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就去找那半块玉吧,玉只要合并为一定会有天大的秘密揭晓。总之这块玉不能落到任何人的手中。” “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给我安上了一个头衔让我去给他们报仇,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为什么让我这么安逸的过了十几年,你知道这样我会又难受。”我盯着清风道长,大声的喊道,语气中带着哽咽。 “佑茵,我……”清风道长站起来眼神里满是怜惜。 “不要说了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离开道观的。”说完我飞快的跑了出去。 知晓这一切就像是噩梦,让我浑身战栗,这个梦快点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