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卷 第一章 脱还是不脱 “脱!” “把下边都给咱家脱干净喽。”坐榻上的男人板着脸开口。 屋外很热,屋内却如数九寒天一般冷的瑟瑟发抖,底下站着十几个少年,皆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听到这话芒刺在背,惶惶不安。 男人不耐烦的又重复了一遍,“耳朵聋了?没听到咱家说的话吗?”目光冷冽地扫过面前的十几个少年,清一色的墨绿宫服,个头也一般大小。 “太监是什么?太监就是割了下边那玩意儿也不长胡子的男人。”他呵呵一笑,“这女人可做不得太监,否则,那就是祸乱宫闱,必死无疑!小杂种们,为了洗清你们的嫌疑,最好都麻溜的脱了!” 话音刚落,十几名小太监都不再犹豫,纷纷脱下了身上穿着的宫服。 可独有一个少年长的唇红齿白,面若桃花,站在中间抖抖瑟瑟。 他眼神一沉,问,“你怎么不脱?” “总管,我……” “嗯?” 小桂子张口结舌,“我我,我……” 近来,宫里突然有一则传言,有一东梁的细作成了太监,而且还是女子。皇上听后,大怒,仔细查探,将嫌疑锁定在这十几人身上。如若有人不敢脱了验明正身,便就是东梁的细作! 总管内监眼睛一眯,“来人,将他裤子给咱家扒了,若真是女子,呵呵,那可就麻烦了!” 小桂子连忙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求饶,“公公,冤枉啊!我不是女子啊,公公!” 不等小桂子把话说完,总管一脚踢开她,两名太监借机拖着她的身体,往屋外走去。 “公公冤枉啊……饶命啊公公!” 可无论她如何喊也没有得到回应,正当她绝望之际…… “住手!”一袭月白色袍子的男子立在门口,如救世主一般…… “Cut!” 导演正襟危坐,拿着喇叭喊道,“赶紧还原道具,拍下一场戏,速度速度!”紧接着一群人簇拥而至,有给演员补妆的,还有整理道具的。 松开绳子的桂媛退出了人群,漂亮温和的脸上多了一丝困倦。 “媛儿,这次真是要谢谢你了,你要是不来,我一定会被导演给骂的掉一地节操。” 于珊,她的死党。因为一个“十万火急”的电话,她被她拉来拍戏,但这已经是她在这个剧组里客串了N个背影,八个死尸,三个有台词的小角色,且男女不分。 “别谢,我来看你这次又被哪个导演性骚扰的。”桂媛坦然道。 因为剧组急需群演,于珊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便用这个借口骗了桂媛来了不下三十次,好在她每次都来,顿时心生歉意,“媛儿,还是你关心我!” “你想多了!我比较关心这个导演的三观。” “……” 可以说,她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但性格迥异,也选择了不一样的生活。 一个用猜丁壳的方式选择了心理学;一个偶然爱上某星就励志要当中国最佳女导演。十年里,桂媛读完本科读硕士,读完硕士读博士,然后开了个心理诊所给人治病,差点把自己治成神经病。 而于珊呢,从群演到跟组,然后混场务,现在好不容易当了个副导,可依旧混的跟孙子似的。 走出室外,桂媛突然感慨,“于珊我跟你说,我在你们剧组演了至少四十个背影,都不知道你们这戏叫什么?而且我感觉你们剧组又穷又low,拍完了,一定会成为烂剧之首!” “说什么呢你?”于珊立马较真起来,“我们这本戏叫《太监升职记》,原先是一部小说,被我们买了,投资了三个亿,三个亿呀,但给完男一女一的片酬,就剩五十万了。所以……” “太监升职记?”桂媛好奇的打断,“男一是太监?” “不是,女一是太监!” “……男一呢?” “男一是皇子。” “……”桂媛莫名感慨道,“这也太雷了吧!” “因为这是雷剧呀!”于珊一本正经道,“大概故事是这样的,女一穿越到一个架空的朝代,成了一个太监,想要寻死却发现自己竟然是女人,后来啊……”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桂媛又打断了,“看,快看,那是什么?” 于珊顺着桂媛手指的方向望去,“有飞碟?” “不,就是个太阳!” “……那让我看个毛啊?”于珊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做,连忙道,“不跟你说了。换衣服的地方在那边,你自己过去吧,我最近忙成狗了。改天出来约啊。”话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了。 视线定格,血月当空,随即划出一条弧度,有十三颗星星恰好落在弧度下方,排成一条直线,形成了一个半圆的现象。 她正好奇着,突然眼前一黑,心口剧痛,感觉灵魂像是要从身体里抽离出来,尔后重重的倒在地上。 默认卷 第二章 我的34D没了 第2章 我的34D没了 南陵朝圣元二十三年。 伸手不见五指的角落处发出一个低沉的声音,“人送过来了?” 另一个声音也极为小心,“回公公,送过来了!” “好,赶紧送去吧,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 “是!”     夜空如墨,月色朦胧。这样的一个夜色,风凌冽的刮过,拍打到窗户上,只会给人一种排斥的感觉。 高大威严、金碧辉煌的建筑鳞次栉比。宫闱的走廊处都点着灯也被狂风呼呼吹的熄灭了不少,多了几分清冷与凄凉。    再睁眼时,桂媛就察觉到异样。    身上压着一个沉重的身体,他低沉压抑的嗓音在她耳边萦绕。暧昧的呼吸扰乱了她的思绪。    桂媛清醒过来,连忙推开他,从床上跑了下去。可刚跑没两步,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中。    “帮我……”    他的身体如火炉般滚烫,下意识去寻找冰凉的地方。唇划过她的耳珠、掠过她的脖子……    她残余的理智再次将他推开,却被他直逼墙面。    “你,你快住手!”桂媛拼命的挣脱,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有力的按住她的手,吻落在她精美的锁骨上啃咬。    她羞愧不已,还从来没有被男人这般欺辱过,强忍着眼泪几番挣扎后,力气渐渐弱了下来。对眼前这个男子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感,好像如美味一般想要令人主动靠近,恍惚之际,踮起脚尖,主动贴上他的炙热唇。    味道很陌生,可谁也不排斥谁,两人的吻都很生涩,却还在抵死缠绵。瞬间,他将她压在身下,硬硬的地板咯的她生疼,却忘记了挣扎,丧失了理智。    交颈间,他猛的闯了进去,她只记得疼痛,但更多带给她的是快感……    昏迷中,桂媛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与梦中的男人缠绵了许久。想她活了三十年,事业有成,情感却一片空白,大概最放纵的一次,就是做这梦了。    梦醒了,她全身酸疼,莫名烦躁,缓缓睁眼后,就看到一个小太监在旁边唠唠叨叨,眼泪鼻涕聚到一起,哭的惊天动地,说的声情并茂。    “让你不要惹事,你非惹事,汪总管想要你,你给不就行了?非要倔强什么?我们这些人,半男不女,还在乎什么身子?”    她听了差点吐血,难道她还没有离开剧组吗?她敲了敲脑袋,记忆袭来,于珊离开后,她好像晕倒了。所以……    这时,小太监叹息一声,又道,“他想摸你,你给他摸不就行了?又不会少块肉?你就犟,你到底犟什么……”    “够了!”    桂媛气急败坏的坐了起来,咬牙切齿道,“你不累吗?”    “啊?”小太监一脸懵逼。    “你们剧组有完没完,我都演了八次死尸了,还让我演?不怕穿帮啊!”    “你要穿什么?”依旧一脸懵逼。    “装,还在装!”桂媛冷笑一声,“把你们于副导叫过来,我要跟她说……”    等等……    胸前那波澜起伏的东西哪里去了?    她双手一摸,大惊失色道,“咦,我那令人羡慕嫉妒恨的34D怎么没了?”    小太监也是一头雾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问道,“小桂子,你怎么了?”    “小桂子?”她怎么被人叫了一个太监名?    难道……    这个东西,为什么摸着没有感觉呢?好像不属于自己身体似的。    此时此刻,床边又多了一个人。    他鬓角有些白发,额头上还有些许皱纹,长了一双大眼睛,见她醒了,嘴角含笑,看上去面色还是比较善良的。    “桂子,你醒了?”     她嘴角抽了又抽,“大爷,别和我说话行吗?我想静静,但别问我静静是谁!”    大爷?    王元听得莫名其妙。“桂子,你怎么了?我是你舅舅啊!”    见桂媛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施施然瞥向包年,“他……刚醒来就是这样吗?”    包年委屈的撇撇嘴,叹息道,“估计他被关太久,一时没有适应过来。”    “这样啊!”    见状,王元轻叹了一声,“我晓得你受了不少委屈,但在这后宫里能活命就好。你以后见着主子就躲远一些,也少些麻烦。”    话落,见她还是那般,却又不能长留,只好转身吩咐包年,“包子啊,你多劝着桂子,我去内侍省做事了。这两天有些忙,这刚入冬,后宫好多娘娘催布料催的紧。”    包年点点头,送王元离开。    此刻,桂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哎,活了三十岁了,没有谈过恋爱也算了。晕了过去为什么就偏偏成了男人?男人也罢了,可为什么还是个残次品?    虽然她是一个高学历人士,并不相信穿越。但现在,她所经历的难道不正是事实吗?所以得好好想想,如果灵魂穿越到另外一个身体上,该怎么做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呢?    自杀?    “这是好办法。”    刚关上门的包年听到她呢喃了这么一句,疑惑道,“小桂子,你在说什么……啊……”还未说完,就看着桂媛拼了命的往墙上撞。    撞了几下完好无损,桂媛叹了口气,“这个方式太过简单粗暴,我觉得应该换个死法比较好。”    是的,她一定要死,绝对不能留在这个世界上不男不女的活着。一想到这里,她斗志昂扬出去寻死。    包年回过神来,桂媛已然不见了。 默认卷 第三章 邀请你与我共赴黄泉!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桂媛抒着情,爬上石头,将粗绳打个结,然后心安理得伸长脖子将头挂在粗绳上。 刚做好准备工作,突然一个大力死死抱住她往下拽,边拽还边说,“小桂子,你别死啊,你怎么好好的想不开啊?” “咳咳……这位好汉,别阻止我,我走向死亡的决心义无反顾!” 桂媛瞪着大眼使劲儿扑腾,被包年一拉一拽,脖子被勒的厉害,和被人掐死又有什么区别?不行,她可不能这么死。 “呃……救,救……” 绳子这时忽然一断,桂媛吧唧倒在地上,疼痛在所难免,但是能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包年大汗淋漓的看着桂媛,心痛道,“我知道你不甘受辱,但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还是……想开一些吧。” 听完,桂媛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什么叫不甘受辱?算了,都要死的人了,就不跟他解释那么多了。 突然,包年认真的问道,“你真的想死?” 她怅然若失的点点头,叹了口气,“做男人,没下面!做女人,没上面!做太监,痛苦!!!” 包年嘴角一抽,“你十年前就是太监,现在才想死,会不会太晚了。” 她叹口气,大有看破红尘之意,“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还不如死了!” 见她表情如此认真,不像是说谎,但若是不帮忙,好像不太够意思。 琢磨了许久,他终于痛下决心。“你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见死不让你死啊!所以,要吃毒药吗?”包年说着,“啪”一声拔开他腰间的荷包,倒了倒,荷包里“哗啦”倒出了一大堆乱糟糟的东西。 桂媛眼神一亮,二话不说蹲到包年旁边。见他在地上翻翻翻,翻出几个小纸包,很是平静地数道:“呐,这是鹤顶红,这是红鹤顶,这是鹤红顶。” “有什么区别吗?” “呃,名字不一样!” “哦!” 桂媛满脸感激地接过包年手里的鹤顶红,将脖子一仰嘴一张,全倒了进去。然后十分认真且诚挚地发出邀请,“好兄弟!为表感谢,我决定邀请你与我共赴黄泉!” 包年嘴角一抽,“你还是别谢了。” 片刻间,桂媛的肚子发出很是壮观的声音,“咕噜咕噜~~” 包年突然想到什么,惊呼出声。 她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情况?我总觉得这一点都不像毒药,反倒像泻药?” 包年摸了摸头干笑道:“呵,呵呵,那个,我突然想起来,这些毒药很可能已经……过期了!” 桂媛翻了个白眼,嘴角已经吐出沫沫,愤怒道,“我靠,你怎么不早说?” 哪里还由的她继续抱怨,肚子哗啦啦一声巨响,她一把拽住包年的衣领,威胁性道,“快说,厕所在哪里?” 包年下意识手指向北方,她二话不说就跑。 跑到茅厕后,里面还有一个小太监在如厕。 她不管不顾的解开腰带,即便她不想接受这个身体,但是生理问题还是得解决的。 于是……她掏啊掏,鼓起勇气摸到,一把掏出来后,差点吓尿…… 与此同时,旁边的小太监却吓的尿不出来了…… 曾经于珊问过这样一个问题:当你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变成男人,这时候你应该怎么做? 桂媛当时很是纠结。 于珊又道:“那这么问吧。你变成男人了,却是个太监,又该怎么做?” 她当时就回答:“那肯定很蛋疼!” 但回头想想,太监能不能蛋疼不是问题,而是这个问题本身就很蛋疼! 秉承着解决生理问题在先,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面对小太监的吃惊,这时,她只有淡定的拿起在裤裆里存放了许久的黄瓜,在嘴里咬了一口,嚼了两下,道,“看什么看?哥就喜欢在茅厕里吃酸黄瓜,这酸爽才够味!” 小太监吞了吞口水,提起裤子就跑掉了。 更惊讶的莫过于桂媛本人,上厕所,掏了半天,居然一把掏出一根黄瓜,还是一根萎缩的黄瓜。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她一咬牙,一闭眼,立即把手伸到裤裆里面。 瞬间,她猥琐的笑了起来…… 好像自己走了一晚上的夜路,终于看到期待已久的日出一般,眼前一亮。真是苍天有眼,厚待于她啊。 等等…… 为什么这个情节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们这本戏叫《太监升职记》,原先是一部小说……” “大概故事是这样的,女一穿越到一个架空的朝代,成了一个太监,想要寻死却发现自己竟然是女人,后来啊……” 对,这是她穿越之前,于珊告诉她的。这不正是刚刚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吗? 难道……她现在穿越到小说里面了? 这也太荒诞了吧! 与此同时,她突然想到什么,忙解开自己的衣襟,遍布的吻痕爬满她的肌肤,一个令她难以接受的真相血淋淋的撕开…… 默认卷 第四章 割掉的公务员 她匆匆上完茅厕后,就直奔原来的地方去找包年。 回去之后,正巧看到包年在原地急的转圈圈 “嘿,小太监!”她惊慌失措的走了过去。 包年立马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面露歉意,“小桂子,实在对不起啊,我真不知道那些药已经过期了。” 她不耐烦的打断,“我问你,现在是什么朝代?” “啊?”包年目瞪口呆,“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桂媛想也没想,“我脑子进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行不行呀?我就问问你现在是什么朝代?” “南陵朝圣元二十三年。” 果然,她穿到了一个虚无的朝代。 她晕了之后,无意间来到这个世界,黑暗中,她感应到他的火热,承受着他的身体,还有疼痛给她带来的快感,那这个男人会是谁?他知不知道自己太监的身份? 而她,又是怎么被送到那个男人的床上…… 一堆问题接踵而来,却又猛烈的敲醒她,这一切全部都是事实。 桂媛如泄了气的气球蹲在地上,将头埋进去。想想她洁癖了三十多年,竟然就这么毁了。她和一个男人睡了,却不知道是谁? “喂,小桂子,你脑子真进水了,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此刻,桂媛的大脑几近奔溃,本以为梦一场,没想到却是惨不忍睹的事实。真是可笑至极! 包年见状,看他这个样子不像作假,难道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小桂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铁的不像话的好兄弟啊!” “你叫什么名?” “包年!” “……”这什么破名?她翻了白眼道,怎么不包月? 包年撇撇嘴,眨着无辜的大眼叹道,“小桂子,你脑子进水了,所以我提醒你下,你平时都叫我小包子呀!” “小包子?” “嗯呐!” 桂媛一顿,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还真长了一张包子脸。想来平时小桂子和这个叫包年的应该关系不错的。说不定旁敲侧击一番,应该会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一把拽住他的袖子,眸子亮闪闪的问道,“小包子,我问你,就是我昨晚是在哪里啊?” “昨晚?”包年想了想,道,“你昨晚一直都在内侍省的大牢里。” “确定吗?”明明是在那个男人的床上,可为什么包年非说在内侍省的大牢里面,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 “怎么不确定?汪总管之前一心想要得到你,你拼死不从,划伤了他的胳膊,他有火难发,就把太子殿下搬了出来,找了个由头,让殿下大怒,于是殿下就罚你在内侍省牢里不吃不喝三日,直到今儿早还是舅舅把你接出来的。” 说到这里,包年面色严肃起来,“不过我还是提醒下,太监圈里,很多像你我长的这么白净的小生,都被他觊觎着。有的人还愿意伺候他,就是为了少在宫里受点罪。要我看,你还是从了汪总管吧。” 桂媛一愣,万一昨天晚上的那个男人是汪明不就糟糕了吗?想想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但转念一想,应该是不可能的,因为太监都是残缺的,她可以证明,那是一个完整的男人,而且身材不错,就是没有什么技巧,弄的她现在还疼……额,想多了。 昨晚她的行踪,表面毫无破绽,可谁又知道她昨晚根本不在大牢里,而是在一个连她都不知道的地方。一团迷雾就此在她心里生根。 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她除了懊悔也只有懊悔,但后怕是那个男人知道她的身份,一旦揭穿,她还能活着吗?为今之计,还是振作一些,想办法逃跑为妙。 “小桂子,你在想什么?” “呃,没有!”桂媛怕此事问的太多让包年起疑,连忙转移话题,“哦对了,我舅舅在内侍省是做什么的?” 包年想也不想就说,“你舅舅是在内侍省是内给事监,说起来在宫里还算是一个有地位的人。” “哦?听上去好厉害的样子啊。”桂媛突然来了兴趣,“我历史不错,但是对太监这个圈子了解甚少,你能告诉我,这宫里太监最高的职位是什么吗?” 历史?她在胡说八道什么? 好在包年也没有多想,直言解释道,“这宫里最大的就是内侍省总管太监,这个汪总管用了不到十年就爬到这个位置,如今又是皇后身边的红人,虽然不是权势滔天,但凡是想要得到盛宠的人,都得巴结他。” 她点点头,意味深长道,“还是古代好混,割掉了就能当公务员。” “这……” 默认卷 第五章 你不问我说啥 死的念头暂时打消后,桂媛老老实实跟包年休息,毕竟她浑身酸痛,饶是个男儿的身体也受不住,刚躺到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深度睡眠中。 “你是谁?” “我是你!” 氤氲而起的薄雾之中,她似乎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隐隐约约,看不清长相,她试探问道,“你是小桂子?” 那一抹墨绿色宫服,透露出对方的身份。 她摇摇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桂媛听的糊里糊涂,她们是两个人,岂能混为一谈? “是你将我带到这个地方的?” 她点了点头,声音飘飘然,仿佛如羽毛般轻盈,风一吹,便会消失。“是你该回来了!所以,你不能死,千万不能死!” 她的话似是而非,叫人摸不着头脑。 “我一死,就能回到从前,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不!”她告诫道,“只有活着,你才能离开!” 桂媛一愣,“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可惜,她早已氲成一滩光圈,转眼即逝…… “喂,你说清楚啊,喂……” 还沉浸在梦中的桂媛猛然被一阵杂乱声惊醒。 房间里多了一群人,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大太监指着床上的她就道,“来人,就是他,把他带走!” 来不及反应,桂媛就被几名太监拽到了地上,一脸懵逼。 包年更是一头雾水,一把拽住胡东的袖子,忙问,“胡公公,这是怎么了?小桂子犯了什么错,要带到哪里去啊?” 胡东见包年不过是个小太监,懒得搭理,一把甩开他后,转而冷喝一声,“还不带走?” 她瞠目结舌,到底发生了什么,谁能告诉她一声? 内侍省。 一名身着白色锦衣的男子淡然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浑然不介意他所在的环境有多吵杂。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在正殿内传遍,听的人都不自觉的毛孔张开。在内侍省呆了多年的太监们,对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这宫里三天两头的,主子们总会找茬儿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尤其是这位——萧云岚。当朝六皇子,但母妃地位不高,只是一个区区昭容的身份。但因为与太子关系甚好,做事霸道残忍,底下人怨声载道,却又不敢言语。 事情是这样的。萧云岚把这个叫李东年的小太监送过来,非说他偷了皇上刚刚赐给他的血玉菩萨,李东年不肯承认,就有了这么一出。这一上午的时间,内侍省的人变着花样折磨,他终于说出是小桂子干的。萧云岚大怒,立马叫人去把这个叫小桂子的拉过来。 王元刚想要解释什么。哪知对方手持拂尘,在空中一挥,打断他的解说,“王内监。” 说话的人便是内侍省总管汪明,年仅三十五就坐到了这个位置,长的五官端正,唯独那双眼睛尖锐的很,好像一下子就能看透人的心思,实在令王元惶恐不安。 “六皇子的茶水没了,还不快去续上。” 他心下一愣,不好多问,点点头,退去了。 不一会儿,桂媛就被人架着到了内侍省,跪在地上她依旧云里雾里。 “说不说?” 桂媛眨眨眼,说什么? “说不说?”萧云岚又问了一声。 桂媛无语了,让她说什么? 萧云岚更加恼怒,拍案而起,大喝,“你到底说不说?” “你倒是问呐,你不问我说啥?” “……” 萧云岚也是有一时间魔怔了,反倒被一个小太监弄的哑口无言。 既然如此淡定?汪明冷眼扫过桂媛,慢条斯理的走到萧云岚身边,将手中的血玉摆放在他眼前,低声附耳道,“殿下,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正是殿下的血玉菩萨。” “哼!”他冷厉的眼神穿透桂媛的眼睛,仿佛常年结冰从未融化过,“父皇给本殿的血玉,岂能一个下人染指?汪总管,像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该怎么处置才好?” “殿下,执以劓刑。” 短短的四个字令众人大吃一惊,虽说劓刑是处罚宫人用的。但因为此刑法残忍,而且处以劓刑的人,基本上就不能留在后宫做事了。这无疑是要毁掉他啊。 见萧云岚不语,汪明猜透他的心思,直起身子淡漠道,“来人,小桂子偷了六殿下的血玉,无视宫廷纪律,污蔑皇室威严,执以劓刑!” 王元一听,吓的立马跪到地上求情,“殿下,开恩哪,小桂子平日里安分守己,绝非是做出这等偷鸡摸狗之事的人,求殿下饶他一命,求殿下开恩,求殿下明察!”说着,重重的头砸在地上,声音洪亮,悲愤不已。 萧云岚可不是什么心软的人物,即便王元的头磕出血来,也与他无甚关系。 而汪明,何尝不想一解心头之恨?语气淡淡道,“还愣着做什么,准备刑具!” “求殿下开恩哪,求殿下明察!……”此刻,王元已经磕的满头是血,看到这里,桂媛心中沉痛,即便就是她亲爹,也做不得如此,更何况他只是一个阉人? “喂,你……舅,舅舅,你别磕了。”正当劝解之际,三五个一把按住她,她连忙挣扎起来,“放手,放开我。”眼前方走来一名老太监,手握钺刀,款款而至…… 默认卷 第六章 反转 明亮的刀影晃过桂媛的眼睛,她瞥向一方,却被老太监生生扳住下巴。不阴不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忍着点,千万不要动,若是动了,咱一不小心连嘴巴也刮了,就更丑了。” 汪明走到跟前,更是打趣道,“这么漂亮的鼻子,刮了真是可惜啊!” 王元动作一怔,听到是他的声音,急忙拽住他的衣摆,恳求道,“总管,求你救救桂子,若是被刮去了鼻子,他这一辈子都完了啊。求总管救救桂子,奴才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哪。” “哼,这是他该受的!”汪明瞧桂媛时,恰好发现她也在瞧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不由令他心中一凉! “等一下!” 她想通了,从做了那个梦开始,她就猜测她出现在这里并非意外。如果只有活着,才能离开这里,为今之计,她只能保全自己。 于是,她淡定的抬起头,与萧云盛四目相对,“这位殿下,能不能听我说两句?” 从未见过见过哪个下人竟然敢直视他,可见当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萧云岚嘴角冷笑,手中玩弄着扳指轻轻摩挲,看不出他究竟有着怎样的心思。“你想说什么?” 见有反转的余地,桂媛打起精神来,直起小身板,郑重其事道,“回殿下,这血玉奴才没有见过,不是奴才偷的,奴才可以证明!” “哦?你如何能证明,不是你偷的?” “敢问殿下,是何人指证奴才偷了殿下的血玉?” 萧云岚懒散了指了指捆在柱子上的李东年,只见他早已被鞭子折磨的狼狈不堪,要么是屈打成招,要么就是真有这么一回事。 但无论是个什么情况,桂媛都不能认。 “奴才想问问这位公公,你为什么肯定我就是偷了殿下血玉的人?” 李东年未语,胡东倒是说话了,“哼,不是你还有谁?”他厉色指责道,“刚才汪总管都说了,就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你还想狡辩不成?” 刚才?刚才她只是被人架着来到这里,路上摸都没被摸一下,就说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可真是明目张胆的诬陷! 桂媛认得他,之前派人将她架到这里的人就是他,更加没有什么好脸色,扬起头来,冲他道,“哦,这位公公?你亲眼看着这血玉从我身上搜出来的吗?敢问何时何地,可有人证?” “你……” 不等胡东多言,桂媛淡淡一笑,“殿下,刚刚他们都说血玉是奴才身上搜出来的,可奴才在来的路上有四五位公公都可以作证,别说搜了,连摸都没有摸一下。可见汪总管的证词有误啊!” 汪明眸子一冷,为推卸责任,他连忙转身,甚是虔诚的交代,“殿下,老奴身为内侍省总管,怎么会冤枉他人呢?”瞥了一眼胡东,只好道,“这血玉是胡公公给的,说是从这小太监身上搜出来。”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桂媛指着胡东,“殿下,那就是这位胡公公在撒谎喽。” “你……”被指名的胡东立马慌了,尤其是萧云岚的眼神瞥过来的时候,他慌的跪在地上,“殿下,这个小太监血口喷人,奴才跟您多年,怎么会偷您东西呢?” “怎么不会?皇上赐给殿下的血玉,奴才见都没有见过,哪里有机会去偷?倒是这位胡公公是殿下身边的人,见财起意太正常不过。”不等主人表态,桂媛有板有眼道,“殿下,可允许奴才起身,亲自和这位公公交流一番?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萧云岚懒得搭理桂媛,任由她处理。反正自己的血玉找回便好。至于他们如何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大风大浪。 但王元却察觉出异常了,小桂子,他的外甥,相处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她如此有胆量的一面。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桂媛走到跟前,蹲下与胡东四目相对,语气轻轻,“看着我的眼睛。” 这胡东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就跟着照做。 她的眼睛好像又魔力一般,细长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炯炯有神的双眼目不斜视着他,黑色的瞳孔慢慢扩散,渐渐把白色的部分吞噬,吸引着他陷入旋涡。 声音充满了磁性,令他头晕目眩,步步沦陷。 “我问你,六皇子的血玉是不是你偷的。” 他恍惚的点头,“是!” “你为什么要偷六皇子的血玉,还故意诬陷我?” 他一字一顿的交代,“皇上赐给殿下的血玉菩萨无比珍贵,我看了一时犯了魔怔,便偷了过来,想要……”话音未落,茶杯摔落的声音将他拉回神来,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萧云岚一脚踢到墙上,跌落在地。 默认卷 第七章 摊上事儿了 只见萧云岚扬着一抹冷笑,“胡东啊胡东,枉你跟了我几年,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等蠢事。”话落,他准确的掐住他的脖子,想要杀了他。 胡东也不傻,看出萧云岚眼中的杀意,为了求生,他也只有讨好他了,凭着一丝意志,道:“殿下,是……是九殿下让奴才偷的。” 萧云岚眼神划过一丝锐利的光线,俄尔松开他的脖子,任凭胡东倒在地上苟延残喘。 “萧云盛?”他轻轻呢喃一声,暗藏着一丝厌恶,“他为何想要偷本殿的血玉?” 胡东跪在地上喘息着,眼珠子一转,忙道,“还不是皇上给了六殿下,没,没有给九殿下。” 后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萧云岚与萧云盛素来不和,总会因一些事争的面红耳赤,吵得不可开交,但每次都是萧云岚完败。但一旦有机会,两人总是能掐到一起,俗称:死敌。 所以,即便他说的是假的,只要进了萧云岚耳朵里,那就是真的。 萧云岚似笑非笑的看着胡东,“原以为只是下人的问题,现在……已经由不得内侍省做主了。萧云盛派人偷拿了本殿的血玉,本殿也只有找父皇做主了。” 桂媛得意了,想她学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学,普通的催眠完全不在话下,既然真相大白了,那她也不用死了。至于胡东说的是真是假,都与自己无关! “你……”他一手指向桂媛,邪魅的眼眸尽显蓄意,“既然你亲自指认出胡东是主谋,那就到父皇面前给本殿作证吧。” 桂媛心中咯噔一下,让她作证?这分明是作死好不好?同时,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你摊上事儿了,你摊上大事儿了! 她扬起头来,下意识仔细端详萧云岚的面目,冷静的眼波下暗藏着如狮鹫般锐利的眼神。一张邪魅英俊脸庞,却显盛气凌人,令人联想起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危险性。因此也得出一个结论:他是一个危险、英俊和妖孽于一身的美男子。 呃,这个时候,她还有空想美男子,真是不作死不成活啊! 昭阳殿。 跪在地上已经半刻钟过去了,桂媛给她爸上坟鞠躬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久,左思右想,看来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有空还是逃出去的好。 这时,一声“皇上驾到”瞬间让桂媛提起心劲儿。 她历史学的不错的,从古至今,所有皇帝的名字她都记得住,可偏偏,她现在连自己所在的朝代都不知道。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想抬头一睹皇上的龙颜,好奇心嘛,人皆有之。 哪知刚一抬头,又懵逼了。 导演? 她记得被于珊拖到剧组里,导演就开始给她说戏,虽然没有说上几句话,但她记忆力很好,所以她不会记错的。这个皇上,分明就是那个剧组里面的导演。 异世中熟悉的面孔,更加令桂媛开始迷茫,这里,到底是哪里? “什么事情啊,这么急急忙忙的把朕找来,六皇儿,你就不能消停点吗?” 这时萧云岚开口了,说话还有条不紊的,看来在皇宫里说瞎话打好草稿很重要。 “父皇龙体欠安,儿臣十分担忧。但这皇宫的规矩若是不整顿一下,岂不是没有把父皇的威严放在眼里?” 话音刚落,皇上顿时龙颜大怒,“谁,到底是谁不把朕放在眼里?” “是九弟,父皇!”萧云岚说的义愤填膺,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一样。“父皇可还记得,前些日子,父皇赏了儿臣一块来自东梁的血玉菩萨吗?儿臣惶恐,小心翼翼的放在寝殿供着,哪知今日一起床,却看到血玉不见,顿时慌了心神,以为只是儿臣殿内的人贪心给偷去了,盘问了一番后才得知,竟然是九弟派人偷的。” 他沉痛的叹息一声,扬手一甩衣摆,跪在地上委屈道,“父皇要为儿臣做主啊。九弟顽劣父皇是知道的,可他好好派人偷了儿臣的血玉,到时候再诬陷儿臣不注重父皇赏赐之物,儿臣岂不是冤屈死了?” 呵呵。这六皇子和九皇子有什么隔阂她不清楚,但这装腔作势的模样还真是令人作呕。皇宫里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把白的说成黑的,瞧她,不就是差点被人污蔑成功? 想到这里,她更加对这个六皇子没有什么好感,反而有些同情那位九皇子。 皇上为难的皱了皱眉,对旁边站着的太监吩咐道,“你去派人把九皇子找来,朕要当面问清楚。” 花白的头发却一丝不苟的绑在脑后,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透着心机,李公公恭敬的对皇上道了声是,尖着嗓子刚要喊道:“宣九皇子觐见!”殿外已传来阵阵的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 “父皇找我?” 默认卷 第八章 上演撕逼大战 一袭宽大水绿衣袍被他穿出了放荡不羁的感觉,剑眉很挑,嚣张的很;轻柔的布料在空中不时飞舞,让这男子又凭空增添了几分神秘感,手中拿着的白色纸扇,时不时的扇动。 他就是当朝的九皇子萧云盛,有着全南陵连女人都嫉妒的容颜,风流而不下流,多情而不滥情。还有着至高的地位,走到哪里,皆令众千万女子疯狂的追求与迷恋。 可这样的一个男人,却有着别人看不出的神秘。 萧云岚与他作对,一是因为皇上对他独宠,二便是因为萧云盛的容貌在他之上,仅仅而已。 听到他的声音后,萧云岚下意识转身一看,心中暗自思量,既然来了,就要非整死你不可。 不得不说,皇上还是挺满意萧云盛的,虽然他名声有些不大好,但这都是次要的。他的儿子们很多都遗传了他的优点。唯独萧云盛像极了他的母妃。每每见到他,仿佛回到了刚遇见她的那一刻…… 皇上的心,也一下子就柔软了许多,“盛儿啊,刚刚你六说哥前些日子朕赐给他的血玉,被你给拿去了?若真是你,就还给你六哥,想要什么东西,朕可以给你。” 萧云盛听罢,挑眉笑起,意味深长道,“我想要什么,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父皇若是知道,不妨提点我一下?” 这个声音,好生磁性啊!一般声音好听的,一定也是个美男子!她偷偷抬头,用余光去看,恰好水绿色的衣摆随风扬起来,遮挡了所有,以及她的好奇心。 “九弟,在皇宫里无人不知你处处跟我作对,更何况,我现在有人证,你抵赖也没有用了。”他指着桂媛道,“父皇,胡东偷了儿臣的血玉,还诬陷了一个小太监,若不是这个小太监亲自指认,他还在狡辩。” 他踢了胡东一脚,磨牙切齿道,“胡东,你还不快老实交代,究竟是谁让你偷了本殿的血玉?”语气中,威胁尽显。 胡东也知道萧云岚能猜到他是为了讨好他才诬陷萧云盛的。但已经骑虎难下,只好道,“是,是九皇子让奴才这么干的,奴才是收了九皇子的好处,才这么做的。” 无论人证是真是假,既然这话出来了,皇上自然也不会姑息,轮廓柔和的五官转眼间分外阴森,冲萧云盛道,“盛儿,他说的是事实吗?” 作为当事人的他,只是笑而不答。于是皇上又重复道,“盛儿,他说是事实吗?” “父皇相信?”他勾起唇角笑的纯真无邪,像一个无辜的孩子。 看到他如他母妃长的如此相像,再次勾起皇上的伤心事,不由面色平缓下来。“罢了罢了,若是你喜欢朕给你别的东西。但已经是你六哥的东西就……” “父皇!”萧云岚大喝一声,气急败坏的斜了萧云盛一眼,对皇上又道,“这种事情怎么能姑息呢?他今日拿了儿臣的血玉,难保他日不去拿别人的东西?一个连母妃都没有的人,就是缺少管……” “六哥!”萧云盛轻描淡写的打断他的话,含笑道,“仅凭一个下人说的话,六哥就如此诬陷于我,只是因为我母妃早逝?呵呵……若是如此,一个宫女身份的人,又能生出什么高尚的人来?” “你……” 萧云岚的母妃是宫女上位,完全就是皇上喝醉后一次放纵,才有了他,出身不好,实力不够,也让他活到现在都对自己的母妃横眉冷眼,更不想让任何人提及他的身世,好像一个难看的烙印在他身上永远都抹不掉。 他挖人伤痛,萧云盛只是以牙还牙而已。 如果他们再这样吵下去,吵到天黑事情也解决不了。桂媛浑身酸痛,实在没有时间跟他们耗,只好插嘴,“皇上,奴才有话要说。” 恰恰好,皇上也不希望看着自己两个儿子继续上演撕逼大战,按着脑门随意挥了挥手。 李公公见状,冲桂媛道,“说。” “是!”她低着头道,“我有办法能洗清九殿下的清白。” 皇上眼神一亮,“快快说来。” 只见她靠近胡东,在胡东耳边仅用两个人的声音说了一句话。胡东羞愧难忍,立即磕头认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是奴才贪心偷了六殿下的血玉,又害怕事情败露,才诬陷九殿下的。” 萧云岚怒目一瞪,“胡东,你再说一遍!” 他颤抖道,“是奴才,都是奴才……”可惜,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声惨叫,鲜血四溢,挥洒在整个大殿。 桂媛被吓呆了,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血迹从脸上缓缓下滑…… 默认卷 第九章 露水轩,闹鬼轩? 从昭阳殿走出来的时候,桂媛的双眼都是无神的。 萧云岚剑拔弩张的眼神以及他残忍穿透胡东脖子的动作,依旧在她眼前回放。 杀人,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这一瞬间,却是她造成的。 从这一刻开始,她才意识这个皇宫是有多么的可怕,不是她能左右,也不是任何人可以操控的。 “桂子,桂子,你这是怎么了?” 王元慌慌张张来到昭阳殿,虽然看到桂媛没有缺胳膊少腿儿,但满脸是血迹又是怎么回事?“桂子,你哪里受伤了,快告诉舅舅?”他使劲儿的摇晃着桂媛的身体。 被拉回现实后,她恍恍惚惚开口,“舅舅?” “是啊,我是你舅舅啊!”王元担忧道,“你到底哪里受伤了,快和舅舅说下……” 她浑身还有些发颤,似乎吓的不轻。眼中还含着眼泪,楚楚可怜。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太监该有的姿色。 “我,我想回家……”说着,一滴泪滑落下来,再也无法止住。 王元心疼的,忙给她擦去眼泪以及脸上的血迹,“不哭啊桂子,舅舅带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包年也急忙赶来,见到二人,实在心疼,“哎呀舅舅,你都满头是血了,还是我来照顾小桂子吧,你赶紧去太医署包扎下吧。你这个样子,怕是吓着小桂子了。” 听罢,王元觉得有些道理,对包年千叮咛万嘱咐后,才离开这里。 包年叹口气,扶着桂媛回去休息。 刚一进门,两个大包袱就往她身上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二人及时躲开。 随即就看到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太监白眼一翻,扯着嗓子道,“哼,臭狗屎还有脸回来啊?” 她斜了他一眼,冷哼,“滚开!” 刘一水吃了一惊,“呦,一日不见,脾气都涨了。怪不得还敢得罪皇子!”双手环胸,尖酸刻薄又道,“啧啧啧,这儿哪里还容得下您桂公公啊。也只有露水轩才能配得上您的身份,与鬼做乐去吧!” “你……”刚被激起来的火气,就被包年给拖走了。 桂媛一把甩开包年的手,骂道,“你有病吧,你拉我做什么?他骂我,我凭什么不能还嘴?” “小桂子啊,你小点声。”包年万般无奈,“刘一水是汪总管的人,要是你得罪他,汪总管又要罚你面壁三日,你这身子能吃得消吗? “那也不能……” 包年打断,“今日一事,人人都厌恶你,你若再闹,更没有好果子吃,汪总管让你一个去住露水轩,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保命就好!” 露水轩,名字听着还不错,见包年面色为难,那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她歪着脑袋问,“露水轩的主子不好伺候吗?” 包年嘴角抽了抽,“你脑子进水了,所以肯定忘记了。露水轩又被成为闹鬼轩,那里已经十几年没有住人了。反正里面很可怕的。”想了想,他撇着嘴道,“我看,要不你还是从了汪总管吧。” “滚!” 包年笑吟吟道,“我滚了,谁给你带路?” “……” 把桂媛送到露水轩之后,包年以平均每秒六米的速度跑掉了。桂媛不由感慨,这厮参加短跑肯定能拿金牌。 他说这里闹鬼,但看房屋构建的可一点都不像鬼屋。 露水轩整个地方都显着衰朽的景象。四周的木材早已有了虫蛀,而且铺满。屋顶好像竹筛,却又像狗的牙齿一般参差不齐。院内带着栏杆的小凉亭,不知因何缘故,却都已破损和倾斜,整个地方连油漆也剥落得干干净净。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房间里。 房间里又空又黑,甚至还有一种恐怖阴森的感觉。 虽然她不相信什么鬼神论,但难免会被这种气氛给吓到。 在房间走了好一会儿,感觉不大对劲儿,刚一扭头,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从她眼前唰的飘过。 嘴角一抽,自我安慰,“呵呵,应该是我眼花了。” 话音刚落,白眼一翻,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第二天桂媛是从地上爬起来的,好在什么都没有发生。 “哎,心虚一场啊!” 她打起精神来准备去洗漱,刚一起身,就被眼前的一切吸引了。 房间里有一个落了灰的铜镜,在角落里安放着。不经意扫过,不由吃愣。一双杏眼忽闪忽闪,鼻子细巧挺秀,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与现代年少的她相貌如出一辙,难道隐隐暗示着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解开自己的衣襟一瞧,吻痕还未淡去,下身还隐隐作痛,一想到那件荒唐的事情,实在难以接受。只能止住脑海那段记忆,不去多想。 默认卷 第十章 冷宫挺热的 洗漱过后,她从露水轩走了出去,瞧见包年在大树下徘徊不前,面色充满了忧愁。 她难得戏谑道,“小包子,怎么,你被狗追了?” 包年抬头一看是桂媛,脸色立即恢复了不少血色,“小桂子,太好了,你没死啊!” 呃,这么粗暴的对白,顿时让桂媛竟然无言以对。 她不知所措的揉了揉鼻子,道,“你好像巴不得我死啊。” “诶,哪有!”包年急忙抓住她的衣袖,解释起来,“我只是听说露水轩原来死过不少人,而且凡是进去过里面的人,都没有出来过。” “什么?”还有这么邪气的地方?难道说她昨天晚上确实看到鬼影了? 包年见她一脸茫然,诧异道,“你不知道?”转念一想,“哦,对,你脑子进水了。” “……”当初这个借口啊…… 包年说,这个露水轩原本是九皇子的生母杨昭仪所住,十几年前杨昭仪突然上吊自杀,露水轩一下子仿佛是后宫中禁忌一般,凡是碰触的人,都会死! “就和我们从小一起进宫的小吕子还记得不?” “记得你大爷!”她敷衍道。 包年唏嘘一声,“咦,小桂子,奇怪啊,你连你舅舅都不记得,竟然还记得我大爷?” 难道他听不出来她在骂人吗? “小吕子因为不小心弄脏了太子殿下的衣物,被送到露水轩来住,结果当天晚上就被鬼吓死了。听说那鬼满嘴都是牙,血盆大口!头发特别长,一甩,就能勒死人。” 古人对鬼神论皆是敬畏的态度,接二连三死人后,更像一个诅咒,造成了人们对一个本就很忌讳的地方产生恐惧感。 可桂媛反而觉得有人故意为之。 但无论如何,想要在这后宫活下去,必须谨小慎微。 “小桂子,其实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她斜了他一眼,“说吧,现在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呢?” 包年叹口气,道,“原本你应该留在内侍省好好做事的,结果这接二连三的得罪皇子,汪总管已经派你去冷宫伺候了。” “冷宫冷吗?” “不冷,挺热的!” “……” 转眼间就来了冷宫门口。 都说冷宫里住的都是不得宠的女人,从这里进去,几乎很少再有出头之日。所以…… “嘿,干嘛的?” 谁说话? 桂媛四下张望依旧找不到声音的来源之处,直到一颗香蕉皮正砸到她脑门之上,她才知道,这声音的主人在上面。 没好气的抬起头,她道,“我是新来的小桂子。” “噢?新来的?”坐在高处的人穿着像是管事妈妈,说话俨然一副管事的派风,应该不大好得罪。 想到这里,桂媛嘴角弯弯,眨着眼睛笑眯眯道,“呵呵,妈妈有礼了,我不是新来的,但我头一天刚来这儿……” “等下!”她突然打断,“听不清,你上来说!” “……” 我擦,这么高,鬼知道她是怎么上去的? 桂媛衡量良久,平淡道,“要不,您下来。” 管事妈妈又说,“你上来!” 她执着道,“您下来!” “……” 半响后,桂媛累的跟狗一样,掐腰喘息,“你给我下来。” 管事妈妈抱着墙,摇头,“不下不下我不下。”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飞。” 这话说完,使得桂媛一脸懵逼。她好像在和一个神经病说了半天话。 不久,一名太监走了过来,好心提点道,“这人脑子有病,你和她说个什么啊?” 果然脑子有病。只不过以桂媛的经验,一般有病的人眼神都会恍惚不定,说话口齿不清。但这名管事姑姑,十有八九是装出来的。但她也没有戳破,毕竟戳破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说不定人家为了生存才装疯卖傻的吧。 “你新来的吧。” 她点点头,想了想又摇头道,“我不是新来的,但是我刚来冷宫当差。” 见小太监往冷宫院内走去,她毫不迟疑的跟了过去,听他道,“我叫朱石,在冷宫管事。” 朱石?猪屎?这名字……听上去有种莫名的喜感。 她笑眯眯道,“我叫小桂子,全名不知道,但他们都这么叫我。”不管在哪里,都要和职员打成一片! “这冷宫啊,说难听了,那就是能下蛋却又孵不出小鸡的母鸡。再者常年压抑,所以很多妃子都得了失心疯。所以……” 说到这,他顿住,走到一处。 王昭训麻木的坐在小板凳上面,手拿着一根小木棍,小木棍边栓了细长的布条,顺眼瞅去,地上放着一个空的盆。正满眼期待的看着盆里,好像是在钓鱼。 从桂媛的方向看去,王昭训美眸轻扬,齿如瓠犀,烟水秋瞳,活脱脱的一个美人,即便衣装杂乱,可依旧掩盖不住绝美芳华。 朱石弯下腰,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道,“昭训娘娘,你今天钓了几条鱼啊?” 话刚落,王昭训突然跳起来叫道:“你是不是傻?没看到我在下棋吗?” 朱石:“……”这钓鱼的动作不能再明显了。怎么又成了下棋呢? 为了缓解尴尬,桂媛说了两个字,“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