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被卖 我走上这条路,不得不说是命运使然。 我叫颜娇,原本也是村里的好姑娘,可惜年前有个自称开发乡村旅游的北上广大老板来我们村,和村长勾结在一起忽悠全村入股。 事后证明,村长也是被骗的,卷了村里人多少年的血汗钱跑了,那一夜,光上吊的就有五个。 我妈嚷嚷着棺材本没了,揭不开锅,傻弟弟还要娶媳妇。 人贩子就像是诈骗的配套设施一样,嗖的出现,不用费尽心机去拐,就都去的卖儿卖女。 而我是自告奋勇的那个。 领头的是个洗剪吹发型的二流子,叼着一根小烟上下打量着,“我做这行好几年了,哭着闹着的有的是,就你,自己收拾个包裹来的。” “别废话,我不用你们费心,让我走我就走,遇到检查的我还配合,多算两个钱给我老子娘。” “最高五千。” “八千。” “六千。” “七千。” “那算了,你们村我们这次收的差不多了。” “六千就六千,现在就给钱吧。” 离家的时候我妈在那叭叭叭的数钱,末了我坐上拖拉机走了,都没看我一眼,我心里有点酸,眼看村子越来越远,站起来喊了一声妈。 人贩子也心酸了,“你们村这么重男轻女啊,我们也不是非法的,就是引领你们农村妇女进城致富找到如意郎君,让失学儿童早日回归温暖大家庭。” 这话说得,版版的。 “你以后安定下来也可以和家里联系的。” 二流子这几天相处下来也算是和我混熟了,和后车厢一车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比起来,我简直就是个奇葩。 其实是我想的明白,早就知道我妈想把我卖了,不如主动点,还省得挨打受骂。 此时一说以后可以和家里联系,我立马变了脸,“你们还有这种服务?太不敬业了,那我以后要成阔太太了,可不想要这种农村亲戚。” 靠山村坐落在大山里,拖拉机转牛车,再转拖拉机,走了好几天才变成大卡车。 以前听说这些人贩子到村里买卖妇女给城里有残疾娶不了媳妇的人传宗接代,我自认为我在村里也是这个功能,不如早点去城里还能混个城市户口。 但我也有觉悟,他们一共四个人,两个中途换过,一个二流子叫黄毛,还有一个一脸冷峻从头到尾都没笑过的小鲜肉叫平哥。 黄毛这个二流子喜欢说笑,和我混熟了,让我坐在卡车前面驾驶室里,当做解闷,平哥开车从来一句话不说。 另外两个显然是小弟,在后车厢看着姑娘们,偶尔传来姑娘的尖叫声,平哥就会停车,到后面把那两人拉出来一顿踹,末了还威胁着,要是敢动货,就废了丫的。 我好奇的戳戳黄毛,“你们这行还有纪律啊。” “那是,这些都是村里出来的雏,不能随便碰的,都是买来的。 要是从大学城或者城里拐带的女人,就能随便玩,反正也不是处了。” 我缩缩脖子,其实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之前还在黄毛和平哥身上打过主意,要不要主动献身换点好处,可现在看来,绝对是我多心了。 但我也是有私心的,“黄毛哥,咱们这些都要卖给什么人啊,不管如何,我是穷怕了,你得照顾照顾我,买主给我介绍个有钱的。” 黄毛这一路上和我也算是革命友情了,“那肯定的,妹子,就咱们这交情,不给你整个高富帅,也是个多金的主。” “吹牛吧。”我也不客气的撇撇嘴,“要有高富帅,还能去买媳妇?给我找个难看的无所谓,重点是有钱。” “这后车厢的女人要都你这想法就好了。” 我咬了一口饼干,在村里以前都没吃过这东西,我想我可能真是不正常,反而觉得被拐出来是件好事。 与其哭哭啼啼,不如积极面对争取个好的,一向是我的人生格言。 平哥收拾完人继续开车,我偷偷问过黄毛,平哥什么来头,怎么总是别人欠了两百块似的。 “上面派来的。”他指指天上。 不过虽然人冷了点,但是胜在长得不错,侧脸看去简直有刘德华的棱角,梁朝伟的轮廓。 正文 第2章 平哥 神游太空,想着要真被强了,平哥这样的,我也是乐意的。 一路不知道又走了多久,进了厂房,黄毛偷偷告诉我,明天在这见买主,今晚早点睡,又给了我一盒劣质的香粉,“好好打扮一下。” 晚上我辗转难眠,感觉一切就和做梦似的。 这仓库很大,中间一个大场地,地形原因,里面不是见方的,有两处往外凹陷,形成两个单独的空间,就像是正对着客厅的房间却没有门的样子。 我被安排在这个拐角睡觉,算是优待了。 其他人被绑着睡谁在仓库中间,只有一个门,两个小弟睡在门口,黄毛睡在另一个凹陷处,平哥在中间靠墙,形成一个包围圈,防止人跑了。 那十几个姑娘大概是白天哭累了,竟然睡的极熟。至于两个小弟,郊区晚上冷,平哥之前从乡村食杂店买了两瓶二锅头,晚上四个人喝了,又去附近弄了点熏酱猪头肉什么的,我因为跟黄毛关系不错,还混到点肉吃。 平哥让他们三个喝自己没喝,说要守夜,不能全醉了,两个小弟感激的什么似的,其实白日里被平哥揍了,多是面子上过意不去,现在属于公然给脸,忙谢着喝着小酒好不自在,以至于现在睡得极熟,都有鼾声了。 我当时惊讶于这个看起来冷面无情的平哥竟还有如此温情的一面,还真是个外冷内热的男人啊。 黄毛对此则是另一番看法,他觉得这就是上面人带人的方式,当时黄毛叼着一根鸡骨头,头头是道,“这道上和朝野一个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能上位的人多少有些管理才能。” 大概看我什么都不懂有意炫耀,“这个平哥啊,别人都说他窝囊爬不上去,可我觉得他才是道上真正的这个。”他竖起大拇指。 我无聊听得起劲,他也说得起劲,“武侠小说看过吧。” 我点头又摇头,我只看过故事会,黄毛继续,“武侠世界里面,你看那些最厉害的都不是名门正派,而是歪门邪道,可是最后赢得永远是名门正派,知道什么意思吗? 反正就是道上义字当头才能长久,不过现在都是电视里才有的了,现实中分分钟为了钱咔嚓。”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吓的一哆嗦。 “所以啊,我早就想去跟平哥了,其实拐人这事,我也不想干了,主要是缺德。” 黄毛倒是和我流露出几分真性情来,“这缺德的事干多了,容易遭报应,这点我也知道,可是迫于生计,没办法。本来这次都不想来了,可是一听是上面让平哥来帮我们老大,我就跟来了,想着以后跟他混,就算混不出名堂可是平哥这人仗义,有他吃的,小弟就有饭,还能保住小命。” 黄毛说的这些我倒是不太明白,云里雾里,可是前因后果一勾连,倒是觉得比故事会上的有意思多了。 晚上黄毛也多喝了两杯就这样在我对面呼噜震天。 我正伤感着命运,突然听见衣服摩擦的声音,立马睁开眼睛。 这边没开灯,但是以防万一,在门口处开了个小灯,屋里是大片阴影。 我眯着眼睛看着之前也是呼噜震天的平哥突然起身,推了推一旁的黄毛,后者哼了一声又睡过去。 又走到门边叫了小弟,也没醒。 平哥转身看了看地中间熟睡的几个姑娘,却没过去,而是走到门边外了。 我心里一颤,总觉得古怪,鬼使神差的也起身过去,门虚掩着,我还感叹这人贩子,都不怕人跑了吗? 可是没等出去,就看到厂房门口处的亮光,吓得我一机灵,平哥拿着手机,屏幕的白光在脸上鬼火似的,我差点叫出声来,一哆嗦碰到铁门吱嘎一声。 前面的人回头,我迅速的关上往回跑,可是门外的人像是箭一样冲过来,我惊慌一下绊倒在妹子身上,只听有人哎呀一声。 心中大害,本能的往前爬,想爬到自己位置上装睡,可这一动,姑娘们以为人贩子要动他们,连声尖叫,门口的守卫睁开眼。 “怎么了?” 此时身后的平哥几乎选风一样的来到我身后,再开灯一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下抱住我,翻滚到我之前睡觉的地方,我瞪大眼睛要尖叫,他一下压在我身上,一只手捂住我的嘴。 然后在我惊讶的目光下,迅速的撕开了我的衣服。 正文 第3章 选个傻子都不选我 所以当灯亮起来,姑娘们叫着,小弟黄毛查看怎么回事的时候,只听到平哥一声暴怒,“滚。” 中气十足,黄毛吓得一哆嗦,但是一看我被压在身下,衣衫凌乱,所有人都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尤其是小弟,心里嘀咕,不让他们碰,他自己却半夜偷偷碰,可却不敢出声。 而平哥一副被人扰了兴致的样子,起身理了理衣服,大步向仓库外走去。 我攥着衣服领子,半天没缓过来,这究竟怎么回事? 黄毛则找借口一样嘟囔着,男人嘛。 我心中疑惑不解,真不明白平哥刚才那一幕是干什么,故意装作要强我来掩盖他偷偷出门的事? 我本能的觉得这是不能和黄毛说的。 就像是一段插曲。做梦似的,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中间我一直在我那个小隔间里,黄毛也没来看我。 见买主之前,我做了个梦,梦见买我的人是个个子不高有点秃顶的老男人,一口黄牙。拍着我的肩膀叫我给他生儿子。 梦才做了一半还没入洞房呢,就被叫起来,我们这一行有十几个姑娘,都是一个村里出来的,相互有的看着眼熟,有的还能叫上名字,由于我受到优待一向不和她们在一处,再加上昨晚的事,所以此时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鄙视。 甚至村东头一向自是过高看不上我的小桃还啐了我一口,“贱货,和你妈一样。” 昨晚平哥的事大概做实了我主动献身的事,在这些人眼里,宁死也要保住清白才是人生头等大事,而我显然是一个女表子。 我没生气,拉起嘴角,“我是贱啊,人贱无敌嘛。”说着拿出个面包当着他们的面吃,她们由于不老实吃的也不给多,此时看着面包眼睛都冒光了。 话还没说完,仓库的门被打开,原来外面天还是黑的,这些日子黑白颠倒,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一天?两天?还是几天? 开门进来的依然是黄毛,没见平哥,他低着头扫了我一眼站到边上去,这才看清他身后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大哥,黄毛只是跟班,引着个瘦不拉几的半大老头子进来,那老头眼睛贼溜溜的扫着这些姑娘。 我收回思绪,别人如何我是管不了了,但是现在可是决定我命运的时刻。 我看着黄毛向我摇摇手指,就知道,这个肯定是没钱的。 所以将头低的很深,最后那老头看中了我们村的小花,她人叫小花,可长的实在不咋地,哭叫了两声就被拉走了,但是我们还没散,看来还有买主。 随后又叫进来一个,是个像矮冬瓜一样短粗男人,被人用轮椅推着。 黄毛这次偷偷竖起大拇指,我一下精神了,能被人推进来,就算是瘸子肯定也是有钱的。 我挺了挺胸,捋了捋头发,容光焕发,脸上扑着劣质香氛只觉得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可是矮冬瓜竟然挑中了我们村那个傻子。 对,就是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的小红,她是卖她姐的时候顺便搭给人贩子的,当时黄毛说他们都不想要,是他老子娘硬塞进来的。 傻子被拖走的时候,他姐美凤差点哭晕过去,其实我也想哭,现在有钱人都什么眼光,选个傻子都不选我。 正文 第4章 买 正当我感叹命运的时候,突然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中等身材,长相很是过的去,也就四十多岁上下。 最重要的是,手上那大金溜子,脖子上小拇指宽的金链子看的我眼睛发直,立马来了精神将身边人挤到一边去,这个一看就有钱。 可是黄毛却皱眉向我打手势,我非常不理解,这都不算有钱的?我看比之前好了不止几倍,黄毛你别是坑我呢。 头脑一热,连带着可能我的表现实在和其他人大相径庭,那个金链子中年人似笑非笑的向我走过来。 天知道,我那一刻怦然心动,二十年来少女心第一次冒起了泡泡,只差一声我愿意了。 “这姑娘有意思,也是一起的吗?别是拿夜场里的糊弄我。” 那男人看我眼睛发亮几乎要吃人一样顿时皱了眉。 我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你有没有眼光啊,我只不过不太矜持而已。 那个膀大腰圆的老大笑着说,“糊弄谁也不敢糊弄云哥啊,您可是行家,一打眼一上手,就知道是不是雏。” 云哥挑着眉,伸手在我腰上掐了一把,我虽然不太矜持,可也是个黄花大闺女,皱眉疼的叫了一声,本能的甩开他,由于常年干农活力气很大。 云哥哈哈大笑,“不错,这个丫头有意思,比之前那几个有意思多了。” 之前那几个?你究竟娶了几个媳妇啊。 不过,不管如何,我还是成功的被这个云哥买走了,以三万块钱的价格。 人生第一次知道,我竟然有一天还能值三万块呢,我妈当初一直叫我赔钱货,此时此刻我觉得人生价值得到了极大地体现。 跟着出了厂房,外面月黑风高。 却不是直接跟着云哥走了,而是被带上一辆车,云哥似乎还有事情要和人贩子交流,可就在我坐进面包车的时候,黄毛火急火燎的过来,和看守打着哈哈,递了几支烟就过来我这边。 压低声音激动地满头大汗,“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我的手势你没看到啊?” “啥意思,这个还不够有钱?” 黄毛脸和吃了翔一样,“这个可不是一般买主,地下城夜场龙哥的手下,专门给龙哥买处,女的,那个龙哥变态的,玩死不少人,就算不死的半残了扔到地下表演场里,做活体残疾表演,你有几条命能这么祸祸啊。” 我一听顿时心都凉了,背后刷的起了一层冷汗,“啥叫玩死?娶个媳妇还能死?” 我在农村是不懂这些的,平时也就看个故事会这种杂志,变态这个词顶多停留在小学课本上蝌蚪变青蛙的认知层面。 黄毛看我这幅样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压低声音,“我给你讲啊,城里人能玩死人的方法有的是,你别天真以为进了城就和淘金似的,分分钟弄死你。” “那我现在怎么办啊?” 我开始越发羡慕那个傻子了,最起码人家找了个正经人。我这人贪财可是更惜命,要钱不要命,我是不干的。 顿时眼泪就下来了,抓住黄毛手腕,“黄毛哥你给我想想办法啊,这咋整啊。” “谁让你刚才不看我手势,自求多福吧。” 心如死灰,可我颜娇一向不认命,抓住他,“黄毛哥,求你帮我一回吧,我一定记着你大恩大德,将来一定报答你,欠你个人情行吗?” 黄毛很是无奈,“要是别人我还能帮,云哥我说不上话的。” 什么日后报答黄毛根本没放在心上,因为当时根本想不到我一个山村里被拐出来的女人将来能有什么地方求到我的。 我心一抖,人有急智,用力一把推开黄毛,大声地,“你这人怎么不认账啊。” 不远处看守看过来,我瞪着眼睛,泼妇状,“你说过的,就对我一个人好,现在转手把我卖了,也不怕别人知道,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惹谁不好,非要惹云哥,要是云哥知道你染指我,小心扒你一层皮。” 正文 第5章 逃跑 黄毛瞪着眼睛显然没想到我突然的爆发,不过看我的样子半晌反应过来一脸哭笑不得,那两人中果然有一个去前面报告了,另一个死死地盯着我们。 我这属于把黄毛拉下水了,后者气的牙痒痒,手指点着我半天没说出话来,不过此时他不帮我也不行了,他老大一向不分青红皂白,要是云哥问起来,就算自己是冤枉的,老大也是要做给人看的,自己只能是炮灰。 想到这,黄毛眼泪都出来了,“我的祖宗啊。” 过去和那个保镖说话,像是解释什么,正好挡住他视线,然后手指挥着向我摆摆手。 我赶紧从车窗爬出去。 可是这院子里人贩子的人也不少,我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跑,只能躲在车子后面。 刚才我留个外套挂在车窗上,黑灯瞎火的,远看就像我背靠在窗户上一样。 那黄毛看我得手了,也赶紧过来,看守耍帅带着墨镜当然看不清了。 我俩躲在车后面,黄毛都想抽我了。 “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你说你,好心当成驴肝肺。”黄毛话还没说完,就被大门外一阵警笛的声音惊住了。 随后,几乎是光速一样的冲进院子几辆警车,下来无数全副武装的特警,拿着警棍和枪指着院子里的人,“都给我蹲下,不然那马上开枪。” 速度极快,有几个逃跑的小弟,那边直接开枪,那是真枪啊,我们村就有一台电视机还是黑白的,以前有个电影叫什么赤子威龙,里面有枪战,当时想着枪战也就和放鞭炮一样,可是身临其境,我整个人都被那巨大的爆破声吓傻了。 屋里的姑娘们大叫着,黄毛老大来不急跑,都被警察压住了。 我俩因为一直躲在车子侧面,很巧的没人发现。 我还发愣,黄毛拉着我从车底下一直爬出去了,那边警察都在关注着院子里的人贩子,谁都没看见我俩,就这么的跑出了包围圈,一直跑到厂房外的玉米地,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停下来。 黄毛显然也吓傻了,才回过神,松开手,“尼玛,我带你跑什么?” 我其实也挺纳闷的,难道是舍不得我,相爱相杀了,你是人贩子我可是受害者,你带我跑个毛啊。 不过我当时吓傻了,就被他一路拉出去。 厂房那边灯火通明,人都被押上警车,可是似乎还有警察在排查漏网之鱼。 黄毛回头看了我一眼,“就此分道扬镳吧。” “啊?” 我一下急了,“我上哪去啊?” “你可以回厂房那边找警察。” 我犹豫了一瞬就否定了这个答案,第一,我就这样走回去,警察信吗?而且我怎么出来的,我见到警察跑什么啊,说不清楚。到时候小桃他们乱说话,把我当人贩子抓了上哪说理去。 第二,把我遣送回村里,不过是等着给人家做童养媳,嫁给村头老光棍或者再次被卖,不行,命运得掌握在自己手里。 所以我下了一个结论,“我和你走,进城。” “什么?” 黄毛显然是不情愿地,他带着我回城里简直是累赘,而且老大都进去了,带着我回去说不清的。 我也不傻,装作不经意的说,要和警察解释如何跑出来的,他一下就同意了。 其实很多时候我觉得黄毛这个人还是挺单纯的,至于如何误入歧途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伤心往事。 我俩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公路,搭了过路货车进城里。 车子开进市中心街道时候,我觉得我的选择没错,灯红酒绿,花花世界,这才是我要过的人生。 正文 第6章 站街 黄毛手机之前掉了,他不敢贸然回去,只在街边打电话,可是打了几次都打不通。而我这时候站在街角百无聊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恍如隔世。 这条街不是主道,而是很偏的一条巷子,两旁都是粉红色招牌的“按摩”、“足疗”等,玻璃门打开着。 正对街面的是一张沙发,上面坐着一个两个穿着吊带热裤的浓妆女郎,有的抽着烟有的说笑着,时常有男人经过扫几眼,里面的女人就大笑着晃着身上的肉,像是招揽一样,有的人进去,摸两把细细碎碎的笑声。 整条街几乎每家店都这样。 “瞧她那样子,不会也学人站街吧。” 电线杆边上是两个身穿暴露吊带的女人,长头发大卷,颜色已经退了露出里面的黑头发,叼着一支烟,眯着眼睛打量我,和其他姐妹似乎说笑。“看着眼生。” 我脸腾的一下红了,看四周才意识到自己站在什么位置,可又不好一下就转身向后,只能一点一点的往后挪。 心里把黄毛骂了个九曲十八弯,可是黄毛还站在电话亭里没完没了的打电话。 叹了口气,这条街都是这样子,我身上没钱,哪都不认识,也没法往远了走,只能蹲下来,想让自己区别于那些女人。 大概我的装束实在太特殊,好几个经过长得流里流气的男人驻足,吹着口哨。 我心里暗骂,却憋红了脸不敢抬头。 “小妞,挺有新意的啊,我见过警察军装护士老师的,没见过你这返璞归真的行头。” 一个呲着黄牙干瘪的半大老头子,叼着小烟,色眯眯的停在面前,我一惊,站起来赶紧回头走。 可那人却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别走啊,多少钱,就冲你这新意,我多给你两个,来来来,今天就你陪我了。” 我吓的语无伦次,“不是,我不是那个,我不是啊。” 挣扎着,力气也是大,竟一下推开,一旁的站街女半天都没生意,好不容易来一个还被我抢了,也是来气,“装什么纯真啊,都站在这个街面上了,怎么还想抬价啊,大哥,我看这人不是抬价就是玩仙人跳,您还是算了吧。” 站街女冷笑着,这话刺激着那位大哥的男性神经,后者本来就是玩玩,这条街上站街的有的是,也不一定是我,可是这一句话就让他火气一下起来,“哎呦喂,妹妹,还想挑客人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今天老子睡定你了。” 说着来拉我。 可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的手掌一下掰住那人手腕,直接掰的他吱哇乱叫。 “擦,找死啊。” 推开那老头,另一手很自然的搭在我肩上,叼着一支烟,拿出打火机习惯性的叮当一打开,点上,熟悉的烟草味扑面而来。 回头诧异的看着那人,一时没说出话来,倒是一旁的站街女有认识他的,窃窃私语,“是平哥啊。” “平哥谁啊?” “平哥你都不知道啊,兴安的,和这一片的盛荣哥一个码头的。” 那个客人本想大骂,可是一听站街女的话,顿时就知道是地头蛇,骂骂咧咧的赶紧走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平哥,你?” 还没等说出话来,他一下将我搂紧,语无伦次的,“擦,我就喜欢这种的,今儿跟我吧。” 不由分说的夹着我就往旁边小旅店拐。 我挣扎着不知所措,他却在我耳边亲昵而又轻巧的嘘了一声。看起来好像是调情的耳鬓厮磨。 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心顿时漏跳一拍,整个人都木了,就这样被平哥带进了小旅店,还不忘回头看一眼黄毛,擦,这货还在打电话呢。 而平哥此时在我耳边,细碎的只有我能听见,“别看了,他在给我打电话呢,能打通算他厉害。不要被人强了,就别乱说话。” 心一惊,完全不知道平哥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不过来不及多想,被他架着进了旅店,那旅店老板娘没问什么,暧昧的笑着,叫着平哥,给了房卡。 直到打开房间门,里面阴暗潮湿,扑面而来的异味才让我彻底清醒,“你这是,我不要,你要干啥啊。” 我几乎要哭出来了。 平哥却没管我,眼风朝后面扫了一下,老板娘探头探脑的,他挥手关上门,直接把我压在床上。 我大叫着,眼泪都出来了,连踢带打,他却怒吼一声直接压住我,让我动弹不得。 我一下慌了,之前说献身献身,可真到这时候,我承认我怂了。 只剩下小声地啜泣。身上的人一愣,在我耳边,“别怕,配合我。” 一股酒气扑过来,我更怕了。 平哥拉过一旁被子蒙在我俩头上,却支起身体没碰我,而是晃动着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他伸手到我身上,扯开衣服,掐了一把,我本能大叫出来。 随后手指在我背上游走,冰凉的手指几乎点燃身上每一处,发烫又发痒,酥酥麻麻的,我不情愿可是却控制不住的,身体难受仿佛找不到出口,全化作无法抑制的一声一声脆弱却又撩人的叫声。 正文 第7章 有人监视他 半晌他趴在我身上却什么都没做,只是叹了口气,在我耳边,“这屋里有摄像头监视我,今天的事不想死就别说出去。” 我惊讶的呆愣在那,还没等说什么,就听见敲门声,“平哥,玉总那边让您过去一下呢,您还要多久啊?” 平哥抻了个懒腰假装没玩够的从被子里出来,我也赶紧穿上衣服,惊魂未定,被他拉出去。 出门老板娘堆着笑往里面看,那暧昧眼神在我身上扫着,停留在我发烧一样绯红的脸上,却对着平哥,“玉总找您呢,让您直接去天上人间。” “知道了,真没眼力见。”装作被打扰了兴致,烦躁的拉着我出去了。 到了街上,平哥假装数着钱给我,低声说着,“你怎么回来了,还和黄毛在一起。” 只是没等我回答,看到黄毛看见我往这边走,“离他远点。”不过看我一直跟着黄毛也不清楚我和黄毛到底什么关系,没再说下去。 趁着黄毛过来之前,赶紧就上车走了。 而我清晰地看到后面有人在盯着他,我此时手上拿着钱,呆愣在原地,黄毛看见,大喘着气,似乎没看到刚才的人是平哥。 而那些盯梢的人还在看着。 我也不知道此时该如何了,真是复杂,拿着钱低头赶紧向街口走。 黄毛看我匆匆离开很是惊讶,跟着出了街口,我往后看看似乎没看到什么人,才抬起头来。 “你怎么这么古怪,刚才打电话一回头你就不见了。” 我一口老痰噎在嗓子里,敢情这么长时间你还在打电话呢。突然想到平哥说的话,“你是不是给平哥打电话呢。” “他的打不通。我找兄弟问了,赶紧走吧。” “去哪啦?” “我的地盘。” 我心里有点慌,想到平哥的话,一时没有主意,又被黄毛拉着上了车,车子一直停在一条繁华街道,和刚才的站街女那条辅路不同,这条街是主道,周围各种高档会馆,富丽堂皇,看着和电视剧里一样,跟皇宫似的,我登时傻了眼。 黄毛看我那傻样,一副地头蛇的样子,“见到没,这就是大城市。” 街边吃了碗馄饨,就带着我去了一家地下洗脚城。 到这我才明白,黄毛的那个所谓老大也不过是一个帮会负责人口拐卖分支的小头目而已。 这里头错综复杂,大城市里一个大老板背后可能是高官也可能是黑涩会,有时候黑白通吃,涉及很多行业方方面面,餐饮酒楼,工程,夜场,还有,拐卖人口。 经济的繁荣和暗地里的肮脏同时在成长,某种意义上来讲是相辅相成的。 这就是世界的现实和残酷,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这种淘汰机制中,顽强的活着。 进了洗脚城,乌烟瘴气,都是穿着暴露画的像鬼一样的浓妆女郎,看见黄毛有的还打招呼。 黄毛一路带我进去里面办公室,此时我真有点害怕了,平哥虽然几次轻薄,可都没做什么,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他是不是个正常男人(抱歉啊平哥,别揍我)。 可现在这种环境,真的让人很有种不自在的感觉,我甚至第一次察觉出自己智商的问题,我和黄毛也并不熟,他还是个人贩子,我就和他走了? 我迟疑着,黄毛却不管我,似乎着急过去。 办公室里有着女人呻,吟的声音,他没客气,踹开门。 沙发上交织的两个人也不害臊,女人起身将衣服穿上,男的刚要骂看清来人,满眼惊奇,“黄毛,你tm回来了,我以为你和包老四一起被条子抓了呢。” 黄毛一脚踹在那人身上,“老子没死呢,就敢用我的地方。要不是提前问了小弟,还不知道我走这些日子老辉你坐上洗脚城第一把交椅了。” 声音带着点酸味和不甘心,可是更多成分是看见兄弟的开玩笑。半真半假。 辉哥笑了笑,眼睛很滑头的转了转,“吃了没有?”眼神游移似乎话不走心。 黄毛不耐烦的,“吃过了,你看见平哥了吗?” 那人也不生气,嬉皮笑脸的小眼睛,寸头,流里流气的,笑着搂过黄毛,“没看见,你找他干嘛啊?老大倒了就想投靠他啊,还不如去西街跟盛荣哥混呢,我就打算过去了。” 正文 第8章 天上人间 那人吊儿郎当的样子,给了那个陪酒女一个眼色后者就出去了。 搂过黄毛,“我就知道兄弟你福大命大死不了,不过包老四这事奇了怪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全都进去了,就剩你回来,这说不清的。” 黄毛脸色一滞,没说什么,只是骂了一句,“真邪门了,警察怎么突然进来的。” 他也知道这时候不该回来,容易被当成奸细,可是不回来又能上哪呢,跑了就更坐实了。 辉哥看见了我,抬抬下巴,“哟,这谁啊?”打量着我土气的粗布衣服,皱皱眉,“兄弟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 黄毛没心思和他说笑,他手机之前掉了,拿起电话,门外就有小弟跑进来,“辉哥,三包子说他。” 话还没等说完呢,辉哥就一个眼神过去,后者顿时闭了嘴,看到黄毛眼神一愣,吞吞吐吐的,“三包子说问问您黄毛哥回来没有。” 辉哥装作生气,“告诉三包子,我们洗脚城的事还轮不到他来管。” 小弟退出去了,黄毛也不傻,登时惊慌的,“上面真在抓我啊?当时条子冲进来我也不知道咋整的。” 辉哥安慰道,“就是包老四这事来的突然,回头我替你先解释一下,不过上面闻到风已经知道你跑了,这事古怪,兄弟你还是先躲一躲吧。” “我能躲哪去呢。”黄毛这时彻底愣了,他没地方可去,想跑路也没钱。 “包在哥哥身上。” 说着,招呼着下面人,带黄毛出去“避避风头。” 黄毛惊慌的直点头说好,跟着就出去,可是一开门看到门外足足四五个小弟,顿时警觉起来。 “送我去避风头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吧,老辉。”心中不成形的想法闪过,可还是有点不相信,他和老辉在包老四手底下也有几年了,之前也是一起出来混的,都是过命的兄弟。 “时间紧迫,赶紧的。”辉哥似乎催促着。 可黄毛却看着这些人,顿时冷静下来,“我看不用麻烦了,我先自己。”话没说完,突然一脚踢在门前毫无防备的小弟肚子上,后者跌倒压倒一片人,黄毛要跑,辉哥大喝一声,“给我把他抓住。” 那些人连滚带爬抓住黄毛的脚,后者挣扎着,破口大骂,“擦,老辉,你tm对我下手,你疯了吧。” 辉哥却是冷笑,“对不住了兄弟,咱们也是跟人家混饭吃,上面要抓你,我也没办法,你就当成全哥哥我,包老四一倒,现在谁立功谁就能上位。” 说着也不再管黄毛的挣扎,叫人绑了送去天上人间夜场。 一时间混乱的不行,直接大打出手,黄毛咋哇乱叫,我在一边完全愣住,一时有些着急,在角落里被人忽视,想着要不要溜。 可黄毛也算是急中生智,竟然叫出我的名字,“颜娇,你欠我个人情的。” 我一愣。 黄毛挣扎着,“要抓我行,带上那个女人,她能给我作证,我tm根本是误打误撞。” 于是我又莫名其妙的被带到了另一家夜场,其实当时我也害怕,不过是灯红酒绿迷人眼,在这种惊艳之下,盖过了恐惧。 有时候在想我当初大概是脑子缺根弦,可是老天不是有句话说,叫傻人有傻福。但这都是后话了。 我万万没想到,在这个陌生的大城市夜场包间里面,又看到了那个熟人,就是平哥,这一点黄毛也显然一愣。 只见包房里坐着一圈道上人,身边都有陪酒小姐,为首的是个眼神很冷的年轻人。 说他年轻是因为周围的人一看都是道上混久了的,三四十岁的都有,可是最中间的那个男子却是面容白质,冷峻异常,和那些大老粗相比,显得年轻又有内涵,一件干净好看的白衬衣,冷冷的有点像是金城武翻版。 在这乌烟瘴气酒色横流的空间里显得格格不入,而他身边坐着的女人也和其他人不同,长得极美,也不像其他人穿着那么暴露。 而为首的翻版金城武右边点歌台上则是坐着一个同样文质彬彬的男人,穿着骚包的格尼西装带着金丝边眼镜,有点邪魅的纨绔。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格格不入的人是兴安的堂主玉成坤,天上人间的玉总。刚入行,接了父亲在帮会里的职位,专门负责夜场洗脚城这类生意。 而他旁边那位金丝边眼镜框则是专门负责女人生意的,还是兴安老大的弟弟,太子爷安东,安少爷。 和玉成坤算是发小,总之都是道上赫赫有名的黑二代。 平时这两人是不常一起露面的,那天赶巧,有生意上的事,谈生意之前就处理一下帮会的事,也就是黄毛和我。 而平哥此时就坐在角落里,我和黄毛一进来,平哥就看到了。 黄毛爬过去,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平哥,我真不是奸细,你可要给我作证啊,老大。”说着又向金丝边眼镜爬过去。 后者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看了玉成坤一眼,“我说阿坤,这是你的手下?” 玉成昆显然也没有想起来这人是谁。冲着辉哥,“不是说包老四那边出事了,这人是谁啊?” “回坤少,四哥就是去村里带个货,结果全让条子端了。”他停顿了一下,察觉到玉成坤的不耐烦,这些话显然早就知道了,“反正人都被抓了,就剩下他一个,我看是奸细。” 黄毛吓的尿都要出来了,一个劲的说不是他不是他,同时指着辉哥,“我看你才tm是奸细,本来这趟应该是你去的,我顶了你的班才蹚了这浑水,现在出生入死的兄弟你都能指着说是奸细,我看你不只是条子,还是狼心狗肺。” 黄毛是激动了,他在道上虽然混的不怎么样,可是到底很多年了,而辉哥他俩这一茬出来混的,死的死,进去的进去,隐的隐,算来算去就剩他俩了,所以黄毛很多时候格外珍惜这个兄弟,可没想到有一天这兄弟竟然给他使绊子。 心灰意冷却没放弃,指着我,“她能做证,我就是想帮帮这个姑娘,拉她出去,结果就躲过了,你倒是说句话啊,别愣着了。” 我都被眼前这景象镇住了,在这之前我见过的最大场面就是村长家的儿子娶媳妇,此时被黄毛拉住,话都说不出来。 安少看着我,露出感兴趣的讥笑,走到面前,我本能的后退,可是却被他身上一股好闻的香水味迷住了。 回神儿的时候,下巴已经被两只有力的手指掐住,安少的手指真的很细很长,掐的我骨头疼。 想挣扎,却被眼镜片背后的那双眼睛看的移不开,那真是一双好看的眼睛,狭长的,好像女人的,带着轻佻的笑意,却能感受到眼镜片隐藏下是一道敏锐的冷光。 “这么一双不服输的眼睛,在女人中倒是很少见啊。”瞟了一眼黄毛,“没想到这小子还敢私自藏货。” “我没有,安少,我没有,我就是一时糊涂,当时是云哥要的货,我就想让她多活几天,没想到这时候条子进来了。”黄毛哭了。 也许黄毛当时觉得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我吧。 从头到尾坤爷也没看他,而是盯着安少,末了,安少耸耸肩,“挺奇怪的,阿坤,看来你的手下有不干净的,让条子混进来了。” 坤少抬起手,“带下去。” 黄毛瞪大眼睛,几个小弟就来拖他,杀猪一样的大喊着,“我不是条子我不是。” 安少笑着再次搂过身边的姑娘,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可这时候平哥站起来,“老大,黄毛这一路很老实的,我想不会是他,条子也不会傻到还让他回来。” “条子的心思,可不是你们能懂得。”安少接过话头,其实在座的都知道黄毛不过是个普通小弟,根本不是什么条子,可是人这么突兀的回来了,与其惹人怀疑不如做掉,也是对手下的警示。 “小惩大诫吧。最近风声太紧。”坤少终于发话,他身边的女人挑挑眉毛,没出声,门外传来黄毛杀猪般的嚎叫。 我吓的直哆嗦,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有小弟推了我一把,“坤少,这个女人怎么办?” 我这才心乱,现在可不是找金主的时候,小命可能都被这黄毛带没了,真后悔自己怎么跟着他呢,要是自己走了多好? 玉成坤看看安少,后者无所谓的,“一般货色,你知道的。”捏住身边的美人,“我一向只喜欢绝色。” 我心一抖,真恨自己长得不是天仙,难道就要命丧于此?抬眼看着这些人,吓的腿都软了,最后眼神落到平哥身上。 他看着我皱眉,似乎刚要说话,玉成坤身边的女人却突然笑着开口,“不过是个乡下丫头,兄弟们不是都查明白了吗?不如给我吧,调教调教,一样能伺候人,看样子还是个雏呢。” 我心一松,只要不死,不死就行啊。 可是我跟着那女人离开后才明白自己的噩梦可能刚刚开始。 女人在包厢里堆着笑,可是出来,看着我的样子似乎厌恶极了,“叫什么名字?” 走廊里四处传来欢笑声以及女人的呻吟。 这天上人间是安城有名的高档夜场,从墙纸的选择,到水晶灯每一个吊坠都精致的让我这个农村丫头惊叹,可是此时四面八方的氛围却让人不由得在这奢华中颤抖。 我有些发愣,她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细细打量着,带着不耐烦,“问你话呢?” “颜娇,颜色的颜,娇气的娇。” 她冷笑了一声,“在这,你可娇气不起来。” 正文 第9章 我不回去 说着也不理我,让我跟着。 可身后有人叫她。 竟然是平哥,算起来虽然平哥一直也没和我说过话,但是我俩也算是有交集(脸红),在这里算是熟人了,我赶紧贴过去,却被那女人一把推开,“一边去。” “白凤,给我个面子。” “你算老几啊给你面子,刚刚要不是我,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养的手下让人怀疑,现在还想在老大面前要女人,我看你这些年活得真是越来越不上道了。” 平哥难得露出个笑脸语气温柔的让我都不认识了,“我知道,你别生气了,这姑娘能不能交给我。” “你是她什么人啊?交给你。”明显吃醋的声音。 “就是一时可怜。” “英雄主义的毛病又犯了呗,我告诉你,不行,其他人都可以,她就不行,包老四的事出的蹊跷,恐怕咱们周围真有奸细,你可不能在这风口浪尖上出幺蛾子。 之前你办事办的好,老大好不容易有意提你,走到今天这位置可不容易,多少人眼红,把柄送到别人手上,我第一个不同意,这姑娘你想都别想。” 白凤抱着肩膀,精致的一张脸生起气来都那么好看。 平哥还想再说什么,白凤却是不想再说了,“总之,这丫头一看出身就不好,都是被爹妈卖了的,在我这吃苦在别人那一样吃苦,不如在咱们天上人间争点气,将来还有个好前程,你们男人总成一时英雄,其实一点用都没有。” 白凤虽这样说语气到缓和了几分,不给他机会,“放心吧,我白风手上的姑娘没有受罪的,要受罪也是你们男人给的。” 说着就拉着我往外走,平哥最后终究没跟上来。 白凤却是难得到,“小姑娘可别被平子那英雄样子给迷住了,当初他打抱不平的事多了,哪一个也没留情。 这女人啊,这辈子都不能对感情太认真,玩玩而已,尤其是到了欢场,就要长记性,逢场作戏可以,要真动情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像是感叹。 我一愣,有些不解,有些害怕,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一直到了夜场后面,这里安静了许多,有办公室,也有类似休息的地方,白凤上下打量我,“既然到了这就认命,好好地还能有口饭吃,将来被哪个大哥看上了还有机会飞黄腾达,再不济跟个老板也是有的。 看你也是明白人,不寻死腻活的,在咱们天上人间,都是自愿的,其实你们农村丫头不错了,卖了一辈子就有饭票了,不像我们,还要靠自己。现在你来这了呢,也得靠自己,知道吗?” 白凤的话让我心一沉,马上识时务,“白凤姐对吧?我一定听话,好好地,以后多照顾,我自小没妈疼就有觉悟自力更生,这说是被卖了,其实是我自愿走的,大城市总比我们乡下强得多。” 我的话到让白凤一愣,半晌,“挺能说会道的,先住着吧。明天叫人带带你,就你这样子,不学着点,白给人都不要。” 推门进来,里面是个化妆间,乱七八糟,正对门是个桌子,上面堆满了镜子化妆品,甚至还有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方便面。 旁边联排沙发,右边是个弹簧床,屋子乱的好像垃圾场到处都是衣服用过的手纸还有垃圾,桌子前坐了个女的,看着年纪不小了。 此时正对着小镜子刷睫毛,瘦不拉几的,脸上涂的粉特别厚,看见我,皱眉刚要骂,又看见我身后的白凤,马上笑脸,“白凤姐。” 白凤嗯了一声,“你先住着吧,彩蝶,这新人,调教一下。” 彩蝶似乎很不高兴可是也不敢多说,只嘟囔着,“我这住不下。” 白凤拉下脸来,“看看你的样子,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一个女人怎么活得这么邋遢,怪不得刘老板不要你了。 我收留你也是看在当年情分,这么大岁数了,要么从良要么活出名堂,你看看你,别废话,好好调教新人。你以为在这里白住不花钱啊。” 白凤人前端庄,此时看着彩蝶却像是彻底破功,或者说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彩蝶有点不服气,“当年咱俩可是白凤彩蝶齐名的,虽然我比你年纪大,可是资历比你深,要不是我让位置给你,你能有今天啊。”这话像是老生常谈,看着白凤脸都绿了,她声音小下去,“知道了知道了。” 眼睛转转,“我啥时候能进场。” 白凤气的冷笑,“你这样子还想和二十多岁的小姑娘PK啊,我先安排你卖酒。” 但看着彩蝶失望,“我看看吧,之前有个王老板就喜欢年纪大的,我叫人留意了,他来了就叫你,但那之前好好卖酒。” 彩蝶立马笑脸如花,脸上的粉盖不住褶子,“还是你最好了,白凤。新人我一定好好调教。” 白凤抿着嘴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彩蝶一向好高骛远,不过这个土气的新人也没有太大期望,不过是不想让平子出事而已。 门关上,彩蝶就不是那个样子了,指挥着我干这干那打扫卫生。 寄人篱下惯了,这点活对我来说绝不是难事,三下五除二清了大半个屋子,不过看看就一张床,我很有自知之明的,“姐,我能睡沙发吗?” “你不想住也可以睡地上。” 我缩缩脖子,拿起沙发上的衣服,都是很暴露的,但是我以前绝对没穿过的。 她化完妆才抬起头来,“叫什么名字?怎么来的?” “颜娇,从乡下买来的。” 她神色缓和了许多,在一边抽屉里找了半天,拿出一把剪子,“既然白凤交代了,我也好人做到底。” 其实我之前是不寄予什么希望的,可是麻花辫子剪成齐肩发时,连我自己都惊艳了。 实际上我觉得我长得还挺好看的,单看遗传就知道了,自从我爸去世之后,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个词也是针对长得好看的人的。 我妈十里八村都是各家妇女防着的寡妇,长得白,尖下巴,眼睛虽然不大还是单眼皮,但是带着邪魅勾人的笑意。 只我在村里为了不引起那些老光棍的注意,总是不洗头,油腻腻的,挡在脸前。 此时洗净了头脸,减去多余头发分叉,下面齐齐的,干净的白质的一张脸,换了件裙子,露出锁骨,彩蝶都一愣。 末了,感叹了一声,你还真有点我当年的风采。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过,好在彩蝶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说话的难听可是对我还算不错。 一晚上我就在这些劣质化妆品中睡过去了,不知道多久,是饿醒的,屋子里一股酸辣的泡面味,可是却不见彩蝶的人。 我起身找了件还算正常的衣服套上,出门拐角处就是公用厕所,凉水洗了脸,清醒了几分,看着周围很安静也听不见前面的喧闹声了。 刚看了表才早上六点多,夜场里的人都下班了,这种黑白颠倒的工作,我还没适应。 有点好奇的在走廊上走着,其他房间门都锁着,只有两个虚掩着门的,里面杂乱无章却没有人。 一直走到前面的侧门出去,清晨的冷风一吹,让人通体舒畅,夜场侧门正对着一条副街,此时普通老百姓刚起床,穿着睡衣下楼买早点,早餐铺子和早餐摊子上,飘起来的香气让人直咽口水,这就是大城市的早晨吗? 我抬头,远处是城市繁华的高楼大厦,这边是市井街道,有一瞬间的茫然。 “颜娇?” 熟悉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回头,看着平哥靠在夜场侧门边上点着一支烟,清晨阳光还没升起只有淡淡的白,那人没抬眼叼着一支烟,垂着眼睛略显疲惫,却有着男人沧桑的味道。 我先是一愣,然后点头,可是我自觉换了个样子自己都认不出来了,这个平哥是怎么认出我的。 大概看出我的疑惑,他眼中虽然也闪过一丝诧异和惊艳但还是低下头,指着我的鞋,“我这人,看人不看脸的。” 低头,才发觉我衣服换了,头发换了,可是脚上还是那双从村里穿出来的布鞋。 “哪有看人,是人看鞋的。” 平哥抻了个懒腰,“以后你就知道了,很多时候脸不是真的,一个人的脚才是最真实的。” “为什么?” “脸可以整,可以戴面具,可是一个人走过的路,他的经历是掩盖不了的。” 这话似乎很有哲理,我还在想着,肚子却很不争气的叫了,平哥买了一份煎饼果子给我,我开心的笑着吃了。 我俩就这样蹲在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一时尴尬的谁都没说话,我想着吃了人家的嘴短,总不好冷场,想说点什么,“那天,为什么有人监视你啊。” 说完差点咬掉自己舌头,尼玛,我这问题,想到那天尴尬的假戏假作,再想到自己竟然会发出那样的呻,吟,顿时脸上一红。 “就是道上的事,你看着这些人挺平静的,实际上暗潮汹涌,我也是和黄毛一样去这条线的,就算出事那天我不在,可也有嫌疑。”他含糊的说着,一笔带过。 我也没敢再问。 可一下又冷场了,我绞尽脑汁想再想个合适的话题,还没想到,他却先开口了,“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这,把你送回去的。” 我一愣,“啥?” “我说,我会送你回去的。” “为什么?”我煎饼也不吃了。 后者奇怪的看着我。 我一下滞住,对,平哥这是英雄主义又犯病了。 我马上表明立场,“我为什么要回去,在家嫁人和被卖有什么区别,我以前看电视说大城市好啊,遍地都是黄金,我出来可是要嫁大款,过好日子的。” 正文 第10章 彩蝶 平哥一副看白痴的样子,末了,露出丝嘲讽,“你当真以为这里这么好混,你知道这里的人都是干嘛的吗?” 我眼睛转了转,“当然知道。不就是小姐嘛。” 平哥眯起眼睛,似乎在不动声色的打量我。 我吃完煎饼果子,拍拍屁股起身,想回去,却被平哥一脸严肃的拉住胳膊,“你知道这是在自甘堕落吗?年轻不懂事,走上这行就没回头路了,你以为睡一觉就挣钱了啊,这里人玩的你都想象不到,一个得罪了人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将来你老了,做过这等事情谁要你,你都没有想过吗?还是说你们这种人天生自甘下贱。” 我心里一股火噌的上来,招他惹她了,就是一句玩笑话,就气成这样?本来看他这人挺有正义感的,还挺感激的,可现在着实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 “你谁啊你,我爹妈都不要我,你这么操心干什么?而且你激动个啥,如果我没记错的你就是个拉皮条的吧,现在说我自甘下贱?竟然还有这种人。” 看我皱眉,平哥一下愣住,张张嘴想为自己辩解,可最后果然没有什么立场说这话,我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他,就回夜场里面去了。 由于被平哥气的不轻,也没看路,一进门就撞到人身上,刚想说个对不起,一个耳光就扇过来,只见一个瘦弱的却是长得很是媚气的年轻女人,穿着吊带睡衣,头发散乱,拖着拖鞋捂住胸口,“长没眼睛啊,撞死人了,哪来的野丫头。” 我刚想说话,后面就有个尖嘴猴腮的小弟,从一边的房间出来,拉了她一把,“别乱说,这人可是昨天见过安少的,我亲眼见到有人把她带到安少和坤少那个包厢去的。” “她?” 那女人上下打量了我半晌,“土里土气的。” “昨天比这还土呢,我说咱们那位坤爷,安少送什么女人都不喜欢,别是喜欢那种调调。” 我莫名其妙的想想,她们昨晚说的那个安少还有坤少,应该就是那个金丝边眼镜还有那个长相堪比金城武的男人,大城市的人还真的是都闲出屁来了。 我回到房间,彩蝶还没回来,看着满屋子衣服化妆品,则是陷入了自己思考。 之前一直目的很明确,和黄毛交好,让他给我介绍个条件好的买主,我这也算是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可现在突然境况一夜之间变成这样,昨晚差点小命不保。 黄毛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不过现在可不是管他的时候,看白凤那个样子,是要我在这个夜场里陪酒啊,这可不行,我虽然可以为钱不要脸,但是女人这东西,虽然听说大城市贞操观念不强,可是我骨子里还是保守的,除非迫于性命,我是绝迹接受不了随便和陌生男人上床这种事。 可是如果一旦在这个夜场里做了小姐,我就没退路了,可是看眼前的样子,我除了做又鸟,也没别的办法了。 正在我思绪混乱的时候,房间门一下被踹I开。 只见彩蝶捂着额头,踉踉跄跄的进来,而顺着自己的手指缝,鲜血哗啦啦的流了满脸。 我吓的够呛,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可她却皱眉理都没理我,直接走到镜子前,半晌指挥着我,“在抽屉里找找有没有纱布紫药水,没有就随便给我拿件衣服过来。” 我慌忙翻找着,找到了纱布,不过紫药水已经干了,她不耐烦的抢过来,三下五除二的将头随便包着,可是血还在流。 我这才看清,原来眼角都肿了,脸还好,脖子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我在旁边沿着口水不敢说出声,看着彩蝶衣服领子里面被人抓出的几个血道子。 我昨晚睡得早,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去的。此时这种陌生环境里我也不敢多说。 可就在这时,屋子里想起一串手机铃声,彩蝶起来翻找着,最后在沙发缝里找到那个手机,皱眉直接接起来,劈头盖脸一顿痛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末了,那边像是说了什么,她一个来气,直接将手机扔墙上摔得电池都出来了。 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坐在镜子前看自己那张脸,看着看着眼泪就下来了。 我一时发愣,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找到纸巾递过去,她接过来哭的更凶了,“有你可别像我一样,为个男人,活的人不人鬼不鬼会,他出去赌钱,我却要回来舔着老脸像以前姐们讨口饭吃,老了没人点,就要出去站街。 现在那些杀千刀的,做完不给钱,还把我打的要死。”哽咽了一声,我大概就听明白,想安慰又说不出来。 彩蝶在那似乎找到了宣泄出口,絮絮叨叨说了老多和那个男人的所谓让她感动的故事,又说了那个男人后来对她如何如何不好,自己要养个吃软饭的,又放不下,女人动了情就如何如何。 末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这张脸都老了,谁还会花钱买我啊。” 我在一旁哭笑不得,一时也跟着心酸,想拍拍她,彩蝶却是一把抓住我的手,眼睛瞪得极大,看着我,“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她盯着我直发毛,本能的抽出手。 她却接着说,“看白凤那意思把你丢给我,是不打算管你了,妹子,你不能就在这混日子了,不然迟早和我一样。”说到这上下打量我几分,“想不想出人头地?”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眼睛瞪的极大,“凭你这长相,要是我调教你,准能在这天上人间坐上头牌。” 我还没等说出什么来,门口就有人咳嗽了一声,打断我俩这悲切的气氛,一回头,看见来人,彩蝶擦擦眼泪,虽然脸上的伤掩盖不住,但还是一下清醒,故作不懈的,“起来了?” 变脸比翻书快。 只见白凤不知何时穿着一身套裙站在门口,“都起得这么早,难得啊。”她脸上带着倦意,扫着两人,“你们俩,下午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又来了几个新人,一起培训一下,这几天就上钟。” 说完眼睛扫了一眼彩蝶,“不过看你这样子似乎上不了了。” 彩蝶立马瞪着眼睛,“谁说的,粉遮一遮就有了。” 白凤冷笑一声,没理她就离开了。 门一关,彩蝶就在后面啐了一口,大概是牵动了伤口,又一次对着镜子龇牙咧嘴起来。 对着我,“好好打扮打扮,我说你怎么给你剪个头,头发换了衣服换了还是那土掉渣的样子。” 我低头看看自己,觉得挺好的啊,衬衫,下面格纹裤子,减了半长不短地头发比我原来好多了。 彩凤起身看了我几眼,点着我的领子,“城里人可不把扣子扣得那么紧,你还是个做这个的,弄那么保守干什么。” 伸手就来解我扣子,惊的我不敢动。 她转转眼睛,“知道今晚上白凤让咱们干什么吗?” “不是说培训?” 她冷笑了一声极其嘲讽,“你以为白凤傻啊,让我这样的和你这样的参加培训,天上人间的培训可不是一般人能参加的,包括进这天上人间都难上加难。 你以为这里头是个人想下海就能来啊,这里可不是普通夜场,是消金窝,都是那些有钱大老板玩的地方,所以想进这里除了熟人推荐还要有脸蛋身材。 不说琴棋书画,也得和那些上流社会的人有话题,知道现在天上人间的头牌是谁吗,如玉,是个大学生。 不过大学生下海的也不少,但她不一样吗,可是名校毕业,听说原来还是个千金大小姐呢,家道中落,父亲欠债,就出来做了,不过人家有资本做头牌,不随便接待的,那些大老板捧着呢。” 说着感慨的,“你看看人家,都说行行出状元,就算是做这行的,能熬到头也是不错的。这个培训啊,得是连带身材,文化先过了关,才学伺候人那一套,我是会伺候人,可我老了,你呢。” 她冷笑一声,“可见白凤打的什么主意。” 我一愣,心里有些打鼓,“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怎么进来的,可我知道我怎么进来的,白凤表面上说是看在过去姐妹情深,实际上心里恨着我呢,当初恨我,现在也恨我,我手上有她的把柄,她除掉我的心都有,但是不敢轻举妄动。 我的要求也不高,傍个大款,可她怎么可能那么轻易,那个真正的培训,淘汰下来的姑娘都送去西街那片洗头房了,再有就是。”压低声音,“听说犯了事的姑娘都被人用车子拉走,再也没回来。” 我心里咯噔一声,看着彩神神秘秘的样子,拿不准这人在糊弄我还是说真的。 “怎么不信?还是太嫩,这道上,什么事没有,那些人为了赚钱什么手段都有,只有你没听说过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彩蝶冷笑着。 我心里大概知道她在说什么了,她没辙,看了我半晌,那张受伤的脸很是狰狞的可怕,“所以,今晚上这个培训,你我看人脸色受人歧视事小,命运抉择的时候,落选就是下等级,我想你这妞也不乐意坐那被人控制连人身自由都没有的下等级吧。” 我皱眉,心里打鼓的厉害,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