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媒婆走进门 七月的清晨,雾气与暖黄的光线在空中打成一片。寂静的院子里,一声鸡叫打破了一切。 “我早就说了把这只太监鸡给杀了,一个个的会吃人饭不会做人事的家伙还撅着腚呢?!”左边雨顶着个鸡窝头便冲出了院子里开骂。惹得一个个下人们从床上直接蹭了出来,管家马林谄媚地小跑到了左边雨的跟前,“奶奶清梦被扰,明个咱就把那鸡给宰了。”左边雨揉了揉鼻子,道“老马,别跟我打马虎眼,我老早就让人把那鸡杀了,你为何再三阻挠,莫不是你和那只鸡日久生情了?”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那些下人们一来有了顶替受气的对象,二来有了茶余饭后的话题,一个个的扒着门框,耳朵竖的和兔子一样。 老管家的脸板的活像门口的石敢当,他吸了口气说:“奶奶说笑了,话说这时辰也不早了,那张媒婆也该来了吧。”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这件事情,左边雨的怒火像是雨后的竹笋似的蹭蹭地往上涨,大有戳破房顶,与那骄阳比上一次的阵势。 “你少给我提,要不是和哥哥打赌输了,我用得着这样吗?一想想他那张烂脸我就来气!”仿佛觉得还是不够解气,她伸出了脚来,向着水缸旁边站着发呆的那只声音和老太监一样的公鸡的屁股,狠狠地踢了过去。那只太监鸡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跑走了,左边雨转身就走,将管家石灰色的脸和下人们的笑声关在了门外。 收拾好了自己之后,左边雨终于赶在太阳爬上屋顶前坐在饭桌前用早饭。她其实打算直接吃中饭的了,但是一想起林晓言说不吃早饭身材会发胖后便决定吃早饭,大不了中午吃迟一点就是了。这样想着的左边雨却没想过要是自己起早点便不会发生这样的问题了。 正吃着呢,张媒婆扭着腰向大厅走来。左边雨不动声色地咽下了一口粥,努力想象着张媒婆是怎样才把水缸一样的腰扭动起来的。 所以张媒婆进来时便看到了左边雨一脸我很困惑求答案的表情,她抽了抽嘴角,换上了一副我很高兴因为我捡到了钱的嘴脸,自动忽视了左边雨到现在才吃早饭的事实。说道:“哎呦,我们左小姐,每次看都是那么漂亮,一双眼睛就像会说话似的呢!” 她这话说的不假,左边雨的确很漂亮,她长相秀丽灵动,一双眼睛水润动人,鼻梁小巧挺直,嘴唇有一点翘,更显得她娇憨可爱,当然,前提是忽视她说的话和她的脾气。一旁的马林默默地在心里接上了一句。 可惜的是张媒婆并没有听见,于是她继续看着左边雨问道:“额,不知道左老板身在何处?左小姐的婚事还需要个定夺之人哪。”她一双绿豆小眼眯成了条缝,顺手接过了马管家的茶水,一口气就喝掉了三分之二。 马林和左边雨都在心中倒吸一口气,不过管家还是管家,他吃惊之后很快镇定了下来,回答道:“老爷前段时间去西家庄谈生意去了,估计再过几天就回来了,张媒婆尽管放心。” “是是是,左老爷是大忙人啊可不是,只是这老爷不在家,这婚事不好商量啊。”她为难地揪着手帕,好像不愿意卖身的姑娘一样,做作的令人诧异,不得不让左边雨怀疑这张媒婆是不是和她家哥哥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她转了转眼珠,竭力表现出一副小心翼翼却又很好奇的模样,问:“我想问问张媒婆,哥哥给我许的是哪家的公子?”她语气诚恳,好像是对这桩婚事充满期待又有点害怕,成功地引起了张媒婆的喜爱之心,她清楚地看到了那双绿豆小眼里迸发出了欣赏之意。勾了勾嘴角。一计涌上心头。 待张媒婆欣赏够了,准备说出一箩筐的赞美之词的时候。她缓缓开口:“不如,等张媒婆去那位人家的时候,也捎上我好不好?”她眨巴着大眼睛,神情无辜天真,好像是回首嗅青梅的少女。但是这句话却让张媒婆的嘴变成了吞了青梅的模样。而一旁站着的马林那不算挺拔的身躯也颤了一下。 在古代,女子在婚事前是不允许和夫君见面的,更不用说是去抛头露面地去夫家了,所以左边雨的话才让张媒婆这样子吃惊。 她使劲瞪着小眼睛,好看看左边雨是不是在开玩笑,得到的结果令她大所失望,但是她还是不死心,继续瞪着眼睛,那样子好像在诉说:要是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和你拼命! 左边雨当然知道这句话有多失礼,可她就是故意的,她本来就不想找夫家,奈何和哥哥打赌输了,再来她怕她哥哥打她,所以她选择在哥哥回来之前把这桩婚事搅黄,还自己一个自由身。这样想着,左边雨便低头喝了口茶,似乎并不打算为刚才的话给个解释。 客厅里陷入了一片寂静,初夏柔和的穿堂风从客厅跑过去,吹的马林昏昏欲睡。他已经从左边雨的话中恢复了冷静并且很好地适应了,他知道,小姐一直是这样子的,从小就是这样子的。想开了的他放松了下来,似乎想偷着打个盹。 如果这是一篇武侠小说的话,就会出现这样的画面:客厅里一片死寂,坐上三位不知被谁点了穴,那个人的身影从未出现,只留下一阵诡异的风。 张媒婆的眼睛开始发酸,她不得不妥协了下来,抹了把脸笑着说道:“左小姐当真是天真烂漫啊,但是这于理不合啊,且不说你是正经人家的小姐,对方的人家也不会允许的。”她的意思很明确,你别妄想了,还是乖乖待着吧。 但是左边雨从不按常理出牌,她诧异道:“这是为何?那公子迟早是我的夫婿,我只不过提前看看又有何不妥呢?这就好比我出去买糯米糕一样,我总要提前看看再买吧,万一他给了我绿豆糕我该怎么办呢?”她的话理直气壮,一时让张媒婆无言以对。 就连马林仔细一想也觉得没什么不妥,小姐真是太可怕了,他偷偷想着,瞌睡顿时全无。 反观左边雨,顶着一副为什么不行,你给我个理由的表情,一分委屈二分不服三分困惑地看着张媒婆那张了又张却蹦不出一个字的嘴。在心里笑的近乎癫狂。 张媒婆平日里阅人无数,一张嘴更是能把死鱼说的翘尾巴。却在今天遇上了职业生涯中最大的危机。她努力想喝口茶让自己冷静下来,一看茶杯,却空空的,再抬头一看,马管家抱着茶壶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好像脚下生了根一样。 这便是要赶人了吗?张媒婆心生不满,却又舍不得这么大的生意就没了,转了转眼珠便说道:“左小姐好生可爱,只是这婚姻大事还得靠父母做主啊,依我看,还是等左老爷回来时我再跑一趟吧。”她嘴里说着客气话,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了刚进门时对左边雨的欣赏和赞叹了。她笑了笑,就扭着水缸粗的腰走了。 这边刚走,左边雨就跳下来凳子,对着马林说:“回去躺会儿吧,看你那困顿的样子,我还有事,出去一趟,别叫人跟着我啊。”说完便伸了个懒腰向后门的方向走去。 只剩下怀抱茶壶的马林静站在大堂里面无表情,其实他的内心却在呐喊:老爷啊,快回来吧! 正文 第二章 哥哥的嫂子? 马蹄声清脆地回荡在官道上 黑色的骏马不急不缓地跑着,将赶车人的口令左耳进右耳出,还时不时地和旁边枣红色的马互动一下,动动耳朵,华丽丽地秀了赶车人一脸。 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掀开了帘子,手的主人侧出半个身子,那是一个极好看的男人,妖冶的桃花眼勾人心魄,鼻梁挺直,双唇不点自红。配上白皙的皮肤和一头乌黑的长发,引人遐想。 正当赶车人沉浸在他的容貌中时,他朱唇轻启;“他奶奶的这两头畜生还在打情骂俏,好不逍遥,要是误了老子的回程的时间,看老子不把你们一个个的给阉了!” 两匹马听见这句话,浑身打了个冷颤,不要命地撒开蹄子向前跑,跑得身后的道路上尘土飞扬。赶车人死死抓住旁边的扶手,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位谪仙一样的人说出这般烟火味十足的话。他回过神来,发现那双桃花眼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吓了一跳,赶紧把手里的鞭子甩的飞快,竭力地证明自己没有偷懒。直到那双眼睛离开后他才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生怕自己也落得被阉掉的下场。 左边云满意地缩回了马车里,换上谄媚的笑容,对着车子里的另一个男人说道;“亲亲,咱们很快就能回家啦!”说着便摆出了一副我很能干快点夸夸我的表情。 那名男子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自动忽视了某人闪闪发光的小眼神,将视现投给了马车外的高大树木上去了。 左边云恨不得把所有的树都给砍了,他气鼓鼓地盯着萧临江好一会,然而后者像泰山一样动都不动,他只能放弃,过了一会儿,他又悄悄地把眼睛瞄向了萧临江,偷偷地看着他。 要是左边云的长相用美丽来形容的话,那么萧临江的长相就用俊俏来概括。他的皮肤比左边云黑一点,却生的剑眉星目,浑身上下散发出威严冰冷的气势,就差在额头上贴着;别惹我,我会保证你后悔的纸条来。 但是左边云却根本不受影响,依旧拿露骨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说:我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来啊你快点教教我。 这样的两个人竟然同车还没发生伤亡事件,而且很平安地到达了左府。 马车停在了左府门口,立马就有下人迎了过来。赶车人长吐了一口气,他终于活着回来了。说着便用看战友的眼光看着那两匹骏马。可惜那两匹马没有他那么复杂的情绪,只是觉得饥饿不已,难耐地打着喷嚏。 左边云下了马车,萧临江一手打掉了他伸过来的手,从马车上轻松地跳了下去,径直走向大厅。左边云不高兴地撅了嘴,对着早就在旁边站着的马林丢下了一句“马管家,把车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后面的马车上的东西就放进库房吧。”便急匆匆地去追萧临江了。 马林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吩咐下人过来做事了。他边指挥边想着小姐到底回来了没有。 左边雨当然没有回来了。 热闹的集市中,左边雨怀里抱着袋糖炒栗子,边吃边走,栗子壳撒了一地。 一袋栗子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她终于到达了程府相近的那条胡同,一个纵身她便翻上了围墙。坐在墙上仔细打量着程府的布局结构。 这时,大门的东边慢慢走来一匹白色骏马,这匹马通体雪白,唯有四只蹄子呈墨黑色,乍一看煞是漂亮。只是这马上的人却像死尸一样黏在了马背上。 左边雨晃荡着双腿,隔着一条胡同瞥了一眼那个人,其实她的注意力一开始是被那漂亮的马吸引住了,只是马上人的姿势太过于奇葩她才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人半张脸埋在马脖子上白色的毛里面,一只手牵着绳子,整个身体趴在马背上,垂下的另一只手和一双脚随着马儿的走动而晃晃悠悠,好不惬意。 那人的相貌左边雨并没有看仔细,只看见那露出来的半张脸如玉般无暇。牵着绳子的那双手白嫩细长,。他身着浅绿色轻衫。淡淡的颜色在七月的日子里让人心旷神怡。 那马儿走到门前,便有个白净的小厮立刻迎了过来。 “哟,我的爷啊,您可算回来了,这又是去哪儿了这是,醉成了这样?!”观棋一边抱怨一边小心地将那马上的人儿扶了下来。那人如泥一般贴在观棋的身上,痴痴地傻笑着。 “没事儿,爷,爷的酒量在这儿担着呢,那些个脓包,谁,谁能和爷比?嗯?”程君墨醉了还不忘夸夸自己。 “是是是,爷您最厉害了,快进去喝点茶歇歇吧,待会儿老太爷知道了又要生气了,我可瞒不住多久!”观棋扶着他,仔细地盯着脚下的阶梯,生怕自己和这位泥人摔了个狗吃屎。 “没事儿,小爷才不怕老头子呢!观,观棋,爷好看吗啊?” “好看,爷最好看了,乖,咱们快点回去吧!”观棋边哄边走,终于将程君墨扶回了房间里。 左边雨将这一幕从头看到尾,手往纸袋子里一摸,栗子没了。“这人的栗子太少了,还说是整条街最多的栗子呢,这不是骗人吗,我再也不去他家买了!”左边雨气鼓鼓地说完了边往下一跳,准备回家吃饭了。 胡同的墙上还留着一把栗子壳以及皱巴巴的纸袋,引的几只小麻雀儿叽叽喳喳地哄抢着。 左边雨一回到家就看到了极其辣眼睛的一幕。 只见一个英俊的男人正坐在大堂的椅子上面,手里还捉着一只雪白的手腕。而她那不要脸的哥哥正跨坐在那个男人的腿上,笑的嘴都咧到了耳朵根子旁。 这对该死的狗男男!左边雨在心里怒吼着。不对,等等,哥哥真的喜欢男的?难道不是因为想要打赌赢而瞎说的?不要啊,爹娘啊,我对不起你们啊,哥哥要断子绝孙啦! 那边,萧临江一边对付不断骚扰他的左边云,一边看着看似吓到了其实是在神游的左边雨,十分忙碌。而左边云直接拿着个屁股对着他的妹妹,贴着萧临江死活就是不放。 马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说道:“老爷,小姐回来了。” 左边云眼看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只好转过身来,换上了一副我高冷我骄傲的表情,对着马林说:“老马啊,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老爷,要叫我少爷,我还没有老呢。” 我也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老马啊,你不也是没有记住吗?暗暗在心里吐槽的马林决定不再说话,用沉默来表示抗议。 见马林没有接下去的趋势,左边云暗叹他怎么就不接下去了呢。再看看仍然处于惊讶状态的左边雨,他诧异道:“妹妹是遇到了什么吗,怎的如此表情呢?” 你还好意思问我啊,左边雨在他的疑问中结束了神游,面带笑容道:“没有的事,哥哥不在的这几天妹妹吃的饱穿的暖睡得香,都胖了好多,这样下去,就找不到婆家了呢!”她咬着牙说着“婆家”两个字,表达着她的不满。然而她道行再深也比不过他和这只老狐狸。 “哈哈,怎么可能啊,妹妹如此花容月貌,还怕找不着婆家?不着急,哥哥给你早就给你物色好了,张媒婆来了吧。明儿个我就和她商量商量,在你的身材变的石破天惊之前赶紧嫁了吧。”说着,他看向萧临江,一脸我是个好哥哥吧快点夸夸我的表情。看的萧临江直接伸手把他推了出去,并且将脸转向了一旁。 左边雨看着自家哥哥毫无形象地一屁股载在了地下的样子。毫不掩饰地张口大笑。笑完了之后,她指着坐着的萧临江,问道:“这位公子是谁啊?哥哥真是的,怎么还不介绍一下?” 听到了这句话,左边云站了起来,拍了拍身后虚无的灰尘,开心地说道:“这位,便是你的嫂子了。”无视了萧临江突然大喊的“不是”,他继续道:“我和你嫂子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就订终身啦!怎么样,你嫂子是不是很好看,很贤惠?”他笑意满满。顺手接下了那带着怒火的一掌。 看着左边云那贱兮兮的表情,左边雨长叹一口气:“哥哥,你为什么专挑好白菜拱呢?”说着便不顾他瞪大的眼睛,走到了萧临江的面前,伸手拍了拍左边云的肩膀,“你不会又干了什么趁火打劫,趁人之危的事儿吧?你要是这样,今晚我就烧钱给爹爹,让他和娘去你梦里狠狠折磨你!” 她语气真诚狠毒,让捉着萧临江手的左边云吓得打了个冷颤。 “怎么可能呢,哥哥和你嫂子当然是相互喜欢啊,谈何趁火打劫呢!”左边云打着哈哈。 “我可记得是有人不顾别人感受,做出了这生拉硬拽的强盗行为呢。”萧临江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添火烧柴,对着左边雨说道:“他还答应过我,只要找个婆家,将你弄过去,好让我这当家主母坐实啊。” “亲亲,你终于承认你是我的当家主母了,今天太阳是没从东边出来吗?”他兴奋地说道,不顾萧临江那黑气腾腾的脸,想要去握住他的手。 但是萧临江早就看穿了他的企图,飞快地将一杯冷掉的茶泼了过去。 “哈哈哈哈,啊哟这可太逗了,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看来你们俩的确是两情相悦。”左边雨看着自家哥哥那乌黑的头发上沾着茶叶,还在往下滴水,脸皱的像朵干菊花,毫不客气地挖苦道。“不过,嫂子刚才说你随便给我找个婆家是吗?说,那程家的烂泥是怎么一回事!” 左边雨柳眉倒竖,气势汹汹,活像那令人生畏的门神。她向前一步,一把扯住左边云的衣领,大有你不说清楚我就不罢休的样子。 “原来妹妹知道你未来夫家了啊。”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衣领还在他人手中,左边云笑嘻嘻地说道:“怎么样,那程家小公子可令你满意?我听说那人长的可是闭月羞花啊,虽然吧,比你哥哥差一点,但是也是很完美啊,毕竟你哥哥这等样貌的,有谁能比上一比呢?哎哎哎,你干嘛?”他正自得地夸着自己呢,没想到左边雨二话不说就是对他一顿毒打。萧临江在旁边不动声色地看着左边云挨打,内心却在鼓掌叫好。 在一片热闹中,左府的晚饭终于端上了桌子。 正文 第三章 真的要成亲了 吃饭的时候,左边云一直将菜往萧临江的碗里夹,看着堆成小山的碗,左边雨发现萧临江竟然将一双筷子使的风声水起。他碗里的菜都没动,菜底下的饭却被他吃了个精光。 “对了,妹妹啊,明天我就让马林把张媒婆请过来商量一下。争取下个月底就把你嫁过去吧。”左边云扒了一口饭,对着正在喝汤的左边雨说道。他无视左边雨的眼光,继续说道:“前几天我还收到程家老王爷的来信呢,他表示对这门亲事很满意,恨不得你马上和程世子成婚呢,哎,哥哥以后可要沾你的光咯!” 左边雨眯着眼,“说,是不是你收了人家什么好处?竟敢卖掉自己的亲妹妹!” “你看你又在瞎想了不是,哥哥是这样的人吗?你自己都说怕长胖了,所以要在你长胖之前赶紧嫁出去啊。那么好的条件,可惜你哥我已经有了你嫂子要不然这个机会哪里轮得到你呢?”左边云劝着。 “哦,是吗?我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既然你对那程家世子有意,我便成人之美吧。你明儿个就可入嫁那程家。”萧临江双手抱胸,挑了挑眉道。 “我这不是劝妹妹吗,你看你吃什么飞醋呢?”左边云一分焦急二分高兴地解释道,又记吃不记打地想要去摸他的手。 左边雨盯了一会儿左边云的脸,慢慢地把汤喝掉了,然后丢下了一句“我会考虑考虑的。”便屁股一扭走了。 大厅里恢复了安静,萧临江摸着下巴,说:“你有什么打算?” “嘿嘿,没有啊,我还有什么打算啊,这汤不错,快喝快喝。” 萧临江冷哼一声,却是没有作声。 早上起来之后,左边雨在床上坐着却不想起来,直到听雨过来催她起来。 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左边雨看着听雨淡紫色的裙摆,说道:“听雨啊,我渴了。” “啊哟小姐啊你怎么还不起来,林公子不是说了赖床会长胖吗?”听雨边唠叨边递过来一杯茶水。却发现自家小姐脸色变得比这茶水更绿。她机智地闭上了嘴,只用一双大眼睛看着她。 左边雨一听到长胖就想到了她出嫁的事情。心情沉到了谷底,她接过了杯子,狠狠地喝了一口。 听雨看见自家小姐这样,忙岔开了话题道:“小姐,你今天想出去散散心吗?” 刚想拒绝的左边雨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刚才听雨提到了林晓言给她提了个醒,她把他晾着够久了,今天就去找他玩玩吧。 想到这,她把被子一推,对听雨说,准备一下,我带你去找你的林公子。”看着脸瞬间变红的听雨,她的心情总算好了点。 醉酒楼的上厢房里,一个长相可爱的少年正趴在窗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时不时喝上一口上等的大红袍。 门被人打开了,走进来两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女。其中一位双手抱胸,正冷冷地看着他。 这模样,难道还没消气?这么一想,林晓言忙换上了一副讨好的嘴脸,笑道:“哈哈,小左来啦,快坐下,我特意点了你喜欢吃的酒酿圆子,吃完了我们再开饭。”说完又小心地看了看左边雨,看她默不作声,又说道:“哟,这阵子可见瘦了,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说完了这句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 因为他想起了上次他怂恿左边雨和她哥哥打赌结果输的事情,害的左边雨不得不答应某人一个条件。不过他很好奇,到底答应了什么?他这几天在家里净琢磨着这件事呢。 左边雨瞪了他一眼,“好意思说吗?你好意思说我还不好意思听呢!哎,林晓言,你心可真大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害人呢?”她吃了口圆子,接着说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害得我现在要嫁作他人妇,你拿什么给我赔罪?!” 正在喝茶的林晓言听到这里。一口水喷了出来,辛亏听雨眼疾手快地将左边雨拉了过来,使她没有被淋湿,但是那碗才动了一点的酒酿圆子却没有逃过一劫,被结结实实地淋了个彻底。 看着左边雨愤怒加嫌弃的眼神,他想笑又不敢笑地说道:“你,你竟然要嫁人了?!”哪家的公子这么倒霉?他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 “是啊,虽然你的耳朵被耳屎堵得死死的,但这句话你没听错,老娘的确要嫁人了!”挑了个干净的凳子,左边雨又坐了下来。 “啧啧,小左啊,一段时间不见,你这粗俗的程度比得上城北卖肉的屠夫啦。”林晓言嫌弃道,看着她还算的上平静的脸,大胆地问道:“不过,你那夫家是哪位啊?”说完他松了口气,天哪,我问出来了,我终于大胆地问出来了。我好棒!他在心里由衷地给自己个赞美。 “好像是程王府的那个世子吧,不太清楚,我连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瞧仔细。” “程王府?程王府只有一位世子啊。哈哈,小左,要是他是你夫君的话,那你们真是天生一对啊,两个人都那么,都那么……”说到这他猛地看见了左边雨那拉下来的脸,到嘴边的话死活都不敢往外蹦了。 小左好可怕,爷爷快来救我。 左边雨心里老大的不爽,那世子一看就不怎么样,白日嗜酒,喝的烂醉。怎么配的上她这么根正苗红? 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难得安静了下来。只听见大街上的叫卖声。 “那,既然你不满意这桩婚事的话,想个法子推了吧,你哥再怎么恶劣也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吧。”林晓言打着圆场道。 “我和我哥说了,他就是死活不同意,自己倒是好,真的把那个男嫂子带回来了。”她没好气道。 “什,什么?!你哥还真是断袖啊?我当初只是说着玩的啊,怎么成真了啊?”林晓言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那程度好像能塞进去一个西瓜。 左边雨不爱和那些大家闺秀在一起玩,那些人也不怎么待见她。 正文 第四章 传说的男闺蜜 虽然左边雨他爹曾经在朝中为官,但是人际关系却不怎么好。她爹算是清官的典型代表,自己不贪就算了,还死活不让别人贪。一发现别人贪污就暗地里使坏。让那些官员们头疼不已。而她爹死后,哥哥却没有当官了,也没有什么好顾忌巴结的。而且明明明出身于大家族,却一点规矩礼貌都没有,还凶巴巴的。两方谁都不待见谁,但是在一次巧合下,左边雨却和林晓言认识了,并且还成了好朋友。 这林晓言是林左相的孙子,有钱有势,没事就喜欢乱逛,和左边雨认识后他经常找她出去玩,害得林老太爷以为自己孙子对人家姑娘有意思,差点上门提亲去了。 那天两个人也是出来吃饭,正好看见一对儿小情人在街上买东西,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可关键那两位都是男的,于是八卦的林晓言满眼放光地就把话题引到了断袖这上面去了,可惜左边雨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但是林晓言仍旧兴致勃勃,还死活说左边云是断袖。 虽然自家哥哥从来不和姑娘接触,也不去妓院之类的地方,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他是断袖。于是不认同的左边雨便和林晓言稀里糊涂地打了个赌。 等到她回家时便直接问左边云去了,结果她光荣地输了,但是她不服啊,认为哥哥是在骗她。于是这兄妹二人就以自己的婚姻大事为赌注打了个赌。只要自己哥哥找了个男嫂子回来她就算输,自己的婚姻大事就全权交给左边云来处理。而左边云要是输了的话,妹妹让他娶谁他也必须毫无异议。 一开始左边雨确认自己会赢,虽然她哥哥没碰过女人不假,但是,他也从来没碰过男人啊。这么想着的左边雨心满意足地在家中吃好喝好,甚至都开始帮左边云物色新娘子了。可某一天收到在外的哥哥的一封信时她彻底蒙了。信上写道:妹妹,哥哥已经成功找到真爱,记得你的诺言哦。 看着那封夺命信,她还是不信,还特意找了一批人在暗中监视着外出的左边云。结果得到了探子的报告:左边云一直跟在一男子身边,其殷勤程度令人瞠目结舌。这下子不信的左边雨是不得不信了。于是愤怒的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林晓言这个乌鸦嘴。 所以心如死灰的左边雨飞信一封,宣称要和林晓言这个乌鸦嘴彻底绝交。而半信半疑的林晓言就把她约出来了打算说个明白,却得到了一系列让自己大吃一惊的事情。让他都怀疑自己这几天是不是在辟谷。 “所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啊?不会真的嫁人吧,你要是嫁人了,我以后还怎么找你玩儿啊?”他一口气把自己的疑问都吐了出来。眨巴着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左边雨。 被他看着,左边雨也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呢,对方好歹是个世子,而且自从我爹死了后,哥哥就没有涉及官场。民不与官斗啊。”说完她摸了摸下巴,“但是,哥哥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我嫁给程家呢?我怀疑有问题,你别老光顾着吃,有空帮我查一下。听见了没?” “哦。”林晓言老实答道。 看着他乖乖呆呆的样子,左边雨语气软了下来,“还有,谁说以后你不能和我玩了?只要我想就可以,你还是我的好朋友。” 听到这句话,林晓言才开心了起来。“那,那你还在这儿吃吗?不吃的话我们出去逛逛吧,我给你买点婚前礼物吧。” “直接出去逛逛吧,我现在也不饿。婚前礼物就算了吧” “好。” 三个人出了酒楼就进了街市,很快被热闹的人群淹没了。 一转眼就到了七月下旬。天气正式热了起来,左边雨的婚事也越来越近。 但是现在的左边雨却不像当初那么浮躁了,她早就想好了,嫁人没什么大不了,夫君不让人满意也没什么大不了,顶多就是一拍两散罢了。反正被休了就让自家哥哥养她便是。 这天左边雨起床后受不了天气炎热,就叫听雨拿着瓜果茶水,准备去亭子里乘凉。她自己手拿着把大扇子就出发了。 可是等她快到亭子里的时候,她看见了两个一会儿分开一会儿粘在一起的人。这不是她那个不要脸的哥哥和冰山嫂子吗? 左边雨本能地不想靠近他们,屁股一扭正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听见自家哥哥那腻死人不要命的声音:“哟!妹妹,你也来乘凉吗?快点来啊,我们交流交流感情吧”他的语气很欢快。 我才不想和你交流感情呢。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左边雨还是不情不愿地挪过去了,左边云可恶是真,可再怎么着也要给嫂子一点面子吧。 等她进了凉亭才发现那一会儿分一会儿合是怎么回事:自家哥哥老是不要脸地想搂着嫂子,而自家嫂子却不停地推开并且动手袭击。两个人拉拉扯扯,好不热闹。 抽了抽嘴角,她余光一瞟,听雨正拿着一大把东西,哼哧哼哧地过来了。她走过去帮着拿些东西:“你可来了,我饿死了。” “小姐啊,你下次能不能吃的少一点啊,这么多东西太累人了!”听雨噘着嘴巴埋怨道。 “好啦好啦,小姐知道错了,放你半天假,你可以出去和赏云逛逛啊。”说着,她声音小了些“顺便把他给拿下!”她一脸我都懂你不要假装了的表情。 本来得知自己有半天假的听雨很开心,可一听到后来的那句,她开始不高兴了,而看到左边雨的表情后她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小姐你不要那么八卦谢谢,我还是回去睡觉了。”说着不等左边雨开口就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左边雨看了看听雨的背影,叹气道:“哎,听雨也到了猜不懂心思的时候了啊。”说着转过身来看着那看着她的二人,说道:“看着我干什么,对了,要吃点东西吗?还有茶水呢,听雨真能干。”说着便一屁股坐下来吃了起来。 虽然在心里暗叹听雨可真可怜。左边云手上拿东西的速度却没有减,他献宝似地把东西都往萧临江手里塞,边塞边道:“亲亲饿了吧,快点吃,来。” 萧临江和某人闹了一个早上,确实有点饿了,但是他却死活不吃手里的东西,他将手心里的糕点往桌子上一放,自顾自地拿着一块苏糕吃了起来。 被拒绝了也不灰心,左边云满足地看着吃东西的萧临江,看了一会儿又怕他热,于是从身后掏出来一个大蒲扇,用力地为萧临江扇着风,狂风阵阵袭来。坐在对面的左边雨都受到影响,快睁不开眼了。 凉亭里突然变得寒冷无比,左边雨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她知道这股冷气并不是左边云那个二傻子扇出来的。所以她机智地闭紧了嘴巴啥都不说,静静地等待着待会儿左边云被揍的好戏。 果然,萧临江忍不住了,他丢掉吃了一半的糕点。用手理了理被狂风吹乱的发丝,然后冷冷地看着左边云,等左边云发觉他有些不对劲的时候。他猛地出手,五指成爪,直直奔向左边云白皙的脖子。左边云忙用那把大蒲扇往前一档,身影向右一闪,一手抓住他的手,一手揽住他的腰,萧临江就这样被他圈在了怀里。他的冰山脸终于绷不住了,愤怒地挣扎着:“你这混蛋,你放开我!” “怎么了亲亲,吃的好好的干嘛又生气了?”左边云不解地问道,手却是没有放下。开玩笑,亲亲好不容易投怀送抱,傻子才会放下呢。一双桃花眼笑的好不猥琐。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对吧,从以前到现在,你一直都是这样。”看挣扎不过,萧临江边骂道:“等我内力恢复了,我看你还怎么乘人之危?到时候我定当加倍奉还!” “好好好,等你好了我就站着不动给你打行了吧。”看着怀里人真的生气了,他连忙哄道。 “好啊,等我恢复了我定要杀了你再离开这个鬼地方。” 左边雨的双眼睁的老大。因为萧临江那句话刚落音后,左边云就猛地扣住他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那个吻没有情人间的缠绵,只有单方面地发泄着怒火。 “你还想着离开是吗?呵,我倒要看你到底怎么离开!”说着他不顾一旁看着的左边雨和死命地挣扎的萧临江。将人往肩上一扛就走了。 左边雨惊呆了,她记得只有父亲死的时候他才发过这么大的火。平时的他一直是一副懒洋洋漠不关心的样子。看来这个萧临江和哥哥不简单啊。 摇了摇头,她抓起一块绿豆糕吃了起来。 一阵风儿吹过庭院,带走了刚才的痕迹,仿佛从始至终只有左边雨在这个亭子里。 “清官难断家务事啊。”她晃着腿,半倚着栏杆叹道。 “啧,听雨那个死丫头不会真的回去睡觉了吧?” 正文 第五章 出嫁之日 出嫁的日子终于到了。 左边雨天没亮就被人从被子里拽了出来。她尝试过挣扎,奈何那些个婆子平时连挑水的力气都没有,现在却一个个如项羽附身,将她活生生地从床上扒了下来。 好一番的梳洗折腾后,她终于顶着沉重的凤冠出现在镜子前。 听雨这个小丫头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处于兴奋中,看到自己小姐打扮好的模样,更是高兴,“小姐,小姐你看看镜子啊,你真的好漂亮啊,你快看看!” 我眼睛都睁不开了你还要我看镜子?左边雨在心里默默吐槽,但是不为了让听雨扫兴,她还是看了一眼,容貌什么的她倒是没有太关注,只知道头顶上那金子做的凤冠闪得她恨不得把本来就睁不开的眼给闭的死紧。 没来的及坐下的她又被一顶红帕子给遮住了视线,然后由人搀扶着走了出去。 天空露出了鱼肚白,左边雨终于听见外面吹打的锣鼓声,听雨一直待在她的身边,这小丫头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和左边雨说话时也出现了少有的哽咽声。左边雨无奈下安慰道:“我都没哭你瞎哭个什么啊?” “就是因为小姐什么都没哭我才代你哭的啊,我知道小姐心里肯定难过的要死!”她泪珠子都滚出来了。 我还真不知道我心里难过的要死。左边雨想了想还是没将这句话说出来,她捉住听雨的手,道:“没事,你不是我的陪嫁丫鬟吗,我走了你也陪着我,也没人欺负你,虽说也不敢欺负你。” 这句话虽然没有多大安抚力,但是听雨的哭声显然是止住了。 左边云和萧临江早就在门外站着等她了,只见左边云早就哭的像个泪人儿一样了,整张脸上都没有干的地方。萧临江正不耐烦地安慰他。 没到门口就听到哭声的左边雨抽了抽嘴角,自家哥哥这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奔丧呢。 “妹妹啊,哥哥舍不得你,我们不嫁了吧,大不了哥哥养你一辈子!”看到左边雨来了,左边云猛地扑了上去,将那旁边的婆子撞的一屁股跌到了地上。 左边雨嫌弃地将左边云滴到她手上的泪水甩了下去,对着他说道:“你瞎嚎个什么劲儿呢?我又不是死了,要是真舍不得当初就不让我嫁不就行了,娘兮兮的看着我心烦。” 果然这句话一出,她只听见呜咽声了,听雨看少爷哭得比自己还要厉害,忙止住了哭泣,上前安慰道:“少爷,大喜日子不适合哭泣啊,你一哭小姐也跟着难受啦。” “这话说得倒是好,你刚才要是有这个觉悟的话也不至于哭的喘不过气了。”左边雨听这丫头的话,开始打趣着。然后她又转过头来,对着左边云道:“你叫我成亲我也不怪你,但是你给我记住,我可是你的亲妹妹,要是我有什么好歹,你仔细着死去的爹娘!还有,要是我过得不好,我就回来,你再怎么阻拦也没用!” “小雨,哥哥不会害你的,我没有办法和你说明白,但是你要是过得不好就回来,哥哥和你嫂子给你撑腰呢。”左边云那嘻哈惯了的一张脸出现了少有的认真,可惜盖头下的左边雨并没有看到,她摆了摆手,“用不着你为我出头,我只是开玩笑罢了,欺负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呢。你尽管在家里待着吧。” 然后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对嫂子好点,人家不愿意一定是你太渣了,伤了他的心。嫂子那么优秀,离开你说不定还活的更好,知不知道?” 萧临江在一旁有点惊讶,他虽然身在左家,但是他一直认为自己并不属于这里。这个丫头貌似和他没有什么交集吧,却为他说话,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他不得不承认,的确让他有点意外。 锣鼓喧天,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在一片喧闹中缓缓走来,马背上的人,有着新月一样俊美的脸庞,一身鲜红的新郎服衬的他比那女子更加明媚动人。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吸气。 程君墨从马上下来,向左边云和萧临江行了个礼,笑语盈盈道:“左老爷,不,应该叫哥哥了,你看我这脑子。”说着还责怪地用手锤了下自己的头,一副好不姣憨的样子。让左边云和萧临江在一瞬间把他竟当成了女子。 偷偷地在萧临江耳边咬了句“靠,这人比我还妖孽。”左边云便笑呵呵地抬手道:“哎呀呀,何必这么客气呢?妹夫当真是一表人才啊,你不知道,我妹妹啊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这下子她一定会很高兴了。”他无视了萧临江那句“你不是妖孽是造孽。”,摆出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程君墨附和着道:“这么一来算是我的幸运了,我要好好谢谢我娘了,哈哈。”他说完又接着来了一句“这时辰不早了,我该接我的世子妃走了。改日定要再和哥哥好好谈谈心。”将话题堵死。 人家急着成亲也不好再拦着。左边云笑着道:“好说好说,你只要照顾我妹妹就好了,她脾气不太好,你要多多担待。”看着被喜娘扶进轿子里的左边雨,他的语气难得地缓和了下来。 鞭炮声声,很快将程君墨的那句“我会的。”淹没了,白色的骏马带着大红的轿子慢慢消失在街角。空气中还残留着炮竹燃烧后的味道。 萧临江理了理衣袖,说道“还不走?你都快成了望妹石了。” 左边云回过头来,“怎么,你吃醋啦?” 收下了不出所料的白眼,左边云缓缓道:“这个程君墨,当真是那个他们口中只会吃喝的程君墨吗?” “你觉得呢?”萧临江挑眉。 “我只是觉得他表演的太滴水不漏了,让人着实生不出好感来。” 沉默了一会儿,萧临江道:“你确定你不是嫉妒人家比人长得好看,比你妖孽?”说完他就后悔了,自己现在怎么也学着这个家伙的方式说话了? “我就知道你觉得他比我好看!”左边云跳了起来,“你刚才就一直盯着他看,亲亲你太过分了,难道你不爱我了吗?你怎么可以始乱终弃呢?!”他说的好不悲愤,桃花眼里了都是满满的控诉…… 正文 第六章 洞房:奇葩的夫君 萧临江刚才还在懊恼自己,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发现自己太蠢了,说话方式怎么可能和他一样呢?他相同了之后豁然开朗,将左边云的话和人丢在了风中,迈开步子拐了个弯儿就去了厨房。留下左边云在风中无限委屈。 坐在轿子里的左边雨早就饿了,她动了动身子,用手悄悄掀开了轿子的小帘子,向外招了招。听雨得到这个信号,立马向前跨了一大步,将怀里的小包裹飞快地递了进去。全程做的可谓是一气呵成,十分完美。 左边雨忙打开小包裹,是绿豆糕!听雨真是太好了!我好爱你!她惊呼一声,开始吃了起来。几米开外的程君墨本来那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松了下来,嘴角轻轻地上扬了一下。 晚上的一番热闹在将要接近尾声时,程君墨才摇摇晃晃地进了洞房。默默燃烧的红烛以及那静坐不动的佳人构成了一副静谧温馨的画面。当然,忽视旁边的那些个婆子就更好了,程君墨在心里加了一句。 一系列程序都完成了之后,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两个人了。 直到刚才喝含卺酒的时候,左 边雨才将程君墨的模样看得个彻底。那个黏在马上的人,依希只记得他那白嫩的脸,不过当时的左边雨只是觉得他是个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儿罢了。她其实并不是哥哥口中的那种只喜欢容貌之人,但是哥哥说出那些话的目的,她却知道的分明,没有脑子的女人才好掌控不是吗? 可是,和自己相比,眼前这个人才更像女子好不好?那腰她都感觉她能把它掐断,那张面若桃花的脸,还有那狭长的凤眸,怎么看怎么勾人。配上这身红衣服,左边雨突然觉得坐在他旁边的自己是如此地伟岸挺拔。 程君墨却不知道某人那些奇怪 ,他只看到这人一脸纠结遗憾地看着他,他在心里觉得好笑,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换上了一副天真的表情看着左边雨。 “娘子为什么这样看着为夫?难道,难道为夫长得不好看吗?”他自认为自己的长相还是挺靠谱的。 “满意,我实在是太满意了。”左边雨笑着回答,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你长的很漂亮,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比那些天仙楼的姐姐们还好看。”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长得这么娘,还整天出入烟花场所。她只是刻意用这些话来嘲讽一下他。 果然,一开始被夸奖的程君墨听到她后来的一席话将嘴噘的老高,“娘子莫不是嫌弃我像个女子般?其实人家也不想这样子啊。”他好似很苦恼的样子。顿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展颜一笑,“要是娘子指的是那方面的话,大可不必担心,为夫其实很能干的。” 看着他那一脸我很能干求表扬的样子,左边雨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她揉了揉额头,道:“这方面的事情我就不领教了,天色不早了,洗洗睡吧,啊。”她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强硬地将洞房花烛夜变成了生活在一起二十年的夫妻的平淡夜晚。 笑话,不赶紧结束的话他要是霸王硬上弓该怎么办?虽然他看起来那么弱,而我又有武功,但是,我万一收不了手,把他打残了该怎么办?这好歹是过门第一天的,传出去总归对我一个姑娘家不好,要是我以后和他分了,谁还敢娶我啊。这一瞬间,左边云想的很长远。 但是程君墨却没有一点乖乖听话的意思,他坐在凳子上,翘起了二郎腿,托着精致的下巴笑咪咪地道:“可是,我不习惯睡的这么早啊,而且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娘子,让我们来做些有趣的事情吧” “不不不,不要了,你看看我颠簸了一整天了,俗话说得好,女人的容貌需要睡眠来维持。我们还是早点睡觉吧,至于有趣的事情,你看我们都不熟,还是从长计议吧,啊?”这个家伙,不愧是久待在烟花场所的,满脑子都是这些下流东西。左边雨在心里默默嘀咕着。 眼睛里的笑意快要溢出了,但是程君墨还是维持着一副天真呆萌的表情,这个女人还挺有趣的,不好好逗逗怎么对的住他晚上为她喝了那么多的酒呢?这样想着,他又继续道:“娘子,我只是说我们玩玩游戏而已啊,你想到哪里去了呢?”他一脸单纯的样子,用水汪汪的眼睛控诉着左边雨那想歪了的不纯洁思想。 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可气了!左边雨想着,但奈何程君墨表现的的确很一本正经,让她一肚子的气都没地方发。不过,没有道理又怎么样?反正这里又没有别人看见,所以她决定不再和他客气。 她走到他的面前,笑的很温柔很和蔼。左边雨长得本来就灵动可爱,还有一对儿好看的小酒窝。这一笑活脱脱像是那不经人间烟火的少女,瞬间就让程君墨的心湖荡起了一层涟漪。好看的女子他看过不少,也要玩过不少,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左边雨的笑容很好看,比那些故作姿态的女子要好看的多。 只是下一瞬间,就在他还沉浸在那个甜蜜的小酒窝里的时候,他便被某个人狠狠地敲了一下头。所有的泡沫碎成了一片。 “娘子,娘子你干嘛要打我,好痛啊,你好凶!”泪眼汪汪的他瘪着嘴,那泪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滚出来了。 看着他那好委屈好委屈的样子,左边雨抽了抽嘴角,努力地摆出了副凶样子!训道:“什么废话都别给我说。现在,立马给我滚去睡觉,否则我让你永远都闭不上!” 这个女的,程君墨在心里默默地摇了摇头,太过于凶悍,简直就能磨牙吮血的啊。不过,那也没办法,不得不说,这种性格确实实在有趣的紧啊。他低着头憋着笑,肩膀微微地在颤抖。 但在站着的左边雨的眼中,他却是一副被她吓着了,想哭却又不敢哭的样子。看着他那消瘦的肩膀不停颤抖的样子,她软了软语气道:“好了好了,我不凶你就是了,快点睡觉吧,一个大男人,整天弄的像个姑娘似得,我看以后就叫你姐姐算了!”说着她便脱掉外袍,把被子拉散了,准备睡觉。 女人,在我面前就这么没有防备吗?他勾了勾嘴角,“那,娘子,我该睡在哪里啊?”他怯怯地说道,顺便吸了吸鼻子。 “睡在哪里?我给你铺床被子,你就在地上将就一夜吧。”她理所当然地道。 还敢叫我睡地上?小心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呢。他转了转眼珠,抬起头来对着左边雨认真道:“娘子,我不能睡在地下的。” “不能睡地下?为什么不能睡?” “娘子你不知道,我打娘胎里就身体不好,小时候还患过一次大病,如果我睡在地上着凉了,我怕我活不过明天早上啊。”他微皱眉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看着他那纤瘦样子,左边雨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有点道理。 “那,那你再去抱一床被子来,抱几颗枕头过来,我把床隔开,你上来挤挤吧。”她勉为其难道。 “我不知道被子和枕头在哪里啊娘子。” “这都不知道,你说养你有什么用啊?”她扶额道。说罢就转身去柜子里找被子了,所以她自然错过了程君墨嘴角那抹玩味的笑 铺好床后,左边雨正准备往床里面一钻的时候,被一只白皙骨感的手拉住了。“又怎么啦?”她不耐烦地回头问道。 “娘子,我想睡里面,我睡外面有点怕”他别别扭扭地说道。 对着床顶长叹了一口气,左边雨在心里默默咬牙,哥哥啊,你知不知道你妹妹到底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看着某人那充满着恳求的眼神。她只好无奈地对着他摆摆手,“来吧来吧,你睡里面行了吧。” “娘子真好!”一声欢呼伴随着手脚并用的程君墨滚进了床的里面。 于是,一张床,两床大红色的被子,中间隔着几颗不同颜色的枕头。在这样的情况下,左边雨吹灭了桌上的红烛,爬上了床。 “给我好好睡觉,不要滚来滚去。” “好!” 窗外,一两只萤火肆意飞舞。照亮了一个佝偻着的影子。 “这个臭小子,比我这个老头子还要会扮猪吃老虎。但是,儿媳妇好可爱啊!哈哈,哎呦,该死的蚊子!”那个影子吐出来一串话。 任谁也想不到,堂堂辰月国的三王爷,竟然有偷听洞房新人的墙角的癖好。隐藏在一棵棵茂密大树上的影卫们却一个个见怪不怪地打着哈欠,数着老王爷到底被蚊子咬了几次。他们不记得王爷这种事做过了多少次,但是每次都被世子爷“碰巧”发现到,没想到这次竟然成功了。 不过,他们不得不说,这次成功很值得。世子爷房间里的话他们都听了个透彻,这个没见面的世子妃,着实有趣的紧。 正文 第七章 程君墨的眼光 天空露出鱼肚白的时候,程君墨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身旁那还在睡梦中的人。只见当做三八线的那几颗枕头早就被左边雨踢到了床尾了。她的头发在被子里蹭的乱糟糟的,手里被子被她抱的死紧,小巧的嘴巴微微张开,吐着气。安静的左边雨确实是能做到静若处子,但是醒着的她同是也能做到动若疯兔。 程君墨默默地盯了她一会儿,缓缓地俯下身来对着她的脸颊——那个笑起来有酒窝的地方,轻轻地啄了一口。眼里溢满了说不出的温柔,在第一束清晨的阳光下如水晶般诱人。 然而睡着的左边雨并没有目睹这一幕。她乌黑的发丝被人轻握在手中,那人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长如蝶翼的睫毛颤了颤,然后闭上了。程君墨就着这个姿势窝在左边雨的怀里破天荒地睡了回回笼觉。 卯时刚过,一串串敲门声传来,那声音那力度,恨不得将门敲出一个窟窿来才罢休。左边雨被活生生吵醒,她哀嚎一声,坐了起来,用脚踢了踢在一旁默默装睡的程君墨,“别装死,快点起来去开门!”说完不顾程君墨委屈的小眼神,用手扒了扒头发。 “啧,快去啊!”某人美眸一瞪。 认命地叹了口气,赤着脚就去开门了,走到半路,有听到左边雨叫道:“哎哎哎,回来回来,你把鞋给穿上,别冻着。”这句话让某人心里一暖。 其实左边雨并没有刻意担心他受凉,只是低头的时候看见了他那玉一样好看的脚踩在暗红色的地毯上,顿时觉得有点于心不忍。就出声叫住了他。可她看到他那感动欣喜的小眼神,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程君墨慢吞吞地回去穿上了鞋子,又慢吞吞地渡到了门口,才打开快要不堪一击的门,敲门的人不是谁,就是昨晚听墙角的老王爷。程君墨默默无语。只见自家老爹还没反应过来,还不知道门已经被打开了,他一拳正好捶到了程君墨的胸口上。 “老头儿,你到底想干什么?新婚第一天早晨就跑到了儿媳妇的门口来敲门,啧啧,你是何居心!”程君墨被打了也不恼,只是在言语上却不打算饶了已经吹胡子瞪眼的老王爷。 “你这不要脸的臭小子!我还不是来催你们起来的,这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你还在床上挺着呢!”他这话刻意说的大了点声,又凑到了自家小儿子身边悄悄笑道:“呦,小子,扮猪吃老虎的滋味怎么样啊?我可都知道呢!”他保证这句话只有程君墨能听见,就笑得越发地猥琐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喂,又听墙角了是吧,我昨天就知道是你,不好让你在你儿媳妇面前丢面子才故意不说的,你别给脸不要要脸啊。”他警告道,这老头儿,偷听墙角的爱好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以前听听下人间的谈话也就算了,但是他可不想自己未来的夫妻闺房话被他听到了。 “哼,你管我。”不服气地吹了吹胡子。程毅儒对着自家儿子说道:“我这次来是有正经事的。”说着他拍了拍手,一群小侍女捧着托盘如云般飘到了程毅儒的后面,看着面无表情的程君墨,他笑着道:“这是给儿媳妇的见面礼。”说完他自以为很霸气地抬起了下巴,一副我很有钱但我很大方的样子。小眼神里止不住想要被夸奖的渴望。 “……” 程君墨看了看那一排东西,只是顺手拿了一件淡紫色的裙子。对着侍女们挥手道:“这些都存到我的库房了去。” 看着远去小侍女们的背影和快要跳脚的老王爷,程君墨淡淡地说道:“人家家里说不定比你还有钱呢,这下马威的小伎俩咱能不能省了,我都替你丢人。”说完他就把门关了起来,将门外气鼓鼓的亲爹赶出了他的视线。 房间内的左边雨将这爷俩的话听了个大概,她诧异的是程君墨这家伙不仅没趁机告状还护着她,这让她的心情稍霁,连看着程君墨的眼神都温柔了不少。 她最讨厌那些仗势欺人的富家子弟,这种人一旦受到了欺负,就会抓住时机告状。更何况程君墨这种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她自认为昨天晚上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多友善。 程君墨这个像狐狸一样的家伙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想法呢,没错,他的确是在扮猪吃老虎,但是那又怎么样,又有几个人相信京城中出了名的只会吃喝玩乐的程家小世子其实都是装的呢?生在帝王家,纵使不愿意,也有太多不能说的无奈。但是,看着同样陷入沉思的左边雨,他早就知道左边雨会武功这件事,他没有感到好奇,可他确定左边雨却不知道他会武功,不过,没关系,这个人好玩的紧,他都能想象要是以后她知道他会武功这件事,得该有多吃惊。 想到这里,他转了转眼珠,用手抓住左边雨的袖子,貌似羞涩地说道:“娘子,我,我给你挑了件衣服,你,你试试。” 看着这个像是刚陷入爱河的人,左边雨抽了抽嘴角,看了一下那件淡紫色的衣服,颜色倒是不错,她毫不客气地拿了过来去里间换了。 左边雨的身高在女子当中算是高挑的了,一袭淡紫色的纱裙从,束起的腰部很是纤细,配上淡紫色的发带,将左边雨衬托的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左边雨看了看镜子,不得不说程君墨挺会挑衣服的,也是,人家烟花柳巷混了多长时间哪。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有点不自在。甩了甩头,她施施然走了出来。 坐在床边的程君墨用手无聊地托着下巴,忽然,一抹紫色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无论是这衣服的颜色还是穿这身衣服的人,都让程君墨在这盛夏的时节里,体会到了一种名为舒适的感觉。 他定定地看着左边雨,也不说话,那双狐狸眼里面止不住地笑意如墨般散开来。 正文 第八章 夫君带我去逛街 左边雨看他呆呆地看着自己,无语地抬脚踢了他一下,“坐这儿发什么呆呢,我换衣服的时候你就不能把被子叠一下吗?看你那懒样子。”她可不打算自己叠被子,但是床上一团乱给人看了也不好,那些收拾的侍女要是看到了一床的枕头,会乱想的。 程君墨扁些嘴,“可是,娘子啊,我不会叠。” “这都不会,你还会干啥?看好了,我给你示范一次,以后你都要叠知道吗?”左边雨大方地说道。 “哦”某人很乖地点了点头。 让我叠被子?娘子你太狠心了,我才不学呢。程君墨在心里默默嘀咕着,正好左边雨这边把被子叠好了,她转过身来,“学会了吗?” “学会了。”回答的很干脆。 看他那自信的样子,左边雨也就没有让他再来一次了。她理了理头发,发现某人正在拽着她的袖子,还摇了摇。 “怎么了?” “娘子啊,我饿了。”那声音听着可委屈可委屈了。 看着他那无辜可怜的样子,左边雨满头黑线,这个人还真是没办法来语言来形容。 “饿了你还不去吃饭,拉着我作甚?”说着她抬起脚就走。 可是程君墨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让她扭了脚。 “我娘说过,娶了媳妇儿就要听媳妇的话,有什么事情也要找媳妇儿。” “……” 感觉你说的好有道理呢,我竟无言以对。 去吃了饭之后,左边雨还没忘记要去给公公敬茶,她虽然不拘小节,但是基本的礼仪还是要遵守的,虽然爹爹不在了,左边雨还是希望不要给他的脸上抹黑。 程毅儒看起来是个很和蔼可亲的人,完全没有王爷架子。左边雨发现这父子俩在这方面还是挺像的——都不爱摆架子。 程毅儒双手接过了儿媳妇的茶,感叹道:“我老头子活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一个儿子成亲了,我终于喝到了这杯茶啊!” 他说的一本正经,不熟悉他的左边雨完全被他表面工作蒙蔽了,等她发现自家公公有多不靠谱的时候,那也是很久以后得事情了。 所以现在的左边雨很诧异程君墨那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难道这父子关系不好吗?还有,听程毅儒那话,程君墨还有兄弟,可是她并没有见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父子俩都明显看见了左边雨脸上的疑惑,虽然她是低着头的。但是,谁也没有去问。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程君墨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发话了:“既然爹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他说完就立马站了起来,好像椅子上有针在扎他一样。 左边雨定了定神,也跟着站了起来。 “哎哎哎,别呀,好不容易你们来,急着走干什么,你们再多陪陪我嘛,我一个人好无聊啊。”某王爷挣扎道。 无聊?!这老家伙真是比他还厚脸皮,也不知道谁前天出去和人比赛马差点把裤子都输给了人家?他的生活比自己还要丰富好吗?程君墨盯着他,想要在他的脸上捕捉到撒谎时的愧疚。 但是程毅儒这个时候很好地发挥了“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只见他耷拉着脑袋,佝偻着身躯,尽力尽职地扮演着被人嫌弃的孤寡老人的角色。 左边雨有点不忍,她看着这个和蔼的老人,想到了自己去世的爹爹,她回头看了一眼程君墨,道:“要是你有事的话你就先走吧,我陪一下公公。” “可是,我想要给你置办些衣服,得要你陪着我。”程君墨没好气地道。 看着程君墨快要生气了,程毅儒也就收了手,万一儿子把自己的原形抖了出来那就不好了。他摸了摸胡子,笑道:“我知道儿媳妇孝顺,但是你们才刚成亲,多培养一些感情也好,我刚才忽然想起来下午还要出去找一下林大人呢,你们去吧去吧啊,不用管我。”说着他又转过头来对着左边雨道:“小雨啊,想要买什么就让君墨给你买,他要不给你就来找我。”他说的很是通情达理,顺利地获得了左边雨的好感。 程君墨可没心情看他在那里演戏,他抓起左边雨的手就往外冲了出去。这更加证实了左边雨关于这对父子感情不好的猜想。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程毅儒摸了摸胡子,笑的好不得意:“臭小子,好好学学你爹的本事。” 他不知道的是程君墨早就被左边雨有所耳闻,所以左边雨才会戴着有形眼镜看他。满足地起身,他刚才的借口并不是胡乱说的,下午恐怕真的要去看一下林老头了。 再看这边,程君墨拉着左边雨一路出了大门,拐了两条街,直接奔向了热闹的街市。 不绝于耳的叫卖声,拥挤的人群中,这一对夫妻显得格格不入。不论是外貌还是衣着打扮,怎么看都不是常人。然而当事者的两人却没有察觉,他们两从小就被人看惯了。 左边雨抽了抽手,并没有抽出来,她也就放弃了,抬头对着程君墨问道:“不是说是去置办衣服吗?怎么走到这条街来了?”这是一条专门卖吃的街道。各种果脯,冰沙,水果瓜子之类的东西摆满了两侧。 程君墨没有回答她,径直拉着左边雨走向了一家卖栗子的摊子,“老板,来两袋栗子。” “好嘞,客官您稍等,我啊,给您现炒,现炒的栗子更香!”卖栗子的小哥年纪不大,长得虽然算不上帅气,但也是端正,一看就是个老实人。 左边雨不由得想起来了那家坑了自己的栗子摊子。 一包带着温度的糖炒栗子递了过来,左边雨下意识地接了,她尝了一个,软糯香甜,的确很好吃。她一双笑眼弯弯。“谢谢啊。” 程君墨脸色这才缓了些。 左边雨吃了几个后发现程君墨另一只手将装栗子的袋子捏着却并不吃。好奇道:“你不吃吗?” “你爱吃这个,我给你留着,回去再吃。”他理所当然地回答着。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糖炒栗子的?”某女很疑惑。 但是这次程君墨却是只笑不说话。左边雨问的厉害了他就装傻充愣转移话题。 他没有说的是,其实那天左边雨坐在围墙上吃栗子,撒了一地栗子壳的事情,他都知道。那天他是喝了些酒,但是远远没有到达醉了的程度。他老远就知道有人在围墙上,所以才故意装成了那副样子。 后来他派人去打听,知道了她是左家的小姐——他要成亲的对象。当时除了觉得巧合外,还觉得那坐在围墙上班一双脚晃晃悠悠,吃着栗子的身影,很可爱。 买完了栗子,两人转了个方向,很快就到了买布的街道。 这条街道多大户人家光临,街道上的人明显没有隔壁那条街的人多。两个人手拉着手,倒是悠闲。只是那断断续续绵延开来的栗子壳暴露了二人的踪迹。 快走到刘氏布庄的时候,左边雨手中的袋子也空了。她将袋子揉了揉,随地一扔,然后拉过程君墨的袖子,擦了擦粘糊糊的手掌。她淡定地回望着程君墨看过来的眼神,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 无奈地看着她,程君墨拉着她,跨步走进去了,刘氏布庄的老板一看到这两个人就知道有大生意到了。他一路小跑着绕过柜台,来到了他们面前,兴奋地搓了搓手,笑着问道:“两位可是要置办衣服?置办几套?要什么料子?” 这刘掌柜个子本来就不高,但是左边雨记得她刚进来前还看见他坐在柜台旁边,超过了柜台一大截,难道,她侧过身子,歪着头看了眼柜台,只见柜台里面有一个特别高的椅子。那高度,都快到这掌柜的肚子了。 这真是,左边雨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将掌柜的脸都笑红了。 程君墨适时出来打着圆场道:“刘掌柜,我给我娘子置办些夏秋季的衣服,你看着挑料子吧。” 刘用一看程君墨,才猛然想起来了,“原来是程世子啊,小的狗眼没识别出来,请世子恕罪!”他一边求饶一边作势就要下跪。这皇家的人可不能得罪了,他这民最好不要和那官斗啊。 程君墨抬手说道:“免了免了,跪什么,你只要把衣服弄好了就比那些虚的好的多。” “是是是,这位就是刚过门的世子妃吧。小的见过世子妃。” “世子都免了,我也免了吧。”左边雨手里拿着一段冰蓝色的布料,头也不回地答道。 女孩子都爱逛这些店,左边雨也不例外,只不过她以前一直是和林晓言一起来的,说起来,她有些日子没看到林晓言了,当初答应他嫁人也要和他出去玩的,得找个日子出去见见他,要不然那家伙又该抱怨了。 正想着呢,程君墨贴了过来,亲切地问道:“娘子喜欢哪一种的?” 他贴的极近,下巴擦过她的脸颊,呵气如兰。左边雨都感觉到了他的呼吸打在脖子上,引起了一片小鸡皮疙瘩。 正文 第九章 程君琰归来 左边雨拿着布料的手顿住了,她突然就着程君墨下巴枕着她肩膀的姿势,微微侧过头来温柔地看着他,然后,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摸着他的脸。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程君墨那像是吞了一只袜子一样。 “娘子……” “嘘,答应我,别说话。”她笑眼弯弯。 那只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就在程君墨有点受不了快要发出声音的时候,她的一只手换成了两只手,捧着程君墨的小脸儿,突然,温柔的抚摸变成了用力的揉捏! “疼啊!娘子我好疼。呜呜……”某人泪眼汪汪地看着她,不满地哭诉。 让你再耍流氓,左边雨在心里冷笑着,“哎呦呦,真是不好意思,我看你太可爱了,我摸着摸着就忍不住了,疼了是吧,没关系,我给你揉揉。”她做假地安慰道。 “呜,那我要娘子轻轻地揉一下。” 看着他那可怜的小样子,眼泪还真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的天哪,这个人,左边雨看他不像是装的,不会是真的把他弄疼了吧。她的力气她还是有自信的,再加上这人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恐怕是真的疼了,要不然一个大男人怎么说哭就哭呢?左边雨想到这里一阵汗颜。 看来以后是打不得了,万一打了个好歹出来怎么办?左边雨一边给程君墨揉着脸一边在心里默默想着。 左边雨理所当然地认为男人不应该哭,所以程君墨肯定是被逼急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心里还是挺希望程君墨像个男人一样,哪怕他长了一张比自己还要妩媚的脸。 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程君墨的道行有多深,她只是靠着本能猜测到程君墨有时候在耍她而已。这样的情况导致她以后被程君墨一步步地吃的死死的。 程君墨被她的抚摸安抚了下来,那张脸上的泪痕还在,但是已经不哭了,只是眨巴着挂着泪珠子的睫毛看着她,被他看着,左边雨一时有点尴尬,她咳了一下,将手抽了回来,“好了,不疼了吧,快点给我量尺寸,我有点饿了。” 饿了?刚刚才吃完一袋子糖炒栗子呢。程君墨疑惑着。他不喜欢她的手从他的脸上抽离的感觉。 旁边看了好一会儿好戏的刘用有眼色地小跑过来,打着圆场笑道:“世子和世子妃当真是天真烂漫啊,小的马上让人来给世子妃量尺码。” 说完他就一把抓住正在隔间整理东西的一个清秀小伙子,低声说道:“请老板娘过来给世子妃量衣服,快点!”吩咐完了他又立马三步并两步地来到了程君墨面前,讨好地笑道:“世子爷还有什么吩咐?” 程君墨回头笑嘻嘻地回答道:“这你要问世子妃啊。”果然,左边雨已经毫不客气地挑选了好几种布料了,她指了指自己选中的,霸气地说道:“这几个我全要了,价钱么,问你们的世子爷要去!” 她说完就寻了个凳子一屁股坐下去了,程君墨勾了勾嘴角,从袖子里掏出来个精致的钱袋子,拿出了锭银子递了过去,“多了的便不要找了,当做是辛苦费吧。” 刘用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天缝,他正要说些什么奉承话来的时候,那个清秀的小伙子便待着刘夫人过来了,经过了行礼拍马的一番话后,程君墨终于带着不耐烦的左边雨走出了店门。 吃午饭的时间早就过去了。 但是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左边雨和程君墨还是在一家很好的酒楼吃到了丰盛的饭,他们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左边雨吃了栗子所以并不是很饿,她这个时候正捧着杯云雾喝着,看见楼下一阵躁动,一支军队气势磅礴地从城门进来,战马的嘶鸣声吓的周围的百姓纷纷向两旁退去。可是当他们看到一匹黑色骏马上的那个银色盔甲的人后,惊恐的议论全都便成了欢呼。 左边雨早就看到了那个穿银色盔甲的人,如果说程君墨和哥哥的长相偏阴柔,萧临江的长相偏俊俏,那么这个人的长相相比较他们来说,算的上是真正的男人的长相。 他的体格十分好大,皮肤黝黑,一双眼睛却散发出威严的光,鼻子高挺,嘴唇紧闭,一看就是一个严肃的人。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部队里的教官一样。 左边雨虽然不太出去,但是京城中的上流人物她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的,但是这个人她还真的没见过,而且看这个人从城门进来,百姓们对他的爱戴程序来说,这个人难不成是某个征战回来的将军? 她放下了杯子,用脚踢了踢还在吃着饭的程君墨,“喂,别吃了,你看看那个人,就是那个穿银色盔甲的人,你认识吗?” 程君墨这才抬起头,撅起油腻腻的嘴,不满道:“娘子怎么可以看别的男人?” “啧,眼睛长在本姑娘的身上,我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别废话,快点过来看看这个人!” “哦。”某人委屈地过来了。 “咦?这不是我哥哥吗?”程君墨看见了那个人后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呼声。 “你哥哥?!”左边雨没忍住叫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声音太大了还是怎么回事,马上的那个人这个时候恰好抬起了头,盯着不解的程君墨和惊讶的左边雨。脸上透露着一股复杂的神色。 程君墨看着程君琰,他的眸子变的幽深起来,程君琰的队伍早就走远了。他抓了抓窗框,突然说道:“娘子,我肚子不舒服,我们还是快点回家吧。”说着便二话不说就拉着左边雨冲了出去。 左边雨从刚才还沉浸在疑问中,自然没有看见程君墨乌云密布的脸,但是某人身上的低气压她还是感受到了。她虽然被左边雨拉着,眼睛却默默地盯着他的后脑勺,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府里后,被唤来的观棋告知程君墨老王爷还在林相爷的府中下棋,他顿了顿,对着观棋说道:“你去把不语找来。” 看到观棋走了后,程君墨对着左边雨笑道:“娘子,你累不累啊,要是累了的话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待会就去找你好不好。” 眉毛一挑,“程君墨,还把我当傻子呢,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我受的起,别跟我来拐弯抹角的一套。”左边雨瞪着他。 “娘子说些什么胡话呢?是不是发烧了?”程君墨眨了眨眼睛,满脸忧虑地看着左边雨,还伸出手来摸了下她的额头。 左边雨一把把他的手打掉,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奈何某人不知道是脸皮厚还是演技好,坦荡荡地任左边雨看着。她咬了咬牙,丢下了一句“你晚上给我等着!”就推门而出。 程君墨收起了笑脸,看着左边雨消失在门口的衣角,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 “主子。‘ “进来吧。”’ 正文 第十章 山雨欲来 不语是一个和观棋年龄相仿的少年,不同于观棋的可爱活泼,不语人如其名,话少表情也少,但是他的武功却弥补了他所有的缺点。 “我二哥回来了,你去宫里打听一下。” “是。” 不语二话不说就走了,程君墨坐在桌子旁边,盯着那壶冷掉的茶水,眼底晦暗不明。 程毅儒是太阳下山的时候回来的。 正在林明文家里下棋的程毅儒听到了自己儿子已经回来的消息,当时就笑了:“我昨儿个还做梦梦到了他呢,今天就回来了,你说这可巧了。” 林明文笑道:“王爷思子心切,恐怕陛下也感知到了吧。” “是吗,哈哈哈哈。‘’ ‘是啊,说起来琰世子也有几年没有回来了,王爷这次要好好的叙叙旧啊。’林明文摸着胡子笑着道。 ‘说的也是啊,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长高了没有,这次回来的太仓促了啊。’’ 等他叹完了气,客厅里一时安静了,有些话在表面上都点到为止。即使王爷对儿子的突然回归很是高兴,可是二人都心知肚明,程君琰这次的突然回来,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送走了程毅儒,林明文站在门口,看着天边如血的残阳,叹了口气。这样的天气无异于暴风雨前的宁静,身在官场中,他对自己的未来都看的不清楚。 快要吃晚饭时,程君琰才从宫中回来,他回来后先拜见了父亲后就脱下了盔甲,换上了一身玄色长袍,让他看上去更加高大英俊。 饭桌上,程毅儒红光满面,高兴的要和程君琰喝一杯,程君琰虽然这次被召回京城有点疑问,但是和家人相聚还是很激动的。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在边塞驻守了五个春秋的他,无数次梦见京城的城门和自家的大院,在他真正踏上了这片他用生命守护着的土地的时候,那个流血不流泪的铮铮男儿,也偷偷地红了眼眶。 程君墨还是那副笑咪咪的样子,一边和他们喝酒一边给左边雨夹菜。 左边雨在吃饭前就和程君琰打过招呼了,程君琰当时还当着她的面拍着程君墨的肩膀笑道:“你小子都娶亲了,以后不能再胡闹了,也不能欺负人家。和弟妹好好过日子知道吗?” 左边雨本来就喜欢打打杀杀的场面,她一直很向往边塞的生活。所以他对这个才见过两次面的新大哥很是敬佩。而他那句给左边雨撑腰的话让她对这个人有好感。 看了看那边把酒言欢的父子三人,果然,这个家里只有程君墨是个特殊的存在啊。光是人品他就比不上他的哥哥和父亲好吗! 酒喝到差不多的时候,程毅儒叹了口气道:“琰儿,你这次才将那些北方游牧民族的人击退,夺回云潼关,皇上没有让你乘胜追击,却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调你回京,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孩儿不知。”程君琰放下筷子,皱着眉回答道。 父亲说的话他不是不知道,当初收到圣旨他只顾着高兴,等他在路上的时候才仔细想了一下,但是皇上的心思,他又怎么猜的到? 左边雨虽然拿着筷子,却在心里暗暗想这这个问题。 和所有朝代一样,每个国家都会面临着民族问题,辰月国的首都偏向于鱼米聚集的南方,北方多草原,地域虽然辽阔却缺乏食物与衣料,那些身强力壮的北方人虽然能开垦土地,但是气候的原因却让他们没办法让蚕吐丝。 从以前开始,一些北方人就会选择去边关抢一些吃的穿的,辰月国的皇弟也知道他们的苦楚,对这些事情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并且还会封一些当地的首领为藩王,把他们化为自己的权利范围内。更加利于统治。 但是这并不能保证这些好战的北方人愿意一辈子称臣,既然南方又好吃好穿的,自己干嘛不能据为己有?一旦出现这种想法就会出现冲突,所以每年边关地带都会烽火狼烟不断。 更让人担心的是,最近探子来报,邻近的昌星国,也趁着这慌乱的时候带兵突袭,虽然不是什么大的战争,但是这也为朝廷和北方民族本来就飞霜的关系浇了一层冷水。 “听说,最近京城里好像出现了一些昌星国人的踪迹。”程君墨托腮看似不经意吐出的一句话却唤醒了众人紊乱的思绪。 程毅儒摸了摸胡须,“难道,皇上又要和昌星国谈判了?” “为什么要谈判?!陛下要是多派些军队来,我必能拿下那座城池!”程君琰有些不满,他一直不满意昌星国对他们的领土虎视眈眈,而且对自己的实力和士兵们他也很有自信,可是皇上却没有让他们一鼓作气冲上去,反而停战谈判,这怎么对得起那些在战场上死去的士兵们?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当然是怕你家功高盖主啊,左边雨在心里答到。程家本来就是皇室一族,又出了个这么骁勇善战的王世子,要说你家不想篡位,恐怕都没人信吧。 不过吐槽归吐槽,左边雨还是没有说出来,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看似漫不经心的程君墨,这个家伙。 “能和平谈判的事当然要和平解决了,再说了,每年征战,生灵涂炭不说,百姓的生活还会受到影响。”程毅儒喝了口酒,缓缓吐出来这句话,当然,功高盖主的这些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落人口舌就算了,关键是不能让程家的人凉了心。 可惜,除了不明政治状况的程君琰外,在场的人都是心知肚明。 “君琰,既然你回来了,就不要想这些了,边关生活困苦,你这些日子好好地在家中修养修养,但是也不要像君墨这家伙一样乱跑。”程毅儒慈爱的目光看着二儿子。 “嗯,孩儿明白。” “喂喂,老头,你说清楚了,谁在外面乱跑,我从以前就一直安守本分好吗?你干嘛在我的娘子面前说我的坏话,要是我们小夫妻俩因此闹矛盾了你该怎么赔我?”程君墨听到这话,不满地用一根筷子敲打着盛着半碗汤的碗。惹得程毅儒对他吹胡子瞪眼的。 一顿饭在这几个人各怀心思中过去了。 晚上,左边雨拉着刚沐浴好的程君墨道:“你说看到了昌星人,看到的人多吗?” “怎么,娘子,你为什么对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东西都感兴趣呢?”程君墨一半玩笑一半委屈地抱怨着。 看着他嘴角的邪笑,左边雨就觉得拳头发痒,她二话不说,伸手就打。却被笑嘻嘻的家伙握住了拳头,然后她悲哀地发现,她竟然抽不回来。 此刻,左边雨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她还在家中时,哥哥和嫂子打情骂俏的那一幕,也是相似的动作,这个认知让她生生地打了个冷颤,让不明状况的程君墨一脸懵逼。 “你放手,我问你正经事呢!”左边雨边说边抽,这个女人脸,看起来这么瘦弱,怎么力气这样大? 程君墨自是知道她的目的的,他点到为止,自觉的送开了手,但是离开的手指却带着调戏味道似得挠了挠左边雨的手心,惹得左边雨一阵恶寒。 “这人嘛,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只是听说他们并不是一起来的,而是断断续续进京,听说这次,那昌星国的下一任继承人也会来。”程君墨理了理衣角,坐下来倒了两杯茶。 左边雨毫不客气地拿起一杯喝了个底朝她,然后摸了摸下巴,“有意思。” 看着她那个样子,程君墨感到一阵好笑,他摇了摇头,用手刮了刮左边雨的鼻子。 “怎么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呢?” “哼,那你怎么一点男人的样子都没有呢,要不是你的喉结长在那儿,我恐怕都要叫你一声姐姐了!”左边雨嘲笑道。敢说她不是姑娘,找死! “好啊,娘子以后可以叫我姐姐啊,只要你高兴就好。”某人无耻地托着下巴回应着。 等等,这宠溺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左边雨满头黑线。 程君琰回来没两天,左边雨归宁的日子就到了,这天她被听雨早早地叫醒了,看着程君墨那同样一脸“我很困,想睡觉”的表情,左边雨觉得生无可恋。 各种打扮梳洗过后,左边雨终于坐在了饭桌前,听着程毅儒对程君墨的种种嘱咐,什么“不要在人家家里丢脸啦”“要和人家哥哥搞好关系啊”之类的,听的左边雨昏昏欲睡,她抬头一看,程君墨已经很不给面子的把眼睛都给闭上了。 程毅儒说了半天发现这个兔崽子竟然都睡着了,他二话不说就拿筷子对着他的头打去,不过,程君墨这时恰好头猛地向下一点,生生躲过了一劫。 这一点头程君墨也醒了,他看着要发火的父亲,和一旁看好戏的哥哥以及左边雨,忙扒了口粥,说道:“食不言,寝不语。”打断了程毅儒想要喷出来的怒火。 一顿饭总算吃完了,两个人终于慢吞吞地进了早就准备好的轿子里,向左边雨的家里出发了。 山药表示愚人节快乐啊各位小可爱们,推上两更送给大家,从今天起坚持日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