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征战天下1   天地为画,点朱砂,一展画卷,千军万马,天下争霸。自古有朱砂点睛,鬼事休,驱邪避难,一黄符,纵鬼天下,遇神杀神,遇佛斩佛。   陆国君王在位四十二年,边疆狼烟肆起,这寸草不生的边疆腹地格坡城,被天南国围攻,已经是一月有余。粮仓殆尽,连年战事,天南国屡次侵犯陆国领土,以边界有异议的名义,抢劫边疆腹地百姓,导致民不聊生。   然而,这却是我故事的开始……   “砰……”一碗黄土水,砸在地上,陶瓷碗瞬间碎裂。黄土水也落入了泥土之中,看到的士兵,眼中都红了,数十个士兵趴在地上,用泥泞的手,扒拉着刚刚那碗水掉落的地方,将黄土扒拉进入自己的口中。这地方,本就水源极少,如今,这好不容易的一碗水,掉在地上……不少人,心中都如同此水,此景一般的悲凉。   丧国之人,就如丧家之犬一般,如今乱世之秋,士兵还有百姓才是最苦的。我心中不由的悲伤起来,若非皇权,四处征战,这些士兵,如何有这种下场。我抬头看那些躺在地上的伤病们,说不出话。   将士们都席地而睡,什么军帐,早就因为四处奔波逃命,而军不成军,之留下一些老弱病残的军人,还在这个所谓的营地驻扎。   这营地不过方圆几亩地罢了,军人穿的衣服都是残破的盔甲,身上带的武器也都是一些残器,根本不能够抵御敌人的。而是身世   “圣旨至边疆,皇上派兵支援,却只让你一个小儿,派了区区三千精兵,显然是已经不把我边疆放在眼中了,果然……天亡我陆国?”说话的正是,如今的地格坡城的城主方慕,二十有八,本应该是一位大将,如今,却披头散发,似乎一乱民一般,一身盔甲,沾满黄沙,脸上更加是带着胡茬,身上的味道也是极重。此时,若不是他捏着圣旨的手也微微的发白,若不是不能够于皇上不敬,他早就扔了这狗屁的圣旨了。   然而,他的心中,所想皆在我的眼中,在他方慕眼中,我这位新任的将领,年纪不大,也就只有十多岁,却带着皇命而来,说是要抵守边疆。若非圣旨在他方慕眼前,他定以为是哪里来的敌军,或者是活腻了的小子来军中捣乱了。但是,圣上这一个圣旨,让他方慕心中有何想法,我并不在意。   虽说,我看不起方慕,但是,带兵在外多年,这位方慕将军与边疆已然是成为了自己的血肉。如今……有人来夺权,甚至,在朝堂如此不明朗的情况之下。他心中必然怨气极重,我心知肚明此次让他交出兵权必然是难上加难了。   “大人,在下木歌华,特来交接兵权。”声音虽然稚嫩,却能够彰显出,其中的力量和气魄。让方慕微微的表情认真了一些。再看低头恭敬的少年,却见少年抬起来了头。   我看见那方慕大人似有失魂落魄的情绪,心中也明白,这大人,怕是也不甘心,如此就交出兵权。兵法之中,临时换将,绝对是大忌。   “你来交接?”方慕这才找回了自己的立场,闭了眼睛,心中似有较量。   “是……”   “你如何打仗知道么?”   “不知……”   “不知道,你怎么打仗?”   “不需要打仗,三千兵,是皇上给我的,我只需三千兵甲,就可保我边疆安稳。”我的声音落下之后,却见那方慕震惊的说不出来话。   “大人,若是不信,只需一试,但,大人……若是我成功了,请将兵权交出,回皇城复命。”我对方慕的话,说的很清楚,这位大人,已经失去了在带兵的资格了。   “你……”方慕不想这眼前的少年,居然如此的狂妄。   “我就看看你,如何能耐,三千?就算是百万,未必能够与天南国一比,你这是在拿着将士们的命做赌注。”方慕怒不可遏。   “大人,边境之处,本来地势就易守难攻,可大人,生生错失了良机,此其一,而大人以众将士的兵力,强势攻打天南国,更加是错失了讨伐正义之名,未曾上报君上,此其二,大人如今不交兵权,是违抗军令,此其三。如此三件大事,大人真的要我上报皇上么?”   我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若非他咄咄逼人,战局都会不同。战场之上,错失战机,就如同缴械归降,方慕已经用不得…… 正文 第二章 征战天下2   “你……”他怒之指着我的脑袋,却不料被我一把扯下,之后,一个反手,压在地上。他定未曾料到,我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   “你……”他瞪大了眼睛,却发现自己连抬头看我都做不到。   “方将军,今日我在教你一招,这叫人不可貌相。”我冷笑着说道,之后便朝外喊。   “来人,方慕大人,失心疯,如今,军权有我木歌华带领。”我的声音落下之后,其余的兵,自然是无暇顾及,但是,我带来的兵,自然是动了,压着方慕下去了。   从方慕不甘的眼神,还有大喊着:“我军完矣……完了……哈哈哈……”   “啪……”我一掌下去,打晕了方慕,这匹夫,要他交出兵权,还要乱我军心。气的我拔刀就想要砍了那匹夫……   “大人,方将军,不能够杀……”下将,拦着我,不让我动手。“行军前,乱我军心,其罪可诛……”就在我要下手之时,却听得外面有人大喊……   “大人……前方敌军……来袭。”传报的哨子,哭唧唧的过来传报。   “来得好……三千兵甲,精兵,听令,对战……”我一眼精神,看着漫天翻起来的黄沙,而身后的战士,没有一个怕死的人。他们都是皇城之中,我带来的精兵。我捏紧了手指,天南国,这一战……“我必赢。”声音落下之后,所有人都安安静静。   用三千兵去对抗整个天南国的八万雄狮?岂非以卵击石?   哪知道,入了战场之后,战事,彻底的发生了反转……   只见一瘦小的将士,站在战车之上,一手方天画戟,手中朱砂,以撒地上,以朱砂为祭,天地风云变唤。战士身上,皆是被点上了朱砂,而铠甲之上,仿佛是一点都没有落下,战士的眼中都像是杀红了眼。这一气势的变化,就在瞬间……   杀伐之音,出现在众人的耳中,刀光剑影,而一场场,一幕幕,一刀刀,一剑剑,奋力厮杀,只见站在战车上面的那个少年,嘴角微微一笑……少年身上,并没有一件,像样的兵甲,只是,一件淡蓝色的道服,看着身子极其单薄,落于风中,漫天黄沙,卷起了少年眼前的秀发,是一个清秀的小子。   只是,那少年的手上面,带着微红,如同血迹一般……他的眼睛极为的大,透过万军厮杀,直盯着天南国最后方。   这一眼,让天南国的大将,无谷歌,心中一怵“那人……”呢喃中,战局已经天翻地覆。之后,沙场厮杀之音,不绝于耳,血染黄沙……   “将军……局势不利啊……”下将身上沾满鲜血,冒死劝慰。趴在战车上面,两军交战,除非将领下令,否则,绝不退却。但是,眼下,天南国,实在并无还手之力,陆国的军人,虽少,但是,放眼望去,都是天南国的士兵倒在地上,他们如同杀不死的怪物一般,让天南国的将士心惊胆颤……   而天南国的将领无谷歌,却直盯着那少年……   只见,那少年,半卷黄沙遮面,虽,看不得真切,但是,却也能够看出来这少年年纪极小。   无谷歌此时嘴角噙着笑意,只道:“有意思……”   “将军,我们……”下将想要请命对战,却被无谷歌拦下来了。   “退兵……”无谷歌只是这两个字,援兵便再也无进入陆国。战场之上,只留下一面旗帜,此旗兰花为底,以虎为形,霸气外露。这就是陆国的旗帜……   “赢了,赢了……”沙场边关,众将士大喊,赢声号角已经响了。   军人,泪流满面,必死无疑的战局,却赢了,他们都还活着……军人活的一世,皆为战事而活,战赢则活,战输则死……他们都活下来了,至于,他们为什么,被人砍了这么多刀,仍旧是可站立行走……应是这位新来的木将军之功。   三千兵甲吞了整个天南国八万雄狮,不知道是从何处开始,虽然是三千兵,却让天南国的兵怕的不行,因为这些兵皆是杀不死的……   这些兵,如同是受了庇护一般,一刀下去,只有受伤,却无死亡,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战事一下风向转向了整个陆国。而如今,陆国,带兵的这位木将军,一战成名。   “尔等誓死效忠,木将军……”   “尔等誓死效忠,木将军……”军人之气,沙场出生入死,能够救他们出水火之人,必换取忠心。而这一战,皆在我的掌控之中……我手上旗帜,一入地面,沙土之中,站立如同盖世英豪一般……眼中更是坚定不移。   捷报传回了整个陆国皇城皇帝的手中,“好,好好……”   “这木歌华确实是不错。”皇帝很满意,这位小将,如此,边疆是已经安然无恙了……谁也不会想到,被皇帝褒奖的小将,居然是一个女子。   而我,木歌华在整个陆国,站稳了这个脚步,我的故事已经开始了,我和他的故事,却也悄然开始…… 正文 第三章 祸国之女1   十六年前   开源府木府   “夫人,再加把劲啊……”稳婆接生了多少的胎儿,唯独这个孩子,已经是生了有一天一夜了,可仍旧是不见有出来的迹象……这不仅是稳婆的事情,还是,整个木府的事情,这位夫人乃是开源府正三品府尹木远礼的妻子。   “不行了,我不行了……”女子拉着生产带,大喊着。她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这孩子,不是她的第一胎了,可是,不知道为何,居然如此的难产……   “夫人,不可这么说,留着力气,继续用力……”稳婆虽然心中也有些打嘀咕,但是,木大人的妻子,她还真的不敢怠慢,这一胎,也必须保下来,她们忙活了一天一夜了。   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的成果付之东流……   “可是……我……真的,不行了……”女子,涨红了脸,现在已经变得苍白无比,这下腹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的来,整个人都将要脱力的那一刻,她总觉得自己的头顶有着黑色的漩涡,而那漩涡当中有一个女子,长得极为的好看……   她微微的摆了摆手朝着女子,笑的如同出阳的青莲一般,美的让人觉得是幻觉。   “你……”女子开始产生了梦呓。   “稳婆,夫人现在的状态如何?”从外面传来的声音,那是一个丈夫对着妻子的殷切期盼。   木远礼对自己的夫人,是极为的宠爱。他们虽然有了一个长子,但是,此次第二胎,他心中更加多的怜惜和疼爱。   “大人,夫人状态不好……”陪嫁的丫鬟,也是吓得不轻了,这已经是一天一夜了,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就在木远礼心中焦急万分的时候,国师大人居然来到了开源府木府家中。   “国师大人,下官如今,并无心情与你交谈,家中内人生子,实在是……”木远礼的官服未脱就已经是来到了这正院当中了,其中稳婆一直在给他家夫人鼓气。   木远礼朝着来人,随意的挥了挥手,并不打算多谈。换做是平常,或许这位国师,是所有朝臣都想要接触的对象,但是,木远礼对于自己的夫人极为的看重,也是一个痴心的人儿。   既不曾娶妾,也不曾纳房中婢子,要说,这夫人也是争气,一胎得男,三年后又是一胎,只是这一胎,显得艰难了一些。现今,木远礼的整个心思都在了这个夫人的身上了。哪里有心思与这位贵人虚与委蛇呢。来者就是满朝都不敢得罪的诸侯裨天了,诸侯裨天师从玄机门,据说是洞悉天机。很得皇上恩宠,不过三十几岁罢了,就已经是贵为国师了。   诸侯裨天哪里不知道,这木远礼和他的夫人是鹣鲽情深呢,所以,怠慢一些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淡笑着说道:   “木大人,不必招呼,本官来不过是给木大人看看相……”   “看相?”木远礼一愣,万万不曾想到,这位尊贵无比的国师大人居然是来给自己看相的。   “然也……”诸侯裨天点头道。   木远礼,这才分了几分心思,朝着这诸侯裨天看去……   诸侯裨天一身便衣,九尺身长,五官生的有些妖媚,特别是那双桃花眼,看着比女子还要艳丽三分,白皙的皮肤,更加是有些不像是男子,唯独,这个身高,确实是男子无疑了。这位大人得宠,早年间也有不少的流言蜚语。   说是,皇上好男色,可是,之后便不攻自破了,想来,木远礼为官十载而来,已经是深谙了官场的门道,能够盛宠不衰的,也就只有这位国师大人——诸侯裨天了。   看着诸侯裨天这一脸极为理所当然的样子,再加上这府中还有一位已经在临盆的夫人,他心中不免打起来鼓。   “看相?”木远礼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他自知,相由心生,再说,这些玄门之术,对他而言,也不可全信……所以便又问了一遍。   “本官断言,木大人,今日起,将官途顺畅,名声高涨……”诸侯裨天的声音微微的响起来,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却让木远礼心头大震,之前潦潦草草的行礼,也显得有了几分的重视,   “国师大人是听到了什么?”木远礼的脸上半分错愕,又有一些欣喜,便忍不住问道。   “非也,木大人可知道天下阴阳恒和,所谓,阴阴阳阳,自然都在道法之中……”   “国师大人,本官,不懂这些玄术,可否说的在直白一些?” 正文 第四章 祸国之女2   木远礼的脑袋一炸,这国师大人过来跟他绕什么圈子呢?心中虽有不满,但是,仍旧是忍住了发作,只能够好言好语的说道。   “本官,断你,今日这一胎,母子平安。”   “什么?”木远礼虽然不信这些玄学的东西,但是,听见诸侯裨天这么说,心中也是放心了不少。脸上红光之色,一副欣喜若狂之象。   “多谢国师大人,本官听说国师大人断事如神家中内子若是吉人之相,我定然登门道喜。”说完便一个君子之礼,拘于前头。却不料被诸侯裨天拦下来了。   “不过……”诸侯裨天停了停说道。   “不过什么?”木远礼目光奇怪的看着诸侯裨天,这刚刚要行礼,怎么就拦住了他呢?   “本官还知道,你这一胎是个女娃娃。”诸侯裨天的话,仿佛是一环套着一环。让木远礼清醒了几分。   “国师大人,若是有事情,不如全说了吧……”   “木大人,你我同朝为官,本官,今日,既可以说是送贺礼,也是来送前程的……”诸侯裨天这么说,让木远礼惶恐万分,依照诸侯裨天的这个地位,还来送礼?   那就只可能是皇上有什么指示的事情。   “大人请说……”木远礼的脸上凝重了几分。索性身上穿的是官服,也不会落了面子,心下也平静了不少,只是,房中却一点也不平静……   “夫人,很快就可以了,您在忍忍……”稳婆,看到了孩子的脑袋,心中石头落下了大半。   便在夫人的耳边催促了几声。   “木大人……若是此次是一个女娃,听本官一句劝,杀之。”诸侯裨天的眼睛都未眨一下,这眼中极为的坚定,却让木远礼的腿软了。   “什么?”木远礼不可置信的声音,甚至还带着几分颤抖之意……这腿一软,险些坐在了地上,要不是,身边的小厮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自家的老爷,说不定早就已经是跌坐在了地上……   “哇哇哇……”几声响亮的婴孩儿哭啼声,打破了这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孩子终究是降生了……   “夫人生了,夫人生了……”房中所有人都极为的高兴。   “木大人……”房中的丫鬟,已然笑吟吟的抱着出生的婴孩儿出来了。“老爷,夫人生了一位小姐……”一子一女,本就是好兆头,加上,这小婴儿长得实在是出色。   这天生的,便有眉心一点朱砂痣。此朱砂正在眉心正中,不偏不倚,且耀眼无比,刚出生的娃娃,既然能够睁眼目视,且目光灼灼盯着木远礼。眼中似有好奇,也有笑意……   很难从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女娃眼中读出这么多的情绪。木远礼的整个人都是僵硬的,手臂僵直的接过了丫鬟送出来的孩子。   这小女娃皮肤白皙,也不同于一般刚刚出生的小孩儿,灵动的眸子滴溜溜的转着,透着一股子的聪明劲,小手软小无力却一下一下挠心的抓着木远礼的下巴,显得分外的可爱。   软小的身躯落在木远礼的手中,似乎更加重了三分。在为人父之感的欣喜还有感动,都被国师诸侯裨天语重心长的一句:“此女,未来必然祸国殃民,今日溺死在涅盘之中方能解开此难。”   “木大人,本官的礼已经是送到了,如何取舍,就看木大人的了。”诸侯裨天并没有去看这个初生的女娃娃,就算是刚刚一面,也能够知道,如他算的一样,这女娃留不得。所以,眼中闪过的杀机,不寒而栗,却很快就藏的一干二净。   木远礼咬了咬牙说道:“国师大人,我本不信玄学,只想要护我妻儿,如今,你这意思……”   “是那位的意思。”诸侯裨天并没有给木远礼机会继续说下去,而是直接打断了。   “老爷……”身边的小厮,也有不忍,这小姐长得确实是不错,可是,为什么是祸国殃民呢?这怎么可能呢?   许久之后,木远礼,唤了人来,将这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女娃溺死在了涅盘之中……   “臣……遵旨。”木远礼跪在诸侯裨天面前,许久之后,只在涅盘当中,听得婴儿的最后一声啼哭断气:“呜呜呜……”   眼中留下之泪,紧咬着牙齿,憋出了这几个字。   “木家世代忠良,从即日起,升为正二品,任开源府总督……”诸侯裨天已经宣读了圣旨了,这也代表的就是圣上的意思,让木远礼整个人都虚脱在了一旁。   那女娃娃一命,换的他从正三品的开源府府尹,摇身一变成为了那正二品的开源府总督,实在是让他哭笑不得。   “大人……那是小姐啊……”身边亲信,各有反应,都不可相信,这木远礼居然会真的动手亲自杀了自己的女儿……   “木大人,接旨吧……”诸侯裨天的眼神微微一冷,然后,看着木远礼那样子,似有不愿意的成分,但是,旁边那孩子,显然已经断气了。如此一来已经是无力回天了,怎么可能再有其他的差池?   “是……臣接旨……”木远礼咬着嘴唇,如今,眼中似有血泪,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木家上上下下这么多口命,一句祸国殃民之女,已然将他们全家都定罪了,这孩子如何留的?   “谁杀了我孩儿……”女子的尖叫哭啼声骤然响起,撕心裂肺至极……实在难以让人忽略。   “夫人……快,扶着夫人。”木远礼只能够下令,让人抱着夫人,刚刚生产的女子,却为了自己的骨肉,不惜牺牲了生命,而跑出来,可只见襁褓之中的婴儿,已经被水溺死……   脸上再无半点生机,木夫人嚎啕大哭。   “木远礼,你还我……女儿……”木夫人一身白色亵衣,也不曾多穿一件,身上还带着血迹,脸上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两鬓间全是汗水,刚刚从鬼门关来,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却被自己的丈夫溺死在了涅盘之中,她怎能够受的如此大的打击……扯着木远礼的官服,眼中似有无尽的悲愤和不可置信。   话刚刚说完,就整个人已经昏死在了,木远礼的怀中,“看什么,夫人因为难产,生下死胎悲伤过度,还不快找大夫。”   木远礼的说辞,圆了之前的一切,这一夜,无人亲手杀女,也无人讨要女儿命,只有一个官连跳两级的正二品开源府总督都木远礼。   “木夫人英明,本官这就替你去回皇命了。”诸侯裨天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在说什么,已经消失在了木府之中,仿佛从未来过此人。   而木远礼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他的手,颤抖着,不敢看之前被他亲手溺死的女儿…… 正文 第五章 入朝1   十六年后,四国风起,各自为帝王,局势紧张,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暂定的太平天下……也使得,懂得局势之人,心中忐忑不安……   世间只有三种人,第一种强权者,他们拥有绝对的权利,可以掌控他人生死,掌握天下财富,第二种弱者,他们只能够被人奴役,终日只为度日而活着。第三种则是所有人都想要成为的那一种——天者。掌控天下,为所有人带来希望的人。   而我,木歌华要做的就是第三种人……   这是我第一次踏入那清幽庄严的大金宝殿,如师父们说的一样高墙红楼,金碧辉煌。偌大的宝殿之中,只有一个人能够抬着头,看着下面的人,那就是坐在龙椅上的人,哪怕那就是一个有着一双漂亮丹凤眼的男人,或许还没有什么修为,但是,我却始终没有低下自己的头,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耳边只听见师兄一直在小声提醒:“歌华,快行礼。”   从未,听见过师兄如此的焦急之声,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的手脚,并没有如师兄说的那般,跪下行礼。   反而是抬着脑袋,想要将坐在龙位上面的男人,看个清楚……   朝堂之上依旧是百官朝跪,站在百官之首的国师大人诸侯裨天,这人,听说与我家师父齐名,但是,师父却说,他不过是一个沽名钓誉的人物,不用多深交。然而,我是在不懂,这个诸侯裨天到底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还来不及细看呢就被周边的声音,震得整个人都木呐了一些。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朝拜,齐刷刷的朝臣,似乎都喜欢跪着。在天极冠,只有有罪的弟子,才需要跪下。   可是,师兄拉着我的小手,半压着我的肩头,行了礼节,这个礼节,尽管并不好看,但是,师兄说过,这是对皇帝该有的尊敬。这些天者真的很奇怪,尽管我熟读兵书,也知道,胜者为王的道理,却仍旧是不懂,为何,这些天者,要这么多的人跪着。   等我还没有回过头来,这头顶上面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下面跪的是何人?”那说话的人,便是陆国的皇帝了,也就是这个国度唯一的天者,师父说过,天者是需要人民朝拜的。而天者的气度,是所有人望尘莫及的。   师兄显然也是有些紧张,半开着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然而,看着师兄额头上面渗出来的汗,我于心不忍,但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繁文缛节……这种恐惧来源于未知,其实,我无比的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才能够称之为天子。   于是,便大着胆子看着十层阶梯上面坐着的天者。不,应该是皇帝,这个人,与我长得并无分别,只是,多了几分的气度。周身上下也就是一种金光之气。我才知道,师父之前说的,望尘莫及是什么意思,我身上并没有这种气,而天者有……   我不自觉的攥了攥自己的手指,却不知道,为何……身边的人,都不敢看这上面的人。天子,即天生之子,崇高无比,掌领天下,说话的声音,更加是让人不敢造次。   那皇帝的眼眸一扫,眼光一敛,收尽了所有的光芒,众朝臣中只有两个穿着道服的人,两个少年,看起来并不起眼,但,其中一个却敢抬头盯着他看。让皇帝心中诧异万分,不过,很快,却又移开了眼睛。   “回皇上,这两位应是天极冠的弟子,是傅虢送来的人。”从百官站列之中出来的人,正是之前气宇轩昂的诸侯裨天。贵为大国师的诸侯裨天不仅身份极高,甚至,可以说,朝堂之上,能够与皇帝平分秋色。   诸侯裨天的回答,算是解了师兄的慌张还有匆忙,诸侯裨天从一进来的时候,就未曾看过我和师兄一眼,却在紧要关头救了我们。这使我和师兄,都松了一口气。心下也对那诸侯裨天大有改观了一些。   “师父说的也不尽然,这诸侯裨天应该是一个好人。”我低声给师兄传音,师兄皱了皱眉头,用内腹之力传音道:“歌华,不得造次,你今日已经快吓死师兄了。”   听得师兄的话,我也只是微微的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索性因为低着头,所以,无人能够看见,除了一直在我身边的师兄,盯着我的脸,随后,微叹了一口气,然后也不管我的别开了眼睛。 正文 第六章 入朝2   在天极冠当中,不论我做什么,师兄弟们,都不敢苛责我,原因无他,因为我无父也无母。是师父傅虢从杭城的湖中偶然拾到的,便留在了天极冠当中。从小修习术法,年满十六便已经出师了,是众师兄弟当中,最年少出师的。   师父傅虢,被人称为天机道人,鲜少入世。但是,天极冠,却为皇朝输送了大量的弟子,如今,师兄便带着我,入了朝中。   师父说过,我们的王朝叫做月朝,是三大王朝之一,另外还有南边的天南朝,北边的余桑国。他们各有千秋,却不知为何战事也频繁。   “哦……”皇帝点了点头,天极冠的天机道人,他自是知道的,只是,这么大的事情,派了这么年轻的少年来,未必……   皇帝头上的珠帘摇晃了几下,但是,却也并没有因为国师诸侯裨天的话,而起多大的兴趣。“起来吧……”   得了皇帝的话,师兄便又一次叩拜道:“谢皇上……”我则是依样画葫芦的也喊道:“谢皇上……”心中却对这种跪拜的礼节,并无好感。   许是,我的动作幅度过大,惹得身旁的大臣都嗤笑了起来。“乡野小子,真的是没有什么规矩。”那些个大臣口中的乡野小子,应该说的就是我和师兄了。   若是在平常,我早就出手了,小手在衣袖当中,摸索着什么,却被师兄抓了一个现行。“歌华,不行……别放肆。”师兄传音道,双眼还瞪了我一眼,警告我别乱来。   想到,师父说,去朝中,都听师兄的话,我也就只能苦巴巴的瘪瘪自己的嘴巴,然后,将手从手袖当中伸了出来。   而我和师兄的举动,似乎被诸侯裨天看的一个清楚。那诸侯裨天朝着我看了许久,让我极为的不自在,但是,想到刚刚我可没有动手,便觉得底气足了几分,也毫不示弱的朝着那诸侯裨天瞪了过去。   诸侯裨天本以为,这小子,应该不会如此的大胆,现在看来,天极冠的少年,各个都不平凡啊。诸侯裨天心下便做了决定……   “皇上,天极冠的弟子既然已经到了,那么皇城祭祀大典也该如约举行了。”诸侯裨天双手作揖,请命道。   “这……”皇帝有些举棋不定,这祭祀大典,本该是天极冠的人来操持,但,天极冠找了如此几个小毛头来,显然是没有把他皇帝的地王放在眼里,本来皇帝是想要降罪的,可是,看在这几个小毛头并没有什么出错的地方,也就打算算了。   却不料,这国师居然说就让这几个人操持,未免有些太过仓促了。   “皇上,天极冠乃月朝腹地,天机道人的亲传弟子,必然,是不会差到那里去的。”诸侯裨天在皇帝身边待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帝心中所想,一句话便让皇帝的心思全部落了下去了。   “嗯,好,那就由国师带着他们操持了。”皇帝说完,这话,所有人都满意了,国师操持,必然是不会有什么差池的。   但我看着一旁师兄的脸,却不怎么好看。天极冠何等的荣耀,若是,别的人,听见天极冠必然是要尊上三分的,唯独,在皇城之中,像是可有可无一般。一个国师,还要带着天极冠的人,操持这个大典,显然是没有将天极冠放在眼中。   其一,辱了师门,其二,则是一片忠心,都罔顾了……师兄心里面苦闷也是当然。我见师兄如此的样子,心下不忍。   “护驾……”那吊着嗓子的宫人,一个惊叫,这朝着我,便是一指,却在我一手指点中眉心之后,便晕了过去……   众朝臣并不知道,这是如何一回事,刚刚还在殿中的乡野小子,一下子就飞到了十阶台阶之上,手上虽然并无其他的东西,但是,却已经制服了一个宫人,动作干净利落。   皇帝的脸上虽然有怒气,但是,却并没有开口,而是抿着嘴看着眼前的少年。也就一眨眼的功夫,这位身穿道服的少年已然出现在了皇帝的面前。   那座龙椅上的气息,真纯正,怪不得这么多人希望坐上这把椅子傲视天下。轻纱之下,没有人知道少年的嘴角微微上翘,轻纱遮住的不止是少年的容貌,还有那一身的灵仙之气。 正文 第七章 入朝3   作为皇上自然不习惯这么近的接触一个人,除非自己的妃子,并没有人这么近的靠近他,不知为何他看向少年的眼睛时,那双眼眸居然是黑色黑的让他一震的黑色,眼眸其中的青涩稚嫩更加让人狂热,不论如何那种感觉实在是说不清,只是这一刻,皇帝也知道,他并无恶意。   “大胆,什么人,敢触怒圣驾?”这带刀侍卫已经出现在了皇帝的身边,已然拔刀相向,朝着我冲了过来。   “歌华……”师兄的声音,有些焦急又有一些担心。“不可造次……”师兄大概知道,我为何要这么做。   我一个晃神,却见皇帝身上的气息大盛,一条金龙攀升在皇帝的身后,五行金龙,这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龙的样子,不免惊奇。   皇帝盯着我的双眼,看到那双黑色的眼眸之中金龙的模样。龙角崎岖,似有五黄之感,龙须飞扬,目光炯炯有神,这金龙,不仅刚刚出现,还似乎能看见我周身的灵气,做出大吼的表情,似有警示的样子,黄金的瞳孔中折射着我的样子,五行金龙的身子还没有凝结出来,可是光是一个龙首,就已经很是震撼了。   “是龙……”我不自觉的称赞,这金黄之气,居然是龙……但是,却大了胆子想要去触摸……   龙首攀附在皇帝的肩头,双眼紧紧盯着皇帝前面的我。龙头上的鳞片足足有两个拳头般大小,龙眼更加是宛如六寸有余的珍珠大小,龙角更是比人八尺男儿还要高大,这么大的龙头居然安稳的带在皇帝的肩头,简直不可思议。   皇帝听见了少年的话,脸上一丝不可置信,不过,刚刚的怒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不得无礼……”诸侯裨天,一个飞身上来,扯住了我的手,我刚刚想要摸摸那金龙的脑袋,却被诸侯裨天拦住了。   诸侯裨天的手死死的捏着我的手腕,疼得我不得不醒了过来。   耳边传来师兄的声音:“皇上,国师大人,我家师弟,有些痴迷修为道法,见到天龙者,不免有些惊讶。”   刚刚醒过来的我,看见师兄跪在地上,替我求情,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刚刚做了大不敬的事情。师父说,在外必须听师兄的话,可我,看着那金龙却又不想要放弃。   “可是,师兄,那是,龙,金龙啊……”我迫不及待的说。   “歌华,不得放肆。”师兄极为担心我,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此处不是天极冠,你闭嘴。”师兄是真的生气了……我低了头,想到,师兄说的或许是对的。这天者不是这么好惹的。   “皇上这……”侍卫看着刚刚触怒圣驾的人已经焉了脑袋,听候发落的样子,这才向着皇帝请示道。   “诶……”皇帝一摆手,驱散了那些侍卫,整个朝堂上面,无人敢说一句话,今日这天极冠的人,做事,实在是超乎了他们的想象了。说到底是,天极冠的错,派了如此不知轻重的小儿来忽悠皇帝。   皇帝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说道:“告诉朕,你看见了什么?”皇帝的眼中有了几分认真,而盯着眼前这个带着轻纱的少年,也多了几分温度。   “歌华……”师兄在催促道。   我抬起头来,继续盯着皇帝身上的那一条龙,这“呼哼。”一声,没有人听见,但我确实听得清楚,那条金龙明明扑出来的鼻息之大,这是一条成年的金龙,那金龙盘踞在皇帝的身上,似乎一双龙眼也是盯着我,想要从我身上上看出来一些蹊跷。   “我无意冒犯,金龙,只是,第一次见龙,心中有些激动。”我朝着皇帝说道,只是,把自己心中所有的想法告诉了皇帝。   却不料,皇帝龙颜大悦,点着我的脑袋笑了许久:“哈哈哈……好啊……”皇帝笑了,百官自然也得陪着笑。   “哈哈哈……”虽然,我并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笑,又为什么,这些大臣们也跟着笑起来了,但是,我大概知道了,刚刚的危机应该解除了。   师兄的脸上也放松了不少。   诸侯裨天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笑意,独独盯着我,似乎想要从我身上看出来一点不同。许久之候,诸侯裨天说道:“虽然,天极冠历史久远,可是对我朝天子不敬是事实,这位小友如此行径实在不该。”朝臣皆无话可以说,就这小少年这么无声无息的就能近皇上的身,浑然不知的干掉他们其中的一个也是小事。 正文 第八章 入朝4   “皇上,师弟,是因为……”师兄有些担忧的看着我,这些人,断然为我们灌上一个罪名,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好了……”皇帝一声好了,让众人都无话可以说。“小子,你刚刚看到的是金龙?”那皇帝的眼眸一下子一缩,然后,盯着我,似乎只要我说出的话,不是他心中所想,今日就未必能够活下去。   师兄也有些担忧的看着我,天极冠送我们来,除了报效国家,还有,就是为了天机冠正名的。自古天极冠出高才,到了师父这一代,似乎与这国师有些过节,便不再入朝了。   “那……确实是金龙,我没有看错。”我很可肯定的点了点头道。师兄显然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就连文武百官也无话可以说。这少年修为不差,甚至可以一眼看穿了皇帝的真龙之身。确实是难能可贵。   “国师,你怎么看?”皇帝的眼中精光乍现,但是,很快就收于平静,看着我的眼中似乎又多了什么说不清的东西。   转而叫了诸侯裨天的名字,问道,这个事情该怎么说。   “嗯……”诸侯裨天朝着我倪了一眼,虽然,从他的眼中看出来一丝的不喜,但是,显然,师父说的不错,他不会当众驳了皇上的面子。   “小友,虽然是猖狂了一些,但是,大有青年才俊的风采,想来天极冠也算是挑了一个好的人才,住持这个祭祀大典了。”诸侯裨天这话,让下面的百官纷纷点头,但是,师兄却皱了眉头,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他?”皇帝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师兄,最后只是摆了摆手说:“国师,想要推卸责任?这小子,虽然不错,但是,断然不能够担着这么大的担子。”   “皇上误会了,自古这祭祀大典都是由天极冠的人操持,臣怕是只能够帮衬一二,不能做出一些作为来。”诸侯裨天毕恭毕敬的说道。   师兄不知道为何,依旧是一句话都不说,这可急坏了我。师父说,祭祀大典,不可假手于人,加之,我天极冠,自立派以来饱受争议,江湖之中,哪个不尊称天极冠。   唯独,这朝堂之中,近年来并无一人,撑起朝堂大事。   “国师大人,说的对,天极冠的祭祀大典,自然由天极冠来操持。”我的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朝堂之中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歌华……”师兄,并不认同我的做法,但是,始终,没有办法阻拦我这么做。只能够看着我,紧皱着眉头。   “哦……”皇帝显然是来了兴趣,这小子,胆子不小。不过,面上居然显了几分趣味。   我知道,师兄说的祭祀大典,不可儿戏,可我乃傅虢的亲传弟子,十六岁便已经出师,师父从不苛责我修习方面的事情。然而,今日入朝,却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看不起。   就算是面团也被揉出来了几分气韵了。我抬着头,看着国师诸侯裨天说道:“家师说过,国师大人,是忠臣贤良,我等前来,是为了皇上的祭祀大典,我这山野之人礼节有疏忽,还请皇上和各位大人见谅。”   说罢,就见一个小个子的小子,已经朝着皇帝磕头行礼了。说起来,这立在十阶台阶之上的小子,虽然看不清长相,但是,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傲气,这等傲气,反而是让人不看小视了他。   “嗯,不错……朕很欣赏道人的眼力还有修为,你们天极冠做事不拘小节,朕也可以礼节,罢了,此事到此结束,国师帮着这两位天极冠的道人主持祭祀大典吧。”皇帝说完还笑了笑。只是,笑意有没有达到眼底就不得而知了。   听闻这个话,我也知道,算是真的逃过了一劫了,朝事已经散去。   只是,一转头,却见,师兄一个爆炒栗子砸在我的脑袋上面。“啊……疼疼疼……”我抱着脑袋,可怜兮兮的看着师兄,却见师兄并无往常一般的疼惜,而虎着脸说:“木歌华,如果,下次你再敢这么行事,我就一份书信,送你回天极冠。”   师兄这话说的可不似作假,我此时,哪里还管的什么头疼啊,这朝着师兄各种抱腿讨好:“师兄……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师父,我真的很乖的。”   “我发誓……”说着,我还举起了小手,朝着师兄说道。还睁大了自己的双眼,盯了师兄足足十秒种,师父每次生气,我都这般看他,他都不生气,只能够笑着对我。   这一次,师兄也不例外。“罢了,你这小性子,怕是改不了了,但是,歌华,这里是皇宫,不是,天极冠,你代表的是天极冠的身份,可不能够如此胡闹了。”师兄的苦口婆心,我却装鹦鹉学舌,这一个个表情学着师兄。直到师兄转头,才乖乖的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 正文 第九章 祭祀大典1   “国师大人在看什么?”一品太傅木远礼这眼眸一定,看到前面走着的那两个小道友刚刚朝堂之上的事情,若不是这位国师大人,高抬贵手,这两位小道友,怕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离开吧……   “没什么。”诸侯裨天的嘴唇微动,但是,却想了一想,甩开了自己脑袋当中最为荒诞的想法,正好,木远礼在身边。   诸侯裨天反而是淡淡的开口说:“这位少年……若是,木太傅的孩子,还在的话,也必然这么大了。”   木远礼听不出来诸侯裨天的情绪,但心中明白,这不过是于以往一般的试探。这十多年来,伤口依旧是在的,只是,无人能够揭开,唯独这位国师大人,似乎总是耿耿于怀。   明明孩子都是他亲眼看见的,死在水中,可他仍旧是要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他的底线。木远礼握紧了手,又随后放了下来。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说道:“国师大人说笑了,那少年,明明就是一个男子,而本官的孩子,也正在家中。”   “呵呵,也是……你瞧我,这几日都忙昏了头呢……木太傅,莫要怪罪。”诸侯裨天拍了拍自己的头,说道。仿若真的是记错了一般。   只是,木远礼的脸上并无笑意,而嘴角只是微微的扯动了一下说:“无妨,国师贵人多忘事。”眼底的阴霾,一层厚过一层。   而他们这两位的对话,却全部落在了我的耳中,我自幼与一般孩童不同,天生的眼眸,天生的耳朵,听见的声音也比一般人多,从声音当中,判断两人的对话情绪。   走在殿外的我已经是停下来了脚步。师兄见我不走了,有些奇怪的看着我,眼中带着怜惜之意:“是不是刚刚打的疼了?”师兄的手摸上我的额间,有些冰凉,但是,却很温暖。   “是,很疼。”我很自然的皱了皱眉,睁着水润的眼睛,朝着师兄说道。   我并不打算将刚刚听见的告诉师兄,那些对话,虽然并没有透露出来什么信息,但是,却绕着木家的孩子。   师父,捡到我时,并没有得知我的身世,而我的身上,只有一个木字的刻牌,师父说,那就是我的姓了。而那位太师……似乎也姓木?   “额……”师兄的身子顿了顿,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一般,很快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别扭的别开脸说道:“要你在淘气。”   说完,已经转身走了,并没有等我的打算,我看着师兄这等奇怪的举动,只觉得好笑又好玩儿,每每到这时,我都会去逗弄师兄一番。   但是,总会听见,师兄独自呢喃:“为何你不是女子。”   以前,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今日,这个声音越发的明显,让我心头一震,女子?师父说,不能够解开自己的身份,只要有脖子之间的那块木字的字牌,我便可以如男子一般活在这个世间,不受烦恼。   而作为男子,至少活的自在,我握紧了自己脖子间的字牌,挑了挑眉毛,反而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的问道:   “师兄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师兄的神色有些慌张,但是,什么都没有再说,闭了嘴吧。他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平地上面,显得尤为的好笑。只是,此刻我却笑不出来。   三日后   天际金珠宝塔上面,塔为六层,取了道家六层宝塔之意,六既不穿天,也不落于地,中庸,而这就是人能够达到的最高之处了。亦非修道之人,自然不能够飞升上天了。   自古帝王都想要寿比天齐,只是,无人能够真的活的如此之久。就算是修道之人,也只能够活千年,除非此人道行已经穿天。那么,超脱生死,自然也不会死。   “我天无量法制,今弟子,求得法,为我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祈天庇佑……”皇帝跪坐在团蒲之上,天际金珠宝塔,六层楼上,的最高层,无顶,而只是一个露台,这才是作法最好的去处。   自陆国开国以来,这宝塔便在了,天极冠就是开宝塔之馆主,祭天仪式,自然是为了皇权通天而备的,如今,六层塔下跪满了文武百官,从皇城先守,十多名,到武官百名,文官百名,之后是太傅、太师、国师。王爷,各个皇子都在其中。 正文 第十章 祭祀大典2   不过,只有皇帝一人站在六层上面,除此之外,就是天极冠的两位小少年了。所有人都无比的关注这场祭天。皇城这几日风波不断,家家有失去孩儿童,听起来匪夷所思。   且都是初晨之时消失的,不少大人只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孩子,消失不知所踪,心中犹如刀割,而各大衙门,皇城府衙都不能够查出原委,只有当朝国师一句:“祭天”才让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百官之中,自然有信的也有不信的,只是,皇帝都下了命令,找了天极冠的人来了,他们做臣子的也不好说什么。   “太傅大人,可信这些?”为首过来的,则是二公子的师父太师毕塾,此人,心思细腻,且心高气高,虽然贵为太师,但是,一路以来仕途并不坦顺,反而是有些曲折,年过五十六了,虽然,在太师的位置上面了,也一手教出了公子,但是,在这个朝中,若有何建树,怕是说不出来一二的。   自然,他也最不福的便是国师诸侯裨天。一介草民,位极人臣,且一言可撼动朝臣,怎么不让他这等气高的人愤慨呢?连带着对于他诸侯裨天的所有举动都不认可。   但是,这皇帝也偏偏留下了这位太师,反而是优礼相待。这说明了,皇帝要听的声音,各有千万种,又或者告诉满朝文武百官。国师虽然谓之人才,只是,他依旧是天者,是皇帝,是我陆国的主宰。   “诶,太傅,这事情,信与不信不再尔等,而是在皇上。”木远礼一句在皇上,已经说动了后面的百官了,他们跪在地上,虽然,心中大有报复可言,但是,这皇城之中的事情,确实是蹊跷的狠,好在,此件事情已然交给了天极冠动手,也是国师诸侯裨天牵的头。   “也是……”毕塾点点头,也不再去说什么可信不信的事情了。   祭天之时,百官穿的都是素服,所谓素服,就是无任何颜色之服,既然没有任何的颜色,所以,也就是丧服了。不少文官迂腐,倒也清高,不过,碍于皇威,只能够穿着素服而来。   武臣则也有忌讳,不过,既然是皇帝说的,也无法。各个脸上只能够装出一副为国为民,为皇上操心的样子。   而皇上一人穿的也不好,只是一身黄色披挂,看起来就是一身内服,并没有什么外衣穿着,但是,一人坐在团蒲之上,前面挂着的是一幅画,此画作名曰:《江山图》。   乃是,天极冠的宝图,这东西,传闻只有天极冠的人能够驱使。但是,传闻并不真实,应该说,这画只能够是天极冠的得道者才能够驱使。   “师弟,准备的如何了?”师兄看着前面香桌上面问道,自那日起,师兄在没有唤过我‘歌华’而是用师兄,师弟相称。我心中虽有失落,但也知道,师兄的用意。   皇帝,自然没有看清楚眼前两个人之间的波动,反而是注视着整个香桌上面,这上面除了几样水果稀松平常之外,还有一点朱砂丹,什么符文得,都没有,可以说极其简单了。此时,连皇帝都开始心中打了嘀咕。   “这几个小儿,难道说,真的不行?”皇帝看了这两个小子,脸上虽然没有显现什么不耐烦,但是,心底已经有了一丝不耐了。   “师兄放心……”我笑了笑回答道,天极冠当中能够驱使江山图的人,确实是不对,除了我师父之外,另一个传人,就是我了。   这一点,就连师父都表示很奇怪,或许,就如师父所说‘这乃是天意,也是机缘。’所以,自师父将我捡回来之后,我便开始了修炼之途,每日吐纳修习,修为也不断提高。师父名我和师兄下山,也是为了这江山图而来。   “好……”师兄看我笑了一下,脸上微红,但是,转而很正经的朝我点了点头。   所谓一点江山,实则,以江山图为点,朱砂为笔,一点,而到底,便是江山而成。据说,这江山图,从陆国开国之前便在了,而这一切也都是天极冠一点江山助力这些陆国皇帝一脉相承下来。所以,天极冠的地位一直不可动摇,乃是陆国的根本。   “玉玺呈上来。”这皇帝,命宫人送来的玉玺,已经落座于香桌之上了,上有黄卦包裹。而玉玺,也是开国之物,这东西,已然从玉中出来了灵气了。   我一眼看过,便发现眼前,已然是万物变化,一双眼眸过了陆国上万年,数千位皇帝的一生。使得我脑袋发疼,但是,一点江山必然需要的就是精力和能力,我的能力到底是如何……只要我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