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风云起 第一章 遗物 独立小队,一所特殊敬老院的名字。 多数人不知道敬老院为什么会用这样的名字,然后更多的人不会去关心敬老院到底该用什么样的名字。仿佛墙外的雨,墙内的人大多不会在意它下成了什么模样,淋到了谁? 但吴星关心这一切,因为独立小队对他而言不仅仅是一所敬老院,更是他的家。 此刻静静地坐在敬老院两层小楼的暗影当中,吴星剑眉微皱着:“罗老爹……你个老酒鬼终于还是如愿以偿了!” 罗老爹是吴星的养父,也是这所敬老院的出资人。 大家都知道这少言寡语的老头曾经当过兵,却不知道他那时候是姓“国”还是姓“共”;唯一叫所有人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罗老爹嗜酒如命,说最大的愿望便是醉着离开这个世界。 而这个愿望,罗老爹终于实现了。此刻的他已经将自己安顿在了一个小小的盒子里,然后上山去占据了公墓的一套小单间。 院子中,有几棵老树,成人都难以环抱。微风吹过,老树上落下了几片枯叶,就像落泪一般。 “这些树都是罗院长当年亲手种下的……” 被树叶擦过额头,一名站在吴星身后的中年人叹息说道:“只可惜以后罗院长都不可能再来看一看它们了!” 这中年人是政府派来的,算是来接管敬老院,毕竟罗老爹走后这敬老院还得继续下去,因为里面还有三十多名无依无靠的老人。 “对了,这些是罗院长留给你的。”说到这里,中年人将一只散发着成年霉味的小木箱递了上来。 这小木箱,吴星熟悉,儿时的他曾经因为试图打开这小木箱而被罗老爹狠狠地揍过一顿。 但现在的他望着这小木箱已经没有了兴奋,没有了喜悦,甚至没有一丝将木箱开启的好奇和欲望。 双手接过来,吴星只是静静地望着,然后沉默。 在他耳畔,罗老爹的咆哮依稀回响…… “给老子听着,除非是老子翘辫子了,要不然你个狗曰的别碰老子的木箱!” “现在终于给我了吗?”自语一句,吴星俊朗的脸上落寞地凄凄一笑,他相信自己从心底不愿意有这样的一天到来,他不愿意罗老爹离开这个世界。 但这就是轮回,谁也无法躲避或者作弊! …… 离开的时候那中年人原本要用车送一送吴星,但吴星拒绝了。他坐上了短途客车,跟当年罗老爹带他第一次进城一般。 至于客车或者比轿车更耽搁时间,吴星却不在意! 这一天他请了假,距离上一次因为罗老爹的去世而请假仅仅隔了五天时间。 也正因为请了假,所以吴星有大把的时间来消化此刻心里的哀伤:无父无母的他是被无儿无女的罗老爹从路边捡回来的,这也就成全了他们彼此;但是现在,罗老爹算是有儿子送终了,可吴星又一次坠入了无父无母的孤独! “老板,来一瓶酒!” “什么酒?”一间小杂货店里,留着小胡须的老板眨巴了眨巴双眼,望着眼前这从不沾烟酒的熟客,微微一笑:“喝点啤酒吧?” 他熟悉吴星,因为吴星就租住在附近的城中村里,经常来这里买点日常用品什么的。而这段时间,他看得出吴星的神色很是不对劲,一直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失恋了。 失恋了倒是有点借口可以喝点酒什么的,不过老板不建议从不沾酒的吴星喝那些烈酒,怕他会做出傻事。 对于老板的这些心思,吴星知晓,随即微微一笑,指着一瓶度数不低的白酒说道:“就它吧,来两瓶!” “什……什么?两瓶?小兄弟,你家里来客人了?”老板担心更重了。 闻言,吴星低头望了望怀里的小木箱,灿烂一笑:“嗯,是亲人!” “哦……那还好,呵呵,那还好!”这才点头,老板一边从货架上取来两瓶白酒,说道:“这酒度数高,得悠着点喝!” “谢谢老板,这酒我老爹喝了快大半辈子了,他知道怎么喝着舒服!” 说完付钱,吴星只手拎起两瓶白酒离开。 然后顺着七拐八拐的狭窄巷道走到了不见天日的城中村里,吴星回到了自己的蜗居当中。 一桌,一椅,一床,一电脑,加上一点简单的炊具、洗具,这就是吴星的全部家当。 稍一打扫,他便就地坐到了桌子一边,另外一边是那小木箱,代表的正是那该死而也已经死去了的罗老爹。 然后桌上两只大碗,因为罗老爹喝酒都用碗的,他说用杯子喝酒太憋屈、小气、娘们气。 “罗老爹,我今天就陪你爷们气一回!”轻轻说着,桌上的两只大碗都已经满上:“干……” 爷们气一直是罗老爹的追求,他说他曾经面对无数的敌人依旧很是爷们地战斗着,没有退缩,没有投降;他还说他的一名战友跟他一起喜欢上了同一个娘们,然后那战友不幸中弹了,他就很是爷们气地做了一个承诺:只要你狗曰的活下来了,老子帮你娶到那娘们。 这承诺,后来叫罗老爹憋屈了大半辈子,也成了他一生光棍的源头——他和战友,都深爱着那个娘们。 不过他却说他不会后悔,毕竟那狗曰的战友后来真的跟发情的公猪一般,睁着血红的双眼等来了救护员,从而终于活了下来。 这就是大功一件,也成了罗老爹在吴星面前炫耀得最多的“光荣”! 吴星以前不知道罗老爹到底有没有后悔过,但是他现在相信罗老爹一定是后悔了的。 后悔一定很疼,所以罗老爹才会喜欢上了喝酒,用高度的白酒来麻醉高度的悲戚。 这种麻醉很厚重,更是猛烈,猛烈得叫吴星才猛干一口后差点就将自己的喉结给呕了出来。 “咳咳咳……好烈!” 张大嘴呼着气,吴星感到自己的眼眶里有了湿热的温度,再看桌对面,他仿佛望到了罗老爹已经笑得前仰后合:“狗曰的德性?不能整就别跟老子装爷们!” “擦,你敢笑我?”于是吴星也乐了,再次给自己的碗里满上,只不过再不敢去做那一口干的蠢事了:“来吧老爹,今天儿子我陪你!一瓶不够就两瓶,两瓶不够的话儿子我再去买……” 吴星记得罗老爹的酒量不错,敬老院所在的小镇上只有那几个蹭酒喝的年轻人可以陪他喝得尽兴。 但现在,吴星一个人就要做到这一点——叫罗老爹尽兴! 这样做的代价不低,才过了十多分钟而已,吴星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脑袋正在急速地变大、变沉。 然后是他的身体,一米八的身高仿佛不再魁梧壮硕,开始变得摇晃和绵软起来。同时仿佛生出了火,炙热,叫他索性扒光了身上的衣物,赤膊对着桌子对面的小木箱。 “罗老爹,你说你这么个破烂箱子,当初怎么就不准我看一看?整得跟里面藏着国宝似的……” 已经有点摇晃,吴星用手撑着自己转到了桌子的另外一边,坐到了小木箱边上,继续苦笑:“为了这个箱子,你还打过我呢……呵呵……打得好啊!真想什么时候你还打我?要不然我现在再打开这箱子试试,老爹你出来揍我一顿吧!” 说这话是真的,吴星希望再见到罗老爹,哪怕已经铁定不可能做到,但是他还是用了那枚一直留在自己身上的钥匙。 这钥匙,吴星和罗老爹一人一把,都可以开启这小木箱。在吴星手里,就成了他项链上的挂坠。 打开来,一个黑布包上面安静地躺着一本经年的笔记本——《盗,日记》。 “这是日记?为什么前缀是‘盗’字?” 带着疑惑,吴星将笔记本打开,用已经微微开始模糊的双眼望去。 “1956年,生产队队长赵刚家,盗得好酒一坛。” “1964年,盗得村里黄二狗家母鸡一只……” “1983年,县委大楼内盗得现金三千两百三十七块七毛,手表一只……” “1984年,县统战部内盗得现金两千三百二十一块……” “1988年,永和市文化馆内盗得现金三千三百二,外加金佛一尊,玉手镯三对……” “1992年,市民政局内盗得现金三万一……” “1995年,市政府扶贫办内盗得现金二十五万,金表、金项链各一。” 零零总总,日记本里居然记录的全部是一桩桩“偷盗往事”。 “醉了醉了……我是眼花了?”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吴星使劲地摇了摇头,最后索性直接翻到了笔记本最后一页,打开又见了一行熟悉字迹:2008年最后一票,市土地局局长家,现金七十四万整,金子不少,银行卡、存折一堆,已经取之于无道,用之于大道…… “这些都是罗老爹干的不成?” 看到这里,吴星机灵中居然有了几分清醒:远的那些他不知道真假,但后面九十年代末期和2000年后的几件事他可是都听说过的,毕竟这些案件在当时几乎都是重磅炸弹,传得沸沸扬扬。 “难道这一切居然都是罗老爹干的不成?”心里如此一想,吴星立即打消了这个骇人的念头:“不会是罗老爹,后面几年罗老爹早就行动都不便了啊……” 但如果不是罗老爹,吴星也无法解释为什么罗老爹会拥有这样一个笔记本。 答案……会在小木箱最底层的黑色包裹中吗? 沉思着,剑眉微皱中吴星伸出了手,将那包裹层层打开之后望到了一本古书? 只见这东西巴掌大小,一头赤金色的金属滚圆为轴,其余质地如同镶金的黑绸。 再凝神一看,三个字金芒耀眼——《盗义诀》 “这又是什么?”双瞳微微一缩,吴星凝神望去的同时也伸出了手,但只等他的手刚一触及《盗义诀》,异变突生…… 第一卷 风云起 第二章 手指上的图案 “鸡鸡鸡鸡……鸡鸡鸡鸡……” 第一缕阳光还在天际游荡徘徊着,这间彻夜没有熄灯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闹铃。 双眼惺忪里,吴星觉得自己的脑袋里酒精还在顽强地作祟,那种昏昏沉沉胀胀痛痛的感觉顿时令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闹钟还在叫,吴星摸索着伸手抓来了这只做成鸡形的塑料闹钟。 “这该死的闹钟……” 皱眉低声咒了一声,他摁下了摁钮,解脱了那只尽职尽责的塑料鸡的同时也解救了自己的耳朵。 “我睡了多久?”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叫吴星不由地对酒精的麻醉效果肃然起敬:从他回到这里开始喝酒算起,到现在,确切地说已经过去了十四个小时之久,其中很大一部分时间,被吴星用来以昏睡的方式和酒精作斗争了。 斗争的结果是酒醒了,他的无力和浑身的酸痛感便随之而来。更要命的还在于他的脑袋仿佛燃烧着一般,需要水,很多的水! “吴星,吴星……你怎么了?”却在这时传来了一阵女孩焦急的声音:“吴星,吴星你醒了吗?” 听到声音,吴星那惺忪得一直不愿彻底睁圆的双眼才猛地睁开,就看清了身边的女孩:关切的眼神、挺拔的鼻梁、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 诏月——吴星高中的同学兼幼时的好友,一名当年在校园中绝对吸引男生眼球的美丽女孩。 不过这个“当年”也是吴星最不愿回忆的一段往昔! 毕竟后来的他高考考砸了,落榜的消息等于彻底划分了他和她之间的阶级界限:哪怕高干之后的诏月曾经很虔诚地祈祷着可以继续她与吴星之间青涩、稚嫩的感情,但吴星不愿意相信见了世面之后的天鹅还会愿意守着一只癞蛤蟆,等这癞蛤蟆蜕变…… 而事实也证明了天鹅终究还是属于蓝天的骄傲精灵,在地面上的吴星如同癞蛤蟆一般对她只能仰望。 这仰望使得吴星来到了这个城市,鬼使神差中居然成就了两人的重逢——五年之后的现在,吴星成为了诏月现任男友的属下,实习的。 然后在一次聚会中他和诏月的重逢冲淡了这位男友生日的喜悦,望着诏月当时看着吴星背影时晶莹的泪眼,这家伙第二天便很爽快地抹去了吴星职位前面的“实习”二字。 现在看着一脸倦容的诏月,吴星支撑着自己坐起说道:“我……不好意思!我昨天……” 没等他说完,诏月却轻轻笑笑说道:“没事!但以后千万记得要少喝酒……你本来就不会喝酒……” 诏月说完已经转身向着一边走去,但她在自己的脑海里搜寻了很久,只找到了吴星喝醉的唯一一次记录——重逢的那次聚会! 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水,诏月望着吴星将它一饮而尽,随即柳眉微皱,说道:“喝慢点,这样喝水伤身体的!” 伤身体? 吴星不在乎这些! “你怎么来了?”放下水杯,那种燃烧的感觉才稍稍平息,吴星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哪怕又同在一个城市里,但诏月名牌大学毕业之后已经成为了市电视台里的一名节目主持人,万众瞩目那种;而吴星,现在的职位是刚刚转正的安保人员,负责监视一家古玩城里的一切风吹草动。 他和她,很少有人会相信他们能够在这时间段聚在这样的同一间屋檐下。就算吴星自己,也一直不敢如此奢望! 诏月淡淡一笑,说得轻描淡写:“你应该喝了很多酒,喝醉了给我打的电话。” 等她说完,吴星愣在了哪里,面带着歉意和羞愧。 看了他一眼,诏月对着吴星微笑中轻轻摇了摇头,却没有言语,然后这才再次起身向着洗漱间走去。 临走前,在吴星的手里放下了一支已经开好的液体葡萄糖。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吴星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她还留着他们曾经的欢笑,所以现在的她不需要吴星说谢谢或者对不起等等词汇;但越是这样,吴星越发觉得自己心里已经冷却了几年的火山,即将复活…… 这火山很是该死,满满的都是癞蛤蟆关于天鹅的梦想! 说实话诏月真的很美!真正属于天鹅的类型! 凹凸有致的浑圆和紧翘,修长无暇的双腿和充满了媚惑的锁骨,低领的长针织衫,短袖的设计露出了里面的紧身T恤,宝蓝色的热裤和黑色长丝袜散发着浓郁的青春气息…… 加上一双黑色的PINKY&ROSE高筒靴……真添了几分高挑娇媚之气! 此刻望着这样的女孩在这样的氛围里为自己做着起床的准备,吴星感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他们本来可以、也应该是在一起的,但就如同《大话西游》里的那句台词:猜到了开始却没有猜到结局…… 喝下那支葡萄糖,吴星感到自己的嘴唇、胃部和身体里的一切如同干渴的大地得到了一场久违的雨水——却很苦涩。 这里是租来的房子,就一间卧室带着一个小小的洗漱间而已。房租每月380元,半年的一次性给;两元一度的电费和十元一吨的水费按照计量表交给房东,中间和正规价格之间的差价几乎足够房东整夜将自己的水龙头开着也不会心痛! 而诏月,据说她已经在这省会城市中买了一套房子了,不管是按揭或者一次性付款的,和吴星相比总是高出了很多。毕竟和诏月相比,吴星还需要《暂住证》才可以合法地留在这个城市。 放走很多冰冷的水之后,诏月开始在洗漱间内招呼吴星过来洗漱。 等吴星走进来,诏月还是柔美的微笑着,说道:“今天是周一,记得打起精神!还有,出来记得换上新衬衣!” “她要是我的女人……” 吴星已经无数次这样想过,但是当一捧温热的水将他的脸庞打湿,这个想法再次冰凉。 冰凉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也好,这样的生活才会更加实际!特别是离开了自己这个不切实际的家伙,诏月才能够得到更好更适合她的幸福…… 她幸福……吴星也会感到满足! 这想法叫吴星多少洒脱了一些。 擦拭着脸颊的水珠,吴星忽然在这时从镜子里望到了诏月正在帮他打整着那杂乱不堪的房间,顿时心里一凌:不管那些事到底是不是老爹做的,吴星都不愿意再有任何第二个人见到那本笔记本…… “怎么办?”看得到只要诏月一转身便会见到老爹留下的小木箱,吴星剑眉微皱:“我怎么才能够将它拿过来?” 正如此急速地思考着,下一瞬吴星突然感受到了右手掌上一阵炙热传来,急急望去,双眼立时睁圆。 “这……是什么?” 在他吃惊的注视中,他的手掌之上赫然如同被人纹了纹身一般:在手掌中央是一个五角星,暗黑色的边包裹着内里的空白;然后五条同样暗黑的线条如同树枝,以诡异的形状延伸到了他的五个手指之上。 但这绝对不是纹身…… 没有人能够在这一夜中给吴星纹上这些图案,更何况这些图案中的暗黑之色绝非寻常的颜色,那暗黑中,赫然隐隐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难道是……” 直到这时,吴星的脑海里闪电一般回想起了昨夜自己昏睡之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当他打开《盗义诀》的刹那中一团暗黑的光泽如同大网似的将他笼罩包裹了起来。 “难道这一切跟《盗义诀》有关?” 心里急急思索着,紧接着发生的一幕更叫吴星直接惊愕地长大了嘴…… 第一卷 风云起 第三章 恩赐 原来惊诧的汗水可以流淌得如此肆无忌惮……吴星睁圆了双眼望着手里仿佛凭空瞬间多出来的小木箱,汗如雨下! “这是怎么过来的?”吴星确信自己自幼就是正常人,或者说是平凡的人,根本没有这隔空取物般的异能。 但在他的手里,凭空多出来的小木箱又要如何解释? 不过不等他脑海里的百转千回有个结论,下一瞬这小木箱赫然开始变得暗淡虚无起来。就在他的手里,仿佛抬着的已经不是实物而是幻灯机投射来的光影一般,越来越淡,终于虚无。 吴星凝神中,清晰地望到这消失其实更应该是融入——好似一滴水落在了沙漠里,这小木箱居然是急速地融入到了他的手掌心中。包括那本日记,包括《盗义诀》…… “难道是梦?” 满眼不解,吴星急急转头望去只看到了依旧忙碌着的诏月在井井有条地打理着,而原本在她身后咫尺外的小木箱已然不见。 小木箱的真实性吴星不会去怀疑,它存在过,就像罗老爹一样存在过! 但现在呢? 剑眉紧锁,吴星望向了自己的手掌。只见图案依旧存在着,不过在五角星各条线段交汇之后形成的核心部位,此刻仿佛得到了填充一般,色泽居然变成了一片混沌的白。 “这一定跟《盗义诀》有关!”想到那个“盗”字,吴星眉宇间凝重之色愈发沉重:“有问题……” 有问题就要去思索和破解,这都需要时间,但现在不等吴星继续思索分毫,忽然之间一阵白芒竟是再次凭空暴起将他包裹在了一片虚无缥缈当中…… 身在其中,吴星见不到前后左右一米外的景象模样,但一个绝对熟悉的声音苍老传来。 “名为‘盗’,则可盗天地万物,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无相有相,一印盗之!名为‘义’,需遵循亘古大道,有道无道,菩提明镜,以己之道,宽他人道……” 是罗老爹的声音! 他不是去世了吗? “老爹,你在哪里?”呐喊着向前快速奔跑了几步,吴星才发觉一切都是徒劳的——任他奔跑,四周的虚无和苍白依旧,而他仿佛根本没有移动过一般。 好在罗老爹的声音再次传来:“孩子,五行印在先,金木水火土,五行各掌!天地万物,源本五行,火起土终,盗五行则可盗万物!此为盗义诀第一奥义……” “而后空间印、真假印、灵魂印、生死印、轮回印……一印一奥义,一印一重天……” 似涓涓细流,吴星无需去理解或者领悟,此刻这些话语竟是数据一般开始融入到了他的脑海当中; 又像澎湃山洪,吴星根本无力抗拒,随着这些数据的融入,一股股奇异莫名的电流激荡着冲涮进了他的灵魂深处。 混入血脉,融入经络,叫他转瞬之间居然有了五行印的奥义轮廓,有了其余空间印、真假印等等奥义的初步了解。 不过这种融入,也给他带来了难以抵御的撕心裂肺的痛楚…… “啊……”终于,吴星发出了近乎凄厉的喊叫! …… “吴星……你脸色真差!” 是诏月,当她的话语在吴星的耳边响起,围绕和包裹着吴星的一切混沌和无边白芒立时消散殆尽,这一消散,使得他再次回到了现实当中一般。 望着一脸关切的诏月,吴星低声急急问道:“刚才……” 但不等他说完,诏月微微一笑说道:“刚才你好像发呆似的站着,好几秒了呢!” 好几秒……就只是这点时间吗? 在吴星的记忆当中,先前他进入到了那一片混沌之后至少应该过了数个小时才对。但听诏月话语,居然仅仅是数秒而已。 “我看你还是别去上班了吧,李友贵那里我会帮你请假的,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见吴星满头汗水更是脸色苍白,诏月难掩的担忧写满了她鹅卵石一般的俏脸。 李友贵正是诏月现在的男友,或者说已经是未婚夫了,毕竟他们已经宴请过宾朋,互换了订婚戒指。然后李友贵的另外一个身份正是“天恒古玩城”的老总,属于吴星的上司。 听她说完,吴星没有拒绝:太多的疑惑和不解需要他立即去思考和感悟,还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此刻正在燃烧着他。 随即淡淡一笑,吴星表示了感谢:“诏月,谢谢你!” 闻言还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诏月坚持着自己的坚持——她不需要吴星的任何“谢谢”或者“对不起”。 接着掏出手机,诏月拨通了熟悉的号码:“友贵,吴星生病了,我想帮他请个假……嗯!谢谢!” 就在一边,吴星听得到一声异象——其实诏月才说到请假的时候对方已经挂断了手机了,但这女孩刚才还是一脸如常的微笑,继续说了“谢谢”。 这“谢谢”,等于说给吴星听,好叫他安心休息罢了。 果然,等诏月挂断电话之后望着吴星点了点头:“没事了,你安心休息吧!” 说着,没有注意到吴星眼睛里的悲伤,诏月走到一边拎起了自己的小包,向着吴星挥手:“我也要赶去上班了,吴星你先休息休息,上班的事情不用在意,我回头还会跟李友贵再说说的,帮你多请几天假!” “嗯……”点一点头,这一次吴星省略了后面差点跟上的“谢谢”。 这种感谢,或者真的没有必要! 走到门口,诏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望着吴星神秘一笑,提醒道:“对了,吴星你要记住一件事啊,上班你可以请假,但今天晚上是我的生日,你可别忘记了来恭喜我哦!” “嗯……”点一点头,吴星没有再多言语。 生日是值得祝贺的,但诏月身边那些祝她生日快乐的人和吴星之间的距离很远,远到了几乎彼此就是两个世界的一般。 这样的聚会,吴星不喜欢!但他不会拒绝诏月的邀请,哪怕去了只是一尊雕塑,他也会安静地望着诏月快乐地微笑! 这就很满足! 等到诏月离开,吴星这才再次凝神望向了自己的手掌:“这就是老爹要留给我的东西?《盗义诀》……” 静坐着,闭上双眼,他陷入到了回忆和沉思当中。 这种回忆和沉思,目的在于领悟、感悟,更试图去揭开老爹的秘密和恩赐,同时尽快地去驾驭这种恩赐…… …… “李少,今天晚上诏月生日,你打算送他什么?” 一间被装扮的古色古香的办公室内,此刻一名二十四五岁的男子斜坐在了名贵的办公桌上,望着一边沙发上斜躺着的男人,邪邪一笑:“上次你送她钻石戒指,人家可是没要啊,哈哈哈……我看这一次你就送她个免套服务算了,哈哈哈……” 这声音笑得很猥琐,如同这人那三角的眼睛贴在了四方的脸上一般,看上去很是下作。 等他说完,一边被成为李少的男人双目中隐隐地露出几分鄙夷之色,接着却换了一声叹息:“诏月的生日……这一次她只约了几位闺蜜,我等大男人是参合不进去咯!” 看这人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和身边同伴相比绝对算是仪表堂堂俊朗了许多。 “哦?闺蜜?你是说诏月那些死党?昆阳三花?”等他说完,三角眼里精芒炯炯射出,这家伙直接跃下桌面狗儿般贴到了李少身边:“不如我们悄悄跟去吧,四朵花里面李少你占了其一了,剩下三朵,是不是也该轮到老子了?哈哈哈……” 闻言,李少摇头苦笑:“一朵就够伤人了,你还想奢望三朵?哀……” 叹息中,只见他的眉宇间隐隐闪过了一丝疑惑和不满之色! 第一卷 风云起 第四章 群芳谱 迪拜,由石油构建而成的海湾明珠,代表着奢华的极致,标注着奢侈的天堂。 这天堂,大多数人都会向往!但更多的人即便极度地憧憬,也终于还是嗅不到迪拜城里巴尼亚斯人曾经流淌下的汗水。 好在这叫做昆阳的南方省会城市里就有自己的迪拜——迪拜会所,一个只有城市里真正的上层精英才有资格去品味内里异域风情的场所。 吴星曾经很多次从这汉堡一般造型的建筑外走过,那时候的他只能够对这建筑仰视并且猜测内里的零零总总。毕竟以他的收入,这迪拜会所内最廉价的一杯红酒都有可能叫他肉痛数月之久。 但是现在,吴星昂首走了进去。 “瓜拉呱啦粑粑拉……” 走进去,红地毯的尽头是旋转的玻璃门,门口站着的阿拉伯装汉子很礼貌地拦下了吴星,说着叫吴星一头雾水的话语。 这叫放洋屁——哪怕这用白布把自己包裹得如同酋长一般的汉子说的就是阿拉伯语,但吴星看得出这人一脸的土生土长,两广的模样很是纯正,带不上半点海湾的血统。 “棕榈岛八号!”淡淡一笑,吴星给了这人一个地点。 闻言,内存阿拉伯语本就不多的汉子想到了母语,满脸诧异地上下打量着吴星,浓眉一皱问道:“找人?还是……” 吴星一身廉价运动装和脚下冒牌的山寨阿迪达斯给了汉子很多的猜测:送卖外?送信息?走错地了还是发神经? 但终于这话没有被他说全,出于礼貌或者理解,却也带着质疑和提示。 “诏月,她应该有说过!” 这话不假,诏月给吴星电话的时候说得很明白,告诉他到了之后只要跟门童说一声就成,因为她会提前吩咐一番。 很可惜,现在看来这吩咐里少了一些重要信息,例如要来的人或者很普通,普通得叫假扮阿拉伯人的汉子都会生出不屑之意。 得到吴星的回答,这汉子望着吴星的眼神立时复杂了起来,似乎还有一种羡慕嫉妒恨的情绪暗含其中:毕竟他知道棕榈岛很大,其内一共有二十八个包房,今天居然只因为一群莺莺燕燕包了其中一个而使得其余全部谢绝待客,这很不简单。 不简单的不仅仅是这些莺莺燕燕身后到底有着多大的势力难以估算,更还在于她们的容貌和青春气息,全部是那种到了哪里都足以燃烧任何异性的倾国倾城! 可就这么一群莺莺燕燕,叫这汉子如何将她们和眼前的山寨阿迪达斯联系起来?这也太需要勇气了吧? 这简直就是亵渎,是癞蛤蟆配上了天鹅,是糙皮猪拱上了嫩白菜……叫人难以接受! “你确定?是……棕榈岛八号?”不得已,汉子再次开口确认起来。 他多么希望来人的回答是否定的,那样的话他将继续一如既往地去否定所有关于公主和青蛙的童话。 只可惜不等吴星回答,此刻旋转门内一阵香风迎面而来,一身红裙的倩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是诏月,依旧带着如水般平静温柔的微笑:“吴星,你终于来了!” 算是给吴星验明正身了,诏月如花的容颜转而望着汉子点头一笑:“谢谢你!” “不……不客气……里……里面请……”此情此景,汉子心里突然生出了一头猎豹,望着诏月轻轻挽着吴星的肩膀走进去的刹那中抓狂起来。 与此同时,就在迪拜会所对面的马路边上,一辆奔驰S550内也有人抓狂了。 “李少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吗?”明知道身边的同伴绝对会比自己看得还要清楚,但此刻三角眼的男人还是一个劲地努力作出不可思议的抓耳挠腮:“有问题,一定有问题啊……” 在他身边安坐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诏月的未婚夫李友贵。 此刻的他脸上神色冰寒,嘴角却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他们是老同学,还是老乡!” “什么什么?还是老同学加上老乡?李少你早就知道啊?”继续追问着,三角眼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老乡老乡,背后一枪啊!李少……对诏月背后来上一枪,后入式啊后入式啊……” “够了!”听得出这家伙嘴里吐出的绝非象牙,李友贵一声怒喝制止了他继续说话的欲望。 接着点燃一根香烟,李友贵望着身边同伴吐出了一个标准的烟圆,笑了:“李少,现在有事要麻烦你一次了!” “哦?自家兄弟,别说麻烦不麻烦的!李少尽管说就是了,要手还是要脚?” …… 走进去,穿过了一层层奢华至极的大厅,踏着现场弹奏出如水的致爱丽丝,吴星随着诏月来到了棕榈岛内。 此棕榈岛非彼棕榈岛,但它在这座城市中的金贵绝对堪比迪拜那边的真实所在。 诏月说她一开始并没有选择这里,毕竟只是简单地过一次生日罢了,不值得如此破费。但她终于还是执拗不过自己那般闺蜜,被迫将预定的电话打到了这里。 然后棕榈岛八号,这个带着巨大餐厅、休息室、健身房和温泉SPA以及K歌房的奢侈品,在这一天成为了为诏月庆祝生日的消费品。 当然了,诏月的闺蜜很大气,不等诏月真正地来此消费,账单已经被她们抢着埋了,埋得理直气壮,更不许诏月去挖出来由自己重新埋下。 “诏月你回来了?刚才你不在的时候杏儿说你唱歌很像阿雅哦,呵呵呵……” 远远地望到了诏月和吴星,一名女孩已经小步跑了过来。 打量了一番吴星的尊容,这女孩捂着小嘴笑了:“诏月很有眼光哟,这位哥哥很像某一位明星呢……” 听着她的夸奖,吴星回了她一个微笑。同时,他也从她长时间停留在自己那双山寨阿迪达斯的目光里读出了藏得很深的诧异和轻视。 这中深藏,因为诏月和她的关系绝非一般,算是对诏月的尊重!要不然如同吴星此刻的装扮,在这样的女孩眼睛里甚至不如一粒沙! 接着陆陆续续又有四名女孩走了过来,诏月便开始了自己的忙碌——介绍。 将吴星介绍给大家的时候,这些女孩都很有默契地尽量压抑了心里的诧异和不屑,偶尔望向诏月的询问眼神,也做的稍纵即逝。 但吴星望得清清楚楚…… 然后便是给吴星介绍这些女孩,诏月尽量说得很是委婉和轻柔,不过即便如此,吴星也知晓了这些女孩身后所代表的势力之大——任何一个女孩只要轻轻吼一吼,走足以叫人运来足够多的石头填满一口井,活埋了吴星这井底之蛙。 李小蕾,清秀俏丽,肌肤盈盈胜雪的紧身连衣裙女孩,名门之后; 罗媛媛,带着野性美感如同小猫的女孩,诏月说她是公司副总,而她的年纪,似乎很小; 秦霜,和名字一般的冷美人,无袖长裙外莹润如玉的雪白肌肤大片地暴露在空气中,但她曾经居然是一名警察…… 这些人……都大有来头!这便是吴星现在的第一感受,不过这样的场合诏月为什么要把自己请来,吴星不明白! 第一卷 风云起 第五章 闹事的 吴星坐在一边,很无趣:他相信自己的到来一定叫这些女孩有很扫兴的感觉,而他自己,就算现在能够和这些女孩近在咫尺,却依旧体味得到那远隔天壤的差别。 诏月很忙碌,照顾闺蜜们唱歌或者健身,然后她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了吴星,陪着他,继续着帮助吴星融入这个圈子的最后挣扎。 “要不一起唱歌好吗?我记得你以前不单当任我们的班长,还兼职着文艺委员呢,又会唱又会霹雳舞,很拉风哦!” 回忆着过往,诏月笑得很甜。 可惜吴星无法在这个场所又唱又跳,首先是他的歌声未必怎么样好,更何况他会跳的霹雳舞已经在这个时代被列入了古董的行列,只能陈列! “算了!我那一嗓子出来,会要命的!还是你去多陪陪你的姐妹吧,别怠慢了!”这回答已经是吴星现在所能够做到的最大幽默。 “那好吧,你不去,我也不去!”于是,诏月小嘴一嘟,索性和吴星干坐在了一起。 却在这时,先前最早跑出来迎接诏月的女孩又走了过来,带着很暧昧的眼神望着两人,贼贼一笑:“诏月你老实交代哦,我很想听故事呢!” 这女孩叫做李小蕾,吴星记住了她的名字是因为一身连衣裙的她却修剪着很男孩子的发型,有点古怪却又更加阳光和多了几分飒爽之气。 “就你最八卦!”假装不满地示威了一下,诏月正要再次给吴星和李晓雷做一次相互介绍,不料李晓雷已经抢先开口。 “吴星,我好像在校园里见过你哟,你那时候比我和诏月高一级,是不是?” 听着,吴星微微苦笑:大学的门槛,他没有迈进去! “你认错人了!” “哦,我记错了吗?”得到否定的答案,李晓雷却没有放弃,继续笑问:“那么你到底是那个学校毕业的呢?” 等她这话落地,诏月双眼中一抹忧虑一闪而过,急急微笑着给了闺蜜一个轻轻的板栗:“就你问题多,你查户口啊你?” 她是在试图掩饰吴星便没有考入大学的尴尬,毕竟如果叫大家知晓吴星的真实学历,或者他们之间的沟壑会变得更加难以逾越。 如果是那样,她接下来的希望就会落空。 但吴星接下来的话语叫诏月的努力立时付之东流:“我和诏月是高中同学,然后她考上了大学,而我落榜了!” 平静地说完这话,吴星的微笑依旧。 但诏月却急急望向了李晓雷,果然从闺蜜的眼神闪烁中读到了震惊和更浓的歧视味道。 这种震惊和歧视,李晓雷也算是隐藏得很好,转瞬之后她恢复了先前的微笑,笑道:“哦,原来还是初恋吧?呵呵,那么我不打搅你们咯,拜……” 做完媚惑的再见手势,这女孩便起身走进了健身房中,然后很快地,从那健身房里就传来了几声很是压抑的惊呼。 “不会吧?高中生?” “小月是不是也太恋旧了?高中生能做什么啊?” “就是,李友贵可是硕士毕业呢,每个月的开销估计就够高中生辛苦一辈子了吧?” “小月……吃亏了!” 这些话,女孩们或者早已用了最小的音量,但这边的诏月俏脸已然通红。 望着吴星,她柳眉忽然锁紧:“对不起……我想的不是这样的……” 她原本想的是帮着吴星融入这个圈子,因为她知道吴星很优秀,即便没有足够撑腰的文凭,也可以有很多作为。 而这些闺蜜,她们或者有着牛逼的老子,或者有着牛逼的爷爷,总之都是些在这城市里足以给任何人开出巨额“机会支票”的存在。 她希望吴星得到这样的机会,去展示自己…… 但是现在…… “对不起什么?”却是吴星,此刻望着诏月的他微微笑着,那摇头的频率和诏月曾经做的一模一样:“我们之间,不需要谢谢,更不需要说对不起!” 听着一愣,诏月感到了自己的眼眶内有了温柔的感觉——她愧对于这个男人,但原因……她不能说…… “走,我们去唱歌吧!”又一笑,吴星有了不错的提议:“打开评分模式,看看谁唱得好!” “好啊!就这样定了!” 说着一起起身,两人刚要迈步向着K歌房走去的时候远处却传来了一阵嘈杂的争吵。 “你们不能进去!不能……” “草你大爷!老子就是来消费的,难道老子有钱也不成?那么你们给老子办的VIP金卡是刷茅厕的不成?” 争吵中,远处大厅的走廊入口,几名穿着很是花哨的青年走了出来。在他们身前,三四名保安试图阻止他们,但也只是做了样子罢了,丝毫不敢在手脚上稍稍用力。 毕竟……在迪拜会所拥有VIP金卡的人都不是这些保安可以撼动的人物。 好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名经理模样的男人,一身制服上还有会所的LOGO,一边走着,他一边还在进行着最后的努力:“罗大哥,这里……今天被人包场了,人家都是女孩子,过个生日什么的……我们都是大老爷们的,就别去凑合那些胭脂气了吧?” “过生日?好啊!”闻言,这被叫做罗大哥的家伙邪邪一笑,肥胖的身躯随即抖动起来:“女人过生日不是正好吗?老子这里多的是小生,给她们都曰了,不就是生日了吗?哈哈哈……” 顿时……一阵狞笑附和而起,甚至就是会所的保安里面也有人几乎笑得乐不可支,仿佛只要鸭子煮熟了,也会有他的一份似的。 争吵中,这一行人便在几乎等同于虚设的阻拦中来到了棕榈岛八号门口。向内一望,吴星和诏月立时出现在了众人的注视当中。 看到诏月,这经理急急向前试图解释着:“对不起啊诏月小姐,我们……” 但那罗大哥显然看到了吴星,随即眉宇间一抹寒色一闪而过,向前一把揪住了经理的脖颈,龇牙问道:“你不是说都是女人吗?草你大爷,这不是男人还是公猪不成?” 说这话,他的手指无情地指向了吴星。 见经理哑口,他一把将经理推开,邪笑中向后一挥手,喊道:“兄弟们,老子今天就选这里了,大家都进来乐呵乐呵啊,哈哈哈……” 这还了得?如果再不做点什么,一边可怜的经理相信自己很可能明天就会失掉自己这份饭碗了。 随即苦笑着走上前,壮着胆的他点头哈腰地说道:“罗大哥,我看您还是选别的吧,八号……诏月小姐她们已经包了!要不然……” 什么是戛然而止? 这就是…… 此刻不等这经理将话语说完,只见原本站在罗大哥身后的一名魁梧光头汉子向前一步,一个高鞭腿已然送出。 “砰”的声响,那经理连惨呼的声音也没有发出,竟是向着一边的墙上狠狠倒飞砸去。 由此可见,这光头……厉害! 与此同时,罗大哥回头满意地欣赏着同伴的杰作,笑了:“小样,叫你得瑟,不就是一个狗屁小经理吗?还说是什么人过生日?呸……一群小姐而已,婊子!” 但下一瞬不等他扭过头来,在他身边的其他人忽然爆出了阵阵惊呼:“罗少小心……” “砰”地一声闷响接踵而来…… 第一卷 风云起 第六章 狠货 吴星练过一些拳脚,虽然看上去很普通并不亮眼,但自幼在手持竹棍的罗老爹威逼利诱下他还是练得很刻苦。 罗老爹说这些是斗技,练好了会少吃点亏! 于是当年还很幼小的吴星就有了苦难:不管风吹日晒,敬老院的后院里总有他练习斗技的身影。杂乱无章,看似凌乱的出拳,凌厉却估摸不透攻击何方的踢腿,吴星流下的汗水绝对不少。 后来长大一点,吴星才知道这些斗技无门无派,是罗老爹用一次次的浴血重生在战火里提炼出来的杀人技巧! 这种技巧里每一拳的轨迹均是两点之间最短的连接,这样的连接恰是保证了出拳的力量刚好得到最大限度的爆发;每一脚也都蕴含了绝对凌厉的刚猛之意,不求花哨,没有虚浮,和出拳相互呼应互为补充着,绝对没有一击是多余或者不足的存在! 记得为了验证这些斗技的实战效果如何,吴星曾经很仗义地帮同班女孩出过一次头,以一敌八地和校外的不良少年战斗过一场。而结局是他在这战斗中获得了可怕的大胜,过后顺理成章地赢取了学校和罗老爹双重沉重的打击! 那个同班的女孩,正是诏月! 而现在,吴星又一次将已经长得亭亭玉立的诏月护在了身后,然后冰冷双眼望着先前还在嚣张跋扈的家伙,撞在墙上,滑落。 好在这一踢,吴星很保守地没有出全力,所以那罗少滑落在地后很痛,却没有致命的伤,甚至虽然惊魂未定,但大口喘息着的他还拥有算是清晰的意识。 “草……草……草啊……你……你敢打老子?”睁圆双眼,罗少觉得一切很不可思议。 他接到了好友的电话说要他帮忙收拾一只喽啰,一只不会比蚂蚁大多少的喽啰,这喽啰就是吴星! 但这喽啰居然先发制人了,这叫罗少顿时羞怒已极:“宰了他……宰了这狗曰的,老子多给你们双倍的钱!” 听他一喊,吴星对面站立着的光头嘴角一斜邪邪地笑了:收入越高,他自然会越高兴! 不过吴星和诏月心里却同时一凌:双倍的钱……这说明这些家伙的到来是有预谋的,针对的必定是诏月或者吴星! 与此同时,已经从健身房走到了休息厅里的两名女孩望到了一切,对视一眼,了然地一起摇了摇头。 “那不是罗家的大败家子吗?他怎么也来这里了?” “呵呵,你没听到他说多出双倍价钱吗?这样的话,前面到底是谁先出的钱呢?呵呵……” 两人正在小声地议论着,一边另外一个女孩款款走了出来,莞尔笑道:“小月真是招蜂引蝶的花!” 说这话的女孩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黑色高领无袖长裙,高耸的饱满将黑色弹性布料高高地挺起,顶端明显地挺着两粒凸点,光滑的背部与肩膀连着柔柳般的手臂裸露在外,裙边的开叉已延伸至腰部,露出雪白修长的大腿,浑圆丰满的臀部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上翘起,与纤细的柳腰形成一条慾望的曲线…… 绝对与年纪不相吻合的成熟和丰韵,美得妖娆! 见她走来,先前两位女孩很献媚地笑着靠拢:“秦姐,你说我们要不要帮帮诏月?” 闻言,这叫做秦姐的女孩很是鄙夷地望了两人一眼,冷冷一笑:“小月是我的好姐妹,我自然不会叫她受人欺负!不过……我很感兴趣那个男人!” 等她说完,两位女孩顺着她的眼光望去,就看到了歪着脑袋和来人对视着的吴星。 “小子,练过?” 等到开口,光头男人开始扭动脖颈活动筋骨,望着吴星阴沉一笑:“怎么玩?挑单个轮流干翻我们,还是一起挑了我们六个?” 卑鄙啊,无耻啊! 这不就是明摆着要跟吴星来一场群战了吗?以他们六人的数量,狠狠地欺压吴星的孤单。 只等他说完,诏月气急几乎就要站出来怒斥几句了,但吴星只手一挡又将她护了回去:“有男人在,打架的事情女人只管看就好!” 这话说得很轻,却足以叫所有人都听得真切。 顿时,光头男脸上难堪之色一闪而过。另外一边,包括李晓雷和冷美人秦霜听到后均是一愣,眼睛里露出了几分淡淡的赞许和认可之色。 在于秦姐,微笑中不易察觉地点一点头,嘴角的弧线很美:“这句话,有点意思!” “草啊,啰嗦什么?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保安,给老子干掉他!”却是一边还没有起身的罗少,有了点气急败坏地吼了出来。 “哦?小保安?练过点皮毛也是正常!” 得到答案,光头身后一名一米八身高的魁梧青年上前一步,对着光头一笑:“虎哥,您休息,我来跟他玩玩!” 车轮战? 即将开始…… 望着这几个双眼内煞气沉沉的家伙,吴星心里不屑冷笑。他看得出这些人不是一般的地痞混子,如果不是手上沾染了把白刀子变红的血气,他们的眼神不会如同夜里的饿狼一般凶残和精练。 但他们既然受雇于人,也大体摸清了吴星的基本情况知道他现在的职业是保安,这就说明了今天人家找上门来针对的就是吴星自己! 既然如此,何惧一战? 而要战,吴星有自己的套路! 下一瞬不等光头点头同意,他的身影赫然暴起。 这种暴起仿佛是积蓄了满满雷云的惊雷突然炸开,身躯如弓之后猛地射出,双手握拳中就开启了一场惨战的序幕。 但第一个对手,吴星选择的居然正是光头——来人中最为明显的头目! “好,有种!” “上……干死他……” 一时之间,诏月再次目睹了吴星以少敌多的壮举! 这壮举很血腥,砰砰声中时不时夹杂了撕心裂肺的惨叫。直接叫一边原本兴致勃勃观战的几个女人尖叫中蒙上了双眼,不敢再看。还有一个女孩正要拨打手机,但秦姐却及时地阻止了她的后续动作。 理由很简单:“如此大片还是免费欣赏的,谁要是报警或者找其他帮手,就是不想和我秦霜做姐妹了!” 话语落地,那握着手机的女孩只得将手机立即收回,然后听不得惨叫的她转身向着K歌房小跑而去。 等战到酣畅淋漓处,诏月双眉紧张地跳动着,几次有了冲上去帮忙的欲望。不过最后还是被一只手柔柔拉住。 又是秦姐,只见她曼妙的曲线,玲珑的身材随着步伐的迈动款款摇摆着,来到了诏月身边将她手臂挽起,甜甜地笑了。 “小月,你同学很有趣哦!他会胜的!” “小霜,你确定吗?” “确定,当然确定!”给了诏月肯定的点头,这叫做秦霜的女子微笑中望向了大开大合中的吴星:“这小子出手就是双目、裆部、喉咙、前后心窝和太阳穴等要害部位;有机会就试图扭人脖颈,反折关节什么的……再加上他出手照顾的地方都是命脉和死穴位置,力道又足,我看他才是真正可怕的狠货!” 第一卷 风云起 第七章 威胁 罗老爹曾经跟吴星讲过:女人的直觉很灵!说当初就是罗老爹的老娘凭直觉说罗老爹会娶不到媳妇,后来他就真的坚持做了一辈子的光棍,最后不得不憋屈地收养了吴星作为送终的依靠。 这话曾经叫吴星哭笑不得,但对于女人直觉很灵验这一说法,他保留了意见! 不过现在,另外一个女人的直觉正在一点一滴血腥的惨战中逐渐向灵验靠拢——罗良是狠货,很凶狠的货。 这凶狠的家伙或者是将自己在迪拜会所门口以及这些女人的话语里受到的不屑和歧视换做了怒火,竟是统统地发泄到了光头汉子的身上。 这一发泄,很有山洪的气势。 从起初的措手不及和猝不及防开始,光头便一路受制于吴星的凌厉攻击当中。再到后来,原本光头还希望同伴的加入可以扭转战局,不料吴星这狠货除了出手的狠辣和准确无误之外,更还拥有着常人匪夷所思的灵敏和快捷。 不足几分钟的时间,那些曾经试图救助光头的青年们都愣了。 此刻的他们要么已经嘴角喷过血,要么早已痛得倒地滚来滚去,但最主要的共同点还在于关注——即便自己再难受再痛,都齐齐地以惊骇的双瞳关注着场内仍在继续的惨战。 “叫你喊小姐,叫你喊婊子……” 一声怒斥便是一拳,早已无力招架的光头被吴星只手拎着,重击接连不断,叫看客人人触目惊心。 血,不断撒出;地上,有几颗门牙……拳头却还在落下。 这一幕,叫刚刚扶着墙才勉强站起的罗少再次“妈呀”一声瘫坐在地。 “吴星……住手啊……” 终于还是诏月的惨呼制止了这一切的继续。 她知道吴星的愤怒很沉,但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来人对诏月的侮辱性话语和称谓。所以她很感激,却更不愿意吴星继续下去——她怕吴星出事,真的不愿意吴星出事。 听到了诏月的呼喊,吴星嘴角一斜给了光头一个微笑:“你很走运!” 说完松手,这来的时候还气势汹汹的汉子立即瘫倒在地,大口喘息着,一脸惊骇和莫名其妙。 “野兽被关得久了,出来之后野性也就少了,甚至于斗不过刚刚下山的小虎!”此情此景,秦霜淡淡地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没人知晓内里含义。 “吴星你没事吧?”跑上前拉住了吴星的手,诏月知道这一刻终于压抑不住眼眶里的温热,泪流满面。 见状,吴星反而立时无措起来,厚道一笑安慰道:“没事,没事!就是活动了下筋骨罢了!” “这……有那么简单吗?”心痛地拿出纸巾急急帮吴星擦拭着嘴角的血迹,诏月的心里复杂到了极致——这个男人,到底要自己欠他多少的债? 看来一切到了打扫战场的尾声了。 那边目瞪口呆了很久的几个年轻人挣扎着分别扶起了罗少和光头,望着依旧昂首挺胸的吴星有着本能的惧意。 但光头,满嘴鲜血却依旧笑得很是狰狞:“小子你有种,老子今天算是栽了!不过你给老子记好了……山水有相逢……你,你们都给老子记好了,嘿嘿嘿……” 说着,狞笑着,光头最后的目光凶残而淫邪地落在了诏月身上,像极了惦记上了羊的狼。 听着,吴星心里忽然一凌:这些家伙既然是冲自己来的,而且已经打听到了一些关于自己的基本信息,那么以后复仇什么的在所难免;可一旦他们将复仇的目标也算上了诏月,如何是好? “难道要在这里给他一个了断?” 心里沉凝着,吴星知晓杀人偿命的铁律,但他感到了自己已经站到了风口浪尖之巅,如果不能够在这里打断这些人复仇的念头,他不确定诏月可以如往昔一般自由生活并且安全下去。 见他们要走,吴星突然沉沉开口:“你们,站住!” “小子,你想赶尽杀绝不成?”另外一边,罗少狠狠盯着他,在心里早已开始盘算如何花钱灭了这可恶的小子了。 只要可以叫这小子消失,罗少不介意花费几万甚至再多一些的人民币,毕竟这些带着符号的纸张,他不缺。 对视着,那光头也满眼的羞怒,若不是他身边原先最强的伙伴还没有出来,他相信自己今天不会是如此的惨状。 不过等他望去,看到的正是吴星冰寒而笑得很诡异的神色,这神色,仿佛是欣赏或者阅读,几乎叫光头有了某种自己被人看穿的恐惧感觉。 当然了,他的这种感觉很准。 吴星现在就是在“看穿”他们,或者说是偷窥! “《盗义诀》,盗之始,源于窥,窥万物择所需,盗者起步!” 脑海里,吴星开始凝神回忆着自己的领悟——盗义诀中的起始奥义——窥天之术! 这窥天之术正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偷窥秘法,足以无视距离、物体阻隔而将能力范围内的一切事物拓印到自己的脑海当中,使得自己在不动声色中将一切隐藏中的东西看得真真切切。 得到了《盗义诀》,更得到了罗老爹先前预留在内的感悟和经验,窥天之术早已被吴星熟练掌握,驾驭起来几乎达到了驾轻就熟的地步。 此刻暗中展开,一缕暗紫色的细丝从他指尖流出,不及眨眼,第二缕、第三缕——成千上万的暗紫细丝如电如雷,形成大网之后赫然已经将在场所有人包裹起来。 这种包裹,只有吴星可以看破,就算是再近的距离,其他人竟是无法看到任何暗紫细丝,更感受不到丝毫异样。 另外一边,见吴星一直冷笑而不语,光头汉子也终于沉不住气,掉了门牙的他狠狠说道:“小子,后会有期!” “慢!”却是吴星终于收回了窥天之术,一步步向着光头走来。 “赵二虎,九年变成了四年,看来还是太仁慈了!”邪笑中,吴星距离这光头已经很近很近,接着笑道:“你不是还要在下个月一号之前到户口所在地公安机关办理户口登记手续吗?要不要我帮你?” 这话听上去好似莫名其妙,就算诏月和罗少等人均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吴星这小子到底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但那光头,早已双眼惊恐畏惧地睁圆着,望着吴星,双唇颤抖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你说呢?”一声反问,吴星避免了更多的追问。 毕竟这问题他不好回答,总不至于告诉这人说自己已经窥视到了他口袋里的《昆阳市第三看守所刑满释放证明书》副本了吧? 这副本是给这赵二虎留着的,为的是方便他回到居住地办理户口登记手续…… 接着两步走到了罗少跟前,邪笑换成了憨厚的微笑,人畜无害之色:“罗志天,你记住了,麻黄素不是好东西!” 等他说完,这一次震惊和满脸畏惧的有轮到了罗少——这个叫做罗志天的青年。 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这一刻吴星感受到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的扬眉吐气,随即沉沉一喝:“滚!” 第一卷 风云起 第八章 是个人物 诏月的这个高中同学……是个人物! 等到罗少和赵二虎等人灰头土脸地悻悻离开,包括李晓雷、罗媛媛等诏月的闺蜜,此刻在她们心里均是第一时间猛烈地拔高了对吴星的评价。 “罗家败家子吃准了他是小人物,赵二虎原本打算将这一战当作自己重回昆阳城的扬名之战,但他们都栽了……”包括秦霜,一脸淡静的微笑中,心里却是凝思起来。 “原本他们已经调查过这人的底细,所以即便始料不及地吃了亏,也还能够丢下狠话换来相对有点面子的离开!日后再见,估计复仇成功的可能几乎是百分之百!然而这小子也握有这些人的底细……但是,他究竟是什么来路?即便他知晓罗家的败家子,可这赵二虎才刚刚出狱没几天,他又是如何认识这人底细的呢?” 思索,是很多人都会的事情,但大多数人的思索未必可以得到答案。就像现在,秦霜柳眉微皱着,却看不透眼前护在诏月身旁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既然看不透,秦霜很快便释怀地笑了,笑得很娇媚,也很妖:“不过这才是开始,罗少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在他身后还有人,而且这人一旦正式卷进来,会更好看吧?” 微笑中,她意味深长地望向了诏月。 “诏月,你没事吧?”急急跑上去,罗媛媛一脸惶恐:“刚才吓死我了,我只知道那个败家子很会败家,想不到他还这样嚣张跋扈啊?以后他们罗家要是再有事请求我爹地,我一定会叫爹地不许帮他们的!” 这罗媛媛很有来头,她的父亲是昆阳城地产圈里的翘楚级别人物,而且和别的地产公司不同,他们家的地产公司很少向银行贷款,属于大把横财的肥牛类型。 所以她小小年纪,已经拥有了实际上属于她自己的小地产公司,专门帮助自家的龙头企业打打下手什么的,也算是她父亲对她的关照和给她提供的历练机会吧。 同样姓罗,刚才的罗少其实跟罗媛媛家还算有点远亲的关系,只不过这关系需要在时间和地域上都多扯上一个很大的范畴,才能够沾上边。但既然沾上边了,罗志天的老爷子就有了缠上罗媛媛老爹的机会和借口,甚至于还曾经帮他的二字提过亲。 结局当然是未遂了! 现在等罗媛媛说完,其他所有闺蜜几乎都已经围了过来,其中一名连衣裙的女孩一脸稚嫩和天真,捏着自己的手指犹豫地望着诏月轻轻问道:“诏月姐,要不要我跟我爸爸说说?” “别啊……”只等她说完,诏月立即否定了她的建议:“要是伯父知道了,会出事的!” 这女孩就是李小蕾,诏月知晓她的父亲是这昆阳城内出名的一霸,手下经营的娱乐场所很多很多,八层以上全部是涉黑的项目。 有人说过,“昆阳天雷吼一吼,昆阳全城抖三抖!”——这天雷就是李小蕾的老爹,不知道当初他怎么给自己女儿取得名字,居然跟他自己的很像——李天雷! 这也曾经算是一个昆阳城内不大不小的笑话吧! 要是今天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万一这李晓雷再添油加醋说得好像自己都受了什么委屈的话,李天雷估计会大动干戈,事情也就会变得大条起来。 这一切,诏月不想看到! 她首先是在为吴星担心,不愿意他之后再有任何麻烦;同时她也诧异于吴星今天的表现,这简直就是一个狠角色啊——万一被李天雷看重怎么办?诏月可不想吴星踏上黑道的路。 直到见李小蕾低下头不再言语,诏月才稍稍松了口气:今天邀请吴星来参加这个聚会原本就是为了帮他找到更好的平台和机会的,不过这些平台和机会中,诏月早就排除了闺蜜李小蕾一方的可能。 “好,好,好!”却在这时,一边的秦霜轻轻鼓着掌款款走来,带着迷人微笑,她望向了吴星:“诏月,你的同学真是深藏不露啊!难怪会叫我们的诏月大美人一直念念不忘咯……” “小霜,你……”诏月的俏脸在这一刻忽地一红,望向吴星的眼神开始现出了几许闪躲。 见她娇羞之态像极了动心的小女人,原本只是说笑的秦霜眉宇间也闪过了一丝确信的玩味之色:这两人,绝非普通同学的关系。 接着,向来以冰美人模样和姿态示人的秦霜竟是上前一步直面吴星,莞尔一笑:“我可以邀请你一起唱一首歌吗?” …… 这一次的聚会叫诏月很满意,甚至于心里还暗暗地感谢了突生枝节的罗少等人:他们的出现,使得吴星鬼使神差地得到了诏月一群闺蜜的接纳和认可,到了后来更是使得吴星几乎成为了聚会中一个亮眼的焦点。 这叫诏月很欣喜,她希望这样的聚会或者能够给吴星带来一次契机,毕竟自己的闺蜜中很多人背后都拥有着不错的平台;尽管常人想要踏上这样的平台至少需要极高的文凭作为敲门砖,但诏月祈祷着吴星能够成为例外,然后踏上这样的平台去大放异彩。 直到聚会结束,诏月暗中确定了至少有两位闺蜜和吴星互换了手机号码,这成果不算小了!毕竟这些丫头都不是一般的人物,即便身为没有工作的啃老族,每个月零花钱都是以十万元为单位来计算的,所以能够在她们心里留下影响的男人不多! 很显然,吴星做得很好! 他的健谈,他的幽默和先前的凶狠甚至暴力,无一不是吸引这群一直生活在风平浪静里的花瓶最大的亮点。更主要的,还有吴星的神秘…… 这一点也是诏月大惑不解的:吴星到底如何认识的罗少和赵二虎,又是为什么和赵二虎说了那番话语? 她……不明白! 但只要吴星不想说起,诏月不会去问! 所以等到最后一个个的闺蜜驾着一辆辆拉风的轿车绝尘而去,走在吴星身边的诏月依旧没有问起。 “你知道吗?媛媛说你很像浪奔浪流!”走着忽然跳到了吴星身前,诏月很顽皮地笑着。 看她模样,吴星笑了:“什么是浪奔浪流?” “许文强啊,周润发在《上海滩》里面的角色!” “额……难怪她叫罗媛媛,要是叫罗程程就更好了!” “哈哈哈……” 笑语散落中,两人沿着街道向前走去。这方向,与吴星和诏月各自的家都不一致! 但就在这时两声轻轻的鸣笛响起,一辆黑色的宝马缓缓停靠在了路边。 看到这车,诏月洋溢的笑容缓缓凝结,终于低下了头。 接着车门打开,吴星看到了自己的老板——李友贵! “吴星,谢谢你帮我照顾这丫头!”微笑着,李友贵将一大束玫瑰花送到了诏月面前:“你没有调皮吧?生日快乐!” 祝福着,献上了一个吻…… 望着,吴星送上了凄凉而又炙热的祝福…… 第一卷 风云起 第九章 暗流 对于诏月的好意和用意,吴星深感谢意,但自幼深受罗老爹“出人头地靠自己”的思想教育,吴星不会指望着这群莺莺燕燕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实质意义上的机遇。 上班、回家和参悟《盗义诀》依旧是他生活的主线,最多偶尔想起老爹而感到孤独,他还会下楼去买上瓶酒,小心翼翼地陪着老爹那张笑呵呵的遗照喝个痛快。 诏月也还是经常来看看吴星,但吴星看得出诏月这段时间并不快乐。至于原因,吴星心里有着大约的答案——自己酒醉之后居然给诏月去了电话,这丫头于是来到了吴星租住的房间里照顾了他一整夜,这叫李友贵心里难免有火。 接着诏月的生日没有邀请李友贵等任何男性,但吴星却在那一天的聚会中站到了诏月男友一般的位置上,这更是叫李友贵耿耿于怀。 吴星是男人,知道男人的软肋和逆鳞,触碰不得。 所以他也推断出了那一次罗少为何出现,出现之后为何将矛头直接对向了自己:“我在这个城市从未树敌,而且更不会接触到罗志天这样的家伙,但从他的话语和针对性来看,他是收了别人好处而故意找我茬的!” 有人曾经给了赵二虎一笔钱,要求他当着诏月的面狠狠羞辱吴星便是;至于罗志天仅仅是带人入场罢了,因为他有金卡和身份;但当吴星第一个便将口出狂言的罗志天撂倒,这家伙就说漏了嘴,甚至叫嚣这愿意多出两倍的钱,收拾吴星! 这一切,于是明了——和李友贵混在一个圈子里的罗少只是出头的鸟,目的在于当着诏月的面给吴星一次沉重的践踏…… 只可惜天算人算,最后踏在了别人脑袋上的不是罗少,恰恰是看似微不足道的吴星! 想明白了这些弯弯转转,吴星苦苦一笑:“李友贵……配不上诏月!但他确实很在意诏月,这就很好!” 很好的,还有《盗义诀》。 由于得到了罗老爹不知道如何融入到《盗义诀》内的经验和感悟,吴星参悟和驾驭起来简单了很多。这就好似他已经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足以向着更高的目标进发。 数天的时间,吴星巩固了窥天之术的驾驭能力,发觉了这一能力其实也有很大限制,那就是现在的他所能够窥视的范围很小,不过是距离自己数十米左右的范围之内罢了。 但《盗义诀》内的窥天之术绝非如此简单,随着所得五行之力的增加,窥天之术也会随之变强。 五行印在先,金木水火土,五行各掌!天地万物,源本五行,火起土终,盗五行则可盗万物! 这也就说明如果想要发挥出《盗义诀》其他更强的奥义,吴星必须先从五行印开始练起——盗五行各单一属性的东西,以五行之力熔炼吸收之后使得五行印圆满…… 于是吴星试过:金木水火土,他各自找来了一些单一属性的物质来试手,果真做得到“窥到即可盗到”。甚至于他还隔着大瓶子,盗出了饮水机上的矿泉水! 然后这些被盗来的东西不会叫他为了藏匿而犯愁——只要到手,吴星手掌上诡异图案的核心位置便是一个巨大无边的储物空间一般;无论是何种属性的物质,均有相应的空间用来存储。 这个空间,吴星将它叫做盗义空间! 这还不算,只要吴星愿意,他还可以将这些物质从图案的核心位置移动到相应的五角星哥空白空间。被相应五行之力熔炼之后这些物质将永远消失,却可以使得相应的五行印得到少许补强。 例如他房间内的矿泉水、木质书桌和金属架子的座椅现在都没了,都已经成为了使得手掌上图案更加明显了一星半点的元素。 “或者这些东西太普通了,所以对于五行印的补强效果不是很好!”这是吴星的心得体会,几乎整个房间内七层的东西都消失之后,他只看到了图案稍显明显了丝毫罢了,甚至内里的空白依旧是虚无的空白。 此刻又是深夜,吴星望着早已显得空落的房间叹息一声:“哪里找更好的物质来练习呢?如果将五角星内的空白全部填满,又会怎样?” 总不至于叫他随便到处去施展盗义诀吧?那样的话也违背了盗义诀中“盗亦有道”的原则,更做不到以己之道,宽他人道…… 但这也不能盗,那也不能盗,又要盗什么? 自己出钱买好东西来练习? 吴星没钱! 没钱想什么也是瞎想,所以吴星索性选择了睡去! …… “李少,你确定那小子没有当过兵或者武警什么的?” “确定!” “那就放心了……” 八板斧,一家在昆阳城颇有名气的日本餐厅,出名的不仅仅是空运来的原汁原味食品和酒,还因为绝对产自岛国的侍应生。 此刻在八板斧内一间最为奢华的雅间里,李友贵闷头喝着刚刚温热之后的清酒。这酒喝起来很糙,如同山里人说的酒糟水,但后劲大的难以想象,很容易满足那些只求一醉的愿望。 见他不再用牛眼睛大小的杯子喝酒了,在他身边的同伴急忙劝阻:“少喝点,还是谈正事要紧!” “正事?还有什么正事?”李友贵很不满,浓眉皱起沉沉说道:“赵世祥,你他妈的帮老子办的好事!呸……还以为你找的是谁,居然是罗志天那个窝囊废!呸,你看看他带着的都是什么人?居然连人家一个人都还拿不下来!” 这话带着很沉的责问,叫做赵世祥的男子自然听得出内里味道,随即好似思考着什么,才凑过去问道:“李少,你知道赵二虎吗?” “赵二虎?你是说几年前干了几票大生意的那个狠货?” 看来李友贵知晓这人,这样就好,赵世祥算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接着也不解释什么,他也端起杯子小小喝了一口,笑道:“那天被那小子放翻了的人,其中就有赵二虎!” “什么?赵二虎不是……” “不是什么?提前释放了!”打断了李友贵的惊讶,赵氏翔将空酒杯紧握在手:“我们不是需要人吗?所以我几个月前就叫人运作了,赵二虎,正是我给李少你准备的人物!” 别看赵世祥这人贼眉鼠眼很像经常关顾警察局的货,但实际上他还真可以算是在里面长大的主——不是被捕,而是他家三代人里面有五个长辈都在这个系统当中,所以为了给这小子沾点正气,从小到大,他爹娘老子没少叫他到局里呆着。 呆的多了,这小子虽然没有沾上多少正气,却还真传了不少歪风邪气给了他的一位伯父。 这伯父有些实权,所以也就顺理成章地做了赵氏翔的保护伞了! 运作和提前释放赵二虎,内里就有这伯父一份巨大的功劳。 此刻听着赵氏翔的话语,李友贵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你确定吴星放翻了赵二虎?” “擦!什么确定不确定?这事都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赵二虎也已经放出狠话,说下次遇上吴星,会叫吴星后悔这一世做了人!”笑着,但赵氏翔这话说得很邪,很阴寒。 然后听到了李友贵的耳朵里,这话就变得悦耳了起来:“好,他赵二虎有这个心思,我就能够给他这个机会!吴星啊吴星……你怎么样才肯从此消失在诏月的世界里……” 第一卷 风云起 第十章 动手脚 吴星的工作不算轻松,在李友贵的古玩城内当一名保安也不容易。他连续上了两天白班之后就要在第三天上一个通宵的夜班,完了才能够得到不足一天的休息。 白班还好,吴星拥有相对的自由。但一旦上的是夜班,他的工作便会被锁定在小小的监控室内,负责监控着古玩城内几个核心区域内的风吹草动。 这工作大意不得,打个盹都会有重大失职的可能性;更还枯燥乏味,连续地盯着一个个闪烁的屏幕很叫人伤神。 这一天轮到吴星晚班,他先是和交班的兄弟一起检查了一次设备是否运转正常,这是惯例。 “小吴真够谨慎的!”交班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人,一年前他才刚刚抱上了自己的孩子,所以这一年来幸福得他一下班就想往家里跑,绝对的好男人。 听得出这话里有些催促的意味,吴星给了同伴一个理解的微笑:“王大哥要是有急事就先回去吧,我自己继续检查一下就好!” “没有没有,哈哈哈……还是我们一起检查吧!”王大哥是北方人,给人的感觉历来都没有那些花花肠子,也分得清什么是工作什么是生活,所以拒绝了吴星的好意。 “对了,你嫂子说后天要我跟她带着孩子去打疫苗,到时候很可能又要麻烦小吴了,不知道你那天有没有事?” 一边各处地检查着,王大哥轻轻说出了一个小小的请求——抵班。 这种抵班在这里很普遍,就是一个人一旦因为有事不能来上班的时候,往往会考虑到全勤奖等等因素而拒绝请假,这时候不请假就需要有人来抵他上班了。 只要另外的同事同意,那么抵班就可以完成——这样做,有事不能上班的人可以保住全勤奖,同时另外一人下一次有事的时候,也可以叫先前的同事抵班一次,等于是偿还那一天的劳动。 既然有事,吴星乐于帮忙,所以继续检查着已经点头答应:“王大哥尽管陪嫂子去就是,我帮你抵班好了,孩子重要啊!” “对对对,孩子重要啊!呵呵呵……”王大哥就笑得很幸福了,毕竟是老来得子吧。孩子的制造过程异常曲折,叫他对自己这宝贝疙瘩怜爱有加。 “那么我先走了!咖啡什么的都在老地方,你知道的!”等到检查完毕,王大哥笑着离开了监控室。 看着他离开前的笑脸,吴星有了某种憧憬:什么时候,自己也会有这样的期盼,期盼回家! 想着微微一笑,等到所有机位和屏幕全部调校到位,吴星正式开始了这一次的夜班。 近二十个屏幕,监控着李友贵这家古玩城内绝大部分贵重物品,包括他介绍说的明代字画、元代玉雕、唐代陶瓷和清代的鼻烟壶,还有一枚据说是八国联军中某位红毛鬼子被义和团抢下来的钻石戒指。 真?假? 吴星不知道,对古玩,吴星不熟悉也不想去熟悉。 他要做的仅仅是盯好监控摄像头下的一个个特制玻璃罩罢了。 时间流逝,无聊和寂寞已经不是一杯两杯咖啡所能够抵消的了,吴星索性一边继续监视着一个个的屏幕上恒久不变的画面,同时再次开始参悟和练习起了自己的盗义诀。 “窥天之术,还是只能够窥视到最远六十米的距离……” 心里想着,吴星只手展开稍一凝神,一团暗紫的光芒随即在他的手掌之上隐隐泛起,等到变得浓烈,那诡异的图案再次成型出现。 五角星依旧只有边框棱角,内里的空白看上去很是虚无;然后代表着五行印的五个角上,好似已经看得出小小的颜色区别了:黄的是金,绿的是木,蓝的是水,红的是火,黑的是土。 这种区别现在看上去还不明显,但至少已经出现了,这就说明了这一段时间内吴星失去了那些桌椅、矿泉水、铁锤、铁铲和盆栽里的土还是值得的。 “如果能够得到更好的五行元素,这五行印或者可以更快地完成吧!”思索着,只见吴星手指之上无数密密麻麻的暗紫细丝无声游出,似雾似电,向着一个个他所指定的位置罩去。 “《盗义诀》,盗之始,源于窥,窥万物择所需,盗者起步!” 随着窥天之术所生的万千细丝如潮般向着古玩城的一个个角落和大厅冲去,掌控和驾驭着这些细丝的吴星脑海里立即拓印到了所有所到之处的景象画面,无论动静,甚至就是微笑的风动之声竟是也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明清阁,安静中那几枚据说很值钱的黄玉安详地沉睡着; 文殊阁,字画还有源自于寺院的卷轴,风平浪静; 重宝阁…… “下手快点,还有五分钟时间!” “好,已经接通了,再给我一分钟,我就可以将它打开!” “要快,监控摄像头可等不了我们太久!” 什么? 当吴星的细丝涌入重宝阁,他的眉宇间一抹吃惊之色立时溢满:是黑衣男子,三人都戴着蒙脸的头具;两人把风,一人正在操控着某种数字键盘一般的东西,试图将罩着贵重古玩的玻璃罩打开。 “有人!” 心里一凌,吴星第一时间扭头找到了对应重宝阁的监控画面,一看之下目瞪口呆:“这画面怎么会是这样的?” 在他的双瞳注视中,屏幕上的重宝阁涛声依旧,竟然没有任何异常。但窥天之术中,吴星已然确定了哪里存在着几个欲图不轨的家伙。 “这……被人做了手脚!” 想到这里,吴星本能中即将去触动身边不远处的警铃,只要铃声想起,距离最近的警察局和派出所立时便会知道这里发生了盗窃或者抢劫事件,定会第一时间赶来。 不过就在这一刹那,吴星的脑海中通过窥天之术再次听到了三人中一人的狞笑:“嘿嘿嘿……这一次的设计很好,等那狗曰的小杂种被送进去,老子一定叫里面的兄弟好好照顾照顾他,叫他后悔这一世做人!你们快点,十分钟之后监控摄像就会正常!” 这声音……熟悉! 听得真切,吴星双瞳一缩,内里顿时寒芒隐隐:这人是赵二虎,他不会记错!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了!但到底是谁帮着他们在监控摄像机上做了手脚? 说时迟那时快,这边吴星还在沉思着,那边操控着键盘的男人已经将玻璃罩子开启。 “打开了!” “好,大家手脚快点,就按照李少给的清单,别的不用拿,清单上的全部带走!” “是……” 等于亲耳听着,吴星的眼神愈发凌厉起来,如同被人伤到的孤狼,露出了几分邪邪的微笑:“李少给的清单?李友贵?”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监控摄像机被人做了手脚也就正常了,但这李友贵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不是等于他叫人在偷盗自己的东西吗? 如果真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解释,那只能是因为今天夜里是“吴星晚班”了! 思索着,吴星笑得很邪,本能中叫他升起的猜测,很是冰寒:“你们要玩老子吗?好!很好!那么老子就陪你们好好玩玩吧!” 话语落,下一瞬只见吴星手掌之中突地凝聚出了一团五色火焰,熊熊燃烧着却没有丝毫热度,火色妖娆中忽然喷出,顺着窥天之术的细丝向着重宝阁电光火石般射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