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华丽丽撞个满怀 初夏。 天蓝海蓝,风清云淡。一切安好。 浪漫的海滩,我举着相机,画面定格在了一对男女的身上。 鸳鸯共浴,多香艳的画面。 我拿着照片,啧啧称奇,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才几天功夫苏娅菲竟然勾搭上了南亚集团的少东家萧颜。 这萧颜可是出了名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苏娅菲可下了血本,可偏偏落我顾茶思手里,明日报道一出,我要你苏娅菲的比基尼红遍大半天。 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突然想起葛彦明润双眸。 葛彦,苏娅菲这样的女人终究是不值得你爱的。 我压了压鸭舌帽,准备离开捉奸现场。 “站住。”这时,我突然听见一声冷冽的低喝,随后是阴阳怪气的嘲笑:“想偷拍,也要懂狗仔队的专业素养,这烈日灼灼的沙滩上,穿得像个粽子,戴个鸭舌帽,这是引人注意呢还是偷拍呢?” 呸!人渣,去你奶奶的粽子。我暗骂,转身的瞬间将之前准备好在手中的腮红涂了个满面,未防今后萧颜的报复。 随后,萧颜魅惑众生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丹凤眼里闪着幽光,看到我如鬼般的大花脸,嘴角抽了抽。 我去,阴阳失调的妖孽。我又狠狠鄙视了一翻。 然后硬生生的挤出来两滴眼泪,指着苏娅菲说:“苏娅菲,就算你嫌弃我哥,也不该丢下孩子四处寻欢,我哥还傻傻的被蒙在鼓里。” 苏娅菲尖叫:“顾茶思你这个疯子,你说什么?”然后又对着萧颜说:“她胡说,她根本就没有哥哥。” 那份紧张,让我很不肖。 萧颜不理她,看着我挑了挑眉:“交出照片,让你走。否则,爬着出去。”萧颜手一挥便有几个大汉围过来,我摸了摸包里的防狼神器,自制辣椒水。 终于派上用场,手一抬,我毫不留情的向他们喷去。 我想,顾奶奶我横行多年,也不是吃素的。 然后,我撒腿就跑。阳光在身上跳跃,沙子在脚下轻柔的扬起。发足狂奔,心下却无比雀跃,跟踪苏娅菲一个月总算有了成果,招惹萧颜这样的人,简直与狼共舞,可我不害怕,奋不顾身我也不让葛彦受丁点委屈。 我边跑边脱衣服,萧颜说裹得像粽子更容易引人注意,萧颜那人渣狗嘴里没想到还能吐出些道理。 这里人都穿成比基尼,才算正常。 我用衣服将相机裹起来,塞进了垃圾桶,一个转身,却华丽丽的撞到了一堵坚硬的墙,不,准确的说是一堵肉墙。 我被撞得呲牙咧嘴,眼泪不由的在眼眶打转。 抬头,一双美如琥珀的深邃明眸冷冷的折射出让人深陷的光。 我甩了甩头,有些眩晕,大概是被撞的,我想,奶奶的这人是不是石头做的,撞的顾奶奶供血不足啊。 我回头,追赶的人越来越近,心头一急,我顺势倒在了男子的怀里,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后对他挤眉弄眼:“帅哥,帮帮忙,有人追杀我。” 我用眼睛瞄了瞄身后,男子顺势看去,没有回答。也没有动,我更是着急,干脆头一歪,甜腻腻的喊了句:“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啊?”我被自己的甜腻腻搞出一身鸡皮疙瘩,一边在男人面前撒娇,一边抖着身上的鸡皮疙瘩。 “妈的,那死丫头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回去非得被萧老大臭骂。”有人气急败坏的低吼。 “走走走,赶紧再找找,那丫头鬼计多,别被骗了。”又有人说道。 人就在身旁,这个男子依然不动,我暗骂,一个大美女在你面前,你还如此淡定,你不行啊。 好在那几人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端倪,渐渐走远。 我立马放开了男子,用特遗憾眼光看着他,心想,可惜了,人长的这么风华绝代,脑袋这么磕掺。我想着想着,嘴巴比思维快了一步,我脱口而出说:“你脑袋磕掺有治吗?” 磕掺男琥珀色眼睛里幽光一闪,我瞬间感觉周身骤冷,他说:“闭上你的嘴,不要企图用特别方式来接近我。”说着他意有所指的瞄了瞄我。 这人脑袋果然磕掺,我的脸立马拉到了百米跑道那么长:“去你奶奶的,我可没接近你。” “东辰。”一声呼唤传来,是一个女子,一个高挑的女子,优雅的走来。 天蓝色雪纺长裙与这水天一色的沙滩融为一体。 可惜,她的容颜却被口罩遮住,只能看到黑白分明的翦水明眸。 她眉眼如刀的看着我说:“哟,这小妹妹是谁啊,怎么还没发育成熟就跑来沙滩玩啦,你应该穿童装的。” 侮辱,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我也学女子一样眉眼如刀的冷笑:“大姐,你说的对,我还是青春正茂的少女呢,怎么可以学半老徐娘的样子呢,豆蔻年华就该有豆蔻年华的样。” 女子瞬间一副被炸毛的眼神看着我,恨不得撕了我的嘴一般,却顾及有她的东辰在,而不敢发作。 我呵呵冷笑,心想,你装呗,继续装呗。你顾奶奶狗仔队圈混迹几年,那嘴巴就是沾了毒的刀,毒的你七窍流血,你这清纯的女神你怎么受得了你。 男子却开口了,用低沉而又冷漠的声说:“豆蔻年华,青春正茂?你为了与人搭讪,倒是舍得夸自己而不害臊。” 害臊?我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脑袋磕掺的男子,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魅力无限,全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会对他神魂颠倒,他不害臊,还好意思说我害臊。 顾奶奶就告诉你什么叫害臊。 我想着,便笑得特风情万种,一只手画着圈圈,我说:“帅哥,怎么,这样好吗?” 瞬间,我感觉男子身上的气息骤然变冷,凌厉的双眼闪着幽冷的光,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女人你竟然敢戏弄我,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这样挑战我的底线,你是不是活腻了?” 男子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不由吓了一跳,却依然硬着头皮说:“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吗?我不教育教育你,怎么对得起你的虚荣心?” 男子突然冷笑,然后放开了我的手说:“那么,我告诉你,你失败了,我对你这样的女人不感兴趣。你还是回你妈肚子里造化一回再说吧。” 我去,这男人讽刺人连皮带骨还不带脏字的,顾奶奶长见识了,长的帅的男人不一定是王子,还有可能是像这样的自以为是脑袋磕掺的自恋狂。 我恶狠狠的说:“正好,浓缩才是精华,浩瀚全是脂肪,谁稀罕。”然后我用鼻子看着女人,说:“我可没怎么你的男人。” 然后,转身,晃悠着胳膊,到垃圾桶旁拿我的衣服和相机。 转眼瞬间,我看见美女明眸羞涩。 又是一个为爱深陷的女人。 爱情总是这样容易让人一往而深。 就像我,爱着葛彦一样,一往而深。 是的,我爱葛彦,从清晨爱到日落。 从孩子爱成了少年。 为了爱,总会奋不顾身,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好友余嫚嫚大记者的电话:“嫚嫚,照片我拿到了。” 结果,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华丽丽的梦。 梦见一只风华绝代的猪,跑到我的面前,点头哈腰,他说:“你勾搭我吧,你勾搭我吧。” 我也点头哈腰的对着那猪哭着说:“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你根本就不行啊,顾奶奶勾搭你,你也澎湃不了啊,你杀了我吧。” 那猪愣了愣又说:“那你就回你妈肚子里在造化一回再来勾搭我吧,说不定我就能澎湃了啊。” 我也愣了愣,我说:“不对啊,我如花似玉啊,我正常的不能在正常啊,需要回妈肚子里造化应该是你吧,你发育不全啊。” 那猪就抽风了,他哭着说:“你发育不全吧,你货不真价不实,我没兴趣啊。” 然后我们又开始哭着点头哈腰。 后来点着点着我就醒了,然后,我的腰特疼。 我想着梦里男子精致的容颜放在一只猪的脑袋上,果然够磕掺。 想着想着,我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一滴眼泪,从滚烫到冰凉。 我突然想起苏娅菲那张明丽的容颜,从来没有想过原本温婉明丽的苏娅菲会变成如今的利欲熏心。 也从来没有想过,葛彦爱的女子,会背弃他而去。 然后,再也没有睡意。 久久的,久久的望着天花板,直到天边泛白。 正文 第2章 发现顾茶思的好 第二日,娱乐头条上醒目的几个字横在我眼前‘新人苏娅菲不顾一切入豪门’。 我本该高兴,却突然间有些颓废,无力的关了电脑,我只想让葛彦看清楚苏娅菲的嘴脸,然后让他快乐。 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昨天余嫚嫚跟我讨论如何发表这内容,要不要写‘苏娅菲弃旧爱,忘恩负义妄入豪门’我想了很久很久,我想算了算了,葛彦那样如天使般的男子如何能用弃这个字。 那样的伤害,怎么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在天下人眼里。 我想起葛彦那张白皙的脸,抓起包包,匆匆出了门。 我以为葛彦必然黯然神伤,多少要有人安慰安慰。 然而,我才开门,便迎来了苏娅菲狠狠的一巴掌,对着我愤怒的吼:“顾茶思,人在做,天在看,你为什么要如此毁我?” 苏娅菲长发长裙,一身清冷,尖瘦的小脸更是显得苍白憔悴。 我愣了愣,我想,我去,她奶奶,出门遇上一巴掌,早该翻翻黄历,看看今天是不是出门不利,然后,同样一巴掌刮了回去:“苏娅菲,人在做,天在看,你为什么要如此欺骗葛彦?” 苏娅菲用不可磨灭的痛恨的眼神看着我说:“我欺骗葛彦?你们所有人都认为我欺骗他,可是,顾茶思,你知不知道,是他一直一直欺骗我,欺骗着所有的人,他根本从来就没过爱过我。” 葛彦不爱她?我冷笑:“苏娅菲,不要妄想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葛彦如何的爱你,所有人看在眼里,是你妄想嫁入豪门,去做豪门的少奶奶。” 苏娅菲忧伤的看着我,眼里是凌厉的恨仿如芒刺:“顾茶思,你总是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别人的经历,总是自命清高去否决别人的情感,顾茶思,你懂什么?” 我不可遏止的笑了,我说:“我自命清高否决别人的情感,你觉得是我否决你对葛彦的感情?你勾搭萧颜同时,难道你还要别人去赞扬你对葛彦情深?” 最后我一字一顿的说:“苏娅菲,不要在试图减轻自己的罪恶,我会亲眼看着你落败的样子。” “你……”苏娅菲愤怒,对我再次凌厉的扬起一巴掌。 巴掌却没有落在我的脸上,她的手落在了一个男子的手里,一个润雅风仪的那男子手里。 他冷冷的说:“娅菲,你是公众人物,还是小心些言行举止。” 葛彦,是葛彦! 苏娅菲惊愕的看着葛彦,从震惊到悲痛,最后满脸的痛恨,她巍颤颤的吐不出一个字。 最后,她无力的放下手,无论如何,面对葛彦,她是无能为力的。 最后她恨恨的看着我说:“顾茶思,不要用你的高傲去挑战生活,总有一天,你会如我一样,面对举步难行的人生而选择妥协。那时,你会发现你的爱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重要。” 她的语气从冷漠到激动,最后是无可遏止的悲伤。说完,她一步一步的走去了晨光里。 她逆着光,光晕朦胧,越是显的她背影孤单。 我望着葛彦。 他也看着光晕里的苏娅菲,眉眼间丝丝愧疚流露。 突然间发现他对苏娅菲,微妙的变化。 那一刻,我多么想问,葛彦,你是真的不爱苏娅菲吗。 我终究只能咬牙忍住,爱这个字,在我们之间是那么尖锐的刺,不能碰,一碰便要疼痛淋漓。 葛彦一身白色的西装,墨黑的头发干净的飞扬在风里,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似有精灵在跳跃,我一直都觉得葛彦就是被天神遗忘在人间的天使。 葛彦除了消瘦了些,却没有我所想象的黯然神伤。我微微吐了口气,笑着说:“葛彦,你最近怎么瘦了,很忙吗?” 葛彦用手摸了摸脸颊,温润的笑:“最近忙着时装秀的事,倒是没有好好吃顿饭。” 听着葛彦轻描淡写的语气,心里无比酸涩,在他刚与苏娅菲恋爱之时,苏娅菲的爱心餐总会准时到。 我也笑,说:“我本来打算你找你的,结果你竟然先来了,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 他轻皱了眉头:“后天的时装秀本来内定好的模特,结果今天出了车祸,还得重新找人,公司模特全部出场此次展会,我想你之前不是做个兼职模特吗,想邀请你去试一试,说不定能完成你妈妈的遗愿。” 招聘模特,东方集团招聘模特,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往里传的亚洲国际控股时装公司。 而后天的国际时装秀云集几百名国际时装菁英,展现新的作品,主办方亦是东方集团,而东方集团的总经理曾登上巴黎时装周的著名设计师。 东方集团的模特福利简直高出其他模特公司的一半。而,葛彦,便是东方集团的模特经理。我双眼放光,热血沸腾,瞬间抓了葛彦的手:“我去,我去,谢谢你,葛彦。” 我想若能拿到东方明珠模特一半的薪水,我就不用每天去兼职卖鱼了。 我想如果能和葛彦在一家公司工作,近水楼台先得月,没有苏娅菲,我与葛彦便是注定的一对。 我想,也许妈妈的愿望能够成真。 我的手就那样紧紧拉住葛彦的手,和谐而美好。 葛彦看着我的手,我有些自卑的缩了缩,他却突然将我的手抓紧,神情坚定:“走吧,亲爱的顾茶思小姐。” 我咧嘴一笑,阳光温暖的披在了我的身上,我看见葛彦楞了楞。 瞬间连空气都是甜的。 葛彦给我找的衣服,是一件白色的旗袍短裙,后面裙摆逶拖一米,后腰间蝴蝶栩栩如生。白色小花缀满前胸。这款算不得多么惊艳,却整好适合我这样美女。 这时,葛彦递给我一双镶满珍珠的白色蕾丝手套,将我因常年卖鱼而粗糙的手完美覆盖。 葛彦看着我,点点头:“这款正好弥补了你的不足,不细看还是看不出的,灯光下更是不可能。”他一说完就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我特懊恼的苦了苦脸,随后笑颜又开,我想,葛彦啊葛彦,你怎么连个玩笑都能开的这么含蓄。 脸颊丝丝滚烫扑满,我故意不依的嚷嚷:“什么不足,什么不足。像我这样的美女被你发掘是你的造化。”我说完便对着葛彦猛抛媚眼。 葛彦眨眨眼,说:“是吗?怎么我认识你二十二年也没感觉出我的造化在哪里?” “那是因为你一直……”我顿了顿,本能的想说‘那是因为你一直爱着苏娅菲’被我硬生生的说成了:“那是因为你一直被猪油蒙了心。” “那我就该在佛前跪求几百年让我这心开窍,让我发现顾茶思的好。”葛彦笑得春风含香,我听的心底开满了芬芳。 我知道这是葛彦的无心之言而已。我却真的真的会记在心底。 如果求佛真的可以,我愿意在佛前跪求一万年。 佛祖保佑。 让葛彦爱顾茶思,就像顾茶思爱葛彦一样。 夏日炎炎,骄阳似火。 我风风火火的闯入东方大厦。 舞台的后部,已经人声鼎沸,有一个尖尖的太监音特别突出:“前天新来的,那个,那个顾茶思还没来吗?” “来啦,来啦。”我立马高呼出声,脚踏风火轮一般瞬间立定在太监音的面前。 太监立马翘着兰花指指着我一顿臭骂:“不想干,就立马滚,不要拖拖拉拉耽搁大家的时间,还有多少人在后面排队等着进东方集团,要不是葛总亲自推荐,我现在马上灭了你。” 这个粉雕玉琢的兰花指小白脸娘娘腔便就是我的导演上司顾白生,粉嫩嫩的皮肤,白眼眶,大眼睛,人长的这么嫩,头发竟然梳的这么磕碜。 我在心里鄙视了又鄙视。然后对他点头哈腰:“是是是,导演,东方集团是佛,导演你是我的神,不滚不滚。我死是东方集团的鬼,活是导演您的下人,你息怒息怒。” 我多想屈膝叫他声公公,然后说奴婢知错,公公恕罪。这才称这调,那画面就完美了。结果我峰回路转,叫回了导演,转的我心肌梗塞。 顾白生扯了扯嘴角,特像抽筋,然后高亮着鼻孔说:“快去换衣服化妆。” 我继续点头哈腰:“马上马上。” 然后,我想,去你奶奶的娘娘腔。 在顾白生还没有再次发言之前我心虚的立马开溜,随后便听见更尖的声音传来:“什么味什么味,谁身上的,这是菜市场吗?赶紧给我滚出去。” 我取了衣服去了一个没人的更衣间。特别奇怪,其他更衣间爆满,唯独这间安静异常。 我撇了撇,没办法,这间更衣间那怕有鬼那也得换。谁让我身上有味。 现在是没办法洗澡了,我随意抓了瓶香水喷在了身上。 我想,顾奶奶要飞了。 衣服一件件卸去,我洋洋得意。 “喵呜……”突然一声尖叫响起,不明物体席卷而来,瞬间爬在了我的身上。 毛茸茸的一大堆,还伴着微热。 我本能的尖叫,尖叫声后,一个人,一个大男人紧随其后的闯入了狭小的更衣间。 就那样这个拥有琥珀色双眸的男人凌厉的闯进了我的人生。 正文 第3章 惊叫 “啊……”冗长而锐利的尖叫响彻整个大厦。 我双手胡乱的挥,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瞎折腾,不知该往哪儿遮。 他从容的从我面前将猫扯走,脸不红心不跳,剑眉星目在春光无限里一扫,特淡定的转开了视线:“阿狸,不知者无罪,先等等。” 说完,特潇洒的转身离开。 就这样?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在不可置信的看着扬长而去的猫和猫他主人。 “站住,站住。”我厉声制止他们前行,用尽量不颤抖的声音,义正言辞的教导:“这是女更衣室,你擅自闯入,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你懂吗?” 男人似笑非笑,单薄的双唇扯出一丝嘲笑:“非礼勿视吗?” 感觉他的目光如刀锋般冷冷刮到我的身上,才惊觉,更衣室门后面我衣着随意。 慌忙关了门,一边穿衣服一边念叨:“人长得这么帅,心理这么变态。” “喵呜……”我说着猫再一次扑了进来,对着我猛抓,我大惊失色,我的怒吼混杂着猫叫,声声凄厉。 人仰马翻。 刀光剑影。 人猫大战惊天地泣鬼神,被抓的疼痛遍布全身,我撕声力竭:“去你奶奶的猫,死猫。” 男人再一次开门从我身上将猫扯走。 “啪!”一巴掌在我愤怒中狠狠的刮在了男人的脸上,我说:“你个人渣。” 男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力道之大几乎将我的手腕捏断,可是,下一瞬间他百年不便的冰山脸变得冷厉,眯缝着眼看着我:“是谁允许你来这儿的?”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这是女更衣室,是谁允许你来这儿的。”我冷哼。 “我是问,你是怎么来到这儿工作的。”男人越说声音越寒:“东方明珠用人历来都是严谨又严谨,不得有任何不妥,那怕是兼职模特儿,也不例外,从身材到家境,从发尖到脚趾,一一要求完美,你满身鱼腥,手掌粗糙,是谁让你进来的?” “我……”我瞬间语堵,男人的眼眯缝成了一条线,他的呼吸就缭绕在我的鼻尖,这么近我几乎感觉到了他的愤怒,琥珀色明眸折射出摄人的寒芒,让我不寒而栗。 我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大脑飞快运转,这人堂而皇之的谈论东方明珠用人标准,这人是什么职位,能高过葛彦吗?我万不能连累葛彦的。 我越想越着急,拼命的去抓男人的手,我说:“你放开,放开,我是自己考核进来的。” “考核?”男人冷哼,琥珀双眸上下打量着我,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我身前:“三围多少?如果我记得没错这应该不是我公司标准吧。” 我欲哭无泪,更是无地自容,多想狠狠的不顾一切的扇他一巴掌,将那份侮辱打住,留最后一丝尊严,可是我的手被他捏的咯咯作响。 男人一步步紧逼,渐渐将我逼近墙角,他的气息传入我的鼻尖,我几乎被他的强势压得不能呼吸,我猛然抬头,直到此刻我才正眼直视男人,深刻如刀削的轮廓,薄唇如刻写尽薄凉,琥珀色双目似朗星,这样坚硬的组合,偏偏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冷酷俊美。 莫名的熟悉涌满心头,记忆重叠,我突然想起,这分明就是我前日在沙滩上与他撞个满怀的男人,原来是他原来是他。 “原来是你。”我不由惊呼出声。 我想,最近顾奶奶我是闯衰神了,怎么尽碰上仇人。 男人微皱了眉头,似在回忆,然后我看见他目光闪了闪,冷冷的说:“怎么的,一次不成便上二计,你我相遇的场景果然让我耳目一新啊,那天你往我身上扑,也没见你这么矜持。”说完他放开了我的手。 不敢去揉疼痛的手,也不敢轻易得罪东方集团的人,我故意呵呵陪笑:“不是不是,那都是误会,事出有因,事出有因。” 我觉得我笑得特狗腿,特像帝王统治阶级的太监。态度转变的特别快。男人似笑非笑,看着我说:“你怎么没回你妈肚子里造化,跑这儿来祸害眼球了。”说到祸害眼球他怀里的猫便眯缝着眼,用特高傲的鼻孔看着我。 我的笑容立刻便挂不住了,脸拉成了百米跑道那么长,他奶奶的什么人啊什么人,就是和猫一个德行。 思想磕摻的败类。 说完,我便后悔了,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我看见男人脸色越来越冷,眼里似有风暴酝酿,突然一伸手抓过我脖子上挂的出入证看了看,冷冷道:“不要觉得凭你那点小伎俩就可以攀交情,顾茶思。”他看着我,一点点逼近我的脸:“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我今日不追究你是怎么进来的,你现在立刻,马上。滚出东方大厦。” 我怒不可遏,却也无话可说,我确实是靠关系进的东方集团,这人明摆着身份高过葛彦,我虽不甘却也不能连累葛彦,他不追究,总是好的。 “顾茶思。”这时,顾白生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大惊,慌忙往墙角靠了靠,胡乱的拉着衣服,却没有发现这样反而离男人更近。 男人亦不易察觉的动了动身体,遮住了更衣室的门。 “顾茶思,你跑到哪里……”话没说完就听见顾白生一声惊呼“总经理。” 总经理两个字仿如一道霹雳炸开了我的脑袋。错愕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 总经理?他是东方明珠的总经理欧东辰? 传说黑白两道通吃,具有浓重黑色传奇色彩的欧东辰? 天啦!我恨不得撞墙般悔恨。 我是得罪了一尊大佛啊。从此模特之涯将惨淡无光。 我沮丧的低头,顾白生又是一声尖叫:“顾茶思,你怎么进了阿狸的休息室?” 又是一道更响的晴天霹雳炸毁了我的人生观。 阿狸?有休息室?这只死猫也有休息室?这只死猫的休息室比我的卧室还要大? 我瞪着阿狸,恨不得瞪出一把刀,杀了这死猫。这是讽刺啊。 死猫用它的鼻孔对着我,趾高气昂。 “总经理,对不起,顾茶思新来的,不懂规矩,我现在立刻让她出去……”顾白生话未说完便被欧东辰打断,看了我一眼说:“不碍事,姚婕还没到?” 顾白生点头:“没有,监控显示是被萧颜拦下了。” 欧东辰面无表情,我却能感觉他周身凌厉的气息暴涨:“没来,就不用来了,明摆着这是萧颜要存心摆我一道。现在,场子里可有合适的替身?” “没有,萧颜这一次坑我们坑的厉害,这次车祸,我们的主力模特连同姚婕损失了四人,其他三人替身补上,姚婕的位置事出突然,确实找不到合适人选,奢华之梦唯有姚婕灵气能够驾驭。” “灵气。”欧东辰轻皱眉头,细细琢磨,清朗双目点点星光一闪。突然看向我,双目瞬间璀璨:“不要找了。你把奢华之梦带到我工作室。”说完,随手扔了件衣服给我:“穿上,随我去工作室。” 矫健身躯一闪出了更衣室,又跟顾白生说:“那套蝶之恋重新找人。” 我正在犹豫间,欧东辰突然抓住我的手,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瞬间感觉阴风阵阵,化妆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我的身上。 有羡慕,嫉妒,痛恨,但更多的是嘲讽,我无地自容,死死抓住披风,拼命低着头,随着欧东辰的脚步凌乱的前行。 所有的目光,我都不怕,所有的异样目光我都能接受,那一刻,我那样害怕,害怕人群里会有那么一双明润的眼睛看着我。 害怕葛彦在人群里,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然后,目光失望,或者嘲讽。 脚下的路似乎变得漫长,我缩着脖子弓着背,多么希望将自己低入尘埃,不入任何人的眼。似乎熬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总算到了欧东辰的工作室。 正文 第4章 欧东辰的水墨柔情 我抬头,满目琳琅。 璀璨夺目的奢侈品,举世闻名的名卷书画,还有各式各样的装饰品。 是的,琳琅满目,却井井有条。 整个工作室划分为三大部分,奢侈品划分为一部分,书画为一部分。而另一部分是檀香木制作的桌椅,旁边书架上挂了无数设计方案,另一边是设计衣服用的各种小饰品,小工具。 而在三大部分的交接点,一件典雅高贵的深V鱼尾拖地纯白婚纱静静挂在橱窗里。 婚纱,几乎是每个女人心里最柔软神圣的梦。像一阵充满香的风,芬芳馥郁,像一束温暖的光,温暖膨胀。 我真的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婚纱,上身深V领设计,腰间至膝盖处贴身鱼尾设计,膝盖处层层叠叠轻纱弥漫蓬开,裙摆逶拖身后。整件婚纱全部由玫瑰花与砖石拼镶而成,层次不一的玫瑰花设计,在灯光与砖石相呼应下竟然有朵朵玫瑰正在盛开的错觉。 纯白无暇的白玫瑰,朵朵盛开,朵朵芬芳,像初恋般单纯,圣洁。 倾城绝美。 我看的目瞪口呆,能穿上这件婚纱的女孩,该是何等的幸福。 我的婚礼梦里一直希望有这样一件绝美的婚纱,有一个葛彦在身边。 “就你那小虾样,就别做这婚纱梦了。”欧东辰就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猫,说话永远都那么缺德。 我瞪着欧东辰:“顾奶奶再怎么不好,那也是高挑美女,如花似玉,怎么就小虾样了,你才小虾样,你螃蟹样。” 欧东辰笑了笑:“你刚才那缩着脖子弓着背的样子难道不像一只虾吗?而且还是一只熟透了的大红虾。” “欧东辰,你就是一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猫,你猫头长狗嘴,吐出来的全是渣。”我气愤难平,恶狠狠的看着欧东辰想,反正也把这尊大佛得罪了还不如骂骂更痛快。 欧东辰正要开口却有人来敲门:“总经理,衣服送到。” “嗯。”欧东辰淡淡应了应,又恢复了冷淡的神色:“左边浴室,赶紧去洗个澡,一身鱼腥味。我家阿狸估摸着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大条鱼。我不想它待会在T台上再次发疯。” 我正在乐不可支的想象欧东辰脖子上猫头长狗嘴的模样,真想大大夸自己这伟大的比喻的时候,一听见欧东辰的话,瞬间红着脸抓紧衣服,说:“总经理,那个,我不用洗澡,我马上走,绝对不会跑去T台捣乱。”开玩笑,在陌生男人房里洗澡,陌生男人就在房里,安全吗安全吗? “必须去。”欧东辰用俯视天下的目光看着我:“第一,东方集团聘用你做本公司的模特。第二,此次时装展将会把东方集团推入前所未有的鼎盛。你如果失败了,十条命也不够你赔。第三,我还是那句话,你想让我感兴趣,你最好回你妈肚子再造化一回。最后,少废话,我时间不多。” 欧东方你这个脑袋磕掺的小人,我愤怒的在心里叫嚣。 不过,等等,我似乎忽略了什么,我被聘用了,是在腹黑自大冷漠的总经理亲自录用的?我不敢置信,狠狠拍了自己一巴掌,痛的龇牙咧嘴,高兴的无以复加,瞬间忘了刚才才说了总经理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猫。对着他点头哈腰:“马上去马上去。” 当我站在镜子面前时,我瞬间被自己给惊艳到了。身上的衣服是一件以旗袍为基础改变而成的抹胸鱼尾裙。烟雨色为底色,淡淡点缀几点宝蓝花纹,镶满宝蓝色宝石的下摆优雅的蓬了起来,边角被高高撩起,像踏上了云彩,悠然高贵。 而紧身的设计勾勒出完美的曲线,裸露的后背设计在古典保守的服饰里多了份优雅的诱惑。当然,胸前的完美是被欧东辰逼着硬塞了海绵。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身上后背被猫抓伤的血痕。我正苦着脸,欧东辰却拿了画笔站在了我的面前。 “别动。”他只淡淡说了两个字,便将目光和画笔全部集中到了我身上的伤痕。 画笔轻轻游走,在身上丝丝冰凉,墨水的芳香与欧东辰的体香传入我的鼻翼,我有些恍惚,看着欧东辰专注的样子,黑眉在大理石般的额头上舒展,长而密的睫毛如歇息的蝶翼投影在脸颊,白晢脖子从领口全部露了出来。此刻他安静的如水墨画般旷美。 夏日清晨,碧云天长,柔软阳光透过落地窗玻璃轻轻披在了我们身上,水墨柔情,鼻翼含香,此景此情此青春,仿如盛开的清新名画。 我看得痴了,欧东辰却突然抬头,他的眼里孩童般的清浅水雾,静静的沁入我的眼里,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欧东辰没有动,他注视着我,仿佛忘了时间。 在四周空气都变得窒息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我一惊,看手机是葛彦的电话,我一哆嗦,瞬间有些紧张,想接通电话,却听欧东辰冷冷的说:“放下,不准动。”不知为何,我总感觉欧东辰身上的气息骤然冷冽,再无刚才柔软。 我不敢再动,葛彦电话一直没有停息,铃声急促,我越是不安。 葛彦,葛彦是该要怪我了。 “嘶。”骤然感觉身前一凉,扯回了我的思绪,欧东辰的画笔落在了我身前,我一惊,本能的想打掉他的手,却听他闷声说:“收回你的心,这是在工作,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以打扰。” 欧东辰大功告成,放下了画笔。 我慌忙跑到镜子前,我身上红梅数点,朵朵清华,伤痕被完美美化,血痕成了红梅,竟然与烟雨色衣服融为了一体,头发被松松的挽了起来,几缕青丝坠在耳际,整个人瞬间风华绝代,冷艳高贵。 欧东辰画笔似含了香,朵朵寒梅下我似乎阵阵芬芳。 原来我也可以这么美。小时候,我做了无数的公主梦,我梦想着有一天,我能有一条美丽的裙子,像花朵一样绽放在阳光下,然后在母亲的坟前告诉她。 妈妈,你看,你的茶思这么美。 妈妈,你看,我成了公主。 妈妈,你告诉过我,有一天我长大成了公主,你就回来为我披上霓裳。 我眨了眨酸涨的眼睛,欧东辰在我身后,看着镜子里的我。 阳光里,清浅水雾的目光流露出异样的光彩。 人声鼎沸。 模特全部穿上时装等候在T台后,我出现,他们全部用惊艳的目光看着我,顾白生翘着他的兰花指指着我:“总经理,你在哪里去找了这么一个人,这灵气比姚婕更胜几分啊。” 我立马对折顾白生咧嘴一笑:“导演,是我,是我,顾茶思。” 顾白生愣了愣,然后脸白了白说:“顾茶思你就杵那儿别动,就是一艺术品。你这招牌笑一出,就是一赝品。” 我撇了撇嘴,顾白生你这娘娘腔杵那儿别说话就是一女人,你一说话就是一妖孽。 你说你那点像个男人。我暗暗的鄙视着。 欧东辰冷冷说:“顾茶思,收你的活脱,好好给我表现,搞砸了我灭了你。” 我立马挺直了腰板,我觉得我真伟大啊真伟大,东方明珠成败全压我身上。 欧东辰你胆真大。 这一次展会主要是以Chinese与racy的风格相结合的设计为理念,将中国传统服饰‘旗袍’的优雅与现在潮流时尚的火辣搭配的淋漓精致。 音乐想起,闪亮登场,时装模特T台上优雅的展示着设计师的作品。 五彩的闪光灯下时装灼灼光华,璀璨生辉,全场掌声骤然响起。 模特一个接着一个出场,我是最后的压轴,我知道我的这套衣服名叫奢华之梦。 确实是我梦里的奢华。 走秀快到尾声,马上轮到我,我有些激动,有些胆怯,虽然做个几年的兼职模特,但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场子。 数白家的时装公司,来至全国各地的设计师和顶尖的模特。还有数百计的记者摄影师。 高层名流,清华门第。 这就是我人生的一次奢华。 我眼前灯光突亮,我深吸了口气,迈开了腿。 妈妈曾说,有一天,她希望我能为她完成的梦想,在T台上像公主一样漂亮。 我一出场,全场骤然静默,然后是绵绵不断的掌声。记者围着T台,卡擦声不绝于耳。 走了一圈,设计师登场,我挽着他的手走向中央,欧东辰向人群行了一个优雅的君子礼。身后其他模特陆续站在了我们身后。 这场时装秀完美结束,我放下了紧张,开始打量全场,就在人群之间,我看见了一个润雅风仪的男子,他看着我,目光里充满了不解。 我心中一凉,是葛彦。 正文 第5章 或许那不是爱情 化妆期间,他打了不下十个电话,欧东辰不耐烦,干脆一把将手机给我扔了。 而我不知道葛彦有没有再打电话,也不知道葛彦打不通我电话是怎么样的心情。如今看到我成了全场压轴的模特他会怎么看我。 我越想越紧张,欧东辰狠狠掐了我一把,我吃疼,立刻转正了姿势。 思绪却陷入了葛彦看我的眼里。 那一刻,惊心的陌生,那感觉像是我与葛彦从此隔了天涯隔了海角,隔了这台下所有人。 再没有了我去找他的路。 谢了幕,欧东辰接受媒体的采访,我趁机开溜。 我是一定要找到葛彦,然后跟他解释清楚,事情并非所想那样。 人群里我来回巡视,不见葛彦半个人影,因心急如焚,便没有估计脚下的路,脚一崴,我向地面跌倒。 我想完了,地面坚硬冰冷,花容月貌必遭血光。 疼,真疼。却没有想象中冰冷,我撞到了一个温热坚硬的物体,鼻子疼的眼泪横飞。 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抹着眼泪,抬头,又是欧东辰这厮,我说:“欧东辰,你说你怎么就不能长的柔软一点。” 欧东辰挑了挑眉:“我见过的女人没一个是说希望男人长得柔软的,你是女人吗?” “欧东辰,你就不能用正常的思维与人交流吗?” 欧东辰似笑非笑的说:“能用正常思维对非正常人交流吗?” 我堂目结舌,觉得不能再继续与欧东辰这小人交流,我决定放弃争论:“欧总,我小儿智障,我不是正常人,我现在立刻马上消失在你的面前。” 说完,我提腿就开溜,欧东辰长腿一伸挡在了我的面前:“穿个时装你四处游荡,这是要吸引谁的注意呢?” 我有些气愤:“欧东辰,像你们这样的人,就是太自以为是,无论别人做什么都是居心叵测的。” 欧东辰冷冷的笑,双眸充满了嘲讽:“难道不是吗?你是怎么进的公司?你在这里跟我说没有居心叵测?葛彦用他那一点地位在我眼皮子底下玩算计,就不是居心叵测?” 他的一句话将我的心泼凉,我早就该明白的,有什么事是可以瞒得过他的。 我的伶牙俐齿开始瑟瑟发抖,我想辩驳,最起码不能连累葛彦,我说:“欧东辰,我是想进东方明珠。因为我妈妈的梦想,可是,欧东辰,今日我亦得到了你的认可,最起码这场时装秀我是没有拖公司后腿的。” 欧东辰不反驳我,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顾茶思,你记得就好,是我认可的你,这场繁华是我给你的,而不是他葛彦。” 莫名其妙。我瞪着欧东辰,就觉得这公子有病,这都是几码子的事几码子的事。 我越想越觉得欧东辰就是一自恋狂。不过,既然结束了,就在没瓜葛,我摊开了手掌:“是,欧总,我是千里马,你是伯乐,你发现了我,我为你办事,功到渠成,你该付报酬了。” “谁给你说的试用期有薪水了?”欧东辰小人起来就不是人:“今天是试用期,明天来公司签合同正式入职。” “欧东辰。”我呲牙咧嘴的对着欧东辰怒吼,所有人目光被吸引了过来,他无动于衷,我懊恼不已,压低声音说:“欧东辰,你不要太过分了。” 欧东辰的脸色越来越冷,俊脸逼近我,眼里并发出不了遏制的寒:“顾茶思,第一次,你利用我,躲避追赶的人,第二次,你私自混入公司,为了自己的私欲,这两次你有跟我说吗?我这人就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利用这帐,我会慢慢跟你算的。” 这话一说完,我浑身硬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欧东辰小人的真彻底,我瞬间觉得前路堪忧。 我看着欧东辰的背影,狠狠的想,小人得志小人得志。 然后,顾白生轻飘飘的飘过人群,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对我说:“总经理给你的衣服,他说你的衣服被撕烂了,不能穿那衣服出去给他丢脸。” 顾白生说完特深意的忘了我一眼。 我狠狠愣住,然后,反应过来。 欧东辰将小人精神发扬的淋漓尽致,他的陈述中,一句话包含了所有,让所有人想入非非,唯独没有包括衣服撕烂是阿狸的杰作。 这个众目睽睽之下还有葛彦,看着我,听顾白生说欧东辰说我的衣服被撕烂了。 人群里,葛彦穿的白衬衫,在听见顾白生说话得瞬间,转过了头,我从他的侧面,看到了落寞。 那一刻,我觉得他葛彦是忧伤的。 或许,他以为,他身边没有了苏娅菲,至少还有我。 我那么害怕葛彦误解我,我心里一急,喊了声:“葛彦。” 葛彦笑了,走出人群,用温和的眼神看着我:“我倒是选错衣服了,这件更适合你,总经理的眼光总是独特的。” 葛彦言语如沐春风,我心里疯狂的叫嚣着不安,倘若他问我,今天怎么回事,今天怎么不接电话,怎么和欧东辰一起,或许这样我会觉得正常一点。 毕竟,工作是他为我安排的。 我望着他,葛彦的温和依然浓浓的笼罩着我,我总感觉那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温和,看不进他眼,入不去他心。 “不是……我……葛彦……”我舌尖打结,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葛彦抿了抿嘴,说:“我知道,你错进了阿狸的休息室,阿狸是总经理的宠物,任何人触碰不得,那猫自然也是跋扈的。”他看了看我被掩饰的伤痕又说:“你满身鱼腥,它自然见不得,衣服也是阿狸抓烂的吧?” “嗯嗯。”我努力的点着头:“那死猫小人得志,跟欧东辰一个样。” 葛彦点头:“可是,阴差阳错的让你穿了这衣服,但是实现了你的愿望。” 葛彦总是这样善解人意。我咧嘴一笑:“葛彦,为了庆祝我愿望成真,我请你吃大餐。” 水平,所谓的大餐不过就是西餐厅几十块的自助餐。 葛彦无论在哪里都是淡然温和的模样,我看的痴了,却看不进他的眼。 我嘴唇哆嗦了半天,终于还是问出了我纠结好久的问题:“葛彦,苏娅菲的事,你难过吗?” 葛彦愣住,深邃明眸流露出一丝黯然,幽叹:“我早知道的,娅菲,她选得路,不同于我们,道不同,终究是越走越远,事到如今不过是一个形式的告别罢了。”说着他又如释重负般笑了笑:“这样也好,我不难过,我突然明白,我们追逐的不过是曾经的一段时光,或许那不是爱情。” 或许,那不是爱情。葛彦说,或许那不是爱情。 我有些雀跃,有些难过。 没有人得到葛彦的爱情葛彦的心。同时,他也没有看到我的心。 或许,他也会想或许我顾茶思对他也不是爱情。 我对葛彦那真的是爱情吗?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他开心,我开心。他难过,我也难过。 然而,葛彦,你这样,好难好难有人进的去你的心。 我眨了眨眼,咧嘴一笑:“葛彦,你总是沉迷在自己的世界当中,你怎么就不愿看看其他人的心。” 葛彦突然看着我,阳光在他身后跳跃,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久久沉默,两两相望,那一刻,有一种冲动欲破腔而出。 葛彦,比如我,那般赤诚之心,你可愿见可愿见。 然后,我笑得牵强:“比如,余嫚嫚,或者程柯。你身边那么多女生。” 葛彦在光辉里突然一笑,我觉得有些凄然,他说:“茶思,你可不能乱点鸳鸯谱,借用古人一句话,缘分未到吧。” 他说缘分未到,我呵呵的笑。 清晨的时光,美好而淡然。 我慢悠悠的爬出了被窝,突然想起了欧东辰那小人,总说我有不足。 我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虽没有波涛汹涌,却小巧玲珑,绝对没有欧东辰那小人所说的那么悲催。 欧东辰就是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猫。然后,我一边恶狠狠的诅咒着欧东辰,一边享受着美好的清晨。 当然,在我心里,欧东辰做过最对的一件事就是让我签约东方明珠,虽然有可能在欧东辰的魔抓下,未来会非常悲催,那样总强过每天凌晨爬起去卖鱼好的多。 在这之前,卖鱼,成了我们一家开销的唯一路径。 兼职模特是为了继承妈妈的遗愿。 而我真正的工作是在报社工作,下班之余偶尔兼职偷拍偷拍无关疼痒的绯闻照片。 简称娱记,这是好听的说法。 说难听点就是娱记里面的步兵,在公司指定地方蹲点巡逻,然后跟踪明星偷拍有料的照片。 我努力的安排满自己的时间,努力的挣着钱,努力的为我们家那不争气的男人还债。 不争气的男人是我爸爸。 六年前,妈妈在一场时装秀T台上一场大火掩埋了她娇弱的身躯,我再见到她时已经是一具烧焦的尸体。 我们家陷入了绝境般,爸爸一蹶不振,整日饮酒赌博,一年后终于欠下百万巨债,无力偿还而进了监狱。 所有的债,所有的压力落在了我和弟弟顾路铭的身上。 那年,弟弟十四岁,我十八岁。 如今,顾路铭那小子眉目清朗,白衣碎发,身上淡淡洗衣服的味道,整日背个吉他,玩弄他的音乐梦,典型的偶像派,身边总会出现些长裙长发的文艺女青年。 我看得揪心,上音乐大学可是花费了我一大笔,顾路铭那小子敢情是在把妹。 每次我说是,顾路铭总是嘿嘿的笑,充满阳光的味道,他说:“那是粉丝粉丝粉丝。” 正文 第6章 看你顾奶奶美翻的样子 我收回思绪,回忆间,公交车已经到站。 东方明珠几个大字金灿灿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迎着日光,望着这栋大厦,咧开嘴不停不停的笑。 我想和东方明珠签了约,或许还债会快点,我们日子就会好一点,以后好好给顾路铭找个好女孩儿。 东方明珠人事部门,我抱着简历等候着签约。 我想会不会是葛彦亲自给我签呢? 我想着呵呵的笑,然后一个美女出现在我笑成一条缝的眼里,她礼貌的笑:“顾小姐,总经理吩咐了,你的合约任何人不得插手,需与他亲自签订合同。” “什么?他亲自签?”我一惊,这是哪一出,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就业合同需要总经理亲自签订的,欧东辰那小人这是想干嘛。 我越想越哆嗦,欧东辰你就是一记仇的小人。 看着电梯数字一层层上升。 最后到达二十六层,电梯叮咚一声,停了下来。 我端正了颓废的态度,我想,无论前路多么困难,我们也总要披荆斩棘面目含笑。 我咧嘴一笑,对着总经理办公室美女秘书笑得特狗腿:“你好,我是顾茶思,总经理在人事特别吩咐过,我要签就业合同需与他亲自签订,麻烦你通报一下。” “就业合同?你签约什么职位?”美女上下打量着我。 “时装模特。”我依然笑,嘴角有些酸涩。 “模特?”美女特惊讶的看着我,最后扫了扫我:“不符合标准吧?” 美女秘书波涛汹涌,我狠狠鄙视了一把,全是脂肪全是脂肪。 我点头:“符合符合,我就是昨天穿奢华之梦的美女。” 美女秘书鄙夷的鼻孔朝天:“看不出啊,那得塞多少海绵,我们总经理可真是妙手回春。”我眯缝着眼笑,笑得咬牙切齿。 若我有一口锋利的牙,定然将这女人毁容,就地正法:“欧总慧眼识人才,他可能觉得气质出尘,不是一般脸蛋的美女能比的。”我一说完,抖了抖满身的鸡皮疙瘩。 秘书却冷笑,笑得我鸡皮疙瘩再起:“总经理这几天飞美国,过几日再来吧。” “美国?”我惊呼出声,奶奶的欧东辰这演的哪出,我抱着简历的手狠狠发抖,敢情叫我来签合约不过是想玩我,我气愤当头一口气没忍住对着欧东辰办公室一阵怒吼:“欧东辰,你一大男人你小肚鸡肠,你比小人还小人。” 所有人堂目结舌的看着我,美女秘书脸色白了又白,我恶狠狠的回头:“看什么看,这天下没了欧东辰这厮,他奶奶我顾茶思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别一副见鬼的表情。” 我一甩头,特潇洒的转身离开,却忘了脚下的细跟高跟鞋,脚下一歪,我一个踉跄。 我想完了,最后一点尊严嗝屁了。 却是一阵馥郁芬芳传来,一个浅粉色短裙美女扶了我一把:“小姐,慢些。” 我抬头,板栗色大卷发的精致美女。我咧嘴一笑:“谢谢。”我看了看她,也不是波涛汹涌,刚好适合她的纤细身段,我瞬间对着美女产生了好感。 美女特迷惑的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嘿嘿笑:“没什么,我说欧东辰办公室美女真多。” 我说完,美女特别忧伤的点了点头:“是啊,东辰身边美女总是如云的。” 我挑了挑眉,敢情这又是一个欧东辰的仰慕者啊。我嘿嘿笑,这时听见美女秘书恭敬的喊了声:“白小姐。” 白小姐,白安然?那个与欧东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百氏集团的总裁独身女? 原来不是欧东辰办公室的人,难怪能出没在欧东辰身边。啧啧,原来是大享的女儿。 白安然越过我,优雅的走到前台,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美女秘书特讨好的对着白安然笑。 白安然笑了笑说:“东辰在吗?” 美女秘书说:“总经理去了美国,走得比较急,美国那边似乎有什么事。” 原来欧东辰真的去了美国。 我对欧东辰的讨厌少了那么一丁点,天不如人愿,好不容易的一次机会就这样成了泡沫。我叹了口气,电梯已到楼层,进电梯瞬间,我看见白安然失望的容颜。 就这样,我被欧东辰耍了之后,认识了欧东辰的表妹。 白安然。 当然,我对欧东辰的诅咒在看到时尚杂志的时候乍然而止,我觉得欧东辰那厮确实是才华横溢的。 然后,我就抱着时尚杂志,被自己的照片美翻了,笑眯眯的迎着阳光。 余嫚嫚骑着小绵羊风风火火的闯入了我眯成一条线的眼里,她用特别兴奋的眼神看着我:“顾茶思,我真没看出,你竟然是狗仔偷拍队的一朵奇葩。” 我用鼻孔朝天,特高傲的说:“我是任何行业的奇葩。” “滚!”余嫚嫚香汗淋漓,抹了一把汗,毫不留情的对我甩了一把。 我作呕吐状:“奶奶的余嫚嫚,你几天没洗澡,臭到外太空啦。” 余嫚嫚对我眨了眨眼,用特别腻的声音说:“几天不见你,我茶不思,饭不想,怎么还有心情洗澡。” 我恶狠狠打了个寒战,周边人用特别惊讶的目光望着我们,我说:“余嫚嫚,你别说你认识我,说什么话都恶心不死你。” 余嫚嫚继续抛媚眼:“顾茶思,这次偷拍苏娅菲,我们可赚了一大笔,我们老大说,你是可造之才,前途不可估量哇,有新差接不接?” 赚了一大笔。我双眼放光,眼前钞票横飞,我兴奋过头,没有问什么差事,一个劲点头:“好啊好啊,接啊接啊。” 余嫚嫚停下小绵羊电瓶车,拉着我就往人少的角落里缩:“隔墙有耳,注意隐蔽。” 这时候,我觉得我俩特像光天化日下秘密合谋的贼。 “对方是娱乐圈新生的当红花旦阮思琪。”余嫚嫚拿出一份资料,对我说出了这次偷拍人的身份。 “阮思琪?号称清纯无敌,端庄无双的一线女星阮绵绵?”我啧啧摇头:“这人在娱乐圈可是清汤寡水,没有任何绯闻,人家身后大腕保护的严,我们偷拍就是太岁头上动土,自取灭亡。难!” “没事,这次,有更强的腕出手,前后退路都给我们安排好了,阮绵绵这次得罪的人可能是身边人,她们防不胜防,时机把握好,也不难。”余嫚嫚说完将一份资料递给我。 我接过一看,瞬间煞白了脸,立马推给了余嫚嫚:“不不不,不行,不去,酒店卧房偷拍,什么潜规则,这是要想拍什么?”我吓得手哆嗦,我干过偷拍不过是点到为止,哪里有拍过多样的勾当。 余嫚嫚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干嘛不能拍?我们这是给娱乐新闻提供巨大的贡献,干我们这行的谁不知道阮黏黏表里不一,这是给广大群众揭开欺骗的面具。”她说完递给了我一信封:“这是幕后那人给的,是下了狠手了,估摸着这次是想把阮绵绵直接拉下台了。” 我接过,信封里装了厚厚一沓钱。 我接过骨气瞬间就软了,有了它,也许顾路铭留学是有希望的。 也许,我们还能拿出一部分去看看我家那不争气的男人。 有五年不见了吧。 余嫚嫚趁热打铁:“而且,我们会打马赛克的。” 我犹豫着,骨气在生活面前变得微不足道。我吸了吸鼻子:“余嫚嫚,我怎么就认识你这损友?有这样将朋友往火坑里送的吗?你不知道我还一黄花大闺女啊?” 余嫚嫚笑得特无奈:“有多少人愿意干我们这个?不过是被生活所逼的。” 不喜欢伤春悲秋,我咧嘴一笑:“余嫚嫚你就是一拜金女,你那里那么多道理。” 余嫚嫚也嘿嘿的笑,指着我骂:“顾茶思,黄花大闺女,你那小样,你以为你多高尚。” “不高尚,不高尚,阮绵绵高尚,欧东辰高尚。”一说完我差点闪了自己的舌头,怎么平白无故的提起了欧东辰那小人,估摸着自己还沉迷在时尚杂志里。 余嫚嫚还是抓住了我话里重点,惊讶的看着我:“欧东辰?时装界大享欧东辰?你认识他?做梦吧你?”余嫚嫚一头酒红色头发随意的高扎成了马尾,在阳光下摇头摆脑我觉得特只火鸡,那马尾就像火鸡的尾巴,我特显摆的把杂志扔给了她:“看看你顾奶奶我美翻了的样子。” 余嫚嫚看着杂志封面上的人,眼都直了,直愣愣的哇哇大叫:“顾茶思,没想到你也能上时装秀,啧啧,不得了。” 我嘿嘿的笑:“小巧玲珑人见人爱。” 余嫚嫚继续晃悠她的火鸡头:“对对,你就拿出来人见人爱吧。” 我一脚狠狠提向余嫚嫚:“去你奶奶的余嫚嫚,你那浩瀚的脂肪怎么不拿出来喂狼崽子。” 我们哈哈大笑,打闹在街头,烈日下,我们的快乐很快被蒸发。 我们总是这样,将悲伤缩小,将快乐放大,然后努力让自己笑对朝阳。 然后,化悲愤为力量。 正文 第7章 化悲愤为力量 然而,这一次,我们将化悲愤为力量的行为在来找我们的苏娅菲身上发挥的登峰造极。 我没有想到,在贫民窟里我家的楼下,苏娅菲在等我。 她的容颜比之前几天更是憔悴黯然了不少,她看着我像看着杀人犯一样,红白不说先赏了我狠狠一个巴掌,愤怒的吼:“顾茶思,你为什么要三番四次的陷害我?” 我痛的龇牙咧嘴,我想。去你奶奶的苏娅菲,你巴掌打上隐了是不是?顾奶奶这几天忙的不可开交,我还有个鬼精神去陷害你啊。所以我也对着她吼:“苏娅菲,顾奶奶我什么时候陷害你了?” 苏娅菲估计是气疯了,又要想疯狂的扑向我。 我想,顾奶奶中学时便与你风风火火的掐架,你撅屁股顾奶奶就知道你用什么招。 悲愤之后力量是惊人的,我与苏娅菲厮打在了一起。 咬,拉,抓,扯,踢。我们手脚并用将中华十八般武艺,三十六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余嫚嫚的火鸡头在我与苏娅菲面前晃悠,我心里想,余嫚嫚你倒是拉开我们啊。 可是余嫚嫚并没有拉开我们,而是用她的火鸡头一头撞在了苏娅菲头上:“苏娅菲,你爱富贵,不爱葛彦,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横刀夺了茶思的爱。” 估计苏娅菲是被余嫚嫚一头给撞蒙了,楞楞的倒在了地上。 我被余嫚嫚的话给打蒙了,也愣愣的坐在地上。 我想,是啊,苏娅菲,你既然不爱葛彦,那你为什么要横刀夺了我的葛彦? 苏娅菲颓废的跌坐在地上,哭花了脸上的妆,像在生活里唱戏的戏子,她说:“余嫚嫚,你懂个屁。” 在这之前,我们认识了很多年,苏娅菲一直是个优雅的女神,在这一刻之前,我绝对没有办法想象,屁这个字会从苏娅菲的嘴里吐出来。 我沉迷在苏娅菲嘴里的这个屁字,不能言语。 轻风扫在脸上,一片冰凉。 然后,我们都被一个跌倒的人影惊醒。 一个男人举着一个相机,见我们全体看过去,爬起来拔腿就跑,余嫚嫚吼道:“我去,我也有被拍的一天。” 苏娅菲脸色惨白,尖叫道:“站住。” 我想,虽然我也拍了苏娅菲,可是我不过是不想她在欺骗葛彦,并没有想要毁她,可是倘若今天的照片一旦曝光,苏娅菲势必再无翻身之日。 所以,我风一般爬了起来,发足狂奔。 一道人影却比我们更快的追了上去,对着男人拳打脚踢,我心有不忍,那是我们同行吧啊喂。 顾路铭一甩细碎的头发,特帅的把相机扔到了我们面前:“我必须得让这些狗仔知道,等小爷我红了,拍鬼也不要想拍我。”然后特鄙夷的看着我们的狼狈:“三女人,闹什么闹?” 苏娅菲抱起相机,再没有说过半个字转身离开。 我看着苏娅菲背影,脸上的伤痛的钻心,我说:“这么多年,第一次尝到了苏娅菲的降龙十八掌,靠,练的登峰造极了啊。” 余嫚嫚红着眼睛翻着白眼:“苏娅菲那女人的战斗力提升了啊,高中时,她的头没我硬啊。” 然后,她又说:“茶思啊,茶思,萧颜是什么人啦,能去招惹吗,她苏娅菲不是在狼嘴边觅食吗?所以,我就把她和葛彦的照片发给萧颜。” 我愣住了,难怪,苏娅菲要跟我拼命。 我说:“我去,嫚嫚,你什么时候,这么阴险了?” 然后,在烈日灼灼下,我们突然在不言语。 余嫚嫚顶着火鸡头,火鸡眼走了。 我回了家,顾路铭在房间里打游戏打的霹雳吧啦。 夏日闷热,狭窄的房间里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我努力的抛开了苏娅菲的事,拿着余嫚嫚给的一沓钱,瞬间沉甸甸的无力感涌满心头。 纵然在冷漠的社会里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在揭开别人最隐晦的隐私面前难免不会手软。 叹了口气,我数了数钱,这次确实比之前的任务报酬多的多。 我翻来床头柜里面的记事本,算了算账目,离债务还清还差一大截。 不是小数目的一大截。无论如何,总要生活。 收起账目,开始整顿计划。 上头说万事俱备,我只需要守株待兔,直白一点就是躲进房间等候阮绵绵的到来。 后天,晚上,鼎盛酒店,房间门卡。 还有工作证,工作人员服装。真的是万事具备,出入房间成了理所当然的事了。 然后,我突然觉得无所事事,所有的行动都一步步安排好,这是空前绝后的怪异,偷拍当红明星竟然如此空闲? 我心里渐渐有些不安。 爬了起来打开电脑,本能的去查访关于阮思琪的所有行程和交际。 我发现,阮思琪这女人似乎和欧东辰那小人走的比较近,想要更深入的了解,却在没有其它任何关于两人交集的线索。 像阮思琪这样的女人,八面玲珑,背后后台更是隐藏的滴水不漏。 能这么容易偷拍吗?幕后的那人究竟是谁? “姐!”我正想的入迷,顾路铭突然在我耳边一吼,我被吓了一跳,没好气的瞪了眼顾路铭:“大半夜的你有病啊,顾路铭。” 顾路铭嘿嘿的笑,狭长的凤眼透出隐隐的蓝色,像水晶一般:“姐,我就说我们家基因这么好,你弟我这么帅,没道理做姐的不好看吧,你看昨天就见证事实了吧。” 顾路铭说的天花乱坠,我立马忘了刚才的纠结,笑得满面春光:“你姐我就是蒙尘的夜明珠,你就等着姐姐我发光发亮吧。” 顾路铭嬉皮笑脸的看着我:“要是姐你能是夜明珠,我就把你高高挂起,照亮我的人生。” 我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骂道:“顾路铭,我照亮你面前的大头鬼,吓死你。” 顾路铭继续不要脸的笑:“那我就变成电灯泡照你一辈,让你一辈子别想和人在一起。” 我张牙舞爪的对着他吼:“顾路铭,你大晚上不睡觉,你跑来成心气死你姐是不是?” 顾路铭摇头:“我以为姐你会很难过。” 我愣了愣,原来顾路铭是想来安慰我来着。我眨了眨眼:“有什么好难过的,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是姐,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是你为什么要去毁她的生活,她与葛彦,与你何干?葛彦不爱你,你就要嫉妒苏娅菲吗?你真的是为了葛彦吗?你有想过事实曝光,葛彦会难过吗?” 她与葛彦,与你何干?葛彦不爱你,你就要嫉妒苏娅菲吗?你真的是为了葛彦吗?你有想过事实曝光,葛彦会难过吗? 顾路铭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我遍体生寒,我不敢想不愿想不敢言语。 我说:“路铭,我累了,快睡觉去,小孩子哪里那么多问题。”顾路铭还想说什么被我厉声打断:“顾路铭,我累了。” 然后,我一个人,望着天花板,一直望着。 一夜未眠。 二夜难眠。 左右是挨到了第三天。 我匆匆整理好包包,带着相机出了门。 人总要有事才不会胡思乱想。 鼎盛酒店。 全市最大的五星级大酒店。 我看着眼前的豪华建筑,啧啧感叹,像我这样的草根少女简直就像进了天堂。 酒店大厅,云石雕刻,富丽堂皇。 我有工作证让我可以横行无忌,却也不敢多做逗留,以免让人瞧出破绽。 我直接去了客房部,换下了工作人员的服装。 这时候我觉得我特像特务正在秘密执行任务,然后,昂首挺胸的走在酒店客房长长的走廊里。 到了指定房间,见四周无人,我一溜烟的溜了进去,瞬间感觉眼前一亮,整个房间以米白色为主色调,搭配米黄色衣柜,青色田园碎花窗帘与窗外清新白云相呼应,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让整个房间显得素净高雅。 往里走便是卧室,卧房中间摆放了一张橙红色的圆形大床。 清淡如烟的蚊帐被高高挂起,倾泻而下将大床笼罩。 橙红色床单与房间的整个设计风格是完全不相符的,但正是因为这种大胆的设计,才让人有一种想入非非的错觉。 橙红色被套中间凸了一部分起来,我走近一瞧,大吃一惊,床上竟然有人。 我慌忙趴在了地上,心几乎快跳出胸腔,这么早房间竟然会有人。 床上之人似乎并没有发现有外人闯入,我瞧瞧探出半个头去瞧那人动静。 不瞧还好,这一瞧吓得我面色苍白如纸,让我更加不敢动弹。 竟然是欧东辰,竟然是欧东辰。 怎么会是他,难道我走错了房间,可是,怎么可能? 我哆嗦的拿出了资料看了又看,这确实没有错,难道阮思琪要私会的人是欧东辰。 他不是去美国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欧东辰的照片是可以随便曝光拍的吗? 余嫚嫚,你这个天打雷劈的女人。 我狠狠的咬了咬牙,再次探出了头,欧东辰的呼吸间一股酒味传来,看来是醉了,我心里渐渐安定了下来。 开始打量欧东辰的睡颜。 正文 第8章 华丽丽的成了坏女人 他浓黑大刀眉因为睡着的原因舒展在他大理石般的额头上,睫毛安静的歇息着,棱角分明的脸上少了几分坚硬,多了份恬静。 我不由得看得痴了,心想说不定拍几张欧东辰的睡相比娱乐圈绣花枕头的照片更值钱。 事实证明我的手永远比大脑快,我的大脑还在拍与不拍间徘徊,我的手已经抱着相机对着欧东辰一阵猛拍。 照片拍的不亦乐乎,我得意忘形的把欧东辰给买了。 然后,一个更大胆的想法钻入脑海,事实再次证明我的大脑永远没有我的手快。 我伸手,扯下了欧东辰盖着的被子。 我猛流着口水想若将这样画面拍下来,独家首发,绝对劲爆。 这样想着我举起了相机,画面定格间,在欧东辰的脖颈我被一块物件吸引。 是一块心型的吊坠,有些老旧,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但里面的两个人头像特别吸引我的视线,像初中时期我们特别热衷的大头贴。 我不由伸手想看清楚上面的人,刚刚触到吊坠,手突然被欧东辰一把抓住,我大惊失色,想要收手,却被握的更紧,我慌张的望向欧东辰,只见他半眯着眼睛,清浅水雾般的迷离眼神,像迷路的孩子,痴痴的看着我:“你终于还是来了。” 我愣住,欧东辰说,你终于还是来了,我终于还是来了?什么意思? 难道他什么都知道? 在我愣的一瞬间,欧东辰突然用力一扯。 在欧东辰还没有完全认清我前,迅速逃离事发现场。 然而,有些事,疯狂的总让我们乍不及防。 当我一把拉开酒店大门的时候,无数的闪光灯铺天盖地的笼罩在了我的脸上。 “小姐,你好,请问里面的人是欧总吗?” “这位小姐,请问你是谁?你为什么会这样从欧总的房间里出来?” “我们收到有人的密信,说阮思琪小姐约会欧东辰,请问,阮思琪小姐有出现吗?” 一声高过一声的发问,劈头盖脸的响在我的耳畔。 我是娱记,我曾经也像这群人一样,围着一个人,疯狂的挖掘别人的隐私,我是多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我不敢出声,想后退,我想将门关上,可是无论如何我是抗衡不过这群疯狂的人的。 门被他们撞开,有人迅速奔向了欧东辰,有人依然围着我。 “欧先生,请问从你房间出去的这位小姐是谁?” “欧先生,请问你和阮思琪小姐确认了恋爱关系了吗?” “欧先生,请问阮思琪小姐知道有这位小姐的出现吗?” 欧东辰被记者围在了床上,他眼红充血,像暴怒的狮子,奈何醉酒无力,只能指着娱记们怒吼:“滚,滚,滚。” 记者们虽惧怕他的魄力,围着他的圈子却并没有松懈,更多的人选择了猛拍,像欧东辰这样的男人,远比娱乐圈里的男星更具报道价值。 我没有欧东辰的魄力,只能弱弱的抵抗他们的疯狂:“不是,你们误会了,我也是娱记,我只是为了拍照片。” 可能我的声音太小,可能他们觉得我的回答不是他们要的劲爆消息,通通自动忽略我的解释。 这时,有部分记者突然反转了方向,拍向了门外。 我回头便看见阮思琪惨白的脸,地上满满的青花瓷碎片。她看着我,满脸的不可置信,然后慢慢的对着记者泫然欲泣,明丽的妆变得苍白,楚楚可怜的模样。 所有记者对着阮思琪蜂拥而上,阮思琪面色苍白的宛如一张白纸,全身颤抖,面对记者的问题,她瑟瑟的回答,像喉咙被咬住般嘶哑:“我不知道。” “不要拍,求求你们不要拍。”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我只是路过,对,我只是路过。” 她说着不知道,说着路过,眼泪却一滴一滴的滚落进镜头。 我的身体突然间被定了一般,傻傻的望着阮思琪,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阮思琪的失态,她这个样子像路过吗?像路过吗? 靠,这女人是要干什么?她真的跟万花丛中的欧东辰好上了? 记者们个个双眼放着光,当红花旦捉奸男友欧东辰。这消息足够在娱乐圈抛起惊涛骇浪,不仅曝光了阮思琪与年轻有为,帅气多金的时装大享欧东辰的恋情,与此同时,还挖掘出了她出道以来的第一条绯闻,恋情刚曝光,男友却偷人了,这些也足够登整月头条了。 所以他们不管不顾,围着我们,像一群扑食的狼看见了一只弱小的兔子,争先恐后的伤害着我们,问出一句又一句不堪入耳的问题。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痛恨这个职业。 我用手去挡镜头,然后低着头。 我多么害怕,这些不堪入耳的字眼入了葛彦纯净的眼,玷污了我在葛彦眼里纯净的脸。 所以,那一刻,我忘了记者有权发问的权利,抢过了一个记者手中的话筒,发挥了我至高的武力值,狠狠的对着其中一个最趾高气昂的记者扔去。 但是,那记者的武力值可能也是爆了表,一个闪身,迅速的躲过了话筒。 我就眼睁睁看着话筒凌厉的落在了楚楚可怜的阮思琪头上。 血花飞溅。 所有人在那一刻愣住,我也愣住。 然后,我们眼睁睁的看着阮思琪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记者们尖叫:“打人啦,打人啦。”但是,他们并没有救起阮思琪,而是对着她疯狂的按快门。 对着我,疯狂的发问。 “这位小姐,你怎么可以打人呢?” “小姐,早年传闻,欧先生的初恋曾与欧先生感情至深,因为娱乐圈一不知名女星而分开,后来据说,那女人又回来报复,请问你是欧先生的初恋吗?阮小姐是哪位女星吗?” 我去,这都是些什么成芝麻烂谷子的事,我想抱着那发问的记者猛抽,然后对着媒体狠狠的翻白眼,然后再说:“去你奶奶的初恋,去你奶奶报复,欧东辰的初恋是何方神圣,简直跟我是八杆子打不到边的关系。”但是,在人群的空隙间,我看见软软倒地的阮思琪。 闪光灯晃花了我的眼,苍白了我的脸,我看着血花漫过阮思琪的眼,我眩晕胡乱的喊:“奶奶的欧东辰,你女人晕倒了。” “奶奶的欧东辰,你初恋跟我什么关系。” 然后,我回头,有那么一瞬间,欧东辰听到初恋那句话时,愣了愣,然后他暴躁的揉着他的太阳穴,手上青筋暴涨,抬头时愤怒烧红了眼,说:“收起你们言辞,倘若让我在听到你们的声音,那么我会让你们今后在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你们应该明白我有这个实力。” 这场闹剧以阮思琪晕倒,我去了警局而结束。 然后,我一直想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是偷拍的娱记,却被不知哪里来的狗仔队当成了当事人。 我就这样华丽丽的成了横刀夺爱的坏女人。 警察局里,我沮丧的看着我们的人民警察。 特别特别的沮丧,因为,我已经无数次强调,我不是蓄意伤人。 我就是一见钱眼开的娱记。 尊敬的人民警察就无数次的看着我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直接破坏了人家的感情,你竟然还敢动手伤人。” 然后,我就沮丧的盯着人民警察。 无力解释,这人民警察也认定我就是一勾搭人家男人的坏女人,还面对媒体争宠。 我就开始诅咒欧东辰,欧东辰就是一瘟神,欧东辰就是一瘟疫,欧东辰就是一传染病,每次见欧东辰,都没好事。 正文 第9章 欧东辰,你有病就得治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给余嫚嫚声泪俱下的打电话。我说:“余嫚嫚,你顾奶奶我进警察局了。” 余嫚嫚便哇哇乱叫:“什么什么?让你拍个照,你怎么拍去警察局了?难怪我说怎么一个晚上没你的消息。” 我恨的咬牙切齿:“你这个挨千刀的女人怎么不告诉我那男人竟然是欧东辰?” 余嫚嫚就不说话了,考虑了很久,才特遗憾的说:“若我早知道是欧东辰,我就如花似玉的去了。” 我被余嫚嫚的言行伤的神志不清,所以最后我说:“你如花似玉了,可欧东辰不行啊,你怎么如花似玉也白搭。” “顾茶思,你还有机会再说一次。”这时,我瞬间感觉身后阴风阵阵,我巍颤颤的回头,一双冰冷如寒冰的双眸将我冻成千年寒冰,我冷的快哭了,我说:“余嫚嫚,你可以直接过来给我收尸了。” 欧东辰,我沮丧的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男人不可怕,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了的男人,就像是自己腿里边被拔了毛的老虎,暴怒不用说说,为了面子他也的将我撕了。 所以欧东辰看着我,烧红了眼睛,一步步逼近我,我一步步退后。 人民警察可能怕血溅警察局,用一种‘没想到这男人这么帅竟然不行’的遗憾表情看着他说:“先生,这是警察局。” 我也弱弱跟了句:“欧东辰,这是警局。” 欧东辰看着我却突然笑了,邪魅的眼色摄人心魂,单薄的嘴唇扯出薄凉的弧度,他说:“顾茶思,你总有一天会为你的言行付出代价。” 去你奶奶的代价。我差点跳了起来,心却为欧东辰的话突然噗噗的狂跳。 欧东辰你现在也就只能在嘴皮子上过过瘾,你有意思吗你。我淡若无痕的扯了扯嘴角。 欧东辰对我挑了挑眉,我立即眼观鼻,鼻观心。专心致志的做忏悔的不良公民。 然后,欧东辰跟着人民警察进了一间屋子。 多半是为昨晚的事录口供,这关乎艺人的名声,多少人关注着呢,人民警察倒是积极。 我又开始沮丧,那阮思琪可是身价百万的大明星,这被我误伤了,那赔偿问题可就是大问题了。 未来的路可能将暗无天日。 我恨不得狠狠拍自己一个大巴掌,倘若不是我偷拍人家,又怎么会碰到欧东辰那衰神,更不可能惹上袭击公众人物的官司。 我就开始诅咒欧东辰,欧东辰就是一瘟神,欧东辰就是一瘟疫,欧东辰就是一传染病,每次见欧东辰,都没好事。 然后,欧东辰在我的诅咒中,若无其事的走出了派出所大门,人民警察还客客气气的。 到门口时,他脚步似顿了顿,回头特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看得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对着警察低语了几句,突然走了回来,我一惊,本能的后提。 我瞬间慌张的警惕了起来。 欧东辰一把拉着我就往外走,我尖叫:“欧东辰,就算我在老虎腿里拔了毛,你也不能滥用私权,残害无辜公民。”我边说边对着警察挤眉弄眼。 这时,刚才那位不明白来龙去脉的警察走了来,用苦口婆心的口气跟我说:“人家都没怪你了,赶紧回去,有什么事两人关起门来慢慢说。” 我沮丧的盯着他,我说:我们能有什么事,我与他天南海北都不熟悉。” 人民警察特别不耐烦的瞪了我一眼,一副‘你们不熟那你怎么就知道他不行了’的表情看着我,然后特别体恤的对欧东辰说:“你有病就得治,别瞎折腾的害臊,两人感情生活不和谐,情感容易出现问题。” 额。我堂目结舌的看着这位思维浑浊的人民警察,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欧东辰,拼命憋住欲冲破禁锢的大笑,嘴角抽了又抽,憋的表情扭曲。 “你相不相信如果你在继续说下去,我会让你尝尝感情不和谐的滋味。”欧东辰眼里风暴酝酿,低沉的警告人民警察。 谁知人民警察竟然一本正经的对欧东辰说:“我知道你的感受,感同身受,我也正在接受治疗,那医院挺好,要不然我给你引荐引荐?放心,绝对保密。” 噗嗤。我终于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得肚子疼,我说:“对啊,对啊,这建议好。” 欧东辰一把推开正在接受治疗的人民警察,俊脸逼近,眯缝着眼看我,用寒恻心骨的声音说:“顾茶思,你若在胡言乱语,我就立刻办了你。” 欧东辰的呼吸温暖的轻绕,我不由得脸颊发烫,燥热到了耳根。 我看着他,狭长的丹凤眼摄人心魂,我知道,倘若欧东辰愿意,没有什么事情他会做不到。 我不敢与他对视,慌张的闪躲着视线,咧嘴一笑狗:“呃,那个,不用不用,我信我信,欧总你风流才子,所向无敌。” 欧东辰眸光似闪了闪,黑曜石般的明眸里似陷入了回忆,如水草般缠绕,纠结,最后归于平静,那一刻他的明眸冰冷,再无感情。 他周身气息冷冽,我不明所以,我想,大概是他觉得嘴皮子功夫终究上不得战场而纠结吧。 我想,如果可以我想跟他说,欧东辰,你有病就得治。 欧东辰却突然说:“顾茶思,收起你心里的小九九,现在,我们回去算账。” 前后反差太大,我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我一楞一愣的想,什么账什么账。 欧东辰拉着我已经走出了警局,后来,我突然想起,欧东辰所说的算的是什么账。 我哭丧着脸望着欧东辰说:“欧总,欧总,误会,那全部都是误会。” 欧东辰不理我,继续大步流星,我挣脱不开,欧东辰一把将我塞进了他的豪车里。 车门关上,车内空气清新剂充满我的鼻息,那一刻,我欲哭无泪,瞬间觉得生死堪忧。 欧东辰上车,突然扔给我几张照片,他说:“告诉我,这是误会吗?” 我巍颤颤的拿过照片,刹那间脸色苍白,照片里,欧东辰棱角分明的俊美容颜安然的睡着,恬静的像一个孩子,柔软的让人心醉。 我哆嗦的看着,想起那天慌张的逃离,忘了带走自己的相机。 然后,我又哆嗦的看向欧总辰,笑起来比哭还难看,我说:“欧总,你瞧你多帅啊,这么帅这么帅。” 欧东辰神色寒了寒:“我与阮思琪见面被泄露,然后我被灌醉,偷拍的人出现,阮思琪随后,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请了只菜鸟,你说,是谁让你来的?” 我心里狂骂,你菜鸟,你菜鸟。表面,我却拉耸着脑袋说:“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早知道是你,杀了我我也不敢来啊。” 欧东辰点了点头:“我量你也不知道。”说着他突然凑近我,说:“连这次,你已经算计我三次了吧?你说,我们这账要怎么算。” 欧东辰突然凑近吓我一跳,他说问我这帐要怎么算更是吓得我不敢轻易开口,你欧东辰有权有势你差什么,你干嘛非跟我过不去啊? 欧东辰见我不答,也不急于追问,反而说:“不着急,你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考虑时间,我们先回家。” “回家?回谁家?”我问。 “我要算账,你说回谁家?”欧东辰好整以暇的问我。 我觉得莫名其妙,我哪里知道回谁家,算账,难道非要回家?难道?难道他欧东辰要我回他家干嘛干嘛? 我越想越急,心里有个小人暴跳如雷,嗖一下站了起来,却忘了头上还有车顶,一头撞到车顶,疼的呲牙咧嘴。 欧东辰好笑的看着我说:“回我家。” 我愤怒的拔高了声音:“欧东辰,你顾奶奶我守身如玉二十二年,卖艺不卖身,你不能逼良为娼的。” 欧东辰继续笑:“我这人做事从不按逻辑,说不定我心情一个不好,逼良为娼也不是不可能,你不是我不行吗?正好也试一试。” 这次不用心里有个小人暴跳如雷,我直接暴跳如雷了:“欧东辰,你小人,你无赖,你乌龟壳王八蛋,你死记仇你不是男人。” 欧东辰嘴唇笑得拉到了耳边:“我是不是男人你一试便知。” 面对欧东辰这小人,倍感无力,我颓废的爬在了车上,我说:“欧总,我不行,欧总你别扰了自己雅兴。” 欧东辰邪魅的看着我,说:“本爷喜好,看本爷心情,有时候本爷比较喜欢你这样的。” 那一刻,我几乎有了跳车的念头,望了望车外飞逝的风景,我想,生命如此美,我怎么可以这样浪费。 这时,余嫚嫚的电话来了,我一接通,便听到她风风火火的声音,她说:“顾茶思,你的尸体竟然不翼而飞。” 我恶狠狠的瞪了欧东辰一眼说:“我的尸体将被人毁尸灭迹,你赶紧给我报警。” 余嫚嫚大叹了口气,说:“顾茶思,我刚从警局出来,他们声称你们是家事,看来又是无头冤案,我等人微言轻,如何能够抗衡,你且安息,莫要挣扎。”余嫚嫚再度叹息,将过河拆桥完美释诠。 我对着手机吼:“余嫚嫚,我若安息,也先必要你作陪。”然后,大喊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欧东辰似乎心情大好,用眼睛斜斜的看着我,说:“顾茶思,你要知道这是你咎由自取。” 我无力的爬在车上,遇上欧东辰这小人,只有自认倒霉。 正文 第10章 欧东辰你这个疯子 车外繁华飞逝,过往车辆穿梭而过。 我开始整理思绪,偷拍欧东辰,上面说要独家报道,之后却无故多出那么多记者,并且都是同时得到密信爆料阮思琪与欧东辰私会,随后便是阮思琪的出现。 阮思琪是被算计了还是她在算计别人。 可是,她刚到那刻,不可置信的神色确实不像装的。 阮思琪八面玲珑,面对任何事总能将自己在媒体面前放大,从而永远处于不败之地。 或许,这一次,她是不知情的吧,毕竟,算计欧东辰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她最多利用了这次所谓的偷情事件,将自己立于了不败之地,欧东辰要怪罪,她最多不过是一口咬定当时被媒体蒙蔽了。 这一次恋情的曝光,确实对她是有益而无害的。她成了受害者的一方,而我,与她,素不相识,却成了横刀夺爱的。 将近正午,阳光开始一寸一寸照进车厢,照耀出绚丽多彩的光线。 车窗外人工绿化越来越少,反而大自然的色彩越来越多,我心情有些忐忑,欧东辰这是要带我去哪儿?他家会这么远? 我偷偷瞄了瞄欧东辰,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个绯闻漫天的传奇男人,作为娱记的八卦细胞开始作祟。 我问:“欧总,那个,阮思琪是什么时候和你交往的?” 欧东辰回头莫名的看着我,他说:“谁说我和阮思琪交往了?” 我惊讶,现在外面已经满城尽知,敢情那都是假的“媒体已经报道疯了。” 欧东辰不肖的撇了撇嘴:“亏你还是娱记,娱乐圈里的关系有几个真的?” “那么,欧总,你既然没有和阮思琪交往,你怎么还和她开房呢?” “开房不过是媒体的捕风捉影,你们平时报道的,难道全部都是铁板订钉子的事实吗?” 呃,欧东辰说的也算那么回事,突然间在那么一刻我觉得欧东辰也并不是外界传的那么不通人情。 我兴奋的双眼放光,欧东辰未和阮思琪交往这算不算独家报道呢? 越想越开心,我继续问着欧东辰:“欧总,那个,阮思琪是不是就是拆散你和初恋的第三者?” 我一说完,我感觉周身的空气骤冷,看见欧东辰的手抖了抖,连同车子也不由晃了晃,欧东辰身上冷厉的气息迅速暴涨,薄唇抿成了一道冰冷的弧度,那份冰凉仿佛搁在了我的颈间,我不由缩了缩脖子。 沉默了很久,我以为欧东辰不会再回答我,结果,他冷冷的说:“顾茶思,收起你的八卦精神,不要试图来挑战我的底线。” 或许因为娱记的八卦精神太过于坚韧不拔,或许我觉得欧东辰并不是外界传的那么可怕,我竟然鬼使神差的问欧东辰:“呃,那个,欧总,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初恋是谁?” “啊!”刚问完,我的身体突然前倾,额头撞在了车上,尖锐的刹车声如一把利剑刺入我的耳膜,疼的我头昏脑涨,我惊恐的望向愤怒冷漠的欧东辰,瑟瑟发抖,倘若不是系了安全带,那么我此刻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我的声音颤抖,我说:“欧东辰,你这个疯子。” 欧东辰的愤怒烧红了眼睛,他看着我:“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顾茶思,现在马上,带着你的好奇心滚下去。”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被愤怒操控的欧东辰,他要我下车? 在这个荒郊野外,人烟稀少的地方要我下车? 那我要怎么回去?这是哪里? 我瞪着欧东辰,惊恐渐渐变得薄怒,我说:“欧东辰,是你把我带到这鬼地方,你现在要我下车。” 欧东辰双眸嗜血,他的手在我身恻轻轻一按,安全带从我身上滑落,然后他说:“或者你想试一试飙车的感觉?”说着便开始启动引擎。 “不要!”我尖叫着迅速下了车。 欧东辰驾着车扬长而去,留给我一屁股的尾气。 欧东辰,你这混蛋,王八蛋,没屁眼的小人。你全家都是没屁眼的小人。 然后,我在心里狠狠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问了个遍。 欲哭无泪的看着我被扔到的地方。 这是一条快速通道,正值酷夏正午,车少不说,过往的车辆也是一阵风一样呼啸而过。 我想要拦车基本是不大可能。 时间一分分过去,我越是焦急,看来打车回家是不可能了。我拿出手机在手机通讯录里面翻了一遍,在葛彦的名字上停留一次又一次,终究是翻越过了,无论如何是不愿他看见我现在这样狼狈的样子。 我拨通余嫚嫚电话的时候,她说:“顾茶思,你尸体现在死哪里去了?” 我欲哭无泪,说:“嫚嫚,如果你现在不赶快过来救我,我可能就真的暴尸荒野了,欧东辰那王八蛋将我扔了。” 余嫚嫚似乎愣了愣说:“呃,我以为,欧东辰再怎么着也会将你扔床上,这才符合你的身份吧。” 烈日当空,灼热感席卷而来,连同我额头的疼痛,瞬间感觉头昏眼花。我无心玩笑说:“嫚嫚,真的,我可能真的中暑了,这里没有一个人。” 余嫚嫚声音多出一份焦急:“那赶紧微信定位,我来找你。” 我浑身乏力,似有呕吐感传来,眩晕感一阵高过一阵,我软软倒在了地上,有一份柔软将我接住,我想,呃,这地面真软。 然后,我眼前开始发黑,在黑与白之间我似乎望见了欧东辰坚硬俊美的脸,他看着我喊:“顾茶思,顾茶思。” 靠,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会产生幻觉,这幻觉里竟然还有小人欧东辰。 我恶狠狠的挥了挥手,想要将欧东辰的影子打开:“欧东辰,你这个小人,顾奶奶我要死了你都要来残害我。” 有一双温暖的手接住了我乱挥的手,低沉的声音响起:“该死。” 身体一轻,我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飘在了空中,有一个暖暖的东西将我包围,我软软靠在那份温暖的地方,我想,没想到到最后死的这一刻我想到的竟然是欧东辰那小人。 所以,我说:“葛彦,到死的这一刻,我也没有办法得到你。” 那温暖的地方颤了颤,然后,我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洁白和刺鼻药水味的味道。 余嫚嫚火鸡头安静的爬在我的身边。 我轻轻推了推她:“嫚嫚,嫚嫚。” 她睡眼朦胧的醒来,见我醒来立马跳了起来:“茶思,你终于醒了。” 我环视四周,疑惑的问:“我怎么在医院?” 余嫚嫚撇了撇嘴,拿了水果刀削苹果:“谁知道,我正打算打车来找你,结果有人用你手机给我发了条信息,说你在医院,等我来到医院你就躺这儿了。” 我问:“你没有看见送我来的人吗?” 余嫚嫚摇了摇头,特暧昧的看着我说:“医生说一长得挺帅的一男人。” 呃。我愣了愣,晕倒之前,我似乎出现幻觉了,似乎看见欧东辰了,难道那不是幻觉,那是真的? 可是,怎么可能,先不说那小人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会有那么好心又跑回来救我? 这时,医生走进了病房,他见我醒来,逐一将我的身体问了个遍,最后他说:“没什么问题,你就可以走了,对了,医疗费用已经有人支付。” 我转头看着余嫚嫚,她摇了摇头。 瞬间觉得天下掉下个活菩萨,我差点跪天跪地跪医生,我说:“嫚嫚,早知道,我该把身体全部检查遍,有病全治了,得省多少费用啊。” 余嫚嫚却晃悠她的火鸡头,琢磨了半天说:“现在这世道,旺仔小馒头要横行啦。” 我笑得花枝招展,我说:“余嫚嫚,那你得赶紧去抽脂,趁这世道未变,赶紧勾搭个大款。” 余嫚嫚笑得更招展:“不用不用,我直接勾搭你就够啦,那欧东辰得强过多少腕儿啊。” 说起欧东辰我就火大,我说:“欧东辰就是一个疯子,喜怒无常,勾搭他就是找死。”说着我又特鄙视的看着她说:“余嫚嫚你就一见利忘义的小人,我被欧东辰掳走的时候你不仅不救我,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呃,我以为欧东辰对你应该还算不错的,毕竟你与他合作过,使他赢的一场完美的时装秀。” 我摇了摇头,手中开始收拾东西:“欧东辰那小人,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可不要指望与他合作过一场,你得罪了他,他便会对你心慈手软。” “你怎么就突然得罪了他?”余嫚嫚皱了皱眉头又说:“似乎还得罪的不轻。” 我哭丧着脸说:“我哪里知道,我不过就是八卦的问了他的初恋。” 余嫚嫚了然的点了点头说:“看来那尊大佛也有不能揭的疤啊,啧啧,若能被挖掘出来,那可谓是我空前绝后巨大杰作啊。” 余嫚嫚双眼放光,我想起欧东辰冰冷的双眸,缩了缩脖子。我说:“算了吧,余嫚嫚,得罪鬼也不要得罪欧东辰那小人,毕竟世界这么美好,怎么能辜负你美丽的生命。” 余嫚嫚沮丧的晃悠着脑袋,仰头大叹:“可惜,可惜。” 我收拾好东西,推搡着独自哀伤的余嫚嫚:“走啦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