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西湖一脉 第一回 东江奇侠耀东江   东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的从惠州府城边绕过,大河向东流,聚流大江如大海,唯独东江却是向西流的逆水,不汇大江直入南海。其最大的支流西江在城郊的河南岸乡虾岗村边经过。与世无争的虾岗村犹如世外桃源,只得寥寥数户人家,老百姓生活得很愉快。   故事就发生在明嘉靖年间,在虾岗村当中住着一家寒微的农家。   里面有一个少年名叫李飞扬,天生喜欢无拘无束、整天想的就是如何降妖伏魔,拯救世人。见到村里有不平事总挺身而出。   由于缺乏营养,身体有少许瘦弱,头尖尖地,头发也少许微黄,远远望去像一个鸟巢,扣在头上;又细又黑的两道眉毛;一双褐色的圆眼,如同闪电;鼻子,不甚挺拔;皮肤黝黑,神色带有一丝忧郁。   李飞扬真的没有起错名字,身手健步如飞。跳溪涧、抓树藤,没有一样能难到他,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从六岁起李飞扬就做一些家务和农活,如拔草、砍柴、放牛、摸虾,识字后也帮爹记记账。   但他最喜欢还是榕树头听老伯讲故事,那时对什么关羽千里走单骑、忠义杨家将、包公案,早就耳熟能详,至于他最喜欢的当然是东江客的传奇故事了,东江客行侠仗义,又豪爽,为人不拘小节。那时,他对东江客简直就是膜顶礼拜,这种影响是意味深长的。   李飞扬乐于助人本是好事,而每事皆是事与愿违的。譬如,一些未晒透的鱼干被他收回去了,原本别人要过河的被他背着跑绕了大圈才到要到地方,不用施肥的庄稼施了肥……这不,今又有几位来诉也。   “这孩子到底怎么啦,我真搞不懂?”   “好心做坏事啊!”   “造孽啊!”   乡亲都劝他爹娘带他去省城看看大夫,可是他娘摇头说:“唉!治不好的了。”他爹也说:“都怪我们没本事!生得……”众人皆为之惋惜,纷纷摇头而去。   ※※※※※※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声音由远及近地过来。   适有从小路走出一位慈祥的老者,方才的诗句正是其吟唱,看这位老叟衣着儒雅,与人畏之而不失慈惠。   他心想:河南岸此地北水,南山。山水环抱格局,乃锁江龙爪之象也,此地必定盘龙卧虎,西湖一脉有救了。   ※※※※※※   赖皮二,是村中地主,又是村里的地痞恶霸、流氓泼皮,无恶不作。虽然是一个“跛脚汉”,但其自身潜藏的巨大欲望却足以毁灭一切。面孔阴鸷、讲话阴阳怪气,周身洋溢着令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恶霸气。   赖皮二经常将村民乱拳击伤,如果没钱交佃租的话,将赖以谋生的农具收缴,多日未上缴者就将其农具砸烂。当然,满腹正义的李飞扬就最看不惯他这种行为。往往做出些过激行为,一次,赖皮二,照常到村子里收租,突然看到有个苏家的女儿苏桂婷生得如花似玉,顿时,心生歹念。调戏无果后,就想强抢。   这时,李飞扬正好帮阿婆送完信回来。见到这般情景,竟然就是和李飞扬,骑竹马弄青梅,两小无嫌猜的苏桂婷。于情于理,当然又是义愤填膺般去阻止。   赖皮二奸笑了两声,说:“我倒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死穷鬼,交了租就骄傲了,不放大爷在眼里了是吧?敢打扰我和小姐亲热。你是不是身子又痒了?想大爷我帮你挠挠?”   “阿婷,你先走,这交给我。”李飞扬和苏桂婷说完,转身对赖皮二说,“我只是屁股痒,你来给我挠!”   赖皮二哎呀呀来火了,你算哪根葱啊?!我倒是要看看你哪里来的自信!   李飞扬二话不说,挥动其拳头“砰”一声闷响,正正打在了赖皮二的肚子上,苏桂婷吓得逃跑了。   可是,李飞扬毕竟是个小孩子,哪里斗得过一个壮汉?赖皮二也没躲,硬接了这一拳。   李飞扬虽说没想他的拳能给赖皮二以什么致命伤,但至少也能让赖皮二痛一痛吧?   可是,赖皮二显然没当这一拳是一回事,紧接着,他朝着李飞扬肚子狠狠一拳,三两下就把李飞扬托起,重重摔在地上,并一顿暴打,最后赖皮二还往李飞扬身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说:“你自己数数看,都多少次了?每个月都要上来给我练拳,不够称也不搭块猪润,我就看扁你,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说着,哈哈大笑。   可怜的李飞扬满嘴都是沙,可是神情一点也不屈服。李飞扬望着逐渐远去的赖皮二身影,喊道:“我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侠客,你等着!”   赖皮二一听,更乐了。   “莫遣资历少,年方伯玉早。三侠万绳泉,岁暮客易老。”一位老者,扶起了李飞扬,说道,老者走前摸了摸李飞扬肚子问道:“孩童,没伤乎?”李飞扬望了望这老者身材颀长,眉疏目朗,颧骨高耸,两颊清瘦。仿佛在哪里就见到过他但具体在哪里,他又说不上。   虽李飞扬没念过塾,而亦为其身之卷儒气所感,看得出这老者是一位学识渊博的老先生。   “我不是孩童,我是大人了!”李飞扬摇了摇头,说:“幸好爹娘生得我身板硬,不至于伤及哪里,谢谢你老公公。”   “呃~好吧,少年郎。”老者一听顿了顿,面有难色说:“你……还是叫我伯伯吧。”   李飞扬于是改口道:“伯伯。我不甘心,竟然连自己的……”讲到这里,李飞扬害羞到不敢往下说。   “喂,老头。”赖皮二嚣张地问道:“你是不是想做和事佬?有没问过我拳头,啊?”   老者笑而不语,摇了摇头。   赖皮二怒了,大骂:“臭老头,老子问你话呢!”说着,上来就是一拳。这一拳劲度可谓是赖皮二近八成的力度了。可是,这一拳压根无法碰到老者。   老者一转身,捋了捋胡子,依然微笑。   赖皮二更加怒上冲冠,大声说:“还敢取笑老子!奶奶的!”   “呔!”赖皮二想扑上去。   老者一个侧身,赖皮二的嘴巴正好扑倒在牛粪上,样子十分狼狈。   赖皮二一愣,这什么怪老头啊,吓得撒腿就跑。   李飞扬一看乐了,同时又羡慕老者。他忍不住问:“伯伯,你是谁呀,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你的?”   河南岸地方虽大,但人烟稀少的,几条村的人相加也不过数千,一有外来人,大家都认得出来,更何况还有这等旷世奇功的高人。   老者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微笑地摸了摸李飞扬的头说道:“方才,你明知道技不如他为何还要苦苦支撑呢?”   李飞扬一听,也一时间答不上来,只好说:“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看不惯这些欺凌弱小的恶霸,我想教训他,或许……长大点就可以教训他了。”   老者摇了摇头说:“不必等到长大。我看你头顶透射出一股正气,只是尚未显现,还是需要多加磨练。”然后又抓住他肩膀捏了捏,接着说,“年纪轻轻身板如此结实,筋骨也横练,日后想必会有作为,见和你这么投缘,我想指点你去一个地方,助你日后成就一番事业。”   李飞扬问:“是什么地方?”   老者说:“西湖一脉,你去西子池找到苎罗西子,她法力无边能传授你绝学。不知你愿往乎?”   西湖我经常去的,会有什么地方可以让自己变强?李飞扬听后想到转念一想,不对呀!苎罗西子的传说在这边是一直有流传着,每当惠州有难,西子就会出现保佑着这一方百姓。难道?……”猛一抬头,发现老者早已不见踪影了。   老者在返程的途中伫足看向远处,想道:这孩子的眼神锐利十分,带着出奇的自信,放心吧西子,他一定会来的。   ※※※※※※※※※   这一天,阳光明媚,小鸟都跑出来舒展筋骨,一派轻松和谐的景象。   李飞扬一路走着来到了西湖边,西湖内山川透邃,幽胜曲折,浮洲四起,青山似黛。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隐现于树木葱茏之中,景城妙在天成。   李飞扬可没有那么多闲情去欣赏西湖之美,走了许久,因为早上出来肚子饿着,也十分口渴,便到湖边喝了口水。   只见水中有一块紫晶莹澈,紫色中带有点充满魅惑的色彩。于是,李飞扬好奇地捡了起来看了看,在太阳底下闪耀明亮,熠熠生辉。光越来越亮,李飞扬的眼睛逐渐感觉有点刺痛,只得眯目。手中的紫晶也开始发热,十分烫手,李飞扬的手一松开,紫晶堕水中。   忽然,水波荡漾,缓缓从水中央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李飞扬吓得整个向后倒。只见水中冒出身穿白罗衫一位西子。生得袅娜纤巧,娇若春花、媚如秋月。李飞扬被那倾国倾城的美貌惊呆了!!   明朝诗人张潮说过,“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服,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吾无间然矣。”   面前这位西子显然是有清雅脱俗之貌,又兼脱离凡尘的气质,身边还围绕着一缕缥渺的轻烟,李飞扬像木头般愣着。显得如此面熟,想来想去,这不是家里娘亲供奉着的苎罗西子娘娘吗?   还是西子先开口,声音飘渺,更像是从天上传来:“你别慌,我乃上天苎罗西子,因为爱上了这片土地,所以下凡常住西湖中,是惠州的保护城隍神。既然你能看见了我,证明我们此生有缘,我便圆你一个心愿。”   李飞扬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不确定问道:“真……真的吗?”心里却想:作梦,绝对作梦!   苎罗西子笑着点点头。   西子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李飞扬答:“我叫李飞扬,飞天的飞,扬帆的扬。”   西子面露喜色说:“噢!故人矣!你想要什么?”   李飞扬顿时欣喜,笑着说:“那我想要变成河南岸……不惠州!我要成为惠州的一位有名的大侠,就像东江客那样,能够降妖伏魔,拯救世人!”   西子于是把手一挥,说:“去完成你的使命吧!”   李飞扬不解:“这么快?我怎么没感觉?!不是要输入功力,然后要经过一些艰苦的磨练的吗?”   西子说:“没时间做那么多事了,不过,我已经赋予你本领,你可以凭着这些本领成为东江流域乃至整个岭南有名的大侠。”   李飞扬问:“这么厉害?!!但是我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本领?我只会帮爹爹看牛,插秧什么的。”   西子说:“你有一套掌法唤做‘苎萝掌’此掌法能助你降魔伏妖,“碧波荡漾步”可以日行一千里,足让你在岭南往返自如。我着还赠你三件法宝,其一‘紫金袍’,能抗火,水,雷,风,寒,热,沙,金属的伤害;其二,‘共鸣笛’,能叫唤你想唤的人或物;其三,救命草,紧要关头口衔着能保你性命。唤你个名谓就叫‘东江奇侠’。”   李飞扬说:“多谢西子之传授。‘东江奇侠’其名盛矣!听起来舒服又响亮,我很喜欢。那我以后就可以去伸张正义了,呵呵。”   西子问:“你只是想伸张正义而已?”   李飞扬被西子这样一问,也略有所思,问:“请问,你认识东江客吗?”   “东江客?”西子一听这名字,有些意外,没想到李飞扬居然听过。她道,“听过,他也是故人矣。”   李飞扬道:“那我就要向他学习!”   西子问:“你要学他?你知道他境界到达什么程度了吗?”   李飞扬摇了摇头。   西子又问:“你知道他已经到了什么侠位了吗?”   李飞扬又是摇头。   西子忽而浅笑道:“东江客,早已飞升,已达大罗金仙,是为一代侠圣。”   李飞扬道:“我也要做侠圣!”   西子低头,望着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有些惊讶,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嗯,你已经是我西湖一脉的一员,马上就要承接一项艰巨的任务。”   李飞扬不禁露出得意神色,一拍胸口说:“这事包在我身上!等我好消息。”   “是什么,西子,您快说!”李飞扬急切地问。   西子说:“今,东江北岸有龙作恶。使民之稼穑屡坏,我如今抽身不得,你愿代予往降乎?”   飞扬一拊膺说:“包在我身上!等我好消息。”   西子皱眉说:“飞扬,勿杀之,这厮与君有缘。”   原来这龙乃是珠江龙王之子,被委任到东江来当龙王,然既不利其民,而反肆志,日大风雨,使百姓苦苦不堪言。   李飞扬领命后,挥了挥手,于是出了平湖门,自觉身轻如燕,手脚十分灵活,拳头不由自主的紧握,仿佛自己真的成为万人敬仰的大侠似的。   西子的女侍湖秀问:“西子,此少年资质一般,而且还口出狂言,为何要如此舍本?……”   西子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说道:“多少人初出茅庐时,往往以己之底牌皆悉明出,夸耀自己,遂使他人恶,或致甚高之望直而令人望,稍有失便不好翻身。相反,此少年沉稳老实,没有急躁,为人可靠,现在很少有这种人了,这个赠送很值得。”   湖秀把头一低,“西子所言极是,小婢深表佩服。”   晌午时分,烈日当空,蓝天白云,这些天持续晴热的天气,空气趋于干燥让人有点难以适应。   口干舌燥,如是这般,李飞扬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怪事!怎么会这样? 第一卷 西湖一脉 第二回 男儿欲遂平生志   “起床啊!”   李飞扬被声音惊醒,叫他原来是他娘李大娘。   “是作梦?不像呀,刚才的感觉很真实的。”李飞扬自言自语道。   “你又自言自语胡说什么来着?”李大娘道,“我们上次借了王家的铁锄,你待会儿遇到二牛给他送过去。”   李飞扬摸着自己全身,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处,显然还没有从思绪中回来。   “喂,你有没听我说啊?”李大娘揪着李飞扬的耳朵。   “有啊、有啊!我出去了。”李飞扬接过铁锄就奔出去,其实他更想第一时间想到跑去告诉他的好朋友——王囘,他梦见的事。   他跑着跑着,就到了田里,这时,正值二月泥土被春露打湿,正是插秧的好时候,人们都在田里插起禾苗,准备来年的粮食。远远望去,一片绿油油的。   “二牛!二牛!(王囘小名二牛)给这是借你的铁锄。”   王囘从秧马上跳了下来,见李飞扬笑眯眯,就问:“虾头啊!(李飞扬的小名)我看你不想单单还铁锄的,你想告诉我一些神仙侠客的事啊?”   “知音啊!”李飞扬神秘道:“我去了西湖,遇到了西子,是真的噢!”   王囘摇了摇头,心想:哎,不要打击他,想着想着又提起锄头干起农活了。他对着李飞扬说:“二月了,你家不用播种吗?”   李飞扬道:“我家那亩瘦田,来来去去就那点地方早就播完了,还是说说刚才那个……”   “强抢啊!冤枉咯~没天理呐!……强抢啊!还有没天理啊~”   一位中年妇人趴在地上咕咕喊冤。   两人随着声音方向望去,看见一个彪形大汉在大摇大摆地在田间小路疾走着,嘴角还露着阴邪的微笑。   王囘冷冷地白了他一眼,道:“又是这个赖皮二,张大妈这次不好彩咯,虾头你呀,可千万别惹他才好,不然你回后悔一辈子!”说着,转身一看,咦?人呢?   “呀!东江奇侠在此!岂容你这恶霸撒野!”李飞扬早已冲将前去,朝着赖皮二就是一拳,重重地打在赖皮二脸上。   这情景震惊了田间众人,包括王囘,他说什么也没想到过,李飞扬居然这么勇敢。   赖皮二头也不低,眼珠扫了扫李飞扬的拳头,又瞪了瞪李飞扬,李飞扬还没来得及倒吸一口气,就被赖皮二一手抓住往上抛,李飞扬一头载倒在泥里。   “怎么又是你!”他望了望手中的咸菜,说:“看着今天有咸菜下饭,你大爷我今天大发慈悲,就饶过你!”   正当赖皮二正欲离开发现两只沾满泥泞的手紧紧抱住自己的一只腿,他回头一看,竟然还是李飞扬。   这下可惹怒了赖皮二,正当他准备用手肘撞向李飞扬,一声口哨响起。   一头牛拉着四轱辘大车,奔向赖皮二。   赖皮二骂道:“你他妈的谁家的牛呀!”虽说十分气愤,但也无奈,只好挣脱李飞扬跑起来,跑得慢点又被牛拱,“哎哟啊!哎哟啊!”把方才抢的张大妈的咸菜也掉落在地上,动作滑稽之极。   田边的人们看了都哈哈大笑,王囘见赖皮二走远了,才站起来。   事后,王囘扶起受了伤的李飞扬。   “摔得痛了吧?唉,我说虾头,你是猪脑袋还是蠢驴托世啊?怎么那个赖皮二,你都敢去惹?”   李飞扬傻笑道:“谢谢你呀,二牛。”   王囘严肃道:“你去谢谢我家大牛跑得快吧,我还要追回来,还有,你刚才头砸烂了我家两颗禾苗,要赔啊!”   “哞~”大牛拖着四轱辘大车又跑回来了。王囘拍了拍大牛的头,说道:“哈哈,还是大牛有灵性!”   “不知道赖皮二是否会找上门。”李飞扬有些担心。   王囘一拍胸口,道:“他若敢来,我就把他打扁!谁叫他欺负我的好朋友。”   两人突然哈哈大笑。   ※※※※※※※※※※   李飞扬和王囘分别后,就回到了家里。   李大娘问李飞扬道:“你哪里弄得周身泥巴啊?”   李飞扬这才意识道自己原来周身都是泥没有洗干净,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没~~今天找二牛去西江摸虾。”   李大娘上前脱李飞扬的衣服,道:“脱下来,娘帮你洗。”   “啊嘶~”   “怎么了?”   “没,捉虾那时候不小心摔到了。”   李大娘脸色一变道:“你跟人打架了是吧?”   李飞扬摇了摇头,支支吾吾道:“没、没有啊~”   李大娘道:“你还撒谎?张大妈跑来感谢时,就把所有事情都交待了,要不是人家二牛醒目,你就被那个赖皮二打断腿了,你知道吗?”   李飞扬低着头进屋里。   李大娘道:“你从小到大,娘怎么教你的?叫你要凡事忍让,不要跟人斗气吵架。怎么不听我话?”   这时,李飞扬的爹李标刚好回来,道:“哎!今天到上游,我捞到了很多黄壳蚬,今晚煲来吃,可甜了!”   李飞扬一听,直拍手,跟着李标进屋。   李大娘摇了摇头,叹道:“每次都帮着儿子的。”   李飞扬道:“爹辛苦了,今天,来喝杯水啊!”说着把手中的碗递了过去。   “哈哈,小时候阿扬有好食就打掌仔的,现在都懂了孝顺了,时间过得真快呀。”   李标接过碗,正欲喝水时,天突然打起雷,还下大雨。雨滴滴了下来,流进了屋内。   “唉!又下雨了,这几天春水天雨真多!”李大娘道。   李标叹道:“真是个漏偏逢连夜雨。”他放下手中的碗,道:“快,把稻草拿来盖好被褥,不然受潮又发霉了。”   于是一家人赶紧行动。   “娘,不如我们补一补家的屋顶吧?上年我们不是还有一箩谷吗?不如,我把米拿去卖了它,买些瓦片,二牛家前些天也就是这样补了天花的。”   “二牛家是富农,跟我们怎么同啊?”李大娘道,“明早拿些禾杆草去盖一盖就没事了,何必浪费那箩谷。有多余钱,都留给你日后成家啦。”   李飞扬脸一红,小声嘀咕:“我哪里有钱成家?”   “我说,老苏的女儿阿婷不是很好吗?又可爱又机灵,跟她也是从小玩到大的,要是成为我李家媳妇……”李标打趣道。   李飞扬道:“唉,我太没用了,连家买瓦片的钱都没,怎么好意思去娶人家阿婷?”   李大娘道:“如果,她嫌弃你穷,那就不要也罢了。”   李飞扬马上道:“阿婷不是这样的女孩子来的!”   阿婷,全名叫苏桂婷,是苏屋墩的苏大河的女儿,苏大河要到外地经商,长年不在家,因为李飞扬家住在渡头附近,苏桂婷在送父亲上船时,经常都能遇到李飞扬,加上河南岸的村民本就不多,一来一往两人也就熟悉了。   第二天,李飞扬一大早就去大岭公割了许多禾杆草,扎成一捆捆想补屋顶的漏洞,梯子一下没踩着,一个悬空摔倒了下来,他一边揉着伤处,一边自言道:“我叫飞扬,要是我会飞就好了。”他突然想起,几天前遇到那位老者,要是我去西湖找到西子,说不定就可以学会一招半式,一来可以声张正义,又可以凭着本事赚点小钱帮补家里,这一想又是一个上午。   如是这般,又过了好几天,李飞扬每日入眠时都想起那天遇到老者的情景。   有一天,苏桂婷找上门来。   李大娘见到苏桂婷,喜出望外,道:“小媳妇,你来了?”   苏桂婷有些不好意思,脸顿时红扑扑地,道:“李大妈,你啥呀?我听不懂。”   “看飞扬啊?他刚起床,在天井那里喝水呢!”李大妈说着捂着嘴笑了。   “哦~”苏桂婷应声后,蹭蹭跑到天井。   只见,李飞扬刚睡醒,头发还很蓬松,正拿着瓢舀水。   “虾头,有件事…”   李飞扬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手中的瓢险些没掉在地上。   “我有那么吓人吗?”   “哦,阿婷,没,我只是……你找我,什么事啊?”   “那天谢谢你。”   “不用,那什么事啊?”   “听二牛说,你看到过西子…如果你要去西湖……”讲到这,苏桂婷脸一红,“没事了,再见。”转身就走出去了。   李飞扬其实还想问她怎么知道我要去找西子的。   咦?这是什么?阿婷掉了东西,是一个香囊,飘出淡淡地九里香的味道,上面还用稚嫩的手艺绣上的“飞扬”二字。   李飞扬有点愕然,但一下子暖意从里涌出。他看了看香囊,再望了望刚补好的屋顶。   心里就想:去就去,反正没啥损失就去西湖走一遭。他暗自发誓,自己要成为像东江客一样的仙侠,行侠仗义走江湖。   李飞扬收拾好行装后便想起了去找他的好朋友王囘,想约他一起去府城西湖边钓鱼。可是二牛妈说二牛一早就放牛去了,没法只好只身前往。   李飞扬一路往西走,刚走一段烂泥路,一个不小心,一只脚踩在了烂泥上,一个踉跄,正要滑倒之际,他无意中竟使出了“碧波荡漾步”,这步法轻盈而流畅、飘忽若神、如影随形。李飞扬一惊,心想:难道上次的梦是真的?   他开心得手乱甩,手像碰到了东西,他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笛子,难道就是西子给他的三件宝中的“共鸣笛”?他于是吹着笛子,可是就是吹不响,于是他运足了气,大力一吹,这次虽然能吹出声音却没有东西出来,他想:大概是我没什么呼唤的人吧?   正在得意之际,他貌似想起了什么,究竟是什么呢?突然,听到一个下田的老妇说道:“飞扬仔?这么早就生龙活虎的,做了什么那么开心呀?”   李飞扬嘻嘻笑着,不语。   前方不远有个小山岗,叫蚬壳岗。堆了一堆的蚬壳,住在东江、西江一带的人们大多都靠捕鱼、捞蚬为生,这东江龙蚬,又叫黄壳蚬,呈心形,个小肉美。古时有“冇钱人天天食蚬子,有钱人日日叹鱼肉”的说法。   李飞扬看到蚬壳岗上摆着一个摊位,左右联分别写着“招英雄,纳地保”横额上书“西湖一脉”   李飞扬一看“西湖一脉”,心想:不就是我那个梦的名字吗?苎萝西子提到过的。 第一卷 西湖一脉 第三回 奇侠智勇斗蛟龙 牛犊初长遇蛟龙,   拳打豪情显汉风。   收获坐骑为我用,   一心一路共繁荣。   摊位上有很多人围着,都在议论着“听说西湖一脉这次是扩大招人呐!”“可不是嘛!西湖一脉可出名了,传说侠圣东江客也与他们有深交。”   李飞扬一眼认出,端坐的正是那天来过的老者,旁边立着两个人。   “老伯伯!我们好久没见了~”李飞扬奔了过去。   两人同时出手拦住,苏轼喝止住道:“童庆、岑真,住手。”   苏轼笑着问:“少年郎,你也来应招?”   李飞扬有些惊奇,问道:“应招什么?”   在一旁的村民解释道,“这位是西湖一脉的神使·铁冠道人苏轼,他此一行是想招纳地保。”   李飞扬觉得更加一头雾水,于是又问:“地保?地保是什么呀?”   村民被弄得有些很尴尬道:“地保是什么你都不知道呀!这是西湖一脉的编制体系,地保是最基层的一个职位。”   “其实,我也听说过西湖一脉,但西湖一脉又是什么?”   “这你都不知道呀,真是的,西湖一脉乃当今惠州三大门派之一,在惠州享有极高的知名度的,苎罗西子还是驻派城隍。”   “哦、哦,原来是这样。”   童庆严肃道:“你休想凭借和神使有一面之缘就走后门,我们挑选地保可是很严格的。”   岑真接着说,“地保虽然是西湖一脉最为基层的等级,但却承载着未来西湖一脉的希望,所以挑选会慎之又慎。怎样?想好了报名没有?”   “我报、我报!”李飞扬连忙举手。   在旁众人都被他此举吓了一跳,这少年应该不知道这次应招通过的任务可是很艰巨的。   童庆把声音压低,认真问他:“这报了名,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你真的要报?”   在旁有些好心人道:“孩子别报了,这应征地保是要完成降龙的任务的。”   李飞扬道:“如果真的可以行侠仗义,我就一定报!本来我答应过西子要去降龙的。”   一听这话,苏轼和童庆、岑真都一怔,相互对望貌似明白了什么。   李飞扬虽然读书不多,但还是把自己的名字端端正正地写了上去。   苏轼道:“好,飞扬,你准备好了吗?”   李飞扬点了点头。   “出发!”苏轼道,说着手一划,一道闪光过后,李飞扬消失在人群中。   不一时李飞扬已经被送到了东新桥码头旁。   四看周围见一疍家仔正在捕鱼,于是前去问:“大哥,你这船出航吗?”疍家说:“嘿,你问对人了,这里只有我一家是远航的,你想去哪里呢?我这船上摆老隆下摆省城!”   李飞扬忙摆手,“不,大哥,我只是想摆渡去水北而已。”疍家吃惊地望着这位小伙子,问:“你真的要去水北?附近的人都知道,龙王常在水北的水边出没,危险之极,附近百姓都谈龙色变。”   李飞扬说:“奉苎萝西子之命,前往降龙!我必须去!”疍家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今天怎么就预见一个傻子了?大白天地说要仙子去降龙?于是疍家没理会他,继续干自己的活。   最后李飞扬通过一番苦苦哀求后。疍家深呼吸了一口气说:“既然是仙子娘娘的法旨,那我只好豁出去了!仙子可是我们这一方水土的保护神,现在是该报答她的时候了,上船吧!勇士。”飞扬于是一跃上船。   “喂!等等,让我上船,我有钱!”这时从远处跑来一位穿着朴素的男子,给人印象最深的是那实木色的秋衣。   疍家觉得今天撞上什么了,有一个傻子去送死都好了,还要成双来。感觉自己像是刽子手一般。于是,他想故意刁难一下他们,好让其知难而退。   疍家想定了,就说:“麻烦,大侠先付二两银子吧。”李飞扬问:“过江不是才三文钱吗?你狮子开大口啊?”疍家解释说:“大侠莫生气,我只是想,这次去不知道有回的没,如果没有回,我也可以留下这钱给内子和将来的儿子过生活!”   李飞扬这才仔细打量一下疍家的打扮,只见他周身没有一处不被缝补过,风吹日晒,皮肤黝黑,身材消瘦,生活保准清苦。可是手臂粗壮有力,显然长干粗活,脚趾张地很开抓紧船身,而且一看他满脸笑容,面对死亡竟然能做到那么坦然。李飞扬不禁打心里佩服。   李飞扬找遍全身后,为难地说:“大哥,你放心,我这当农民的只有五块铜板,就这么点了,你拿去吧!我另行他法过去。”疍家想了一会儿,说“大侠,我明白了,我也是穷人,这钱我不要了,我随你去!”李飞扬说:“多谢你啊!”   在一旁的男子见状,就说:“这样吧,看你也每天辛苦也不容易,我这有十两,我和这位小兄弟的摆渡费,剩余的就当打赏。”疍家想了想也是,于是就应声收下了。李飞扬自然非常感激,一直都想找话题和男子聊。   突然,江显异静,但却带一种让人少许不安。太阳刚一露脸,即被黑云遮蔽,直叫人踹不过气来,船舱墙壁开始返潮,蒙着一层细密的霏微。东江流浓雾,不知堤与水之分。耳边隐约传来轰隆隆的雷鸣声,虽微闷,却相当震慑,给人一种压抑之感。李飞扬感到了甲板在颤动,并发出擂鼓一般的撞击响声。   船开动了,在船走到江中心时,水开始激起大浪汇成奇怪小漩涡。船也有少许不正常的摇晃。船上的那位穿着实木色秋衣的男子见状,口角含笑看着李飞扬。李飞扬也笑着示意了下。   且说,船平稳地在江上航行,当船到了江中水开始激起大浪汇成大漩涡。疍家大呼:“大侠,江中龙要出来了,要抓稳船边!”   良久,李飞扬也没有应答。疍家好奇望了望,只见李飞扬已经在船边吐得不像人形了,疍家想:这人怎么能做上地保?看来惠州城日后安危还是要靠自强不息啊。   李飞扬缓缓的说:“呃恩,船家你也小心啊!这龙甚为凶猛!”疍家笑道:“嘿嘿,我们这捉鱼的,祖先来自广西,顺着珠江直下来到这里,多少年来,什么风雨没见过?反倒是大侠你就……”   在船上的男子大笑起来,说:“哈哈哈,好你个东江奇侠,西子派来的么?原以为是个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原来只是个坐船都晕船的毛小孩,好,明人不做暗事,老子就是你要找的东江龙王,今天大发慈悲,帮你妈拍你屁股!”   李飞扬揣着粗气说:“好,你大爷我今天才新上任,还未发市,找你开斋!”说完,接续吐。   疍家一看,心想,好难得,今天竟然可以碰上这种场面,三生有幸,即便落水丢命也不枉此生。但转念一想,东江奇侠如今的处境相当不利。   东江龙王声音有些低沉说:“东江奇侠,本王今天诸事不顺,方才在岸上本想找个人来除晦气,你又那么大方报上名号,让我得来全不费工夫。如今再看看你这龟样,还真的让我心情舒畅啊。”   李飞扬呵斥说:“好你这恶龙,作恶多端,我奉西子之命来惩罚你!”   说时迟,那时快,李飞扬使出一招苎罗掌中的碧云红霞,火烧及龙王衣袖,龙王冷不防,被突如其来的招式所伤。   东江龙王马上把手袖撕开,把着火的那段布丢入水中,用右手把水抽了上来扑向李飞扬,李飞扬被水泼了一脸,差点掉入水中,他想,即便我水性再好,也终究敌不过龙王吧。于是说道:“小船太小,无法施展我们的本领,不如我们登岸再打如何?”   龙王心想,登岸后,我实力减半,给你登岸我还有胜算吗?但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说:“好!一言为定。船家开船!”   没想到涉世不深的李飞扬不知中计了。龙王趁其不备,往李飞扬肩膀使出一掌。李飞扬吃了一招掉入水中。龙王哈哈大笑,说:“呵呵,小毛孩,和我斗就落得这下场了。”话音刚落,水底冒出泡泡又是一招碧云红霞,龙王的胡须也被烧了一段。龙王见势头不对忽然跳入水中。   李飞扬游回了船边,疍家这才把李飞扬救起。   刹那间,风卷残云、雷鸣电闪,黑云盘旋,桅上的旗,因为风力巨大,无复垂下,逆风扬起,呼啦啦地扯出布的响声。密集的雨,与集结飓风为体,不见一丝雨之隙,能知其清而重的轰响,应是对面码头之上一棵棵柳树或榕树被风折断,然后又轰然倒下之声。   从漩涡中冲出一怪物,只见怪物长的:鹿角,猪鼻,蛇身,鱼鳞,鹰爪,马鬃。足有七八丈长!头上有双角,长尾巴,四只利爪发出寒光,吐气让人胆战,嘶吼令心惊。   俗话有言:“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船上两人都惊呆了!东江龙王现出了他的本象!   二人惊魂稍定,李飞扬疾呼:“大哥快撑船靠岸!”一浪接着一浪打来,江水顿时从四面八方不断涌进来,说时迟,那时快。疍家毕竟是在江上游走多年,只见他的脚趾分得很开,这是因为长期要在船上生活的缘故,因此,他的脚趾分得比常人要开得多,这样有利于他们在船上生活。疍家的下身一蹲,开划船桨,叫道:“大侠,你抓稳船边,我要划船了!”李飞扬应了声好,船就飞快驶向北岸。   船快到岸边时,疍家慌忙丢下船杖在船边,拉着码头的绳索套住船,把船靠到了岸边,李飞扬一跃上岸,转身对疍家说:“大哥,你别别理我了,你撑好船后先走,我去对付那龙了。”   疍家问:“怎么可以?大侠,那你呢?我不走!”   李飞扬一拍胸脯,很是自信,说:“我可是西子指定的专门降龙的东江奇侠,你放心吧以后乡亲就可以过去水北了。快走吧,我来掩护你,你这样留下我反而会输!”   疍家提醒说:“那大侠要小心啊!”   江水仍是一片惊涛骇浪,此起彼伏。   疍家走后,李飞扬运足气向龙打出一掌苎罗掌。龙体型庞大,但是身体却异常灵活。飞扬的掌风虽然凌厉,但是毕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李飞扬在地上大汗淋漓,龙在天空盘旋、骄傲地大吼,似乎在取笑着。   李飞扬心想:这龙王会腾云驾雾,我在地上很吃亏,不过,总比在船上好多了。可是总不能在地上被动挨打,得想个办法。   “东江客常说,未到最后,不要放弃。所以、所以我,绝对不放弃!”   说做就做,正当东江龙飞扑过来,他五指并拢伸出,说:“等等。”东江龙愣了一会儿。他突然转身对着东江作出要往下跳的动作。龙王以为他想逃了,于是飞得更低了,李飞扬心中暗笑:你中计了!龙王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李飞扬早已一个翻身,一脚踏住龙王的头顶,一个翻身越上龙背,苎罗掌如暴雨般下来。   东江龙王大呼:“气杀我也!好小子这等无礼?”   李飞扬呵呵笑着说:“你妄自尊大,惹恼了我,小心我把你命根子撤掉,把皮也剥了。”   东江龙王不服气道:“尽管来!”说着,被东江龙甩了几下就跌落回地上了。   李飞扬虽然嘴上占了便宜,可是实力还是悬殊,完全被东江龙王压制着,边打边退。   突然,李飞扬被地上一个石子绊倒在地上。   东江龙王揪住机会,龙爪张开,飞扑过来。   千钧一发,李飞扬体内竟然热血沸腾,他连忙用双手作格挡,挡在头上,腰间的共鸣笛也产生效应。此时,李飞扬周身像是被什么包裹着一样,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东江龙王吃了一惊,自己竟然跟这小子产生了共鸣,心想:此人难道是传说中的?   李飞扬见龙王迟疑,顺势一拳,龙王被打得嗷嗷大叫。   李飞扬趁着龙王俯冲下来的瞬间,纵身一跃,跳到了龙王后背。   那龙却只是不停闪躲,想把李飞扬甩开,但是无论怎么用力,根本无法摆脱飞扬的纠缠,李飞扬都死死地抓住他的鬣毛。   那龙毫无反击之力,李飞扬继续在龙王背部捶打。   那龙无可奈何,也无计可施,只好选择投降了,李飞扬顺利制服了东江龙。   李飞扬怒斥:“妖怪还不现出本相!”   龙王抖动身躯,现出本相。乃一身王袍贵族相。说:“肉在砧上,劏剐请便。”   李飞扬说道:“我不杀你,我的任务也只是收复你而不是杀了你,念在你也是条汉子,我没必要杀你。但是,你在东江兴风作浪,搅得东江两岸的百姓不得安宁!这罪怎么算?”   “好吧,为了报答你不杀之恩,我今后将化作主人座下神兽,任凭差遣,日后定必舍命相随。”   李飞扬心里美滋滋地说:“嗯,我现在完成了任务,也算是西湖一脉的地保了,你就助我保护东江流域的百姓的平安吧。”   龙王问:“君乘车,我戴笠,他日相逢下车辑,君担簦,我跨马,他日相逢为君下。愿尽绵力助主人达成心愿,有何需要帮忙的?”   “真的吗?”李飞扬眉毛微微上挑,此时心中有了个坏坏的想法。究竟是什么想法? 第一卷 西湖一脉 第四回 计谋整治烂泼户   李飞扬自收服了东江龙,一脸得意,回想一下,是否要趁着这股势头,回去整一整那个欺凌弱小的恶棍,比如:赖皮二。   本来还是纠结着回还是不回的,但是一想起赖皮二那个不可一世的样子,李飞扬心中就充满痛恨,咬了咬牙,恨不得把他给痛打一场!   于是李飞扬在大街上,突然施展碧波荡漾步,其头方发,家就近焉。   秋之虾岗村野遍呈一使丰收之象。其蔚蓝的天空,犹如平湖。秋风吹来,使人感悦。   稼田皆被披上一层金黄,离远看去,就像披挂着一贯黄金。李飞扬看着乡亲们正忙着收割水稻。今岁不旱、没水,个个面带笑容,目如一轮曲月。真是一个丰收之日!   “张二,交租两担米,一两肉。华头,零担。”掌柜的在宣读着今年交租的数额。   在一旁藤椅躺着的赖皮二忍不住破口大骂:“好你一个华头!你的名字还真没改错‘滑头’!你们家的租已经拖了很久了,是不是哪里痒了?”说着抓着华头的衣领蔑视地看着他说:“鬼把戏,骗不了我的了。”说完把华头往前一推。   赖皮二今天身穿一件天蓝色天香绢蟒袍,腰间绑着一根玄色蝠纹大带,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有着一双清澈明亮的朗目,身形挺秀高颀,当真是英姿勃勃清新俊逸。鼻大最阔,腮边一部貉腮胡子,身长八尺,虎背熊腰。他握拳,然后冷冰冰地高喊道:“来人啊!给我……”   华头一听,吓得连忙跪下说“老、老爷啊,我、我……我们家租的只是瘦田,即便风调雨顺,收成也不多的。可不可以通融多几天啊?求求你了。”他边说边扯着赖皮二的裤脚。   赖皮二用另外一只腿狠狠踢了华头一下,只见华头一股脑儿往后倒下,后脑勺顿时鲜血迸流。   李飞扬看到这一幕那儿按捺的住?他想上前去教训一下这厮。可是刚想上前就被一只大手拉住,他转身一看,原来是老爹。   他爹名叫李标,是虾岗村的贫农,偶尔也去西江,打打鱼,勉强也能维持生计。李标把李飞扬拉到树底下,轻声对李飞扬说:“你老实说,是不是去招惹了赖皮二?”李飞扬从来不敢说大话,只好从实招来:“是,被他打了一顿。”   李标也没问他伤到了没有,只是说:“我们李家过了多少代背朝天、面朝地的生活了?”   李飞扬老实答道:“连我已经有八代务农了。”   李标说:“你知道,还这么不安分?你知道那个赖皮二在村里什么来着?”   李飞扬不服气地回答:“他不就是他爹在官府买了个小吏来做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标一个耳光扇了过去,骂道:“你这畜生,我打死你!”   李飞扬捂着脸,头也不回地跑了,丢下了一句话:“我再也不回家了!”   李标望着儿子的背影,心里面更难受,他细声自言道:“赶你走,其实也比被他欺凌好,儿子要好好活着啊!”   李飞扬一路跑一路想,是不是爹怕连累他所以让我别去招惹赖皮二呢?但是他这恶棍我实在看不过眼啊!   “要不,我们来个暗渡陈仓对付这泼户,你看如何?”突然有把声音在讲。   李飞扬一怔,问:“谁?谁在讲话?”细看周围,却未见有何人。   “是我啊,你忘了我东江龙啊!快用共鸣笛召唤我出来吧!”   李飞扬这才明白原来东江龙可以听到他内心的心事的,于是他吹响了笛子,不一会儿,东江龙的原型在天空出现了。   李飞扬忙说:“你快收回你的本体,以后要用人身出现,不然会吓到别人的。”   东江龙虽说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变成人形。   他大高个,宽肩膀,十分结实;一头金黄的头发,一双黑色的眼睛,炯炯有神;一个大鼻子,十分独特;黑里透红的脸上异常严肃;身材高大威猛犹如石像,真是鹤立鸡群。   东江龙说:“你不用出手,在远处瞧着,我去去就来。区区一个凡人,我一出手,干脆利落。”李飞扬忙说:“切莫伤及其性命!”东江龙望着眼前这少年,心里不由得赞叹,这少年年纪虽小,竟然有如此容人的度量。   李飞扬见东江龙开始听他讲,于是就继续说:“杀鸡焉用牛刀?我之前听人说过一个叫夺气攻心的制敌策略。我们现在依样画葫芦,来个偷龙转凤如何?”他小小声对着东江龙耳边讲着。   东江龙听后不觉赞叹不觉,心想,开始对这孩子还是不是很服气,而如今看来,这辈子跟定他了!   ※※※※※   “无偿派粮食~”一位小贩在集市里吆喝着。   村民都议论纷纷。   “圩期到了吗?”   “圩期不是过了吗?”   “屙尿圩来的吧?哈哈~”   “会不会有问题的粮食啊?”   有一位胆大村民上前问:“哎!小哥,我说这米是不是官府派的?”   小贩说:“唉~官岂有此好心,其余粮也,可是西子赐予大家的救命粮食啊!你们根据家之口数领吧!”   这时的赖皮二和掌故还在清点着乡亲的佃租,家仆从远处一阵风似的穿过外厅、中堂,边冲口中边嚷着:“老爷、老爷,不好啦!”   赖皮二敲了敲他一个响头,大骂:“你吵什么吵?没看我和掌柜的在点算吗?少了是不是你赔啊?”   家仆冤屈地说道:“不是呀,老爷,我在集市那里看到有人派粮食,说家里有多少口人就可以领多少?”   赖皮二说:“此等好事,何不早言!你这狗奴才!明日炒矣!”说着,他撒腿就跑。   可怜家仆一脸窘样,嘴巴抿嘴,像是吃了黄莲一般。   早已藏在屋外的李飞扬迅速施展“碧波荡漾步”进了屋内。提着一大袋米就溜了。   李飞扬心想:私闯民宅、还偷东西,虽然有点坏,不过毕竟也是行侠仗义,西子会原谅我的。想到这,不禁偷笑了几声。   在河南岸的集市里。   一传十,十传百,一听说集市有免费的粮食派发,集市一下子聚集着很多村民。   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村民都得意的领到想要的粮食。   看到赖皮二心痒痒地,又特别不抵得。   “滚开!别忘了谁是你们东家!”赖皮二推开围在最前头的几位村民呵斥道。   霸道的他大摇大摆地推开人群,说:“喂!我家有五百口人!”   小贩笑了笑:“你家是皇帝啊?那么多人?”   赖皮二把眉毛一竖:“哼!你不给我有养家仆啊?我虽然不是皇帝老爷,但我可是实在朝廷命官!”   小贩笑了笑:“那好,每人领一斤米,你家有五百口那就领五百斤吧!”   赖皮二于是命人上前抬。   小贩连忙阻止道:“哎!我说这位老兄,这五百斤米要自己抬的。要不然,你可抬不走的哦!”   赖皮二两手叉腰道:“你耍我啊?五百斤米,关公刀才八十二斤,你要我抬五百斤?”他转身和下人说道:“喂,你们几个跟我抬!”   小贩紧张地说:“真的不行的啊!”   几位下人早已上前,虽说他们都不是什么壮汉,但个个都牛高马大有六人,可是不论他们怎么挪、怎么抬,都无法抬动这袋大米。   村民看得乐呵呵。   赖皮二在一旁干着急。   他连忙上前抓住小贩的衣领,质疑道:“你!这袋米有问题!”   小贩说:“小人哪敢欺骗你老人家,而且是朝廷命官啊!多多命也不够赔罪啊!”   其他的下人打开了大米袋看了看,的确百分百的矮陂香粘米。   赖皮二推开下人,说:“你们这帮废柴!饭桶!大番薯!滚开,让你大爷我来抬!”   接下来就是赖皮二的小丑表演了。   只见他面红耳赤,脸上的汗,大滴大滴地流淌,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大米仍然稳如泰山般立在那里。   看到他们狼狈、滑稽的样子,村民也忍不住,捂着嘴巴在笑。   赖皮二很不解,为何自己抬的时候,的确感觉可以挪动一点点,可是为何自己的下人又抬不动?自己抬又五百斤,岂不是明摆着要被坑?   他瞪着小贩,小贩连忙把目光转向别处,吹着口哨。   “老爷~”只见,赖皮二的妻子钱氏哭哭啼啼地跑到赖皮二跟前,“那些仓库的粮食都被人偷了,掌柜见状,趁着你走后,背着我们家的财产溜了!”   赖皮二咬了咬牙,昏倒过去。   小贩现出了龙王本象,腾空而起,说道:“你们如今不用受气了,大家好好的耕种,明年会有好收成的,西子会保佑你们。”   村民见到龙王现身,都跪倒在前,拜了又拜,感激西子之余,又感叹自己的日子终于可以好过了。   在远出看到这一幕的李飞扬也会心一笑。龙王回到李飞扬身边变回人形,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李飞扬说:“惹了官非,我也算是个朝廷命犯了,除了逃亡还有什么做的?”   龙王对着李飞扬半跪,道:“主人,这一句话,我是真心的,之前我误会了你只是一个无知的少年,今日看来,你绝对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人,就让我跟随着你一起历险吧!”   李飞扬忙扶起说:“龙王请起,一来,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只是想不伤害赖皮二的前提下教训一下他,让村民出口气。二来,你可是龙王啊,虽说,西子命你跟随着我,但我可没有说要你做我的下人哦!”   龙王十分感动,他决定了要一直跟随着眼前这位少年,好好保护他、照顾他。   李飞扬向着身后望去,望着远去的故乡,泪水不禁在眼眶打转。他暗自发誓,我今天哭着脸走,以后一定要笑着脸回来,老爹、老娘,你们要等我回来!   就这样,李飞扬和东江龙开始踏上了他们的征途。东江奇侠将会遇到一个空前的危机。他能否化险为夷? 第一卷 西湖一脉 第五回 酒醉方知街巷深   《将停酒》   君但见,东江逆水流西去,岂君会取这滋味。   君但见,烈酒掐喉落腹中,浓斟香饮倒后悔。   人生鲜有如意事,耽搁误事唯酒水。   猛虎一杯山中醉,蛟龙两盏海中睡。   笑嘲作弄且为乐,不胜酒力嗜所累。   东江侠,李飞扬,醉梦醒,醒还醉。   同尔改一生,请尔惩奸定规。   法力招式尽数完,施无可法方知愧,   只盼浪子回头日,但愿歧路早复归。   太白昔日杯中物,斗酒百千显智慧。   年少何妨说缺金,酒来不挡作何为?   年轻人,少壮士,酣色赌睡别酣斗,迷天地人莫盲随。   话接上回,且说,飞扬成为了惠州府的地保——东江奇侠后,一脸得意,回家却被他爹赶出家门后,免不得饥食渴饮,已过五天了。这五天来也不知怎么活过来的,每天喝露水,肚子喝了也就嚼烂树叶充饥,这天实在肚子太饿,他沿着城墙从平湖门入城。   惠州城虽不大,而亦不小,因为是东江河上之重要港城,加上凭借临近广州此一大城之便,素为东江商之枢,物皆积于此,贩卖、转运。钱庄、布行、干货、茶馆、客栈、作坊、药店应有尽有,一派繁荣景象,而且,惠州原本是农业重镇,市面上常见的蔬菜、瓜类、水果、鱼肉琳琅满目。地方出产向以竹、木、纸、茶、冬菇、盐、海味等最为大宗,每岁出数千万种物,县民生活均赖此得维持。   街上还有很多外地来卖艺的江湖人,舞刀弄枪,好不热闹。可是李飞扬已经饿的头晕眼花,根本没有心思去看欣赏。   不知不觉间,李飞扬已来到了惠州城的府背巷,这里出了名的酒香扑鼻,人忘归。无数爱酒之人闻到这里的酒香,都会陶醉其中。传说,发明酒的人,名叫杜康。他当长工时,有一次偶然把高粱米饭放在树洞中,时间久了,发酵成了酒。所以开始名叫“久”,后来才有“酒”字。   这次,李飞扬命中注定要会一会杜康了,香气四溢的酒肉,让本就饥肠辘辘的李飞扬如铁遇上磁一下子就被吸附了过去。他来到一家酒家的门前,周围早就围得水泄不通了。老板就在店外吆喝、招呼游人进店,只见店的外面挂着一副对联左联是“来宾亲尝饭菜美”,右联是“过客留步闻酒香”,又一道横幅“酒鬼进来”,横幅下方详细写着规则:只要能把本店的特制酒一杯一饮而尽,走五步不倒的可免费品尝本店特色小炒、小吃一个月。   飞扬的肚子似乎也看到了,“咕咕”地叫了。原来今天一早出来,还没吃早饭,如今中午了肚子早已成了湿了水的钱袋,加上天气炎热,口早已经干燥到要裂开的程度。一摸身上只有五文钱,哪够?连酒渣都妄想有的吃!而自己又饿得发慌。   酒家老板那样子十分市侩,油滑的笑道:“各位,小店新开张大酬宾,要是谁能把这酒喝了,走五步不倒的,可免费品尝本店特色小炒、小吃一个月,谁敢来挑战挑战?”   于是,饥肠辘辘的李飞扬只好来到了酒家老板跟前说:“老板,你好。”店老板见到李飞扬马上笑脸迎上,说:“细佬哥,你要挑战酒量吗?”李飞扬犹豫了一会,说:“嗯”这一声小声到几乎只有他才听得见,因为他一家有个遗传,就是凡喝酒后,身上就会长很多红疹,久久都不消,而且奇痒无比。但老板似乎有顺风耳,一听说有人来挑战马上精神抖擞,命小二准备,老板心想,这下到看看你醉得那般熊样。   不一会儿,一盘盘菜悉数上桌,梅菜扣肉、盐焗鸡、酿豆腐、龙蚬、酥丸、西湖醋鱼,都是李飞扬见都没见过或者平时很少吃的惠州名菜。香气四溢,只叫人口水直流。李飞扬惊呆了!手不由自主地拿起来就往嘴里塞!   接着,小二就端上了一大坛酒过来,店老板大喜:“大家看,我们城里难得一见的壮士!豪气啊!他来挑战我店的有名酒‘五步醉’,大家是不是要给点掌声?”   顿时,观众的掌声、呼声,一浪高一浪。这人啊!还真是爱起哄的。看热闹总比弄热闹的上心。   李飞扬上前看了看那坛酒,他自言道:“这里的就的重量,有自己的体重的一半,而且光闻酒味已快要醉了,喝完它何止醉上三天三夜?”老板似乎不耐烦:“快,小伙子,把它喝完吧,如果你五步不醉,食物任你吃!”说完指了指不远处桌上的美食佳肴。李飞扬看了看,咽了一下口水。   周围围观的人有的喊:“五步醉!”有的喊“金枪不倒!”反正就有支持的,也有看扁了。   这时,李飞扬也作心灵交战啊!!喝,自己又有家族遗传,不胜酒力,不喝,到这份上,怎么好意思拒绝。   老板见李飞扬没有任何行动就在小二耳边细声说了几句。   小二把酒端到他嘴边,用那双鼠目望着李飞扬,眉毛轻佻的挑了挑,说:“壮士,不用钱吃一个月啊,来试试嘛!酒后,我们酒楼还有美女跳舞作伴啊。”李飞扬无奈接过,见周围的人都在喊“喝喝喝!”“倒倒倒”。   声音一浪接着一浪,与其说欢呼,不如干脆说起哄,这些人分明是过来看热闹的。   李飞扬正在犹豫中,心想:不会吧?这些人真没人性,看热闹的呀?小二要挟道:“你大爷我性急,别惹我那股火。是不是敬酒不喝喝罚酒啊?”说着抓住了李飞扬的手,问:“今天没发市,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李飞扬心想,我快点喝完,到真醉的时候,马上跑。   李飞扬打定主意后,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今天豁出去了!深深了吸了口气,开始大口大口地喝起来,但是不用一阵子,开始觉得浑身发热,从喉咙到肚子,从头到脚,开始头晕、呼吸急促。旁边的人似乎一个变三个,有些头很大,有些连长相都看不清,模糊一片,看到的人都是重影。   李飞扬现在的脸蛋子,红得跟大红花似的。   李飞扬灌了几口酒下肚后,顿觉头晕目眩,在旁的人都在嘲笑……更有甚者还还用脚踢他。李飞扬头晕目眩,人影重重,心开始烦躁,一丁点声响都要他难受,肚子也翻江倒海,想一吐解千愁。   老板装着有点失望地说:“看来壮士也不能喝我们小店的酒啊!”小二说:“哎,客官。既然你醉了,就要守诺言,要付钱了喔!”飞扬迷迷糊糊自言:“钱?什么钱?哦。给……”说着一摸兜里,递上了五文钱。老板愣了一阵,说:“哎呀,我说客官,你别耍我啊!小店还要做生意呢!一共是三两二钱。”   李飞扬,这才一惊!   自己哪有那么多钱付啊!他只好说:“对不起,老板,我没有钱的。”   老板的脸色呈现一百八十度转变,比变脸还快,果然是做商人的,太专业了!马上板着脸道:“你这小子没钱还敢在老夫的店偷酒喝?”   飞扬争辩道:“是你们逼我喝的,周围的乡亲可以做证!”   看热闹的装若无其事,有几个还故意望着其他地方,在吹口哨。老板嘿嘿笑了两声:“你死到临头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打!”   忽然从酒楼里奔出了许多打手。那些打手看上去像外地招来,操着完全听不懂的家乡话,各个皮肤黝黑、虎背熊腰。在李飞扬看来这些人称为侩子手也不为过。   飞扬倒吸了一口冷汗,人也清醒了一些,抬头看了看牌坊,急中生智道:“这条府背巷后面就是惠州府。是衙门的地方,你就不怕我到知府大人处告你一状?”打手对望了一下觉得有道理。   小二毫无惧色,狐假虎威起来:“啾!你没听过府前府背一片天,没钱没权唔抵怜咩?看你这衣衫褴褛,乡下人吧?告诉你衙门是要有权有势的人才可以进的。况且,你是喝了我们酒没给钱,道理在我们这儿!”好了,李飞扬这次哑巴亏大了。只见,那帮打手又围了上来。   小二说着打了个手势,打手们纷纷掏出手中的家伙。飞扬条件反射当然是……跑啦!可是自己喝了那么多酒,连走都难,又能跑多远?跑阿跑,不知穿过了几条巷子、几条街。以前怎么没有觉得过这惠州城那么大呢?走没多少步就喘气,而且头疼得厉害啊,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但他又不得不跑,因为逃命的呀!   五月天说变就变,顿时还是晴空万里,现在乌云密布,顷刻间,下去了大雨。   雨点逐渐变成了雨帘,令到人的视野开始有些模糊。   这时候,一个大汉已经快追上了李飞扬。   李飞扬一个转身,嘴唇差点……大汉也吓了一跳,往后一跳,道:“呸呸!老子的初吻差点献给你这个呆子了!”   李飞扬望了望他前面,只见追上来少说也有十几个,为首的是一名大汉,后面跟着十几个小喽啰。   大汉扬了扬自己手中的铁棍道:“好小子,居然敢吃饭喝酒不给钱!”   李飞扬道:“喂,分明是你们开天杀价而已,你抓着这棍子就很了不起么?我看你手无缚鸡之力。”   大汉一脸不服气,把手中的大铁棍,弯曲成一个大圆圈,把铁棍丢了给李飞扬。他两手叉腰,手指了指李飞扬道:“小子,知道厉害了吧!”   李飞扬接过那被弯曲变形得不像样得铁棍,掂了掂,还挺沉,自己也就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大汉还真的掰了,但他仍装着一脸不屑道:“这还不容易,你把它恢复原状,我掰给你看!”说着,又丢回给大汉。说完,他还故意撸起了手袖,下唇往上翘了翘。   大汉接过了铁棍后,用尽全力又把铁棍往原处掰,咿咿呀呀,手臂的青筋迸出。铁棍竟然神奇地恢复了原样!神力!   可是,此时的李飞扬早已趁机溜走。   大汉手下纷纷提醒:“那小子逃跑了!”   大汉这才回过神来,怒道:“敢耍老子。哼!”说着,连忙又抓起铁棍继续追。   不一会儿,大汉他们也快追上了李飞扬,大汉用手中的大棍子,向李飞扬脑门横扫过去,这小子命大啊,吓得摔了一跤,打手甲这一招扑空,收不住身体一倾,左脚往上提。正在此时,打手乙紧跟在后面,正好被打手甲的后脚一勾下巴,整个人往后摔倒,手上带着的大棒,正好打在打手甲的大腿上,大手甲哎呦大叫,责怪着打手乙,不长眼,打手乙就说打手甲的脚乱踢。这时打手丙也追上来了,打手丙像是他们中的头儿,在后面追上来就大叫:“你们这两个蠢货!还不抓住那小子!”   李飞扬挣扎爬起,撒腿就跑,吓了一身冷汗,顿时清醒了些,但是脚步仍然很轻浮,头重脚轻。打手甲继续发挥他跑腿力量,三两下也就追到了三个身位准备伸手去抓李飞扬的时候,竟然错脚踩在一块菜叶上,整个人扑到在地上!!命不济啊!后面两人也因为冲得太快撞在一块了。他们趴在地上,见到逐渐远去的李飞扬身影,不禁都咬牙切齿。都心想,这小子今天怎么走那么好的运?   且说,李飞扬见已经摆脱了三人,马上遇到在转角处,正想往前跑,竟然遇到倔头路,   是时,三人也逐渐找上来,正在危急,李飞扬找到了一个箩筐钻了进去,以旁之稿而己身一盖,藏得严严实实,三人亦适至。原本好好的三人以为没发现就要调头走,李飞扬因为裹着稻草,周身冒汗,汗加之酒精把他腌得浑身痕痒。箩筐自然也随着动。   这下打手丙聪明了,让打手甲和打手乙退后,他自己去盘开稻草。   那么命悬一线的李飞扬的性命将如何呢? 第一卷 西湖一脉 第六回 半城山色半城湖   探胜逢春放画桡,烟花风定酒旗招。   当门湖面蓝初染,绕郭山容黛乍描。   堤访坡仙芳草嫩,亭寻野吏稚红娇。   同游客爱西湖月,乘兴何妨遍六桥。   且说,李飞扬被打手追杀着,追到了一个倔头巷。   打手丙正准备盘开稻草,李飞扬只知藏不住,就把草往上一丢,打手丙没防备,愣了一下,李飞扬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往外跑,打手甲和打手乙正准备上前,被李飞扬撞个正着,李飞扬怎管那么多,直冲出去,从大廉巷追到万石坊,从六角巷又跑到秀水湖。   三个打手也穷追不舍,无路可逃时,李飞扬大叫:“你、你们别过来呀,我会武功的,不要逼我出手。”李飞扬运足内力,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出,一个踉跄还趴到在地上。   打手们取笑道:“你这小子吓疯了!”打手们随即围了上来。准备大打一场时,被湖水泼了一脸。   一个恼火问:“谁?明人不作暗事。快出来,别鬼鬼祟祟的!”只听嘻嘻大笑,却不见有人。打手怒了,喝道:“究竟是哪个短命仔生冷硬,嫌命长?”   话毕,这次湖水卷起大浪盖了过来。打手这时吓得魂不附体,纷纷夹着尾巴就逃跑,看着他们那动作还真的像小丑表演似的。可是在逃跑的时候,打手乙竟然跌倒在地上,浑身发抖,说话含糊不清、絮絮叨叨。那声音又说:“你还挺大胆的呢!”打手乙吓得裤子也湿了,这才挣扎连滚带爬地溜走。   李飞扬虽然松了口气,但是也吓了一跳。   忽然,从树底下,钻出了一块东西,状如米粄,圆圆的,背部形状就像是一座假山,头上有一小缕头发,长着一双大眼睛,双眼水汪汪、碧绿得像湖水一般。在地上站着,身材虽小,却很有傲气地抬头瞪着,令人崇敬。   李飞扬还没来得及反映过来,那东西先开口了:“小子,没事吧?”   李飞扬先是吓了一跳大叫“啊、啊、鬼啊!”,但稍微定了定神,认真瞧瞧眼前这个口称自己“小子”的东西。   原来只不过是个身形娇小、张开手掌般大小小不点罢了。那东西小手转了几圈点了李飞扬一下,他逐渐清醒了点,李飞扬也许是肚子饿了,看到眼前这个米粄状的物体,迷迷糊糊地说:“你是谁?怎么像块饭一样!”   那物气得眼镜瞪得更圆,大骂:“你这庸俗的凡人,说你愚昧透顶,还真的乐在其中了!”李飞扬想了想,记得娘以前说过有些物体久了就会成精,于是问:“难道你是妖精吗?”   那物眼神更加怒气腾腾,但仍旧可爱,它开口骂道:“什么妖精?救了你一命,感谢都没有,还说我是妖精!我是十足的神仙!你这猪头~~~”李飞扬有点莫名其妙,反问道:“不知者不罪嘛!你怎么骂人呢?”   那物说:“和你这凡人说话还贬低了我的神格。”   李飞扬说:“呵呵。对不起咯~那你叫什么名字?”   那物说:“你应该问:“您尊姓大名?”   李飞扬只好改口恭敬地问:“好啦,我的尊贵的神,请问您贵姓啊?说话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那物说:“什么本地人?我是神!!!我在秀水湖的时候,你们人还未出世呢!”   李飞扬虽有些生气,但是这物毕竟救过自己,爹常说饮水要思源、得人因果千年记。无奈只好装孙子。说:“前辈大仙,小辈刚才多多冒犯请不要见怪,万望透露您尊号。”   那物暗自得意,这小子土里土气,脑袋转得还挺快的,说:“见你这么诚心又那么好奇,我勉为其难告诉你吧!听好,我名号城山湖,半城山色半城湖就是我的雅号。是上天苎萝西子的座下土地神尊者。法力无边、神通广大!”   李飞扬不觉在心里笑了,心想:这怪也挺逗的,可惜就是面皮张厚了几寸。   这时城山湖用怀疑的眼光凑前问:“你在想什么鬼把戏?想说我坏话是吧?你那点伎俩,在本尊面前可瞒不过的!”李飞扬说先是一怔,心想:你这神棍倒也“料事如神”马上陪笑道:“啊!我的神!我的城山湖大人,您这么可爱又那么可爱。”李飞扬是个农民,没有读到什么书,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华美的词汇来附和,只好用重复的词语叠加。   但是,城山湖可不受这一套。他问:“嘿嘿,真是笨死了。烂泥难扶也。到也算识趣,你不是喝醉酒了?怎么现在那么清醒了?”李飞扬也觉得奇怪,自己明明被灌了几大口烈酒,可如今别说醉,连半点酒味都闻不到。他只好回答:“这我也不知道啊,愿听其详。”   城山湖更得意说:“当然啦!在本大仙面前,又怎么会让你有事呢!是本大仙略施点法力就去除了你身上那难闻的酒气味,还不快谢谢我!”李飞扬倒也没怀疑,也就感谢了他。   城山湖把小嘴翘了起来,神情表现出不屑一顾,但心里面却是甜滋滋的。他接着说:“本仙乃地仙。看你应该是接受了西子的传授,上天的功法,自有上天的修炼方式,酒为凡间之物,神仙皆惧怕,因此,酒是你的弱点,你最好远离之。”李飞扬看着眼前这怪讲得头头是道,而且,也确实那么回事。于是乎,乖乖受教了。   李飞扬又说:“大仙啊!你能不能变大或者把我变小?我低着头很难受。”   城山湖敲了李飞扬一下脑袋道:“你别诸多要求!论资排辈,你只是个新丁!”城山湖飞了起来,但是最多离地只有两米。   城山湖仔细端详了一下李飞扬,心想:这家伙,瘦骨嶙峋的,但也算个头高,资质还算可以。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飞扬道:“我叫李飞扬,飞天的飞,扬帆的扬。当初爹爹是想我能飞天入海,做个像东江客的大侠!”   城山湖敲了敲李飞扬的头,道:“看你头尖尖地,虾头就有你份!还大侠。”   李飞扬欣喜道:“尊者,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城山湖道:“呆子,不跟你扯,你说你做大侠,你知道侠的定义吗?”   李飞扬挠了挠脑袋,道:“唔、不就是,行侠仗义走江湖吗?还有什么定义?”   “肤浅!”城山湖斥道,“听着!天下神、人、妖、魔、鬼、怪有灵皆可成仙。修仙之道何其多,人修仙的途径无非仙侠、智者、贤王,而仙侠乃最为普遍、也是最为艰难的。”   “……仙侠?”   “呵呵,晕了吧?我们这里西湖有一个统一的门派叫西湖一脉,是由苎罗西子管辖,西湖一脉旗下仙侠个个行侠道、仗公义,且本领了得。”   “西湖一脉,我可以加入吗?”   “西湖一脉不是谁都给进去的,要考核的。你连西子恐怕都没见过。”   “我见过见过,有个老爷爷,他推荐我去找苎罗西子,西子还给了我力量,老爷爷在蚬壳岗那边招地保,让我去收复东江龙,然后,我就成为了地保了。”   城山湖一惊,心想:他居然是苏神使引荐,而且西子还认可了他?他抓起了李飞扬的手,把了把,虽然,方才酒化去了他所有灵气,但他体内的灵力变得异常汹涌滂湃。   城山湖压了压气,严肃地说:“李飞扬!”李飞扬当场立定应了一声:“是!”   城山湖一脸得意说:“现在你是一个地保,也就是惠州的守护者,以后,你可能要展开一个很艰辛的任务,在这个任务没有完成之前你都不能回家了。”   李飞扬原本就是一个野孩子,这个正和他意了,他可不想再看到整天板着一副臭脸的老爹和唠叨啰嗦的娘。不过,李飞扬毕竟也是个孝顺子,还是恳求城山湖给他捎个信,城山湖隔空就拿出来毛笔和纸,李飞扬快速地写了封家书,大概的内容都是些生活琐事和保重身体之类的,而他要有好一段时间都不能回家了,勿挂念。   城山湖抓住信封喃喃地说了几句听不懂的咒语,嗖一声,信就飞走了。   “这么快?”李飞扬吃惊道。   城山湖又说:“你虽然得到了苎萝西子的真传,有幸破格提升为地保,但因为你的笨拙使得你的掌法,无法完全施展,即便施展了也是软弱无力的,说白了就是有形无实,日后必须在各掌法修炼地重新练起。”   李飞扬听得一头雾水,问:“什么掌法修炼地啊?”城山湖说:“真是笨死了,你的掌法叫苎萝掌法,其实一共有八招,分别唤作碧云红霞、日冕套索、浪花扑击、微波点穴、韵漾流动、闪烁流波、杯中涟漪!”   李飞扬更不解了,问:“好复杂啊!西子明明就说已经传授了我掌法了,我当时也使出来过,还制服了东江龙,为什么还要学?”   城山湖先是一怔,想:根据学习时间推断,他应该只是习得苎萝掌法,这家伙凭这些竟然能制服东江龙?凭什么要本尊待在这里等那么多年?就连西子还曾经嘱咐要好好对待他,如果任由他发展,可不得了。要先来个下马威,要不然以后可压不住。   城山湖佯装气愤道:“你这猪头样,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你这小子喝了酒把身体内力泄了,本大仙用得了这么麻烦,动身出来救你?西子那时只是传授了你学习窍门,开通了你的经脉,你使出的掌法只是西湖一脉功法中的皮毛,你如今所练的只是空壳,而因为你喝酒误事,内力尽失,凭你这般可有可无的内力没了也罢,因为将来要集聚灵力作为根基。”   谈到一半,城山湖故作神秘地说:“想成为一代大侠,岂有你说得那么容易?内,要有足够强大的灵力,外要有过硬的硬功基础。”   “什么外公、内公?”   城山湖边说边敲李飞扬的头,直说:“猪头、猪头、猪头、猪头!”   李飞扬还是听得糊里糊涂的,但他知道原来西子并没有骗他,只是没有来得及教学习的方法,就要闭关。而这小精灵城山湖就是西子派来帮助他的。城山湖说道:“我们先进平湖开始吧!”   城山湖问:“好,你说想做惠州地保,那你知道地保的工作是什么吗?”   李飞扬答道:“……”   城山湖一听当场被气得趴下都有,究竟李飞扬讲了什么?请看下一回: 第一卷 西湖一脉 第七回 日复明日懒人歌   明日歌   钱福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世人苦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将至。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   百年明日能几何?请君听我明日歌。   “地保就是保护大地的上的人们!”李飞扬想了许久冒出了这句话。   城山湖一拍脑袋,怎么这么笨的孩子可以收复得到东江龙,为何西子和苏神使都对这家伙那么肯定?想不通啊!城山湖望着李飞扬,道:“竖起耳朵听好了!若想真正加入西湖一脉,必须先完成一件大事、一件任务、习得功法,勤加苦练,他日争取做一个仙人。”   “仙人有什么好的,我不做仙人,我要做侠客,行侠仗义!”   城山湖故作神秘:“仙人尽脱自然束缚,亦不受人力之所限,其“或耸身入云,无翼而飞;或驾龙踏云,造访天阶;或化为鸟,遨游天际;或潜江海;翱翔名川;或吞云吐雾;或茹芝食草;或出入人间而不识;或隐其身而莫之见。”   “哇,这么厉害!”   “成道有三:其一,行仙道,其二,行神道,其三,行佛道。我们西湖一脉就是行仙道,路径是地保→地丞→土地神→随扈→神使→城隍→仙。成仙之前,皆为仙侠。一下子跟你说太多,你那小脑袋估计都要炸开了。”   “哈哈”李飞扬被说得不好意思起来,只好憨笑。   “衰仔!天天这么懒,家里的钱都被你败光了!”   不远处传来一阵骂声。   “嘘!”城山湖把李飞扬的头按低,命令道:“跟着我来看个究竟!”   李飞扬问:“不是说我们时间不多嘛?哎呀!”城山湖在李飞扬头上敲了一下。   “别作声,笨蛋!”   两人于是蹑手蹑脚,爬上了墙上,跳到大院,走到一间房舍后瞄了瞄。   大院宽敞,打扫得相当干净,应该是大户人家。院子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周围的房舍错落有致,还有一个水塘在院子中间,假山又位于其中,显然,屋主人也是一个爱好园艺的人。   只见不远处,一个员外打扮的父亲,对着他儿子怒气冲冲吼道:“天天只知道吃喝拉撒睡,除了这个你还能做什么,我问你!昨日先生布置的课作你完成了没?”   再看了看他的儿子,呆滞的眼神,窝在被子里头。   他见到老爸进来,这才缓缓打了个哈欠,把头慢慢偏向了父亲,懒洋洋地说:“我今天啥都不想干,明天再弄吧!爹,什么时候才吃饭啊?我好累呀,喔~~”说完,竟然可以望着一个地方发起呆。   城山湖用眼角瞟了李飞扬一眼,心想:这孩子比我旁边的呆傻愣,半斤八两也。   父亲见硬的对其无用,只好换软的说:“都几个月啦?你想想,老子今天叫你爷了,好不,你起床走走吧。”   儿子却竟然懒得听睡着了。   李飞扬暗叹:神人啊!这么快睡着,破了老爹记录了。   “哈哈……”看到这里,城山湖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了。   “谁?”员外望出窗外,问道:“谁在窗外?别鬼鬼祟祟的。”   城山湖用手敲着李飞扬的头,佯装怒道:“都叫你别作声?好了现在被发现了,怎么收拾?”   李飞扬捂着自己的头道:“是你自己先笑出声音的呀。”   城山湖朝李飞扬做了个鬼脸。   员外质问:“你们到底是谁?潜入我家中所谓何事?”   城山湖急中生智道:“别误会,我可是外面的郎中。”   员外望着城山湖的模样,状如米粄,圆圆的,背部顶着一座假山,头上有一小缕头发,双眼水汪汪、碧绿得像湖水一般。冷笑道:“我看你妖怪化作的郎中吧?”   城山湖微笑道:“别看我样貌如此,我可是化外的神仙,这个是我的劣徒。”说着,又敲了敲李飞扬的脑袋。   李飞扬马上道:“是啊,我师父法力高强,好厉害的呀。仙人嘛,当然长得和我们凡人不一样的咯,他专医奇难杂症。”李飞扬把他从赤脚游医处听来的宣传口号都搬来了。   城山湖暗喜,想:这小子,关键时刻还是挺有急才的嘛。呵呵。   员外喜出望外,道:“这么说来,你能救我的儿子?”   员外招呼二人到大厅坐下,下人倒茶,三人开始攀谈。   员外先说:“鄙人姓龚,乃龚屋宅院之主。”员外,一直从他祖上如何发迹,一直讲到他的威风史迹。   原来此处是后来惠州进士龚章的祖居,龚章其人,师承惠州名儒骆鸣雷,乃其得意门生。清顺治十七年,龚章乡试高中解元,年仅二十又四。康熙十二年进士及第,选庶吉士,时年三十又七岁。此是后话。   龚员外,算起来也算是龚章的曾祖父了。   “就是这样,我就成为了这一带的富商了。你说是不是不容易啊,郎中,郎中?”员外终于把他的长篇传奇讲完,李飞扬早已睡着,城山湖也打盹好一会儿了。   “郎中,你醒醒啊!”   城山湖这才意识够来,他暗暗擦去嘴角的唾液,道:“说得真是肺腑啊!我在这一带行医多年,也佩服员外许久,只是无缘,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他心里想:这员外,还不是因为靠偷、骗、拐等方式发家的嘛,我在近秀湖待了那么多年,还不清楚你为人嘛。这等奸商,一定要好好地坑你一下才行。于是,城山湖提出要一餐丰盛的晚宴,以备驱邪。   龚员外喜上心头,道:“我这就吩咐下人去准备酒菜。”当下就要去准备。   城山湖道:“酒还是不要了,某人不能喝酒的。”说着,眼睛盯着李飞扬。   以龚员外富甲一方的实力,当然不在意一顿午饭。他带着李飞扬和城山湖回到前院,支使下人去附近的餐馆订了一张大桌,准备了一场盛宴恭候。   其实,龚员外所谓的盛宴,不过是普通的鸡鹅鸭、猪牛羊、山珍海味而已。可对于李飞扬来说,简直就是一场豪华的庙会,在村里,苦熬了许多年,连口干粮都要省着吃,而最近又是饱一餐、饿一餐,城山湖这成仙得道倒是好,李飞扬见到这荤腥,差些晕倒过去,简直是人间盛宴了吧?   “员外真的是太客气了。”城山湖答道。   龚员外笑道:“哪里,哪里,这都是粗茶淡饭了,请郎中细细品尝。”   李飞扬知道龚员外有求于己,倒也不必客气,一上桌就低头大吃起来,决心一顿当三餐来吃。   正在城山湖忙着和龚员外客套的时候,李飞扬早已启动筷子了,他左手抓住一只鸡腿,右手猛地把虾直往嘴里送,碗里还装满菜,要是在大过年,爹爹或许会抓些鱼,娘再宰只鸡什么的,但是终究不及这里三分一的分量啊。   既然是惠州菜,盐焗鸡、梅菜扣肉、酿豆腐自然不可少,还有一些李飞扬很少尝到,或者根本叫不出名字的菜肴。如:西湖听韵、红烧焖猪肉、西湖莲子羹、酿酒醉虾、西湖醋鱼、八宝窝全鸭……应有尽有。   龚员外也吃了一惊,说:“郎中的徒弟像是饿坏了。”   城山湖赔笑道:“是啊,行医太忙,饿坏了,连脑袋都饿傻了。”   龚员外坐在首席,还想再详谈几句,但见李飞扬大吃起来。城山湖虽然吃相还算可以,但也一直不停。龚员外所以没有贸然打断对方,而是眼看两人的大开吃戒。   可怜,龚员外就起初吃的那几口萝卜杠,餐桌上的饭菜已经全清盘了。   无奈下,龚员外只得放下筷子说道:“师父胃口不错啊!”心想:应该是修道之人功力消耗得快,需吃多点补充吧~   李飞扬终于一解数年馋,虽说之前在一间酒馆也吃过不少,但都归还给土地——全吐了,而且吃得一点也不爽快。他对着龚员外竖起了大拇指。   饭饱菜足后,休息了个午觉,员外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城山湖、李飞扬到他儿子的房间里。   龚员外道:“好了,郎中请你施展出你医术救救我这可怜的懒儿子吧。”   儿子貌似听到有人来,但是也懒的睁开双眼,只是眯着一条缝窥探。   城山湖望着眼前这位龚公子,面色黯淡,眼袋浮肿,嘴唇失去原有光泽,身体略显微胖、四肢疲软、体质虚弱。   城山湖道:“你家公子,身体虚弱,是有妖怪附体之故。”   龚员外大吃一惊,问:“妖怪?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妖怪的?”   城山湖道:“所谓妖怪,非人之类,无色无相。等我作法,替他消灾解难。你快去准备,黄纸、笔墨纸砚、元宝蜡烛,桃木剑,对了,还有带只活鸡来。”   龚员外,正欲转身,吩咐下人准备。   李飞扬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一把抓住了龚公子的手道:“你家公子有一条懒根!”说着,一手抓住他的脊椎后面,猛地一拽,竟然扯出了一条长长的、像是经脉的东西。因为李飞扬小时候赖床,他娘也说他背长有一条懒根,于是,他一进屋就看着龚公子的背上看。   龚员外大惊失色,道:“你、你竟然杀我儿子!我和你拼了。” 第一卷 西湖一脉 第八回 挑懒仗义反被斥   此时,李飞扬也吓了一跳,因为,他娘之前骂他懒的时候,也是说他有懒筋,只要在脊椎后面一扯就可以拽出“懒”了,没想到,这次真的拽出祸了。   太匪夷所思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背部竟然能抽出一条懒根!   “呵呵,竟然~被你们~识破了,没错~我是~魔流派~长寿之星,三等部众——懒根。”那条懒根竟然自己说话了。   李飞扬也吓了一跳,连忙把手中的这物丢在一边,他下意识地把手在身上揩拭了几下。   “魔流派?什么东西。”李飞扬问。   地上的懒根说:“连~魔流派~都~没听过,你看来~都是~个~外行。”懒根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对于李飞扬一脸茫然,龚员外却一听脚都发抖了大惊道:“以前做生意时有人告诉我,魔流派,不能喊其的大名!也没人知道他们来历,为何要为祸人间,他们所到之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魔流派成立后,四处吞并弱小帮派,势力日益壮大,让武林都感觉备受压力,连官府都忌讳他们三分。于是,就有了后面东江客为首的西湖一脉的交战。战斗最后,西湖一脉方取胜,魔流派退回了榜岭,沉寂多年,明镜魔也答应西子永不踏足惠州城半步。仁慈的苎罗西子答应了他,就放逐了他出城。”   李飞扬一听又是东江客的丰功伟绩喔,自己更加坚定自己加入西湖一脉的信念。   城山湖也有些吃惊,道:“没想到魔流派这么快又将魔抓伸了进来。”   说到这里,龚员外连身体都在抖了,连声音都有些颤抖,接着说:“结果,明镜魔食言了,他现在又回到了惠州城,继续他的宏伟计划。”   懒根慢慢幻化,竟然变成一个皮肤皱皱地、皮肤粗糙异常,宛如灰色大石,腿很细小,身材瘦弱得很夸张的妖怪状。看他软弱无力,全无精神,头向前倾,弯腰驼背地站着,双手直直地下垂,双腿也是屈着成半蹲状,真的无法认为他是一个战斗力强的怪物。   这个怪物傲慢地点了点头,还不停地摆动着自己的双手为自己造势。   李飞扬早已摩拳擦掌,按捺不住地笑道:“嘿嘿,你是我成为地保的第一个对手,就拿你练练拳,好吗?”   隔了一阵,懒根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又过了一阵才见他慢条斯理地道:“好~大~的~口~气,哪~路~来~的。”   众人都对他无语了。   “呵呵,挺好了,竖起耳朵了!我说出来你可别吓得飙尿啊!”李飞扬说道:“西湖一脉,苎罗西子旗下地保,行侠仗义走江湖,东江奇侠李飞扬是也。”说着小声和城山湖说道:“刚想的出场台词,威风吗?”   城山湖没声好气,说:“好了,本来你还是没有到实战的资格,但现在情况紧急,只有以战代练,你直接上吧,遇到什么问题,我再指点一下你。”   “啊?”李飞扬一时间没听懂意思,指了指自己,又问了句:“我吗?”   城山湖有些不悦,反问道:“难道要本尊降下身份来降服这低等怪吗?”   李飞扬为难道:“但,我原本的能力都被酒化了呀!”   “你原本就没多少法力,化了化呗!”   李飞扬指着城山湖道:“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啊!”   城山湖也回敬一句:“我不负责任?不知道谁跑去喝酒,搞得差点连命都搭上了,要不是本尊者救你,你能站在这里大条道理跟我理论?”   李飞扬不服气道:“你身为辅保,根本没有做到应有的职责好不?”   懒根气得咬牙切齿,说道:“哎呀呀,竟然~无视~本大爷的~存在?你们~好大胆子,告诉~你们,我们魔流派~正是要消灭~你们西湖一脉~而下山的~。”   李飞扬呵斥道:“妖怪,你还是别说话了,我听到你说话,我就心烦,说个话都慢吞吞的。”   “就是~!”城山湖开口道。   龚员外插嘴道:“麻烦两位专心点降妖好吗?”   城山湖说道:“呆子,你虽然没有了内力,无法使用苎罗功法,但是你有西子传授的苎罗招式,我教你一套集聚灵力之法,让你使出苎罗招式。”   李飞扬大喜,道:“好来呀!快教我。”   龚员外喊道:“你们该不会是要在这里打吧,不要啊!我儿在这里!”   李飞扬对着龚员外,嘻嘻笑着:“没关系的,三两下就解决他了。”   城山湖道:“听好!万物皆有灵,灵气源于大自然,将灵气集聚产生灵力。”随即在李飞扬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李飞扬貌似茅塞顿开,他慢慢挥动双臂。果真,李飞扬感觉周身貌似被灵力所包围,而部分灵力也逐渐进入了李飞扬的体内,自己越发觉得精神。   李飞扬使出苎罗招式中的“浪花扑击”拳头如雨点般密集地打在懒根身上。   懒根像是完全没有伤害似的,伸伸懒腰,道:“你~没吃饭~啊~?”   李飞扬摸着头耸了耸肩,道:“我刚吃过啊!额~~还很饱。”   懒根用一个很鄙视的眼神。   城山湖骂道:“蠢货!别人在取笑你呢。”心想,连妖怪都懒得说你了呆子。   李飞扬怒道:“大胆妖孽,竟敢取笑我!看招。”说着又使出第二招韵漾流动,这是一招能致敌人于麻痹的招式。   懒根中了一招,发现不妥,身体渐渐失去原来的弹性,竟然麻木了,其实,他原本就麻木的,倒也没有感觉特别不适。只是身体稍微往后,撞在一个花瓶上,花瓶差些掉落在地上,龚员外连忙飞身护着,紧张到快要哭了,道:“大师!你要悠着点啊!”   李飞扬吃惊,这怪物,竟然不怕任何伤害!而且……   “怎么办?这怪像是在吸走我的体力!”李飞扬噘起嘴唇,闷闷不乐地求救地喊着。   李飞扬的体力正源源不断流入懒根体内,此时,李飞扬彻底懵了。   城山湖在一旁也看到了,这妖怪本来的能力就是懒,无论是打还是踢都对他没有作用,因为他压根没有想到抵抗,所以都是逆来顺受的,而且最难搞的就是他居然还能吸收对手的体力,这样一来,战斗继续拖下去,对于李飞扬这个初哥很不利。于是,他对着李飞扬喊道:“呆子,他不怕所有的近身攻击,想想有没其他的攻击方式!”   李飞扬一听不能近身攻击,心想:不能打他我怎么消灭他呀,咦!不对,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只有那招了。   李飞扬把台上的蜡烛丢了过去,懒根的手一碰蜡烛,连忙喊了起来:“火~啊~”   见此招有用,李飞扬连忙上前补上一招“碧云红霞”。顷刻间,拳头上燃气火花,一拳下去,懒根被烧着得哇哇大叫。   更令人惊异的是,懒根身上没有半点水分,所以火花很快就燃烧起来,顷刻间,懒根被烧成焦炭,懒根上面的大火蔓延到床上。   “不好,龚公子有危险!”   李飞扬急忙抱起龚公子跑出房外,见龚员外仍哭着跪倒在地上,只好放下龚公子又跑回去,背着龚员外往外跑,但是毕竟龚员外身材较为魁梧,而李飞扬毕竟是个孩子,速度降了下来,只见火势逐渐变大,李飞扬连忙施展“碧波荡漾步”,腿脚麻利地向前冲去,总算逃出了火场。   城山湖呢?他早就溜出来了。   李飞扬扶着龚员外问:“龚员外,你没事吧?”   “我的天!”龚员外一把抓住李飞扬的双臂,眼睛充满怨恨道:“你这家伙,是把我儿子的懒根都抽走了,我感谢你。”   “哈哈,不用谢。”李飞扬一拍胸脯,道,“这是身为仙侠应该做的。”   龚员外的脸色一沉,指着自己被大火烧着的房子,失声叫骂道:“应该你个屁啊!我家都被你们烧了!还要惹上了可怕的魔流派,你们、你们快滚!!””   李飞扬只得站了起来,无奈苦笑,“是啊,员外,我们该怎么办啊?”   屋顶有一条横梁被烧得掉了下来,连横额都歪了。龚员外脑子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一脸苦笑不得,神情呆滞,视线已然模糊不清,撕心裂肺的感觉,但心里清楚自己无能为力,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家着火了,火势很严重,而且还很难扑灭,分分钟让他倾家荡产那种。龚员外嘴里喃喃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家仆们正不停地到水池打水灭火,不停地奔跑着,整个天气状况并不利于灭火,而且太阳高挂,水浇上去很快就被蒸发了。   李飞扬点头表示同情,还想安慰点什么。   城山湖喊道:“呆子,看你闯祸了,快跑!”   只见愤怒龚员外瞪得很圆,似乎都要瞪出眼眶。把鞋子脱下一只扔向李飞扬。他咬牙切齿道:“你这瘟神,还不快滚!”   李飞扬只好在后面跟着跑,他心中也有些不解,为何每次做好事,都会留下骂名的呢?   就这样,李飞扬和城山湖被赶出了龚屋门楼。他们往后会怎样呢? 第一卷 西湖一脉 第九回 画眉深浅入时无   此时,雨刚过,西湖水波潋滟,乘舟点点,此如天堂之景,不断吸引着一波又一波才子与旅人共赏。虽然游人如织,然而西湖却并不因此拥挤,不时有小船和画舫从视野中划过,只留下一对对眉目传情的才子佳人们的调笑声。   湖边的青蛙,也咕咕直叫,犹如生着闷气。树上的麻雀也同样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像是妒忌恋人们的传情。   鸟鸣悦耳动听,花香沁人心脾。四处洋溢着一派休闲和祥和的气息。   如一画,然则之美;更似一歌,则之韵长,浮之画韵,久漾于村野上;伫萦于人之耳、脑海、心虚空之间。诗人之观者详之,写为生者、如一幅画图逸之,动感足,甚佳。诗明白如话,明白易见,读来朗朗上口。读书着,吾当以,西湖美景频从诗中奔入眼中,入于心。   此间的闲情,另一边却是烦躁。   东岸边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城山湖从龚屋门楼飞出,李飞扬则是急冲冲地跟在后面,像是着急着什么。   “我完成了,一件大事收复东江龙,一件任务打败懒根,何时才教我功法啊?”李飞扬焦急地问道。   李飞扬正期待着城山湖的一些回应,然而,他并没有说什么。   “对呀!之前,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召唤东江龙来灭火呢?”李飞扬突然说道。   城山湖道:“你如今灵力全无,都不知道多久才能聚集到灵力够召唤东江龙的灵力呢!”   李飞扬双手乱晃,嚷道:“没时间了!没时间了!没时间了!”   “吵什么吵?一整天都叽里呱啦的。”城山湖有些不悦,心想,打败东江龙你是靠西子的法力加持,要不是那龙故意让你,你早把小命搭上了,那个懒根也只是你侥幸所致,差点把西湖一脉的名声都败坏了。   李飞扬质问说:“你之前不是说了要是完成这几样就可以加入西湖一脉了吗?骗人的吗?”   “着急什么了?”城山湖道:“你灵力集聚了多少了?灵力够功法用吗?”   “嗯~”李飞扬道:“你等等。”说着,他席地而坐在地上,双眼闭着,两手手指交叉,拇指相对,手心向上放于双腿中,他努力感受周围的灵气,然而无论他多么集中精力却无法集聚灵力,用更直接的说法是连灵气他也没有感受到。   “算了吧!”城山湖一脸嫌弃的样子道。   他只得更加集中注意力,他把周围都忘却,甚至把自己的存在也丢弃,试图探索着周围的灵气,感受到了,是的,他明显感受到周围的灵气存在!然后就是把周围的灵气集聚,身体上面渐渐地围绕起微弱的光。   太阳被乌云遮蔽后,感觉那道光还是挺强烈的,而且周围感觉有些热风。热风之热还不及身体的热,热流潮水般的涌向脚底,他的身体像是有蚂蚁走动般躁动起来。   然而,他此时已经满头大汗直喘气,他感觉心脏不断的扑通扑通跳动得厉害,手指也开始发麻,头渐渐有些晕眩之感,肚子像是有一股热流不停地窜动。   此时李飞扬的原本还是带有红晕的脸色,渐渐发紫。嘴唇反而失去了血色,有些苍白。   城山湖见状,马上搓了他背部几下,又在他人中、太阳、百会各拍打了一下。   李飞扬被突如其来的这一下,止住了集聚,气息渐渐顺畅,他稍微回过神后问:“尊者,你搞什么呢?我在聚气。”   城山湖没好气地冷哼,“还聚气,我若方才出手慢了一点,你立马一命呜呼!”   “为什么?”李飞扬此时愣住傻眼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过自己修炼功法竟然会造成生命的危险!   城山湖问:“你是否感觉集聚灵力的时候很难受?”   李飞扬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城山湖接着问:“你又是否感觉灵力刚聚集就要散开,不得不又在努力聚集?”   李飞扬连忙点头,表示认同。   “你刚才是否觉得血气上不来,有些喘气啊?”   李飞扬不但点头,还问道:“对,尊者真是料事如神!”   “哼!根本就不是我料事如神的问题,而是你根基太薄弱了!”   城山湖看着眼前李飞扬,又瘦又小,他真怀疑,自己是否能完成使命?真的能带他见西子?   城山湖认真道:“胎儿在母体接受母亲的先天之气,被母体隔离外界的磁场,当剪断脐带之瞬间,婴儿将接收外界讯息,被外界磁场影响风水、异体能量体内十四条经脉,三百五十四个穴,我们出生的时候,宇宙力量通过天顶点到天底点,人人磁性不同,对于金水木火土磁力吸收不同,因此才出现不同的命运和寿命。”   李飞扬问道:“难道,难道说我还是胎儿的时候,就先天不足?”   城山湖摇了摇头道:“我不敢说,但目前种种迹象看就是。”   李飞扬急了,“那有何解救之法?我以前还真的体弱多病,出生的时候,听说还一度有生命危险。”   城山湖心想:原本想这呆子只是愚笨了点,但现在看来体质也欠缺,还真的头痛。怪不得,别的地保的培养都是交由随扈负责,而他却交予我,原来我这个是一个坑!   想着、想着,城山湖苦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有意思、有意思!”   李飞扬问道:“尊者,你怎么了?你笑什么啊?我这样你还笑!”   “好、好。”城山湖收起笑容,严正道:“你听好了,要成为真正的仙侠,根本没有捷径,基础差了、条件欠缺,在我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体内集聚少量灵力在有限的区域,比如这样!”城山湖的手瞬间把跌落下来的树叶,碾得粉碎,“如果自身的灵力较少,就要让有限的灵力集中,只要能灵活运用得到灵力,不需要很大量也能制造出很强的效果!而作出的效果就因人而异,有些是破坏,有些则掌力。”   李飞扬看得一呆,像是顿悟了,他赶紧把灵力集中在双腿,突然,李飞扬身体一阵电击般的酸麻,双脚幽深火热,肌肉不由自主地收缩,他感觉到了之前在烂泥路无意中使出的“碧波荡漾步”给到他的那种感觉,他扭了扭脚,噗~一声,竟然可以在平地奔出,他又来回几下,   一股轻风拂来,扫过湖面,西湖中那杨柳便摇摇曳曳,婀娜多姿,是天然的风吹的,还是李飞扬带来的风就不得而知了。   总算记得怎么拿捏灵力了,李飞扬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跳了起来,终于都感觉到所谓的灵力了,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形容,还是自己的感觉最为实在,如今灵力是自己切实感受到的。   脚底是距离心脏最远的地方,灵力也都难到达,更别说集中,这小子果然有些特别,城山湖道:“很好,虽然资质很差,幸好领悟能力还是有一点,你以后就要记住这种感觉,任何功法都是源于灵力作为基础的,随着你日后的灵力增多,体质也会随之而增强,也就把你先天的缺点弥补了。”   李飞扬很入神地听着城山湖的指导,他闭上眼睛,边听着城山湖的指导,边领悟,首先,把注意力集中在一处,然后,尝试凝聚灵力。   周边的灵气迅速在李飞扬周围集聚,渐渐形成灵力。   城山湖细说了灵力如何掌握的要诀给李飞扬听,李飞扬从中参悟出了很多,感觉自身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凝聚灵力主要靠坚韧、柔软、弹性三种手法。”城山湖又说,“三种手法如何把握,怎么拿捏灵力的度,这种缠绵之感,哪怕是熟练的仙侠也未必能说得很清楚,要自己去感觉,去领悟。”他看着不断练习的李飞扬,心想:我终于知道为何西子和苏神使为何对这小子有这么高的评价。   李飞扬刚开始还是很吃力的,但渐渐开始适应了,他心想:灵力果然很难拿捏这个度,太用力,对身体的体力消耗很快,如果用的力度不够,又会因为向心力不够而散开。   城山湖说:“要在战斗中学习提炼和维持住灵力,再控制发出的度,配合功法、招式,拿捏那个度,这一点是十分困难的,待你哪日熟练,我就会教你正式的功法。”   李飞扬应声:“我一定可以!”   “先别答得那么爽快!你不勤奋练习,只是一味地相信自己和希望自己能行,是没用的。”城山湖用手敲了敲李飞扬的头,“马步要稳,气息要顺,抬头挺胸,收腹提臀!”   “好啊!你等我,我很快就可以熟练!”   城山湖想起了方才与懒根的对战,又发觉西湖外围团团黑云,感觉到有些许不妙,不能再在这里磨蹭了,必须要再快点!“没时间等你慢慢练了,赶紧去东门吧,别磨磨蹭蹭地。”城山湖催促道。   “为什么?”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李飞扬问道,“我这才刚刚有点眉目而已,怎么这就要结束了?”   “再唧唧歪歪,本尊就把你毙了。”城山湖不耐烦道,说着说着,他发现不远处有些蹊跷,一下子人像是发呆似的,一股不祥的预感流遍全身。   “老是这样又不把话说清楚!”李飞扬话语充满埋怨,突然发觉城山湖的眼神不对劲,于是问:“尊者,你干嘛愣着啊?”   “别吵!”城山湖此时,突然满头大汗,焦急万分,两个小手一只作拳头状,一只五指张开,拳头敲在张开五指的手掌上,一会儿又踱来踱去,一会儿又喃喃自语:“一定要把这事情告诉西子,但是这小子又这么弱……我倒是以为有什么美差,现在看来分分钟……”   城山湖眼前的景象是他从未遇到过的,他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虽然心里的声音不停呼唤着他要冷静、要冷静,但是心还是不自觉地跳动,激烈地跳动。   城山湖为何这般焦虑? 第一卷 西湖一脉 第十回 滴血牡丹西湖门   一份淡然的忧伤,   一份莫名的孤寂,   滴血之牡丹以心憔悴。   一份黯然的凄楚,   一份悲凉的酸痛,   纯真的笑容令人惋惜。   一份怜悯的同情,   一份伤感的离别,   炙热的火光使身躯撕裂般难受。   冰雪漫天盖地的情景在南方的惠州是不可能找到的,但却不意味着的惠州城会暖和,因为降雨,风吹随湿,那种透骨般的冰冻非常人能承受。所以惠州人喜欢打边炉、吃狗肉,弄得身子热热的。不可胜食之肉受作为腊肉,入饭中煮熟后会有淡淡的清香。   北国的寒风刚过,连续下了几天雨,雨势稍微停了些,今晚各家各户都很早回家了,街上没什么人。   且说城山湖开始了他长篇大论,就没完没了的喋喋不休。   “呆子,现在开始,你要老实回答我,现在还要不要加入西湖一脉?”城山湖认真地对着李飞扬问道。   “那当然啦!我要向侠圣东江客学习,我要成为仙侠!”李飞扬回到道。   “蠢材!我都叫你老实地回答我,你要不要加入西湖一脉,你如果要做地保的话,不用加入西湖一脉照样可以。”城山湖骂道。   李飞扬自然不知道为何城山湖这么激动,就在之前看过那些黑云就开始奇奇怪怪了。   李飞扬道:“我、一、定、要、加、入、西、湖、一、脉!”   面对城山湖高谈阔论,夹杂着一些尖酸刻薄的词语,尽管还是一如既往地难听,李飞扬也只好洗耳恭听。   “好吧,我已经把丑话说在前,是你决意要这样,到时别后悔!”城山湖的语气突变的深沉,“听着!神通有五,分为修通、报通、依通、鬼通和妖通。   所谓修通即走戒定慧之路,修道而得的神通;报通需积公德,讲求因果报应、前世今生;依通指依靠药力或咒术表现出来的神通;鬼通顾名思义就是有灵鬼附在有鬼通的人的意识上、最后妖通,他附在人身上就是妖通,妖通比鬼通的力量大。”   李飞扬问:“那我们派是练习什么神通啊?”   “修通。所以,你必须要每日勤于修炼自身的修为。”   “哎呀!城山湖大仙,我这些有形无实的招式,万一遇到妖怪怎么办啊?”   “你真当西子是一位等闲之辈吗?西子掌法汇聚了她千年的修为,即便只有招式,也能杀敌,只是威力减半罢了。况且,有本仙在你还怕什么山精鬼怪?”城山湖嘴里这么说,但心里却一直在惦念着方才看到的情景,一根根奇怪的柱子竖了起来包围了整个西湖一脉地界!   李飞扬听完茅塞顿开,连忙拜谢。   突然,刮起一股寒风,只见前方西湖门口出现了一个瘦削的身影穿着单薄、破烂的衣架子,在风中来回晃荡。一张脏脏的脸庞,手里抓着一把快要干枯的牡丹花。她瘦削的身形,在寒风中的颠簸,仿佛一阵微风也能把她吹起。惠州古话说:“穷人无怕落霜天,再怕乌都愁。”   她缓缓抬头,在向着李飞扬招手。   李飞扬定睛一看,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个小姑娘,年纪约莫七八岁,但是眼睛失去了原来的光泽,还带有点血丝,应该有一段时日没有睡好觉。悲痛的表情带有点抑郁的眼神,眼神中根本没有丝毫的童真,有的只是一些和实际年纪完全不相符的淡定、成熟,脸色苍白、楚楚可怜,让人不由得有些怜悯之心。   小姑娘一见李飞扬,便上前问道:“大哥哥你好,买只牡丹花吧!”她说话的时候,嘴唇竟然看不出变化。这牡丹花,始于洛阳,古代有“牡丹甲洛阳之说。”后进入明朝,盛于直隶省的亳州。   为何这牡丹会在惠州城出现?李飞扬对花全然没有研究,至于为何惠州会有牡丹花,他当然也没去理会。   李飞扬弯着腰微笑地对她说:“小妹妹,我不需要花,谢谢啊。”小姑娘急了:“就买一只吧?送给心仪的姑娘嘛!可以逗她乐的,求求你嘞!”   李飞扬见她楚楚可怜,眼里流露怜惜的神色,心不由得一阵酸。毕竟大家都是穷苦人家啊!面对这么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向自己卖花,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他十分同情,想要帮助她。尤其是她投来求救的目光,令人无法抗拒。   李飞扬掏出口袋中仅有的三文钱说:“我买一支就送给你这个可爱的小姑娘。”   但是,在一旁的城山湖看不过眼,大声喝道:“混账!哪里来的黄毛丫头,没看见到本座在这里吗?还不速速退下!走走走!”小姑娘吓了一跳,就算城山湖长得很可爱,毕竟刚刚没有发现它,一发现却是一个这般会凶狠的态度。   李飞扬有点生气,但却碍着小姑娘的面,没有发泄出来。但毕竟他如今是惠州城的地保——东江奇侠了,这正义还是要象征性伸张一下滴!李飞扬大声说:“大仙,我看小姑娘是饿坏了,没能看清你的尊容,请谅解。”城山湖哼了一句把头一撇!接着李飞扬又对着小姑娘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姑娘抿了抿嘴。摇了摇头不说话。   大伙儿沉默片刻后,李飞扬留意到小姑娘紧紧地抓住那几束牡丹花。灵机一动于是说:“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牡丹,你看好不?”小姑娘这才略带微笑很小声地应了声“嗯”。她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可是话音刚落不久,小姑娘原本还算水润的眼色突然由黑变灰,像是凝固了地呆滞,就像是黄昏时的霞光突然被黑暗突然地湮没,“砰”一声倒地,手仍然死死抓住那朵牡丹花,嘴角吐出鲜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牡丹花,使得干枯的花变得十分鲜艳了。   李飞扬先是一怔,刚抬起头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东西击中,幸好有他身穿有‘紫金袍’能抗火,水,雷,风,寒,热,沙,金属的伤害。李飞扬飞出一丈多远这才定睛看清楚了前方。就连李飞扬都被弹开一丈远,那小牡丹就更……   李飞扬突然感觉背后充满了愤怒和恐怖的气氛,猛一转身一看。   竟然是一个抓着拐杖的瘦弱老太太!她刚才的力度可以将小姑娘一棍殴死,足可见其十足的杀伤力!!一个个老太太竟然有这等神力!李飞扬吃了一惊,   城山湖道:“看吧!加入西湖一脉就是会时时刻刻面对着死亡的,你怕了吗?及早放弃吧!”   李飞扬看着小牡丹,再看看城山湖,又瞪着老太太。苦笑道:“是的,我原以为仙侠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又要被人误会、又要看到残酷的腥风血雨,是我低估了,但是现在你让放弃……”   城山湖满意地点了点头,眯着眼道:“孺子可教也!”   “怎么可能!”原来李飞扬的话还没有说完,“仙侠也会面临死亡,也要救死扶伤。既然仙侠的使命是这么般沉重,我又怎么能放弃啊!”字字都铿锵有力,每字每句都植入了城山湖的耳里。   李飞扬又冲着老太太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她?”   老太太冷笑两声不答,但体内逐渐散发出于刚才不同的气味。   有妖气!城山湖心想:难道是魔流派的?居然跑到门楼来挑衅。城山湖这时大呼:“小子给我上!”说完就躲到远处。   李飞扬暗叹:这所谓的大仙真是靠不住啊!大难临头竟然……   李飞扬大喊一声,这一声既是壮胆,也是想喝退敌人。竺罗掌连发,老太太全然没有当一回事,也没有闪躲的意思,而是全数硬接!老人家的身体竟然能这么硬朗?难道她有什么神功护体?这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声音由远及近飘来喝住,“何方妖孽在此撒野?”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个身宽体胖的年轻人,手抓一把长刀,满脸自信的淡定神态,让人安心。   脖子上的围巾随风飘扬,宛如绝世高手的莅临。周围不知何时环绕着佛陀的光辉。   他伸出了食指晃了晃,说:“路见不平,见死不救,不行!一方有难,各奔东西,也不行!身陷险境,自扫门前雪,更不行!”   他指了指自己说道:“在下是……阿~~~”老太太没等他说完,顷刻功夫,向他踢出了三脚,他原本称呼语“阿”也变成了尖叫声“啊”。只见他弹飞出很远很远,撞倒远处的石头上,石头竟然出现了裂痕!   众人见状,下巴的张得老大久久未能合上。李飞扬倒吸了一口冷气,暗叹:如果方才的那一击作用于我,我又能否站的起来呢?   老太太仍挥舞着拐杖,如暴雨般袭来,因为太快,李飞扬只能用双臂阻隔,刚开始几招还是挡得住,但到后面时,双手一开始有麻痹感。时间越久,痛得越厉害。   这时有一只手,抓住了老太太的肩膀,原来还是那位矮小的年轻人,他喃喃自语道:“喂!你至少让我介绍一下自己吧?在下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   老太太神情已有些许不耐烦了,一个后肘撞,狠狠地撞在了年轻人的脸上,原本青肿的脸庞,霎时变成了紫色,身体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声音在天空中飘荡。   老太太对李飞扬奸笑了几声,仿佛说:“了结你!”那笑声令人听得毛骨悚然,李飞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由得脚步往后退了几步。   正当老太太准备抬脚去踢李飞扬,顿时发现双脚被东西羁绊着无法动弹。   李飞扬起身就是“苎罗掌”的一招浪花扑击。可惜对于老太太丝毫无损。李飞扬再上前几拳,老太太似乎是铁做的,丝毫没有痛感。   老太太低了低头看了看,还是那该死的年轻小胖子。老太太终于开口说话了:“你这阴魂不散的难缠鬼!等老妪送你去见你祖宗!”   这时,李飞扬想到了‘轰鸣笛’。   李飞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像以前掌牛的时候吹笛子那样,吹起‘轰鸣笛’。   这时天空中果真出现了一条巨龙正是东江龙!身上鳞片色泽鲜艳,腾云驾雾冲上云霄间。那粗壮的前爪强劲有力的尾巴,使人畏惧,细细的胡须在风中飘动,眉头瞪大眼睛像怒视恶徒。   老太太扔下年轻小胖子,连忙做好抵挡。   东江龙俯冲下来,缠绕着老太太,但是老太太挣扎的力度太大龙王无法缠紧。   李飞扬上去又是一招苎罗掌——韵漾流动。可是,老太太正好脱身,‘苎罗掌’没有击中她,可怜的东江龙却被老太太抛开几丈远。   城山湖着急地大叫:“找她弱点!!你这呆子,找弱点!”   李飞扬怒了:“你怎么不说些有建设性的话?!”但是转念一想,对呀!这老太太如果是正常人的话一定不会有这般力气。一定是某种原因造成她身体这么坚硬。李飞扬只见她的动作缓慢且僵硬,难道她不是常人?于是,李飞扬又是几招下去,仿佛打在板上,完全没有肌肉的柔软,定是妖精所化。   但是,她究竟是什么妖精呢?   这时,东江龙已经被抛到上空,跌下来时正好,把一个灯笼弄掉落在地上,老太太连忙后腿数步。   李飞扬看到这情景,心想,难道她害怕火的?一有念头,计上心来。   李飞扬抓住机会连发两招碧云红霞,果然奏效,老太太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大火很快就在老太太的身上燃烧起来,顷刻间,解决了老太太的性命,瞬间老太太的身体起变化,原来只是一个块榕木所化。   此时的李飞扬恨不得把这块榕木也打碎。李飞扬这时才想起,躺着的小牡丹。可怜我们的小胖子还在地上颤抖着,嘴里还哎呀呀地叫着。可是众人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前一秒的救世主,下一秒就是路人甲了。   李飞扬抱起小牡丹的身躯,喊着,“小牡丹,你还好吧?醒醒!”   小牡丹眼睛睁开了,她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渐渐地她眼睛一闭,又晕了过去。   究竟,小牡丹的性命如何呢?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