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楔子   深沉的夜犹如浓稠的墨水般让人呼吸沉重,蓝色的火焰一簇簇地燃遍大地,坑坑洼洼的地面还冒着炽热的白气,一个像是黑洞般的裂口凭空凝现在半空,黑浓的气雾杂着阴冷的气息不断从裂口里翻涌而出,气雾在夜气里扩散成一张张狰狞扭曲的人面后缓缓消散。   “王,那种把修罗血髓换入婴儿体内来封印修罗魂印的方法极其危险,而且植入后植入人也会慢慢被修罗邪性侵染,最后癫狂而死,更有甚者植入后被魂印反噬成为人造修罗,人间凶物!”黑暗拥裹着说话者,只能看清那人裹着素白的袍衣,背上背着一柄造型奇特的武器。   而在他的身前立着一个同样穿着素白袍衣的人,这个人身材高挑,略显消瘦,可是那种强者的气息却环拥其身,并非刻意外放气势,而是经过无数次战斗积累而成的强者气场,看一眼其身影都让人畏惧信服。   这个人听到前者的话忽然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拥有莫名的信心划破夜的宁静,仿佛给这个深沉的夜注入生机般,“那是我儿子,我对他的信任和信心都流淌在我的全身,他将拥有力量,拥有可靠强大的伙伴,拥有我也不曾拥有的能够改变这腐朽世界格局的能力,拥有超越我成为世界强者的强悍实力。”   “王……”听到这般言语,那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却是这是一声尖锐的嘲笑声响起,“我倒要看看人间界有什么东西能封印我,我血焰破界称王的大业终将……”   被唤作王的男人看着手掌里暗红色的血石上飘起的白色鬼脸,淡然一笑,手掌上燃起青色的气焰烤得那魂灵惨叫连连又缩回了血石中。   半空中那黑洞般的裂口正在慢慢闭合,王看了看那虚空裂口沉声道:“走吧!夜枫和三王族的人就要到了,不过竟然是血焰修罗,出乎意料啊!”王的身子在说话的同时竟像烟雾般慢慢消散……   夜重归寂静,蓝色的火焰颤了缠在同一刻竟也同时熄灭了。 正文 第二章 托付   月色清亮,月华沿着翻翘的瓦檐投在了李家后门的石阶上,青石阶上斑斑血迹刺目显眼。李家后门石阶上站着三个人,一个鬓发斑白目光沉稳的灰袍老者,背对门口神色肃重地看着身前的男子。   男子神情虽说疲惫不堪,身上的刺花紫色长衫也被血迹浸透,可是嘴角挂着淡笑,眸子里有着古井不惊的深沉,男子大手还拉着一个不过六七岁的男孩。   男孩和男子一般,粉嫩的小脸已被血点沾染,可是目光里毫无惧意和涩意,就那样用澄澈的目光看着老者。   “李叔。”男子在老者竟像个小孩般用手挠了挠后脑勺。   听到男子再熟悉不过的称唤,李叔原本肃重的神情舒缓下来,目光露出一丝慈爱来,“回来了,这次要待多久?”   男子心头流过一股暖流,无论在外面打拼多久,只有亲人才能在你伤痕累累疲惫不堪时对你敞开大门,温暖地对你说一声“回来了!”   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事情闹大了,一个人还好,只是……”说着男子拉着孩子的手和声道:“狱翔,来,叫爷爷。”   孩子很听男子的话,他用清脆可人的嗓音叫道:“爷爷!”   “哎!乖孩子。”李叔脸上的皱纹绽成温柔的折线。   “我想给他一个平静的童年……”说到此处,男子脸上的笑意敛去,声音沙哑起来,古井无波的眸子里也流露出少许的柔情来。   “我知道了。”李叔看到男子看着孩子时那种关切慈爱的目光,心中仿佛被触动了般,有些发堵难受,“把他留在李家吧!”   “谢谢,李叔了。”男子感激地说道,而后他松开了男孩的手,蹲在了孩子的身前,他用拇指轻轻抹去孩子的脸颊上的血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按时吃饭,不要挑食,好好跟着李爷爷学习剑术,不要调皮捣蛋,”   男子说着眼角有些湿润起来,可他嘴角依然是淡淡的笑容,“记住爹爹给你说过的话,不要着急想要来找我,等到你觉得可以的时候再出发……”   男子声音忽然间哽咽了,他伸出臂弯将孩子搂在了怀里。   “爹!”男孩轻叫了一声,泪水流了下来,小嘴微撅似乎在强忍着泪水。   “不是要成为大剑豪么?”男子笑容温和,柔声对着孩子说道:“告诉爹,怎样才能成为一个大剑豪呢?”   “要坚持本心,要勤奋,要勇敢,要感恩,要坚强……不要轻易流眼泪。”男孩回答很响亮,一边答一边哭,站在一旁的李叔看着男孩禁不住一阵心酸,老眼微微发红。   “那李叔,拜托你了。”男子让孩子走到老者身旁,李叔点了点头,伸手拉住了孩子的手。   “那……爹走了。”男子转过身,生怕会让孩子看到自己眼中的泪光,起脚欲走,却发觉有人拉着自己衣角。   男子背对着孩子,孩子低头拉着男子的衣角,月光映亮了两人之间的地面,啪,啪,啪,泪水碎落在地面,无言的离殇让人觉得莫名的心痛。   男子仰天长叹一口气,而后声音肃重道:“狱翔,你还记得来之前的约定么?男子汉与男子汉之间的约定!”   孩子抬起泪容大声说:“爹要用尽全力继续自己的事业,而狱翔要变强,变强,变强,强到再也不拖爹的后腿……”   “男子汉,你想违背自己的约定么?你畏惧一个人的孤独么?还是说你根本就一直想躲在别人身后,让别人保护你?”男子提高声音,一瞬间再无慈父之态,强者的气场像巨浪一般从男子体内撑出,大声的质问让孩子止住了哭泣。   孩子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看着男子高大的背影,又想起来因为自己而让男子所受的屈辱,想起来自己那时泪流满面的承诺,“我要变强,变强,变强,再也不要因为我,让爹爹受欺负了。”   孩子拉着男子的衣角的手渐渐放松,最后放了下去,男子始终没有回头而是大步走向黑暗中,边走边大笑,“再见面的时候,我的儿子会是什么样子,爹,很期待!”   男子的大笑声渐渐隐没在黑暗中,最后只能听到男子略显悲怆的笑声回荡在月色里。   孩子依然看着男子消失的方向,孤单地站在原地,李叔实在忍不住便走过去将孩子抱在了怀里,低声地劝慰道:“你爹他……”   “肚子饿了!”孩子认真地看着李叔,一脸可怜相。   李叔哑然失笑,心中暗道:“性子都是一样的。”,他咧嘴一笑,脸上皱纹仿佛绽开了花般,“男子汉,肚子饿了哈,吃饭,走,吃饭去!哈哈!”   李月儿有多长时间没看见过爷爷李奉天这么开心地笑过了,她满脸不情愿地看着饭桌上的仇狱翔,用厌恶嫉妒的目光死死盯住仇狱翔。   仇狱翔本开始还吃得很开心,可是察觉到李月儿的目光后,渐渐放下了手中的鸡腿,他惶恐地看了李月儿一眼,死命地把塞在嘴里的食物往下咽。   而李月儿察觉仇狱翔的目光后用更加强势的目光回敬过去,分明在说明这里我是老大。   “狱翔,为什么不吃了?”李奉天又给仇狱翔夹了个鸡腿,他看着仇狱翔从心底里感到万分亲切,一声爷爷叫得人欣喜不已。   “她……”仇狱翔指了指李月儿,李奉天看到了李月儿毫不掩饰的厌恶,其实李月儿并没有恶意,只是她从没有看到爷爷对另一个孩子这么好过,说明白了就是吃醋了。   “我惹着你了么?”李月儿柳眉一竖怒气冲冲看着仇狱翔,把仇狱翔吓了一跳,而后仇狱翔死命摇着头,吞吞吐吐地说:“我……你……”仇狱翔看到李月儿快要喷火的眼睛,慌忙向李奉天求救。   李奉天柔声安慰仇狱翔:“别急,狱翔,慢点说。”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吃好吃的,我爹说了,好东西大家要一起吃。”说罢用脏兮兮的小手把两个鸡腿一个递向李月儿,一个递向李奉天,小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其实也有故意讨好李月儿之嫌……   李奉天见到是这般情况,又是开怀大笑起来,而李月儿看到仇狱翔用认真的眼神看着她,又看了看仇狱翔脏兮兮的小手向她递来的鸡腿。   女孩子家禁不住脸上一热,只能嘴硬说了一声:“要你管……”,而后跑出了房间,吃过饭之后,李奉天领着仇狱翔去找院子住下。   李家是世界外线北缘地区万兽森林一带的小霸主,家主便是李叔李奉天。   府院坐落于几个城镇包环的中心地带,占地颇广,李家人数约有一千多人其中仆人就占了一半多,所以说就世界外线地区而看,李家的规模也算是一个二流大家族了。   仇狱翔跟着李奉天走了很长的一段小路,走入了一个建设简单讲究的小院。   院中有几个柏树,还有一套石桌石凳。李奉天在路上已经交代仇狱翔诸多事宜,所以到了院落里只是慈爱地拍了拍仇狱翔的脑袋,交代他早些睡觉,便要离开。   “李爷爷。”仇狱翔突然叫住了李奉天。   “怎么了,狱翔?”李奉天疑惑地转过身看着目光有些火热的仇狱翔。   “您能把我变强么?”仇狱翔语气急切地问道。   李奉天笑了起来,他蹲到仇狱翔的身前和蔼地问道:“一个强大的剑手要有两种力量,知道是哪两种么?”   仇狱翔想了想而后摇了摇头,李奉天接着道:“这两种力量。一种是剑刃上的力量,另一种,”   他伸出食指指在了仇狱翔的心口,“另一种是心里的力量,剑刃上的力量要靠努力和战斗获得,而心里的力量要靠老师带你认识世界去获得!”   李奉天看着仇狱翔的眼睛,而仇狱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会让你获得心里的力量,一个强大剑手不是说剑刃上的力量有多强,他就有多强,你所说的变强也并不是强者强,而是强盗的强。”   李奉天的一番话说的仇狱翔头大了两圈,李奉天也知道他听不懂,不过最后李奉天还是说了一句仇狱翔能听懂的,“在某一方面我会让你变强,强如你父亲。”   “嗯,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仇狱翔脸上笑开了花,一想到他能像父亲一样的强,他就激动不已,李奉天嘱咐他要早点睡觉后,就离开了。   不大不小的院子里就剩下了仇狱翔一个人,仇狱翔抬起头看着夜空中的月儿,不知道瞎想些什么,而后脸上扬起开心的笑容,他低声嘟囔一句:“强如父亲。”就进屋子里睡觉去了。 正文 第三章 突破   时光如梭,短短四年时间如同白马过隙般匆匆而过,转眼之间,仇狱翔在李家已经四年了。   晨曦红得人眼发恍,这个时候正是李家小辈们学习的时候。   李家习修院里坐满了听课的李家小辈们大概有一二百个,最前面是一个鬓发斑白的青袍老者在讲课,因为其讲课素来要求李家小辈上课要规矩安静不准有多余的小动作,所以小辈们“亲切”地称之为青袍老怪。   而仇狱翔坐在前三排靠右的位置,在仇狱翔身旁李月儿正端坐着,从仇狱翔来李家没几天后,李月儿就“勉为其难”地收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小弟。   她对仇狱翔好一阵忽悠才把仇狱翔忽悠到自己麾下的,名义上是为了保护仇狱翔不让他受到其他人的欺负,其实是为了让别人都知道她有“小弟”了。   而李家小辈对仇狱翔的态度自然是无比的仇视和嫉妒,小孩子的世界里总是有着自己圈子的,而仇狱翔被划在了圈外,仇狱翔不禁受到了家主的厚爱,又和家里最受宠爱的李月儿在一起,因此李家小辈抓住机会就会给仇狱翔难堪。   仇狱翔在李家的日子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安稳。   “你天天晚上都去干什么了,这么爱睡觉?”李月儿看到仇狱翔睡眼惺忪,一点精神也没有。   “就练了一晚上的剑,谁知道这么累。”仇狱翔眼皮子直打架,其实在李家四年来,每天晚上仇狱翔都要去李奉天的个人习武场学习。   而李奉天教给仇狱翔的不仅仅是只有剑术更多的是给仇狱翔讲一些大剑豪的故事,和世界知识,而仇狱翔也是很认真地学习。   有时候李奉天会教给仇狱翔一些比较难的剑术,而仇狱翔没有熟悉的剑术,仇狱翔都会用一个晚上的时间熟悉研究,而后尽快适应。   院落里忽然静了下了,青袍老怪把目光投向了说话的仇狱翔的身上,“你站起来!”   仇狱翔嘟囔一声:“你又害我。”   女孩悄然娇笑。   “老师。”仇狱翔目光陈恳地看着青袍老怪。   “你来说一下发动一个剑术需要哪几项基础条件。”青袍老怪淡淡道,说着便拿着戒尺走到了仇狱翔的身旁。   其他小辈都是用着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仇狱翔,看到仇狱翔受罚,这是今天再好不过的新闻了。   而受过罚的小辈看到青袍老怪手中的戒尺就有些害怕,年少之时最害怕的莫过于老师的惩戒了。   “发动一个剑术,要先需要发动者拥有一个可以承担剑术发动的压力和要求的身体,而后需要的就是玄气的需求,最后就是发动起手式,有些剑术还需要特俗工具,总的来说一个剑术的发动需要的就是可以做出发动动作的身体、足够的玄气、起手式三种基本条件。”仇狱翔微微一笑,丝毫没有停顿地说出了答案,这些东西其实李奉天也都给他讲过,就算他不听课,他也知道。   青袍老怪有些讶异,一旁的李月儿向仇狱翔竖起了大拇指,可是青袍老怪又问道:“那你说玄气是什么?”   仇狱翔接着道:“玄气其实是人的精神力到自然界圈固在身体里的自然精气,经过在身体里的运转而与人的精气结合形成的。”   青袍老怪对仇狱翔产生了兴趣,他脸上有了温和的笑意,接着又问道,“那我问你,剑术又分为哪几种?”   仇狱翔沉思片刻抬起头说道:“分为剑法剑术、运气剑术、增幅剑术三种。”   “好,好,好。”老怪脸上笑意更浓,他拍了拍仇狱翔的肩膀让仇狱翔坐了下去。   而后老怪毫不吝啬地给了仇狱翔一个赞许的目光,“好,那么我们接着来上课。”   没有看到仇狱翔出丑,众人顿感扫兴,不过经过这一档子事之后,谁也不敢再小声说话,连李月儿也老老实实的,而仇狱翔竟在青袍老怪的课上睡着了,而青袍老怪也默许了这件事。   下课之后,李月儿和养好精神的仇狱翔结伴而出。   “你今天准备干什么啊?不会又是练剑吧?”李月儿颇为无奈地问道,四年来她问出这个问题听到最多的回答就是“去修竹林里练剑啊!”。   听到李月儿无奈的语气,仇狱翔无话可说算是默许了。   “好吧,好吧,我会把饭菜都带回你修炼的地方的。”李月儿伸手把发丝捋到耳后,不过看到了仇狱翔脸上的新伤痕,李月儿眼中多了一丝心疼和愤怒。   “又是那群家伙干的嘛?”李月儿伸出芊芊细指轻轻拂过仇狱翔脸上的伤痕,仇狱翔早已经习惯了神经大条的李月儿做出这样暧昧的动作来。   不过不少小辈看到后又是心中泛起酸意,他们眼红地看着李月儿轻抚过仇狱翔的脸颊,碎碎地念道一句:“早晚要好好教训那个臭小子。”   “只是一般的切磋而已,是我技不如人,月儿大姐头。”仇狱翔听到李月儿的话语后向着李月儿解释道。   “什么技不如人,分明是人数太多吧。”李月儿看到仇狱翔脸上泛着红晕,巧笑嫣然,花枝抖颤。   仇狱翔被李月儿说中后脸上一红道:“那……那我去练剑了。”   李月儿无奈的摇头道:“修炼狂,那你去吧。”   修竹林里竹影婆娑,竹枝交横间隔出的点点光斑在地上随着风力左右移动。   一片空地之处,仇狱翔赤裸上身手持铁树重木剑一招一式练得非常认真,汗水从他年轻的身体上溢出而后凝聚成滴,滴落在地面上。   夏日烈日迎头,仇狱翔也是这般练着。   秋季竹叶纷飞之时也是。   冬季白雪压枝之时依然。   春笋冒地之时还是如此。   时光就在仇狱翔手中的木剑剑尖上飞快流逝着,低矮的小身体缓缓拔高,稚嫩的圆脸型慢慢改变,消瘦的身材倒是一成不变,而肌肉弧线优美的雕刻在充满朝气的身体上,仇狱翔不知不知觉地长成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了。   又是五年时间好像就像弹指一挥之间。   仇狱翔闭目盘腿坐在竹林空地之中,清风徐徐地吹拂在他练剑练得疲惫不堪的身体上,汗水缓缓蒸发。   凉意和舒畅之意让仇狱翔舒服非常,静静的,静静的,可以听到竹林里竹子枝叶被风声吹动时发出的细微响动,好似情人低语般在耳畔。   仇狱翔把心里一切杂念统统抛到脑后,只有风流在耳旁缓缓流过,自然精气一丝一缕地往身体里灌入,酥麻的感觉贯彻全身。   仇狱翔很享受现在的感觉,很舒服,缓缓地,缓缓地感觉时间都要静止了。   往常一个时辰之后仇狱翔就醒了,可是今天却不知为何仇狱翔脸上挂着淡笑像是睡着了一般,好像有个人一直在他的心底里低声说:“睁眼吧,睁开身体的眼睛吧!”   仇狱翔直觉脑子一片混沌,原本在耳边的风流声顿时变成了浪涛滂湃之声,而后有幻化为雷电交击的轰隆巨响,然后又感到身旁灼热难忍好像有烈火燃焚。   睁眼吧!   心底的声音越来越来大,最后把耳旁的声音掩盖,这时候仇狱翔脸上成了困惑之色,他努力想睁开自己的眼睛可是做不到,现在的身体好像不是他的一般,不受他的控制。   睁开身体的眼睛吧!   睁开眼睛?睁开身体的眼睛?仇狱翔感到这种玄奥的境况里似乎还缺少的一个契机,可是到底是什么呢,他好像一个迷途的孩童般在这种情况之中毫无办法,走也走不出去,身体出现假死状态。 正文 第四章 自然属性,风!   提着饭菜来找仇狱翔的李月儿早便到了仇狱翔的身旁。   十六七岁的李月儿秀发翩翩柳眉弯弯明眸皓齿,身着蓝绿色画眉轻纱绣金边的外衫脚蹬踢红茸的白色短靴,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动人可爱。   十六七岁正是女子最好的年纪嘛,多年来只有李月儿不厌其烦地给仇狱翔带送饭菜,以前来到竹林的时候都是仇狱翔搂着瘪瘪的肚子像一只饿狼般冲过来把她手中饭屉夺走的。   可是今天仇狱翔像是睡着了般,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鬓角额头的汗水确如雨流般,这样一直下去会脱水而亡的。   越看越感觉不对劲的李月儿放下饭屉匆忙跑出竹林想要找李奉天来解决,可是脚刚踏出竹林,她就停在了原地,抬头愣愣地看着天空。   原本万里乌云一碧如洗的天空却不知何时已经白云铺遍,连阳光都挡住了,天色暗沉了下来。   白色的云朵一朵压一朵地累积像是要压到地面似的,李月儿长这么大,从没有看到过这么诡异的天气,天空中已经被白云遮掩完全,其实整个世界外线北缘地区都是这样天空。   李奉天早就注意到了这样天空,“这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过风么?今天算是要开眼界了。”李奉天看着这样的天空,心底竟还有一丝期待,整个李家的人都走出房间,人们纷纷抬头看着天空。   其实何止是李家的人,只要看到这种天空的人此时都是在抬头目不转睛看着天空,云朵还在累积好像在酝酿着什么似的,这样的天空让人心底有种压抑感,好像头顶之上累积不是云朵而是大山般沉重。   人们被这种壮观的情景惊呆了,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惊恐,浓厚的云朵在天空中翻涌流转。   深山中的各种动物此刻也都安静下来,城镇中贩卖叫卖的人也都忘记了手中的生意,所有的所有都在那么一刻静止下来,在人们耳旁响起了好似巨人沉重呼吸般的呼声。   堆积的云朵在一瞬间被金色的阳光撕裂,可是全部的云朵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流动,好像汹涌的海水般,是一次从未见过的云的浪潮。   是谁第一个惊叫的,已经不知道了,汹涌的风流像是突然出现的一般,席卷了所有。   风。自由的风!   从遥远的地方而来,毫无边际地吹来,像是要把世界吹翻般,所有的云朵被飓风撕碎扯烂,连阳关似乎也不再走直线而是在人们眼前左右晃动。   人们趴在地上,后背像是被人踩过一般沉重。   风。自由的风!   浩大的风流所到之处森林俯身空谷雷动长河奔浪像是迎接帝王一样,风流声超过一切的声音。   风流声是这个世界的唯一声音,这是自由的声音,无所羁绊的声音。   而在竹林中的仇狱翔还是如那般闭着双眼,奇怪的是强悍的风流在经过他的身边的时候自动分开。   睁开眼!   再没有半点生疏,好像整个世界与自己合二为一了一般,仇狱翔的身体就好像睁开了眼睛般看到了真实的世界。   看不头看不到尾的青色气流像大海一般流淌在整个世界里,天空地面所有有空隙的都是青色的气流。   这是,这是自然精气里的风元素,看到了,看到了,仇狱翔心底高声呼喊起来了,风啊!自由的风啊!我的玄气属性是风!   “爷爷,我什么时候能走出去找我父亲呢?”   “呵呵,”李奉天微笑着抚了抚小狱翔的脑袋,温声道:“等你看到自己颜色后。”   “自己的颜色?”小狱翔不明白。   “说明白了就是你感知最清楚的自然属性,等你看到属于你的颜色后就可以去找你父亲了,我也决不拦着你,可是现在不行,你还没得到自然的承认和许可,你还太弱。”李奉天把小狱翔搂在怀里低声告诉小狱翔。   其实感悟自然属性的过程艰难而漫长也是极其危险的,需要有老师指导才能进行。   像仇狱翔这样误打误撞进入感悟自然属性的状态的,一般都会出现假死昏迷状态,今天巧合也好,偶然也罢,仇狱翔借助天力看到了自己所感悟自然属性,风。   在老师的教导下感悟人看到的自然属性多多少少会受到老师的影响,自己感悟得到的才是最真实的,最适合自己的,世界上很多都会因为别人的误导而看到多种自然属性。   其实那样只会让自己的自然融洽感降低,而使玄气自然属性精度不够浓度不纯,而导致对应的发动的剑术威力大大减低。   所以强悍的剑手并不是自然属性好几种,而是就有一种,只是这一种自然属性非常符合剑手,对应发动起来的剑术威力要大上好几倍,甚至几十倍!   风渐渐止住,阳光又一次投射下来,惊心动魄的瞬间仿佛让人如同在梦境中一样。   李月儿从地上站起用手安抚着心口急跳的心脏,想起刚刚的那阵大风真是让人害怕,好像要把天空撕烂般的大风真是让人感到恐怖。   “大姐头。”   熟悉的声音,再搞笑不过的称唤,可是这是属于她和仇狱翔两个人的,忽然就有了这样的想法,李月儿耳尖一红转过身来。   少年的身影正从竹林里走出,高挑的身材完美的肌肉线条,眉清目秀的面容,无论什么时候总是那样如同孩童般澄澈的目光。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蛮正经的一个人此时嘴里正啃着一整个烧鸡,把鼻子和下巴都遮了去。   “你是饿死鬼托生啊,每次看你就是在吃!”李月儿笑骂了一句,“不过你在竹林没出什么意外吧,我给你送饭的时候发现你有点不对劲啊,刚想给老头子说一声,谁知道来一阵奇怪的风。”   “没事了。”仇狱翔眼含笑意走到李月儿身旁。   少年年轻温热的身体即使是微微一靠近,也能让人感受得到火热,可是李月儿却是脚步微挪往后面移了一小步,“走吧……”   仇狱翔把油鹿鹿的手搭在了李月儿的香肩上,李月儿身子一颤,可是感觉自己今天表现的太不正常了,奇怪的是从前也是这样搭肩的行,为什么没有奇怪的感觉呢?   李月儿在仇狱翔身上好像感受到了一股奇特的气息,好像隐隐觉得仇狱翔比以前强了! 正文 第五章 月儿的挽留   李月儿的俏脸红了起来,正在窘迫中,忽然又看了仇狱翔右臂上一块血色说不上什么材质的小石头嵌在血肉里。   血色石头周围的皮肤上都有一些奇怪的紫色纹身,像是一些封印用的符号,总之看起来奇怪非常,“你手臂上这个怪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仇狱翔咽下食物,道:“我也不知道,我记事开始手臂上就已经有了这东西,我爹说这个对我很重要,他没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哦。”李月儿低声应答。   “噢,对了,我要走了。”仇狱翔随意说出了一句话,可是李月儿的脚步忽然止住了。   “要走了,什么意思?”李月儿有些不敢相信,好像仇狱翔和她开玩笑似的,没有一点预兆就突然说了一句这么奇怪的话。   “我要离开李家,去找我爹了。”仇狱翔一想到当初的约定,心情就激动起来。   “啊?”李月儿愣在了原地,她也听仇狱翔讲过那个男子汉的约定,可是她只是把那当成仇狱翔的玩笑话,或者说只是仇狱翔的爹爹想把他留在李家的推辞而已,只是没想到……“是为了那个男子汉的约定么?”   “嗯,我和爹约好的,我是要出去找他的。”仇狱翔把吃完鸡骨头丢在了饭屉里,擦了擦嘴唇说道。   “那也可能是你爹为了把你留在……”李月儿焦急地说道。   “大姐头,”仇狱翔的语气严肃地有些吓人,眼睛逼视着李月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不要说了,我爹既然说过了,就绝对不会骗我的,他肯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一定是这样。”   “你……”李月儿气得贝齿紧咬下唇,可是看到仇狱翔一副不想再聊这个话题的样子,她只好一跺脚急着走了。   “大姐头,你去哪?”仇狱翔冲着李月儿的背影大喊。   “去找李老头。”李月儿头也不回地说道。   而李奉天正在院落里品茶感慨着过风的壮观和震撼,不想被李月儿闯了进来,“爷爷,你快去劝劝仇狱翔吧,他说他要走了。”   李奉天看着李月儿红红的眼眶知道这妮子不像是要来玩他,只是听到李月儿这样说,李奉天并没有感到多么意外而像是意料之中,“总有一天那小子不是还是要走么?”   “可是就他那点实力到了外面怎么能……”李月儿急得快要流泪了。   “放心吧,达不到我的要求我是不会放他走的,他要是达到我的要求,我是不会阻止他离开的。”李奉天无所谓地说道。   “爷爷,他可是叫了你九年的爷爷了,你不能眼看他做傻事?”李月儿拉着李奉天的手掌哀求道。   “正因为我是他爷爷所以我更不能阻止他,”李奉天抚了抚李月儿齐腰的长发,“月儿,不去外面经历风雨的剑手不会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大剑豪的,更何况,他也是为了去履行自己约定,我没有理由阻止他。”   “可是……可是外面真的很危险,他这么呆头呆脑出去的话。”李月儿声音有些哽咽了,眼眶中泪花闪闪。   “放心,狱翔可没你想得那么笨,而且你没看到这么多年他有多么努力想要变强么?你想要把他留下来,其实是为了你,不是为了他,月儿,你不能自私地禁锢一个男人的脚步,那样会让他讨厌你的。”李奉天声音温和眼睛带着鼓励看着李月儿,“这不是还没走么?说不定他还没达到我的要求呢!”   “那万一那个约定只是他爹的托词呢?”李月儿还在担心这个。   “放心吧,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那么这个约定就真的是最值得信任的约定了。”李奉天双手负背一提起仇狱翔的父亲,连他都不禁有些钦佩,“晚上,那小家伙估计得来找我,你就在这等着吧,看看那小家伙这么多年的努力,到底到了那种地步?”李奉天心中忍不住期待起来。   李奉天看到李月儿还是一脸的闷闷不乐,“不过月儿,我发现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啊?”   “怎么了?”李月儿被仇狱翔搞得心里担忧不已,哪里还理得李奉天的打趣。   “我发现今天月儿好像漂亮了许多啊,穿上了以前的都不怎么穿的漂亮衣服,还带了头饰呢?”李奉天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月儿发现的确如他所说,假小子李月儿终于有点女人味了。   “哼!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只有你看出来了……”李月儿烦恼地抓了抓头发,“我就说他傻得可以。”   繁星点缀着浩远的天空,整个李家都笼罩着安静和谐的气氛,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仇狱翔脚步轻快地走向李奉天的院落。   路上碰到不少李家的巡逻队伍,那些队长对于仇狱翔还是一样的厌恶态度,所以一路上仇狱翔还是少不了别人的白眼攻击。   不过仇狱翔还是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踏进了李奉天的院落。   李奉天和李月儿就在院落里静待,李月儿柳眉皱成一团,亮眸一直看着天空中星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仇狱翔踏进院落也没发现。   “爷爷,月儿?”仇狱翔有些惊疑地问,天知道李月儿最烦来李奉天这里接受思想道德教育,可是今天为什么在这里?   “怎么,不许我来啊。”李月儿嗔怒道。   “不是,不是。”仇狱翔就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李月儿现在心情非常不爽。   “哼!”李月儿不知道在生什么气,反正看到仇狱翔这么想出去家族找他的父亲,她就就来气,她不再理睬仇狱翔而是白眼瞥向了李奉天,那个眼神带着几分警告,好像在说,不管如何你把这个臭小子留下了。   李奉天知道自己该上场了,便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问道:“狱翔啊,来这里找爷爷什么事啊?”   “爷爷,你不是说等我看到自己的颜色后就能出去找我爹了么?”仇狱翔有些激动地说。   “是啊,我是说过,可是狱翔你真的明白什么是自己颜色么?”李奉天看看了李月儿拉下来的脸。   “每个人的玄气都是从自然精气中吸取的,而自然精气又分为多种属性,长久的吸收中,每个人的体质都会多多少少偏好其中一种自然精气的。”仇狱翔将这些理论性的东西背得滚瓜烂熟。   “嗯,可是知道自己的玄气属性,非要积累大量的玄气,还有漫长的感悟摸索才能成功,你才修炼区区几年而已,是不是蒙骗爷爷呢?”李奉天故意这样说,这才使得李月儿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不是的,我看到了,是青色的风流,我的玄气属性是自由的风啊!”一听到李奉天的话,仇狱翔不乐意了,他紧张地说道。   “可是光听你这样说,爷爷也不知道啊,那等到你能把玄气凝聚成剑气外放之后,爷爷自然能看到了。”李奉天这个家主当得不容易啊,其实他也想仇狱翔多待几年,外面的世界所说精彩无比,可是危险重重,没有一定的实力出去之后,埋骨他乡也不是稀罕事。   仇狱翔心中着急,可是也是毫无办法,他低头沉思一会,抬头道:“爷爷不是有可以检测玄气属性的东西么?”   “有么?”李奉天傻眼了,他只是没想到仇狱翔对这件事这么上心,很久之前对他说过的话他都依然记得。   “对啊,爷爷你有么?”李月儿眼神中的威胁更加的赤裸裸。   “我记得,爷爷给我说过的。”仇狱翔急得眼泪都要流下,他充满希望地看着李奉天。   “好像……”李奉天尴尬起来了,他看看李月儿和仇狱翔两个人的神色继续道:“好像有吧!”说着从袍袖里掏出一柄紫黑色的短剑。   李月儿愤怨地看了李奉天一眼,也不去管仇狱翔兴奋地神色,转身自己跑出了院落里。   “大姐头怎么了?”仇狱翔不明白,他觉得李月儿很反常。   “来,狱翔把你的玄气汇聚在掌心,再拿着这柄短剑,我自然能看得出来你的玄气属性了。”李奉天将短剑递给了仇狱翔。   仇狱翔接过那也不知道什么材质制成的紫黑色短剑,凝神屏息,体内的玄气自然流到掌心处。   那紫黑的短剑却在此刻发出了明亮的青色光芒,整个剑身通透明亮起来,可以清晰地看出其中的如同青色水流一般的玄气在急速回旋。   “好了。”李奉天看到仇狱翔的属性之后,开怀大笑起来,“是精度非常高的风属性,而且风性刚猛霸气,狱翔你果然在修炼有着过人的天赋啊,这也与你多年的勤奋修炼离不开关系,”   李月儿离开后,李奉天再没有任何顾忌,看到仇狱翔的风属性之后,他却一点都不想让仇狱翔留在家族里了。   这样的风属性简直是天授于人嘛,带着这样的天赋就应该出去历练,走出家族去迎接风雨的洗礼,去承受剑刃的锐利,不出意外的话,总有一天他会成为名动世界的大剑豪。   “那我可以出去找我爹了?”仇狱翔激动地问道。   “当然,我绝不拦着你,而且还要送你一件礼物。”李奉天故作神秘。   “礼物?”仇狱翔眼睛亮了起来。   “呵呵,等你离开的时候就给你,还有今天去看看月儿吧,她只是不想让你这么早离开而已。”李奉天叹了口气。   “嗯,大姐头一定会理解我的。”仇狱翔努力点了点头。   星空无限,清冷的夜风轻轻撩起少女的长发,孤单的身影让人心疼。   “大姐头。”   永远是这样朝气蓬勃的叫声,这么多年来这个少年心里好像永远没有烦恼的事情一般,在他脸上看到的永远是微微的笑意。   李月儿低下头看到了站在地上的仇狱翔,而仇狱翔抬头看着坐在屋顶上的李月儿脸上,嘴角有细微的弧度。   仇狱翔上了屋顶与李月儿并肩坐下,也不说话,双手支在背后,仰头闭上了眼睛,细细的风流声在耳畔响起,少女身上的暗香环绕鼻头。   仇狱翔忽然发现了,原来这么多年来自己不曾感到孤独的原因是自己身旁一直有个人。   “大姐头……”仇狱翔闭着眼睛嘴角挂着隐约的笑意,开心地叫出了这个称呼。   原本不想理他的李月儿不知道为什么身子轻轻一颤朱唇亲启就应了一声。   “我原以为我要离开的时候,大姐头是最为我高兴的一个……”仇狱翔止住话语,睁开了眼看着窎远夜空的一角。   李月儿看着这样少年心里一疼。   李月儿想到了那些年少年因为每天拼命练剑而弄得手脚红肿无法下床时,自己流着泪水心疼地给他擦药酒时。   少年咧开嘴大大咧咧地笑着说:“大姐头,我爹说了,如果一个人有了约定而不去努力实现的话,那这人永远也不会明白什么是责任,也成为不了一个大剑豪的,虽然很疼,但我很开心,因为我离实现约定又多走了一步,大姐头,我很开心……疼,疼,疼。”   李月儿还记得她带着仇狱翔第一次登上府院最高的摘星塔时,看到外面的壮阔景色和无边无际的大地,仇狱翔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说:“大姐头,总有一天我会走出去的,我的脚会踏上无边的大地上的,外面世界很精彩,我一定要努力达到爷爷的要求,然后出去成为大剑豪的。”   如果说是谁亲眼见证了少年的成长和努力,那么在李家就只有李月儿了。   她曾亲眼看到少年因为长时间练剑而疼痛地跪在地上流泪,她也知道少年流过的汗水比他喝过的水都要多,她还知道少年这么拼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些李月儿忽然释然了。   她知道少年已经学会了飞翔,该是让他搏击翱翔的时候了,自己不能自私的圈固他的脚步,她要笑着看着少年离开,她要给少年自信和希望。   李月儿长长舒了一口气,“要是出去久了,一定要想我,我可是你的大姐头。”李月儿看着夜空低声说道,看不清她的眼睛。   “放心好了,出去要见识很多很多东西,回来以后一个一个给大姐头讲。”仇狱翔干脆躺在屋顶上,双手垫在脑后,任凭风流拂过全身。   “要是受了欺负,难受了,伤心了,呆不下去了,要记得回家,”李月儿的声音哽咽起来,“就算你与世界为敌,大姐头也永远罩你呢。”   李月儿转过头还想说些什么却在惊愕地发现仇狱翔已经熟睡了,可能很久都没有好好睡过了觉了,所以少年睡得很安稳,胸膛上下起伏,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李月儿刚刚的悲伤情绪全然没有了,只觉得又生气又好笑,可又不忍心打扰他只好在一旁静静看着熟睡中的少年。   风起,发扬,发丝交缠中的碎乱视线,眼波中的细细温柔。   繁星,天穹,柔风中的坚定信念和永不会忘记的约定,熟睡中嘴角上扬的弧度。 正文 第六章 流氓的存在   天空一碧如洗,李家和往常一样安和,孩子们无忧无虑的玩耍,人们各司其职一切都井井有条。   金色的阳光沿着仇狱翔的眉梢落下,他背着一个行囊和一柄李奉天早年在外游历所用的长剑,名为墨月。   墨月剑身通体漆黑却晶莹剔透,好像是什么晶石制成的,入手颇沉,李奉天将这柄剑给了仇狱翔,这是仇狱翔最想收到的礼物,一把属于自己的剑。   行囊里全是李月儿精心为他准备的各种东西,一些银两、止血药、绷带等等。   李奉天和李月儿一直送仇狱翔到李家势力范围的边界,方才停下。   “就到这里了,再往前就是别的家族的势力范围了,要想找到你爹要去世界中心去找,你爹就在那里。”李奉天双手负背,眼光满含希望地看着仇狱翔。   “嗯,我一定会找到爹的。”仇狱翔握了握拳头。   “在外面要注意安全,不要冲动,更不要死脑筋,打不过人家就要学会……”李月儿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仇狱翔迫不及待的眼神后,也只能化繁为简,:“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   “嗯,大姐头,你放心吧!”仇狱翔向着李月儿点了点头。   转身,仇狱翔一抬头便是温热的阳光迎面照来。   脚步由小步前进而变成大步流星,最后干脆奔跑了起来,李月儿和李奉天看着少年的背影渐渐远去都不禁心头伤感,只能驻足远望。   忽然两人看到仇狱翔停在了远处,面朝他们,笑意如阳光般闪耀,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距离太远。   大路上的人们都有些疑惑看着站在路中央的少年,少年微微倾身双腿下压,而后用整条大路都能听得清楚的声音大喊:“爷爷,大姐头,多谢了,我—走了!”   走了—!!   走了—!!   发自肺腑的高喊,尾音有些沙哑,少年的笑声尾随其后,带着让人心血沸腾的情感回荡在高空。   “去吧,去成为真正的剑手吧!”李奉天低声回应,仇狱翔来到李家已经九年了,整整九年了,李奉天也已经习惯了仇狱翔每天晚上烦着自己让自己给他讲讲世界的精彩。   现在他终于自己一个人上路了,李奉天突然有些感叹自己的年老了,要是年轻的话,要是没有身后这么一个大家族的话,他真想跟着仇狱翔一起走出去,去享受一把自由自在,去见识见识真正的精彩世界。   “臭小子。”李月儿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泪眼模糊中仇狱翔的身影终于渐渐消失了,就那么走了。   以后再也不用给这个臭小子带饭了,再也不用为了这个臭小子拼命修炼而担忧了,只是真的是舍不得啊,李月儿拉住李奉天温暖的大手泪如雨下。   臭小子,记着我给你说过的话,要是走累了,就回来!   黄昏的天空有些暗沉,归鸟的羽翼淹没在越来越浓的暮色里,小镇的街道上已经上了灯,虽说只是个小城镇,可是街道两旁的店铺的生意依然红火人来人往,多数小镇居民都吃过晚饭和家人一起出来享受闲暇的时光,还有不少是过往的商队,也有游历大陆的剑手。   伴着暮色,小镇入口停下了一个身披黑色袍衣的少年,少年风尘仆仆而来可能走了很远的路了,可是纵然是疲惫的神情,那眸子深处依然有着活力的光彩。   仇狱翔抬起头看了看小镇入口旁立的大石碑上镌刻着“福德镇”三个朱红大字,他扬起一丝笑意:“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说罢,仇狱翔抬起脚来就走入了小镇。   小镇里一派安静祥和之意,看的出,这里的人过的比较富足。   仇狱翔的行囊在来小镇之前就被小偷偷走了,现在的他犯愁了,在荒野的时候还可以抓些野兽来吃。   可是,来了小镇上没有钱可是不行的,仇狱翔看着街道旁的包子铺看的两眼发直,却只能搂着肚子继续前行,满脑想的是该如何吃顿饱饭,最后实在饿得不行了只好厚着脸皮上前,问包子铺老板:“大叔……”   包子铺老板看了看仇狱翔的样子就知道仇狱翔想说些什么,“我这是小本生意,要是人人都没钱都要吃包子,我这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仇狱翔想了包子铺老板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就只好忍着饥饿准备走开,这时候却见听到身后一个柔美的声音说道:“老板,我来付钱,给这位朋友十个包子。”   “哟,是焦柯美小姐啊。”包子铺老板一副仰慕的神情。   仇狱翔转身一看,只见来者是一个十七八的美貌女子,而女子看到仇狱翔原来如此年轻之后,也惊愕一下。   “要是焦柯美小姐吩咐,我照办就是了,这钱我是万万不能要了。”包子铺老板双手麻利的给仇狱翔打包了十个热腾腾的肉包子,仇狱翔实在饿得不行,向焦柯美投了一个感激的目光就接过包子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了起来。   焦柯美是福德镇镇长之女,因为其貌美如花脾性温和善良,又乐于帮助他人,所以全镇的人都对她敬爱非常。   今天焦柯美闲暇无事带着几个佣人逛街,正好看见了仇狱翔困窘的一幕,便是伸出援手来帮了仇狱翔一把。   “你……你真是……个好人。”仇狱翔走到焦柯美的身旁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道。   “呵呵,”看到仇狱翔像个呆头鹅一般的样子,焦柯美不禁娇容一展,顿时让包子铺老板看傻了眼。   “哈哈,这就是福德镇的镇花啊,当真是生的水灵。”可就在这时两个大汉的打趣声和显得有些淫荡的笑声让人眉头一皱。   焦柯美看到两个穿着兽皮大衣的满身酒气的大汉摇摇晃晃地向焦柯美走了过来。   本来有些怨言的人们看到这两个人皆是退得远远的,这两个大汉是这一带有名的猎者,听说两个人都是力大无穷,曾经猎到过一只淡水蛟龙而闻名一带,以前这两个人不在福德镇的,只是为了到一个地方抓一条食人巨蟒而路经福德镇。   只是多在此处停留了几日,谁知道今日碰巧两人撞见了焦柯美,两兄弟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又贪爱美色,今日喝地神智不醒,看到焦柯美色胆包天竟想当街调戏。 正文 第七章 出手   福德镇一直都是个平静的小镇,那里有人能对付得了两个身怀绝技强壮有力的大汉,那可是抓到过淡水蛟龙的人物。   焦柯美多年来看人的本领可一点都不差,知道这两个人难对付的很,对于两人这般无礼的行为不做回应就想带着仆人离开。   “别走!”谁知其中一个大汉厉声大喝,随手从腰间掏出一把尖锐的短剑,跟上去挡在了焦柯美的身前。   “你要干什么,我家小姐不与你们……”一个仆人挺身而出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大汉一掌抽倒。   眼看大汉没使出多少力可是那倒地的仆人竟然直接被这怪力大汉抽得昏了过去,血迹只溅地周围仆人的脸上。   “打搅老子兴致。”大汉一脚踢开挡路的仆人,晃晃悠悠地走到了焦柯美的身旁,旁边的围观者只是指指点点看到仆人的下场后谁也不敢出手阻止。   而仇狱翔大嘴大嘴啃着包子,眼中翻滚着让人看不清楚的青色风流。   “你们两人想要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们。”焦柯美被两个身材魁梧满身酒气的大汉拦住后,说起话来都有些颤抖。   “不认识,嘿嘿,这不是认识了吗,我们是黑熊二兄弟,你叫我大黑就成。”一个大汉猥琐地笑了起来。   另一个大汉赶紧接口道:“我是二黑。”   焦柯美看着两人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我们兄弟看你漂亮想娶你当老婆。”大黑粗声喊了起来。   二黑又接着道:“当我们两个人的老婆,哈哈。”   焦柯美哪里受的了这样的两个人,转身要跑,却被其中一个人拉住了头发,吃痛惊叫一声,焦柯美被生生拖到了地上。   看到焦柯美非常不配合,大黑恼怒起来,接着酒劲就像甩给焦柯美一个大耳光,可能是喝醉了不知道自己的一耳光下去保不定会香消玉殒,焦柯美看到大掌挥来,尖叫一声伸出双臂去挡。   可想象中的耳光没有甩来,大黑挥下的手臂被人拿捏在半空。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仇狱翔单手接下大黑的手臂,低沉地反问道,他的嘴角扬起冷漠的笑意来。   “小子你找死!”二黑看到大黑被人拦着,手持短剑冲了过来。   仇狱翔的眼睛亮了一下,另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二黑的手腕,而后一只脚抬高,脚后跟踢在了二黑下巴。   二黑魁梧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而后重重摔在了地上,自后来回在地上翻滚呻吟。   “二黑!”大黑怒吼一声酒醒了不少,挥动另一只大拳砸向仇狱翔,仇狱翔避开拳头,身子猛然接近大黑,伸手拉着大黑肩膀向他身旁靠,而后膝盖曲起重重磕在大黑的小腹上。   大黑如同二黑一般倒飞了出去,只是飞在半空中早将胃里的东西吐得哪里都是。   仇狱翔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来。   包子铺老板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地上像两头巨熊一般的黑熊兄弟。   而焦柯美看着少年的身影美眸里多了些什么,周围的路人都暗自惊叹看不出仇狱翔单薄的身体还有这般凶悍的爆发力。   黑熊兄弟畏惧地看了一眼仇狱翔而后灰溜溜地离开了,焦柯美忙起身给仇狱翔道谢。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叫好声,人们都为了仇狱翔的挺身而出而欢欣鼓掌,包子铺老板又多给仇狱翔拿了十个包子,“嘿,看不出挺有本事的嘛,这几个包子是我真心实意想送你的。”   “不用谢我,你给我买包子,我帮你解决麻烦这不是谁也不欠谁了嘛。”仇狱翔往嘴里塞了个包子,吃得不亦乐乎,好久都没吃过有调味品的食物了。   “看你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估计刚到福德镇没多久吧,你在这里有亲戚么?”焦柯美问道。   “没有,只是路经福德镇,还要走的。”仇狱翔解释说。   “哦,这样啊,不过今天天色已晚,不如你到我家来吧,我父亲也最好接待你们这些在外游历的剑手。”焦柯美脸颊微红,向仇狱翔说道,说完还生怕仇狱翔不乐意。   “好啊!我正愁没地方住呢。”焦柯美的话像是给了仇狱翔无比的恩惠似的,让仇狱翔一脸感恩戴德的样子。   听到仇狱翔这般直接的话,饶是焦柯美稍微了解了一点仇狱翔的脾气,也不禁有些羞意,以前她也从未邀请别人住在家里,不过她感觉仇狱翔和别人不一样,也说上来到底哪里和别人不一样。   而此时焦柯美的父亲也就是福德镇镇长的焦域正在家中的后院中与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针锋相对。   “不可能,无论你们王家出多少钱,我们福德镇是不会搬走的,我们福德镇人在这个地方生活了数百年从未迁过居,这个地方就是所有福德镇人的故乡,”焦域义正言辞地愤然说道,“就算我这个镇长同意,我的镇民们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大汉说道,“我家主人已经做出让步了,可你还顽固不化,那就别怪我们王家心狠手辣了,咱们走着瞧。”   大汉说完纵身一跃跳上了墙檐,而后重重一个闷哼用怨毒的眼神看了焦域一眼后,就跳出院外不见了踪影。   “爹,爹。”大汉刚刚走不久,焦域就听到宝贝女儿的叫声,他看着大汉消失的方向暗自叹了口气后就走向前堂。   “爹,你可来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看到焦域走入屋子里,焦柯美忙拉着仇狱翔给焦域介绍,“今天女儿在街上差点收到凌辱,幸好仇公子出手帮忙呢。”焦柯美说起这个事来,就向焦域撒娇抱怨。   “还有这样的事,”听到女儿差点受到了凌辱,焦域怒从心来,“是谁这么大胆子?”   “爹,是谁都不要紧了,主要是仇公子出手相救,你要好好感谢人家才是。”焦柯美拉着焦域的衣袍脸颊一红。   “是,是,是,”焦域连应三个是,赶忙向仇狱翔拱手道谢,“感谢公子,仗义出手啊。”   “小事一桩。”仇狱翔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   “摆上酒席,我要好好感谢仇公子。”焦域看到仇狱翔确然也是眉目清秀,行事没有过多矫揉造作,心中对他这种脾性实在喜欢。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尘土喧嚣的小镇终于重归平静。   酒桌上的焦域一直感到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他知道王家是什么样的一个角色,王家其实是姓王的两个兄弟近年才创的新兴小家族。   因为两个王氏兄弟颇有些本事也买通了周边的大家族,所以这才站稳了脚跟,可是王氏兄弟的野心却越来越膨胀,用强盗般的行为将一些自由城镇划分到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这些动作自然引起了许多家族的不满,可是通过几年的迅速发展,王氏兄弟也笼络了不少强大的打手,王家的规模也渐渐超过周围的家族,而后几年来是,血腥的合并和吞吃。   对于这些家族的争斗,焦域自然不会管太多,可是王家渐渐已成周围地带的霸主,对于王家兄弟的手段焦域也听说不少,这次拒绝王家的要求实在是叫人担忧。   其实焦域又何尝不想答应王家搬走,可是搬迁费用谁来付,王家答应给的钱只是空口白话,要是搬走王家不兑现的话,那福德镇的居民们该如何安家落户。   酒桌上仇狱翔大口大口吃着饭,虽说焦柯美在一旁凝眸看着,可是仇狱翔丝毫没有感到不适,更没有故作斯文而是伸手抓着鸡腿,如狼似虎般地对待一桌子的好东西。   可能太习惯吃饭的时候身旁有个女孩子了吧,仇狱翔没有看到焦域脸上的烦恼而焦柯美更没有。   可是就是在焦域忧心忡忡的时候,一个浑身血迹的人跌跌撞撞地从外面闯了进来,“不好了,王家的人来了……”焦域扶住闯进来的人,只是那人说完便断了气,大事不好,焦域心头这般想着。   而后焦域向焦柯美嘱咐道;“你留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说完焦域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事情实在太过突然,焦柯美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焦域就已经走了出去,而咬着鸡腿的仇狱翔此时也感到事情好像有些严重复杂了。这个小镇并没有像自己所看到的那么平静。   焦柯美担心父亲就要跟着走出去,却被仇狱翔拉住,“事情还没搞清楚,贸然出去只会成为你父亲的累赘。”   “那我也不能呆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焦柯美甩开仇狱翔手跑了出去,仇狱翔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的鸡腿,跟着焦柯美跑了出去。   街道上到处都是手持利刃和火把的盔甲人,这些人的装束都是王家的。   盔甲人把所有人都从家里撵出来往小镇的中心赶,焦柯美和仇狱翔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顺从盔甲人的驱赶走向小镇中心。   小镇中心渐渐汇聚了四面八方被赶来的居民们,人们都一头雾水只是看到盔甲人的利刃,心中预感要发生不好的事情了。   小镇中心有个高台,是年年节日小镇人们表演节目所用到的,只是今天夜里,那上面摆着一个红漆大椅,大椅上坐着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汉子身穿褐色劲装,手持一柄足有仇狱翔那么高的巨剑,面容粗犷眼角还留有一个骇人的伤疤,眼睛不大却射出寒人的冷光。   “王战!”焦柯美惊叫出声,听到这个名字周围不少居民都不禁打了冷战。   “王战是什么人?”仇狱翔看到焦柯美惊惧的表情不禁有些疑惑了,什么人能让她这般害怕。   焦柯美颤颤巍巍地说道:“王战是王家除过王雄以外最厉害的剑手,其人心胸非常狭隘,而且为人狡诈,手段残忍毫无人性,是我们这个地方公认的恶人之一,他来我们福德镇恐怕没安什么好心。”   居高临下地看着福德镇的居民们像牲口一般被人驱赶到这里来,王战的心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就好像帝王一般俯视着下等低贱的生命,。   不过整个场面哄乱吵杂,这点王战非常的不满意,他示意手下的人让居民人保持安静。   盔甲人开始用利刃恐吓居民让居民们终于保持了安静,场面渐渐控制住了,王战清了清嗓门,“深夜到访福德镇打扰大家很不好意思,只是你们的镇长没有答应我大哥的要求,我大哥很生气。”   王战恶狠狠地说道:“我大哥很生气,我就看不过去了,我临来的时候我大哥还嘱咐我说,福德镇的人大多数都是通情达理的,只有一小部分是不明事理的人。”   王战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看起来让人有些害怕,“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教训那些不明事理的人,可能大家都还不知道我大哥的要求吧,我大哥的要求很简单,只是要求福德镇的人能够搬出福德镇而已。”   “什么,开什么玩笑,要我们搬出去?”   “凭什么要我们搬出去?”   “王家也太过分了。”   高台下一片愤怒的叫喝。王战的眉头渐渐锁在了一起,他伸出手拍了拍脑袋低声自语:“真是一群聒噪的蝉虫。”   他举起巨剑奋力一挥而下,剑刃像切开豆腐一般将高台的一角切下,只听轰隆一声碎石飞溅,整个小镇中心顿时安静无比,人们惊惧地看着台上的王战。   “你们没有选择!”王战狂妄的高喝声惊醒了所有小镇的居民,王战来这里不是商量他们要不要他们搬走,而是要他们搬走。   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就在这时只听到一个威严的高喝声:“福德镇的人们不会答应这个无礼的要求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人群渐渐分开,从中走出一个身影,焦柯美看清那道身影后顿时惊叫出声:“父亲。”   说完焦柯美就要冲出人群时,却被仇狱翔拉住手臂,“冷静一点。”仇狱翔低声喝道。   焦域坦然走出人群,义正言辞地告诉王战,“福德镇的人们不会答应这个无礼的要求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王战的脸色狰狞起来,像个凶兽一般扑向焦域,焦域也不惧他,从腰间抽出一把亮闪闪的软剑迎了上去。   “聒噪的老家伙!”王战凶狠地骂道,迎着焦域的软剑直冲而去,焦域也没有料想到王战这般悍不畏死全然不顾软剑的伤害,只是避开要害纵使脸上多了一道血痕。   可是王战手中的巨剑却生生一剑砍断了焦域的一条胳膊,而后扭身一个鞭腿击在焦域的胸膛上,焦域受到重击身子倒飞入了人群,沿途喷出的鲜血溅地到处都是。 正文 第八章 战败   “爹!”焦柯美一声哭叫,甩开仇狱翔的手,冲到了焦域的身旁。   “哈哈,还有谁不服,你们这群贱民?”王战伸手擦了脸上的血迹,状若疯狂。   台下忽然传来孩童的啼哭声,王战听到后便提着巨剑拨开人群去找哭闹的孩童。   孩童的父母正在安抚孩子,却被王战一脚踢开,“最烦这种软弱的哭泣了。”   王战像头凶狼般怒视着哭泣的孩子,而孩子的父母被盔甲人拉扯到了一旁,王战残忍的一笑举起剑来对准那个孩子。   场面乱作一团,仇狱翔抽出墨月,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仇狱翔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他的眼睛里尽是翻涌的青色风流,王战的所做所为实在让他看不过眼,他整个胸膛因为愤怒而变得火烫。   这时候再也不能作为一个旁观者了,这是一个剑手的责任。   “够了!”低沉的叫停声,在人群的嘈杂声中显得微不足道,而王战却是汗毛一竖,凭着多年的打拼经验,王战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个真正可以挥舞长剑的剑手。   人群自动分开,不是人们故意要走开的,只是仇狱翔浑身散发的气势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在过于骇人,凛冽的目光如同剑刃一般锐利,从人群里射出,直对王战的眼睛。   仇狱翔脚步稳重地一步一步踏出了人群。   “嘿嘿!”王战咧嘴一笑,终于来了个够看的了。   所有目光都聚集了少年的身上。   “那个不是打败黑熊兄弟的少年么?”   “是那个人啊。”   不少人都认识仇狱翔的面容只是不知道仇狱翔的名字。   “不能当做没看见么?”王战狞笑着问道。   仇狱翔默然地摇了摇头。   “非要出手么?”王战又一次问道。   人们也都奇怪不已,看得出王战对这个少年好像不怎么想要得罪似的。仇狱翔微微俯身做好进攻的姿态,没有回应王战的话。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能够凝聚玄气并且修炼过懂得发动剑术的人才被称为剑手。   对于普通人来说剑手就是那些天赋极佳,懂得自然力量人,剑手与普通人没有明确的生活界限,只是一般两者不会有太大的冲突。   其实在世界上,剑手和不认识的剑手是有不成文的规定的,剑手之间的交战必须有明确的目的,而且先行挑衅的剑手被剑手们认为是耐力不够而视为耻辱。   两人都做好备战姿态,两股气势如怒龙出海般交击在小镇中心的上空,人们渐渐退后腾出了足够的战斗空间给两人。   仇狱翔深吸一口气,这将是走出家族几个月以来的第一次真正的战斗,玄气在身体里急速的流淌,眼睛里火热的战意就快将仇狱翔点燃,青色的气罩从仇狱翔身体里撑出。   而相应的以王战为中心的红色气罩也慢慢扩大,最后两种不同颜色的气罩在交界处停下。   而焦柯美看到与王战针锋相对的仇狱翔暗自惊叹;“他是剑手!”   所有人的心都仿佛被提了起来,僵硬的气氛却在一瞬间被打破,火热的战意席卷了整个小镇中心。   王战低喝一声脚掌狠踏地面,身子如同炮弹一般直射仇狱翔。   仇狱翔双眼紧盯王战的身影,看到王战这般凶猛地冲了过来,不避不闪只是抡起墨月朝身前横斩。   “砰!”金铁交击之声震人心魄,王战的巨剑硬生生与仇狱翔的长剑接在了一起,强横的气波以两人为中心向外扩散,人群又扩大了不少。   王战手腕一翻,巨剑如同穿花蝴蝶一般眼花缭乱的朝仇狱翔刺去。   仇狱翔也不慌,玄气管涌全身眼睛紧盯王战的巨剑,手上的墨月也挥快了许多。   王战与仇狱翔交手表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心中叫苦:“这人是谁?力气这般之大,震得我手腕发麻。”   两人近身交战剑刃横飞看得人群里惊叫连连,王战的势头渐渐被仇狱翔压了下去。   仇狱翔文若磐石对于王战刁钻的剑法,他心中沉稳地接下,只是冷汗已经浸湿了他后背的袍服。   就在两人交手有一百多次之后,只听得王战狞笑一声用残暴的声音低吼道:“疯魔战态!”只见那王战双眼渐渐血红,挥动巨剑的力度也在慢慢变大,额头之上的青筋暴起,全身冒出红色的气焰来。   “这是振幅型剑术!”仇狱翔心底一惊,被王战一剑拍远。   振幅型剑术和一般的剑术大不相同,其稀有性和珍贵性也是和其他两种剑术有着云泥之别的。   振幅型剑术是一种通过自身玄气激发人体极限和突破人体极限而爆发出压制性的力量,而且经过振幅的施术人都会获得一定的特殊状态效果。   就比如王战的疯魔战态,这种一段时间内提高施术人的力量的增幅剑术会使施术人的玄气带有灼烧敌人的玄气能力。   所以仇狱翔再与王战交手后,猝不及防地自己剑上的玄气被王战巨剑上的玄气燃尽了,没有玄气加持的墨月根本就不能抵抗经过加持的剑,所以一剑被拍飞也是非常正常的事。   看到仇狱翔不敌王战咧嘴一笑,已经完全血红的眼睛射出凶残之意,他提剑象头疯狗一般冲了过去。   仇狱翔心中焦急可是也没有办法,只能闪身躲开。   王战的剑刃一被避开接触到地面就仿佛引爆了大地般,接触的大地自动崩裂泥土飞溅,让人心惊胆战。   “看你能躲多久!”王战恼怒的一喝,巨剑带着呼呼的破风声,砸向仇狱翔。   仇狱翔像只灵猴般动作矫健地躲避。   王战有力发不出来,血目中闪过一丝残忍来,他不去追仇狱翔而是挥着巨剑冲向人群,人群豁然分散,却只有焦柯美惊惧地护在昏迷在地的焦域的身前。   王战狂笑一声直接冲向焦柯美,“给我死吧!”   “小心!”仇狱翔看到王战的意图,也顾不上太多,直接提剑飞奔过去阻止王战。   谁知王战用意便是如此,只听王战高吼一声:“烈火回身斩!”,砰的一声,王战巨剑之上竟然燃起红色的火焰,整个剑就如一把火焰之剑般被王战抓住,一个扭身凝聚全身大力的回身斩,斩向了毫无防备准备在王战身后攻击的仇狱翔。   仇狱翔的瞳孔里烈火燃烧般的巨剑渐渐放大,他下意识地把墨月挡在了身前。   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从墨月上传递到了仇狱翔身上。   仇狱翔只能感受到浑身骨头好像散架了一般,耳朵也听不其他声音,只有嗡鸣声回荡在整个脑海,身体唯一个知觉便是胸口火辣辣地疼,仇狱翔在半空中倒飞回去,身体像颗炮弹般射入了石头砌成的高台壁沿里。   高台一半以上轰然坍塌将仇狱翔掩埋,尘土飞扬,碎石飞溅。 正文 第九章 风影,三段斩   王战眼中血红渐渐退却,巨剑上的火焰也渐渐熄灭。   一阵虚脱感让王战站立不稳,他深吸了一口气稳住身体后站在原地,放声狂笑起来。   “死了,那个剑手大人被王战打死了。”   “怎么办?剑手大人被打败了!”   “完了,这下算全完了。”   焦柯美明白要不是为了拼命相救她和父亲,仇狱翔不说一定能打败王战,可是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王战先是朝着仇狱翔落地的方向怒骂一句:“只是个垃圾而已,还想出头。”   而后王战扫了一眼福德镇中的镇民,怒声呵责道:“一群贱民,让你们走就走,还妄想反抗,现在你们还有谁不服?”   夜色浓厚,不知道哪里吹了一阵凉风,碎石埋没的黑暗处,少年的身体笼罩着一层蓝色的火焰,好像凤凰在火里涅槃重生一般,身体内部的伤势被一种奇异的力量快速回复着。   “我死也不会离开福德镇!”这个时候,焦柯美怒视着王战喝道,王战砍伤她的父亲,她对王战再无惧意,只有愤恨之情。   “你?”王战看到焦柯美貌美如花,“哟,差点一失手杀了个美人儿呢。”   王战说着就就提着巨剑朝焦柯美走了过去,而后一只手紧紧捏住焦柯美的下巴道:“你要反抗我们王家么?”   “是又怎样?”焦柯美倔强地说道。   王战心中怒火翻腾,再无怜香惜玉的想法,手上加劲,竟想将焦柯美的小巴捏碎。   焦柯美较弱的身子哪里受得了王战这般虐待,痛苦的呻吟声就溢出小口来,王战听到焦柯美痛苦的呻吟声后哈哈大笑起来。   人们不忍直视之时,却不知谁先眼尖看到了高台废墟里探出一只手来,“看,那位剑手大人没死?”   所有目光又汇聚到了高台废墟处,王战丢下焦柯美,转身,眼睛一抽不敢相信地看着仇狱翔落地的地方。   只见一只血迹斑斑的手探出废墟,而后满身尘土的仇狱翔慢慢掏开碎石爬了出来,他头上的发带已经断裂,披头散发之下原本干净清秀的脸庞也是血迹斑斑。一只眼睛似乎受到了撞击微微眯着,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仇狱翔站起身来,人们看到在他的胸口上一道像是被火烤出的伤痕,狰狞的趴在少年因为战斗而被撕开的袍服坦露的胸膛之上。   那个伤痕很深却被生生烤焦没有血迹,只有丝丝白烟冒着,仇狱翔身上仿佛找不到一个完好的部位,胳膊和小腿上还滴答着血迹。   “你……”看到这般惨烈的仇狱翔,王战也不禁声音颤抖瞠目结舌。   “为什么不乖乖躺着呢?你这样会死的!”焦柯美一边喊着,一边流下了泪水。   听到这善意的提醒,仇狱翔缓缓抬起了头,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来,额头上的伤口蜿蜒流下血流。   他倔强地低吼像只桀骜的小兽一般:“做什么事,我最讨厌的就是放弃了,这次的战斗关乎我身为剑手的尊严和荣耀,休想要我……安然躺下。”   说着话,仇狱翔步步踉跄地走出高台废墟,站在了王战的身前不远的地方,凌厉的目光让王战心中发虚。   仇狱翔耳旁仿佛回荡着爹爹那句让人热血沸腾的话语,“狱翔,身为一个剑手,如果决定要站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带着自己的荣耀和坚持死去,带着自己的荣耀和坚持胜利,只有这两种选择。”   仇狱翔看着王战缓缓伸出手比划了一根手指,“一招,只要一招就能解决你。”   “狂妄的小子。”王战这样被藐视,心中怒意滔天,无论如何被弱者侮辱也是一种耻辱。   “也为了感谢你教会我,原来剑法剑术和运气剑术可以套用的。”仇狱翔做好姿态,眼睛带着无比的自信盯着王战的眼睛,其实仇狱翔所说的是因为王战的烈火回身斩的自创剑术。   这是典型的剑法剑术和运气剑术的套用自创剑术,运用剑法剑术的招式和运气剑术的独特运气方式和起手式,将两者完美的结合起来的剑术就是套用剑术。   不过两种剑术的套用并不是想起来那么容易的,首先要非常熟悉这两种剑术,还要经过一定的联系才能成功创造。   以前仇狱翔也想过把两种剑术套用一下,可是一直无法成功又缺乏真实例子的确认,所以仇狱翔认为两种剑术不能相互套用,也就没有去问李奉天。   今天王战的烈火回身斩真真切切地让他明白了,豁然开悟仿佛悟到了套用剑术的精髓一般,两个简单的剑术,烈火斩和回身斩凝聚在一起竟然如此强大。   “疯魔战态!”王战怒吼一声,眼睛渐渐变得比方才更加的血红,额头上青筋如同虬龙一般狰狞地趴在额头上,“我要撕碎你。”   可是仇狱翔却闭上了眼睛,身体在最自然的备战状态,风流声在耳旁呼呼吹过。   仇狱翔又一次闭着眼睛看到了青色的气流纵横在身旁。   玄气顺其自然地在身体里流淌起来,仇狱翔只觉得好像有股力量在剑刃上汇聚,是风的力量,是自由自在风!   白色的气流在仇狱翔身上冒出好像气罩一般在仇狱翔周身喷旋。   王战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料,再也不顾其他,抡起巨剑向仇狱翔冲了过去。   仇狱翔在王战冲过来的时候忽然睁开了眼睛,仔细看的话就会看到那漆黑的瞳孔里似乎翻涌着无尽的风潮。   那么一个瞬间,仇狱翔就像是一阵风。   人们看到漆黑夜色里闪亮着三道青色的斩击,剑刃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进行三连斩。   看着像是在普通不过的基础剑法剑术三段斩,可是王战亲身体会到的确是锐利攻击,带着锐不可当的风流迎面而来,根本不能防御也不知道该如何防御。   剑刃实在太快了,眼睛目不暇接。   人们看清楚之时却是两人背对而立,只不过两个人的位置换了过来而已。   “咳!”仇狱翔轻咳一声首先跪倒在地。   “告诉我这是什么剑术么?”王战眼睛里的血红又一次退却,他脸色苍白地问道。   “自创剑术,三段斩和风影斩的套用剑术,名曰,风影,三段斩。”仇狱翔背对着王战平静地说道,他手中的墨月的剑身上青色的气焰逐渐退去。   “哈,哈,哈。”王战转过身来大笑起来,他看着跪倒在地的仇狱翔,道:“就算我死了,我大哥王雄也会撕了你的,你终究难逃一死,哈,哈!”   噗!王战的脖子忽然出现一道血痕,鲜血喷涌而出,而后胸口同样裂开一道血痕,同样的王战的背后也是一道血痕,伤口极细可是非常之深,恐怕内脏已经断裂了。   王战的笑声戛然而止,而后跌倒在地再无声息。 正文 第十章 王雄   “赢……赢了。”   “王战死了!”小镇居民还有些不可思议,胜负好像就在刚刚那么一招决定了。   “王战大人死了!”盔甲人慌乱起来了,他们看到王战的尸体仿佛不敢相信似的。   只是一会反应过来盔甲人们都慌了起来,在王家待时间久的老人自然知道王战一死意味着什么。   王雄的亲弟死了,王家家主王雄要发飙了,跟着王战而眼睁睁看着王战死去的他们也是难逃一死。   盔甲人们纷纷丢了手中的武器,畏惧地看了一眼仇狱翔,就都慌乱地逃走了。   欣喜的人们都欢呼起来,仇狱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眉头却皱在了一起。   他听焦柯美说过王战还有个大哥叫做王雄,王雄比王战更为凶悍,王战一死王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自己一走王雄找不到人肯定会迁怒于小镇里的人。   那样的话就是害了小镇里的人了,唯一解决方法只有一个,与王雄一战!   仇狱翔漆黑的眸子在这一刻重新燃起来火热的战意,他打坐稍微休息之后,就朝福德镇的入口而去。   “剑手大人,您受了这么严重伤要去哪?”人们欣喜过后自然没有忘记恩人。   “迎战王雄啊。”仇狱翔很自然地说道。   只是这句话让不少人都清醒了过来,是啊,王战还有个大哥王雄,王雄比王战更加的厉害。   焦柯美清楚这时候迎战王雄,仇狱翔无疑是自寻死路而已,她让人帮忙照顾父亲,而后跑过去拉住了仇狱翔的手臂,“你不能去,你打不过王雄的。”   “我不去王雄找不到杀死兄弟的仇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连累你们还不如我去和王雄一战,再说了还没开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打不过王雄呢。”仇狱翔说着嘴角扬起一丝自信的笑容。   说着仇狱翔甩开了焦柯美的手,踉踉跄跄走过人群自己一个人往小镇入口走去。焦柯美看着仇狱翔并不魁梧的背影,眼睛被泪水模糊了。   而小镇人们听到仇狱翔说的话,都静默不语地看着仇狱翔说不出话来。   “干嘛这么拼命?就算你现在逃走,也没人会怪你的。”焦柯美哭着冲着仇狱翔的背影喊道。   仇狱翔停在漆黑的夜色里,轻笑了两声,“既然站出来了,就没有理由退缩了,这是男子汉必须明白的,也是我作为一个剑手的荣耀和责任,要是我逃走了,相信父亲知道了,他一定会不高兴的。”   仇狱翔说完话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你们在小镇里不要出来,这个小镇,”   仇狱翔弯下腰伸展了一下疲惫的身体,然后整个小镇都能听到的声音高吼:“这个小镇,我罩了,哈哈!”   夜空中风声凛冽,少年像是宣誓般的高喊声在整个小镇里回荡。   整个福德镇都笼罩一种紧张安静的气氛,小镇的居民都睁着眼睛在自家的屋子里竖着耳朵想听到小镇入口的声响。   这平静夜里却是死亡一般的寂静。   小镇入口仇狱翔坐在路旁的一块石头上扛着墨月望着窎远的夜空静静等待着,深夜的凉风吹过少年的脸颊,将少年脸上的血迹凝成血痂。   抗剑而坐,脸上平静,但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确实汹涌的风潮,一波又一波地在瞳孔里起伏。   渐渐的终于可以听到马蹄声,杂乱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仇狱翔站起来站到了路中央,他脱下破烂不堪的袍服扔在了脚下,赤裸上身抗剑而立,一个人迎接着即将到来的疾风骤雨。   仇狱翔丝毫没注意右臂上的血色石头变得越来越红好像一块血水凝固的一般。   足有千人多的人马像浪潮一般向小镇涌来,马蹄声仿佛地震一般让人心中发冷。   领头人胯下骑着一匹毛色黝黑的高马,来者正是王雄。   王雄与弟弟王战不同,属于沉稳冷酷的人,可是听到王战的死讯之后平时不易发怒的王雄终于耐不住了,王雄和王战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小时候家中突遭重变,王氏二兄弟的父亲母亲都死掉了,而王氏的亲戚们都不想收留王氏兄弟,那个时候两兄弟就发誓将来要杀光这些个薄情寡义之人。   两兄弟远走他乡,因为肯吃苦有狠心,所以在外面混的还可以,于是就回到了原来的家乡,回到家乡的一件事就是运用钱财雇佣杀手把那些王氏亲戚杀了个干净。   又过了几年王氏二兄弟创建王家,因为其手段狠辣实力强悍终于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可是就在今天有人告诉王雄他的兄弟,他从小就生死与共的好兄弟,死了!   王雄眼中的怒火快要烧裂他的眼睛。   他发誓,他要找到凶手,如果凶手逃走了。他就先用整个小镇人的性命来慰藉弟弟的鬼魂,而后花钱要把凶手的名字弄到百族联名通缉表上,让凶手每天都在担惊受怕,过不上一天安稳日子。   王雄一夹马腹,黑色的马儿顿时加快了马蹄,看王雄加快了速度,千人多的小喽啰们都是喝叫加速,马群所过之处无不地面轻颤尘土飞扬。   得知王雄倾全族之力出动,周围家族都暗自庆幸自己不是王雄的矛头所指。   福德镇渐渐出现在视线里,王雄带着众喽啰就想直冲而进,可是偏偏大路上站着一个赤裸上身抗剑而立的人儿,王雄本想驾马踏过那人。   马儿却在那人身前几米处惊叫停下,马蹄高扬可就是不敢再踏前一步,于是乎仇狱翔的身前马叫声混成一片吵杂。   王雄低头打量那人,只见那人肩扛一柄漆黑的长剑,年轻的脸庞毫无惧意地抬头与他对视。   就在这时一个看清仇狱翔脸庞的小喽啰惊叫道:“就是他,就是他把二爷杀了的。”   王雄一听这个眼睛爆射出吓人的冷光,死死看着仇狱翔,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来,“可是你杀了我弟弟王战。”   仇狱翔看着王雄的眼睛,身子做好了战斗准备姿态,算是默认了。   “杀了他!”王雄怒吼,一挥手手下的喽啰如同疯狗出笼般骑马冲向仇狱翔,“把他剁成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