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冬月,大雪纷飞,覆盖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白茫茫一片。 城南的街头,一位身披灰色麻布,头戴白色孝布的小姑娘跪在这风雪之中,向沿途过往的行人伸手乞讨着。 她的身边,放着一块破烂的草席,草席的一头露出一双黑色的布鞋。 这里面,貌似包裹着的是一个死人。 “各位大人,你们行行好,我爹死了,没钱埋葬,各位给点银两让我把我爹埋了吧?” 小姑娘流着眼泪,眉头深皱,鼻下滴着两行鼻涕,她的双手冻得通红,背上还起了疮疤,看得着实可怜。 她的头一直缩在由一块破烂的土灰色烂布做成的围巾里。 路上原本行人稀少,加上天气异常寒冷,又风雪交加,小姑娘的乞讨并没有搏得过往行人的同情。 她们只是冷漠地瞟一眼后匆匆而过,在她跟前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她叫杜明珠,今年岁,家境异常贫寒,唯一的亲人就是这个被卷在草席里看似已经过世的爹爹。 杜明珠此时又冷又饿,行人对她的无视让她稚嫩的脸上弥过几丝忧怨。 这豪华的京城里,居然无一人可怜同情她,向她伸出援助之手。 难道,她跟爹的把戏一眼就能被人视穿?所以人家才会如此漠视? 就在杜明珠万分沮丧之时,一双青色绣花皮雪靴映在了她的眼前。 她的心中顿时一阵惊喜,随即将原本低垂的头抬了起来,扑闪着她长而黑的睫毛。 只见一位年约十一二岁眉宇宽阔的炯炯少年站在她的跟前,他表情凝重又似充满疑惑地歪头看着她。 一身白色的斗篷披在肩头,与皑皑白雪融为一体,颇有几分玉树临风的架式,如果个头再高点的话,还真是个小大人了。 “哥哥,行行好,给十两银子给我吧,我爹身患重疾而亡,无银下葬,呜……”通红的双手在风雪中颤抖着,泪在那小小的脸蛋上奔泻着。 杜明珠看到这个少年的时候,她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所以她在很努力地表演着。 如果再讨不到银两,她跟爹恐怕真的要饿死在这冷清的街头了。 少年的脑袋依旧歪着,用难以捉摸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张稚气的脸。 “你会什么?”少年问道,有着难以掩饰的童声。 “我会什么?”杜明珠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跟着少年的问话重复了一遍。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脸上浮过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会唱歌,会跳舞,会写字……”杜明珠尖着声音回答着,生怕因为自己的怠慢而让少年离去。 这些,都是爹教她的。她也确实写得一手好字,还会跳自己编的舞蹈。 杜明珠说这些的时候,她的双手还紧紧地拽着少年的衣角,生怕少年会走掉。 杜明珠这时才发现,少年的身后还站着两个身材魁梧身着黑色长袍,腰配长刀的壮士。 这,应该是少年的侍卫吧?!杜明珠认为。 少年这时伸出右手,在他的肩头招了几招。 随即,身后的侍卫便递到他手上几绽泛着银光的银子。 “这里是二十两,马上就可以归你了!”少年一脸神气,并晃了晃手中的银两。 杜明珠一阵喜悦跟感激,如果有了这二十两银子,她跟爹就可以度过这段严冬了,或许还有剩余。 等来年开春,爹用这剩余的银两再做个赚钱的营生。 杜明珠年纪虽然小,自小在贫寒中长大,所以也便懂得银两的重要性。 原本只是奢望有十两就够了,却不想这位小哥如此大方,她此时此刻心里头充满了对他的感激之情。 “谢谢你,哥哥!”杜明珠用雪亮的眼睛望着这位阔气的少爷,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来,随即,两片深深的酒窝便呈现在冻得有些发紫的脸庞上。 “不过嘛!本少爷有一要求!”少年打起了腔调,还提起了要求。 杜明珠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面露怯色,并轻轻地问道:“什么要求?” “你不是会唱歌跳舞写字吗?”少年眨了眨眼,一脸的神秘。 杜明珠的神色又缓和了些,如果只是让她做这些,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 “是要让我唱歌吗?”杜明珠细声地问道。 “当然——不是!”少年笑了,说话很拖沓。 “那哥哥是让我——写字?”杜明珠继续问道。 “当然——也不是!”少年笑得更厉害了,露出了他两颗尖尖的虎牙来,显得是即嚣张又可爱。 “那是?”杜明珠眨着眼睛,脸色疑惑。 她不知道这位阔绰的少爷要让她做什么,看着他笑成这样,她有些害怕。 “本少爷即不要你唱歌,也不要你跳舞,更不要你写字,本少爷就想看你做个鬼脸给本少看看!”少年抽了抽冻出鼻涕的鼻子。 随后,将手中的银子扔到了雪地跟草席上,当出咣当当的声音。 雪亮的银子在白雪的映衬下,更加的耀眼。 “只要做个鬼脸,这些地上的银子就归你了!”少年重申。 “做鬼脸?”杜明珠很意外。 为什么不让她唱歌却要做鬼脸呢?他是在有意捉弄她吧? 咕咕咕! 饥饿的肚子又响了,似在有意提示她。 少年似也听到了这样的声响,再次露出了他尖尖的虎牙来,头也更偏了,眼神充满着期待跟挑衅,并细细地眯起,看起来坏坏的。 为了不再让自己跟爹挨饿受冻,不就是做个鬼脸吗? 要知道,爹爹躺在这冰冷的草席上已经很久了…… 杜明珠咬了咬牙,咽了咽口水,随后将舌头吐了出来,还将眼珠子变形成了斗鸡眼。 “哈,哈哈哈——”少年被这样的鬼脸斗得更乐了。 看到少年笑成这样,杜明珠的脸却更红了,脸上露出的是尴尬的神情。 “银子,银子归你了,太好笑了,这眼睛……”少年笑得前俯后仰起来。 正文 第二章 他只是想捉弄一下这看起来乖巧可爱的小丫头的,没有想到她还真的会做…… 尤其是这斗鸡眼,有着很高的技术含量,他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他每天的生活除了习武外,便就是读书写字了,真是枯燥无味到了极点。 不过以后,他再也不会无味枯燥了…… 就在这时,草席里面钻出一个蓬头垢面,衣衫破烂年约四十出头的男子来,眼睛盯着一地的银两泛出喜悦的光芒来。 “小哥,谢谢你啊!”男子只顾捡着地上的银两。 少年愕然! 活了的人在见到银子时还会复活? 这父女俩一直在骗人!? 不过,他觉得挺有意思! 杜明珠更是愕然! 爹爹怎么在这个时候从草席里钻了出来,不是说好等给钱人走后再出来的吗? “爹爹……”杜明珠怯怯地看着少年,生怕他会后悔。 男子手上掂着沉甸甸的银子,双眼突然模糊起来,并用充满悲伤的目光看着少年。 “小哥,你将她带去府上做丫环吧,只需要再增加十两银子就行了!”男子抬起头,满是冻疮的手颤抖地捧着银两。 少年一听,一脸惊喜。 他一直想寻觅一位看起来灵巧又可爱的丫环来伺候他。 看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因为她看起来并不让自己讨厌。 杜明珠一听爹的话,面露惊慌神色。 爹这是搞什么嘛?怎么突然变卦让她去给有钱人做丫环呢?到底是什么逻辑?爹爹就不怕她让人欺负吗?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她就是死也不要去给有钱人家当丫环,她要一直在爹的身边伺候爹。 “爹爹……”杜明珠泪花闪烁着。 “明珠,爹爹也是没有办法,你就跟着这小官人去吧!”男子的眼睛模糊起来,并扭头不再看明珠,而是冲着少年摆了摆手,示间赶紧离去。 少年再次冲着他扔下十两银子,也冲着身后的两位侍卫做了个手势,随后,杜明珠便被两人给架住了胳膊。 不管杜明珠怎么挣扎,她始终没能挣脱这两双魔掌,被这两名侍卫拖着离开。 “明珠,你放心去吧,爹爹发了财再接你回来——” 杜明珠只听见爹爹无力无助的声音越来越弱…… ************************华丽的分割线******************************** “快点,给本少更衣!””欧阳凌轩伸展着双臂,一脸傲气地站在雕花床前。 他正用充满神秘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杜明珠:这丫头已经换得一身粉色棉袄,越发显得让人怜爱了。 杜明珠从踏进欧阳将军府的这一刻起,她就开始惊讶跟害怕。 将军府的富丽堂皇是她所没有见过的,与她跟爹爹住的一间茅草屋相比较,那真是天上地下的感觉了。 此时鲜红的烛光映照得房间一片通亮,尤其是那沉香木雕刻的床上,发着光亮的鲜色丝质被褥尤其抢眼。 但是,她并不想呆在这里,她想狠心的爹爹,更想那漏风的泥巴屋。 此时房间内,就剩下她跟他两个人,就在之前,他将房间内其他丫环已经支退了。 她很慌张,不知道这小子要对她做什么? 她的头一直埋着,站在房间门边上。当她听到他让她脱衣的命令时,她着实吓了一大跳。 她惊讶地抬起来头,一脸的不乐意。 岁的她虽然不懂男女之事,但是她却已经有了这方面的防范。 她是女子,怎么可以给男子更衣?爹爹不是常说,男女授受不亲吗?这又成何体统? 她冲着他摇了摇头。 欧阳凌轩的脸上浮过一些不耐烦来。 “以后,你就是我的侍寝丫环了!所以,你赶紧过来给我脱下衣服,本少爷要睡觉!”欧阳凌轩嚷嚷,并打了一个重重地哈欠。 “我,我不乐意!”杜明珠怯怯地道,声音很是细小,还掠过一些的倔强之色。 “你不乐意?”欧阳凌轩没有想到,这小丫头片子居然敢跟他说她不乐意? 他倒是要看看,她是不是倔得过他?! “我,我是女子——”杜明珠又接着解释,希望他能够明白。 她的意思是,他应该找个男子干这样的事。 “哈,还真是可笑!难不成我要找个男子给我更衣睡觉不成?”欧阳凌轩加大声音。 丫环从来都是女子,更衣睡觉也从来都是女子之事,这丫头看来真是什么世面也没有见过。 杜明珠连连点头,表明她正是这个意思。 “你是丫环,丫环就是要侍候主子的,你别像根木头似的拄在那里了,赶紧给我更衣……” 欧阳凌轩重复着,带着童音的稚嫩声音里透着对她的严重不满。 臭丫头还点头,点头有用吗?他带她来府上,就是来给她做贴身丫环的,侍寝只是她任务的一部分。 “我——”杜明珠觉得很委屈,泪水在眼中打转。 “本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胆敢抗命的话,明天就送你去妓院!”欧阳凌轩故意恐吓。 “不要——”杜明珠尖叫起来,因为她知道,妓院是女子最恐怖的去处。 如果她真的被这小子送到妓院的话,那她的人生就算完了。 杜明珠壮着胆子,挪着碎步,踌躇着走到他的跟前,她的心中,暗藏着对爹爹的惦念跟不满,还有对眼前这小子的愤恨。 她可是才来这府上一天,这小子就猴急着让她给他更衣,他一定是没有安什么好心的了。 欧阳凌轩一阵喜悦,等待着他看中的丫环来侍候自己。 “快点啦,本少的手都伸麻了!”欧阳凌轩催促着。 他其实并不想睡觉,这时的天色并不是很晚,他只是想捉弄一下这看起来着实可爱的丫头,尤其是那双看上去很是无辜的眼睛,大而雪亮,让他痴迷。 他今年已经十二岁了,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对于男女之事也已经略知一二了。 他只知道,他很是喜欢眼前这个看起来倔强又无知且可爱的丫头。 正文 第三章 她从在他看到她的那一刻时,她永远就是他的,也只能属于他一个人,任何人都无法将她从他身边夺走。 除非,是他自己厌倦了她!否则,休想离开! 杜明珠踮起脚,颤抖着双手,不情愿地扯开他长袍的第一根绅,接着便是第二根…… 就在她解开第三根的时候,欧阳凌轩突然伸过双手,从她的腰间拦腰将她抱住,并紧紧地箍在自己的怀抱里。 他是情不自禁的,只是觉得这小丫头很可爱,他就想抱抱她而已。 “你——”杜明珠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得话都说不上来了,只是用雪亮的大眼睛抬头瞪着这个抱她的少爷。 “嘻嘻,这么瘦,以后多吃点,本少爷喜欢胖点的丫环!”欧阳凌轩嘻皮笑脸地说道。 他的脸故意地噌着她的脸部皮肤,给他的感觉是好光滑! 最后,他还在她的粉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啪!” 杜明珠清醒过来后气极败坏地冲着欧阳凌轩的脸上搧过一个耳光,并挣脱他的怀抱。 小小的手掌,搧过的耳光却刺耳尖锐,连一直站在房门外候着的两个大点的丫环都听见了。 她们随即冲了过来,脸色慌张。 “你这臭丫头,你好大胆子!少爷不过是跟你开开玩笑罢了,你居然敢动手搧少爷的耳光?”其中一位留着厚厚一层刘海的丫环冲着杜明珠吼道。 杜明珠被一种巨大的羞辱跟委屈笼罩着,她感觉自己无法在这里生存下去了,她要逃走! 她居然被这个小子给亲了!男女授受不亲,以后她怎么见人? 她看了一眼正挡在她跟前的两名凶恶的丫环,一把从中间钻了出去,然后夺门而出,并奔跑在凌轩殿前花园的石板路上。 此时正值戌时,又正是大雪飘飞的冬季,花园内静寂得只听见雪簌簌落下的声音。 杜明珠哭泣着奔跑在满是积雪的石板路上,却不想刚奔去几步,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倾倒下去。 不幸的是,她的头正好磕在一块被雪覆盖着的石头上,她的头一阵剧烈的疼痛,转眼便失去了知觉…… *******************华丽的分割线*************************** 六月的太阳很猛烈,晒得万物都垂头丧气。 那车水马龙的城市很喧闹,笼罩在一片灰蒙蒙之中,甚至是看不清它的真实面目。 尤其是那嘈杂的喇叭声,音响声……给这座原本宁静的城市增添着恼人的喧嚣。 在号公交车上,除了闹哄哄一片外,更是泛出阵阵的汗臭味道。 在这样的环境与空间里,此时正潜伏着一种危险。 一只修长而白晳的手正伸向人们的腰包…… “嘎吱——” 公交车在市中心最热闹的一站停下。 由于惯性的力量,车内人群更是一阵拥动与轰闹。 这只手已经伸进了一位身着白色衬衣与黑色西裤的男子口袋,也已经握住一只鼓鼓的钱包正要将手收回。 这只手的支配者是一位身材微胖个子不高的女子,她一头泛黄的短发,一身黑兰色T恤配兰色牛仔裤,耳朵里塞着耳机,似在专心致志地听着MP。 其实不然,她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人们的腰包上…… 她叫周一一,今年岁,职业:专业扒手。 周一一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出来活动了,就因为她最近成了警察的眼中钉。 风声如此紧张,她只能是在家蓄精养锐,然后择机而动了。 也于是,她顺带着在家减减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就算是女扒手,她也希望自己的外表是美丽的,而不是胖不像冬瓜,矮不像茄子,影响市容市貌吧? 尤其是像她这种要频繁在最热闹的地方活动的女孩子…… 像她这种职业,除了扒人钱包,便就是在家睡大觉了。虽然风险性高,不过挺清闲,也挺来钱。 只是她减肥在将自己饿到第七天因实在扛不住,然后买了七斤柿饼回来吃时,却不想吃完后中毒了,还送到医院洗了一天的肠子…… 这种职业对她来说,已经是得心应手,也顺理成章了,且一干就是十二年有余。 从她六岁失去双亲然后被本市头号“拐子手”带走后,她开始练就双手下油锅夹肥皂的扒手功,真是吃尽了皮肉之苦。 当她被训练成可以为拐子手服务的专业女扒手之后,他却进了局子再也出不来了。 而她,成了无人管束的自由人。 从九岁到今年,她一直靠“拐子手”教她的这一活计生存,而且比一般普通白领的生活还要过得潇洒自在。 虽然有时候她也会担心自己终有一天会跟拐子手的下场一样,但是她顾不了这么多了,她要靠这本领养活自己,也习惯于这样的生存方式。 她此时心里喜滋滋的,因为这只钱包很鼓,应该装满了钞票。如果满是钞票的话,她就又可以玩上一阵子了。 可她的手刚缩回来一半,手臂就被人攥住了。 她惊愕地抬起头,发现一双如同鹰一样犀利的目光正紧紧地盯着她。 不好,这是个便衣!周一一一眼便认出了这双目光。 “你,还想跑吗?”他的嘴角同时荡起一丝胜利的微笑。“本人等候你很久了!” 周一一脸色一变,迅速憋足一口气,双臂一缩,手臂赤溜一下便钻出了他的手中,然后扒腿就往车下跑去。 这是拐子手师傅教她的缩臂功,算是独门绝技,专门用在像今天这样的紧要关头。 周一一以为自己可以逃出升天,因为像这种关键时刻只要用上了这种独门绝技,她就可以安然无恙的了。 却不想,她刚从公交车上下来,她的后背立即传来一种很麻的感觉,也麻感使她瞬间便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 周一一不知道,她其实是被这便衣警察的电棒给击中了,所以才当场昏了过去的。 *************************华丽的分割线************************* 正文 第四章 头,好痛!欲裂一般! 这种痛撕扯着周一一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终于,她从疼痛中清醒过来,睁开了眼睛。 一阵刺眼的烛光映照过来,她的眼睛疼痛得再次闭上。 这个睁眼的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不一样的情景,似有雕梁画栋的墙壁,穿着各色裙罗的古代丫环整齐地排列,似还有一位俊美的少年…… 是她出现幻觉了吗? 还是自己已经死掉了? “喂,丫头,明明睁开了眼睛,又为何再次闭上?”一个略带童声的声音响起。 周一一再次地睁开了眼睛,发现一切都变了! 她惊讶不已,又觉得无比恐慌! 这似是古代的房屋,这些女子也都身着古代的衣服,而自己正躺在一张宽大的雕花床上,锦缎被褥盖在身上软软的,身上也是暖暖的,只是头疼痛的厉害。 床前,站着一位英姿焕发一身雪白锦裘的的少年,他深深吸引了她的目光。 “你终于醒了?等得我们好生焦急!”少年再次说话,油光发亮的脸上浮起几丝焦急,眉头微微地皱起。 “这,这是哪里?”周一一奇怪地问道,甚至是一头的雾水。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到了哪里?地狱?或是天堂? “是,是天堂吗?”她觉得,这里的一切像天堂多一些,地狱是冰冷的,而她的身体却是暖烘烘的。 说完话,她感觉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她的声音怎么带着稚嫩的童音呢?听起来虽然脆脆的很好听,可是却是怪怪的。 “天堂?什么天堂?这里是人间!我是你的主子!”欧阳凌轩大声说道,眼睛里泛着奇怪的光芒。 他等这丫头醒过来等了几个时辰了,可是这丫头一直就是昏迷不醒的,让他好生着急。 他可是头一次因为一个丫环而如此焦急的。 这丫头个性强烈,他刚刚只不过是想逗着她玩儿的,可是这丫头却要逃跑,也太不给他这小少爷面子了吧? 看来,是得先送去大丫环那里调教调教才行,否则,不是她伺候他,反倒会成为他伺候她了。 主子?什么主子?周一一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和脑了。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再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四周,最后将目光回到了自己身上。 这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大跳! 自己这是什么身板啊?跟个小朋友一般大小?小胳膊小腿的,还穿个粉色的花棉袄,这,这,这到底是在搞什么? 周一一被这一吓,头一痛,再也扛不住地又晕了过去。 她整天当扒手扒人家的钱包都没有这么吓到过,却不想这里的一切一切真是把她给吓糊涂了! 欧阳凌轩一见杜明珠又晕了过去,扯着她的胳膊就摇晃起来。 “丫头,你再晕我可是将你扔到雪地去了!” 周一一被摇醒,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手上还沾了一些血渍。 “这里是哪里?”周一一觉得自己要疯掉了,这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她真是扛不太住。 “不会这一跌,把脑子跌坏了吧?”欧阳凌轩坐到了床沿边上,双目审视着她,嘴里嘀咕着。 在路上买个他喜欢的丫环回来伺候自己,这可倒好,还伺候上她了。 且,她还躺在他的床上呢。 一听雪地,杜明珠顿时觉到了一股子的寒气扑面而来。 在此之前,可是炎热的夏天,眨眼的功夫,还到了冬天了,她还变成了一个小女孩,周遭的一切也变了。 她从小就没有眼泪的一个人,从小也孤独独立惯了,可是这一刻,她真的想痛哭一场。 这里即不是看守所,也不是警察局,更不是天堂与地狱,这到底是哪里嘛。 难不成像小说里写的自己玩起了穿越来? 穿越??!! 是穿越吗? “这到底是哪里?是什么朝代?”周一一想到穿越的时候,她赶紧问着床前的少年。 少年的脸真的很好看,长大后一定是个能迷死人的美男子! “丫头,你是不是真的撞出病来了?脑袋撞残疾了吗?”欧阳凌轩越发觉得这丫头问题很大。 “这到底是什么朝代?”周一一面露着急神色,很郑重地重复问道。 她一听到这个稚嫩的女童声,她就头更加的痛而且发麻,更有一种要抓狂的感觉。 “这是小唐朝,难道你爹没说过?”欧阳凌轩耐着性子解释。 小唐?小唐是什么朝代?她虽然没念过什么书,可是她还是知道大唐的,也就是唐朝,怎么还出了个小唐? 看来,她穿越到了一个架空的朝代了——小唐朝。 这对她来说,是杯具还是洗具呢? 人家穿越好歹也穿越成个公主或者是妃子什么的,她可倒好,一穿就穿个丫环,苦人到哪里都苦,还真是一点不假啊。 从扒手到丫环,生活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突然很是期待这样的生活。 就冲这一排整齐的丫环,还有这个看起来调皮的少爷,她以后的日子将不会再寂寞了。 “你是我的主子吗?”周一一问道,而且正在调整情绪接受现实。 周一一的身体虽然只有十来岁的样子,可是她的思想与灵魂却是成年人了。 无论是哪个朝代,什么社会,巴结上司才能得以生存。 更何况,她现在在这个陌生的朝代,只有伺候好自己的主子,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你,现在没事了吧?”欧阳凌轩边问边打着哈欠。 夜,真的已经很深了,他也真的好困了。 “还好,没事了,只是头有些痛而已。”周一一如实作答。 “那,赶紧起来吧?你睡的可是我的床!”欧阳凌轩站起身来,怒目而视着她。 周一一顿悟,机灵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怎么可以霸占少爷的床呢?虽然这一切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她必须接受现实。 就如同当年她一夜之间被人带走,然后被人用皮鞭抽打,她是在拳打脚踢之间成为一个优秀的女扒手,她知道生存的重要性。 正文 第五章 “少爷,让我来伺候你更衣上床吧?有洗脸泡脚吗?”周一一连忙问道。 这回该轮到欧阳凌轩吓一大跳了。 这丫头不是一直反对伺候他的吗?怎么摔了个跟头,就想通了? 他摇了摇头。 “那我赶紧去给您倒热水,给您泡个脚,然后再更衣睡觉!” 在其他丫环的指引下,她端来了一大盘热气腾腾的热水。 说实话,欧阳凌轩这双脚还真是冷得有点失去知觉了,当他的双脚被周一一脱得精光,然后泡进这温暖的热水中时,他好生感动。 他贵为将军府的少爷,却从小没有娘疼,他渴望长大后有一个能给他感动的女子成婚。 他的将军爹爹其实在一年前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替他张罗与他般配的女子了。 “很舒服吧?”周一一笑意盈盈地问道,并翘首以待。 半天半夜了,这是他看她第一次笑,笑起来真的挺好看的,还跟他一样,有酒窝窝呢。 “真的好生舒服!”他伸过手,在她的头上蹭了几下,以示对她的肯定,也同时想试探一下,她是否还在有意地反抗。 她只是冲着他甜甜地笑,反应跟先前大不相同。 看来,这丫头摔成了个明白人了。 他闭着眼睛,她的双手来来回回地在他的双脚上摩挲着,舒服得让他不忍从水中起脚。 周一一从小没有兄弟姐妹,伺候这位十来岁少年时,她视他如同弟弟一般。 她用麻利的动作解开他外套锦裘的绅,一颗,两颗,三颗…… 周一一全神惯注,一心一意,只求生存。 这欧阳凌轩又突然一把将她拦腰抱住,并狠狠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妹妹,我的好妹妹,我贴心的妹妹!”欧阳凌轩一脸感动,双目深情地注视着她。“以后,你就全心全意伺候哥哥,好吗?” 周一一没有想到这小子还这么风流?小小年纪就动了春心了?最多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吧? 这么点年纪,就哥哥妹妹地叫个不停,还真是风流坯子! 论身体,这小子确实可以叫她妹妹,可是论心理跟思想,她可是大上他好几岁的呢。 所以这小子安的什么心思,她可是一清二楚得很。其实这小子已是春心萌动期了…… 周一一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对着他的胸膛推了一把,他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你,你要干嘛?”欧阳凌轩脸色顿变,看着张牙舞爪的周一一反被吓到。 “给我好好睡着吧,别整天想些乱七八糟的!”周一一一边摇头,一边伸过一只手将他按住,另一只手揭开被子,盖了上去。 欧阳凌轩没有想到,这小丫头不仅倔强,还突然变得如此沉稳又火爆,即让他惊讶还让他感动,真是很符合他的个性。 这一整晚,他都激动得无法入眠,那小丫头的神情举止,一哭一笑都牵动着他的神经…… 从这一天开始,周一一便担当起了贴身丫环的重任,从早到晚都要寸步不离地赔在他的身边。 他读书,她给他打扇,他写字,她给他研墨,当然,还有监工的作用。 清闲的时候,他会给她吹草笛听。 周一一将欧阳凌轩这位少主子伺候得可谓是周到体贴不说,欧阳凌轩这几年里只要是一睁开眼睛看不到这丫头,他就会感觉缺失了什么,如同掉了魂一样。 ******************************* 三月,清晨,欧阳将军府的后花园内。 粉色的桃花,火红的玫瑰,雪白的梨花……都竞相开放着,姹紫嫣红地将将军府装点得份外妖娆美丽。 一名一身脆绿色锦缎白色花边裙子的少女正疾步走在后花园的青石板路上。 她一头如泼墨的头发正潇洒地披至肩头,左右各挼了一缕至脑后,用一根淡红色的布条束在一起,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头的左上方,还插着一个酷似八爪鱼的透明饰物。 她的脸上还略微地涂了些胭脂,白晳的皮肤里透着淡淡的红色,还有那大而亮的眼睛上方,涂了一层蓝色,看起来酷似现代的眼影。 她除了服饰跟这里的人没有区别外,其他一切跟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格格不入。 她的双手端着檀香木的脸盆,脸盆里正冒着热气,盆的边上,放着一条白色的绒布条。 她的神色自然,气息均匀,眉头微皱,神情略显疲惫,正疾步如风,丝毫不敢怠慢地向对面的凌轩宫走去。 只是,她这心里面,像怀着小鹿一般的一顿乱闯!且昨天晚上她几乎是一夜无眠。 “黄鹂姐姐,快点啦,少爷已经醒来了!”一位身着天蓝色灰粗布的丫环走了出来,冲着周一一一脸着急地说道。 她看了看周一一的脸,神色由着急变得奇怪起来。 “黄鹂姐姐,你这眼睛上画的是什么?还有,你哪来的钱买这些高级的锦裙?”她瞪着她细长的眼睛,神情越发奇怪。 周一一停下脚步,冲着小麻雀露出神秘而自然的笑容来,酒窝深深地镶嵌在两边带着陀红的脸上。 “麻雀妹妹,好看吗?”她歪着头,眨了眨眼睛,细细地问道。 府上的丫环,一律以鸟作为名字,这是她那风流的少主子欧阳凌轩规定的。 整天黄鹂麻雀鸽子的叫,时间一长,她们几乎都忘记了自己的真名字了,连周一一自己都快忘记了。 周一一的肉身名叫杜明珠,但是她不知道这名,也没有人知道,她这些年来就一个名字——黄鹂儿。 都是一群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干嘛以鸟命名呢?以花命名岂不是更好?她曾经有提出来这样的意见。 可是,少主子却说,以花命名那是青楼,她这是将军府!如果个个都命名为花,将军府成何体统? 她细细一想也是,古代青楼里的女子都叫牡丹啊,玫瑰什么的。 就连现代的夜总会里的那些三陪,也都是用花作为名字的多。 她虽然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却也算是个作风正派的女子。 正文 第六章 虽然以扒手为业,至今恶习没改,但那也是为了生存。 一个为了生存而不出卖尊严的她,她觉得很荣幸了。 如果没有扒手这个技术活支撑,她觉得自己也很有可能会成为这些被人鄙视的花朵。 这样的职业,以花来命名,是否玷污了原本纯洁而美丽的花儿呢? “好看是好看,只是……”小麻雀欲言又止着。 这可是周一一鼓起很大勇气化了个现代妆的,之前虽然也有这样的冲动,可是一直没有实在,为了买这头上的八爪头饰,以及这块红色的布条以及红蓝胭脂,她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尤其是这身衣服,那可是要花将近一年的工钱才能买得起的。当然,她并不是花工钱买的,一年十二两工钱,能干什么呀? 人生在世,除了吃吃穿穿外,还有什么?尤其是像她这样如花季一般的女子,此时不打扮,更待何时啊? 而且,这若大个富有的将军府,才给她一个月一两的工钱,这一两银子够买什么呀? 没来这里之前,她每月的收入可是比高层白领们领的工资不会少,穿名牌,吃酒店,常约几个她结识的姐妹一起去旅游,在旅游的路上也顺带着扒上几个…… 可在这里,丫环们吃得比猪差,干得比牛多,起得比鸡早,尤其是她周一一,摊上这么个无赖一样的主子,整天被他折腾得饿都饿死了。 他折腾她,似成了他的一种习惯了,而她,被他折腾也似成了一种习惯了。 一天不被折腾,心里会空落落的感觉。 周一一只要一有机会出门,她就会在大街上扒上些银两,然后一个人饱撑一顿,剩下的就给自己买漂亮的衣服跟首饰,甚至还会分给她的这些丫环姐妹们。 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丫环还有主人,都觉得周一一是个奇人。 一个月一两的工钱,可是穿得却比府内的大管家,甚至是大小姐们还要光鲜,这不是奇迹又是什么? “只是什么?”周一一眨了眨她那蓝不隆冬大眼睛问道。 “只是被少爷……” “少爷不会说什么的啦,她巴不得我每天换个花样,他可是个很无聊的人!”周一一接过话茬儿。 “不是,我说的是少爷的爹爹,欧阳大将军啦,他若是看到的话,一定以为自己撞见鬼了!嘻嘻!”小麻雀这时捂着嘴笑了。 “有这么夸张?”周一一伸了伸脖子。 “大将军可是老古板,见不得新鲜东西,你挨得骂还少吗?”小麻雀皱了皱眉头。 “那倒也是,不过,任何新鲜的东西,过几天也就不新鲜了,喜欢骂就骂吧!”周一一不以为然地笑道。“好了,只要少爷不觉得奇怪就行,赶紧走吧,再不走水就凉了!” “是哟是哟,少爷现在可是一天不见到黄鹂儿姐姐,就像掉了魂似的呢!”小麻雀边跟在身后边打趣道。 “臭丫头,说什么呢?我可是丫环,作为丫环,要克守丫环的本份,懂了吗?这还是老爷再三交待 的呢!”周一一稍稍地驻了一下脚,用责怪的语气说道,神情也充满了责怪,不过她的眼神里,却泛出丝丝的喜悦之情。 几年时间,少爷已经长大了,而且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每多望他一眼,她这心里就如同小鹿儿直撞呢。 她觉得自己喜欢上少爷了,虽然自己的心理年龄上是大少爷好几岁,可是她的身体却是小少爷好多的。 与自己喜欢的男子在一起,这种感觉即让人欢喜,又似是一种折磨。 她的身份是丫环,她只能是将这种喜欢默默地埋藏在心里。 且,若是让老爷知道,她必死无疑的。指不定会发配她滚出将军府也说不定。 “你,你就装吧!咯咯!”小麻雀继续跟她斗着。 这时周一一脸色大变,冲着小麻雀吼道:“东西可以乱吃,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如果你还想让我继续送你胭脂水粉的话,你就赶紧闭上你这张臭嘴,让老爷真的东西的话,就完蛋了,懂吗?” 小麻雀见周一一神色如此紧张,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不管是在哪个大户人家,丫环是不得跟主人发生恋情的,而且老爷也经常提醒她们。 否则,这府里还真就呆不下去了。 小麻雀伸过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却弯了起来:“以后,我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姐姐话心吧!” “知道就好,赶紧走吧!”周一一这才收起严肃,舒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前行。 “只是,黄鹂姐姐,你哪里来的这些钱?是少爷赏的吗?”小麻雀继续追问道。 她一直都觉得很奇怪! 少爷可不是一个随便会赏丫环钱的大方少爷,也向来视金钱如粪土,他认为丫环们吃在府上,住在府上,一个月一两银子足足够了。 须不知道,她们正是春心萌动,正是需要打扮的年纪,看到大街上的漂亮衣裳,各色珍珠以及水粉的时候,她们也都想试试的。 “少废话,都什么时候了,呆会少爷发起飙来你我都吃不消,知道吗?”周一一不再理会这丫头的发问,径直一步跨入了凌轩殿内。 她是扒手的事,自然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的了。 尽管每一个人都对她的这一切很好奇,就算是再好奇也不能说,随她们去吧。 “少爷,等急了吧?”人未进,声先响,这是周一一一直以来的作风。 更何况这小子已经起来了呢?如果不先声夺人,他一定会冲着她大发雷霆的。 这小子嘴恶心善不假,可是老爱冲着她发无名的火,也不知道这小子有时候到底是哪根筋不对。 难道青春少年,都喜欢发无名火吗? “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知道你是我的丫环啊!”欧阳凌轩此时一身白色内衣裤,一脸生气地坐在房间的檀香木椅里。 一见周一一进来,他唰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并玉树临风地站在她的跟前,怒目而视地瞪着她。 正文 第七章 他一眼便看到了这丫头今天的异常装扮,尤其是那描得像“鬼”一样的眼睛,愣是吓了他一大跳地说,就差一点叫 出来鬼字了。 周一一只是用淡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这小子穿白衣就是好看,飘逸脱凡的感觉,让她迷醉,尤其是那一头处膝的黑发,阳刚中带着几分让人心动的俊美。 古代的男子,比现代的男人更加的让人心醉…… 她开始在木盘里搓几把脸巾,走到他跟前。 她已经习惯于他这样的表情了,她稍有来迟跟怠慢,他就会这样横眉冷对,她也知道,他是故意的,并不是真的生气。 “坐下,你这么高怎么够得着?”她翘首以盼地瞪着他的脸,语气透着不善,没有丝毫的惧怕。 这小子就是个纸老虎的,只要一会见不着她,他就会冲她发火,转眼的功夫,又会笑逐颜开。 果然,他乖乖地坐下,并闭上眼睛,抬起下巴,一副受死的模样。 “来吧——”他两边嘴角微微上翘着,双手挼了挼内衣的衣袖,伸出他宽大的手掌。“狠狠地糅躏我吧?” 周一一摇了摇头,这张脸,是何等的迷人?面如冠玉,鼻若悬胆,目如朗星,剑眉入鬓…… 她叹息一口气后,将手中热气腾腾的毛巾盖到了他的脸上,然后力度度适中地搓洗起来。 恐怕这少爷的命比皇帝都好过,皇帝洗脸都是自己动的手吧? 而这小子,洗脸洗脚都是她给动的手,就是洗个澡,她也要给他搓背。 少爷洗澡,对她周一一来说,是个痛苦的过程。 就如昨天,那个心慌意乱的瞬间…… ************ “黄鹂儿,黄鹂儿呢?”坐在澡桶里的欧阳凌轩对着身边的男家丁小李子嚷嚷道,还冲着小李子推了一把。 此时浴房内,热气弥漫着,迷雾一片,那若大个龙凤呈祥的风屏上弥漫着一层厚厚的水气。 当时,府上男家丁小李子在他身上擦来擦去的,欧阳凌轩被擦得是汗毛直竖。 “黄鹂儿——”小李子重复着少爷的话向屏风外面叫嚷道,声音尖而细。 正在风屏外拿着衣服等候吩咐的周一一就知道,过不了多久他一定会叫她的。 她当时还有一种奢念,如果今天这小子不叫她就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可这念头刚从心头闪过,叫喊声就过来了。 “少爷,男女有别啊……”周一一一脸的痛苦状。 不过,她已经将衣服扔到了屏风上,手上拎起来搓澡巾了。 “有别?有什么别呀?又不是没洗过,嘻嘻!”欧阳凌轩嬉皮笑脸地说道,那两颗虎牙正虎虎生威地露了出来。 周一一只得是无奈地笑笑。 确实是洗过无数次了,第一次洗的时候,她当时心都跳出嗓子眼了,现在也已经是习已为常了。 至少,她给他搓背的时候他还算安份,并没有什么过份的举动。 可是她不知道,今天欧阳凌轩,却在心底里正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周一一拿着澡巾,用力地在他的背上来回地摩挲着。 “嗯,力度刚刚好,真舒服啊!”欧阳凌轩闭上眼睛,一脸的享受。“不像这小李子,手跟脚似的,皮都搓掉了!” “咯咯!”周一一笑了起来,然后抬头望向可怜的小李子。 身着灰色长袍头戴灰色布帽的小李子噘着个嘴,不满地嘀咕起来:“明明就是不愿意我搓嘛,偏说我的手比脚重!” “嗯?”欧阳凌轩扭头瞪小李子。“嘴皮子痒痒了吗?” “嘻嘻,少爷,享受享受,洗澡洗澡!”小李子吐了吐舌头,转身走出了屏风。 欧阳凌轩再闭上眼睛,一脸享受地泡着澡。 周一一闭口只管在少爷的背上用力地搓着,不一会额头上便浸满了丝丝的汗珠。 每次她都是半闭着眼睛,不敢太睁开,而且头都偏向外面。 “少爷,还要搓吗?”周一一喘气地问道,她实在是搓累了。 “搓,搓啊!怎么可能就不搓呢?还没有搓过瘾呢!”欧阳凌轩不紧不慢地回答,接着又大声地冲着身后叫道:“小李子,加热水!” 周一一不得不继续弯下腰去,在这厚实的,有着发达肌肉的背上再次卖力地擦拭起来。 而小李子也吃力地提着大半桶热水走了进来,并冲着这大木桶中倒了过去,顿时热气再次弥漫着整间屋子,搞得跟仙境似的让人看不清彼此。 周一一突然觉得,这种桶像极了现代杀猪的澡盆,而少爷,就如同一只正在过水的死猪! 嘻嘻,想到这个,周一一从心底里笑翻了!少爷白得还真有点像脱了毛的猪哟?! “前面,搓了后面再搓前面!”欧阳凌轩不紧不慢地吩咐着。 周一一听后,鼓着眼睛,咬着牙板,拿起手中的搓澡布在他的头上做了几个狠狠捶下去的动作。 “拜托,这样的动作已经没有新意了!”欧阳凌轩说话的时候眼睛依旧是闭着的。 周一一冲吐了吐舌头。 “少爷,前面都是你自己搓的。”周一一提醒,语气略带抱怨。 什么时候,她给他搓过前面?这少爷是不是又想存心为难她呢? “嘻嘻,无所谓前后面吧?后面都搓了,搓搓前面有什么关系呢?不要那样小家子气嘛,我们之间还在乎那些吗?”欧阳凌轩不在乎地说道。 我们之间?我们之间不在乎哪些?她跟他之间只是主人跟丫环的关系,该避嫌的时候就该避嫌的呀。 可听他的口气,好象是什么特殊关系似的。 “少爷——”周一一乞求着叫了他的名字,希望他能放过她。 “呃——”欧阳凌轩也爽快清甜地回答,嘴巴撇得很宽地坏笑着。 “少爷,前面,你还是自己擦吧!”周一一见他笑成这样,气愤地一把将手中的洗澡布扔到澡盆里,澡盆立即水花四溅。 欧阳凌轩立即脸色阴沉,且有着明显的不悦意。 这小子,凡事明摆着要欺负她,男女授受不亲,她跟他的关系是需要有所回避的,老是这样纠缠不休,恐怕是要遭人笑柄的了。 正文 第八章 且将军曾有意无意叮嘱过她好几次了,希望她跟少爷不要如此亲近,传出去有损将军府的名誉。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是丫环,也从来都没有奢望她跟少爷会有什么结果。 尘归尘,土归土,总有一天,她跟少爷是要分开的,她或许有一天就突然地回到现代去了。 而且,少爷要娶亲,等她娶亲了,他也就不再需要她了。 其实,她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也习惯了被少爷捉弄跟调戏。 若是有一天她真的离开了少爷,她想她会很不习惯,甚至会很心伤。 但是,一切都是命运,她是没有办法逆转命运的,就像她要来到这个异世的空间一样,这也是命运的安排跟捉弄,不是吗? 有些事情,她必须要看透,如果看不透,总有一天,她会受到很重的伤害。 她害怕这一天的来到!有时候不敢想象! 她真的很喜欢跟少爷在一起的感觉,习惯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原因罢了,更重要的是她清楚自己的心思,她知道自己暗恋这小子。 她是看着少爷一天天长大的,从一个幼稚的小小少年,转眼便变成了一个英俊风流的男子。 他的音容笑貌,他的一言一行,早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你真打算不听少爷的吩咐了吗?”欧阳凌轩脸色严肃。 “少爷,不要为难黄鹂嘛!”周一一噘着嘴,乞求道:“而且,老爷也叮嘱过我好几次了,我们之间应该……” “你是我的贴身丫环,关老爷什么事?”欧阳凌轩更加不悦。 “行了,不要再胡纠蛮缠了,洗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赶紧的更衣服起来吧!”周一一显得有些不耐烦。 “好啊,起来,我马上就起来!”欧阳凌轩二话不说就从澡盘里站起身来。 周一一根本就没有想到少爷就这样站起身来了。 她想躲闪来着,可是根本就来不及了—— 少爷那修长健硕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她的眼底呀…… 更可恶的是,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黑漆漆地方…… “啊!”周一一尖叫一声,用最快的速度双手捂住眼睛。“少爷,你好坏,你好坏呀!” 周一一急得双脚直跺,委屈跟愤怒笼罩着她。可恶的少爷,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她? 她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今天她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清男人的身体…… “哈,哈哈哈!”欧阳凌轩大笑起来,而且站在澡桶里一动不动着,也丝毫不顾及周一一的感受。 在他眼里,他跟她的关系应该更加亲密一点才是,既然什么都看到了,那就更加说明,他是她的人了,而她,再也逃不掉了! “少爷,你好坏呀,你还笑!”周一一的双脚越加激烈地在地上跺着,并急呼:“小李子,小李子……” “来了来了,怎么了怎么了?”小李子冲了进来,一脸的着急。 小李子冲进去的时候,看到少爷正赤裸着身体站在澡盘着一脸坏笑时,他的脸唰地红了。 “少爷,我的少爷呀……”小李子赶紧拿过风屏上的白色长袍,赶紧罩过少爷的身体。 小李子不敢太抱怨,只能是无奈。 少爷跟黄鹂这丫头之间,他总感觉将来一定会发生点什么,就冲少爷这份爱跟她开这种玩笑,以及一刻也不能离开她这份执着的劲头。 “干嘛,干嘛呀?少在这里大惊小怪,以后,黄鹂是我少爷的女人,谁也改变不了这样的事实!”欧阳凌轩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没有任何的起伏跃宕,相反的越发笑得厉害了。 “少爷,你再说这样的话,丫头我以后跟老爷申请,再也不伺候你了!”周一一的脸一直不敢扭转过来,双手也捂着,双脸烫得很厉害。 “老爷是我爹,他可是全听我的!”欧阳凌轩认真地回答着。 “少爷——”周一一转过脸来,眼睛里泛着点点晶莹。 她准备跟他对质:“你,你当我什么人了?” 欧阳凌轩看着她通红的双颊,心突突地也跳得厉害。 这丫头,也越发长得漂亮,也越发逗人怜爱了,原本平平坦坦的胸最近也发育得很疯快,一副呼之欲出的姿态,每看一眼,他就会面红耳赤得厉害。 他内心潜伏着的捉弄欲望再次喷薄而出。 他又在她没有丝毫防备之下将自己刚刚罩上的长袍解了开去,脸上露出的是意犹未尽的猖獗。 那高大而具有神秘色彩的身体又在她眼前坦露无疑! “少爷,你是不是有裸露癖?要不,您就是裸露狂了!”周一一愤怒地吼道。 她强迫自己不再有之前的慌张,更不想再躲避,只是怒目而视着这张让她此时此刻又恨又爱的脸。 只是她这心里,突突地跳得很厉害。 她知道他见自己越是这样,他越要这样捉弄她,所以,她必须镇定,装作无所谓才是。 反正,又不是她要看的,是这可恶的家伙故意给自己看的,正所谓,不看白不看,看了还想看! 其实,她是很生气的,这少爷,当她是什么了嘛,当众对着她脱衣服调戏她?青楼女子吗? 欧阳凌轩正想说点什么,周一一又接过了话头。 “不过少爷,您这身体,还真是没有什么看头!啧啧啧!”周一一还故意地咂了咂舌,须不知道,她这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而且她的眼睛,故意地上下打量起来,丝毫不在乎的神情…… 什么?这丫头居然说他的身体没有什么看头?她是故意在报复吧? 欧阳凌轩咽了咽口水,被周一一的镇定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周一一再接着教训少爷道: “赶紧的,把衣服穿好了,别再这里当裸露狂了,真是怀疑您是不是经常对着府上的丫环裸露自己的身体,如果是这样的话,与流氓真是相差无二了。” 教训完,周一一头一甩,冲出了浴室。 欧阳凌轩被这丫头教训得一愣一愣的,直到她冲出了浴房他才回过神来。 正文 第九章 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越来越放肆了,居然如此这般地顶撞自己? 他什么时候对着其他丫环裸露过自己的身体了? 在这个世界上,就两个女人见过自己的身体。一个可能就是他娘,再一个就是这个丫头了。 她应该为此感到荣幸才是!毕竟,他是将军的儿子,堂堂的七少爷! 却不想,被她反过来修理了一顿…… 周一一奔出了浴房后,站在门外面,对着这满园的春色频繁地呼吸着,要知道她这心脏跳得她真是没有办法控制了。 少爷的身子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晃着,她想甩掉这个瞬间的记忆,却是让她一夜无眠。 这个少爷,真是个小流氓…… ******** “喂,你在想什么?”欧阳凌轩捉住周一一的手臂,站起身来。“少爷脸上的皮都被搓掉一层了!” 周一一回过神来,面露抱歉之色:“对不起了,少爷!” 欧阳凌轩将用力地逮过她的手,她的半个身体便跌进了他的怀抱。 她的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被挤压得有些生疼。 而他,也感觉到了这份来自她身体的柔软,一股兴奋的力量在全身串动。 果不其然,这丫头的身体越来越柔软了,他迷恋了她这些年! “是不是在想昨天的事呢?”欧阳凌轩半眯着眼睛,一脸挑衅,嘴角露出坏坏的笑容来。 又来了! 周一一有一种完全被打败的心情!少爷老是爱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要知道她可是来自现代!现代女子其实是很开放的,不会比他这个古代的古董保守的。 万一惹恼了她,她不会放过他的! “少爷,拜托您正经点行不行?”周一一一挣扎着,却无法动弹。 少爷的手很宽很大很有力,两个周一一的身体加起来可能还不够一个少爷大,她站在他跟前,头顶只够他的胸…… 不是她不够高,也不够大,而是少爷实在是太高大威猛。 少爷不仅仅是读书之人,而且还是习武之人,即风流倜傥,还强健威猛,确实是女生钦慕的类型…… 欧阳凌轩并不理会她的挣扎跟乞求,而是冲着房内的其他人晃了晃脑袋,示意她们赶紧离开。 转眼,房间内就剩下他跟她两个人了。 “少爷,光天化日,你要干嘛呀?”周一一的心慌得不行,她知道他支开其他人是有阴谋的。 就如昨天那样的阴谋一样! 这小子,最近越来越坏了! 坏得让人恼怒,坏得让人心慌,坏得让人魂不守舍! 欧阳凌轩另一只手轻轻环过她的后面,并搂住她的腰,先是轻轻的,缓缓的贴在她的背上,随后,他手力地扳过。 她的小腹便紧紧地贴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她的小腹,就够他两条腿的位置,真是要命的高度! 而且,她感觉到了那丝与众不同…… “少,少爷……”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居然会口吃,甚至是说不上话来。“你,你放开我啦,您这个样子,我以后怎么做人?” “我可是想好了,本少爷是非你不娶的,不知道黄鹂儿作何想法?”欧阳凌轩松开攥住她手臂的手,并绕过她的腰际,十手交叉,将她环抱于胸。 他炯炯的目光里温柔而炽热,似要燃烧眼前的一切。 周一一的整个身体已经落入了她的怀抱。 少爷身上那淡淡的男人体味扑面而来。 她浑身有瘫软无力起来。 他的许诺,让她即兴奋又羞愧。 “少爷——”周一一的头微微地抬起,翘翘的下巴顶着他的胸,目光温柔如水。 不管她跟少爷有没有结果,至少,她听到了一句梦寐以求的话,她已经很满足了。 尤其是现代社会里的男人,想让他们说一句我娶你,简直就是比登天还要难。 活到二十几岁,也是第一次有一个男人亲口对她说要娶她为妻。 这一刻,她真的好感动! 至少这五年贴身的侍奉也算没有白白付出。 她不敢奢望自己能嫁给少爷,就算是生活在现代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奢望过嫁入豪门,因为她只是个下等的女扒手。 少爷的身份,就等同于现代的富二代,她一个一无所有的下等丫环,嫁给堂堂一品将军的儿子,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了。 所以,周一一认为,做穷人没所谓,甚至做扒手都没所谓,最重要的是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在现代,她只是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女扒手,在这里,她也只是一个让人瞧不起的卑贱丫环。 “少爷,谢谢你!”周一一深情地注视着他,眼睑上泛着蓝色,给这张原本单纯的点增添了几份妖娆,还有可爱。 “你还没有说,你喜欢不喜欢少爷呢!”欧阳凌轩的双手再用了点力气。 她贴他贴得更紧了,几乎是的距离。 “少爷,您还没有洗手呢!”周一一眨了一下眼睛。 她对少爷,说不喜欢那是假的,可如果说喜欢,其实也是在自欺欺人了。 对于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她宁愿选择逃避,或者是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你能告诉我,你有喜欢我吗?”欧阳凌轩一脸执着,他只是想这丫头亲口说一句她也喜欢他,一如她这几年来喜欢他一样的喜欢。 “少爷,别问这么让我害怕的问题,好不好?”周一一再次抬首,面露委屈之色。 这个问题对她来,确实是太严重了,她无法承受,也觉得甚是委屈。 就算她说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就算他真的愿意娶她,这个府里的一府之主会同意吗? 而且有传闻,少爷年满十八岁,就会娶沙漠王的小女儿爱丽公主为妻。 以联姻的方式来建立小唐国与周边臣民的友好关系。 周一一知道,这是关乎到国家社稷的大事,不会因为她一个小小的贴身丫环而发生一丁点的改变。 否则,她可能会是死路一条了。 “明明就是喜欢少爷的对不对?不然,你这眼睛上描成这样做什么?”欧阳凌轩这时笑了。“还穿得这样花枝招展的?” 正文 第十章 “这是眼影嘛!”周一一弱弱地回答。 少爷啊少爷,能不能揣着明白装下糊涂呢?非要这样揭穿她才罢休吗?你也太可恶了点吧? “眼——影?”欧阳凌轩从来没有听过眼影,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那你今天穿得这么光鲜,是不是穿给少爷看的呢?” “少爷,你松手!”周一一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人闯进来。 少爷胆子向来就大,可是她虽然是扒手,胆子大到能扒人东西,可是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她就如同得了心脏病一样的。 她真的很喜欢住在这将军府里,每天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能与自己喜欢的人朝夕相对,她很满足很幸福了。 最近,她越来越害怕自己会离开这里了,也会越来越不安,时常会有这样的日子要远离的惶恐跟不安。 “嘣!” 周一一的话刚落地,欧阳凌轩在她的粉嫩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她的脸上顿时有生疼的感觉。 “少爷——”周一一满脸无可奈何。 “鹂儿,我们已经长大了嘛,男欢女爱也是正常的呀?所以请鹂儿不要害怕,不管发生任何事,都由少爷这个高个子替鹂儿挡着!”欧阳凌轩很认真地向她表白着。 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丫环,就这丫头爱正经。 其他丫环,他只要对她们多望几眼,多说几句和言悦色的话,她们的魂都没有了。 “少爷,您不能这样——”周一一用尽全身的力气,双手朝欧阳凌轩推去,且表情带着些许愠怒。 晕了,少爷居然纹丝不动!! “从五年前那次在雪地里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就有想要保护你一生一世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来欺负你,难道丫头没有这样想过吗?”欧阳凌轩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是相当严肃的,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少爷,别开这样的玩笑了,大清早开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周一一不想当真,也不敢当真,她现在就想逃离这里。 “我并没有开玩笑,我说的是认真的!”欧阳凌轩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还带着明显的责怨。 如果他跟府里任何一个丫环说他喜欢她,她们会当场晕厥过去的。 可是这丫头,看起来就只是一脸的不相信,还有一脸的怨气,难道,他是一厢情愿? “我也是认真的!”周一一故意拉长脸。 富家子弟的话,可信的程度顶多二颗星,她一个贫家女,有什么资格去嫁这样的大户人家呢? “黄鹂儿,你别不识好歹!”欧阳凌轩气愤极了,并大声喝道。 他堂堂一个少爷,从来没有哪位女子敢这样拒绝他的情意,他此时此刻还真是又气又恼! 周一一听到这样的喝声,她的心顿时从头凉到了脚。 她开始觉得,在少爷眼里,她不过是一个他的玩物罢了。 他想亲的时候,她只能让他亲。 他裸露的时候,她只能是忍受着屈辱并去接受。 一切的一切她都处于被捉弄的地位! 既然是相互爱恋的,那她们的位置应该是公平的。 周一一突然之间便被一股强大的怒火给充赤着,她原本柔软的双臂也变得有力起来,并朝着欧阳凌轩的胸脯再次重重地推去。 欧阳凌轩没有想到,他居然被她推出去倒退了好几步。 “喂,黄鹂儿,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推少爷呢?”被推出去的欧阳凌轩也恼了。“你可是你的少爷!” 她知道他的少爷! 可她觉得,她一直都是处在被他欺负的状态。 既然喜欢她,他应该让她感觉到,她跟他是平等的。 怎么可以如此仗势欺人?尤其是欺负她一个弱小的女子? 周一一以为,她跟他今天的仗应该可以结束了。 却不想,少爷却再次欺身上来,双手又紧紧地搂着她的腰。 她再一次处在了被他搂着并丝毫不得动弹的境地。 “少爷,请你松开我!再不松开,我就叫人了!”周一一怒不可遏地吼道。 她对少爷是有好感不错,也梦寐以求能嫁像少爷这等有钱有貌、又有才有艺的好男子。 可是少爷这样,她丝毫没有安全感可言。 与其一切都是不安全的,还不如不要发生的好。 “叫啊叫啊,有本事你叫啊,最好把我爹娘也叫过来!”欧阳凌轩嚣张的气焰再次弥漫在了脸上。 他喜欢她反抗,更喜欢她顺从。反抗让他滋生再挑衅的心态,顺从让他心里充满温柔。 周一一并没有叫喊,只是那样愣愣地盯着这张让她即恨又爱的脸,且是一脸无奈。 “啊——” 突然,欧阳凌轩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震荡在这若大的凌轩殿内。 他的双手也像触电一般地松了开,双脚以跳跃的姿势蹦到一边。 周一一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并快速地逃离凌轩殿。 “黄鹂儿,你可真够狠心的,你居然敢用指甲掐我的手臂皮肉——” 欧阳凌轩一边冲着周一一的背影叫,一边看着自己被快掐出血来的手臂,一只脚激烈地跺着地面。 地面上被他跺得起了一层细细的灰来。 他可是少爷,她一个丫环怎么能如此狠心地对待一个喜欢她五年的主子?将他掐成这样? 他感觉自己蒙受了生平最大的羞辱! 再怎么,她也只是他的丫环,她听到他的表白后,她应该欢呼雀跃并乖乖地顺从,怎么能如此激烈地反抗?还用上的暴力行为? 这么粗暴的女子,他怎么会喜欢上她的? 他的心突然猛烈地抽搐了一下! 第一次,他尝试心疼的感觉。 周一一带着满腹的愤怒跟委屈,奔跑在花园的石径上。 春日的阳光灿烂地撒在花园的每一朵花上,花儿显得更加娇艳了。 撒在每一棵绿草上,草儿也更绿了。 周一一穿梭在这样的景色里,泪水在脸上狂奔着。 少爷的身份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她一个丫环,只有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份。 这样的爱情,她宁愿不要,宁愿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