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有爱无性的婚姻 我和陈俊是同事介绍认识的,恋爱了三个月,闪婚。 当时我觉得,自己捡到了宝。 高大、温柔、帅气,工资还不低。 恋爱的时候,他很尊重我,行为一点都不越矩。然而我没想到的是,结婚后他比恋爱的时候还规矩。 起初他还用各种理由搪塞,到后来,我一提这事他就跟我急。 久而久之,这件事也就成了我的一块心病。 恋爱的时候不去触碰底线,那叫对我的尊重。结婚后,都是合法夫妻了,还耗子躲老鼠似得避着我,那叫羞辱! 为此,我没少和闺蜜诉苦,闺蜜也没少帮我出谋划策。 但什么去医院检查、吃腰子补肾之类的法子,我能试的都试过了,没用。 因为经常早晨醒来时,我能看到陈俊的男性特征。 至少,从那玩意的外观上来看,他很正常。 到后来,我折腾的累了,也就随着他,爱碰不碰。 只是偶尔出去外面街头,看着别人拖家带口,尤其是遇到那些由老公搀扶着,腆着大肚子的夫妻时,都会一看看很久。 除了这件事,陈俊的其他方面,倒是令我很满意。 于是,我经常自己宽劝自己,不管怎么说,他起码是爱我的。 对于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直到有一天,他说自己是加班,但回来后身上却带着股子香水味,而且回家接电话的时候,背着我,神情偷偷摸摸时,我心中产生了危机感。 乘着陈俊熟睡时,我翻开他手机,记住了那个没有备注名的号码。 只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陈俊又恢复了正常。 我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他有什么新动作。 这天,我和往常一样,去找闺蜜逛街。 两人逛了一个下午后,坐在咖啡馆闲聊。 闺蜜说,现在的世界真的是越来越奔放了,一个个可爱的男孩子都投入了男孩子的怀抱,像她这样单身的女孩子,简直快要活不下去了。 我得意地对闺蜜道,“反正我已经躺进棺材里了。” 闺蜜一脸不屑,“大小姐,别以为躺进棺材里就可以安正无忧。看看新闻媒体的八卦板块,当下这个年头,女明星们被挖坟开棺抛尸的,还少吗?” 不等我接话,她又狠狠砍了一刀,“说起来,你这个妞还没被拆封呢!” 被她一刀插在软肋上,我欲哭无泪。 当下,什么聊天的心情也没了。 闺蜜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叹息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走人。 从咖啡馆出来,两人分道扬镳。 临行,闺蜜以开玩笑的口吻,对我说道,“清清,你说,会不会你家里那位陈先生,是个不爱红妆爱武装的主啊?” 路上我回味了好一阵子,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最开始发现陈俊异常的时候,我就暗地私家侦探尾随过陈俊,并没有发现他有和其他可疑女性来往的迹象。 难道真如闺蜜说的那样,陈俊喜欢的是男人? 随后,我想到了陈俊那晚接电话的鬼祟。 心底打了个激灵,我当即掏出手机,按下那个号码,拨了出去。 正文 第二章 遇到一个假老公 接电话的,是个娘炮。 听到话筒里传来嗲声嗲气的声调,我被激的惊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挂掉电话。 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打了过来。 我犹豫了好一阵子,最终选择接起电话。 “哪位?” 娇滴滴的、令我觉得浑身不自在的腔调,透过话筒,传了出来。 “你好,我想问下,你认识一个叫陈俊的人吗……”我说道。 对方反问了句,“你和陈俊什么关系?” “我是他妻子……” 话堪堪说出口,电话就被挂掉。 出于敏锐的女人第六感,我迅速意识到,这个人,和陈俊真的有问题! 没再犹豫,我再度拨通了他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我就用坚定强硬的态度说道,“这位先生,麻烦你以后离我的丈夫陈俊远点,谢谢。”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挂掉电话后,我心情却并没有轻松,反而变的阴翳灰暗。 闺蜜开玩笑的话语,竟然一语成谶。我老公陈俊,很有可能真的是个基佬! 只是我没想到,我那个电话,直接把我们本来就虚幻的婚姻,直接推入深渊。 约莫是因为真相被我识破,陈俊连续一个星期都没回家。 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好似人间蒸发了似得。 直到闺蜜打电话过来,我才知晓了陈俊的踪迹。 彩虹兔,一家男同酒吧。 和闺蜜站在酒吧门口侧面的阴暗处,望着酒吧门口成双结对出入的男人们,我的一颗心,算是彻底凉透。 我的丈夫,居然会在这种地方出没! 蹲到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陈俊终于出现了。 只见他搂着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满面胭脂粉气息的男子,晃晃悠悠地从酒吧门口走了出来。 一眼看去,我就肯定,陈俊怀里的人,就是接电话的那个娘炮。 “你那位陈先生搂着的人,叫……” 闺蜜的话还没说完,边上就传来一声夹杂着不甘、愤怒、委屈、茫然等复杂情绪的嘶喊,“安朝阳!” 循着喊声,我看到一个穿着紫色连衣裙的女孩。 喜庆好看的娃娃脸,在灯光下,明显看见挂着两道泪痕。 陈俊闻声止步。 与此同时,偎依在陈俊怀里的那个小受,忽地站的笔直,“臭婊子,谁让你来这里的?” 显然,那声‘安朝阳’,喊得就是娘炮的名字。 紫裙女孩似乎被吓到了,怔在原地,嗫嗫地道:“我,我,我……” “我什么我!”那娘炮重新靠入我老公怀里,翘起兰花指,语气中充满厌恶和不屑,“像你这种丑女人,腿没我长,屁股没我翘,皮肤也没我好,宇宙有多远,你就给老子滚多远!” 紫裙女孩泫然欲泣。 半晌,她才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向陈俊,“朝阳,你是因为这个死基佬,才和我分……” 站在边上看戏的陈俊,蓦地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女孩似乎也被打懵了,捂着脸,大声喊道,“基佬,死基佬,把我家朝阳还我!” 瞬间,我那平日里和煦如阳光的老公,像是条疯狗,一把扯住紫裙女孩的头发,将她拽的踉跄倒地,一通拳打脚踢。 看着酒吧门口的暴行,我茫然问闺蜜:“那个人,真的是陈俊吗?” 闺蜜同样呆若木鸡:“好像,应该……是的吧。” 正文 第三章 非常规操作 陈俊他们已经走远,紫衣女孩依旧在那里哭。 酒吧门口成双结队的男人们,对她视若无睹,甚至有一些人,还会投去鄙夷的目光,好似在他们眼里,女人才是祸害的根源。 我有些看不下去,挣脱闺蜜的手,走了出去。 搀扶起女孩时,她哭的像个泪人,抽咽着道:“安朝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除了给她递上纸巾,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难道要告诉她,打她的人,是我老公?虽然我仍无法相信,我老公会对女人动手。 沉默着,我听她哭恋人的恩爱,听她骂我老公不要脸,听她咒爱情背叛者不懂好死。 然而,我除了沉默,无言以对。 甚至心底有些惶惶,面前女孩的现在,会不会就是以后的我? 我正想的出神,紫裙女孩又断断续续的地道:“安朝阳,你玩,玩弄我的感情,我会让你们姓安的付出代价的!” 说罢,她拿出手机,嘟嘟嘟的拨了个号码。 “我在彩虹兔,限你半个小时赶到,否则后果自负!” 接通电话到挂断,她没给对方任何说话的机会。 听她说话的口吻,刚才的电话,应该是打给某个条件不错的备胎,想在今晚发生点什么,籍此报复那个叫安朝阳的男生…… 我暗叹了口气,准备离开。 她拉住我,一抽一搭地道:“姐姐,不要走,陪陪我……” 于是,我又陪她坐了会。 约莫过了二十多分钟,一辆骚黄色的兰博基尼,停在了我们面前。 剪刀门弹起,钻出来一个男人。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惊住了。 一身雪白的西装,纤尘不染。只是往那里一站,就让我想到了以前学校的预玉兰树,以及一个很常见的成语:玉树临风。 更要命的是,他的侧颜线条,近乎完美。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有着这样一个帅到掉渣的备胎,她为什么会喜欢上安朝阳那个娘炮? 正胡思乱想着,那个帅到掉渣的男人漠然开口:“杜丽,说出你的条件。” 沙哑的声音中带着点磁性,很好听,就是口气有点怪。 “安朝阳是个基佬,我有证据和证人。”被唤作杜丽的女孩紧紧攥住抓住我的手,说话的声音颤颤巍巍,“给我五十万,我就不把这件事捅出去。” 剧情和我预想的不一样。 感觉到她的颤栗,我偷看了眼杜丽,结果发现她神情有些局促,是……在畏惧? 她畏惧眼前的这个男人? 那个男人没应声,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杜丽。 不得不说,这个人的气场很强,只是简单的沉默,我就压抑到喘不过气来。 首当其冲的杜丽,更加不堪。 没过三秒钟,她就有些慌乱地道:“要不,十,十,十万……” 那男人当场签了两张支票,一张摔给杜丽,一张摔给我,冷酷地道:“从今往后,若你们再敢冒然出现在我面前,你们的下场将会很凄惨。” 他说完,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等那男人走后,我一脸懵逼地问杜丽:“这人谁啊?拽的跟二百五似得……” 杜丽盯着兰博基尼远去的方向,幽幽地道:“安朝阳的哥哥,安道阳。” 我险些把自己的舌头咬了。 和弟弟安朝阳谈恋爱被甩,找哥哥安道阳要钱是种什么操作? 当我把那张面额十万的支票递杜丽时,她眼眶湿红,一抽一搭地道:“姐姐,我知道你会看不起我。可,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用自己最好的年华,最真的心,换来的被当街拳打脚踢,我……” 我轻叹了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傻姑娘,有时候,当爱情不可得时,适当选择物质的行为,是明智的,也是睿智的。我又怎么会看不起你呢?” 那晚回到家里,我做了一夜的梦。 梦到了丈夫陈俊和那个安朝阳之间的疯狂,也梦到了那个叫安道阳的男人。 正文 第四章 男人和男人的爱情 老公是个基佬,我该怎么办? 从酒吧回来后,我不得不再度重新审视这个问题。 陈俊不回家的理由,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摆在了我面前。 他这一年多来所有的怪异行为,悉数找到了圆满的解答。 闺蜜劝我,让我早作打算,给自己预留后路。 但在我的心底,始终存着一份侥幸的心理:等陈俊腻歪了外面的花花草草,自然而然的就会回到我身边。 毕竟我们才是真正的合法夫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陈俊仍旧没有回来。 维系着和之前差不多的样子——电话不接,短信不回。 我知晓,去那家酒吧门口的话,一定能蹲到他。 但我没有那样去做。因为我知晓,若是我像杜丽那样,出现在酒吧门口的话,陈俊一定会觉得很没面子,甚至,可能会动手打我。 这天晚上,我和往常一样,吃过饭,在家里待着。 突然,外面防盗门被人拍的震天响。 打开门,我意外地发现,门口站着的,赫然是陈俊和他的那个娘炮。 两人勾肩搭背,姿态暧昧,身上酒味冲天。 我一开门,陈俊就架着他的那个娘炮,径直往房间里走。 “楚清,去给倒杯酸奶,小安喝的有点多了。” 陈俊搀扶着那个安朝阳从我身边进过时,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我当时险些气的晕倒。 连着近一个月不回来也就罢了,一回来就把自己当大爷,还是带着他的小受一起。 强忍着心头不快,我去冰箱里拿酸奶,倒在玻璃杯中,盛了过来。 而后,把玻璃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 两相对撞,发出砰地一声重响。 陈俊蓦地抬头,“楚清,你什么意思?” “我还想问你,带个男人回来,是什么意思。”我冷冷地看着他,没给好脸色。 这时,那个半躺在陈俊怀里的安朝阳,睁开朦胧醉眼,瞥了我一眼,娇声道,“俊哥,这凶婆娘是谁啊?看起来好欠揍的样子哦。” 陈俊瞬间翻脸,手一指门口,冲我喝道,“滚出去,别在这碍眼!” 我惊呆了。 这是我的家!在我自己家里,陈俊他居然为了一个娘炮,让我滚出去? 我伸手指向安朝阳,大声道,“陈俊,你有没有搞错?我才是你的妻子,应该滚出去的人,是你怀里这个娘……” 啪! 回应我的,是一记力沉势猛的耳光。 我整个人都被扇的懵了。 怔了好一阵子,我才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老公,“陈俊,你竟然打我?” 而后,我就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和那晚在酒吧门口殴打杜丽的人,神情形态一模一样。 “打你咋了?老子打的就是你!” 话音落,他又是狠狠一巴掌扇我脸上。 接着,力道凶狠的巴掌、拳头、脚,接踵而来。 我被打的不断哀嚎,满地打滚,可无论我如何央求他,都无济于事。 直到他自己打累了,才冲我狠狠唾了口,搀扶着他的娘炮进了卧室。 很快,卧室里传来了奇异的叫声。 我默默地蜷着身子,靠在卧室门口的墙边,听着屋里两个基佬负距离攻守,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过了好一阵子,两个基佬终于完事。 那个娘炮娇嗲的声音,隔着卧室的门,清晰传出,“俊哥,外面那贱婢,就是给我打电话说让我离你远点的臭婊子吧?” 陈俊哼了声,“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接着,木屐敲在地板上的声响传来,卧室的门被打开,陈俊走了出来。 正文 第五章 抓奸的上门了 看到老公那阴沉的脸色,我就知道我又要遭殃。 果然,他一出门,抬腿就把我踹到在地。 而后就拼命的踢我。 汲取先前被打的教训,我身子蜷成一团,手臂护住胸腹要害位置,不断告饶,求着让他别再打了。 那个娘炮小受,则是倚在门口,看戏。 突然,他开口道,“俊哥,结婚后你一直没碰过她?” 陈俊没再继续踢我,转头看向那个娘炮,目光柔的能滴出水来:“小安,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怎么可能会碰这个臭婊子。” 那个娘炮没接话,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满心惊恐,身子抵在墙壁,不断挪移,企图和他拉开距离。 “你对她有兴趣?”我丈夫说,“要是想干的话,我帮你。” 那男人捏着兰花指哼了声,嗲声嗲气地道:“俊哥哥,我已经有你了,才不会见异思迁呢。其实,人家只是好奇,你一直都没碰过她,那么,她平时是怎么解决问题的呀?” 陈俊不假思索,飞起一脚踢我身上,“说,你怎么弄自己?” 我只是微微一怔,他就又是给了我一脚。 着实被打怕了,我慌忙道,“黄瓜。” 那娘炮追问了句:“为什么不是冬瓜?” 老公附和着大笑,“对啊,为什么不是冬瓜?” 我嗫嗫着,没敢吭声。 不料,老公立即又是给了我一脚,“说,为什么不是用冬瓜?” 没等我想好对答的措辞,那娘炮就朝着厨房走去,边走边说,“俊哥,我去看看家里有没有冬瓜,外面交给你了。” 我老公狰狞一笑,开始疯狂扯拽我身上的衣服。 即便是我死命的挣扎抵抗,仍旧被剥的精光。 那娘炮从厨房走了出来,一手拿着根茄子,一手拎着个空啤酒瓶,满脸的遗憾,“俊哥,只找到这两玩意。” 结合他们二人的话语,我只感到无尽的惧怕和绝望。 “茄子粗,酒瓶硬,俊哥,你说用那个好点?” 说话时,娘炮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眼神闪烁着疯狂。 陈俊环抱双臂,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你喜欢对她用那个就用那个,我无所谓。” 我吓的捂住胸口,拼命夹紧腿,喊着‘老公救我’。 陈俊冷笑连连,“喊什么喊,平日里你不是很喜欢搔首弄姿么?” 看着步步紧逼的那个娘炮,我绝望无比。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我老公一个箭步蹿到门前,在猫眼上瞅了下,轻声道:“是你哥!” 那个娘炮面色瞬变,放下手中道具,反手捂住我的嘴,把我从客厅拖进到了卧室里。 隔了会,陈俊打开门,外面传来说话声。 基本都是陈俊一个人在说,说什么他自己是有家庭、有事业的人,希望对方不要污蔑他。 陈俊说话的语调很慢,看似有条不紊,但我知道,他紧张的时候,就会刻意把语速放慢,籍此缓解对方给他带来的压力。 说明,他在害怕安道阳! 等老公从客厅走进卧室,那个娘炮随后松开了我。 突然,一个念头无法遏止地在我脑海滋生。 娘炮的哥哥肯定没走远,要是我闹出动静,一定能引的他折返回来。 只要他再度出现,就会让那个死娘炮滚出我家,把我的老公还给我! 于是,我豁了出去,拼着可能会被陈俊打死的后果,大声喊道:“安道阳,你弟弟安朝阳就在这里,你被人骗了……” “臭婊子,闭嘴!”陈俊暴怒,一把揪住我头发。 那个安朝阳也被我激怒了,他一并加入了和陈俊痛殴我的行列,对我拳脚相加,打的我惨叫连连,神志昏沉。 但是,我仍没忘记大声喊着‘安道阳’的名字。 兴许是我的反抗,让陈俊和那个娘炮倍受刺激,他们拽着我的头发,死命往墙上撞。 那一刻,我觉得死亡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我不知过了过久,在自己的意识行将彻底昏迷前,我终于听到了剧烈的响声。 是有人在外面大力的拍门。 正文 第六章 他说我是小姐 再度醒来时,白白的墙壁,白白的床单,淡淡的药味,提醒着我,现在我是在医院里。 隐隐的,边上有对话声传来。 “先生,您的爱人怎么会伤成这样?” “不给她买最新款的口红,就赌气把自己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可是她身上的伤,不像是从楼梯上滚落造成的……” “为一支口红,敢把自己从楼梯上滚下去的人,就算她拿菜刀把自己的头割下来,我也不觉得奇怪。” “……” 听着两人的对话,我有些忍俊不禁。 问话的人应该是医生,回答的人,必然是病患的丈夫,从他那不耐和烦厌的口气中,明显对他那位任性的爱人,相当不满。 只是,这沙哑中带着点磁性的声音,为什么我觉得有些耳熟? 惊奇中,我循声,艰难地抬头望去。 入目,看到的是一个穿着雪白西装的男子,坐在椅子上,侧脸的线条好看到不像话,和医生心不在焉问答的同时,手里还在削着颗苹果。 大概感受到我的目光,他扭头投来一瞥。 瞬间,我惊住了。 安道阳! 那个坐在那里削苹果的人,竟然是安朝阳的哥哥,安道阳! 难怪我会觉得声音有些耳熟。 这时,医生也发现我醒了,礼貌地冲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开。 直到门被离开的医生带上,偌大的病房,只剩我和安道阳两个人,我才意识到,先前医生和安道阳对话中的主角,居然是我。 但不管怎么说,是他送我来的医院。 “谢谢。”我低声道。 “不客气,是你自己打的急救电话。”他的声音传来,冷然漠然。 我被他一句话呛的差点憋死。 好一阵子,我才缓过来,道:“我说的是,谢谢你敲门,救了我。” “救你?为什么这样说?”安道阳的目光变的很奇怪,“就算你是刚入行的新人,也肯定知道,像你们玩的那种性游戏,都是设置有安全词的,他们不可能真打死你。” 性游戏?不可能真的打死我? 我险些气的肺都炸了。 强忍着想骂娘的冲动,我试探性地问道:“是那两个人对你这样说的?” 安道阳点头‘嗯’了声。 那一瞬间,我感觉想吃饭吃到蛔虫一样恶心。 陈俊,我的老公,为了自己的面子,居然对别人说,我是一个小姐。 一个和他、和安朝阳玩性游戏的小姐。 我很想对安道阳解释说,我是陈俊的妻子,他被那对死基佬给骗了……但话到嘴边,瞥到他那张精致冷峻的脸,我又把话都咽了回去。 我是谁,我是做什么的,对安道阳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他只关心一件事:他弟弟的安朝阳是个基佬的事,会不会被曝光。 假若,我要是戳穿这件事,他会怎么做? 我想到了那晚在酒吧门口,他对着我和杜丽时,流露出的那种森严凛然、不怒自威的气势。 身上的每一个伤痕都在提醒我,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陈俊和安朝阳都能把我打成这样。 要是我当着安道阳的面,辩解说他弟是个基佬的话,他一定会弄死我。 而且,要是他认出来,我就是那晚和杜丽在一起的人…… 我正思虑担忧着,削着苹果的安道阳忽然抬头,直勾勾地看着我:“楚小姐,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面?” 正文 第七章 都是爱面子的人 瞬间,我一颗心吓的悬在了嗓子眼。 避开他的视线,我故作镇定地回答:“怎么可能!安先生,您一定是认错人了吧?” “哦。”他冷然哦了声。 隔了会,他又问道:“楚小姐,谁告诉你我姓安的?” 我的心猛地一揪。的确,不管是安道阳还是安朝阳,都没对我提过他们的姓氏名讳。 “像安先生这样的名人,走到哪里都很容易被认出来吧?” 我很努力的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掩盖住我的惊慌。 安道阳没说话,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本能地低下头,避开他那两道犀利到能洞穿人心的视线。 良久,他才再度开口,声音冷的像刀子:“楚小姐,既然你认识我,那一定也认识我的弟弟吧?” 我轻‘嗯’了声:“认识。” “很好。”安道阳剑锋般的双眉一扬,“楚小姐,既然你都认识,那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昨晚,你是自己上楼梯的时候,不小心踩空摔下来,是我的弟弟恰巧路过,把你送到了医院。懂吗?” 刹那间,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是,对于安家的声誉和面子来讲,安朝阳找小姐的新闻,并不会比爆出他是个基佬的事实,更加光亮好看。 就像陈俊为了面子,宁可说我是他和安朝阳找的小姐。 毕竟,和别的男人合伙玩一个小姐,和找别的男人一起弄自己老婆,前者最多属于饭后茶语的谈资,后者却是可能会被戳脊梁骨。 陈俊做的出这样的事,但丢不起这样的脸。 同理,安朝阳可以做出那样的事,但安家绝对丢不起那样的脸。 话说回来,被自己丈夫当着外人的面剥去衣服,毒打到满地爬滚,事后还要被自己老公说成是一个当小姐的……我楚清,也丢不起这个脸。 安道阳想避重就轻解决昨晚的事,我也赞同。 想着,我装作慌乱地点着头,同时脸上浮现出些许委屈:“懂,懂,懂,可是,安,安先生,您也是知道的,我……我们做这行的,本来就是靠脸和身体吃饭,现在,我,我身上都是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 安道阳面色一冷,沉声道:“楚小姐,你在要挟我?” “没有,没有,没有……”我连连摆手,慌忙不迭地道:“安先生,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说,您弟弟既然都把我送到医院了,那……要不,就,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到西天,把我的住院费和医疗费,也一并帮忙给……” 说着,我隐晦地搓着手指,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安道阳重重地哼了声,厌恶地道:“你想要多少?开价吧。” “呃……”我装作沉吟思考的样子,隔了会,才腆着脸,讪笑道:“安先生,其实,其实,您随便给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安道阳拿出一张支票丢我脸上。 “楚小姐,这是给你的住院费、医疗费以及误工费。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欠,更不相见。给你三天的时间,若是让我听到丁点你以后在汉市出现的消息,你的下场将会很凄惨。” 他说完,扬长而去。 正文 第八章 我可以帮你 我听着房门应声关闭,内心某样东西随之应声碎裂。 又是一个自大而愚蠢的男人! 把那张支票随手丢在枕边,我连看一眼它上面数额的好奇都没。 护士推门进来,喊道:“楚小姐,该换药啦。” 那原本没什么的‘小姐’两个字,瞬间刺激的我火冒三丈,抓起枕头丢向进门的护士,骂道:“你才是小姐,你妈也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枕头砸在她端的药盘上,一下就打翻了上面的东西。 叮叮当当,药盘中的东西掉落一地。 短暂的呆滞后,她默默地蹲下,赤着手去归拢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外面有医生闻声进来,扫视了一圈病房,什么也没说,只是俯身拿手指戳了戳护士,示意她先出去。 随后,医生不动声色地用鞋子把渣滓扫到一处。 把这些做完后,他才抬起头,微笑地看着我:“对不起,方才的这位护士刚来上班不久,对特级病房的规程可能还不大了解。如果她在无意之中,做了什么冒犯您的事,还请多多包涵。事后,我们一定加强对员工们的职业培训,杜绝类似事情发生。”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我在的病房,很大。 而且,病房内的医疗设备,很齐全。 难道说,我的伤,很严重? 想着,我心中一紧,略过他说的话,急忙问:“医生,我的伤严重不?” 医生的脸上,挂着微笑:“放心,经过这两天的疗养,您身上的伤已无大碍,只需要再静养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迅敏地抓住他话语中的关键词——“这两天”。 “医生,你的意思是,我在医院已经两天了?”我问道。 医生笑着点了点头:“准确的说,七号凌晨入院,今天九号。” 我的天! 难怪我醒来时还觉得惊诧,身上的伤并没想象中那么痛。 原来已经在医院昏迷两天了。 旋即,我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安道阳。 “那……他……”我指着病房的门。 话到嘴边,我又发现,不知道该对他用什么样的称呼。 “您是问您的爱人吧?”医生微笑着说,“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对自己妻子这样关心的人了。在您昏迷的这两天时间里,他一直陪伴左右,几乎都没合眼。” 后面医生又说了些话,但我没去听他在说什么。 我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 为了我,安道阳,竟然在医院待了整整两天。 那一瞬间,我有了一丝丝的感动。 就算亲儿子也不见得会有这样的爱心和耐心来陪他亲妈! 但是当我目光落在边上那张支票时,因为医生的话诞生的那一丝感动,瞬间灰飞烟灭。 也对,他这样做,是为了安家的面子。 医院人多口杂,万一我醒来后,对别人透露出去什么消息呢? 孤立空旷的特级病房,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监守…… 外人看来仿佛贴心入骨的呵护,实则是防范严密的变向软囚,杜绝了一切可能在我身上发生的变数。 为的,只是能在我醒来的第一时间,掌控场面。 就在这时,我没太留意在说着什么的医生,嘴里蹦出一句话:“楚小姐,如果你遭受了家庭暴力,我想我可以帮你。” 正文 第九章 你查到了什么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抬头望去,我迎上的是一双炙热而又含杂着别样情绪的眸子。 有情欲、有惋惜、有怜悯…… 还真把我当成那种承受着豪门凌辱的缺爱富家太太了啊,以为在我落魄的时候施舍点小恩小惠,就会把我感动的和他产生奸情,甚至携带家私财产不顾一切的和他私奔? 又一个自大而狂妄的男人! 我冷冷回答道:“没有。” 医生微微摇头,我似乎听到了他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大概是觉得我活该吧。 下午的时候,我丈夫陈俊和他的那个娘炮出现在医院,说是来接我出院。 医生拦住了他们两人,说:“楚小姐的伤还没痊愈,需要继续在医院静养一段时间才能出院。” 娘炮顿时不乐意了:“什么伤还没痊愈,需要继续在医院静养,不就是想多赚钱嘛。特级病房一天要多少钱,你一个当医生的会不清楚?不让她出院,病房的钱、疗养的费用,你来出?” 面对娘炮的咄咄逼人,医生只能回以歉意的笑。 等医生离开后,我丈夫陈俊立即关上门。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他就脸上阴云密布,眼神凶狠,抬手就是一巴掌。 他揪住我的头发,问:“贱人,你和安道阳都说了些什么?” 我疼的直抽冷气,慌忙解释道:“老公,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做,在医院里昏迷了两天,上午才醒来的。求求你,放开我,这里是医院,要是被人发现我再次受伤,肯定会对你起疑心的。” 大概是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他松开我的头发。 但旋即,他一把掐住我脖子,凶神恶煞地道:“臭婊子,要是让老子知道你在背后乱说话,我让你一家子不得好死!” 直到掐的我舌头伸出老长,眼珠子上翻,他才一把将我推倒在病床。 这时,站在窗边的娘炮冷冷投来一瞥,捏着兰花指道:“俊哥,问问这臭婆娘,谁告诉她我哥是安道阳的?” 我只是略显迟疑,就被陈俊一巴掌呼在脸上。 “贱人,说!”陈俊黑着脸低吼。 被打怕了,我只得嗫嗫地道:“老公,有天晚上你回来后,接了个电话,我觉得你说的话有些奇怪,就偷偷看了下你手机,记下号码,然后托人帮忙在通讯公司查了下户主的名字……” 话没说完,陈俊立即又狠狠给了我一巴掌:“贱人,你居然翻老子手机?” 接二连三的被扇脸,我只觉得自己牙都要被打掉了。 带着哭腔,我解释道:“没有,结婚到现在,我就翻过一次……” 娘炮拉住了还要继续动手的陈俊,嗲声道:“俊哥,你先消消气,歇会,别把自己累坏了。我来问她点事。” “嫂子。” 娘炮动作轻柔地坐在病床上,一张白皙到令女人都妒忌的脸,渐渐地凑近。 我下意识地蜷着身子,往后缩了缩。 娘炮没再逼近,只是捏指一笑,声音阴柔,“嫂子,你说,你托人帮忙在通讯公司查我那个电话号码。我想问问,你查到的户主名字叫什么?” 正文 第十章 唯一的活路 通讯公司早已施行实名制,市面上没有实名登记的用户号码,绝大部分都已经被强制停机。 但看到那娘炮的一脸鬼祟,我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没……没查到。”我低下头,嗫嗫地道。 随后,我小声嘟囔着解释了句:“托的那个朋友一直没给回复,这种事,我又不好去催,所以……” 话还没说完,陈俊就扑上来扇了我一巴掌:“贱人,你耍我们?” 他那一巴掌又重又急,打的我牙梆子都摇摇欲坠。 抬头,我看到的是一张狰狞扭曲的脸,充满着暴戾和乖嚣。 我又惊又怕。 大概,这,才是陈俊,我的老公的真实面孔吧? 从他把那个娘炮带回家,带到我面前那一刻开始,他就彻底撕下了在我面前的那副谦和伪装。 往后的日子里,还不得被他给活活打死? 越想,我越觉得,留在我面前的活路,只有离婚。 离婚的念头打定,我顿时底气十足,坐直身子,伸手指着陈俊的鼻子,用很大的声音喊道:“陈俊,你个死基佬,老娘才不会继续做你遮羞的挡箭牌,我要离婚!” “臭婊子,你说什么?” 陈俊勃然大怒,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把我从病床上拖了下来,拳打脚踢。 那个娘炮站在边上,袖手旁观,看的津津有味。 正在这时,病房门被人推开。 进来的小护士看到病房的一幕,‘啊’了一声,飞快带上门跑了。 很快,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等小护士领着医生进来,陈俊已经扶我坐回病床,而且还特意低声威胁着我说,如果我把刚才的事说出去,他会弄死我。 医生一进门,就惊讶地问:“安太太,发生什么事了?” 对‘安太太’这个称呼,我丈夫微微一愣,随后满脸关切,还带着痛心疾首的神情,叹息道:“医生,她这人吧,就是情绪一激动,就会上串下跳的忘了自己姓啥。给她说过很多遍了,结果她就是不听。这不,刚刚又把自己从病床上给跌下来了……” 看着陈俊脸上的神情,我真恨不得一口痰吐他脸上。 谎话连篇! 没想到,医生迟疑片刻后,居然质问我老公:“可是,安太太脸上的伤,看着不想是摔伤。您能告诉我实情吗?” 陈俊还没开口,边上娘炮连连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医生不急不缓地道:“我是医生,对病人的病况,我有知情权。” 瞬间,娘炮面色阴沉,一副要打架的样子:“怎么地,你是想说,这贱人脸上的伤是被我们打的啊?” 他的话,听的我眼皮狂跳,他们难道想把这个医生也揍一顿?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医生大概有些怕了,连连摆手,说道,“这位先生,别误会,我只是想了解下安太太的受伤的实情,毕竟这里是医院……” 我老公把他的小兽拉开,干笑了两声,“医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这兄弟和他嫂子一直就不大对付,让你见笑了,不好意思啊……” 说罢,他阴阳怪气地道:“安太太,给医生讲讲呗,你咋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