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祖坟被刨   我妈是在棺材里怀上的我,她叫红菱。   这已经是有些年份的事了。   我叫夏青,今年二十四,村子叫胡滩村,我是这个村子里唯一的老师。   毕业的时候我没想到我一大个学生,竟然被发配回了老家教书,我女朋友也是甩了我。   回村子的前一晚,我把我的女朋友干得你死我活,但是没用,屌大人不帅,又被分配回去我自认也是配不上她的,她很漂亮,家里又有钱,但操蛋的,我就是很不舒服,大学就是暖蛋的地方。   “会联系你的,夏青。”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就捡起自己的白色胸罩就走了。   但我还是得回老家了,这个叫胡滩村的地方。   在这穷地方,大学生是很牛掰的事儿,原本教书那个叫夏先全,也不过大专毕业。   一进村口,那里就站了不少的人,老远就看到了我父亲,还有村长夏四喜。   我这一大学生,一下子就成了村里的宝贝,这也一下让我的自尊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这是在城市里从来没有的。   我一直不知道,我的母亲是谁,我也问过父亲,结果第一次问就被打了一顿,我问其他人,村里个个都像是怕犯忌讳,后来我就出去读书了,也没时间惦记这事。   我家在村里也算是不大不小的人家,但是一出了我这个大学生,一下子在村子的地位就高了不少,我家里除了父亲,还有一个妹妹,叫夏木里。   “哥。”我妹和我的感情很深,一把就跳到我身上来。   我的手也是一软,脑子竟然浮现昨晚的场景,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只是楼了一下小妹,这才有一点家的感觉,“都十九的大姑娘了,别不害臊了。”   这下小妹才从我身上下来,砸吧砸吧嘴。   这时候父亲从院子外面进来了,看样子又是吹了不少牛皮,满面红光,一脸得意。   “爸,你又显摆了吧。”小妹嘴快,直接戳穿了。   我父亲也是没有怎么反对,假装生气道:“没大没小,越长大越难管了。”   “找时间嫁出去就好了,铁蛋不是从小就说要娶你嘛,现在人家都结婚了。”我在一边调笑,突然感觉轻松了很多,可能回到村子也不是件很坏的事。   “没结我也不要,铁蛋很色的。”小妹嫌弃的说,铁蛋很胖,我们小时候经常抓他胸前那两团,软软绵绵,现在一想起来就想要洗手。   家里面变了不少,虽然不能和城里那些洋房比,但是也是挺好的了,院子外面也是围了个小地儿,养了几只鸡,就是鸡屎到处都是。   “村子里晚点给你配了接风酒。”父亲还是一脸红光,说着又出去忙活。   倒是妹妹有意见了,哼了一声道:“又去看那个王寡妇了。”   王寡妇?我心里一咯噔,村子里姓王的就一户人家,从外面迁进来的王大锤,我大学出去的时候王大锤的身体就不是很好了,王寡妇?那不就是王大锤死了。   “王大锤死了?”我有些着急的问。   “是呀。”妹妹歪着头,应道。   听到王大锤死的消息,我心里也是砰砰直跳,王大锤的老婆,叫张柳儿,刚进村子那时候还引起了不少的轰动,这破地方哪里有见过这钟美女,村里的女人大多都干农活,成天被太阳晒着,可是这张柳儿可不一样,白的很,又长的标致。   张柳儿竟然成了寡妇,这也是让我又惊又喜,在外面上大学,张柳儿也是唯一一个我还惦记着的人。   但是,我父亲怎么和张柳儿那么熟了?   “夏青呀,村子叫你快点过去呢。”这时院子门口有人催促我了,这估计是要给我摆接风酒。   “哎,好,我马上过去。”我匆匆弄了弄东西,也就赶了过去。   这接风酒算是村子里档次最高的了,八桌子,我还坐在正桌上,旁边的都是村长那一辈的老头。   喝了一会,气氛也就高了,四喜村长晃了晃脑袋就站了起来,嚷了嚷道:“这小青可是饮水思源,大学生在外面,随便搞搞可就是三四千,这小青呀,我从小就看好他,这不一下子成材了,还知道回来,我话头可摆在这了,今天起谁敢欺负咱家小青,我夏四喜就和他没完。”   这摆明了就是要罩着我了,我这心里当然一乐,其他人也是欢呼应喝。   说完,夏四喜又从桌子上拿了个信封上来,放在我桌子前,道:“这是我们村里人的心意,两千块钱,不多,小青你就先拿着。”   这一回来啥都没干就先拿个两千,我脸皮也是薄,想拒绝,旁边辈分最大的六叔公道:“拿着,拿着……”   这待遇在外面哪里能碰着,感情这是回对地方了。   正当我没处乐呢,突然一个人火烧屁股一样的跑了进来,道:“不好啦,祖坟被阎王刨了!”   哄的一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夏四喜也是涨红了脸,道:“这个月都第三回了,这阎王是把我们往死里整呀。”   刨祖坟,还有比这事更加损人的嘛,这要是被抓到绝壁是要被乱棍打死的,警察都没话说的。   “都是自己造的孽呀。”六叔公突然仰天就是叹息,那神情像是又老了十岁,旁边几个老人听到六叔公的话也是面面相觑,一个个沉默了。   “快走,快去看看。”倒是夏四喜像是没听到一样,吆喝着所有的人往祖坟那个山头跑去,这一下全部闹哄哄的过去了,我也是赶忙就跟上。   村子的祖坟在村子背面最高的那座山头上,十几年前村子发大水迁的,听老一辈的说这个山头是有高人定的,听说那里就是这片地方的龙眼,让祖宗落在龙眼上,这片地方也就成了龙脉。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果然这些年来村子再也没有发过大水,村子里也是风调雨顺,粮食都增产了不少。   跑到山头,果然在那片祖坟的位置,有一个地方被挖开了一个大洞,走过去,就剩下一个关着的棺材,木材都已经快要腐朽掉了,有很多白斑,这场景一下子让我毛骨悚然,还真是刨祖坟,我瞥了一眼,这是三叔公的墓,三叔公去世到现在也没多久,这棺材就成这样子了。   这已经聚了很多村里人,夏四喜和六叔公靠里面,村里人也给我让了个道。   六叔公的脸色都很难看,但是感觉也有些无奈,说:“打开看看吧,都是自己造的孽。”   这已经是六叔公第二次说这句话了,自己造的孽,但是我还是不敢去问。   村里人围着这个大洞,窸窸窣窣的在一边议论着,有的甚至吓得已经往回走了,还有的也是躲着几米外,生怕沾染什么似的。   “六叔公,不行呀,这要是打开……”夏四喜的表情有些着急,额角已经有些汗了,本来眼睛就小,两个眼睛都快挤在一起了。   六叔公莫名的一下子就火气起来了,道:“不行?不行你就想让多挖几次?”   “这抓到黑夫子就可以了,都是该死的……”黑夫子就说的是那些盗墓的旁门,正统那些夫子是不去碰这些的,黑夫子就是专门干这些挖人坟倒卖陪葬品的下流胚。   “这都几回了,这事儿,有可能是黑夫子干的?”六叔公意思很明白,就算是黑夫子也有他们的规矩,绝不可能第二次碰同个地方,何况挖那么多次有什么意义,再说你看过这黑夫子办事连这棺材钉子都不撬开?   夏四喜这下没话说了,在一边还拧横着道:“这要是打开,这死去的三叔公……”   “打开吧,也没什么办法了。”六叔公指了指坑里的棺材,叹了声。   我的心一紧,第一感觉竟然是要逃走,像是本能一样,但是我竟然发现自己很恐慌,那几个拿着工具的村人已经把十几厘米长的棺材钉弄出来了。    正文 开棺鬼事   “打开吧。”六叔公也是豁出去的样子,倒是刘四喜的样子愈加的害怕了,但是六叔公这一说,旁边几个上了年纪的一个劲的叫使不得,旁边村里两三个壮小伙也是不知所措。   “要不让龙山的长白道士瞅瞅?”夏四喜忌惮的说道,“这可关系咱们村的运势呀,六叔公。”   开人棺材这事的确是不吉利,但是也并不是没有,我自认是一个大学生,一听到影响什么运势,我心里倒是一笑了,但偏偏这时我心里也是堵得慌。   “自从移了这姑娘来以后,这里就没消停过,这就是我们办的好事,再弄下去,老祖宗都看不下去了,这是咱们的报应呀。”六叔公突然猛地一锤自己的胸口,走过去就是推开棺材盖子。   这时我的胸口堵着的感觉才松开了,刚刚差点都喘不过去了。   但是接着六叔公竟然两眼一白,双手像是要抓住什么,没一会竟然脖子以上都淤黑了一大片。   “六叔公,六叔公……”我立刻发觉不对,这时六叔公已经哐当一下撞在了棺材角上,直接就栽倒了地上,动也不动。   这下一下子炸开了锅,夏四喜窜的一下连滚带爬还没跑出去两步,摔在了地上,那旁边三四个老人也是慌了神,马上就往后跑,其他围观的人也当然没停着。   “冥娘索命,是冥娘索命,快跑呀,快跑呀……”刘四喜这一嚷,立马更加炸开锅,四处都是人的惊叫声。   “什么娘都饶命呀,我路过路过呀……”我这时已经不敢再看了,我的心里也怕呀,但是妈的我竟然发现自己动不了呀,突然我能感觉到我的双脚被东西抓住,我操蛋呀。   那抓着我的手突然大力一拉,我扑在地上,整个人竟然被往棺材里拖,这时诡异的,我真整个人就那样凭空被拉脚拖着走,周围就只剩下还不省人事的六叔公,接着的脑袋就狠狠的被磕在了棺材上。   我觉得我的脑袋有些晕乎乎,整个人都蜷缩在棺材里,我想用手把自己撑起来,但是我的的手,却摸到了一个女人的胸脯,很柔软,但是却是冰冷的胸脯!   这时候脑袋怎么可能还晕乎乎,我马上就要站起来,但是谁知道脚竟然一麻,妈的吓死我了,我的脸竟然距离那个女人只有不到三厘米,这次让我更加看清了那个棺材里的女人,长得很清秀,活着的时候绝对是美女,第一反应是比我们学校的校花还漂亮,但是我的手却更加用力的按在原来那个地方。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我一个轱辘爬出了棺材,刚爬出来,猛地一阵惨叫,接着无数的人就拼命的往后跑,我手快马上就抓住最靠近棺材的夏四喜,夏四喜拼了命的要挣脱,我干脆就拦腰把他抱住了。   “夏青,是村长对不起你,但是我上有老下有小,死不得呀,看在我女儿的份上就放过我把,夏青呀……”夏四喜这次是连鼻涕都哭出来了,扑通一下反倒跪在了地上,就要磕头。   “青儿,我知道你死的冤,你就放过村长吧,这不怨人呀,是命不好呀,青儿呀。”我父亲竟然也哭个嗓子,弯着腰站在一边双脚一抖,居然就要跪下。   我这下可就慌了,父母给儿女行跪,这我是要被雷劈的呀,我一哆嗦赶忙放开夏四喜,一把就把我父亲给抱住了,这可不能我父亲跪下去呀。   “要带就带走我这个老家伙把,青儿呀。”我父亲也是脸色苍白,不动了。   “爹呀,我没死呀。”敢情这帮人把我当成死人了,我才进棺材没一会,这就死了?   但是这谁听呀,夏四喜连滚带爬扑过来就要拦我,我爹也是在一边啊啊的嚎啕。   “我真没死呀!!”我这一吼,夏四喜和我爹,还有旁边还没来得及跑的人都顿住了,一动不动的在一边。   突然一个女人就扑了过来,一把就把我搂在怀里,我的第一感觉是,浓郁的奶香味,看清之后才发现竟然是张柳儿,就是那个王寡妇。   张柳儿的身子是颇有韵味的,丰腴的很,我手才刚刚放上去,妈的我竟然硬了。   还没等我硬全,又是一个轻柔的女人哭哭啼啼的钻了过来,我这一刻真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妈的这不是天国嘛。   “哥,你真没死呀。”不过小妹的声音又把我拉了回来,原来后面那个是小妹,张柳儿脸颊一红,立马就站了起来,刘四喜和我爹还愣在一边没回过神呢。   张柳儿一离开,我心里倒是落寞,张柳儿第一时间扑倒我的身上,我就知道这个女人并没有忘了我,但是看见张柳儿离开我身子,我还是有些不甘。   “你哥当然没死呀。”我没好气的回答小妹,听到我的回答,我爹还有夏四喜也是回了魂一样,围了过来。   “你不是鬼?”夏四喜这时哪里还有村长的威风样,一边瞪大眼睛一边给自己一巴掌。   “夏叔你见过这大太阳底下,有鬼的?”我说道。   我爹也是在一边揉了一下脑袋,没站稳径直坐在了地上,嘴里还念叨着:“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我的眼睛扫了一下,张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当我把目光扫过那个棺材的时候,棺材那里竟然坐着个女人,就是那个死掉的女人。   黑色像瀑布一样的长发,柳叶眉,大眼睛,清秀的面容,这不就是刚刚我在棺材里看到的那个死人嘛!!   我的手颤抖着伸起来指向棺材,道:“那个女人没死,那里,在那里。”   我确信自己快要把魂吓出来了,我操,那女人没死呀。   “怎么了,哪里有人?夏青你别吓我呀。”夏四喜这下被我一句话吓尿了。   “哥,什么都没有呀。”小妹在一边也是吓得够呛,但是我哪里理会的了这些,那个女人本来坐着,这时又躺了进去。   我站了起来,慢慢的走了过去,我爹和刘四喜还有我小妹跟在我后面,我走到棺材旁,但是什么都没有,竟然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我不可能忘了那个女人的样子的,谁第一次看见死人,谁都忘不了,何况还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呢。   “哥,你怎么了?”小妹小心翼翼的问我道。   “没事,没事……”我缓了下来,冲四周看了看,但是依旧什么都没有,再也没看到那个女人的身影。   我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对这些神鬼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我坚信自己是无神论的,但是这诡异的事真的让我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鬼了。   “这里面那个女人呢?“我猛地想起来,回头看向刘叔,刘叔也是被我眼神吓一跳,还没有缓过来。   刘叔才哆哆嗦嗦地说道:“哪……哪有……什么女人,这是你的棺材呀。”   “我的棺材?”旁边散落的牌子上果然写着,夏铁之子夏青之墓。   “这不是刚打开的棺材么?”我脑袋要糊涂了。   “打开?什么棺材?”我知道刘四喜不是在装傻,我自认也是不傻的,我也绝对看得出。   我猛地想起什么,“六叔公呢?”要是真的像我想的那样,那么这事情就大条了。   “六叔公?六叔公刚刚开完村代表大会,现在在家里呀。”刘四喜很莫名其妙我问这个问题。   果然,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脑子已经胀的很难受了,那时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问什么了,只是感觉很困很困,然后眼前就黑了。    正文 第三章死而复生   胡滩村是一个被遗弃的村,大家都这么说,我们旁边有两个镇子,一个叫湘潭镇,一个叫湖潭镇,各自都有七个村子,但是偏偏胡滩村就在这两个镇子的交界,谁都懒得去理会,所以胡滩村也是穷的很有名的。   胡滩村被三面山环着,村子还绕着一条河,按照老话来说这就叫三山夹一水,窝里不闹鬼,本来意思是这样的环境大家都团结,不闹内鬼,但这些年很多开人家墓的黑夫子,一个个也喜欢这样的地方,用夫子行话说,这地方粽子怂(粽子指墓里保存的比较完好,没有腐烂的尸体)也就是阴气没那么重。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睁开眼就看见我爹,刘四喜还有六叔公围在一边。   按辈分,六叔公也是第一开口,道:“夏青,醒了?”   这不废话么,但是我还是点点头,一咕噜爬了起来,我猛地回忆起刚刚那一幕,脑海里正有无数的疑惑。   弄了大半个小时我才弄明白了大概,但是我这时已经是愣在了那里,什么?   按照他们七嘴八舌的说,我是在外面见义勇为,为了救人所以直接扑进了河里,结果非但没救起了那个女人,接着自己也淹死了,村子里也是把我的尸体接回来,而且还帮我成了一段阴婚,对象就是害我被淹死的,那个叫罗冰清的女人。   “那么就是说,我死了?”我张大了嘴巴,我死了?   “那这不是活了嘛,这是好人好报。”夏四喜在一边应话。   我接着又问了一大堆问题,比如我几岁,我大学在哪里,我之前做过什么,问这一切的问题只为了证明一件事,我之前活着的二十几年是不是梦。   但是,结果,似乎两年以前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样的,但是两年后到刚刚我从棺材爬出来,所有的事情和我脑海里记忆的竟然都不一样。   “那现在那个罗冰清的女人呢?”我心一悬,我竟然是为了就这个女人死掉?还是见义勇为?   我从小就怕水,因为小时候有一次下河去游泳,在水里游着的时候差点被鬼拖走了,意思脚被东西绑住了一样,大人们说的就是脚抽筋,自从那次溺水捡回一条命之后,我就没由的怕水,一看到水面总感觉下面有什么东西在浮动,大学我也是连游泳都没有过。   我现在河水都会离远两步,怎么可能会傻愣着跳河去救人?   还有我清晰的记得自己这两年都做了什么,但是这件事我是从来都没有印象,还有六叔公不是已经死在那里了,还有那个棺材里面的女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漩涡了,我之前上大学喜欢看一些灵异悬疑小说,还有过一段时间还喜欢自己写写,但是没什么才能放弃了,但是要是这时候一点点的论证精神,丫的我还是有的。   假设我现在脑海里发生的,这两年的记忆都是一场梦,那么在这两年,不,应该说在我死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定要知道这些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裸体女人,那绝对不是梦,幻觉?难道是幻觉?   “那个罗冰清呢?”我问道,既然说这个女人要和我成为阴婚,那时还没觉得,现在想起来也是毛骨悚然,阴婚……既然说那个女人是和我结阴婚,我“活了”,那么那个女人也是有可能……   “罗冰清的家人今晚子时才会把她的遗体运过来……”   “今天只是要给你封棺而已……”夏四喜说完似乎感觉这话有点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子时开路,小鬼莫当道,黑白无常,阎王妖妖。说的是要是想运送死人的尸体,子时的时候是黑白无常和阎王最精神的时候,那时候小鬼也不敢作祟,还有一个说法是大中午的时候运,那时是阳气最盛的时候,小鬼也不敢动弹。   那只好等到晚上了,这些事情我是不能和我爹和小妹说的,看见我爹额头上又多了不少的白发,我也不能让他们再多心了。   这时夏四喜和六叔公看我没什么大碍了,也是匆匆的离开了,晚上罗家的人过来,他们也得多担待着,这也是我爹交代的了。   我爹看见六叔公和刘四喜走出院子,才六神无主地从一边拖了一张小板凳坐下,抱起了自己的竹烟枪,重重地吸了一口,咳了两声才嘀咕道:“青儿没死,青儿没死……红菱,我夏铁总算没对不住你……”   我不敢问红菱什么的是谁,但是看见我爹像是丢了魂一样的样子,看起来都老了几岁,我“死”掉的这段时间,我爹不知道受了多少罪,我的鼻梁也是一酸。   “大枪,大枪,你真没死呀!!”这时我们家院子门口出现一个大胖子,你的第一眼绝壁不是去看他小的看不见的眼睛,而是他那大的你看不完的大肚腩,衣服都显得短,还露出了一点肉,丫的这个一米八几的大胖子就是铁蛋,那个小时候喜欢摸自己胸口的铁蛋。   感觉他每跑一步我这里都能感觉到震动,铁蛋那样子也是风风火火一脸着急,“我就知道你不是短命鬼,真没死,真没死。”   “你才死了呢。”我没好气的给他的肚子一脚,铁蛋是我小时玩伴唯一一个还留在村子里的,其他的都出去打工了,高中辍学,现在在养猪过日子。   看他那个小眼神,铁蛋喜欢我小妹这也是都知道的事,小时候就是因为他去整我小妹,被我打了一顿才混在了一起。   “木里,弄完了搁桌子上给你哥吃,我们去祠堂那边。”爹站了起来,把烟枪放一边,也是踱步嚷了声,小妹在弄晚饭,弄好放在桌子上,应了一声和我爹出去了。   铁蛋像是没看见我小妹的白眼一样,那眼睛都快跟着我小妹拐弯出去了。   “看你妹,看。”   “对呀,就是看你妹。”   我一阵无语,这货……   村子虽然不大,但是酒还是有的,而且还是自家酿的,胡滩村的人家里都会自家酿酒,所以我们的酒量也是不错的,但是仍谁喝了大半坛子,这也是有点吃不消。   酒足饭饱,铁蛋脸红了一大片,还好没有倒下去。   “那张柳儿的现在怎么样了?”之前回村子时知道的是,王大锤死了,但是现在我真不确定这到底是真是假,因为按照刘四喜他们说,我可是死人被抬进村的。   “张柳儿?额……”铁蛋脑子有些短路,晃悠着脑袋。   “王寡妇呀。”我提醒道。   “哦!”铁蛋猛地一拍桌子,说道:“张柳儿呀。”   ……尼玛   “问她做什么?”铁蛋笑着说,这死胖子也不笨的,“在那年的玉米地,我家大枪被拔了根儿,郎的一二哟……还没忘记那事呀?”   “去去去,快说。”这说起来和张柳儿那一段还是在高三刚考完高考那年,慢点和大家说。   “啧啧啧。”铁蛋卖弄了一下关子,才说道:“你不也知道么,前两年,王大锤死了,接着这张柳儿可不好受,前边被女人背后骂克夫,后边也有不少男人惦记着,你也知道,张柳儿当年进村那动静,现在也是不输呀,啧啧。”   “哦?你也惦记着?”我斜眼一瞥,审问铁蛋。   铁蛋知道我是关心着张柳儿的,也是嘴快:“我倒想,但是我家那娘们,看见我瞄张柳儿一眼,回去不抽死我。”   说起铁蛋的媳妇,刘蛋花,湖潭镇的,铁蛋送猪肉去集市认识的,现在开着全村唯一一个猪肉档,压根就是一个小一点的女铁蛋,但是那臂力,一刀下去,猪大骨直接劈开,都不带碎的,铁蛋要说,不怕爹不怕娘,就怕刘蛋花,高二就勾搭上,高三一毕业直接入洞房,那晚我们隔着半条巷子都能听到那床板咯吱的声音。   不过让我高兴的是,王大锤真的死了。   “王大锤怎么死的?不过本来就身子不好。”我嘀咕一声,也是不满别人说张柳儿克夫,我和张柳儿也有过呢,咋没见我也被克死,我那时也是忘了我也是死过一次了。   “甭说了,半夜上厕所,掉进茅坑,直接给淹死了,半夜出去外面上茅坑,这也是没事找事干,结果就那样了。”   这死法,也是比死神来了还奇葩。   “你知道嘛,村主任也是死了。”铁蛋神秘地说。   “夏永福?”   “恩,就是他,半年不到,他家的黄牛发疯,结果把他顶死了。”铁蛋这说的很轻巧,但是夏永福家的老黄牛都是快死的了,哪来的力气顶死夏永福。   “好像还是瞄准夏永福一样,这死的更冤。”铁蛋说道。   “那现在的村主任是谁?”我说道。   “夏厚全呀。”铁蛋猜到我会问这个,兜着答案等着。   “教书……老师?”我迟疑了一下,因为之前我回村是因为回来教书,那样夏厚全也就不是老师了。   “对呀,现在又是村主任,又是老师,那王八羔子,现在在村里可大着呢。”铁蛋恶狠狠地说,以前读书的时候,夏厚全可没玩我们,天天要我们从家里拿东西给他,但又是唯一个老师,谁都不敢得罪,但也是积了不少怨气。   夏厚全还是教书老师……    正文 张柳儿的哀怨   我和铁蛋接着就有的没的聊着,都是一些村里的琐事,也没啥重要的事,要说比较稀奇点的,也就是村西边那里开了家小诊所,还是个叫张雨的医师,听说还挺漂亮,另外就没什么了,但是聊着聊着,天时也开始晚了,估计还有两个多小时,那罗家也快到了。   铁蛋先回去了,我洗了个澡,总算把浑身酒气都洗掉了,趁着月色也想去外面走走,顺便整理一下思绪,这些事情发生的有点多,我的脑子都有些混乱了。   胡滩村很漂亮,特别是晚上的胡滩村,以前我就喜欢沿着那条小河走,小河靠近屋子这边就是大片的玉米地。另一岸就是大片的芦苇,月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也是种享受,风要是再一吹,这丫的比红灯区还爽快。   我现在就沿着河岸走着,但是很自动的隔着河几米。   “真是,打野战的好地方。”我不由得感慨。村里人还真是不会享受,其实有时候我也想在村里娶个老婆,然后偶尔来这里打打野战也是不错的嘛。   像那一晚一样,风一吹,鞭子挥,驾。   我还沉浸在回忆里,但是我突然看见对岸好像有个女人站在河岸边,看起来貌似是要轻生,我靠,这胡滩村什么时候也出了这样多愁善感的人,我说归说,但是还是疾步穿过小木桥,向那个女人赶过去。   那个女人似乎还不知道我,我也看不清那人是谁,但是我还没赶到呢,那个女人竟然就向前一步,接着就扑通一下跳了下去。   我擦擦擦,我是不愿意跳下去的,但是我的双脚这时候就不听使唤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脑子一发热,我能确定如果那个女人是刘蛋花,我是不会跳下去的,但是奶奶的我就是跳下去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跳下去,但是我不会游泳却是事实,刚下水,我就狠狠狠地呛了一口,接着就看不见了,然后意识就开始模糊了。   “夏青,夏青……”慢慢地声音开始清晰,我朦胧看见女人的脸,想开口,但是一股水涌出来,又把我呛了一口。   “咳咳咳……”我稍稍平息下来,我没看错,刚刚跳河的女人就是张柳儿。   “夏青,你没事吧?”张柳儿很关切的摸了一下我的脸,看样子都快哽咽了,这时我才发现我头枕着张柳儿的大腿上,而此刻张柳儿也是浑身湿透,这感情是我被人家救了起来……   不过,真好看,张柳儿还是像那晚那样好看,皮肤依旧白皙,而且虽然少了点水灵,但是却多了分韵味,更加丰腴动人了,加上衣服湿了,大夏天的,本来就穿的不多,一沾水,张柳儿里面的颜色就出来了。   张柳儿看我盯着她,也是不好意思的歪过头:“看过了没有,快起来吧。”说着就把我推起来了。   “没看够呢。”我顺势把张柳儿搂紧,更大了,我胸口明显被两团柔软压着,惊人的弹性,妈的我又硬了。   张柳儿也感觉到我庞大的动静,立马推开我的胸口,向后挪了一下,然后像突然想起什么,站了起来,有些犹豫地说道:“夏青,你回去吧。”   恩?我一愣,也是眼神一淡,也是,我和张柳儿的故事也只是停留在高三毕业那个暑假,上大学后我也从未联系过张柳儿,可是……   “对不起。”我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张柳儿听到我的对不起似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可是她一开口,我却是无言以对。   “你两年前为什么不带我离开?”张柳儿抬起了头,看着我的眼睛,我能看见她的泪水。   妈的两年前,又是两年前?   我两年前回过村子?我不是四年都在大学,我从未回过胡滩村,我肯定,但是张柳儿却说两年,我不知道这两年里另一个我到底做了什么,但是张柳儿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话,还有铁蛋也说我应该是知道王大锤两年前死掉的事,那么我是真的回过村子的了。   我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不敢再去面对张柳儿,也不敢去反驳,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夏青,夏青,夏青……”张柳儿在后面叫着我的名字,可我却不能回应。   我要赶去祠堂,罗家应该到了,那个叫罗冰清的女人的棺材,也应该到了,我要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   走去祠堂的路上我也没有想什么,没有去想张柳儿,也没有去想那个叫做罗冰清的女人。   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暗了下来,像是被什么遮蔽了去,胡滩村已经漆黑一片了,但我已经可以看到祠堂门口已经站了不少的村人,四喜村长和我爹也站在那里,还有一群穿着白色寿衣的人,肩上绑着白绫,这应该就是罗家的人了。   “夏青回来了!”不知道是谁吆喝一声,祠堂口所有人都看到了我,我爹和四喜村长他们倒还好,只是担心的样子,但是罗家那群人却是一脸惊恐的模样,纷纷向后退了两步。   “真真……活了。”罗家里面一个看起来四十好几的中年人,鼻梁很高,看起来也儒雅些,不像是村人,这时也是颤抖着指着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我已经看见在祠堂里面放着的棺材,可是目光刚刚和棺材相触,心口又出现了堵着的感觉。   我一出现,在祠堂门口的人也都议论纷纷。   这时候,罗家那边一个妇女摸样的女人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把我都吓了一大跳,“我女儿可怎么办呀……”   这时候那个中年男人也是急忙把妇女拉住,说道:“别胡闹,人家活了你哭哭啼啼算什么事儿。”   被中年男人一说,这妇女哭声小了点,但是依旧开口道:“人家活了,我闺女还没活呀,才二十五岁呀,我可怜的……”   被妇女这一阵哭啼,气氛也压抑了些,仍谁死了闺女都不好受。   中年男人也是比较镇静,缓了一下,像是强压了一下情绪,才和我们说道:“我叫罗家军,是罗冰清的父亲,我闺女的事……”   说着罗家军也是噎了一下,看样子也是要崩溃的样子了,估计死的时候,我爹的感受也将近如此了,罗冰清的家人……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罗家军说道:“罗伯伯,我可以去看一下罗冰倩的遗像么?”   得到罗家军的许可,我疾步走进祠堂,罗冰清的遗像就直接放在棺材头前,黑白相框,旁边也是放着个灵位牌。   看见罗冰倩的黑白照片,原来罗冰倩就是那个女人,那个拖我进棺材,那天又莫名消失掉的女人,她已经死了?   如果说之前我还不确定那天我见到那个裸着上身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幻觉,那这一刻我能确定这就一定不是了,因为那个女人就是罗冰清,现在摆在我前面,黑白相框里的女人。   我脚没站稳,突然一软,幸好扶在了棺材上,才没有跌倒。   “怎么了,夏青?”四喜村长看见我的样子,深怕我又中邪的样子,我爹也是一脸着急的在一边看着。   “仙人呀,求你救救我闺女吧,仙人呀……”罗冰清的母亲竟然这时候直接扑过来,立马跪在了我跟前,嚎啕大哭,罗家军也是紧跟着把妇女抱住,“够了,冰清已经……已经死了。”   罗家军说完像是被抽掉全身的神气一样,也是呆愣在一边,泪水也是哗哗的流。   “罗冰清还没死。”我的耳边猛地响起一句,我抬头,但是其他人却是没有听见一样。   “没有死。”我的耳边再次响起了这样一句话,这声音从哪里来?我瞪大了眼睛,大腿都有些颤抖,我拼命用指甲掐住自己的大腿,手也跟着颤抖。   “罗冰清可能没死。”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句话来。   我说的话声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听到了,奇怪的看着我,那个妇人也是停止了哀嚎,而罗家军也是镇静下来,应道:“不可能的,医院那边也是下了死亡通知书了。”   “可是我也是被下了死亡通知书的人,我不也活了。”我轻声说道,慢慢的冷静下来。   “那……”罗家军听到这个也是一晃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   “破棺。”我说道。    正文 小红棺 五 “这可使不得,封棺不过七七四十九天,破棺的话,死者鬼魂要进阿鼻道三世地狱,永世不得轮回的。”夏四喜这时候惊恐摆手,赶忙就要阻拦。 但这时罗家军没有说话,所有人都看着他,这是人家的闺女。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罗家军才缓缓开口,想通了:“破吧,破棺吧。” 说完罗家军扶着那个妇人也是走到一旁,夏四喜这时候也不敢说话了,就看着罗家的几个人把棺材钉都撬开,像“梦”里上次六叔公要撬开时一样。 开棺材还是要让罗家人来,其实我也是很害怕的,“梦”里六叔公一打开棺材发生的事,我还历历在目。 开棺的人自然是罗家军,移开之后,罗家军愣在了那里,不过看起来并没有被什么缠上。 罗冰清的棺材里面竟然出现了一个小红棺!通体赤红,一米见长,上面还有些金色的花纹,但是瞬间金色的花纹就变暗了,慢慢的竟然变成了黑色! 祠堂里的蜡烛煞那扑朔一闪,像是一阵风吹进来了一样,祠堂里面原本点着的油灯一下子就灭了半数,连在祠堂最中间那盏都已经一年才会灭一次的族灯,这时候也是哧的一声灭了!! 这下可把所有人吓傻了,四喜最先反应过来,拼命的往祠堂外面跑,接着无论是穿着寿衣的罗家人,还是村里人,都跟着拼命往外冲,一个劲的叫着鬼呀鬼呀。 反倒是罗家军和那个妇人待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眼睛迷离的看着我,也没有逃跑什么,就坐在地上,然后两个人慢慢的把手指放到嘴里,咬开了一道口子,血红的血冒了出来,他们竟然在地上写起了字。 要说我怕不怕,妈蛋我都快吓尿了。 我就直愣愣的看着罗家军夫妇,一点一点的写,也不敢动,这祠堂里面明显有其他东西在,过了一会,两个字终于成型了,罗家军夫妇写完也是直接昏了过去。 妈的这比灵异小说还邪乎,我的心口一凛。 地上写着两个血字,因果。 这时候祠堂外面有了吵闹声,接着几个人扛着榔头就冲进来,铁蛋,我爹,四喜村长,大壮,还有个我也叫不出名字的。 看他们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我赶忙想叫住他们,别踩了地上两个字,但是刚刚那两个字已经消失了,像是被人偷偷擦掉一样,只留下两个模糊的痕迹。 四喜村长看我没事,第一件事就是把棺材盖子盖起来,接着就吆喝人把罗家军还有那个妇人抬到小诊所那里去看看,我也被轰着离开了祠堂。 这已经是半夜了,我回到家,脑子都是空白,这完全颠覆了我这是十几年读的书,那些什么老马的真理都不适用,什么等价离子,什么物质不可能无端出现,唯心主义,一大堆的理论都没办法让我解释这些。 我脑袋已经很沉了,我也不知道到底出现了什么,我只知道自己要睡觉,很需要睡觉,于是我就睡着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但是我却已经换了一个地方,像是那个黑心小诊所一样,一瞬间我就想起了那些电视剧里面,倒卖器官的小作坊,我一下子就把自己吓清醒了,立起身子来。 第一直觉是听到了流水声,环顾了一下,心才慢慢的放了下来,这应该不是什么器官小作坊,看起来倒像是小诊所,估计就是村里的那个了。 可是为什么我又出现在了这里,我靠,每次醒来都换一个地方,这样下去我迟早被逼成神经病了。 小诊所不大,除了厕所也没有其他隔间,那个叫什么张雨的医师睡的地方也不过是用个帘子遮着,听流水声,那个张雨貌似也是在洗澡。 我心里也是猴猿了一下,半夜三更,一个女人在你不远的地方洗澡,仍谁都有些小激动,但小激动归小激动,虽然想偷看,但还是算了吧。 我起身挪了挪自己的脚,随意的在诊所里走着两下,我其实也很奇怪,一个女人怎么会跑到这地方来当什么破医师,这不是没事找事做嘛。 我偷偷掀开帘子,我擦,那个床上竟然还放着个胸罩,这城里的女人就是和乡下不大一样,胸罩都是粉色蕾丝豪华大包装,这一看我就激动呀,一把把胸罩抓在手里,上次和张柳儿在河边,就已经憋了一次,低头闻了一下,只有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丫的真扫兴,这竟然是没穿过的。 刚觉得无趣,突然又看见床上放了一个小小紫色遥控器,还连着一个鸟蛋模样的玩意,这不是…… 我刚刚抓在手里,突然背后咯吱一声,我靠,我马上把帘子放下,这时一个女人从旁边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擦着头发。 我擦,我一看这个女人连嘴巴都忘记合起来了,要说张柳儿是那种良家美,这张雨还真是十足的妖精,那身材凹凸有致像熟透的蜜桃一样。 一眨眼,我看见张雨的胸前不规则的突出了两点,隐隐约约,我猛地想起帘子后面那个胸罩,丫的着乡村荒野的,还有这种娘们。 “听说你睡了两天,总算醒了。”张雨看起来也是傲娇,颇有深意的笑着,很自然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一边擦着头发,穿的不多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交错夹在一起,丫的这是在诱惑人犯罪。 “睡了两天?我睡了这么长时间?”我也是一惊,睡前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困,但是怎么都没箱单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我突然感觉到不对,好像和那个小红棺有关系一样。 突然我又想起那两个血字,因果。 张雨没有回答我,就笑着看着我,我总觉得这个女人很眼熟,但是我确实没有见过她,而且我竟然好像有些怕和她对视。 外面漆黑一片,屋里也只有一盏煤灯点着,我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时候,是张雨先打破了沉默,说道:“在祠堂你看到了什么?” 我这下警戒心救起来了,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难道她和这阵子的事情有关系,我不可能直接和她都说出来,也是马上敷衍道:“没看到什么。” 满以为这个叫张雨的美女会追问,但是她却是笑了一下,就起身送客,道:“既然好了,那你也该走了,我困了拜拜。”张雨弯下腰,和我摆摆手,深不见底的沟壑晃了晃。 我这时候也没什么心情看什么美色,匆匆就要离开这个女人,疾步就往外走。 “你不会要把我的东西带走吧?”张雨声音又响起。 我一顿,东西?伸开手掌,把手里的紫色东西往桌面上一搁,不禁啐一口,这女人真极品。 我没有马上回家去,而是选择先跑去祠堂那边看看那,既然诊所里罗家军夫妇都不在估计都好了,但是祠堂那个小红棺一直在我的脑海回荡,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声音从哪里来。 原以为祠堂应该没有多少人再愿意去,但是还没走进祠堂就看见那里火光冲天,还聚集了不少的村人,加快两步,走近点才看见祠堂的正门口,临时摆着个小法坛子,上面还站着个带着黄色发冠的道士,在道士和祠堂之间,燃着篝火,上面是在烧着什么东西,那不是那个小红棺么。 我爹还有夏四喜,还有罗家军他们都站在一边看着上面的道士做法,注意到我的出现,先是一惊讶,我刚想开口,被我爹赶紧就叫住了,指了指那上面的道士,那道士又是唧唧歪歪玛尼玛尼的,又是左跳右蹦,手里的桃木剑在空中划来划去。 法坛前面两根半米长的白蜡烛也烧了有一半,呼呼呼的摇晃,最后那个道士举起自己跟前的一碗东西,一口吐出去,竟然是红色的,喷出一道血雾的样子,才消停下来。 道士一停,立马村长就向前去把他扶下来。 这看来就是村里人经常说的,龙山,长白道士,这周边的法事基本都是他经手,我小时候他就开始玄乎这些,以前我看到这些人我绝壁给个中指,但现在我也是不敢造次了。 “长白大仙,辛苦了辛苦了,现在我们总算安心了。”夏四喜看起来很高兴,半弓着腰,很恭敬地说道。 那个长白道士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摆摆手,袖子也是一摆,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没那么简单,这红馆是未嫁的新娘含冤而死化成,怨气滔天,哪里那么容易降服消散。”长白道士沉沉地应道。 这个长白道士看起来也是有六十多岁,白了双鬓,但是奇怪的就是胡须还是黑的,眉角还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看起来也是有些奇特。 “那,这可……这可怎么办,长白先生,这可得帮帮我们呀。”夏四喜这可着急了,六叔公,还有村里年长一点的也是很着急围在一边。 我偷偷看了一眼六叔公,心里也是不安稳。 我不知道这个长白道士什么来头,之所以不出声是因为,我感觉这次面对那个小红棺,感觉没有那么压抑,或者说那个小红棺给我的气息弱了些。 这时我的眼睛才猛地睁大了,我操,因为那个小红棺现在可是被架在火里,为什么不会被烧掉? 正文 妖精张雨      我不由得走进两步,刚走近那个篝火,能看到那小红棺本来变黑的花纹,被火烧着竟然又慢慢成了黄铜色。   “别走近那里。”我刚再想走近点,一下子被一声喝住了。   是长白道士,看起来还有些生气,说道:“要是染上鬼物的玩意,你后悔都来不及。”   我爹被长白道士一吓唬,立马拖着我离小红棺远点。   “别走,别走……”是那个小女孩声音,这就是那个告诉我罗冰清还活着的声音,这次竟然是在呼唤我,小红棺里面绝对有人,绝对有人!   “我要打开它,爹,那里面有人!!”我大声地叫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下子感觉这么暴躁,但是人命关天,里面可能真的藏着一个人,一个小孩子。   “你疯了么,快点走呀。”夏四喜看我马上就要往火里钻,立马过来绑着我爹把我拦腰抱住,死活不肯让我靠近。   “真的,里面真的有人,快救人快救人!!”我几乎是用哭腔嚷出来的,“别走,别走……”声音在我耳边越来越淡,这时候已经停止了。   “不,不……”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恐慌,但是其他人是听不到那个声音的,但这时候那个声音已经没有了,我的耳朵也像是堵住了一样,听不到周围一切的声音。   过了一会,周围慢慢的才开始清晰起来。   “夏青,你在干什么……”夏四喜愤怒的说道。   “没了,都没了。”我跪在地上,动弹不得,木讷的说道。   长白道士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而是奇怪的看着我,而且在长白道士的旁边竟然多了一个人,是张雨,我还没来得及思索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突然哧的一声,小红棺竟然开始着火了,我慢慢走近过去,小红棺的表面的花纹是黑色的,然后慢慢地消失。   “棺材开始被烧掉啦!”人群里一声惊呼,围观着的村人个个都开心得很,红色的火光照在人们的脸上。   过了不到半柱香,小红棺就直接被烧掉了,什么都没留下,没有人骨头,没有衣服残留,里面没人,什么东西都没有。   “都是命数呀,棺散魂未散,这个姑娘是要遭罪九世,贫道倒是想知道这是为了保住什么东西,可惜呀,可惜呀。”长白道士在一旁静静地念叨,一副很惋惜的样子。   命数,这到底是什么?   看着小红棺已经消散,我是一片惘然,围观的村人看着小红棺被烧掉,个个都庆幸着大凶之物被销毁,于是对长白道士的尊敬更进一步了,夏四喜也是拥着长白道士乐呵呵的往自己家走。   没一会,我呆在了那里,就坐着看着那堆篝火慢慢变小,我开始思索那个小女孩的声音从哪里来,我的第一感觉是从小红棺里面来的,但是小红棺逐渐化去,也没有看到人,何况如果小红棺里面有人,那么长的时间,早被闷死了。   难道真的有鬼物的这东西,我能感觉到内心的天平开始倾斜。   当我拍拍身子转身,张雨还站在我后面,还是那个笑容,带着点诱惑,但是我也不觉得是在魅惑我,也没有心思有什么艳遇。   猛地一惊,这个张雨不是说困了,要睡觉,那为什么还会在长白道士旁边?   “你……”我手指指向张雨,抖了一下。   “我可以解答你很多问题,前提是你有胆子跟我来。”张雨的目光飘忽了一下,这时候和一开始妖精的样子倒是不同了,看起来也是有些清高范。   我就跟在张雨的后面,张雨穿着的是有些发白的牛仔裤,但是张雨身材很棒,牛仔裤紧紧包裹着她的美腿,上面两团一上一下,我看一眼,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但是此时不安定的心,远远大于偷看的欲望。   我跟着张雨一直走到原来的那个小诊所,小诊所在村西,算是人比较少的地方,后边就是最中间的那座大山,半天偶尔会有村人到山上去砍点木材,但是天一黑,鬼影子都不会出现一个。   走了那么长的路我的心也是平静了点。   “坐吧。”张雨一走进屋,就直接床那边的帘子掀开,然后让我坐下。   “这……”我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   “我这边不按摩,放心吧。”张雨背对着我,像是背后长了眼睛。   妈蛋,真没用,人家大美女还会对你啥,要是啥,你还不乐成了啥。   我暗暗地给自己一个耳刮子,然后才坐下,有些像是坐针毡的感觉,因为我看不透张雨这个女人,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些什么。   张雨从自己的抽屉里面找了找,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本看起来有些陈旧的书,青绿色的封面,看起来也不是很完整,像是被人撕掉了一部分。   张雨很随意的扔在我旁边,这时我才看见书的名字《佛本是道》   我擦,这不是网络小说么。   张雨看见我的表情,白了我一眼,说道:“这不是小说,这是佛道本经。”   这时我才翻开,但是书里面竟然是一片空白,只有泛黄的纸张,上面什么都没有,我疑惑地看了看张雨,不知道她是什么用意。   但是张雨这时候也是奇怪的看着我,像是不知道我在疑惑什么,问道:“看不懂?”   我心里一下子就不爽了,这是在当我是傻子吗,天书鬼看得懂呀,还佛道本经,老子圈圈擦擦你信不信。   但是我还是不敢太嚣张,只是诺诺地说:“这没字怎么看?”   没想到这张雨立刻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就走了过来,拿过我手上的书,翻开第一页,指着那空白的地方,问我:“这些你都看不见?”   我茫然地摇摇头,本来就看不见。   “不可能,你能听见冥音,怎么可能看不到本经。”张雨嘴里念叨了一下,但是眼神已经变了,看起来像是要把人吞了一样。   我坐在一边不敢动弹,但是这时候我更加的胆战心惊,汗毛都快立起来了。   我操,张雨的眼睛竟然开始变成白色,黑色的瞳孔中间冒出一个白点,然后蔓延开来,竟然出现了一下白色小小的漩涡。   妈蛋,妖精!!   我起身就准备要跑,但是霎时间我突然感觉,一股粘稠的力量把我全身包着,像整个人掉进麦芽糖桶里一样,动都不能动。   接着我的脖子被一股巨力勒住,空气里面像是有一根绳子就那样把我提了起来。   我一下子闭了气,双脚慢慢的被提离了地面,我操,我要死了要死了。   我的眼前模糊一片,像是盖上一阵白纱,什么都看不见,我已经无法想象自己的脸充血成什么样子了。   几秒钟像是过了几个世纪,突然,脖子一下子被松开,嘭的一声我整个人直接摔倒了地上,双手双脚竟然霎时间失去了知觉。   我操,我刚想开口,却说不出话,只能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本能地拼了命的吸气呼气。   张雨的眼睛恢复了正常,站在一边,看着我大口大口呼吸,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但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还不知道答案。   “你是不是听见艳阳棺里的声音了?”张雨淡淡地问道。   我只能点点头,我毫不怀疑我要是迟疑一下,自己的脖子又得被系上一条绳子。   张雨猛地就沉默了,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样的后退了两步,坐在了原来那张椅子上。   “没想到师父,让我找的人竟是这样一个废物。”张雨自顾自的说,然后抬起头又看了我一眼,一脸不满的样子。   我很不舒服,但是武力上压制不了,老子只能怂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求知欲是空前的,面前这个张雨还不知道是什么怪物,但是死的糊涂不如死的明白些。   我也是很紧张,手心直冒汗,这大姐也不好惹,说不定哗的一声,就变成千年老妖直接把我吞了。   张雨有些不耐烦,但是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制着,或者说提醒着,一脸不情愿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你是谁,艳阳棺是什么,我怎么死了又活了,你刚刚怎么可以……”我像是倒豆子一样把这些天的问题一个劲的搬出来。   “我不知道。”张雨一句话就把我回了。    正文 第七章 蛋蛋法器      我问那么多,这个女人竟然一句不知道就回了,我圈圈擦擦你个粑粑,但是心里还是一片黯然,可是无能为力。   “但是,我接下来和你说的,你得记住,要不然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张雨背对着我,开口说道。   “性本善恶,佛本是道,俗世里说的十八层地狱,也就是拔舌,剪刀,铁树,孽镜,蒸笼,铜柱,刀山,冰山,油锅,牛坑,石压,舂臼,血池,枉死,磔刑,火山,石磨和刀锯地狱,其实是真实存在的,并且都有它的宿主,而万物阴阳,物极无存,地狱为阴极,那么阳极自然不可磨灭。至于阳极,没有定数,阳极的定数也就是道人的界,各有天命。”   张雨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手上的本经,说道:“世俗有十八本本经,别问我这些哪里来,我也不知道,但是这十八本本经会对应十八个轮回道人。”   这怎么弄得像是修真一样,什么轮回道人,我问道:“那我也是那个什么轮回道人?”   “一开始我觉得是。”张雨又打量了我一下,说道。   “什么叫一开始觉得?”我心里就郁闷了,虽然不知道张雨在说些什么,但是小说看了不少,我还高兴一下自己是不是成了仙人奇士了。   “因为你能听得到艳阳棺的声音。”张雨这时候表情严肃了,嘴角也没有笑意,“要是不想死,就把自己藏起来。”   “有鬼会找我?然后把我干掉?”我心一寒,自己这是招惹上麻烦了。   “不是鬼,是人。”张雨淡淡地应道。   “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我着急的问道。   张雨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从抽屉里面抽出个紫色的东西,额,没错就是那个“紫色鸽子蛋”。   我一看张雨这时候竟然把拿东西掏出来了,我擦,这女人也太饥渴了吧。   “额张大小姐,我不是随便的男人。”我急忙应道,天行健,君子取色有道。   张雨风情万种的白了我一眼,但是那表情是赤裸裸的鄙夷,道:“这是我的法器。”   法器?我的脑袋有些晕,难道我以前看过那些片子,赤橙黄绿的小鸽子蛋都是法器?   扑哧,我忍着狂乱的笑意使劲憋着,妈的这太难受了,想笑又不能笑。   张雨看到我的表情,都已经忽视了一样,瞪了我一眼,我一看见张雨的瞳孔又不对劲了,立马就收住了,心有余悸。   “你是我师父要的人,但是我要出去弄明白点事情,离开一段时间。”张雨那表情别说多别扭了,说道,“艳阳棺出现,估计有道人会过来,这个先交给你保管。”   张雨强忍着,眼睛目不斜视,把她那个法器递给我。   这,我也用不着呀,难不成给柳儿用?妈的我太机智了。   我嘿嘿一笑,仔细端详起来,还想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你个流氓……”张雨在一边突然尖叫,脸都红到脖子根,接着我就感觉到一阵昏天暗地,哐当一下我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一脑袋栽在地上,摔得我连妈都不认识了。   “喂,你还没教我这个法器怎么用呢!!”我在屋子外面叫唤两声,看来这娘们是不理会我了,我擦,我只能回家了。   到家都已经快五点了,天都蒙蒙亮,小妹已经起来打扫卫生了,看见我回来也是很欣喜,道:“哥,昨晚去哪里了,爹等了一晚,刚刚才睡下……”   “额,没事,我去睡一下。”我的确有些困,就想往床上躺。   “哥。”小妹又叫住了我。   “怎么了?”我问道。   “你手上那个是什么?”小妹好奇地看着我手上那个紫色小蛋蛋。   我擦,我一慌张,立马就把东西塞进口袋。   “隔壁六婶给的鸟蛋。”   “还有紫色的鸟蛋?”   ……   小红棺被烧掉之后,村子里面平静了很多,罗家在村子里也呆了三四天,但是还是找不到罗冰清的尸体,罗家军肯定他们是亲眼看着罗冰清的尸体被放进棺材的,还有那个小红棺到底怎么回事,长白道士也说不明白。   我本来想要离开,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明白,但是张雨的东西还在我手上,我只能还窝在村子里。   转眼一个星期就过去了,我自己和四喜村长说要去学校那边帮忙一下,其实只有十几个学生,但是也只有夏厚全这一个老师,夏厚全还是村主任,我也去遇到过张柳儿,但是张柳儿像是故意躲着我一样,我也是没有办法。   以前女孩子是不能读书的,但是现在还好了,十几个学生,里面有三个是女的,两个看起来都也是十二三岁,其中有一个叫七喜,没错就是四喜村长的女儿。   还有一个小一点,只有九岁,长得很可爱,叫朵朵。   夏厚全不大接待我,一听说我回学校帮忙,刚开始还来上上课,过没两天能跑则跑,有时候学校都不来一次,我也就开始成了代课老师。   “老师老师……”这时候门口一群小孩子匆匆忙忙的跑过来。   “朵朵动不了啦。”说话的是金蛋,是铁蛋的儿子,这奇葩名字。   “你是不是又把小蜡烛亮出来了?”我没好气的说,我指了指金蛋的下面。   铁蛋小时候最大的爱好就是抓自己的胸,但是他儿子金蛋,也是青出于蓝,天天把小蜡烛放在外面挂着,一个劲的说凉快,这阵子把我都弄得没辙了。   金蛋这一听可就急了,憋红了面,道:“没……没没有,老师我……我没拿小蜡烛吓朵朵。”   看金蛋那紧张样,我也是一乐,“那朵朵怎么不动啦?”   “不知道……”金蛋也是挠挠头应道。   “朵朵的脸是黑色的,好吓人。”七喜在一边气喘吁吁,插着说道。   我心里一咯噔,我擦,脸是黑色?我的心一凛,立马抱起金蛋就狂奔,“朵朵在哪里,快说,金蛋。”   “在升旗台那里,那里。”金蛋说道。   刚走到小空地,就看见朵朵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第一动作是探一下朵朵的鼻息,发现朵朵还有气息,但是很弱了,而且脖子根以上有点泛黑的感觉,和手上的颜色不一样。   张雨又不在村子里,妈蛋,现在村子里面压根就没有医生,   这时候我看见朵朵的手上抓着个东西,像是个佛像,半个手掌大小,通体发黑,还沾着些泥土,我也是疑惑这东西从哪里来,但是人命关天,收起来之后就没去理会,我只能赶紧招呼着小孩子们赶紧去叫大人过来,金蛋他们一窝蜂就跑了出去。   没一会,学校已经聚了很多的村里人,朵朵的父亲我还得叫三伯,但是这可不中用,三伯母一看到朵朵的样子,立马像是发了疯一样,使劲拽我的衣领,哪里会理会亲戚之类的。   三伯一家四十岁才有个女儿,这不得当成心肝来护着,一看到现在脸色发黑的样子,一下子也是受不住,哪里会听我解释。   “三伯母,我也是不知道朵朵是怎么回事,这样子下去朵朵醒不过来的。”我硬着头皮说道。   “哟啊,我家朵朵要有个三长两短,夏青我们家跟你没完……”三伯母才不理我,吧唧着眼泪,一个劲的往我身上抹。   这下村人们都围着,一个劲的议论,弄得我真做了啥事一样。   我懒得解释了,这丫的就是欺人太甚,我有十张嘴巴都没用了。   “村长来了,村长来了。”有人一吆喝道。   这时候夏四喜也是姗姗来迟,风尘仆仆的样子,身上的衣服都没有穿整齐。   “四喜呀,你看我这女娃可怎么办呀,可得给我个说法呀……”三伯母看见夏四喜走上来,那个泪水更是啪啪啪直下。   但是没想到夏四喜脸色一转,看起来还有些生气,说道:“说法,说法,难道似乎夏青要害你们家闺女不成?看你就是惦记夏青家手头那块旁地!”   旁地是说我家的祖地周围的地方,按照村里的规矩,祖地周围半亩开都属于该户,三伯家的旁地和我家重合,但是因为我家祖地是本家地,所以先分我家,那三伯那边就没有旁地了。   三伯母惦记我家旁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夏四喜这一说,村民们都议论纷纷,看三伯伯和三伯母眼神都有些怪异。   三伯母憋红了面,还想争辩,被四喜一口喝住了:“少说两句,吵什么吵,先救朵朵先,还想不想要闺女了。”   三伯母哼了一声,看了三伯一眼,三伯缩着脑袋,出了名的妻管严。    正文 第八章 宋道人   “夏青,这怎么回事?”村民们都看着,四喜也是先到我旁边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过来看见已经这样了。”我哪里看得出个所以然,脑袋都大了。   “别急,长白道士说是叫了徒弟过来,估计待会可以到,赶紧先找辆车,要是有个什么马上送镇里。”夏四喜也是很着急,刚刚平静没多久这又闹事了。   这时候,我爹和我妹也是赶了过来了,三伯母本来就憋着气,看见我爹像是找到什么,叉着腰冲我爹脸上就开喷,道:“夏铁,我告诉你,要是我朵朵有点事,就是夏青整的,我要你们家吃不了兜着走,你给我等着。”   “兰花,你这是干什么……”我爹被急了一脸,说道。   “都是你好生没事,找回个鬼胎,现在祸害到我家朵朵,我林兰花就得给你没完。”这三伯母也不是讲理的货,嘴巴没个消停。   “啪。”   清脆的一巴掌。   我愣住了,四喜愣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三伯母捂着脸,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我爹竟然给三伯母一巴掌,用不用这么威武。   “你要是再敢提一句鬼胎,我我……”我从小还没见过我爹那么生气过。   鬼胎……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怎么得,我说错了吗,他就是个祸害呜呜……夏健在,你就是个孬种,你老婆被人打了,你个孬种。”三伯母这一哭狂风暴雨,风云变色,话锋一转直接戳向愣在一旁的三伯。   三伯也是举足无措。   所有人就那样看着三伯母,没有动作。   “我回去叫我人来,今天都没完!”三伯母就一甩头,像个女疯子一样,也不理会现在还昏迷不醒的朵朵,就离开了。   三伯母这是要去叫她们村里的人呐。   三伯母是湘潭镇的人,姓林,那可是不小的宗族了,在这小地方来说,正因为家族旺,嫁给三伯以后,从来没有把夏家放在眼里。   平时村里也没人敢和她找不自在,这次我爹给她一耳光,看来是很难消停了。   这下也是有大麻烦了。   “不管了,先把朵朵救起来再说。”夏四喜牙一咬,村长的风范也就出来了,这是祸躲不过。   三伯愣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是生气,还是羞愧,还是担心,都看不出来,我突然觉得三伯很可怜。   我把朵朵先抱起来放进了屋子里,然后有模学样,先是掐人中,接着又是探一下虎口,我也是不懂这些,可是总不能干等着吧。   过了不久,长白道士的徒弟这才赶到,叫宋青书,满以为是长白道士也有六十多的样子,他的徒弟估计也年轻不到多少。   但是,宋青书看起来竟然也和我一般大小。   宋青书手上拿着符篆,另一只手是一把桃木剑,和长白道士的有点不同,颜色浅些,还有一身道袍,背后是一个大大的阴阳八卦图。   这让我想发笑,要不是知道他是长白道士的徒弟,宋青书一定被我当成坑蒙拐骗,一粒仙丹五毛八的货色。   “宋先生,你看着这小闺女买这样子……”夏四喜这可把宋青书当救命稻草了。   宋青书二十几岁的人家,慢条斯理的抬起手,示意了下:“叫我宋道人。”   妈蛋,越看这宋青书越像坑蒙拐骗的货色。   “是,是宋道人,这人命关天,可得救救人呐。”夏四喜赶紧说道。   宋青书这才走近躺在床上的朵朵,用手拨了一下朵朵的眼睑,突然一阵退后,表情像是见鬼了一样。   宋搞八搞子也太没用了吧,我正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是突然嗡嗡的一声,我的衣袋竟然震动了一下,我随手一摸,但是却不敢拿出来。   因为这震动的就是张雨的法器,紫色小蛋蛋。   宋青书像是察觉什么,本能的四周看了看,但是没看出什么。   我也是紧张得慢慢退了两步,发觉这时蛋蛋没有那么激动了。   咦?我心里一惊,尝试着走前一步。   发觉蛋蛋震动加强了些。   试了一两次,我终于知道了,靠近宋青书越近,这蛋蛋就越激动,妈的真是有点恶趣味,这个女人的法器和张雨一样饥渴呢。   我用手按着,让蛋蛋小声点,才敢走近点看宋青书在做什么。   宋青书没发现什么以后,再次探了一下朵朵的虎口,接着像是手到渠成一样,收了回去。   “怎么样,怎么样?”夏四喜着急问道,旁边的三伯这时也是淡定不住,着急地等着宋青书搭话。   “前阵子听我师傅说,这里出现了一副大凶之棺,对凡人来说是大凶,但对鬼物可是大补,虽然棺体泯灭,但是凶气未散,这小女孩是被鬼物缠上了。”宋青书说得玄里玄乎,但是还是听得明白。   朵朵中邪了!   既然中邪了,那就得驱邪呀。   “有的治不?”三伯耐不住了,这可是她闺女,一听到朵朵中邪,这哪里还能缩着,道。   宋青书不认识三伯,看了一眼,才开口:“你以为是感冒呀,治,这是中了鬼物,得驱!”   “是,得驱,得驱。”夏四喜深怕三伯在说错话,立马接过话头。   “这驱可不容易,我师傅常教我多行善,但是这次可是大鬼物,我自个不行,得借神气,这借神气,就要……”宋青书说着,顿了一下。   这时候,夏四喜立马把手头上一个红色信封递给宋青书,里面不用猜就知道是什么。   要是朵朵好了,三伯肯定会还钱给四喜,但要是没好,这可不好说了,可以说夏四喜这倒是有点气魄。   宋青书看了下,觉得还可以,收进自己的道袍袖子里,桃木剑哗的一声,在空中挥舞了一下,霎时间吹过一阵阴风,宋青书猛地闭上眼睛,把剑尖往门口伸了伸,示意所有人都出去。   夏四喜哦的一声,立马招呼道:“快快,我们都出去。”   村民们巴不得要都出去呢,本来就怕在屋子里沾染啥东西,一看到村长招呼大家出去,一个个也是马上就匆忙往外走。   我也是打算跟出去,这个宋青书这时候已经闭着眼睛坐下了。   “夏青……”村长转过头,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别动,留在屋子里。   额看村长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怕这个宋青书没本事,糊弄他,看来他还是挺在意他出去的那笔通神费的,我心里一寒,既然人家是道人,看起来也有两把刷子,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在屋子里。   正当我要拒绝时,背后宋青书幽幽说道:“要留下观摩就留下吧,反正也看不到什么。”   夏四喜这下高兴了,兴高采烈地把木门关上,留下我和宋青书呆在一间房间里,还有躺在竹席上的朵朵。   我静静地找个角落蹲下,连做都不敢,丫的谁知道这个宋青书是不是高人,要是是的话,我不得遭殃,还是得悠着点。   这时候怎么感觉周围一阵阴冷,妈蛋这是心理作用吧。   正在这时,宋青书猛地把手上的桃木剑往地上一放,伸出左手的符篆直接抛向朵朵。   这符篆看着都知道是铜的,这要是被砸到……可是这时候符篆竟然像是失去引力一样,直接平飞在朵朵的胸口十厘米上空,像是被磁力吸引着。   我什么时候见过这画面,本来上次张雨的空气绳子就已经把我惊呆了,这次我已经目瞪口呆了。   我擦。   宋青书这时候,竟然直勾勾就在我面前,右手一拍地,整个身子像是飘起来一样,跳街舞也不用这么溜把,这时候,宋青书已经像是一个倒过来的金字塔一样,右手单手撑地,但是两条腿依旧盘坐着,不过这一次换成头朝地。   “悬头真术。”突然一个声音从我的耳膜里面微微震动。   “谁在说话?”我环顾四周,但是除了脸色愈加黑青的朵朵,还有倒立着,道袍都掉下来,露出个大屁股的宋青书,没有另一个人了。    正文 第九章 驱魔?   还不容的我第二次疑问,突然宋青书的桃木剑,竟然自己窜了起来。   剑锋一转,直接插向宋青书的喉咙,我喉咙一哑,嗓子眼都掉了起来,这要是被戳到……   但就是那样诡异,桃木剑在接近宋青书的喉咙不到五厘米时,突然宋青书掉下的道袍,霎时间从地上涌了起来,直接把宋青书的头包住,而且在道袍的表面还有一层薄薄的光圈,若隐若无,桃木剑竟然就这样被挡在外面。   但是我想说的是,宋青书这样子真妈蛋的搞笑。   “初境而已,快撑不住了。”这个声音在这时又出来了,但是这时候我却知道是谁在说话了,因为声音出现的时候,我口袋里的紫色小蛋蛋竟然颤了一下。   我立刻就把紫色小蛋蛋拿了出来,握在手里。   “别用你的臭手碰本狐仙。”果然,这时候那个小蛋蛋似乎很不满意,开始剧烈的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声音。   “茅山真术,望前辈切不可破道。”宋青书听到嗡嗡声,立刻沉声说道,但是像是分了神一样,桃木剑立刻漫起了几丝黑雾,但是就这几丝却像是给桃木剑开了锋。   桃木剑开始穿进光层里面。   “茅山小子是死定了。”紫色蛋蛋不合时宜的开口了。   “不救一下?蛋……姐?”我也是有些着急的,总不能看着个自己面前白白死个人吧。   “道人自有天命,本狐仙才没那闲工夫。”紫色蛋蛋这次连震都不震了说道。   我这可就火了,慈悲为怀,这这蛋蛋左一口狐仙,右一口狐仙,看着人死都不救,这不是扯蛋嘛,我说道:“你不救,老子救。”   待会要是宋青书的喉咙,被那木剑直接戳个口子,血流成河,直接像个喷子一样,红色一片,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黑窟窿,好歹我也是大学生,虽然没有品德高尚,但是思想品德还是学过的。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站起身就冲过去。   “笑话,佛道魔三界之事,你还想用你区区冥眼驱魔不成。”紫色蛋蛋这下算是生气了,奶奶的搞得像是我大学导师一样,说她奶子小还不乐意,真当你是阿里巴巴私生女。   “滚你的驱魔。”我抬起一脚就是踹在悬在半空的桃木剑上,但是本以为一脚就踹飞,但是丫的突然一股巨大的吸力传了过来,我的脚底竟然就直接被吸在了桃木剑上。   我就看着自己的鞋底慢慢的熔化,就像是踩在几千度的钢板上,我靠我的二百五安踏,我都心疼死了,但是我更怕的是我的脚丫子呀。   “蛋姐,大姐,大仙,救救我呀。”这次我才感觉到什么是危险了,废话,都闻到橡胶被烤焦的味道了,你说呢。   但是这个紫色蛋蛋这时候竟然不开口了,最毒妇人心。   我已经万念俱灰了,但是突然不知什么时候,我竟然发现脚底的吸力开始减小了,我看了一下宋青书,宋青书依然被道袍包着头,额这会不会被闷死。   但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很恶心的,桃木剑上面的黑雾竟然开始涌进我的脚底,我靠,我不会有脚气把。   我话音刚落,悬挂在朵朵胸口上空的符篆,像是被人控制着,回到了宋青书的身边,而朵朵的眼睛,鼻孔,还有嘴巴瞬间开始涌出黑雾,一个劲的涌向桃木剑,而且桃木剑就像只是转移站一样,最后那些黑雾竟然都直接往我的脚心钻。   “这次死定了。”我第一想法,那么多邪气进了我身体,这次真完蛋了。   虽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但是就是脚心痒痒的,身体却动不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扑通一声,宋青书像是撑了数十年的大山,猛地一下轰然倒塌,嘭的一声砸在红砖地上,直接把下面的几块红砖砸塌了。   这时候我也感觉脚底一麻,明显肿了一圈,整个人也是跌坐在地上,像是做了几个晚上的公关一样,那把桃木剑也总算不再飞着,也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宋青书已经昏了过去,但是我的脚却是肿起来了,不是局部,而是整条大腿都肿起来,我擦擦,这不是中邪成了麒麟脚吧。   “蛋姐,这是怎么回事呀?”我想起紫色蛋蛋,立马问道。   但是回应我的依旧是一片空白。   “村长,村长……”   ……   几个小时以后,朵朵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现在已经被送去了镇里的医院,宋青书期间醒过,用口水写了个无碍,接着继续睡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真的惹上麻烦了。   我现在正蹲在我家的厕所里,双手已经颤抖无力,但是我的小兄弟依旧坚挺着。   从我被抬回家,在床上只是睡了一个多小时,但是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我的右腿,就是踩桃木剑的那只脚,没有再肿大了,而且可以动了。   但是竟然在脚心的地方,出现一个大大的黑斑,更恶心的是,一条动脉粗细的黑线,直接从脚底连到了我的肚脐眼。   我想来不是爱美的人,甚至可以说,这黑线还有点酷酷的感觉,但是妈蛋,你别让我的小兄弟一直金枪不倒呀。   这让我一下子想起了之前在黑岩网看过一部叫冥婚手记的小说,奶奶的那个主人公就是中了僵尸病毒然后只能疯狂做爱,那时候我看的时候还特别的向往,还特别佩服那个家伙金枪不倒,但是丫的谁知道现在给我金枪不倒了,但是你也得给我找个女人呐。   实在受不了,释放了许久的双手这时候也得搬出来了,谁知道这时候释放了一次,妈蛋的没一分钟竟然又进入状态。   过了很久很久,我的眼睛感觉有些玄乎了,视线都有些模糊,只能感觉全身疲软无力。   不要问我小伙伴怎么样,我已经觉得两腿之间失去了知觉。   感觉世界有些飘渺,晕晕乎乎,两腿发软。   “哥,你在里面那么久做什么?”突然小妹一声叫唤把我惊醒,我这时才悠悠回过神。   小伙伴似乎也有些疲惫了,微微低下了头,但是我毫不怀疑,这家伙是在蓄势。   走出厕所,尽管我尽力控制,都是两腿依然有些不对劲,一屁股坐在饭桌旁的凳子上,才舒了口气。   “不舒服?”爹问道。   我才看到爹和小妹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没,没事。”   “身子有些虚了。“爹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说道,“改天我去集市弄只乌鸡,给你补补身子。”   虚了..不许才怪,撸到快虚脱了,我现在看着桌上的菜都有虚影。   这阵子一回来,都是事,就没消停多久,得赶快弄完这些破事,出去外面弄明白我自己那些事,搁在心里总是僧得慌。   下面一没知觉,这吃起饭来也是索然无味。   饭还没吃饱,这时候夏四喜倒是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了,一边一边还大声嚷嚷道:“老夏,老夏,不好啦。”   慌什么,像变了王八似的,但这也只是心里溜溜而已,村长面子还是得给。   我爹看见四喜村长进来,也是应道:“这怎么了?”   村长喘了两口气,指着门口外,就开口道:“老铁快点躲一下,那老林家可不少人来了。”   “现在在哪呢?”我爹也是急忙应道。   “这朵朵不是好了么,这二伯母怎么回事呀。”小妹在一边也是很着急呀,说道。   “哎呀,这我也不知道,估计是老铁那一耳瓜子的事,反正老铁你就先避避,那老林快到你家门口了。”    正文 第十章 林家找茬      “爹……”我也是想让我爹躲躲,来者不善,要是讲道理还好,要是不讲道理,那二伯母二话不说就上来动手,我爹这把年纪可受不起这事儿。   “避什么避,还能跑得出胡滩村不成,等着吧,哎,躲不过的。”我爹这拗脾气一起来,也是坐稳了板凳,说道。   这架势,我爹是搬不动的了。   夏四喜这下可急了,跺了跺脚,念叨几句,看我爹还是没反应,就想着到院子外去看看林家那帮人怎么样,但是还没走出院子,突然哄哄一群人,就到了我家院子口,气势汹汹。   还有一群人也是跟着追了进来,是铁蛋还有他媳妇蛋花他们,六叔公,三叔,还有村口的那些叔叔伯伯也是都跟着,一脸着急的样子。   走在前面的那个婆娘就是我所谓的二伯母,林兰花。   旁边我二伯还在想拉着林兰花,但是愣是被兰花推开,一晃悠,差点没倒下。   要说,我二伯这可是丢了祖宗脸了,这可是胡滩村,重男轻女的地方,这被女人骑在脸上,还是自己的媳妇,这可是脸面都丢光了的事儿。   就算蛋花和铁蛋两夫妻,在外人面前,蛋花你有脾气也得给铁蛋憋着,在外面就跟在后头,回家铁蛋要跪多久搓衣板是他们的事。   “林兰花……”二伯这时候也是气炸的样子,稳住身子,指着林兰花的手指都在颤着,但是也不敢做啥,林兰花旁边的他哥,林二虎,湘潭村有名的小霸王,林兰花虽然也只算是林家大族的旁支,但是也是不小的架势了,林二虎也是在外面嚣张久了的人。   林兰花带林二虎来,看起来就不是讲道理的了。   林兰花也不理周围胡滩村的人,站在院子口就嚷嚷道:“夏铁我看你这次怎么给我交代。”   “交你全家。”我这当然不能忍了,人家都欺负到我老爹头上去了,我夏青还憋着奶奶的还怎么做人家儿子。   “夏青你有胆子再说一遍。”林兰花这下可彻底发飙了,声音都破音了说道。   “兰花,你可过分了,都是同村人,你又怎么……”蛋花这时也看不过眼了,因为铁蛋和我的关系,蛋花和我家也是比较亲近,看见林兰花这幅样子,也是应道。   “死肥婆,你给我走开一边,我和老铁的事儿干你啥关系?”林兰花马上还口道。   林兰花这时一副遇神杀神的架势,怎么可能会听别人的劝,何况林二虎还呆在那里,这次林家来的除了林兰花,可还有十几个壮小伙。   “你怎么说话呢,你……”蛋花这下可不开心了,蛋花最恨别人说她肥了,四喜村长因为有一次去她那里买猪肉,就因为说你的肉太肥了,丫的从那以后,一个多月没有吃过瘦肉,还得四喜村长提着两袋水果去赔罪。   现在被林兰花直接说是肥婆,这蛋花也是暴脾气,还是湖潭镇的人,本来湖潭镇就和湘潭镇不大合,这下就火了,蛋花一把就手抓上了林兰花的头发。   林兰花招架不及,被蛋花抓住,就像反击,头被按着,但是这手可没停,在空中乱挥。   林兰花也是丰满臃肿型的,但你和蛋花一比,蛋花可是小型铁蛋,体重比我还重呢,和蛋花掐上,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嘛。   果然,蛋花抓住兰花的头发,接着就是大力一甩,这时候砍了几年猪大骨的臂力展现了,林兰花竟然被甩了两三米出去,咚的一声整个人弄了个狗吃屎,一下子哇哇大哭起来。   我和我爹面面相觑,还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结果林兰花就已经在地上像个疯婆子一样嚎啕大哭。   “哥,动手呀,没看见你妹被人打呀,哇哇哇……”林兰花指着蛋花就是大叫。   这时候林二虎才回过神来,刚刚估计和其他人一样都还愣着,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但是这林二虎也不是啥好角色,还没注意过来,林二虎飞起一脚就踹在蛋花的肚子上,这蛋花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打得过林二虎。   但是蛋花背后也有男人呀,这下铁蛋也不从了,铁蛋自己都不舍得打蛋花,这看见自己的女人被打,妈蛋也是疯了,冲过去一拳把林二虎抡在地上,铁蛋一米八几的大个,体重二百多,这是就像一只熊一样,平时铁蛋可是一个人扛着一只猪走的货色。   这时候的铁蛋估计是刚刚在猪档过来,身上还有猪血,加上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就是修罗在世的样子,一下子把所有人唬住了。   “这夫妻俩……”我对铁蛋和蛋花这夫妻俩有些无语。   唬住归唬住,但是人家十几个壮小伙还怕你不成,那些叔叔伯伯你要说讲道理可以,一到动手,一个比一个躲得远。   我这时看见林家十几个围上去,我立马操起旁边的棒子就冲上去。   但是这时候,铁蛋往后腰一操,哐的一声,一把十四寸杀猪刀,还带着点血,直接亮了出来。   要说刚刚是唬住,现在铁蛋这架势,是直接把林家十几个壮小伙吓得不敢动弹,别说他们,连我都被铁蛋这样子吓得胆战心惊,不在跟前不知道,妈的这整的像是张飞吓退百万军一样。   这下就僵持住了,场面也是诡异,一个铁蛋,和十几个林家壮小伙僵持住……   这站了有十分钟,林二虎像是越想越不对,自己一个湘潭镇的小霸王,在这穷乡僻壤被下了面子,这要是回镇里,还怎么混。   于是,林二虎立马要气炸了一样,吼道:“别跟他们废话,谁打死这个家伙,我虎哥请他鸳鸯楼。”   一听见鸳鸯楼,那些林家小伙又开始亢奋了,又是有了动作,围拢上了铁蛋,蛋花一看自己丈夫有事,从地上爬起来就是护到铁蛋前面。   “男人事儿,女人瞎基吧掺和。”铁蛋知道自己麻烦了,让蛋花走开。   这时候蛋花只能退后一点,但是还是在铁蛋的旁边,那个头发披乱,像个疯婆子一样的林兰花,看到林二虎又要动手,兴奋地从地上爬起来,刚想开口,结果被蛋花一个眼神瞪了一下,眼神又缩了回去。   林二虎从我家墙角抓起一只扁担,瞪着铁蛋,上去就准备干。   “虎哥,怎么到胡滩村来了。”这时候一个声音从人群后面幽幽传了过来。   村民们和林家人自动让出一条道,走进来的就是宋青书了。   “宋……宋道人……”林二虎看见宋青书一下子嚣张的气焰也是下了去。   也不知道这个宋青书什么时候醒的,看样子刚刚他是在后面一直看着呢。   “虎哥还记得我呀,还以为把小弟忘了。”宋青书这时候说话阴阳怪调的,像是在倒醋,酸林二虎一样,但林二虎愣是不敢一点不悦。   “这话说这重了,宋道人可是我家老夫人恩人,二虎怎么可能忘了。”林二虎这时明显低了个辈分。   看林兰花一脸疑惑的样子,这下就不难理解了,林二虎嘴里的老夫人看来就是林家正室的那位了。   “哥……”林兰花开口想说话。   “别开口。”林二虎这时候也是让林兰花闭嘴,估计怪林兰花让自己惹上麻烦。   这时候,我家院子门口一辆汽车停了下来,胡滩村那里来过汽车,这玩意在城市都稀罕物,湖潭镇加上湘潭镇,汽车这玩意也不过十几二十台,这怎么就出现我家院门口了。   这下,哗的一声,所有人都自动的让开一条大道,谁都知道,这能从车上下来的人,非富即贵呀。   虽然车子已经够吸引我的了,但是从车子里面下来的人,更是让我眼前一亮,我擦,是美女,而且,是我学姐….   嫩白的脸蛋,小小的鼻子,两边的脸颊还带着点粉色,加上头顶上带着的小洋帽子,薄薄黑纱,黑不溜秋的直发,披肩而下,看起来真丫的漂亮。   我还没欣赏完,倒是林二虎和林兰花一看到那个美女下车,急匆匆就走出去,站在门口,弓着腰就问好道:“大小姐。”   额,没错这个美女就是林家千金,大我一届的学姐,林千惠。   看到林千惠我是有些尴尬的,我可不是那种帅到没人性的那种家伙,但林千惠在大学的男朋友就是那种,林千惠在这小地方是千金大小姐,但是我们大学是东南市,那可是全国有钱的,林千惠也算是一般而已,但是她男朋友王志全可不是,那是真正的有钱人。   但还是分了,而且他们分手还和我有关……   她应该比我早毕业一年了,怎么还会回来?   林千惠看了看我,我也看了一眼她,不得不说林千惠还是那个女神模样,清高冰冷有气质,我瞥了一眼,也不知道怎么打招呼,大小姐?学姐?林千惠?   林千惠又看了看林二虎带来的那群人,脸上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以前在学校,就经常坑小师弟,打赌,要是能看见林千惠害羞的样子,就裸奔操场,要不是师弟就得担一个星期饭前。   结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