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佛寺初遇 城外的两界山,高耸入云,立于山顶,能俯瞰南北两国,当的上“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云雾萦绕,绿意盎然,一座寺庙,坐落其中,若隐若现,仿若仙境。 夕阳下的古刹,越发显得神秘。 容月站在寺门前,观望了片刻,抬脚走向了一旁的小道,幽静崎岖,她是来看远近闻名的佛花的,又不是来看神棍的,自然不想去神佛前溜达。 身后见礼的小僧,很是伤神,拜了些许,人却走到了另一处,他原以为,是个大香客。 早就听绿枝讲,无界寺也成片的红花,却是没有叶子,绿枝觉得蹊跷的很,想来,佛门圣地盛开的花,奇特些倒也不足为奇。没有叶子,那不就是彼岸花,花叶永不相见,是为相思,亦是接引。 无奈,这身子的父亲,一直不让她出门,说来话长了,她本是在执行追捕逃犯,没想到大意了,中了一枪,醒来,便重生在了这个叫容月的身上,还是个历史上从来没有的国家,叫什么来着,南国,对,就叫南国!真真奇了怪了。想来,已经一个多月了。 “老顽固!”容月越想越烦,她该怎么解释这件事,说出去,有谁信,只怕会认为她是疯子。 要不是那个老头子逼着她成亲,她也不会逃出来,这会儿,想必王府已经闹翻天了。 “让我成亲,门都没有,”容月嗤之以鼻,让她嫁给浑身上下冒着酸气的那些古人,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边走,边踢着路上的石子,不亦乐乎。 “二姐,你这般走路,小心将脚崴了。” 容月停下步子,回过身去找说话的人,这不,浑身上下冒着酸气的古人,遍地都是,不免翻了翻白眼。 “容林,你怎么在这儿!”这个人,她见过,是府里二叔的次子,平日里文邹邹的,总爱那把扇子扇啊扇的,也不管天气是冷是热。 “自然是来寻你的,也顺道观赏着佛花。”容林应景的扇着那把美人出浴的扇子,虽然极尽掩藏着画,却也逃不过容月的眼睛,不免嫌弃。 寻她,果然,王府闹翻了天,让他这么个书呆子也来寻她,不过,她更好奇他说的佛花,她环顾四周,除了彼岸花,没有其他花种,挑眉问道:“你说这花叫佛花?”地狱的接引者,何时成了佛花,古人都是这么愚蠢吗? “花叶永不相见,何来佛一说,”容月低低道来,似是自言自语。 “这不就是佛花,难不成,二姐还觉得它有别的名字?”容林似乎在期待着什么。自从她上次落水,便像变了个人,但又不像,性子却是没变,只不过,从不与他这般亲近的说话。 “你觉得有别的名字吗?”容月倒是反问了起来,想套她的话,没那么容易,她一个高级刑警,可不是白混的,不过,她是露出了什么破绽吗? 容林不答,啪的一声,合起了扇子,笑道:“二姐,大伯下了死令,绑也要把你带回去,绿枝可是已经挨了二十板子了。” 绿枝,对不起啊,没想到会连累你挨板子,转念一想,瞪着他道:“你要是敢派人去通风报信,我不介意让你这儿青灯古佛一辈子。” 容林嘴角抽搐,抬不起脚。 容月不再理他,继续沿着小路观赏。 跟在身后的容林有意无意的缓缓道:“二姐,你上次来无界寺,看到佛花,曾说这是地狱的接引者,所以很不喜欢这花,我原以为你不会再来这里……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容月打断:“你说什么?”难道这女子,身前知道这是彼岸花?不可能,一个月来,她也问了很多人这花,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花的名字,更何况彼岸花这名字。 半晌,冷静问道:“你看这成片成片的花海,像什么?” “血,”容林脱口而出。 “你也觉得像血,那便是了。”容月收回视线,见他不说话,便不再言语,若是他再喋喋不休,她一定会破口大骂,她说过什么,干他屁事,多管闲事。 容林却神色复杂,二姐真的变了很多,从前的二姐,从不这般与他说话。 容月悠闲的迈着步伐,时而折一枝路边的枝叶,时而练起石子扔进花丛,好不自在。 只是,她没注意,容林走在了她旁边,或许,她看见了,并不觉得不妥。 “今日的无界寺,真是热闹。”容林的眼睛闪着光芒,像是看见了珍宝。 “嗯?”容月正在思想抛锚,没看到眼冒金光的容林,听他这么一说,才抬头细看,原来亭中坐着一个人,看背影,她想起一句话:郎艳杜绝,世无其二! 回过身,才看到容林已经走到了亭子处见礼,只听见:“君世子!” 君世子?容月快速想着,是不是绿枝说过这么个人物,想了半天,也没半点儿记忆,便停下了往前的步子,转身离开,没记忆的人,她还是不见的好。 “二姐,你要去哪里?”身后,容林的声音格外刺耳,她恨不得找块泥巴将他的嘴堵上,却是没停下步子。 “如今,你竟这般躲着我?” 这声音,好听极了,像是从远古流下来的清流,令人神往,不免停下了步伐。不对,这话的意思是,他们认识?那更不能见了,抬腿便要遛。 她不仅想找块泥巴将容林的嘴堵上,更想将他的手剁了,这么拽着她就往亭子去,跟她有仇吗?容月咬牙切齿,却发作不得。 “二姐,你怎么见着君世子就要走,你以前不是老拉着我问君世子的事吗?”容林的嘴一刻也不得空。 容月沉着脸,看来,她真得想办法,让他一辈子青灯古佛,这么多管闲事,应该跟着唐僧教化世人,这才是生的其所。免得浪费这么个书呆子! 尽管她百般不愿意,还是被拽到了亭子里。 眼前的男子,一袭淡蓝色锦袍,身姿优雅,赏人悦目,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藏着世间百态,却又干净无暇,容月慌神,不过二十出头的男子,居然这么的看透红尘,若不是那一身的锦衣华服,她一定认为他是这寺里的得道高僧,当然,一定不是神棍。 风华绝代艳天下,玉色倾城倾山河!受之无愧! “坐吧!”男子淡如墨菊,气质无尘。 容月回神,轻刻一声,要是在现代,她一定会生扑了她,不免嘴角上扬,露着得意。顺便坐到了石凳上。 男子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一只手倒着茶水,淡淡道:“这是后山的清泉泡的茶,最是清香,尝尝。” 容月也不客气,端起就要喝,挑眉道:“不就是大红袍吗?有什么稀奇。” “二姐,这可是整个南国都少有的茶叶,除了君世子,怕是无人能寻的此茶,你倒说的轻巧。”容林的一张脸,狰狞无比,容月觉得,像极了抢食的猎犬。 “是吗?”那可真是少见多怪,容月并不打算接着说下去,否则露出什么马脚,那就不好了,便端着茶杯,坐到了长椅上,背靠着柱子,观赏着美景,别说,这没有经过污染的风景,真是美不胜收,无奈,没有相机留念。 “君世子,可是来此与方丈参佛?”容林嘴上说着,也不闲着,不停的喝着茶水。容月瞧着他那一杯又一杯的出息,真想踹飞他,真丢脸!这么想着,只觉得腹中有一团热气在翻腾,若是有一头牛,估计她现在都能打死,不免惊奇,没了打人的念想,这团热气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容月有些摸不着头脑。 “影有幸得主持方丈收留,在这儿休养,是影的福气,谈不上参佛一说,”如玉的手指,轻轻的敲着石桌,无声无息。 君影,好名字,不过:“你很有慧根,一副随时会羽化登仙的样子。” 君影目光微动,缓缓道:“成仙?我目前没有这个打算,若是你想,我倒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她想?才不要,哪里有神仙,不过,她这能重生,说不定还真有神仙:“佛祖是不会要我的,我还有一堆红尘俗事。” “佛祖也不会要我,君家,还等着我传宗接代,”君影神色似乎暗淡了些。 容月没有接着继续说,只喝了一口茶,继续听着他们的对话,手却不闲着,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敲着扶手。 “二姐,君世子的才华,南国无人可比,如今,能得方丈相邀,整个南国,也就只有世子一人,”容林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容月打断了。 “容林,你赶紧回去告诉我爹,他再逼我嫁人,我就剃了头发,在这里当和尚!过几年,说不定会给他带回去一个小和尚孙子,”容月说的慢悠悠,听的人却是嘴角抽搐,四肢发软,天昏地暗,惨绝人寰。 容林索性栽到了地上,目瞪口呆,指着容月,颤抖道:“二姐,你莫要说着大逆不道的话……” “还不走,难不成你真想在这里当和尚,也不错,那你便在这里陪我,”容月挑着眉头,这么点儿出息,不就是当和尚,至于吓成这样。 君影嘴角亦抽搐片刻,神色依旧淡如水。 “我这就回去。”容林深怕当和尚,遛的飞快。 “剃了头,也只能是尼姑!”缓缓,君影冒出这么一句。 容月瞪着他,原来这儿还有一个:“这里是和尚庙,当然是当和尚。” “半山腰有一座尼姑庵。” “这么说,还真的可以生一个小和尚。”最好有个帅的掉渣的和尚,这样最好。 君影端着水的手,猛的晃了一下,茶水溅出来不少,颗颗晶莹剔透。 正文 第二章 睁眼说瞎话 扑通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花丛里,不一会儿,花丛里冒出来一颗人头,吓的容月拿装着水的茶杯砸了过去,咣当一声,人头落地,花丛再次剧烈的晃动:“好端端的,怎么就冒出来一个人头”容月定了定神,才看清是个人,略微尴尬道:“我以为是哪里跑来的野猪,跑来……”缓了缓,继续道:“觅食……” 花丛再次剧烈的晃动。 “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好好的大路不走,非跑进花丛,可不就像野……猪么。”容月义正言辞,其实,她很想笑,忍的很辛苦。 君影很配合的点了点头道:“嗯,的确是。” 花丛很没礼貌的再次剧烈的晃起来,半晌,一个身着玄色衣裳的男子走了出来,阴沉着脸,一双吃人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容月,哪里来的不知廉耻的女子,说话口无遮拦,奇怪的是,连世子也跟着胡闹,不免幽怨的看着君影。 君影如玉的手指,纤长分明,端着茶杯,亦是一道风景线:“风华,去备车,回府” “是,”风华幽怨的小眼神,久久散不开。 “他……他……他……”竟然消失了,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飞走了?轻功吗?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确定没吊威亚吗? 再看君影,神色淡然,显然,是她少见多怪,夸张了些,心虚的别过了脸,不再看他。 君影的嘴角,微微上扬。 “听说你前些日子落水,如今可好些了。”君影淡淡道,片刻,打量了一番道:“看你这样子,倒不像经历了生死” “死了,很不幸,我又活了,”容月愤愤道,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怪。她是死了一次,漫不经心的看着远方,也不知道,现代的她,现在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已经下葬了。 君影微微一愣,喝了口茶,继续道:“你要是死了,你的那些丑事,也就无人知晓了,如此,也好,你也不必整日缠着我……” 容月一口茶,直直的喷在了君影的袖子上,一张小脸,扭曲的盯着他,整日缠着他,这丫头,生前都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君影无奈的暼了她一眼,从袖子里拿出一条帕子,递给她道:“你弄的,你负责擦干净。” 容月扭曲的小脸,百思不得其解,莫非这丫头生前生扑过他?天啊!那岂不是现在要她负责!一张小脸,神色变换无常。 “前几日,我的胳膊被人伤了,动不了……”君影以为她不肯擦,有意无意的解释着。 “啊!”容月听到了他说的话,看了一眼他的胳膊,哦了一声,接过帕子,胡乱的擦着。伤了胳膊,这才仔细一看,果真,左胳膊一直平平的放着,貌似,一直没有动过。 “好了。”胡乱擦了一下,也就顺势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水珠,自然的将帕子收了起来。 君影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太阳已经落山了,容月想着,再不回去,只怕是王府那个爹,要带人围了这两界山。 “风华备了车,太阳已经落山了,我不介意你同我一道下山。”君影瞧着正要走的容月,神色淡淡。 容月忍不住翻着白眼,谁稀罕你介不介意,本姑娘介意才对。 “听说,这一带时常有狼出没。”君影抚平了袖子,眉眼如画,羽化登仙,说白了,就是一副欠揍的神情。 “如此,甚好!”容月提着笑容,眨巴着眼睛,可恶,为什么之前没人告诉她这里有狼! 容月走了几步,回过身挑眉看着纹丝不动的君影,不是要走吗?难不成是在耍她,就为了这丫头生前做过的荒唐事,虽然,她并不知道是什么事。 君影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挑破,淡淡道:“扶我起来,坐了许久,倒是腿脚有些不利索了” 容月漫不经心的瞅着他,看着人模人样的,坑起人来一点儿也不含糊,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罢了,上前挽着他的胳膊,扶着他。 两人并排走着,配着这满山的花,倒也显不出相思为何物了。 君影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给了她,由她拖着,似乎,她的力气大了很多。 “幸好伤的是胳膊,要是腿,是不是还要我背着你!”容月拖的累,便气不打一出来。 “这路崎岖的很,你要知道,伤了胳膊,是很难保持平衡的,要是一不小心摔了,风华是一定会拿你是问的,”君影眉眼如画,神色如水,继续道:“当然,这些都是小事,要是我摔倒的事传出去,百姓们一定会说,容家小姐欲在寺庙强霸我……”君影依旧神色如水。 容月险些一个趔趄,幸好拽着他,不然一定会出现他说的情形,不免翻着白眼,气哼哼的道:“是,强霸不成,反倒被你家风华打死了。” “打死是不敢的,毕竟你是容王府的嫡女,不过,免不了一场皮肉之苦。” 恶毒,真心恶毒,容月真想一大耳光子,抽的他连爹妈都不认识。 这气死人的功夫,真真能把周瑜气活了,你信不信! 容月沉着脸,伤你的人,她真的得好好感谢感谢,一定好吃好喝的伺候,说不定那天还会卸了他的胳膊。 “伤我的人,已经死了,你就莫要惦记他了,你要想去陪他,如今便可丢下我。” 天杀的!他这是会读心术吗?容月瞪着他:“哪敢,伤了你,别说风华将他大卸八块,我也是会替你捅上几刀,泄愤!”她这气死人的本领,到这儿真的是反过来了,如今,她是真心替周瑜感到惋惜。 君影柔声笑了笑。 还笑。笑死算了,容月真恨不得拍死他,明明是来躲清静的,现下倒是惹了一身的麻烦。 过了片刻,君影缓缓道:“你真不想嫁人?” “嗯?”容月仰头瞧了他一眼,别说,这人长的真不错,很养眼,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要不,我嫁给你怎么样?”她发誓,这一定不是她说的。 君影眸光闪烁,浅笑:“我以为,你落了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天地可鉴,她千真万确不知道这姑娘身前也想嫁给他:“我娘说过,做人要有始有终,是不是,所以,我不能因为落了一场水,便将你抛弃,”说的一本正经,天知道,她有多怕咬到舌头。 君影眸光暗了些,久久不语。 突然,容月拽着他便转身往回走,嘀咕道:“今儿出门,忘看黄历了!” 这些个人,都这么喜欢和尚吗?寺门口,怎么说也要十来号人,大约领头的才是主子,看这阵仗,肯定是个不好惹的人,如今,她不知道这姑娘身前认识多少人,所以,能不见的,就不见,免得麻烦。 君影的目光扫了一眼,淡淡道:“你不想见他们?” “我来躲清静,越少人越好,你说是不是。”容月胡乱答了些,其实也没必要躲,只不过,她并不想见那两个人,骨子里的不想见。 然而,身后的人却是发现了他们:“君世子,容妹妹,怎么见着本宫,就走了。” 自称本宫,那不就是…… 君影停下步子,转过身微微行礼:“太子殿下,影方才想起落了东西在亭子处,容月急着回去取罢了!” 容月面色不动,心里却实在不冷静,这胡驺的本领,堪称鼻祖。 “原来如此,时辰还早,本宫闲来无事,便同世子一起吧,顺便沾沾佛花的福气。”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厉害,胡驺起来,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当真是厉害。 容月挽着君影的胳膊,漫不经心的望着四周,眼神越过太子身上的女子时,顿了顿,一袭粉色罗裙,当真风华绝代啊。 不过,这姑娘,怎么有些怒气。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让风华去取了便是,容月喊着累,也就不去取了,这便要下山去了。” 呸,拿她当挡箭牌,容月挽着他胳膊的手,狠狠的掐了一下,君影的身子颤了颤,脸色却不变。 “马车在哪儿,没看到月亮都上来了,”既然拿她当挡箭牌,她也不好意思啥也不说。 这太子似乎并不意外她跟君影在一处,或许,这姑娘身前做的事,还真的是人尽皆知,也好,免得有没必要的麻烦。 “马车在哪儿,没看到月亮都上来了。”既然拿她当挡箭牌,她也不好意思啥也不说。 这太子似乎并不意外她跟君影在一处,或许,这姑娘身前做的事,还真的是人尽皆知,也好,免得有没必要的麻烦。 “在前面,”君影的眼神透着宠溺。 在容月看来,这就是在做戏。 太子的脸色不太好,干咳一声:“既然如此,本宫也就不拦着了,君世子慢走。” 君影微微点了点头,行礼。 容月跟着行礼,便拖着君影朝马车走去。 “君世子,容姐姐。”路过太子身旁时,这位身着粉色罗裙的女子,姓了个标准的大家闺秀之礼。 “凤小姐,不必多礼”君影则是目光浅浅,虽温柔,却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姓凤,且如此风华绝代,那不就是南国第一才女,凤应蝶,这位女子的名字,绿枝倒是讲过。 “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容月本不想理会,可是从刚才开始,凤应蝶就一直盯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 “啊?”凤应蝶显然没想到会这么问她。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容月极其佩服这些大家闺秀,喜怒哀乐都得藏着掖着,活的不自在。 只是,轻声嘀咕道:“桃花真多!” “今日的桃花,是挺多。”君影倒是听见她的嘀咕。 容月白了他一眼,跳上了马车。 君影回身微微一笑,也上了马车。风华驾车扬长而去,这容小姐,当真见一次,大开眼界一次,不说在佛门圣地,扣除污秽之言,就是方才对太子无礼,这也是大罪,奇怪的是,世子也任由着她。 太子的脸色,如今阴沉了起来,容王府,君王府,这两家,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偏偏又奈何不得,只得咽下这口气:“回宫!” “太子表兄,应碟想留下一晚。”凤应蝶的脸色亦是铁青。 “随你!”太子的心思如今想着如何扳倒容君两家,就由着她了。 凤应蝶抓着的手绢,死死的缠在了一起,她心心念念想见的人,从不正眼瞧她,天下第一才女,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今日,还是留不住他一个眼神。 正文 第三章 就叫掰掰 搭了个顺风车,趁着月色,悄悄潜回了王府,屁股还没落凳,就听见老头气急败坏的声音:“臭丫头,你真是无法无天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老头拿着一把扫把,貌似是刘妈打扫院子用的,特别长,以至于老头没注意,自己被自己挡在了门外,差点儿没摔着。 容月异常冷静的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吼了一句:“老头!你今儿要是打不死我,你就对不起这把扫把!” “臭丫头,你越发不可收拾了啊!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老头差点儿没背过气去,这都怪他,平日里,就是给宠坏了。 “老头,我说了不相亲,你要我干什么都成,你瞅瞅你找来那些人,酸不咔叽的,这天也没多热,一把扇子晃啊晃,晃的我头疼,你就这样子对付你亲闺女的,要真是嫁给他们,你女儿活不过三天,就会被酸死,”容月边说边比划,惹的一众人捧腹。 “老头,你看,他们都笑成这样,你就知道那些人有多可笑了。”容月趁机使眼色,刘妈也眼尖,抽走了扫把:“王爷,小姐说的对,那些人怎么能配得上小姐。” 老头吹胡子瞪眼也没用,就拿容月没办法,这不,过来的时候,听见下人说,容月同君影一路回来的,心下有了想法。 “你们都下去,”老头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一众人也就散了去。 容月趁机倒了杯水:“爹,您喝杯水,消消气,你想想,我要是不跑,不得英年早逝,对不对,到时候,谁给您养老。” 老头一个凛冽的眼神,将茶水放在了桌上:“你少贫,你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不想嫁就不嫁,你一个人跑出去,你知不知道多危险,有多少人盯着容王府,你不是不知道。” “好好好,爹,您说正事,”最怕的就是长篇大论,什么王府的对头,什么皇上的暗卫,什么,一大堆,无非就是争权夺利的一些事。 “别不爱听,以后出门,把暗卫带着。”老头子一见她不爱听,也就不说了,有些事,不知道的也好。 容月也知道权力下,没有宁静,可就是不愿意提及,就算是表面的平静,那也很好,更何况,容王府掌握着整个王朝的命脉,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 君影说的没错,容君两家,世代不能联姻,因为,君容两家,世代守护着南国的命脉,如果容君两家联手,皇上可真要着急上火了。 “女儿啊,爹知道,你的心思在君……”老头意味深长的眼神,透着浓浓的无奈:“罢了,你喜欢便由着你,只记住一句,皇权不可逆!” 容月知道老头指的何事,她同君影一道回来,肯定已经传到了老头的耳朵里,恐怕不止老头,皇宫内院恐怕也已经知晓了。 “爹,君容两家,真的不可能联姻吗?”明知答案,缺还想听一次。 老头的眸光深沉,透着不容置疑。 “算了,我也没想怎么着,我要休息了,爹,您也回去休息吧!”对于君影,她就只有今天的印象,她还没准备搭上自己的性命去嫁给他,何况,他并不待见自己。 这么一闹,这王府是半步也踏不出去了,容月想尽了法子想溜出去,最后都是被暗卫揪着回来的。 “我跟你说,你叫什么来着?掰掰是吧!掰掰,这名字真拜拜,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叫这名字不显磕碜吗?唉,你放开我,我跟你说话呢!你是我的暗卫还是我爹的!”尽管她说的口干舌燥,李柏也不搭理,不过,听到她说的掰掰,他真的是嘴角抽搐了。 “小姐,我叫李柏,木白柏,不叫掰掰,”嗖的一声,便不见了身影。 “那也叫掰掰,多好听,”容月不甘心扯着嗓子吼道。 出逃计划就这么落下帷幕。 这一日,天朗气清,后花园的栀子花飘着清香,古色生香的亭子,搭配着很现代的吊床,再加上一袭水湖蓝的长衫,莫名的养眼,不过,画风突变。 掰掰头举瓷瓶,脚踩酒樽,顶着烈日,大汗淋漓。 “掰掰,你要是承认你叫掰掰,你就可以休息了,”容月舒服的躺着,旁边有人伺候,这可比绞尽脑汁往外跑好玩。 掰掰皱眉,坚决不语,其实不是不语,是嘴巴里叼着一根细线,细线的另一端,绑着砖头。 掰掰真的是有口不能言,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 “小姐,君……”贴身丫鬟绿枝看到这一幕吓傻了,忘记了要说的话。 “小姐,李侍卫是做错了什么?” “我在锻炼他的毅力。” “折磨人的法子,倒是越发厉害了。” 这声音…… 白衣胜雪,仙气缥缈,羽化成仙,这不就是君家的大少爷么,几日不见,越发的有仙人气息了。 容月指着君影,对着绿枝道:“他怎么在这儿!” 绿枝呀的一声,她不就是为这事来的嘛,结果看到这么一幕就给忘了:“小姐,君世子来了好一会儿了,老爷让奴婢来叫您,这不……” 掰掰依旧大汗淋漓,双腿微颤,纹丝不动,很有毅力。 “掰掰,你能不能打赢他,”容月指着一脸嫌弃的风华,突发奇想。 风华嘴角抽搐,他可没想打架。 掰掰似乎看见了微光,精神抖擞了起来。 “你要是打赢了他,以后就不叫你掰掰。”容月瞪着风华,让你嫌弃,到了我的地方,还鼻孔朝天。 只见掰掰凌空跃起,直击风华。 “那你便去吧,不要输的太惨便好。”君影算了应了。 风华一脸黑线,世子也跟着胡闹,李柏也是,竟然真的跟他动手,还真是被折磨的不轻。 “你猜,他们谁厉害。”容月看的热闹,精彩处,还不忘拍手。 “风华,你的人,怎么能跟我的比,”君影摆明了在气她。 容月回头看了他一眼,夺过茶杯,对着掰掰喊:“你要是输了,你就改名叫掰掰。” 那头打的风生水起,这头,睡的呼呼声响,谁能想,躺着躺着她便睡着了,也怪,这几日为了逃出府,真没睡好。 君影也不吵她,坐在一旁,轻扇蚊虫,摆摆手,示意比试的两人停下。 “嫁你,又不嫁你君家,娶我,又不娶我容家……” 老头远远的瞧着,只怪你们有缘无份,皇命岂是轻易能逆的。 君影看到了老头,起身走了过去:“容伯父,她说,嫁我,又不是嫁我君家,娶她,又不是娶她容家。” “这些年,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也知道皇命不可违,既然如此,你便还是拒她千里之外的好,”老头拿她没有办法,落水之后,捡回来一条命,以为她放弃了:“为了你,差点儿没了性命,我在想,如果她还是想跟你在一起,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赌一把,可是,落水之后她便没有提起你,大夫说,她有些事忘记了” “失忆?”君影似乎明白了,难怪她在山上看见他便躲:“伯父,影心里有数,自然不会拿君容两家做赌注” “罢了,我老了,剩下的事。交给你们年轻人吧!只一件,护容儿周全。” 这些事,容月并不知道,似乎他们也没打算告诉她。 容月迷迷糊糊的被绿枝扶进了屋子,睡的昏天暗地,也就忘了掰掰改名的事。 等她想起来,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了,掰掰说:“您睡着了,自然没有看到我赢的结果” 容月挑眉,鬼才相信,风华那只狐狸,能让你赢?不过,结果怎么样,她确实没有看。 “小姐,您说话不算话。” “唯女子难养也!” 掰掰甘拜下风。 当刑警的日子,熬夜是家常便饭,哪能像现在,一觉睡到自然醒,容月很是享受。 绿枝准备好了午膳,四菜一汤,别提多精致了。 “小姐,老爷说,用完午餐,让您去前院一趟” 容月扒了一口菜,应道:“什么事?” “好像是宫里来人了。” 宫里?容月夹菜的动作停了下来,道:“什么人?” “没看清,好像是皇后身边的人。” 皇后?她不是丞相的姐姐,这丞相府,向来和容王府不和,今儿个,皇后怎么派人来。 “走吧,去看看。”是人是鬼,总得看过才知道。 半路上,远远的瞧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躲了这些日子,忍不住跑出来了? “站住!”  “二姐,好久不见,我正想着去看你,”鬼鬼祟祟的不就是两界山消失半月的容林。 “我已经跟方丈谈好了,佛说,你特别有佛缘,随时会坐地成佛,一会儿我就去跟二叔说,让老头赶紧给你送去,也为王府添佛缘,是不是,”容月一本正经的胡说,还不错。 容林吓的把扇子都扔了,撒腿就跑:“二姐,你要是送我去寺庙,我就投奔君世子。” “去吧,去吧,风华那只狐狸,应该许久没吃肉了。” 容林一个趔趄,跑的越发快了。 那只老狐狸,要是敢收留你,看我不拆了他的王府。 正文 第四章 鸿门宴 去到前院,哪里还有人影,只剩下老头,装模作样的喝茶,说不上玉树临风,倒也是十分养眼,这基因,还是很强大的。 “老头,别装了,人都走远了。”容月摸清了容王爷的脾性,也就很随意了。 容王爷吹胡子瞪眼也没用,谁让他当爹又当娘的:“臭丫头,你弟弟马上下学了,坐端正了,一点榜样都没有。” “我姐要是端正了,爹,您习惯吗?”说曹操曹操到,约莫十岁的少年,模样清秀,颇有老头年轻时候的风范。 “歌儿,老头得了幻想症。” 两姐弟不谋而合,拍掌庆贺。 老头吹胡子瞪眼,愣是没法子。 绿枝抿嘴偷笑,有小姐在,这府里,就少不了乐子。 “姐,你猜,南书房今儿个请了谁来教书,”容歌眉眼雀跃,嘴角含笑,莫不是他最崇拜的老狐狸? “君影”发誓,她只是随口。 “姐,你真神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上上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可一世的容王府世子,最崇拜的就是君影。 容月白了他一眼,君影去南书房授课,这算是皇帝变相的囚禁吗? 容歌手舞足蹈的描述着君影讲课的动作,别提多崇拜了,要知道,南书房那些个授课的老师,他是一个也不放在眼里的。 容月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换衣服去,”再讲下去,她肯定会捂住他的嘴,暴打一顿。 “好嘛好嘛,姐,你最近很奇怪,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听我讲君世哥的事吗?”容歌嘟囔的出了前厅。 容月装没听见! 老头隐隐偷笑。被逮个正着,佯装看别处:“明儿个,皇后举办百花宴,邀请群臣,你也去。” “鸿门宴?” “那也得去,君老头也会去,”也许,皇后是想为太子做些什么。 这么说,君影也会去,这皇后,打的什么主意。 她并不知道,太子中意她的事。 绿枝忙前忙后的给她打扮,进宫可不是小事,一定要得体再得体,头发梳的一丝不乱,金饰银饰恨不得全插上,衣服更是要多隆重有多隆重,绛紫色长裙,腰间配金丝软罗腰带,隐约见着细小的花朵,细微精致,可见一般。 妆容精致,如同瓷娃娃,似是精心雕刻一般,肌肤如雪,发如瀑布,眼角含笑,勾魂夺魄。 容月倒是不介意如此打扮,可是,皇后的宴会,这么穿,分分钟上头条:“绿枝,把我那件青色裙子拿来,袖口绣着栀子花那件。” 绿枝不解,是她配的不好吗?表情扭曲的取了衣裙来。 容月换了衣裙,不似那般勾魂夺魄,却也是气质如兰,恍若天人。 发饰她就换了一根玉钗,拆掉了好几根金钗,脖子果然轻松不少,卸掉了精致的妆容,略施粉黛,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绿枝哭丧着脸:“小姐,您是不满意奴婢吗?” “不不不,我很喜欢,可是太过华丽,我不是要去抢风头,没必要,懂吗?”容月轻轻一笑,淡如墨菊。 绿枝不解:“小姐,这次进宫的肯定会有凤家大小姐,百姓们都说她是第一美女,奴婢看着,小姐才是第一美人。” 容月想起两界寺碰到的女子,确实倾国倾城,第一美女,当之无愧:“绿枝啊,称号而已,没必要去理会,况且,她确实担得起这称呼。” “小姐,您以前不是这样的”绿枝眼泪汪汪的,她好像不会伺候小姐了。 呃容月佯装找东西,糟了,差点忘了这丫头身前是个十足的败家子:“我突然想通了,这人啊,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是不是?” 绿枝就像是云里穿梭的小鸟,摸不着方向,趁着她还在犯糊涂,容月赶忙提着裙角遛了出来。 皇宫,想象中的富丽堂皇,想象中的重兵把守,每个角落,每走一步,都会看到手持长戟的侍卫,容月跟着老头,不做声响,偶尔碰到老头的熟人,容月便礼貌的喊一声:“叔伯好。” “王爷,小郡主越发亭亭玉立了。” 千遍一律的词汇,容月挑眉,远远的看到一处亭子,人群密集,花枝招展,想来,那里就是目的地了。 一会儿,一定要找个理由遛,容月这么想着,突然,被一个放大的面孔,惊了:“大白天的,你闹鬼啊!” “什么鬼,天下有我这么风流倜傥的鬼吗?” 容月细看,确实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放在人堆里,也很显眼,可是:“风流倜傥就不是鬼了?潘安还成了鬼呢!” “潘安是谁?再说了,容丫头,我明明活的好好的,”风流倜傥的鬼,张牙舞爪,帅气的脸,狰狞,透着复杂的情绪。 “月儿”老头瞪了她一眼,转而笑道:“四皇子,你莫要与她计较,这丫头,疯惯了。” 四皇子唐宫宁,原来是他,绿枝说,四皇子温文尔雅,学贯古今,重要的是,很帅,一脸的花痴,容月倒想看看怎样的帅。 是很帅,不过,君影那只老狐狸,震古烁今! “容伯伯,打小啊,容丫头就这么说我,我也习惯了”唐宫宁一脸的谦和。 认识这么久了!容月有些心虚,心虚的动作,就是东想西想,这不,看到了老狐狸,白衣长衫,温文尔雅,恍如天人,还是这么的爱显摆,还能扇扇子,看来胳膊已经全好了。 “没大没小,才是正解。”还不如不来一来就气人。 “碍着你什么事了。”白眼,忍不住的白眼,亏的先认识你来着。 容老头被拉去赏花,临走那是一万个不放心的神情。 “鼻孔朝天的狐狸哪去了?” 唐宫宁皱眉,还有鼻孔朝天的狐狸?“什么狐狸?” “在他该待的地方,怎么,你想去陪他”君影嘴角上扬,若有深意。 容月心里一万只千里马在奔腾,她自然知道那个他是谁:“哼” “你们俩,有什么事瞒着我?” 容月撇了他一眼:“为什么不瞒着你?” 唐宫宁才是心里万马奔腾。 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太子殿下到!” 容月拔腿就要走,奈何被君影拽住,容月使劲拽,小声威胁道:“放开我!” 君影恍若无人。 容月怒! “参见太子” 唐冥夜盛装,身旁跟着的,是娇滴滴的凤家大小姐,第一美人,第一才女。 果然,第一美女一现,艳压群芳,容月佯装赏花,却是要遛。 “容姐姐”美人是好,就是眼睛太不好使,容月堆出笑脸,道:“凤小姐,有事吗?” 凤应蝶微笑上前,十分友好的拉住容月的手:“容姐姐,可是哪儿不舒服。” 不舒服?从何而来,容月正好奇,就看到君影一把扯过她的手,道:“她今儿个脑子不好使,连自己拉肚子都忘了。” 你才拉肚子,我明明好着呢!等等,这些人是做什么,容月索性道:“太子殿下,容月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溜之大吉!然而:“皇后娘娘到!” 容月远远瞧去,宫女太监,起码有二十人,仪仗那是想当豪华,凤撵上一位美人如画,丝毫看不出是为四十好几的老女人,保养的真好。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声音也是想当好听,雍容华贵,却有母仪天下之风。 君影牵着容月的手,突然感觉到她猛烈的颤了一下:“怎么了,”压低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 “没事”奇怪,身体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火辣辣的感觉,转瞬即逝。 “容丫头,还是这么喜欢缠着君家小子,”皇后下了凤撵,朝着容月走来。 “是呢!臣子也很是烦恼”君影嫌弃的甩开了她的手,与方才判若两人。 容月瞪了他一眼:“我才不会缠着他!” 皇后笑了起来:“方才还拉着人家的手呢!” 容月汗颜,明明是他拽着不让走。 “母后,容妹妹自小就着性子,倒也过的自在,”唐冥夜一直没有说话,这会儿倒是替她说话了,打的什么算盘。 “容姐姐,方才不是身体不适吗?要不要让娘娘传太医过来。” “不用,小事。” 听到身体不适,老头开始担心了:“容儿,哪儿不舒服。” “爹,女儿没事,”多嘴,果然,美丽的女人,心眼也多。 “那就传太医来瞧瞧,”皇后雍容的笑着。 “娘娘,不用了,臣女无碍。” “她啊,肯定是偷吃吃多了,”唐宫宁突然冒出来一句,感情,这个容月,在他们眼里,就是吃喝玩乐,不务正业啊! 惹的大家捧腹大笑。 容月正想一脚,可是,身体再次传来火辣辣的刺痛,眉头拧到了一处。 宴会开始,大家赏花的赏花,奉承的奉承,容月额头冒着冷汗,强颜欢笑。 君影似乎没有发现异常,不对,自打皇后出现,他就没有瞧容月一眼。 “容丫头,你这是怎么了”还是唐宫宁发现了她脸色不对。 容月看了他一眼,视线也落在了君影身上:“没事,被虫子叮了一下。” 唐宫宁怀疑的眼神:“你出这么多汗,脸色这么差,真的没事吗?” “天气这么热,出汗很正常,你不热吗?” “容卿家,过几日,便是容夫人的忌日,本宫也没准备什么,一点心意,替本宫送给她吧,姐妹一场,终究……” 佛经,容月淡淡的看了一眼,对于这个娘,她没有任何的印象,绿枝说,小姐跟夫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老头谢恩道:“谢娘娘挂念,微臣一定转达。” 皇后示意容老头坐下,开口道:“今儿个,本宫诏大家来,一,是观赏,二来,也是皇上的旨意,在坐的,都是皇家子弟,千金之躯,婚姻大事,自是十分重要,在坐的,也瞧瞧,有心仪的,本宫就做主了。” 感情是相亲宴,容月忍着疼痛,硬撑着,老头说:“君老头居然没来,这老家伙,肯定是听到了什么。” 你们都是老家伙,容月忍着刺痛感,想着找个什么理由离开。 “容丫头,你可有心上人,说于本宫听听。” “他啊!你们不都知道吗?”容月不假思索的指着君影,一脸的花痴样,见惯了花痴,扮起来,倒也不难。 “容儿!”容老头总是小心翼翼,明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要出来插一脚。 凤应蝶的脸色不是很好,她从来都不敢这么说话,对于喜欢,她一直隐藏的很好。 皇后先是一愣,转而笑道:“容丫头啊,君容两家是有圣旨的,玩笑归玩笑。” 容月不语,暼了一眼君影,装的真深沉。 “容丫头,你看啊,冥儿跟你,打小一起长大……” “容儿……”原来她很不地道的晕了。 正文 第五章 性命攸关 宴会顿时炸开了锅,太医急匆匆的赶来,大汗淋漓,也没查出个所以然:“回娘娘,小郡主体内有一股力量,到处蹿,微臣也无能为力” “这……”皇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娘娘,臣子有法子,不过,需带出宫。”君影这时候站了出来,神色依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你能行吗?”唐宫宁很怀疑。 “君家的医术,四皇子有疑问吗?”没错,君家的医术,没人敢说不字,只是,从不外传。 “娘娘”容老头很着急上火,看着女儿昏迷不醒,他怎能不急。 “母后”唐冥夜在皇后耳边说了什么。 凤应蝶一直不作声,在一旁候着,开始她怀疑是装晕,但看着容月惨白的脸色,也就不做怀疑了。 一行人离开后,皇后收起了笑容,极其冰冷的眼神,一直看着君影的身影消失:“冥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母后,儿臣所言,千真万确,君夫人的坟墓,是空坟。”派出去的暗卫,查的仔细。 “冥儿,你可知,你这么做,容易打草惊蛇。” “儿臣做事,母后放心。” “容丫头昏迷,正好去查查容夫人的墓。”唐冥夜一心想整垮君家,这次发现君夫人的墓,让他觉得,一定是老天开眼。 皇后似乎在回忆什么,半晌才道:“她二人,先后死去,本宫也未曾见到尸身,如今,查查也好,一切小心行事。” 一路畅行无阻,直奔君王府,然而,容老头并没有跟上去,反而返回容王府,派人禁闭大门,拒绝见客。 君影的一番话,让他不得不警惕:“太子查了我母亲的墓地。” 他既然查了君夫人的墓,下一步,怕是… “李柏,吩咐下去,严密看守夫人的墓地,严禁任何人接近,靠近者,杀!” “还有,小姐的安全,一定要确保。” “是”掰掰应了一声,便消失在了屋檐下。 但愿太子不会将消息透露出去,一旦皇上参与,那么 君王府也闭门见客,君影抱着浑身滚烫的容月直奔竹园,他的院子,向来生人勿进,暗藏机关更是无人敢上前半步。 “世子,容小姐像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可是,有李柏在,究竟是谁这么大胆,”依风华的经验,都看不出是何人所为。 君影回想起凤应蝶的举动:“你派人去查凤家,记住,不要打草惊蛇,恐怕,这个女子,来头不小。” “凤应蝶?”风华不解,整个南都都知道她不会武功,去查她:“世子?” “烈火指。” 烈火指!这可是最毒辣的一门功夫,中者,烈火焚心。 “难道?”容小姐中了烈火指,这门武功已经失传很久,或者说,江湖上严禁习这门功夫。 君影的眼神露出了杀意,如果不是凤应蝶,那么,会不会与她落水一事有关:“先派人去查,必要时,可动用子默。” “是”世子已经很久没派子默出去了。 君影为她诊治时发现,这伤已经潜藏了许久,看来跟凤应蝶并无关系,但愿是他想多了,救容月,耗费了他八成的内力,才暂时压制了她体内乱窜的内力。 “她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内力压制了烈火指,命真大。”君影对于她体内的内力有疑惑,他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内力,竟能与他的内力抗衡,这丫头,原来这些年不止花心思在儿女之事上,看来,得让子默去查查了。 “世子都不知道其来历吗?”风华更加疑惑了,世子的内力已经是霸道非常,非常人可练,这容小姐? “让子默来见我。” 容月的脸色慢慢的恢复,只是依旧冒冷汗,君影无奈,也就一直守在旁边。 “呦呦呦,不近女色的君大世子居然照顾女人!”这声音十里之外都能听见了。 君影收起来手帕,十分冷静的说:“是谁告诉你我不近女色了?” “还用别人说,这容家大小姐,被你” “容月!你你你”子默花容失色,异常好看的脸,扭曲了也别有魅力。 “你看看她受的伤,”君影不理睬他。 子默干瞪眼,瞅着他,也不耽误查看容月的伤,脸色再次惊悚:“烈火指,她受了烈火指” 这天下能使烈火指的就一人,前武林盟主,栖凤,可是,她已经死了,烈火指重出江湖,这件事,不简单啊。 栖凤,手段极其恶毒,她手下的人,练习邪术,为江湖所不耻,前年,死于神秘的慕容家之手。 子默神色凝重,烈火指重现,那么慕容家是否会再现:“对了,她这伤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居然还活着,真是个奇迹,你有什么办法?” “她体内的内力,足以保她性命无忧,只是,她这内力霸道非常。” 子默听他这么说,再一次探脉,果然,神色变换非常:“现如今,数你的炽火绝最难控制,要说霸道的内力,当属慕容家的原魄” 可是,她是容家的小姐,又怎会跟神秘的慕容家有关系,君影心中似乎有了答案,只是,他不敢肯定。 “不过,这内功心法变幻莫测,也不一定就是原魄,如果是原魄,她也不会没有武功。”子默也是怀疑,但是发觉容月没有武功,他的怀疑便打消了。 “好了,找你来,就是让你去查烈火指,还有,查一查北朝近来的动向,他们的密探,貌似急不可耐了。” “是,尊主”子默难得的正经一次。 容月睡梦中,如同身处冰火两重天,难受极了,她隐约听到慕容家,还有她受伤,具然一无所知,不免胆寒,在这个杀人如麻的乱世,突然不知如何自处。 “醒了”君影的声音好听极了,可是,容月突然发现,他们根本不在一个世界,隔了几千年。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这一会热一会冷,你给我下毒了吗?”容月想起身,却浑身乏力。 君影不做声,他要是下毒,此刻,只怕早在阎王殿报道了。 “你运气试试?” “运什么气?”容月不解。 “你体内的内力,若不加以控制,会暴血而死。” “你你你”死!她才不要死在这千年前,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君影:“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干的,要不然我怎么会死!” 君影笑的邪魅:“你不是为了我,心甘情愿的死吗?” 容月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偏偏她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君影越凑越近,属于他专属的清香,钻入骨子里,血脉喷张,眼神乱窜。 君影邪魅的笑越发厉害,偏向耳旁低语:“你害羞?” 容月恼羞成怒,也只能干瞪眼,她居然被调戏了。 只是,她不知,君影的耳廓,也红了起来。 纵使容月千般万般不愿意,也不得不留在竹园养伤,实为替她治疗,实则毒舌摧残,要不是她动弹不得,她一定将他的嘴缝上,到底,谁说君影高冷来着! 她平胸,她像个小娃娃!很意外,君家嫡长子,竟是这般流氓,她的身子,赤裸裸的被他瞧光了,好吧,她虽然穿着一件内衣,可是,她的身材明明发育的很好。 “你滚开,老娘要回家!”容月忍无可忍,完全忽视此刻她正在接受针灸治疗。 “嘶……”果然,她挣扎的时候,君影下错了针。 “你要谋杀啊!” “我让你别动”君影耐心很好,不恼也不怒,知道她不能动,嘴角微微上扬,道:“你要是再动,我就不保证你不会毁容” 细长的针,似乎发出了邪恶的笑容,容月咽了咽口水,忍住了嘴边的话:“那你轻点。” 君影还没有想到办法彻底治好她,针灸,也只能暂时压制,希望子默能查到有用的线索。 “我会不会死”久久的,容月吐出这么一句,她还没有看完南都的风景,还没有谈恋爱,还没有遇到白首不分离的那个人,她却要客死他乡吗? 君影的手抖了抖,眼角一丝落寞:“你死了,我就清静了。” 容月没有答话,轻轻一笑,看来,她是真的不招他喜。 “世子,太子来了”风华觉得气氛不太对,也没敢多说,这几日,照顾容小姐,世子几乎没怎么合眼,明明喜欢,偏要一副…… 太子!他来做什么:“我不想见他。” 君影很配合的放下了帘子,起身吩咐道:“请太子去隔壁屋。” “不要告诉他我醒了,”容月总觉得来者不善。 君影迟疑了一下,出了屋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找不到突破口,她不喜太子,他知晓得,只是,从不像现在这般明显。 “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君影不失礼数,行礼后,走到了案子处,抬手写着什么,半晌,道:“风华,照着方子去抓药。” 风华应声,拿了处方便走了,临走,在他耳旁说了句:“子默回来了。” “容丫头怎么样了,本太子去瞧瞧她,”唐冥夜合起扇子,欲走出门。 “太子不必着急,她虽未醒,却也没有性命之忧,男女授受不亲,太子还是回避的好,”君影眉眼未抬,执笔依旧写着什么,侧颜,当真风华绝代。 唐冥夜欲言又止,男女授受不亲,他岂会不知,如今这般,哪里顾得上:“本宫远远瞧一眼便是,母后也是不放心容丫头。” “太子,这是信不过影?如此,容家小姐,影也不必再治……”言下之意,出了事,他君影撇的一干二净,那么,容王爷那边,又如何交代。 此时,隔壁屋,子默一边啃着梨子,一边鄙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知道如何脸不红心不跳的。 “你吃吗?”子默递过他啃了一半的梨子。 容月大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噎死你!” “别这么大火气,要是惹来太子……” 容月示意他凑过来,子默毫无防备的凑过去,被容月咬住了耳朵,疼的他差点儿吼出来。 “你们俩在做什么,”不巧,这一幕正好被君影看见,他的角度,看起来极其暧昧。 “没什么,我想吃肉而已,”容月脸不红心不跳。 “只能喝汤,白汤,”君影坐到床边,擦去她嘴角的血渍,温柔之至。 容月瞪眼:“我什么时候能动,”躺的时间久了,实在难受,翻个身都得要老狐狸帮忙,她哪里还有豆腐可以吃。 “子默,去书房等我,”君影点了熏香,为她盖好了被子,转过身之际道:“你的血脉还不通,明日施针打通血脉,就能动了,你好好躺着,有事就喊我。” 正文 第六章 起死回生 冷静下来的时候,容月开始想最近发生的事,对于凤应蝶,她一无所知,听旁人说,她是个大家闺秀,手无缚鸡之力,当然,这也是大家对于大家闺秀普遍的看法,至于她是否会武功,无人可知,所以,那日她故意拉自己的手,是不是就是为了催醒她体力受的伤,如果不是,一切也太过于巧合,可是,容月并不记得跟她有什么恩怨。 还有,君影让子默去调查她,是否也是怀疑凤应蝶有问题,可是对于调查的结果,君影却不曾提起。 凤应蝶,有趣的女人,容月对她充满了好奇,丞相府,她倒是好奇的很。 书房里,子默翘着二郎腿,清闲的很:“丞相府,除了女人,便是房子,跟皇宫有的一拼,这丞相,倒真是会享受。” 君影薄唇微起,似笑非笑,好一幅风流画像。 子默莫名的一阵心虚,当年,他还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虚画公子,以轻功独步武林,可是,就是遇到了他,这个鬼一般存在的男人,在他面前,他的轻功不值一提,此等丑事,他是万万都不想提的。 “凤家,并没有什么异常,奇怪的是,凤应蝶并不像传说中那么的贤良淑德,她家的婢女,每天都会被她打的鼻青脸肿,咦,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恶毒,谁要是娶了她,肯定是祖上干了缺德事……” 君影:“……” “总之,什么也没查到,她要么什么也不会,要么深藏不露。”如果深藏不露,绝对是个厉害的主,子默难得露出凝重的神色,他查不出来的事,一定有问题。 “凤应蝶没查出来什么,我倒是看到了北渊,神秘兮兮的出现在丞相府周围。” “下个月是皇上的寿辰。”君影并不觉得奇怪,丞相凤雏熊向来跟北国有联系,北渊出现在丞相府,再正常不过。 “对了,容夫人的墓我已经派人处理好了,唐冥夜是不会发现什么问题的,不过,这容夫人跟你娘到底有什么关系。”子默尝着梨子不错,一会儿一定要带走一些。 “我娘并没有提起过。”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容夫人的墓,跟他娘的墓竟然如出一辙。 “莫不是,你跟容月是表兄妹吧,哈哈哈……”子默最喜欢看君影一筹莫展的样子,这叫,落井下石。 君影也怀疑过他母亲跟容夫人是姐妹,可是,他从未听母亲提起过,而且,母亲在世时,跟容夫人并不是很熟。 如果不是唐冥夜去查他母亲的墓,他也不会发现他母亲留下的信,信上写着:“我儿,护容夫人周全。”母亲,怎么会留下这么一句话,她又怎么会知道,有一日,他会进来墓里。 “清儿要回来了。”君影嘴角的笑,让人莫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子默险些被呛到,脸上青一道紫一道:“我走了,你没事别找我,也别说你见过我,你就说我去了塞外,或者死了……”一溜烟便不见了人影。 “他这是把清儿当成了母老虎了,这么怕她。”风华正巧听见了这一句,还没等他进来,便看到一个人影闪过。 “我要出去一趟,你把药煎好,盯着她喝完。”君影白衣而立,出尘绝艳,阳光下,晃人心神,转眼,便消失在了竹林里。 风华极其不愿的端着药,一脸的不愿意:“喝药!” 容月上下扫视他,这又是谁欠了他一百万,哭丧个脸:“不会是那家姑娘不要你了吧!没事,我认识好几个姑娘,回头介绍给你,别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风华端药的手抖了抖,什么姑娘,一派胡言:“伺候你,我才是生无可恋。” 容月忍着暴脾气:“你还想跟掰掰打一架吗?你家主子呢,让他也来看戏。” 风华翻白眼,奇怪了,他也会翻白眼了:“世子出去了,吩咐我盯着你喝药。” 出去了,容月笑的相当欠揍,那就是说,这药,她可以不喝,谁知道老狐狸是不是故意整她,这药又腥又苦,喝着恶心。 “世子说了,你要是不喝,就别想下床,明儿个也就不用施针了,反正你也不想动。”风华泼冷水的功力,相当准确。 容月黑着脸,瞪着他:“你不扶我起来,我怎么喝。” 风华千百个不要愿意也没有法子,只得耐着性子喊来丫鬟,扶她坐起来,只是,容月铁了心不想喝,所以,送进嘴里的药一滴不少的喷在了风华硬邦邦的脸上,像极了落水的大公鸡。 “容丫头,我瞧着你生龙活虎的,一点儿也不像病着的人。”唐宫宁迈着优雅的步子,适时的走了进来,玄衣如墨,束发俊秀。 风华黑着脸:“四皇子是何时进来的?” “就凭几根箭还想拦住本皇子么?”唐宫宁说的轻巧,竹园的机关,他闯过好几次,最后都是落败,所以,今儿个,他是翻墙进来的。 风华黑着脸,汤药的余味正浓,容月笑的险些岔气。 “你还是先去换身衣服的好,这有丫鬟在,你还怕我吃了容丫头不成。” 丫鬟服侍容月躺好,便退到了一旁。 “丫头,你怎么动不了?”唐宫宁方才发现,脸上的惊讶,并不是装的:“我就说君影的医术不行,太医院那么多太医,还比不上他吗?不行,我带你去太医院。”说着,便抱起容月。 “四皇子,世子吩咐过,谁也不能带走容小姐,如果四皇子硬来,风华只得无礼了。”风华这个木头疙瘩,倒也起了作用,容月是不想去太医院的,皇帝,皇后,太子,她一个也不想见。 “风华说的对,你放我下来,我在这儿挺好的。” 唐宫宁哪里肯听:“让开,本皇子要走,你能拦得住?就是你家世子来了,也休想拦住我!” 真是个倔脾气,这里的人都是倔脾气,十头牛都拉不动。 唐宫宁一边应付着风华,一边躲着竹林的箭,要知道,他孤身一人尚且闯不出这竹林,何况还带着一个人,容月只觉得这箭,在身边呼啸,随时会刺向她:“唐宫宁,你要死也别拉着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像是冲开了周身的穴道,在一根飞箭刺向唐宫宁时,容月挣开了他的束缚。 “容丫头!”唐宫宁被她的力量弹了出去,周身动弹不得。 容月只觉得一股血腥味从下往上充斥而来,浑身如火烧一般,眼睁睁看着箭飞驰而来,她却没有力气去躲,不用七窍流血,却要被万箭穿心,她这是造了什么孽,索性昏死过去。 风华两手难挡万箭,一步之遥,却是寸步难行。 这时候,竹林外,一抹青色身影飞速闪过,再看,一个青衫女子怀中扶着的正是容月。 “风华,容小姐要是出了事,主子一定饶不了你。”青衫女子回头莞尔一笑,扶着容月进了屋子。 “世子,容”随之,君影也回来了,只是,风华的话还没有说完,屋子的门便重重的关了起来,青衫女子也被赶了出来。 “四皇子,您请回吧!”发生这样的事,风华真的是有气不能撒,瞧着四皇子也受了伤,便吩咐人送他回宫。 唐宫宁被内力震伤,撑着一口气没有晕过去,却也无能为力,只能任由下人抬走。 “头一次看见你这般。”青衫女子瞧着他有气不能撒,觉得甚是有趣。 “清儿,容小姐会不会有”性命之忧,清儿的医术,是世子教的,方才,她肯定探了脉的。 “脉象很乱,体内似乎有股力量在吞噬着她的内脏,出于自我保护,这股力量强行冲破穴道,就看容小姐的运气如何了。”清儿倒是对她体内的力量感兴趣。 风华的眉头越发紧了。 “你也不用担心,主子会有办法的。”清儿从未发现有主子不能解决的事。 屋内,君影强行运功压制,却遭到反噬,这股力量,与慕容家的原魄如出一辙。 容老头当真是雪中送炭,来得及时:“世侄,随我回府一趟,容儿或许还有救。” 君影当即抱了容月出了君王府,风华赶车,快而稳,他一心盼着容月能平安无事,他从未见过世子这般着急过。 容老头带着他们去了容夫人的墓地,吩咐了暗卫严密把守容王府,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君影惊讶的是,容夫人墓里的摆设,同他娘墓里的摆设,如出一辙。 容夫人的尸身完好无损,置于水晶棺中,如同睡着了一般,而她的容貌,跟容月一模一样。 “把容儿放在上面。”容老头轻声道。 君影便将容月放在了水晶棺上,容老头应该是按动了机关,水晶棺开启,容月躺在了她母亲的身上,渐渐的临空悬起,就像是死去的容夫人在替容月疗伤,半柱香的时间,容夫人渐渐苍老,随着容月面色的恢复,容夫人变成了一具干尸。 容老头看着自己的妻子就这样消失,瞬间苍老了许多,叹气道:“她母亲留下了一封信,说是容儿性命攸关时,便将她带来,她母亲就能救她一命。” 正文 第七章 登堂入室 君影探了探脉,果然脉象平稳,受的伤也完全好了,开口问道:“容夫人跟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容老头重新将冰棺盖起来,似乎在回忆什么,半晌道:“日后你们会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君影对母亲的身世,也知之甚少,甚至让子默去查过,也是一无所获。 而君老王爷,自从君影的娘去世之后,便一直不问世事,吃斋念佛,将君家彻底交给了君影。 如今,容老头也不愿多说,君影也就没有多问,抱了容月出来,说:“容伯伯去休息吧,影来看着她就好。” 容老头点了点头,吩咐所有人不许接近月阁。 容月醒来,觉得嗓子干的厉害,声音沙哑道:“我要喝水,给我水。” 半晌也没人给她水,只得自己爬起来,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余光,看到君影躺在贵妃椅上,缥缈的仙姿赏心悦目,等等,她刚才喊了半天要喝水,于是,怒道:“我要喝水,你没听到吗?” “你不是自己下来了。”君影随口说道。 “那我喊了半天你没听见?我是病人!”等等,她能下床了,看了看屋子,这不是她自己的屋子吗?又说:“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还不算太笨。”君影道。 嘿,她这暴脾气就上来了,张嘴就说:“走走走,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好,要是夜里你动不了,不要着急。”君影站起来,理了理袖子。 什么意思,容月挑眉看着他,难不成她这病还会复发,试探道:“你什么意思。” “容伯伯让我留下,看来,是用不着了,男女授受不亲。”君影步履缓缓,走到房门前。 “等等。”容月扯住他的袖子,说:“那你留下吧!” 君影的嘴角绽开一朵雪莲花,清清淡淡。 “干什么!”得寸进尺,她的床! 君影扯了被子盖上,说:“照顾你这么些日子,有些乏了。” 容月只能干瞪眼,她又没让他成日成夜的照顾她! 登堂入室也就罢了,如今还要霸占她的床,她睡哪儿? 贵妃椅上翻来覆去,怎么都不舒服,容月双手放在头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蟋蟀的声音叫个不停,偶尔听见打更的声音,偏头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君影,好吧,睡觉也好看的没天理。 “你也可以来睡,我不嫌弃你。”君影翻了个身,背对着容月。 容月斜眼看了一眼,说:“我嫌弃你,浑身发臭。”但是,床上睡肯定舒服,纠结半天,还是爬了上去,反正穿着衣服。 君影的眉梢浅浅的,长长的睫毛,动了动,轻轻浅浅。 容月扯着被子,警告说:“你要冻死我吗?” 君影挪了挪。 容月翻了个白眼,还算有人性,打了个哈欠,裹着被子,沉沉睡去。 君影如诗如画的容颜,如春风拂过,一只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腰上,嘴角挂着笑意。 君影用掌风熄灭了蜡烛,一夜好梦。 次日,容月醒来,便看到君影拿了一本书,静静的看着,当然,还占着她的床。 “天都亮了,还不下去!”抬脚就踢了两下。 君影把书放在了一旁,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夜里,不知道是谁说冷,一个劲的往我怀里钻。” 容月挎着脸,她是觉得冷来着,还不是因为两个人盖一床被子,能不冷吗? “你霸占了我的床,霸占了我的被子,给我抱一下怎么了,我都没觉得亏,你还不乐意了,小气鬼,让开!”直接从他身上压了过去,下了床。 君影笑了笑,扯开被子,穿上了外衣,说:“我并不是小气,男女授受不亲,是你说的。” 这时候,绿枝端了洗脸水进来,看到君影,一瞬间有些愣住,君世子什么时候来的。 君影挽起袖子,浸湿了手帕,刚要洗,就被容月一屁股撅开,还朝他做了个鬼脸。 绿枝咽了咽口水,这是怎么回事,君世子也要洗漱,莫非昨晚君世子也在这里睡的! 君影也不恼,等她洗了,方才用手帕擦了擦脸,也不嫌弃是容月方才用的。 “绿枝,把早饭端进来。”好几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 “是。”绿枝也不想了,反正君世子是好人。 “手给我。”君影坐到了旁边,理顺了衣袖,淡淡道。 容月便把胳膊放在了桌上,问道:“我不是在竹林里昏过去了吗?为什么又在我家?”突然想起,唐宫宁那小子,居然那么犟,自己都闯不出去竹林,还非要带着她送死,话说,那时候突然感觉有一股力量喷涌而出,真奇怪。 君影搭了搭脉,确定伤已经完全好了,才缓缓说:“是你娘救了你。” “我娘?”容月对这个娘完全没有记忆,之前听容歌说,她娘的尸身一直放在冰棺里,有好几次,她都想去看看,都被容老头拦了下来。 君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当然没有说被反噬一事,说完,又说了一句:“容伯伯说你娘留给你一本内功心法,你可记得放在哪里?” 容月站起身,背对着他,她哪里知道什么内功心法,如果说不知道,会不会露馅。 “看来,容伯伯说你失忆,倒是不假。”君影说完,喝了一口茶。 “对啊!我失忆了,你问我我当然不知道。”容月松了口气,容老头怎么知道她失忆的。 绿枝端了早膳进来,摆好后,便退了出去。 “不用客气,随便吃。”容月拿起筷子,就要去夹肉吃。 君影却从她的筷子上抢了去,还说:“你不能吃,你吃这个。” 容月看着他推过来的一碗白粥,瞪眼,狠狠地把筷子扔在桌上,说:“你可真不客气!” “大病初愈,不易吃油腻的。”君影神色不动。 哼!容月搅着粥,瞪着他,看他怎么吃的下去。 君影笑了笑,放下了筷子,说:“容小姐,你这么看着我,我吃不下,我要是吃不下,就会去找容伯伯,容伯伯就会问我,自然我也要告诉容伯伯,你昨晚整夜抱着我,还不让我吃……” “吃吃吃,快吃……吃死你。”容月夹了满满一碗菜给他,吃饭还闭不上嘴,谁说嫁人要嫁帅的来着,呸呸呸,好像是她自己,想来,还是当刑警那会儿,也算是警花了,追她的人也要排到警局外了,可她一心想着,嫁人要嫁帅的,养眼啊,是不是,想着,甩了甩脑袋,这都是表象,就好比现在,帅的惊天动地,心却黑的比煤炭还厉害。 君影长长的睫毛,动了一下。 “姐。”容歌听说他姐回来了,本来昨晚就想来的,容老头愣是不让,这不,这会儿容老头不在,就赶紧溜了过来,他听说姐姐突然病倒,还一直在君王府,想去看,容老头就是不让,心中一直担心,不过,一想,有君世子在,姐姐一定没事的。 容月扒拉了几口粥,就没胃口了,听见容歌的声音,这才有了精神,转过身,就看到他已经进来了。 “君影哥哥!”容歌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君影,看到了偶像,可不就是这个样子。 容月晃了晃手,示意你姐姐我在这儿,你认错人了,可是,容歌完全看不到她。 这可能是个假的弟弟! “影哥哥,你一直在这里吗?难怪老头不让我来。”容歌忽然就明白了。 “嗯,你姐的身体,还需要好好调理。”君影依旧风轻云淡。 “啊,对,姐,你怎么样?”容歌这才想起来,他是来看姐姐的。 终于想起来了哈!容月一脸嫌弃的说:“我不认识你,你谁啊?” “不认识我算了,影哥哥,你还去上书房吗?” 容月吐血。 君影笑了笑,说:“过几日,等你姐的身体调理好了。” “你赶紧好起来,不要乱跑知不知道。”容歌一本正经的说道。 “臭小子,你站哪边的!滚!”容月抬腿就是一脚。 容歌没来得及躲,挨了一脚,躲到君影身后,说:“姐,你要淑女,淑女懂吗?” “来来来,过来,姐跟你说个事。”容月堆着笑脸,心平气和。 “什么事,你说。”容歌才不上当。 “你听没听过排山倒海。”容月捏了捏手指,咯吱作响。 “姐,你要淑女啊!”容歌觉得不太对劲,这是要打他,拔腿就跑。 “臭小子,你别回来!”容月站在门口喊了一句,跑的真快。 “看什么看!”容月回来,就看到君影笑着,不由得挑眉。 “果然,粗俗不堪。”君影喝了小口茶,侧脸轻笑。 容月忍着脾气,道:“你可以走了吗?” “把粥喝完。”君影重新盛了一碗,好像与刚才的那碗不一样。 “我喝了,你就走。”容月看了一眼粥,放话道。 君影示意她先喝。 容月尝了一口,皱着眉头,说:“你往里面加了什么?”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倒也不难喝。 “毒药。”君影道。 “那先毒死你。”容月又喝了一口,很快的,便喝完了一碗。 “把这个服下。”君影又拿出一颗药丸。 容月从他手上拿过来,还有一股淡淡的莲花香味,想着,一个大男人,身上这么香,是想招蜂引蝶吗?嘟囔道:“也不怕引来蜜蜂!” “你说什么?”君影反问。 “没什么!”容月一口吞了药丸。 君影倒了水给她,说:“吃了药,就好好休息,虽然你体内的力量被控制了,但是我也不能确保不会复发。” 正文 第八章 寄人篱下 容月脑袋嗡的一声,什么叫还会复发,差点没把刚吞下去的药吐出来,一把抓住君影的胳膊,说:“你不是说已经全好了!” “你忘了内功心法放在何处,要是不练习控制你体内的内力,还是会筋脉尽断。”君影看了一眼手臂,不急不慢的说着。 容月当下泄了气,一把推开他的手臂,单手撑着下巴,无所谓道:“断就断,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不定就回去了。 “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去告诉容伯伯,你也不用跟着我学习武功了。”君影淡淡道。 容月斜眼瞪他,说话说一半,典型的欠揍,不过,跟他学武功,不等筋脉尽断,可能就会被气死,那还不如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赶紧说:“去吧去吧!我又没拉着你。” 君影嘴角些微抽搐,说:“既然如此,甚好,容伯伯也担心你不愿同我学,那便送你去太子府吧!风华,备车……” “等等,为什么要去太子府!”容月拦住他,唐冥夜,她打心里烦他,说不出来理由,要她去太子府,指不定前脚去,后脚就被打了出来。 “太子的武功路数,与你体内的内功同属一脉,自然由他来教你。”君影解释道。 轰隆!晴天霹雳,她才不要,还不如被气死,于是,她说:“那还是跟你学吧!” “嗯,我以为你非太子不学。”君影道。 “怎么会呢,他又没你帅,没你有钱,武功肯定也没你高。”反正胡诌也不要钱。 君影如玉的手指,轻轻扒开容月的手,说:“违心的话,就不必说了。” 容月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做了个鬼脸,不说就不说,反正只要不去太子府就行了。 走到院子里,君影转过身,容月一个没留神,撞在了他腰间的玉佩上,君影垂下眼睑:“走路仔细着点儿。” “谁叫你突然停下的。”容月揉了揉鼻尖,心不在焉。 君影扶额,轻叹。 “小姐,行李收拾好了。”绿枝挎了一包东西,小跑过来。 什么行李,容月转过身,又抬头看了一眼君影,对绿枝说:“我什么时候让你收拾行李了?” “君世子吩咐的。”绿枝停下步子,回道。 “难不成你每日要来回跑吗?倒也是可以的,三更天就要起床,大约子时你就能回来了,行李放回去吧!”君影淡淡吩咐道。 绿枝点了点头,便要放回去。 “等等,三更天!那么早,要去捉贼吗?”虽然她经常夜间行动,可是,用得着那么早起来学习武功吗? “以你的资质,三更天我都觉得晚了,你要是不愿意,风华……”君影正要接着说。 “等等等……三更天就三更天,我又不是没起过,拿来!”容月从绿枝手里,拿过包袱,自己挎上,还挺沉。 君影眉眼微微动了动,轻微勾了勾嘴角,说:“风华,备车。” 绿枝有些担心,犹豫再三,还是问道:“小姐,真的不用奴婢跟着吗?” 容月将包袱扔进马车,全然不顾是不是会砸到君影,拍了拍绿枝的肩膀说:“我是去学艺,不是去玩,带着你做什么,你就好好在家里待着。”说完,跳上了马车,看了看座位,一屁股坐在君影的旁边。 “风华,赶车。”君影将怀中的包袱扔到一边,理了理压皱的衣服,言语淡淡。 风华本来还担心世子会罚他,没想到世子的心情不错,他想着,是不是该感谢一下容小姐,驾了一声,马车动了起来。 容王府离君王府也就两条街的距离,大约半个时辰,容月挑开帘子,看着马车外面,熙熙攘攘的街市,很是繁华,突然间,一个男子从她眼前走过,一身玄色衣裳,还没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就被君影拉了进来。 “不要让风钻进来。”君影皱着眉头,咳了一声。 “又不是大姑娘,还不能吹风了。”真娇气,不看就不看了呗,微微撇了一眼,发现他脸色苍白,好像不是装的,关心道:“你怎么了?” 君影浅浅的看了她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一粒药出来,淡淡的说:“昨夜,你都将被子卷了去……” “切,还怪我了,谁让你要霸占我的床。”原来是夜里受了风寒,还以为是得了什么大病。 “是了,应该让太子来才对。”君影吞了药,闭着眼睛,靠在墙壁上。 容月吐了吐舌头,什么叫小气,这就叫小气,动不动就威胁她,转过头,不搭理他。 风华嘴角抽搐,世子居然跟容小姐睡一张床! 马车缓缓停下,风华说:“世子,到了。” 容月撩起帘子,便跳下了马车,对着马车说:“把我的东西拿下来。” 风华震惊,居然指使世子拿东西,奇怪的是,世子还真的拿了下来。 容月看着门口的三个大字:君王府。这算是正式的第一次来这里,之前都是昏迷着进来,昏迷着出去。 “不想进去,还来得及。”君影把包袱交给了风华,走到容月前面,迈了进去。 容月撇嘴,抬脚跟了上去,别说,这家伙还真会享受,君王府跟她家完全不一样,一条小溪从院子中央流过,小桥流水,亭台楼榭。 君影回头看了一眼,道:“还不跟上来。” 容月便抬脚跟上,望着眼前的竹林,想起那日唐宫宁非要带她出去,突然说:“唐宫宁还活着吗?” “大约半个月不能下床,怎么,你想去陪他吗?也是可以的。”君影踏进竹林。 容月赶忙跟了上去,拉着他的半截袖子,她可不想变成刺猬,听到他说的话,很是不满,不过也就做了做动作而已,嘴上却说:“我才不去,你这里挺好的。” 风华在后面跟着,这几日,他算是开了眼界,世子何曾让女人拉过袖子,如今不止容小姐拉袖子,更是同床共枕了一日,看来这容小姐,很快就要成为主母了,那他还有好日子吗?不免抬头望了望天! 出了竹林,容月便撒开了手,对风华说:“小狐狸,把我的东西收拾好。” 风华看了看身后,哪里有狐狸。 “看什么看,说你呢!”容月好心提醒。 风华给了她一记傲娇的眼神,随后过来两个丫头,风华说:“她们两个,以后照顾你的起居,世子吩咐的。” 容月看了一眼两个丫头,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不过看走路的姿势,应该也是会武功的,想了想,老狐狸身边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武功,便说:“你们叫什么?” “回小姐,奴婢清宁。”绿衣姑娘拜了拜道。 “奴婢弯弯。”粉色衣裳的姑娘同样拜了拜回道。 名字还挺好听的,容月眨了眨眼睛,说:“以后就麻烦你们了。” “先别急着套近乎,说不准明日你就要走。”君影道。 “真的吗?我可以走吗?”容月以为她不用学了。 君影清浅的眸子,布上了一层雾气,缓缓道:“你随时可以走,太子那边……” “我的房间在哪儿?”老狐狸,迟早落在她手里,她就不信抓不到什么把柄,威胁她,哼,看她到时候怎么收拾他。 “小姐还住原来的屋子。”清宁低头道。 “你们也不用费心思照顾她,她是来学习的,不是来做客的。”君影说完,进了一间屋子。 容月这暴脾气,强忍了下来,谁叫她寄人篱下来着,黑心的容老头,居然将她丢给黑心的老狐狸。 “还不进来。”屋子里传来了君影的声音。 “来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谁让他长的帅呢,长得帅就是有道理,说什么都对。 “哇靠!”容月进屋就被吓到了,好大的一块翠玉屏风,想当初,她接到上级命令,去维护一个拍卖会的秩序,拍卖品里,就有一个翠玉屏风,可是拍出了五千万的价格,眼前这个,可比那个大多了,起码一个亿啊! 还有寒冰床,这个只有在武侠小说里面才出现的绝世宝贝,还真的存在,难怪老狐狸的武功那么高,感情有这个宝贝。 手指轻轻碰了碰,不冷!再摸了一下,还是没感觉,整个人如同八爪鱼一样爬在上面,一点儿都不冷。 “你倒是对我的床感兴趣。”君影看着她丝毫不客气的样子,神色淡淡。 “这个是寒玉床吗?”容月再三的摸了摸,根本就不冷,难道是假的?还是武侠小说里写的是错的,寒玉床不冷! 君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道:“你倒还识货。” 果然,武侠小说里的也不能全都相信,容月躺在床上,说:“我从书上看到过,不过,书上说,寒玉床如同寒冰,可你这个一点儿也不冰。” “什么书?”君影轻轻的撇了一眼。 “神雕侠侣。”小龙女的床咯,容月从床上坐了起来,想了想,随便说了一个。 君影不曾听过这本书,也没有否认,只道:“写了什么?” “师徒恋,里面就有寒玉床。”容月想了想说。 君影没有再说话,清浅的眸子,微微眨了眨 正文 第九章 过目不忘 容月在寒玉床左滚右滚,别说,这床还真舒服,这丫的,还挺会享受,这被褥,都是极品,一股淡淡的雪莲香味,反正不难闻。 “你要是喜欢,走的时候搬走就是了,也没必要如此蹂躏它。”君影开口道。 “真的,送给我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是一定要搬走的。”容月做拥抱状,大大的爬在上面,爱不释手。 君影扶额! 风华亦楞在原地,世子要把寒玉床送给她! 清宁同弯弯也对视一眼,这位容小姐,果真不一般。 “随你,如果不想去太子府,就跟我来。”君影起身走出来屋子。 容月撇了一眼,爬起来跟了出去,手背在身后,学着君影走路,总觉得他走路带风,传说中的美男步。 “仔细着脚下。”君影不用回头也知道她在做什么。 “哦。”石子路,哇靠,石子都是翡翠原石,捡起一块,说:“你真是太奢侈了!”这一块,值不少钱了,有了这些,她还干什么刑警啊。 君影见她手中拿着一块石头,转过身,继续走着,淡淡道:“你要是喜欢,拿走便是。” 天上掉馅饼的事,容月不要白不要,捡了几颗,才想起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便又扔了回去,走的时候再来捡,看她不抠完。 风华跟在身后,很是不解,就几块石头,后院多的是,有什么稀奇的,没见过世面! 左拐右拐的,到了一处极雅致的院子,君影推开了正中间的门,说:“进来吧!” 容月进去一看,天啦!这是图书馆吧!起码有三层楼房那么高,全是书。 君影抬步上了楼梯,便走便说:“这里的书,你可以随便看。” 容月跟了上去,楼梯上就一小处空间,放了两张躺椅,君影在一旁的书架上翻着什么,背影优雅,赏心悦目。 容月躺在其中的一个椅子上,真舒服。 君影拿了几本书,扔在她怀里,缓缓道:“这几日,先把这些背熟了。” 容月翻了翻,什么调息,什么心法,读书来的,还是学武功来的,这分明是在坑她,挑眉道:“学武功,难道不是扎扎马步,耍耍棍子吗?背这些有什么用。” 君影的眼神有些怪异,失忆还能变成另外一个人?神色不动,依旧仙风道骨,语气淡淡:“我教的是如何调息控制你体内的内功,不是教你上阵杀敌,耍棍子,你想学,也是可以的,风华……” 风华,备车,去太子府……不用想都知道他想说什么,鄙视道:“背就背,想当年,考警校我都不怕,还怕这几本书。” 君影皱了皱眉头,警校又是什么? “这这这……”容月打开一本,着实吓了一跳,密密麻麻的字,跟蚂蚁似的,这要是能背完,不得三五个月。 “三天背完,饭菜会有人给你送来。”君影抬脚往楼下走。 “三天,我……” “风华……” 容月拿了本书就扔了过去,风华,风华,人家风华没空搭理你。 君影轻松的躲开了,脸上,露着丝丝暖意。 思来想去,容月跳了起来,她干嘛那么怕太子,奇了怪了!犹豫着要不要跑,走到一半,还是拿书看了起来,还是性命重要。 说来也奇怪,她看一行,便自动的能知道下一段内容,就好像之前背过一样,翻来另一本,也是一样,照着速度,用不着三天,便能全部记下。 为了避免老狐狸再给她找几本,所以看的很慢,边看边念,觉得腹中有一股暖意,甚为舒畅,停止念口诀,暖意便消失了,就这样,试了几次,觉得神清气爽。 不知不觉,天黑了,清宁也送了饭菜过来,轻声道:“小姐,下来吃饭吧!” “好。”容月便起身下了阁楼。 清宁放下了饭菜,将灯点了起来,屋子里亮堂了很多。 “你们家世子呢?”容月扒了几口饭,尝着味道不错,就想起了君影,说好的教她,连个人影也见不到。 “世子应该休息了,方才还见了大夫过来,说是受了风寒。”清宁盛了盐汤给她,十分细心。 原来是感冒了,那就不怪罪他了,接过清宁盛的汤,说了算谢谢,想着要不要去看一眼君影,怎么说也是因为她才感冒的,又一想,他都睡下了,也就作罢了。 清宁收拾了碗筷,拜了拜,说:“奴婢就在门外,小姐有事就喊奴婢一声。” 容月点了点头,在屋子里转悠,看着君影看过的这些书,真是五花八门,居然还有这个朝代的禁书,说是禁书其实也就是言情小说,容月拿了一本,走上楼梯,看了起来。 第三日,容月从书房出来,这两天,她没怎么睡,也不觉得累,看来君影让她背的这些书,还真的有用,活动了会儿筋骨,便想到处看看,转悠了半天,也没看到个人,好不容易看到弯弯,便招手喊道:“弯……”是叫弯弯吧! 弯弯听到有人喊,瞧着是容小姐,便走了过来,说:“小姐,原来你在这儿,世子正找你呢!” 正好迷路了,容月自然没有说她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便说:“他找我干什么?” “小姐去了就知道了。”弯弯道。 “你带路。”三条岔路,容月不知道该走那条,犹豫了半天,还是让弯弯先走。 顺着左边的路,走了两三分钟,便到了君影住的竹园,容月瞧着地形,方才她是怎么走出去的。 一股子中药味,容月揉了揉鼻子,说:“你们世子病的这么严重?” 弯弯退到一旁,说:“小姐,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容月撇嘴,搞得这么神秘,莫不是老狐狸病入膏肓了,那真是老天有眼! 进去的,时候,君影方才起床,没有穿外衫,月牙色的长袍,脸色有些苍白,披散着头发,有一种美人初醒的感觉。 君影看到她进来,眉眼抬了抬,拿了外衣穿上,洗了洗脸。 容月自顾自的坐到凳子上,倒了杯茶,说:“你病的怎么样了?” 君影用手帕擦了水珠,走到了桌子旁,也坐了下去,说:“托你的福,还死不了。” “你找我做什么?”虽然屋子里也有一股中药味,但是,君影的身上,好像没有,还故意的闻了闻,奇怪,还真的没有。 君影见她凑过身子,在他身上闻了半天,搞不清楚她在做什么,只听到她说:“你不是在喝中药吗?怎么你身上没有药味?” 原来是在闻他身上的味道,君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说:“熬的药,不是给我喝的。” “那是给谁的?”容月道。 “世子,药熬好了。”风华正巧端了药进来,看到容月,差点儿把碗打了。 “你这么怕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容月看着风华,又转过头对君影说:“我很可怕吗?” “你不可怕,是他胆子太小。”君影接过风华手中的药,淡淡的答道。 风华直觉嗡的一声,赶忙出了屋子,世子最近很奇怪。 “把饭菜端上来。”君影把药放在了一边,冒着热气。 容月见他不喝,也没让她喝,有些松了口气,以为他不喝,是要让她喝,还好,还好。 清宁端了饭菜进来,摆好后,便退了出去。 容月尝了一口,是药膳,想着老狐狸感冒了,是该吃点儿药膳,也不嫌弃,扒了一碗粥。 “吃饱了?”君影吃的极其优雅。 “吃饱了。”容月刚想起来活动活动,就看到君影把药推了过来。 “正好,把药喝了。”君影淡淡道。 轰隆!容月的眼睛,怪异的盯着君影,说:“我为什么要喝,我又没生病!”奇了怪了,还真的是给她喝的。 君影欲言又止,容月抢着说:“叫风华也没用,不喝!” “我是让风华去通知容伯伯,准备后事。”君影道。 “什么后事?”容月上下打量着他,活蹦乱跳的,不像是要死了。 “你要是不配合治疗,说不定就突然暴血死了,所以,提前通知容伯伯。”君影神色浅浅。 你才突然死了,黑心的老狐狸,没有一刻没咒她的,端起药碗,捏着鼻子,咕嘟咕嘟全喝了下去:“好苦!” “苦就吃这个。”君影将一盘蜜饯递到了她面前。 容月尝了一颗,还挺好吃,一颗接着一颗,就吃完了,意犹未尽:“还有吗?” “晚上喝完再吃!”君影起身,坐到了铜镜前,束发。 “那接下来做什么?”书也背完了,玩也喝了,好像睡觉,蹒跚着爬到了君影的床上,就要睡着了。 “扎马步。”君影很快的便束好了发,趁着她还没睡着,说了一句。 “我又不上阵杀敌,扎什么马步。”容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风华。”君影也不急。 “死就死,打死我也不去,我要睡觉。”容月抱着被子,宁死不屈。 风华在屋外,犹豫着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 君影看着床上,扶额,轻叹,说:“那你便睡吧!反正晚上的灯会,你也不会想去的。” 正文 第十章 拉钩是一种承诺 “什么灯会?”翻了个身,面朝着君影。 “你又不上阵杀敌,你还是好好的睡吧!”君影起身走出了屋子。 阴阳怪气,容月躺平了,看着床顶,灯会,想了想,从床上起来,追了出去:“君影,来扎马步!” 世子有扎过马步吗?风华立于一旁,看着树荫下一白一蓝的身影,好像世子从习武开始,就没有扎过马步,托容小姐的福,最近真的见过太多世子反常的举动。 “你可以跳一下。”站直的话,就是两个白天活动的僵尸,蹦蹦蹦。 君影站起身,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擦了擦汗,喝了口水。 “不要动。”容月撇嘴,不动就不动,不就是站军姿,虽然弯着腿,那也难不倒她, “他为什么不练?”容月的余光看到风华在得意,便问着君影。 “我……”风华忍着脾气说:“我每日都在练习。”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孔子说的相当对,容月反驳道。 “去吧!”君影神色浅浅。 风华虽不愿意,也没办法,谁让世子这么听容小姐的话,只得蹲下身子,陪着容月。 “这还差不多。”容月挑眉,跟我斗,你还嫩点儿。 容月斜眼看着君影,莫名的舒心,长得帅,就这个好处,看着心情好,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她以为,这世上只有古天乐的杨过担得起这个称号,而君影,比他更适合这个称号。 有一种人,天生气质超凡! 君影轻轻的抬眼,喝水的嘴角,微微扬起。 李柏在暗处松了一口气,好像小姐没有想起他。 “那你怎么不让李柏也来练习!”风华鼻孔朝天,就是不服气。 李柏身形一晃,只看见树枝在摇晃。 容月看了看树枝,表示这就怪不得我了!人家跑得快! “君影,你信不信我放火烧了你这片林子!” 什么声音,容月好像听到了唐宫宁的声音,便看到风华站起身,对着君影点了点头便朝着竹林走去。 容月便也站了起来,坐到了君影旁边,抬起袖子,便擦着额头的汗。 君影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她。 容月挑眉,不要白不要,老狐狸的东西,肯定都是最好的,所以,用的理所当然,擦了汗,顺手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容丫头!”唐宫宁铁黑着脸,每次来,都被挡在竹林外面,想施展轻功,也不行,谁知道这周围,布了多少暗卫,看到容月,才舒展了眉头,快步上前,有些惊讶:“你都好了?” 容月瞧着他的神色,就知道在竹林外吃了苦头,点了点头,爱答不理的,跟他又不熟,还每次都要装的很熟,费劲,站起身说:“我去换身衣服!” 君影点了点头,继续喝着茶水。 唐宫宁想跟上去,他有很多话要问她的,但是被风华拦了下来,也就找了个座位,自己倒了杯水。 “四皇子身上的伤都好了?”君影放下了杯子,也准备去换身衣服。 “就你那些小把戏,本皇子还不放在眼里。”唐宫宁脸不红心不跳,天知道他躺了整整三日才下床,这不,赶忙的就来看容月。 君影朝着屋子走去,正好容月出来了,见她穿了一件紫色撒花烟罗裙,淡雅清新。 “你干嘛去?”容月理着袖口,怎么弄都不合适。 君影看了一眼,如玉的手,替她理着袖口,说:“多大人了,衣服也不会穿。” “这么复杂的,绿枝也不在,能穿上就不错了。”容月也就由着他弄,古代的衣服,好看是没错,就是太复杂了,她能按着顺序穿对就不错了。 唐宫宁皱着眉头,怎么看着,他们那么像夫妻!不行,开口道:“容丫头!” “干什么?”没看到弄衣服呢,没眼力劲!瞪了他一眼。 “你们……不会……”唐宫宁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我们什么?”容月白了他一眼,衣袖也弄好了,就说:“好了,好了,就这么着吧!” 君影也就没再弄,淡淡的看了一眼唐宫宁,进了屋子。 “你跟君影?”唐宫宁的眼睛里全是八卦,当然也有些许的不悦。 “这衣服你会弄吗?”容月抖了抖袖子,坐到了君影方才的位置。 唐宫宁摇头,说:“女人的衣服,我怎么会弄?” “那不就得了,你不会弄,老狐狸会。”容月看着桌上的杯子,记不得那个是她喝过的,就随便拿了一个。 “老狐狸?”唐宫宁看了一眼屋子,继续说:“你说的对,的确是老狐狸。”还是吃人不吐皮的狐狸精。 风华嘴角抽搐,原来世子是老狐狸! “你来做什么?”容月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怎么有股雪莲花的味道,又拿起另外一个杯子,闻了闻,还是选择手里的。 唐宫宁挪了位置,坐到他跟前,说:“我来看看你,如今倒是全好了。” 君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还是月牙白,不过上面的刺绣是墨竹,同容月袖口的一模一样。 看到她喝着自己刚用过的茶杯,眉眼低低的动了动,走了过去。 容月瞥了一眼,对唐宫宁说:“托你的福,我要在这儿吃苦受累。” 君影拿着茶壶的手,抖了抖。 “他欺负你了?”唐宫宁摩拳擦掌,分分钟准备扑上去,来一场恶斗。 “索性太子府不会,你大可以……”君影继续倒着水,神色依旧清淡,看不出喜怒。 “太子府?跟太子府又有什么关系?”唐宫宁有些摸不着头脑。 容月缩回了想要打君影的手,应付道:“没什么!” “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带你走!”唐宫宁很没出息的改了口,谁让他打不过老狐狸,瞧他的神色,明显在等着他上套。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两肋插刀是假,大难临头各自飞是真,容月的眼神,有些鄙视。 “四皇子最近倒是很清闲。”君影低低的眉眼,看不到任何想法。 “我听说,昨夜军机处进了刺客。”风华插了一句。 “咳咳咳……”唐宫宁差点儿忘了,皇上让他去彻查来着,路过君王府,想着容丫头在这儿,进来看一眼就走,扔下杯子,拔腿就走:“容丫头,晚一点儿我再来找你。” 容月摇了摇头,默默道:“你还是别来了!” 听到她说话,君影轻轻的看了一眼,浅浅的笑了笑。 月落下山头,容月摸了摸肚子,有些饿了。 君影静静的看着书,如画一般的侧颜,赏心悦目,淡淡道:“饿了?” “你后脑勺长眼睛了?”明明就背对着她,怎么知道她饿了。 “你想什么,我一清二楚。”君影放下了书,理了理袖子,出了屋子。 容月没有跟上去,只走过去拿起君影方才看的书,瞧他看的那么入迷,还以为是什么有趣的书,原来就是本类似论语的书而已,甚是无趣。 便又躺回了软塌,双目呆滞,一动不动的望着屋顶,像是要看穿了似的。 忽然,闻到一阵香味,水煮鱼的味道,她就这一个爱好,嘴馋,还最爱吃鱼,尤其是水煮鱼,四肢不受控制,朝着香味,刚要走出门,就看到风华端了一盘水煮鱼。 风华警惕的护着盘子,看她的眼神,估计是连盘子也不放过。 君影随后进来,便看到她正仰着头,往嘴里放鱼肉,开口说:“仔细烫着。” “好吃!”容月来了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吃到,酒楼都没有卖的,都没人知道水煮鱼是什么,自己又不会做。 君影听了容歌的话,说是她醒来后,口味也变了,特别爱吃辣,还总说着要吃水煮鱼,容歌形容了好半天,大概明白了,便试着做了做,看她吃的美味,嘴角扬了起来。 “你这里怎么会做水煮鱼的。”容月嘴里塞的满满的,说话都有些模糊。 “秘密。”君影尝了一口,拧着眉头,太辣了。 “别的地方都没有,天香楼都做不出来。”容月吃的满头大汗,鼻尖也挂着细细的汗珠。 “嗯,只有我这里有,你要吃,就在这里住着。”君影吃着别的菜,缓缓道。 “嗯。”容月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可能,她都没有听清君影说的是什么。 门外的风华一怔,世子走火入魔了,亲自下厨不说,还留她常驻! “世子,药熬好了。”风华叹了口气,端着药走了进来。 君影点了点头,示意放桌上,又对容月说:“吃完把药喝了,身体调理好之前,水煮鱼就没得吃了。” “为什么?”容月仇视着桌上冒着热气的中药,分明把他当成了君影。 “太辣。”君影道。 容月不说话,扒着饭。 “身体调理好了,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索性只有我这里有,别的地方你也吃不到。”君影见她垂头丧气的,无奈的浅浅一笑。 “你说的!”容月趁着他说的想吃多少有多少,想了想,拉着他的手,说:“拉钩!” 君影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手指相碰,心上一动,猜,这是一种承诺,道:“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