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处于极刑 深夜,皎月隐入厚重的乌云身后,本是繁星的夜空渐渐被黑云吞噬,天空中那一颗璀璨耀眼的星星也被乌云挡住了光芒,随之彻底进入黑暗。   这才眨眼的功夫,‘轰隆’巨响一道闪电凌空劈下,紧接着伴随的是风雨交加来袭,狂风‘呼呼呼’如同愤怒的狮吼在整个皇宫上空咆哮,倾盆大雨宛如天空而降的珠帘,时不时的闪电与雷声骤响,将这个夜晚预示的极不寻常!   九凤宫的羊角宫铃被风吹得叮铃作响的,一群狂乱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九凤宫的寝宫方向,雨滴打在他们冰冷的甲衣上开出绚丽的花,他们疾快的步伐踩在水中荡漾起一层层无法抚平的涟漪!今夜,他们奉皇命行事,将九凤宫内所有的人处与极刑--除皇后秋叶钰涧。   平静的九凤宫就如同这瞬息万变的天儿,立即躁乱起来,宫人们身着中衣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就这么被拉到了庭院,其中一人清点人数来报:“贺将军,除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晴儿外,其余宫人都在这里了,共计五十七人!”   风雨中负手而立的男子如松,站的挺拔笔直,雨水顺着他的刚毅的脸庞不断落下,眉眼的无奈瞬间即逝消失不见恢复了昔日的冷漠与无情,抬手做个指示,训练有素的人立即将九凤宫的大门被紧紧锁闭,宫人们全部封上了嘴,这一瞬间,五十七人,统统毙命!   “你们这是干什么!!”一声女子怒喝响起,众人纷纷朝声源处跪道:“参见皇后娘娘。”   血雨水就这样流淌到了女子白玉般的玉足之下,那是五十七人的鲜血,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足下血液的余温,而她的心却在冰冷的颤抖!雨水侵透了她的外袍,将她那消瘦的身躯展现无遗,宛如一根扶柳将被这雷霆的天儿给吹倒似得。   可她双眼睛却那样的清亮,那样的尖锐不可侵犯。闪电猝亮,她的容貌上的那道疤痕照的是极为狰狞,生生将她那绝色之姿给毁了。她紧紧捏着身边宫女的手臂,一步步走向为首的男子,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问:“要造反吗?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夜闯九凤宫,杀宫内侍人的权利?”   她的声音不大,却能盖过风声、雷声、闪电声,让每个人听得是清清楚楚!此时,所有人突然被这个女人的不凡气度给深深震慑住了,她一身白衣站在风雨中,头顶的闪电乌云都无法遮挡她一身的光芒,她就这么站着,仿佛是无法逾越的一道墙。   为首将士他一字一句道:“皇后娘娘,在下奉皇命行驶,将九凤宫所有人处与极刑--除皇后您以外。”他瞄一眼女子身侧的宫女,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似得,神色极为平静,让他都不仅暗暗佩服女子的用人手腕。   “是么?为何?”女子正是皇后秋叶钰涧,她怔怔的看一眼,似乎在想这种可能性,随后恢复了清明。她的丈夫?怎会是他的丈夫呢?他的丈夫不是还未回宫吗?莫非是此人私自的主意?可贺亭纵然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来……她心里有些茫然,伴随着不可名状的紧迫预感。   “茹娉小姐流产了,圣上口谕,让皇后娘娘去见圣上!”为首将领隐晦的说出来。接收皇命时候他正在宫中执勤,被匆匆叫进了大殿,震怒的天子摔下一道圣旨,道:“让她来见朕!”   “皇后娘娘!”晴儿托着秋叶钰涧的手轻唤一声,将秋叶钰涧的思绪唤醒过来,她静了静自己的心绪道:“本宫去见圣上。”说罢,扶着晴儿的手腕转身而去,‘噗嗤’晴儿的身体瞬间僵住,看去就见胸口一截长剑透出。   “晴儿!!!”秋叶钰涧失态的叫出声来,眼眸一红,赫然瞪着站在晴儿身后的一将士,那人却高声道:“皇后娘娘,这是圣上的指令,我们不敢不从。”贺亭也是愕然,随之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那将士扑通跪在地上垂头不语。   晴儿身子一软,秋叶钰涧手疾眼快的将她托住,泪水打湿怀中苍白的小脸,晴儿努力挤出一抹笑容:“皇后娘娘,晴儿以后再也伺候不了您了……您以后……要……好好……”极度痛苦之色流露,晴儿的身子软了下来,再无声息。   “晴儿!!!”秋叶钰涧抱着晴儿的身躯愤怒的盯着刺杀晴儿的将士,贺亭瞧她眼里浓烈的杀气忙道:“皇后娘娘息怒,他也只是奉命行事!”他瞧秋叶钰涧费力的将晴儿抱起,他忙上前道:“娘娘……”   “滚!”秋叶钰涧冷冷吐出冰冷的字眼,抱着晴儿一深一浅走入寝宫。‘嘀嗒嘀嗒’的雨水混着血水,在光亮可鉴的地板上沿路拖成了长长的水印,烛火摇曳动人,殿内的香薰炉是她喜欢的香气,前一刻的她还在和晴儿聊着过完的事,晴儿说:“皇后娘娘,孩子以后会有的!”然而此时却……   轻轻将晴儿放在卧榻上,她仿佛没有生气的娃娃似得,一张脸苍白似雪。   “晴儿……”秋叶钰涧抚上晴儿秀气的眉眼,日后这眉眼的喜怒哀乐她是再也瞧不上一眼了,想着心里就作痛,今晚慕容晟的所作所为将这些年的夫妻情分到底置于何地?眼眸渐渐转冷,秋叶钰涧神色猝冷,转身头也不回离去。      秋叶钰涧扭头赤足朝慕容晟寝宫疾步走去,身后人道:“皇后娘娘,圣上在清暖阁。”她的脚步仿佛被针钉住似得挪不开半分,清暖阁,她庶出妹妹茹娉暂居住的地方,他竟然在那里?对了--她流产了……   前方的路在闪电的照耀下似一条无尽头的深渊,灯火通明的清暖阁宛在暴风雨的夜色之中看起来竟这样的温暖,里面听起来很热闹的样子呢。秋叶钰涧来时惊吓住了所有人,均是慌乱的齐声跪拜:“参见皇后娘娘。”   是茹娉喜欢的香味,是茹娉喜欢摆设,是茹娉喜欢的颜色……她之前何其愚钝竟然没有丝毫察觉?她绕过跪拜的宫人,进入内堂,慕容晟宛如一尊煞神目光是极端的无情,就这么凛冽的看着她吩咐宫人:“你们都下去吧,让人在外候着。”   最后这句话,秋叶钰涧的嘴角抿起,等宫人陆陆续续离开后慕容晟缓缓起身一步步逼近:“钰涧,你这个贱人,竟然连自己亲生的妹妹都害,你不知道她怀了朕的骨肉吗?”   贱人?他竟称自己是贱人?茹娉怀的孩子……果然是慕容晟的!一个自己的丈夫,一个是自己庶出的妹妹,秋叶钰涧心里发苦又愤怒,只能道:“我不知道她怀有孩子,我也没有害过她!”   慕容晟闻后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秋叶钰涧立即口吐血沫子,男人看了丝毫不露出怜惜之色,眼里满满的是厌恶之色,仿佛她说的是多么可笑的话:“贱人,你害过的人还少吗?你的心肠到底狠毒到什么地方,全天下只有朕知道的最清楚!茹娉有什么错,她纵然怀了孩子也是朕的,朕允许你动她一根汗毛了吗?你还朕的孩子来!”   秋叶钰涧耳朵发出轰鸣声,勉强撑起身子露出凄凉的笑意:“圣上觉得我狠毒?我若是不狠毒你不知死了多少回,我若不狠毒怎会替你背负骂名?我若不狠毒你何来贤德之名?就算我狠毒,我也不会伤害我的庶出妹妹,多年的夫妻感情,你竟然不信我,宁可相信外人说的话!呵,真是可笑?”   “外人?茹娉是的你妹妹,是朕的女人,怎么算是外人?茹娉不像你,奸诈狡猾,诡计多端,她温柔善良,体贴善解人意,从来不会对朕说谎,而且伺候的她的宫人已经证实是吃你送过来的汤羹才腹中流产,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慕容晟的英俊的面容是嫌恶愤怒之色,仿佛在看一个肮脏的人,那眼神深深的刺痛了秋叶钰涧。   她苍白的面容露出冷笑,吐一口血沫道:“原来我在陛下眼中竟然是这么一个人,是,我那庶出妹妹不仅生的貌美如花娇艳动人,还会勾引男人!慕容晟,你可还记得我脸上的疤痕究竟是怎样来的?我是为了替你挡下那一箭才破相的,我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怎么,现在嫌弃我长的丑了?自从嫁给你,我做每一件事,哪一件不是尽心竭力,不是为你考虑?你凭良心说,我是怎么对待你的?我对你不够好吗?”   慕容晟没有太多的表情,没有丝毫一丝的动容,极其的默然。秋叶钰涧的心似乎要窒息了,多么无情的男人,难道之前的温柔全是对自己的欺骗吗?越想,心里越是愤怒,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朕念你不能生育,打算等茹娉生产后废黜你皇后之位,将你好生安置,没有想到你竟然不识抬举。”慕容晟冷笑一声,冰冷至极。 废黜她的后位?莫非是册立茹娉为新后?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如此对她? 秋叶钰涧猛然站起来与慕容晟对视,那双狭长的双眼中她看不到任何感情,她愤怒道:“废黜我?你可曾记得我为何无法生育?我曾经也有一个孩子的,太子预谋谋杀你,我不顾自己的胎儿不稳给你偷偷报信,至于至今未生育吗?这么多年我所做的,你都瞎眼了吗?” 想到曾经那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儿,秋叶钰涧心痛至极,转而又不甘心向眼前变心的男人质问道:“她茹娉哪里好?她为你做过什么?她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而我付出了这么多,什么都没有得到,连个后位你都要给她,凭什么,凭什么!我不会把后位给这个女人的,我讨厌她,我憎恨她,当年若不是她母亲掉包,我怎么会成为孤儿流落民间?我怎么会过的那么艰辛?她抢走我多年的幸福生活,如今又来抢走我的丈夫,我恨她,我要她不得好死!!” 正文 第2章 无情背叛 “住口,你这个贱人心思真是狠毒,当初朕在相府第一眼就喜欢上茹娉,这么多年朕也一直喜欢着她,要不是因为你是相府的嫡出,朕根本不屑娶你。茹娉才是朕一心记挂的人,当初朕身份不允许,可如今朕是天子!朕想纳她为妃,她却不肯,说对不起你。而你呢,竟然心肠狠毒的想要害她和孩子,你真是……来人,将这个贱人拉出去打入冷宫。”慕容晟凝视秋叶钰涧雪白的脸庞一字一句道:“朕,现在废黜你后位,你就在冷宫给朕悔悟思过吧。”   秋叶钰涧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慕容晟脸上的神情她一丝不敢放过:“慕容晟,你要废黜我?” “是。”慕容晟冷漠至极道:“朕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滚出去!!”说罢,匆匆进了内寝,无情冷漠的脸庞此刻写满了关心。 秋叶钰涧绝望的看着慕容晟的转变,短短第一天,她经历了人生三大谎言,自己尽心竭力辅佐的丈夫心里一直爱着自己庶出的妹妹;她那绝色艳丽的庶出妹妹怀的孩子竟然是自己丈夫的骨肉;三年的夫妻感情,为他当毒箭,为他饮毒酒,为他引开追兵,为他色诱敌将,为他不慎滑胎今生唯一的孩子,她这条命竟然没有她人一个孩子来的重要! 从今往后,她就是废后了,她就是废后了!慕容晟废黜了她,真的废黜了她! 这么多年,她的努力又算的了什么?她不仅失去女人宝贵的容貌还有做母亲的权利,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什么夫妻感情,什么甜言蜜语,统统都是骗人的鬼话,她再也不相信了……再不能相信了……   冷宫的方向越走越偏僻,越人烟罕至!极少有宫人打扫,野草已经很高了,一股浓烈的泥土味袭来,带着发霉的气味。 吱呀--破损的木门发出时代久远的声音,在深夜寂静十分咋听起来与鬼怪无异。 秋叶钰涧一身萧索的白影在空荡荡的冷宫之中犹如鬼魅,屋内看不出什么摆设,宫灯内的灯芯闪烁似乎马上就要熄灭了。这一夜她经历了太多太多,身心早已经疲惫不堪,现在只觉得自己咽喉跟火烧一样难受,浑身滚烫,此刻才发觉自己早已在淋雨中发烧了。   随便找了一堆稻草,秋叶钰涧吹灭了烛火后便浑浑噩噩蜷缩在稻草堆,意识渐渐模糊最后陷入黑暗。   “咚--咚--咚--”在皇宫最上方的钟楼内,浩瀚的晨钟响起九声,这是废黜皇后的钟声。 秋叶钰涧便是在钟声中醒来,浑浑噩噩道:“晴儿!”半响无人应后飞速的睁眼,破损的房屋,发霉的气息…根本不是九凤宫!   秋叶钰涧这才想起来,是了,就在昨晚慕容晟将九凤宫所有人处于极刑,并将自己废黜后打入了冷宫,这里,便是冷宫。 她这样想着,身子虚软的靠在墙上。钟声已经没有了,回音就跟敲打在她的心上似得听得一清二楚。 这时,外面传来动静声,隐约听到有人抱怨嘀咕,是来冷宫送饭的宫人吗? “吃饭了!!”这个声音清晰的传到秋叶钰涧的耳朵里,随之她见一妙龄身着宫装的少女提着食盒走过来,她认得这人应是在清暖阁当差,伺候茹娉的宫女。 宫女露出不屑和鄙夷之色,将食盒重重仍在地上,挑眉道:“废后娘娘,吃饭了!这可是我们未来的皇后娘娘叫奴婢给您老送过来的哟,你可不能浪费。” 秋叶钰涧当过乞儿,当过青楼女子,所以她知道什么是对自己好,对自己有利。她现在饥肠辘辘又被寒邪入侵,若不是吃饭恐怕难以挨下去。 她也不看那宫女,费力的走过将打翻的食盒拿到手上,这时一只绣花鞋出现将食盒踢得远远的,秋叶钰涧一愣,就知道来者不善。 食盒里面的饭菜已经全部撒了出来,都是一些极好的饭菜,也是秋叶钰涧爱吃的!茹娉命人送自己喜欢的饭菜来,又让宫人如此羞辱自己,她除非是傻子才不知道茹娉的用意! 一夜之间,她认清楚了两个人的真面目,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一个是自己的妹妹!----慕容晟,茹娉。   “哎呀哎呀,废后娘娘,实在不好意思啊,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小心将食盒打翻了!”宫女笑着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来,随之脸色一沉咬牙切齿道:“你就慢用吧!”说罢,愤然离去,一面走一面嘀咕晦气,说让她给这个贱人送饭来。   秋叶钰涧深吸一口气,费力的支起身子朝食盒爬过去狼吞虎咽起来,一个不留神呛着了大咳嗽起来:“咳咳咳……”越咳越是心里难受,视线渐渐模糊看不清楚了,她秋叶钰涧竟然又活回去了,沦落到这种地步。   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得吧嗒吧嗒往下掉个没完没了,等哭够了,难过够了,继续吃!她要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她告诉自己人。   这天,送饭的宫女一离开,秋叶钰涧欲打算坐起来却忽然感觉眼前一花,天旋地转之间人已栽倒在地,晕了过去。临晕前大叫不好,饭菜被人下药了! 正在批阅奏章的慕容晟发出极为暴怒的声音:“那个贱人竟然敢与侍卫私通?贱人,贱人……” 哗啦陶瓷的破碎声稀里哗啦的响起,只听慕容晟喝道:“那下贱的女人怎么能做你姐姐!到底是青楼滚出来的女人,骨子里透露出的就是放荡形骸,这才多久竟然敢勾引侍卫与其私通,好,好,很好!去,将这对狗男女杀了,杀了!!”随之道:“等等,不能便宜了这个贱人,将她双腿打断,脸上刺上‘淫’字!”   冷宫屋檐下,秋叶钰涧醒来时睁眼瞧见阳光正好的天儿,一只鸟儿从头顶飞过,忽然发现眼前人头攒动,身子刚动就发现惊骇的发现自己被人五花大绑在宽椅上,自己衣不遮体,露出瘦骨嶙峋的身子。   “放肆!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秋叶钰涧大声喝问。   其中一皮肤黝黑的中年妇人撸起袖子露出狰狞的面容,晃了晃捏在手中的银针露出满嘴黄牙,讥讽道:“哼,你这个偷人的贱胚子,这才刚打入冷宫竟然勾搭侍卫,与侍卫私通。圣上发话让打断你的双腿,脸上刺‘淫’字,看你以后还怎么勾搭男人,做出这种不知廉耻伤风败俗,丢尽皇家的颜面的事。”   轰一声,秋叶钰涧大脑猛然爆炸似得疼,什么?她勾搭侍卫,与侍卫私通?她被人陷害的,一定被人陷害的!一张温柔可人的面容浮现--茹娉!   是她,一定是这个伪善的女人,宫里除了她恨不得自己死还有谁?先是冤枉她打掉孩子,可她根本就不知道茹娉怀孕。又假好心的送她饭菜,博得好名声,现在就陷害她跟侍卫私通!!   “本宫是冤枉的,放开我,让本宫见圣上,本宫是冤枉的!”打断双腿要她以后如何行走?这活生生的断了自己希望啊,脸上‘淫’字让她怎么见人?怎么见人?日后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秋叶钰涧在板凳上挣扎,中年妇人仿佛在看什么不洁的东西,十分嫌恶:“冤枉你?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这次要不是皇后娘娘貌似在圣上面前给你求情,哼,你早就是死人了!!”   茹娉,茹娉……终于忍不住秋叶钰涧尖叫起来:“茹娉,茹娉,你好歹毒的心肠,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什么!”她对茹娉不算太好但也不是太坏,自认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伤害过她的事,对她也是尽心竭力的照顾。她不明白为什么茹娉会这样对待自己,为什么?   “把她摁住,别让她动了!”中年妇人不知从哪里找来一破布将秋叶钰涧的嘴狠狠的堵上后这才满意一笑,随之呸了一口吐在秋叶钰涧的脸上,嫌恶道:“心肠真是狠毒,皇后娘娘对她这么好,竟说皇后娘娘心肠狠毒,果然是个下贱胚子。”   其中一个强壮有力的妇人冷笑道:“青楼出来的贱人谁不下贱?莫乱说话,快行事吧,圣上还等着我们回去复命呢!”   秋叶钰涧只感觉嘴里的破布传入一股令人做呕的恶臭气息,细长的银针在眼前晃动,下一刻就深深刺入自己皮肤中,好痛,好痛!可心头的愤怒早已经将疼痛掩盖,茹娉,茹娉,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秋叶钰涧恨意滔天,任由针尖使劲的刺入骨头也感不觉不到半分的疼痛。   “这下好了,一脸有疤,一脸有字,好看的紧。”秋叶钰涧恍惚听见有妇人这么讥讽的说,随后双腿一凉,这才让她清醒过来,就见孔武有力的两妇人每人一手握着成人手臂那么粗的大棍子狠狠朝她双腿打来-- “啊--” 慕容晟大业已成后她就过上了养尊处优的日子,这两棍子下去那种疼痛已超乎了秋叶钰涧的想象,浑身忍不住开始颤栗。浑身似被水浸泡过似的,双腿膝盖被打的凹陷下去,随即又立马肿的老高! 似乎她痛苦的表情取乐了众人,一群下等奴仆纷纷得意的哈哈大笑,打的更有劲儿了。 正文 第3章 不死重生 终于,秋叶钰涧忍不住眼前一黑,痛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双腿现在没有了任何的知觉,看样子是打断了。脸颊这一边刺痛入骨且肿的老高,手稍稍一碰就火辣辣的疼痛! 莫要看白日里的天气不错,晚上就冷的渗人,秋叶钰涧费了所有的力气爬到草对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至此以后,秋叶钰涧拖着两条废腿在冷宫苟延残喘地活着,就在册立新后前一日,她意外的看着盛装而来满脸得意之色的茹娉。 茹娉喜欢火焰的大红色,亭亭而立仿佛一团火焰似得站在秋叶钰涧几丈开外,她娇弱的掩着口鼻娇滴滴道:“姐姐,妹妹来看你来了。”语气作态要多假便有多假。   茹娉是个极为美丽的女子,容貌上乘以‘国色天香’四字形容不为过,又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博得‘第一才女’之名,她性格温柔婉约颇有大世之风,所以是一直被众人认为极有可能成为皇家一员的女子,相府也因此对她寄予厚望。   这么多年来秋叶钰涧对她一直照顾有加,然而此时的茹娉再也看不到曾经温柔天仙的神情了,取而代之的是面露狰狞的得意之色。 秋叶钰涧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披头散发跟个乞丐似得,瞪着铜铃的眼睛满是愤怒想要将茹娉生吞入腹,模样极为可怕。 因为许久不曾说话的原因,秋叶钰涧口齿嘶哑地向仇人叫骂:“茹娉,你这个贱人,为何要诬陷我,陷害我!我对你不薄啊!你这个贱人……贱人……”说罢便扭动身子作势欲爬过来! 翠竹挡在茹娉面前,被茹娉一把挥开,从宫女手中拿过事先准备好的镜子走到秋叶钰涧跟前,一把抓起秋叶钰涧头发将她扯到铜镜面前,露出狰狞的狂笑:“贱人?你看看现在谁是贱人,是你啊哈哈哈” 猖狂的大笑后,茹娉又怒道:“你一个孤儿,一个从青楼走出来的下贱东西竟然敢抢走属于我的一切,我才是嫡出千金,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我被多少人耻笑,说我竟然被一个是野种的女人给抢去了位置,让我忍受了多少年的羞辱和白眼,这些都是拜你所赐!”   “所以,我现在不仅要抢走你的丈夫,还要抢走你的后位,明日就是我的封后大典,日后我将是皇后!你呢?!哈哈哈”丢下铜镜甩开秋叶钰涧的头颅,茹娉笑的酣畅,那张美丽的脸庞露出让人阴冷至极的神色,她一字一句道:“还记得我送给你的胭脂吗?那里面有我添加的一种秘药,这种秘药能够让人的伤口一辈子也还原不了……”   “茹娉,你这个贱人,心肠好狠毒。”秋叶钰涧凹陷下的眼眶发出噬人的火焰,因为愤怒浑身都涌出了巨大的力气,使她得以愤怒的爬去茹娉脚边,却被茹娉使劲的挣脱开并在她脸上狠狠踢了一脚:“我狠毒又怎样?都是你害的,你身份不如我,美貌不如我,你凭什么当皇后?”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秋叶钰涧似乎浑然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只晓得重复这句话,无论被茹娉踢多少次她都会奋力爬过来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掌,那手如同抓紧浮木似得,又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网。   “杀了我,就凭你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看着秋叶钰涧一副要死不活跟即将垂死的老狗似的,终于将她这些年所受的气统统发泄出来了,茹娉现在怎么不大快人心呢?   “翠竹,我们走……”那火红之色一点点消失在眼前,秋叶钰涧想要努力抓住却徒劳无果,她好恨,恨这么多年的有眼无珠,恨这么多年傻傻的付出,以为这个狠毒的女人是真心对待自己,更恨曾经眼盲心盲的自己! 宣汉三年九月十七日,宣汉帝第二次册立新后。 高墙外,礼炮锣鼓声震天,连最偏远的冷宫都听得一清二楚,看样子外面热闹非凡极了。 囚困在冷宫的秋叶钰涧在一夜之间长了许多白发,听着外面传来的各种刺耳的声音,她一根根拔着白发数着,现在已经过了送饭的时间,看样子今天是没有饭吃了! 宣汉四年十月初九,距离那日宣汉帝迎立继后的盛景已有一年之久。 冷宫外面下气了灰蒙蒙的小雨,秋叶钰涧的双腿一到这个时候就格外的疼,以致于晚上根本睡不着。 这一年里,她听说茹娉十分得宠,享受了万般荣华,慕容晟竟在这一年中抛开了祖训没有纳任何一个女子入宫。 她还听说茹娉又怀孕了,这次可能是个皇子。 秋叶钰涧残喘着活着,有时候接雨水喝,有时候吃野草,只要能填饱肚子的她都会做,送饭菜的宫女她也会努力讨好巴结。 为的是什么?如此苟延残喘活着换做是旁人早就自杀了,可是她还是要活着,她告诉自己要活着,她要看着茹娉和慕容晟这对狗男女最终是什么样的下场。   这个时候,那破损木门打开,她茫然的看着,现在不是送饭的时间,谁来了?赫然见一白面太监带着宫人进来,看她一眼眼神很平静,展开手上的圣旨道:“废后接旨!” 秋叶钰涧冷笑,接旨?接什么旨?一年多了,她的脑袋已经不想事了,她怕自己越想往事越想要自杀,所以脑袋已经不好使了。 茫然的被宫人拖着跪下,那太监宣读圣旨,大致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明白,倒是这句‘滑胎之像,是有人相克,此人在冷宫,鸩酒处死!’她听得清清楚楚。   看她神色有几分痴傻,太监便道:“皇后娘娘已到了临盆之际,奈何天天梦魇,精神不济已有滑胎之像,为皇后娘娘诊治的太医道有人与娘娘腹中皇子相克,此人就在冷宫,所以……”一招手,宫人端着一杯毒酒上前。 秋叶钰涧仿佛听见什么可笑的事情,咯咯冷笑出声。 可笑,真是可笑,她废黜因为她弄死了茹娉的孩子,现在赐死她还是因为孩子。什么滑胎之像,什么是有人相克,此人在冷宫,鸩酒处死。分明就是看她不顺眼想找借口杀了她!   一年的忍辱偷生等来的却是一杯毒酒,秋叶钰涧凄凉一笑,随之发狂道:“苍天啊,我秋叶钰涧到底造了什么孽竟然落得如此下场?慕容晟,茹娉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太监见她发狂已经神志不清了,忙吩咐宫人道:“把她拉下去,酒灌给她喝了!”   “慕容晟,茹娉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呜……”渐渐的声音消失了,宫人们回来禀告:“人已经死了。”   “走吧。”事情既然已经处理完了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这晦气的地方了,自然是有人来收拾尸体。   毒酒是什么味道?那是一杯穿肠酒,辛辣味甘,入腹后腹中绞痛难忍,随后便魂归天际。这种味道秋叶钰涧一辈子都记得,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身体异常疼痛,仿佛被什么重物碾压过了似的,不知道这种疼痛过了多久,秋叶钰涧才缓缓睁眼。   “小姐,你醒了?”来人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瓜子脸皮肤白皙,柳叶弯眉十分文静,她关切的目光让秋叶钰涧一时间不知道身在何处,怀疑道:“晴儿?”没错,眼前的少女是晴儿年轻的模样,那时她稚气未脱。   “嗯?小姐你没事吧,来,把这碗药喝了,会好的快一些。”晴儿手中端着一碗乌黑的汤药,搅动几下一口一口喂着,秋叶钰涧茫然的环顾周遭,这里熟悉带着陌生,好像是她以前在相府的闺房。   “小姐?”晴儿掏出手帕拭了拭秋叶钰涧嘴角的药汁,瞧对方神色呆滞便有些不安道:“小姐在想什么?”   再看见伺候多年的晴儿,瞧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脑中回想晴儿死前的那一幕,泪便忍不住夺眶而出,把晴儿吓得可不轻,不知所措道:“小姐,可是有什么不舒服,晴儿这就叫大夫来。”说罢欲要转身而去,袖口被人拉住,她怔怔道:“小姐?”   秋叶钰涧露出笑容:“我兴许是睡迷糊了,有些事情记不起来了,晴儿给我说说吧,现在我这是在哪里……”声音带着略微的沙哑。   晴儿端看秋叶钰涧一眼,神情温和起来:“小姐睡了三天了,暂时迷糊也是正常的。”随之找个矮凳坐下来不疾不徐道:“这里相府,小姐之前因为不慎落水了所以一直昏迷不醒呢!”   相府?落水?昏迷了三天?秋叶钰涧努力的回想,终于回忆起了一丝蛛丝马迹,她记得在进相府的半年里,她的确有一次落水,那一次她好像踩到苔藓给滑了一脚,若非不是晴儿会识水性,只怕自己早就溺水而亡了。   这时,门被推开,赫然是一身红色长裙的少女,身子高挑蹁跹宛如画中走出来的仙子,她眉眼如画,嘴角带着亲和的笑容,盈盈道:“姐姐身体可好些?”这是秋叶钰涧一辈子也无法抹去的容颜,是她一辈子也憎恨的声音。   茹娉?她怎么会在这里?秋叶钰涧惊愕的看着少女版的茹娉怔然,她飞速隐藏自己的憎恨,控制住自己颤栗的身躯,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突然起身将茹娉活活掐死过去!于是,她只能垂下眼的喘口气,应强压愤怒和控制自己的惊异,那张脸十分苍白。 是了,这里是相府,她出现太正常不过了!秋叶钰涧用尽了力气才将所有的恨与愤怒隐藏在心底,既然她没有死,还看见了茹娉,那她怎么也不会再傻到愚蠢的相信这个女人,被她利用,被她伤害,被她欺骗。 所有的一切,她一定要慢慢的讨回来! 正文 第4章 再见茹娉 晴儿忙起身行礼道:“见过二小姐,我家小姐刚吃完药,已经好些了。”   茹娉身边跟着一妙龄少女,年纪与晴儿相仿,正是翠竹。主仆二人进来,茹娉面露关心道:“好些了就好,可把我们担心坏了!来,这是我给姐姐送来的血燕,都是上好的呢!好好给姐姐吃了补补身子。”   什么担心坏了,是恨不得她早一点死吧!或许,这一次溺水也并非是意外,或许是人为也不一定,以前她思想单纯没有留意,可再世为人就不一定人,细细想来没准真是茹娉谋害自己。 在冷宫中,她一再追问茹娉,为何自己对她不薄她反而谋害污蔑自己,茹娉是怎么回答的? 贱人?你看看现在谁是贱人,是你!你一孤儿,一个从青楼走出来的下贱东西竟然敢抢走属于我的一切,我才是嫡出千金,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我被多少人耻笑,说我竟然被一个是野种的女人给抢去了位置,让我忍受了多少年的羞辱和白眼,这些都是拜你所赐!   原来自己成为相府嫡出小姐时茹娉就对自己恨之入骨,恨自己抢走她的身份,她的荣耀,心高气傲的她一面要忍受外面的流言蜚语,一面还要装出大家闺秀的千金模样来,最让人心惊的是她还要隐藏对自己的恨意!   “姐姐?”茹娉温柔的叫一声:“怎么了?”   姐姐?秋叶钰涧听着茹娉叫自己姐姐差点没有吐出来,早已经看透茹娉本性的她早就麻木了,缓缓抬头露出与平常无意的神情:“没怎么,估计睡了这三天,睡迷糊了吧!”她的眼里很平静,只有自己知道她的胸腔内翻滚的是什么东西。   茹娉端看她的神情没有看出什么特别出来,可就是觉眼前的秋叶钰涧已经不同往日了,难道是睡了三天睡傻了不是?茹娉心里冷哼一声,她千防万计却还是遗漏了一点:晴儿这死丫头竟然会泅水!不然这贱人早就死了。   这一次虽然失败了,但是来日方长,总会有其他的机会的。茹娉心下暗思,便道:“我还有事,有空再来看姐姐,姐姐先好好休息吧。”随后叮嘱晴儿好好伺候,便带着翠竹离开,依旧是那火红的背影,是秋叶钰涧在冷宫见过最憎恨的背影。 秋叶钰涧紧紧抓住被褥,关节翻着白色,就连手背上的青筋也暴出来了,晴儿还是头一次看她这样,被她的眼神吓得着实不轻,忙道:“小姐,你怎么了?” 下一刻,秋叶钰涧绽放迷人的微笑。 小姐以前也会是笑的,可是不会这样的笑,晴儿疑惑地想着。 秋叶钰涧在相府的记忆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因为她是从青楼回的相府,身份不光彩还成了嫡出千金,她那名义上的父亲和茹娉的母亲并不太喜欢她。 茹娉的两个哥哥对她也从来没有好脸色,时不时教训她是常有的事,好在她从孤儿到青楼女子再到相府千金,一路走来,什么都可以忍。 还有府上的小妾们对她丝毫也没有尊重之意,可即便如此,无人敢对她的身份不敬,当然,也仅仅是身份而已。 秋叶钰涧的身份乃是当今天子亲自断定的,当年秋叶钰涧的母亲和相爷相恋私定终身,是一对人人看好的璧人。 秋叶钰涧的母亲当初也是名人之后,后来未婚便怀了秋叶钰涧,一次与当今圣上偶遇正遇难产,当今圣上还抱过秋叶钰涧,知道她的耳后有一梅花胎记。 时隔多年,秋叶钰涧外公一家人并不接受他们,随之几年后母亲离世,秋叶钰涧成为了孤儿,后成为青楼跑腿的杂役,就算是杂役那也是从青楼走出来的女人啊。 随之圣上偶遇秋叶钰涧,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便是一道圣旨让她成为了相府的嫡出千金。 原本这不是圣上该管的,可是当初秋叶钰涧的母亲并不知道当今圣上的真实身份,临终托孤,圣上承诺日后会好好安置孩子,于是便让她认主归宗。 秋叶钰涧在相府住了大概两年的时间,随后她就嫁给了慕容晟这个藩王,远离而去,最后成为皇后,相府一荣俱荣。 然而在她废黜被打入冷宫时,相府却从来没有为她求情一句话,也没有看过她,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 是啊,茹娉深得慕容晟的喜爱,有没有她对相府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外面的空气十分好,秋叶钰涧伸个懒腰,再世为人的感觉非常的好。 晴儿给她披上披风道:“小姐,外面风大,千万莫要受寒了。” 熟悉的服侍,晴儿又回到了自己身边,真好啊! 秋叶钰涧笑而不语,在房里憋了好多天了也是时候出去走动走动了,她好久都没有下地走路的感觉了,她要好好体会一下! 相府她已不再熟悉了,不知不觉来到几天前差点溺水的地方。 这里风景不错,一阵风吹过可以闻见泥土的气息,湖水被打理的很干净,就是偏远了一些。 秋叶钰涧问:“我是在什么地方落水的?”晴儿疑惑,便带她来到她落水的地方。 湖边为了好看都放了不少的鹅暖石,有的成人巴掌大小,有的如鸡蛋大小!它们堆砌在挨着水的岸边。 秋叶钰涧来到自己落水之处,发现落水之处正有一株桃花,此刻开的娇艳的很。 桃花树下的鹅暖石上面布满了青苔,这些不像是长上去,而是有人洒在上面的。 晴儿跟着她,瞧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青苔,也联想到了什么,惊异道:“小姐每天都会亲自摘一些桃花枝插在房间,这株桃花栽种在这里开的最好。” 瞧晴儿的脸色估摸也猜出来了,果然自己上次落水是人为!秋叶钰涧早就猜到了,只不过是来证实一下而已,看来以后自己想要活命要时刻提防点了。 带着晴儿慢悠悠的逛着相府,这时迎面走来一风流妩媚的中年女子,是这里的三夫人。   “哟,今儿难得看见你的人影哟。”三夫人摇着团扇笑容满面的走来:“身子可好一些?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   秋叶钰涧浅浅一笑,这三夫人她多少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印象,当年她和长工私会的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呢!掐指一算,只怕没有过几天就被发现了吧,便道:“三夫人说笑了,就算我要死,也是死在您老的前面。” 三夫人脱口道:“你这个贱人说什么?”随后方才打量起眼前所谓的大小姐。 就见少女衣着平日里的打扮,依旧是那张白皙面容,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怎么就感觉跟以前不同了呢? 三夫人光顾着打量秋叶钰涧了,丝毫没有留意到她不由自主的说出‘贱人’二字来。 贱人?慕容晟叫自己贱人,茹娉口口声声叫自己贱人!秋叶钰涧脸色瞬间冷下来,喝道:“你说谁是贱人?” 瞬间爆发的怒气让所有人都怔住了,三夫人还没开口就被上前一步的秋叶钰涧狠狠扇了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你竟然敢打我?”三夫人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秋叶钰涧,又惊又怒道:“你个小贱人……啊!”这一巴掌又是扇过来,三夫人身后的婢女吃惊道:“你做什么!”   秋叶钰涧喝道:“晴儿,给我掌嘴!小小婢女竟然管主子的事,这相府还有没有家法了?” 晴儿和那女婢皆是一愣,秋叶钰涧一张素色的脸庞带着怒容,晴儿一咬牙过去给了那婢女一耳光子,那婢女捂着脸瞪着秋叶钰涧。 三夫人瞧不仅自己挨打了,连自己婢女也挨打了,怒火顿生:“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打我,看我如何收拾你。” 三夫人挥着修剪好看的指甲朝秋叶钰涧狠狠抓来,却被对方轻易制服,又被狠狠推倒在地。 秋叶钰涧居高临下俯视三夫人,一字一句道:“既不按辈分唤我名字,也不按尊卑叫我一声大小姐,口口声声贱人,若是让外人听见,还不讥讽相府夫人是个无赖泼妇,如此无礼对待圣上?小贱人?我是圣上钦点的相府千金,你竟说圣上钦点的是贱人吗?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在秋叶钰涧冰冷的双眸之中,三夫人竟然有些害怕起来,微微哆嗦道:“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礼数吗?” 礼数?什么是礼数? 秋叶钰涧冷哼一声看向三夫人,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三夫人,你在跟我谈论礼数吗?好,那么我们就到父亲面前去评评理吧。” 她的眼神太可怕了,三夫人有些招架不住,一听去找相爷评理忙站起来瞪着眼睛道:“好哇,今儿我就跟你去评理!” 秋叶钰涧冷笑,三夫人打什么主意她还不清楚吗?反正在相府都不待见自己,若是真是闹出什么也不会帮着自己,可惜,这一次三夫人却算错了! 秋叶钰涧已经忘记路了,迟迟的走在后面,她这样子在三夫人眼里看来就是心虚,所以三夫人更是高兴了,带头去找相爷。 来到主院,秋叶禹城正和大夫人说着什么,茹娉也在其中,还有他的两个哥哥也在,看来是一家人聚会啊。 这么多年秋叶钰涧早已经忘记了他们的容貌,秋叶禹城英俊不凡,竟四十左右的年纪依旧是风度翩翩,大夫人是名门闺秀,模样十分美丽,秋叶茹娉就继承了其母的容貌,她坐在那里自然而然就显露出来大家闺秀的气度来。   茹娉的两个哥哥都十分俊美,长子秋叶韫宿作为长子自然是成熟稳重,毫无疑问他将是相府未来的接班人,他带着三分儒雅和温柔,气度不凡,次子秋叶韫霜看起来略显粗犷,性格比较爽朗! 正文 第5章 修理三夫人 三夫人捂着脸一见来人‘嗷’一嗓子就喊出来,泫然欲泣道:“老爷,夫人,你们要替我做主啊!”   原本和谐的气氛被三夫人这么一打断的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秋叶禹城正想呵斥,突然见三夫人左右脸颊上的五指印立即问道:“这是怎么来的?”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进门的秋叶钰涧,所有的视线都看向三夫人的脸。   “老爷,夫人,你们要替我做主啊,这脸可是大小姐打的啊!”三夫人捂着脸呜呜哭泣道:“妾身就是一时不慎说了句,她作为晚辈竟然上前就给了我两耳光……呜呜……”   所有人这才将视线移向秋叶钰涧,齐齐惊讶她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她。秋叶禹城怀疑道:“钰涧,这是不是你做的!” 他们的眼神中都流出一种若有若无的厌恶,掩藏在平静的表面下,换做是以前的自己肯定是无法发现的!秋叶钰涧回答的十分坦然:“是我做的。” 话落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大夫人看她一眼有些打量,茹娉满是惊愕之色,秋叶韫宿微微挑眉若有所思的看过来,秋叶韫霜瞪大了眼睛脱口道:“你竟然敢打三夫人?她是你长辈。” 秋叶禹城脸色一沉,怒道:“钰涧,你为什么打三夫人?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家法伺候。” 三夫人这下眼里闪过得意之色,挑挑眉冷笑的看着秋叶钰涧,心道:你就等着被家法处置吧。 岂料,秋叶钰涧竟然气定神闲没有流露出丝毫畏惧之色,反倒是微微一笑:“我打三夫人是为了她和我们相府好啊!” 她这么一说所有人再一次吃了一惊,这三夫人被打了还是为她和相府好?没有搞错吧。众人眼里疑惑,秋叶禹城皱着眉问道:“说说看,什么理由?”   “我乃是圣上钦点的相府嫡出女儿,让三夫人口口声声叫我‘贱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更何况还是圣上不是?若是被有心人传到圣上的耳朵里,一来说我们府上没有礼数,父亲连一妾室都管不好,自然是成为笑料的,二来圣上闻后定会震怒。当年圣上将王府千金赐婚给孙侯府,岂料这小侯爷竟然将王府千金给虐了一晚,这事隔天传到圣上耳朵里,圣上震怒之下将孙小侯爷狠狠打了五十大板,连带孙侯爷也在陛下盛怒中,削了官职呢。”秋叶钰涧故作一脸忧心道:“所以,女儿也是为了相府考虑啊!” 一句‘贱人’竟然引出这么多事来?大夫人自然是不信的。 三夫人那张脸涨的通红,现在她不仅被一晚辈指着没有教养,还被自责差点将相府的前程给毁了?那她是不是应该感激她啊?三夫人软软哀求:“老爷,你莫要信她的危言耸听。”   茹娉当然也不相信,可是秋叶禹城却半信半疑,秋叶钰涧说的这个案例的确是发生过的,他现在身为丞相,在朝为官哪个不提心吊胆揣摩圣心?如果这事真像秋叶钰涧所言重的话,只怕还真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秋叶禹城脸色阴沉道:“无论如何你都是晚辈,以后莫要怒莽行事。”他这么一说众人无不惊讶,已经在仕途上的秋叶韫宿到可以理解,他意外的看一眼秋叶钰涧,怎么就觉得这丫头今天似乎变得伶牙俐齿起来?   三夫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秋叶禹城,没有想到他竟然相信这么冠冕堂皇的说辞,一时间委屈至极:“老爷……”   “以后你说话也要注意分寸,什么贱人不贱人的,你是长辈,不能没了礼数。”秋叶禹城皱眉呵斥道:“让外人知道了还不是看笑话?”他那神情三夫人想要开口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只得委屈道:“妾身知道了。”   三夫人狠狠的盯着秋叶钰涧,瞧秋叶钰涧对她流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她不明所以!她觉得这贱人今天古怪的很,还有那双眼睛邪门的很,仿佛什么都看透了似的,让人无处遁形。 “父亲,钰涧还有一事禀告。”秋叶钰涧恭敬道:“钰涧偶然间发现,三夫人在府上与一钱姓长工私通。” 既然来到相府,她总要给点见面礼不是?那就从三夫人开始吧,谁让她今儿偏偏叫自己贱人呢?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什么?!”秋叶禹城最先沉不住的起身惊叫,他是一个男人,身居高位的男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他,他的小妾竟然和府上的下人私通??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秋叶钰涧,一旁的三夫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尖叫道:“贱人,你血口喷人。” 贱人?又是贱人?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人关注三夫人这句贱人的了,而是她仿佛在掩盖什么似的,那样的张皇失措,让所有熟知她的人都看出了一些端倪。 三夫人知道自己做的太过火了,沉了口气怒道:“钰涧,你胡说八道什么!就算我今儿出口伤了你,我在这里跟你赔罪,可你不能这样陷害我啊。”   三夫人的心在颤抖,她努力维持自己平常无异的面孔,她的笑容有些勉强,她心里却想:这件事她怎么会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就连她自己的贴身婢女都蒙在鼓里,她怎么会知道?她心里反复问:她怎么会知道?   秋叶钰涧淡淡道:“可不是陷害,这是事实。父亲想要知道是否有其事,不妨将那钱长工带过来问问,搜搜他的房间,定会发现什么!” 大夫人还没有等秋叶禹城开口便道:“来人,去把府上的钱长工找来,另外搜他的住处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 能铲除三夫人的机会大夫人当然不会放过,这种事宁可信其有,反正对大夫人而言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她虽然好奇为何秋叶钰涧会变了一个样子,但是她现在更关心的是三夫人到底有没有跟人私通。 “夫人,难道你也相信钰涧说的胡话吗?”三夫人的脸雪白,身子似乎摇摇欲坠似得,她勉强支撑自己的精神使自己不要晕倒。 看她这反应,大夫人反倒是笑了,断定了心里的想法,就算不是私通,肯定有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便温和道:“她冤枉你,你也要还自己一个清白不是?如果不是,那不什么都结了!”   三夫人哑口无言,一时间想不到好的主意,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她只能佯装镇定,露出勉强的笑意!秋叶钰涧神色淡淡的站着,到现在也没有人让她坐下来,或许对他们而言,她在这个府上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吧。 少倾,就有人将一高大威猛的男子带上大厅,并将一手帕呈给秋叶禹城,秋叶禹城看着手帕脸色顿时涨的通红。 大夫人斜睨一眼也看到手帕,那手帕是女子贴己的东西,一般是不会随便送人!茹娉也知道,她惊讶的看着三夫人……   “啪!”秋叶禹城腾地站起来就给三夫人一个响亮之极的耳光,力道之大直接将三夫人打转了一个圈跌倒在地,秋叶禹城愤怒道:“贱妇,你竟然敢背着我干出这样勾搭的事来!”   那高大威猛的男子胆子却不像他的体格,立马‘扑通’就跪在地上,惊惧无比道:“老爷,这不管奴才的事啊,是三夫人勾引奴才的,是三夫人主动勾引奴才的,就算是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   得,不用三夫人说什么,这男子已经全说了!三夫人想要挽回什么,她大骂道:“你血口喷人,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说,是不是秋叶钰涧买通你让你陷害我的?说啊!”随之将视线转向秋叶钰涧:“是你陷害我对不对?对不对?”   秋叶钰涧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从容淡定一笑,缓缓道:“三夫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道理还用的着我说么?我陷害你做什么?我的气量还不至于小到这个地步,我只是无意之间撞见你们在一起私会而已,我本来不想告诉父亲,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可是--这件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啊。” “老爷,我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做!你要相信我啊!”三夫人最后将视线转向秋叶禹城,不管她是真私通还是假私通,在这个男人心里都留下了阴影。 秋叶禹城一脚踹开楚楚动人叫屈的三夫人,对地上跪着的男子道:“这件事你只要老实告诉我,我对你从轻发落。”   那长工道:“是三夫人勾引奴才说,说老爷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去找她了……她也是没有办法……奴才想要拒绝的,可是她抓住奴才的把柄啊,奴才曾经猪油蒙了心,一时贪了府邸一些银两被三夫人知道了,她便威胁奴才……”   “好啊,好啊!”没有想到自己的女人竟然眼巴巴跑过去找人私通,还用上了威胁的手段,真是好样的,好样的啊!!真是好样啊!秋叶禹城气急了,吼道:“把藤鞭拿来!” 大夫人身边的老人立即一溜烟去拿藤鞭了。 秋叶禹城狠毒的盯着三夫人惊恐的面旁露出狠毒之色,三夫人被吓到了似的,她仿佛是第一次看见秋叶禹城流露出这样让人胆寒的气息。 茹娉也吓的不轻,将身子挪了挪靠近了大夫人。 茹娉看见秋叶钰涧站在屋中不起眼的地方,估计是大病初愈的原因,她的皮肤有些病态的惨白,披风裹住她消瘦的身躯。 茹娉注意到她的神情,仿佛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半分关系似的,就这么静静的站在角落里旁观。 大夫人的人将藤鞭拿过来双手递给秋叶禹城,这藤鞭也不知用什么做的,有三指粗细,浑身透体的乌黑,长约三米左右。是相府的家法藤鞭,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痛。 为何秋叶钰涧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记忆中她曾经挨打过一次,整整三十藤鞭,让她躺了三个月。 正文 第6章 三夫人死了 “老爷……老爷……”三夫人看着藤鞭流露出惊骇之色,她无法想象这么粗的鞭子打在自己细皮嫩肉的身上会是怎样的疼痛,所以当秋叶禹城一鞭子打下来时候,她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声:“啊——” 秋叶禹城下手格外的狠,仅仅一下三夫人已经承受不住,她什么也不管了,只要不挨打她做什么都行。 “老爷,不要打了,不要了,我错了,我错了!老爷--啊……”俗不知她说的越多秋叶禹城越是恼火,下手自然也就越发狠了! 鞭子落下来,听着那声音就让人不寒而栗,茹娉抱紧自己的双臂,仿佛那皮鞭是打在自己身上似的,看着三夫人凄惨的叫声,她的心也跟着发抖起来。 大夫人倒是很镇定,保养极好的面容看不出什么神色,可千万不要忽略她眼底的得意和厌恶。 秋叶韫宿和秋叶韫霜同样是男人,自然不希望妾室背着自己与男人私通!所以,他们没有流露出同情之色,反而更多的是厌恶和愤怒。 “啪--啪--啪--啪--啪--啪”三夫人悲痛呼喊的声音渐渐没有了,浑身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秋叶禹城是文人,这一口怒气打下来也是精疲力尽了,瞧三夫人这样心里还是不解气似得,恨声道:“这样死太便宜你了,来人,把她给我泼醒了!” 那钱长工已经吓得哆嗦了,秋叶禹城看他一眼怒火顿烧,可是没有了力气,于是将藤鞭交给下人,吩咐:“给我打,狠狠打,往死里打!!” 这个男人竟然和他妾室私通,无论是什么理由借口他都不允许,钱长工打的嗷嗷叫,一面叫一面告饶求饶命,说全是三夫人的错!   “打,狠狠的打!!”秋叶禹城坐回位置上累的气喘吁吁,英俊的脸庞上又因盛怒而涨的通红,看着长工被打的跟条狗似的,心里畅快冷笑起来:“今儿就把他给我打死了才作数。” 府上打死个人下人不算是什么,长工本来身份就低贱,死了更没有什么。 这头,大夫人的人已经一盆冷水泼了过来,将三夫人淋个落汤鸡,人也被冷水给浇醒来了,嘤嘤嗯嗯的哼几声,大夫人冷笑道:“果然是个不知廉耻的人,给我打。” 三夫人这才清醒过来,浑身火辣辣的疼痛立即传遍了身躯,她大叫道:“老爷,夫人,饶命啊,饶命啊……”她现在除了叫饶命之外,还能说什么? 三夫人的出身并不太高,只是小家门户,又因为与别人私通在先,所以她的生死秋夜禹城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 三夫人显然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停的求饶,可惜从来没有遭遇背叛和带过绿帽子的秋叶禹城现在气的发抖,她竟然和一个下贱的长工有染,致他的颜面于何地? 府上还有三位夫人,他今天不杀鸡儆猴以后还不闹翻天了?所以,今天三夫人和长工是必死无疑的。 这时,六夫人和九夫人纷纷赶来,瞧这大厅的阵势隐约猜出了几分,三夫人被打的满地打滚,长工皮糙肉厚也是血肉模糊,两人被那藤鞭声吓得面如土色。 “来的正好,这贱人竟然背着我与男子私通!今儿,就将这对狗男女活活打死过去,以解心头之恨。”秋叶禹城对两人冷笑道。 那冷笑带着警告之味,将六夫人和九夫人都吓了一跳,六夫人神色平静,九夫人就胆小一些,不忍目睹。 “父亲,我身子乏了,先回房歇着去了。”秋叶钰涧面容很苍白,秋叶禹城点点头嘴上关心道:“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根本就不看这边一眼,这对秋叶钰涧无所谓,反正今天的目的也达到了,便扶着晴儿的手臂离去。   六夫人和九夫人看她一眼,到没有感觉到什么,反倒是厅里的大夫人,茹娉和两位少爷有些觉得她很不对劲,跟以前不同了。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同,一时间又说不上什么。 相比于厅中弥漫的血腥之气,外面的空气非常的好。 秋叶钰涧来到一凉亭边,晴儿轻声问:“小姐,你怎么知道三夫人和那长工私通?”刚才说什么无意间撞见了,晴儿根本不信,她寸步不离的伺候着,三夫人的院子跟秋叶钰涧住的院子在南北两方面,怎么可能撞见?莫非正如三夫人所言,她是陷害的?   秋叶钰涧淡淡道:“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平日里父亲去她的房里的时间少,以前还知道抱怨找大夫人诉苦什么,你现在何尝看见她这样做?不仅没有这么做,反倒是整天花费了更多的时间打扮,面颊圆润比以前更有女子韵味了,这不是与人私通的征兆又是什么?” 晴儿一愣,三夫人的变化她没有放在心上自然没有看到。 秋叶钰涧接着道:“所以,我就稍加打听,留一个心眼就发现了,本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让三夫人撞到我这里来!”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伸个懒腰,这只是见面礼罢了,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一个也不会放过!   三夫人和长工最终的下场就是打死了,秋叶禹城给三夫人的娘家捎来一封信,估计那边也不会说什么,自己女儿做不光彩的事情,他们也不要来丢脸了。 秋叶钰涧自从那一天露面以后,推脱说自己身子不好很少出门,一来二去四五天下来,她落个清静。 借此,她也平复了自己重生后的惶恐与不安,渐渐恢复了镇定,今儿前院打发人来送了三匹布,上面的花色暗沉老气,一看就是茹娉和其他小姐挑选剩下的,秋叶钰涧微笑道:“有劳了。”   晴儿送人回来看了看三匹布脸色很不好,有些不平道:“这分明就是挑选剩下没人要的,就这么大发给我们,太过分了,小姐好歹是相府的嫡出千金啊,穿成这样出去像什么样子?”   秋叶钰涧神色倒是丝毫不介意,抿嘴一笑淡淡道:“气什么?他们给我什么布料我们就用什么布料,反正丢人又不是丢我的人,到时候人家只会说相府苛刻圣上钦点的女儿,你说,这些闲言碎语传出去怎么办?”   晴儿眼眸一转,明白过来,可是--   “小姐,可是这也太拿不出台面了吧!”晴儿为难的看着这三匹布,这时又有人来给,抱着一匹花色尚可的布料,看上去是上乘。只是上面的花色不太适合而已,来人是大夫人房里的,笑道:“夫人给小姐挑选了一匹布,觉得适合小姐就让奴才送过来了!” 晴儿的脸色这才缓和,秋叶钰涧给晴儿一个颜色,笑道:“松妈妈也辛苦了,给松妈妈一些茶水吧。” 茶水就是一些赏银,晴儿心里头诧异秋叶钰涧的举动,掏出一些碎银交给松妈妈,松妈妈眉开眼笑的接过来越发热情了。 松妈妈高兴的走了,其实晴儿给的不多,一来是因为秋叶钰涧的月俸总是克扣,交到手上所剩无几,二来第一次给茶水不能给太多。 不过,这也意味着以后都会给松妈妈给茶水,所以松妈妈即便领的少也是极为开心的。   秋叶钰涧淡淡道:“松妈妈是大夫人房里跑腿的,知道不少事情,有时候我们会用得着她。”摸了摸这布,看着上面蓝色的花朵秋叶钰涧猜想刚才那三匹布定时茹娉让人送过来的,大夫人毕竟想的长远才送来这匹布的。   “虽然比那三匹布好多了,可是小姐你不适合这个啊,太过俗气,穿出去只怕人家说小姐是个俗人。”晴儿皱眉道:“小姐,不如我们去外面做一身吧。” 秋叶钰涧摇摇头,掐指一算再过几天就是秋叶禹城的生辰,这也是她作为嫡女第一次参见生辰。 犹记得前世她在秋叶禹城生辰会上听茹娉的怂恿弹奏一曲,没有想到这一曲弹出来惹祸了,本就是青楼走出来的,弹去跟卖唱有什么区别?   想想自己那个时候真是可笑的很,竟傻傻的听茹娉摆弄!秋叶钰涧冷笑道:“我瞧着这个不错,就用这个做吧。”她也想在外面去做,若是大夫人知道了怕是不高兴,不知道个秋叶禹城进什么谗言呢。   晴儿瞧她已经做好了决定,便将料子放下去,这时茹娉款款走来,亲热的叫着:“姐姐在吗?”   秋叶钰涧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心绪,对盈盈浅笑身段妖娆的茹娉微微一笑:“在呢,今儿妹妹怎么来了?”演戏?茹娉给她演了一辈子的戏,接下来也该轮到她演戏了吧! 茹娉气质高雅不染凡尘,却偏偏喜欢火红之色,看起来倒显得俗气了,生生将她年纪大了一两岁呢。 不过,即便如此,茹娉的美貌也是毋庸置疑的,不然慕容晟这么些年来怎会对她念念不忘?册立她为新后也是荣宠不衰啊。 正文 第7章 茹娉的计谋 “这不是跟你商量过几日父亲的生辰么?姐姐可是我们府上圣上钦点的嫡女,这次又是第一次在外人露面,可要拿出绝活不能让父亲和圣上丢脸啊!”茹娉微笑问:“姐姐拿手绝活是什么?” 秋叶钰涧想笑,原来茹娉过来是问这事?茹娉打什么算盘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前世的事情她怎么可能继续重演呢? 瞧她说什么‘姐姐可是我们府上圣上钦点的嫡女,这次又是第一次在外人露面,可要拿出绝活不能让父亲和圣上丢脸啊!’只怕心里恨得是牙痒痒吧。 秋叶钰涧故作茫然无措道:“我的绝活?我只会弹一些曲……不知道可以吗?”心里却冷笑,只怕是茹娉巴不得自己弹去。 果然,茹娉忙道:“弹曲儿?怎么不可以啊?让他们瞧瞧姐姐精湛的琴艺!” 秋叶钰涧只是笑笑,不予置评,反问道:“妹妹打算拿什么绝活呢?” 前世,茹娉一曲广袖舞惊为天人,更是将自己的琴艺比的连渣都不如。或许谣言就是从那个时候传出去,说什么茹娉第一才女可惜了,而她秋叶钰涧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青楼女子。   茹娉撩了撩额前的秀发淡淡道:“我啊,就给父亲写一幅字画吧。” 秋叶钰涧看她不打算透露实情给自己忍不住冷笑,嘴上道:“妹妹可是第一才女著称,字写的肯定是极好的!” 当提起第一才女时茹娉的脸色有些难堪,扯扯嘴角起身道:“好了,我也多说了,回去练练字,不然到时候出丑就丢人现眼了。” 秋叶钰涧目送她离去,晴儿过来轻声道:“小姐,弹曲儿恐怕不妥吧。” 她细细回想原来晴儿在原先时候就曾经提醒过自己不要弹曲,可自己却被茹娉给夸得不知道东西南北了,自然不会将晴儿的话放在心上,以至于那次酿成了大祸。 “谁说我要弹曲来着?”秋叶钰涧淡淡一笑:“我拿手的是弹曲,可又没有说一定要弹曲儿不是?” 晴儿瞧她神色有异,不知道她的想法,不弹曲儿就好,松一口气方道:“那小姐打算做什么?” “题字给父亲做寿礼吧。”秋叶钰涧一手托腮一手敲打桌面,前世为了讨好慕容晟她特意下了功夫努力习字。 慕容晟喜欢葛章的狂草,葛章的狂草不是寻常人能够临摹出来的,更别说写出几分神韵,就连当今圣上也差火候。 秋叶钰涧可是花了三年的时间,才练就出来,得到了慕容晟的刮目相看。   可惜,就算如此,慕容晟最后还不是抛弃了自己,叫自己贱人?将她废黜打入了冷宫不是?   “啊?这样不妥吧!茹娉小姐的字可是经过名师点拨过的,写的极好,小姐你贸然也给老爷题字祝寿,恐怕……”晴儿焦急道:“小姐,我们换一个吧。” 秋叶钰涧安抚一笑:“放心吧晴儿,这件事我自然有分寸的。” 晴儿瞧她眉眼之间都是笃定之色,她心头的焦急不知为何就这样渐渐平息下来,她发现自从落水以后的秋叶钰涧变得不寻常了,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之中如同枯井一般看不出任何情绪,给晴儿一种镇定人心的作用。   秋叶禹城的寿宴转来即来,这一次前来贺寿的宾客很多,大多都是来瞧瞧这相府新来的嫡女千金到底是什么模样,听说做过孤儿和乞丐,最后到了青楼!倒是一步登天成了相府的千金小姐了,这般经历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秋叶家两位少爷在前面招呼官员,大夫人和六夫人九夫人在这方面招呼女眷,茹娉和六夫人的两位庶女在招呼闺门千金,秋叶禹城则是在招呼自己的多年的好友活着官僚……一时间大厅上下热闹非凡,倒是没有看见秋叶钰涧的身影。 这时,就见一身着白色长裙绣着紫色花样的妙龄少女走来,未施粉黛素面待人,倒是极为清秀可人!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浑天而成的贵气。 虽然看着衣服是俗了一些,但是整体效果看上去还是不错的,她倒也穿得起来。 “这位是哪家的小姐?”秋叶钰涧在外界传言就是个粗俗上不了台面的青楼女子,所以看见眼前脱俗的冰清少女,他们怎么可能会连联想到是传言那种不堪的女子呢? 瞧那气度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呢。 大夫人听后脸色难看,倒是掩饰的很好! 但秋叶茹娉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她今天可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为了就是将秋叶钰涧比下去! 她本就是个美人,精心打扮之下可谓是绝色美人,受到了夫人的夸赞和小姐们的羡慕,让她洋洋自得起来。 现听说什么哪家小姐?明明就是下贱胚子,再怎么改变也都无法改变她污糟的出身! 大夫人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下,微笑道:“你们不是说要看看钰涧么?来--钰涧!”她朝秋叶钰涧招手,这个时候她该有的气度还是要有的。 一声‘钰涧’声音不大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众人的注视下,秋叶钰涧依旧笑容不改款款走来,端的沉稳大气,倒是所有人意外了一把。 大夫人将她一一介绍给女眷,那些女眷们都好奇的打量秋叶钰涧,觉得秋叶钰涧并非像传闻中那么不堪嘛!举手投足带着一股贵气,神态安静并没有拘谨之意,自始至终都以微笑示人。   茹娉瞧他们并没有流露出鄙夷之色,心里气愤但又不好发作,只得在一旁勉强笑着。 入座后,乐师奏乐,舞女们贯穿而入开始展露自己的舞姿,寿宴正式开始。 其中与茹娉颇为交好的宋家千金面露讥讽道:“钰涧姐姐,你在青楼里跳的舞可比这个好看多了吧。”她年纪小,说起来也肆无忌惮。 大家纷纷猜想秋叶钰涧怎么回答这么难堪的问题,茹娉更是看好戏似的。 秋叶钰涧淡淡一笑:“我就是个打杂的,忙的里里外外哪里瞧得见?若真想知道可以回去问问家父,他兴许回答你的问题。” 宋小姐的父亲是出了名留恋青楼的男子,府上就有一位青楼妾室呢! 宋小姐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宋夫人的脸色一沉,她没有料到秋叶钰涧会这么说,她可是长辈又是贵客,看一眼大夫人,大夫人喝道:“钰涧,你怎么说话呢!”   秋叶钰涧心里冷笑,怎么,就允许你们戳我的痛楚,我戳你们痛楚就不成了?随之一脸无辜道:“难道我说错了吗?宋大人留恋青楼那是众人皆知的事,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大夫人没有料到秋叶钰涧会反驳她,瞬间觉得自己十分没有颜面,保养极好的脸庞微微出现窘色,宋夫人冷笑讥讽:“还是茹娉这丫头懂事,毕竟不是青楼出来的。”   茹娉被夸自然是心里美滋滋的,十分得意,面上却矜持一笑,大家闺秀之风展露无遗。   秋叶钰涧笑道:“那宋夫人以后可要好好教教贵府的七小姐了,让她以后长大了可不要学宋小姐那般直言不讳,要知道自己可是待字闺中的女子,传出去了可不好。” 她这几句话可是把宋夫人等人说了个遍。 一来说宋夫人家教教的不好,让自己的女儿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青楼的事,有辱声誉; 二来宋府的七小姐真是宋大人纳的那位青楼女子所生的女儿,秋叶钰涧拿她和宋小姐相比,自然是气人; 三来便说宋家人无教养,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么?   宋夫人怒色一闪,但还是忍了下来,毕竟在坐的都是身份不低的人,若是自己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计较到时候传出去就难听了。便强笑道:“这丫头倒是看不出来伶牙俐齿。” 秋叶钰涧神色如风不漏丝毫痕迹仍淡淡一笑,端的是形如流水之气,给人感觉一种随和般与世无争。 无论是言行举止都看不出任何风尘,也看不出有哪些不上档次的谈吐。   “谢谢宋夫人夸赞。”秋叶钰涧完全将宋夫人这句话当做是夸赞,一脸受了。这坦然之色让一干人等不知道说她傻还是说她故意装傻! 这时有人禀报,藩王慕容晟前来贺寿! 这个名字让秋叶钰涧平静的面容瞬间苍白若纸:慕容晟!!曾经一幕幕在脑中走马观花那般闪过,最后定格在茹娉那张娇艳如花的面容,毒酒与肆意冷漠的神色。 她真的没有想到重生后,竟然会这么快见面。 慕容晟,这辈子我不会再像前世那样傻乎乎的任由你摆布,心甘情愿的被你愚弄利用,你和茹娉这对狗男女,我,一个人也不会放过。   调整好了翻滚的心绪,秋叶钰涧平静的看去--那曾与自己痴缠相交的男人!他真的很英俊,抛开对他的成见不说,慕容晟的英俊天下男儿少有,可惜-- 纵然是有美貌如何,他现下也只不过是小小的藩王罢了,比起太子,皇子,他算得了什么? 可是秋叶钰涧知道,那人的内心藏着多大的野心,成婚后她才发现这个男人是如何的冷酷与无情。 正文 第8章 茹娉献艺 今儿,他穿了一身黑色长袍,带着喜气的红色花纹,英俊的脸庞上是淡淡的笑容,既不疏离也不显得特别亲近。 他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毕竟只不过是藩王而已,然而随之而来的五皇子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五皇子的母亲是当今最盛宠的瑶贵妃,娘家乃是掌握边疆二十万将士兵权的大将之家——周家。 且,五皇子今年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跟瑶贵妃极为相似,是个翩翩如玉的公子。 他也是极为好看的人,却没有慕容晟那般稳重自持。 他带着贺礼前来祝寿,脸上浮现的是亲和,这种亲和不知道让秋叶钰涧吃了多少亏。 莫要看五皇子一脸笑眯眯和气生财的模样,背地里可是阴险狡诈,足智多谋的狠人。 五皇子坐在上席,与左右官员笑呵呵的打着招呼,他的人缘颇好,很多官员对他都十分欣赏。 随后约莫一刻钟,太子大张旗鼓姗姗而来,太子长得很像当今圣上,或许这便是他得宠的原因之一。 太子今年已经娶了侧妃,是万家的嫡出千金,身份恰好。 至于正妃秋叶钰涧记得还要几年,原本茹娉有做太子妃的机会,可惜太子妃的人选已经不能从文官中选取了。 万家是文官,这正妃自然是武官,才得以平衡不是?   太子的出现令众人纷纷起身跪拜,太子淡淡道:“都起来吧,今日是秋叶丞相的生辰之日,孤代父皇和母后向丞相道寿来了。”说罢,身后的随从立即将贺礼献上。 太子能来大家不惊奇,毕竟寿宴就是等他的出现才正式开始,然他说的这句话倒是极有分量。 秋叶禹城眼里闪过得意之色,故作诚惶诚恐谢恩,恭敬的将太子迎上上位。   “五弟脚程可真快,比孤都快了一步。”太子坐下道。 五皇子笑呵呵的回应:“呵呵,反正无事就早点来了,倒是晟王叔来的较早呢。”说罢将视线看向慕容晟。 慕容晟含着淡淡的笑容点点头,按照辈分,慕容晟是太子和五皇子的叔叔。   太子淡淡一笑,便打算不再言语。 既然大人物已经到齐了,这寿宴也正式开始了。 觥筹交错传来男子的笑声,莺莺燕燕的舞女们扭动身子卖力的表演,均是希望被哪位达官贵人看上了,落个妾室的名分也是享福的。 女眷这边也是说说笑笑,婴声温语,流露出的都是极好的神态。 那些未出阁的姑娘纷纷看向眼瞎最赤手可热的五皇子和太子,希望五皇子和太子能朝这边看,看中她们了也是福气。 要知道,这皇位不一定非得是太子的,圣上也十分欣赏五皇子这点不说,五皇子人缘也好,更重要的是瑶贵妃的娘家人,不同凡响。 因此,五皇子被议储的呼声越来越高。 桌上那些妆容精致的千金小姐不断的朝那头放媚眼,捎首弄姿,反之茹娉怎是一脸胜券在握的自信。 她的美貌不输在场的任何千金,眼下又十分用心的打扮,在女眷中可谓是鹤立鸡群。 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她的身影,连大夫人也不见了,看样子是去准备了。 当年茹娉广袖舞可谓是惊为天人,久久成为传唱,不少人称恍如天上仙子降世,不染凡尘,灵动出奇。 形容她名动京华也不错,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慕容晟就喜欢上了茹娉吧。 秋叶钰涧想着不由自主嘴角浮现冷笑之意,像茹娉这样美貌的女子试问哪个男人不喜欢呢? 由长子秋叶韫宿打头阵三跪拜,恭贺秋叶禹城生辰安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并送上贺礼,惹得秋叶禹城十分开心。 随后不甘落后的秋叶韫霜也上前三拜,说了一些吉祥话也呈上贺礼。 至于那些庶出的,也只有等晚上才有资格贺寿了,他们的身份怎么能搬上台面呢? 此时,只听隐约猝转出灵动悠扬之声,秋叶韫霜笑道:“父亲,是妹妹给你献礼来了呢。” 只见八名红衣妙龄少女盈盈而来,美人手中提着花篮,手一扬花瓣如风飘散。 这时,一抹云袖起舞如云,如舞,一身材曼妙的女子低头甩着云袖走来,在八名女子的簇拥下渐渐抬起头来,是一张美到屏息的容颜。 那女子啊,桃花妆容,妖艳明媚,肌肤胜雪,唇瓣带着羞涩,显得那样动人。 不正是茹娉还有谁? 她这一出场立即惊艳了众人,秋叶钰涧看过去,慕容晟虽然掩盖的很好,可了解他的秋叶钰涧怎么看不出他内心的炽热? 果然是这个时候喜欢上了的茹娉,难怪前世在大殿上慕容晟会说,在看茹娉第一眼时就喜欢上了她! 太子和五皇子眼里都是惊艳之色,让其他千金又是恨又是羡慕。 当然最得意的还是秋叶禹城,生了如此漂亮优秀的女儿。众人的表情极大的满足了秋叶禹城,他笑呵呵的看着茹娉宛如仙子的身影。 秋叶钰涧神色漠然,美丽的皮囊蛇蝎的内心,她对茹娉太了解了,看多了便麻木了。索性慢条斯理的用着膳,开始研究这道菜的做法。 为了讨好慕容晟,她在饮食方面下了不少功夫,现在想想都觉得十分可笑。 直到不少人发出叫好赞扬声,秋叶钰涧才知道茹娉这一惊天舞算是落幕了,看看大家的神情就知道茹娉怕是要名动天下了! 可就算如此,那又如何?我带着前世的冤孽而来,茹娉,此生我定不会让你风光好过。 “钰涧姐姐,现在该你了。”宋小姐这次学乖了几分,眼里满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样子,她这样倒显出了几分尖酸刻薄。 有了茹娉这一惊天舞,无论这个所谓的相府大小姐再表演什么都不会那样吸引众人的视线。 秋叶钰涧想着,便吩咐晴儿让人把笔墨纸砚伺候着。   秋叶钰涧不疾不徐的站起来,动作之间自然带着三分的慵懒之色,在众人好奇打量的目光中她坦然接受,一步步宛如踩着涟漪而来,轻盈的步履可以瞧出她的心情十分的轻松。   “女儿秋叶钰涧,再次恭候父亲大人。一拜,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二拜,祝您日月昌明、松鹤长春;三拜,祝您笑口常开、天伦永享。”秋叶钰涧跪下拜倒,声音清亮柔和。 秋叶禹城刚开始心里还担忧这个女儿莫要做出不矩的事来,让秋叶家失去了脸面,现在看来倒是让他刮目相看呢。 一时间他紧张的神色转安,露出笑容来:“起来,起来吧。”随之亲自起身将她扶起来,秋叶钰涧的身份可是圣上钦点的嫡女千金,身份不一般。 “女儿没有什么好送给父亲做贺礼的,不如就献丑给父亲写一首贺寿词!”秋叶钰涧这句话无意让众人心里头惊讶,一青楼跑出来的女子据说并未上过私塾,现在要写字? 若是秋叶茹娉说这句话,大家肯定还期待一下,毕竟茹娉的字可是经过名师亲自点播的,可是--   秋叶禹城捏把汗忙笑道:“不用不用,你有这份心意便好了,为父心领了。”天啊,这个女儿的脑子是不是烧糊涂了啊,她只能勉强写出自己的名字,今儿怎么突然说写贺寿词?莫不是傻了? 正文 第9章 惊艳题字 “父亲说的是哪里话,今儿是父亲大寿,做女儿的总要聊表心意才对。”秋叶钰涧笑的仿佛没有看见周围异样的目光。 有怀疑,有疑惑,有好奇,有看好戏,有期待……她心里冷笑,或许在很多人眼里她就是大字不识的人吧。 茹娉一听她题词有些惊讶,之前不是说好唱曲儿了么?真是怪异,她之前可是仅会写自己的名字罢了,现在说写贺寿词怎么看都觉得她是不是傻了? 不过这情形也正中茹娉的下怀,她轻声道:“父亲,就让姐姐写吧,这都是姐姐的心意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茹娉就是一位乖巧善解人意的女子,秋叶钰涧只是淡淡看她一眼并不作声。 下人们已经将笔墨纸砚伺候好了,秋叶禹城看木已成舟只能妥协道:“好吧,给为父写个寿字吧。” 秋叶钰涧走过去一手拉起云袖,一手提笔蘸墨,凝聚少刻便挥笔而下。 这里有文官在内,一看她那提笔的架势就知道秋叶钰涧会写字,看她步伐稳健,手腕用力走势可以看出是个高手,没有下苦工也不会小小年纪就会手腕用力均匀,写的一气呵成,这写出来的字想来也是极好的。   秋叶禹城站在旁边,原本打算若是这字写的见不得人他就赶紧收起来,可是一瞧忍不住赞叹道:“好字。” ‘啪’放下毛笔,秋叶钰涧瞧了瞧宣纸上的字露出微微失望之色,她虽说练习了多日,可是依旧没有到以前的那种地步,让她有些不满。 只见宣纸上写到: 寿老当年起等闲,几多辛苦化甘甜,忠诚德厚为人颂,善目慈眉品自谦。松桂风中逢鹤信,花和月下见龙颜,女儿共取长流水,遥拜南山最顶巅。 “好字,好字,竟然是葛章的字!”有人上前一观便惊叫出来。 须知葛章的狂草不是寻常人能够临摹出来的,更别说写出几分神韵,就连当今圣上也差火候。 然,他们瞧见的不仅是神韵相似,每一笔一划都十分极为如出一辙。 众人一听是葛章的字,纷纷上前一观。 有人叹道:“没有想到秋叶小姐小小年纪竟将葛章的字写的如此到位,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他们早就被葛章的字体吸引,已经看不见上面到底写了什么,随后才有人道:“好诗。” 那些善言诗词的官员对秋叶钰涧的印象大为改观,将她这一手字和诗夸得上天似的。 那些女眷中有些千金也有临帖,知道葛章的字体极为狂草,不是寻常人能够写出一二来的,更别说临摹,感觉就如同照猫画虎,写出来也让人耻笑。 茹娉还打算看秋叶钰涧自不量力的出丑呢,结果没有想到不仅没有出丑,还受到不少称赞,一时间心里纳闷上前一看,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东西。 当然,茹娉不会表露出来的,她只道:“姐姐写的真好呢。”   “秋叶丞相好福气,令公子们一表人才器宇不凡,两位千金能文擅‘舞’让我们这些人好生羡慕啊!” 秋叶禹城笑的合不拢嘴,茹娉的惊艳在他意料之中的事,但他没有想到是秋叶钰涧的惊人题字。 这丫头当真是看不出来还留了一手啊,莫非之前说不会写字是骗他的?虽然心里生疑,但有了这回为府争光的事,他就不计较了。 五皇子看完字后诧异的看一眼秋叶钰涧,他这才是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对方,不是很好看的女子,却给人一种耐看清爽如风的气息,对于他人的赞扬她自始至终都是噙含微笑,不张扬,不显露。 五皇子眼里闪过饶有兴趣,笑了笑。 太子将字收起来:“丞相就暂且割爱,回头孤给父皇拿去瞧瞧。” 众人心中叹息,还是太子会讨好圣上,不放过一丝一分的机会。 秋叶禹城当然是愿意了,二十四个愿意! 秋叶钰涧题字完后落座原处,大家看她的神色有些变了。 宋小姐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秋叶钰涧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   茹娉坐在秋叶钰涧身边带着质问的口气问:“你不是说弹琴唱曲么?怎么写字来了?”估计是生气的很,那张脸都气的微微发青了。   秋叶钰涧反问:“你不是说题字么?怎么最后跳舞了?”   茹娉一时间被她堵个正着,脸色一僵随之恢复道:“我临时改变了主意。” “我也临时改变主意了。”秋叶钰涧笑容十分无辜。 茹娉不知道她是别有用心还是真临时起意改变了主意,她还能说什么?今天她花费了多日努力的成功竟然让对方占了上风,她能不气吗? 她原来的打算就是要秋叶钰涧难堪,被众人嘲笑,以后抬不起头做人。 对气鼓鼓的秋叶茹娉,秋叶钰涧觉得给她添堵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 秋叶茹娉,这只是开始而已。   “你怎么会写葛章的字?”茹娉好奇地问。 秋叶钰涧好整以暇的说:“妹妹这话说的让人听着古怪,我自然是习来的。”说罢露出的不解的神情。 不知为何茹娉听了心头就来气,或许事情并没有朝她预期的发展吧。 寿宴结束,府上安排客人留宿的问题。 慕容晟自然是在留宿的范围内,他是藩王,可算是远道而来。 是夜,皎洁的月盘挂在漆黑的夜空之上,秋叶钰涧凝望夜色情不自禁想起那夜雷雨交加,腥风血雨的九凤宫! 无情的丈夫,伪善的妹妹,冰冷的冷宫,残缺的双腿……一幕幕浮现在脑中,秋叶钰涧的双眼在夜色中发出骇人的冷光。 “在看什么?”这个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秋叶钰涧冷不丁的吓了一跳,转身回头凝望夜色中俊美的男人,忽然她笑了:“看看夜色,王爷也是吗?” 来人不是慕容晟还有谁? 慕容晟低头看了一眼笑得明媚的女子,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她的笑容比这夜色还要冷,还要让人捉摸不定。 他端看她的眉眼,是个很美的女子,可是跟秋叶茹娉相比她的姿色就算不上什么了,想到今天茹娉给自己的惊艳,慕容晟心头突突的发热。 当慕容晟心不在焉的时候他就是这个表情,秋叶钰涧心里冷笑,她太了解慕容晟了。 回忆今天慕容晟在寿宴的神情,她试探地问:“王爷,妹妹今日一舞可算是惊为天人吧,这样出色的女子定是受不少男子的喜欢……”她的眼神亦有所指。 慕容晟吃了一惊,他虽然对茹娉心有所意,可是娶茹娉对他而言并不是心头所想,如果茹娉现在是秋叶府上的嫡出女儿当然如他的心愿,可是茹娉现在只是个庶出。 他的目标是相府的嫡出女儿--秋叶钰涧。 他抱着这个打算而来,来时已经将对方想的如何不堪,可事情却并没有那样糟糕。 她是个清爽如风的女子,站在人群中仿佛散发着一阵阵幽兰之香。 她长得也是个美人,更让他惊讶的是她写着葛章的一手好字,要知道没有几个女人能做的到。 “我并不是很清楚,我倒是喜欢小姐您的字……”慕容晟淡淡一笑,他很少笑,这一笑带着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换做是他人定会高兴的窃喜,慕容晟的意思很明显是中意眼前的女子,然而秋叶钰涧却一点也窃喜不出来。 正文 第10章 不会让她好过 慕容晟果然是抱着目的而来。 前世他们虽然不是在寿宴上相识,但也是在花前月下。 那时的自己因为弹曲被众人讥笑讽刺,秋叶禹城将她大大数落一番,大夫人更是尖酸刻薄的辱没了她,也是在这样的夜色下,她哭的无助。 是慕容晟的出现,让她的心不再难过,他给了她一个拥抱,给了她一个承诺:如果是我,我不会让你流泪的。 那时,傻傻的她怎么看得清楚慕容晟眼里根本没有丝毫的感情?   秋叶钰涧不知与否地一笑,眼角瞥见一抹红色朝这边走来,忍不住嘴角露出笑意,抬头认真问:“王爷,你的意思是比起妹妹的舞,你更喜欢,更欣赏我的字,是不是?”她的双眼在月色下发出异样的光芒,仿佛是两颗璀璨的星星。   慕容晟忍不住点点头:“是,我更欣赏小姐的字。” 秋叶钰涧知道茹娉就在几步之远的地方,她一定能听到这句话,她开始好奇心高气傲的茹娉会怎样生气呢? 如此想着,秋叶钰涧的心里就十分的畅快,面露少女的娇羞之色:“王爷这么说,钰涧心里很高兴。” 慕容晟今儿瞧那字还以为她必是心高气傲清淡如兰的女子,现在看来跟平常的女子根本就一样,顿时让慕容晟感觉索然无味。 罢了,反正他要的是嫡出千金的身份,人如何就无所谓了。   “王爷,姐姐,你们在这啊!”茹娉露出勉强的笑容道:“用膳了。” 夜里,茹娉在铜镜面前恨得牙痒痒,今天让秋叶钰涧夺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光彩也就罢了,竟然听到那么让她气愤的对话。 “一破字有什么好的?难道比我这舞还要来的美?”   翠竹知道她上火了,如果不赶紧安抚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呢,便道:“小姐的舞是极好的,当时所有的人对小姐都深深的着迷了呢,奴婢才王爷只是嘴上这么说,毕竟他是客人,不能驳了面子不是。” “可他当着秋叶钰涧那个贱人这么说,我心里就来气!”茹娉狠狠道:“我不管是不是嘴上这么说,既然让我听见了就不成。” 眼珠儿咕噜一转,茹娉露出的颠倒众生的笑容来,抚摸自己的脸颊轻声道:“哼,不要以为收了几句好话就翩翩欲仙了,不过是青楼女子,怎么能跟我比,跟我争? 翠竹瞧那表情就知道茹娉估计在想什么事了,她这主子心胸可狭隘的很,谁得罪她让她不好过了,一定会双倍补偿回来。 对于茹娉来讲,自己嫡女身份让给了一青楼女子本就是憋屈的事,今儿又让对方枪了风头,晚上又让人说自己不如对方,这让茹娉如何不气?   这时大夫人进来,瞧女儿神色无异样,心放了不少,挥退众人,留下母女二人。   “茹娉,今晚上我和你父亲商议了一番,有意让你嫁给五皇子做正妃,这消息透露给了五皇子,五皇子对你很中意没有反对!”大夫人语重心长道:“如今五皇子和太子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选,你嫁给了五皇子,有你父亲的辅助,加上瑶贵妃和周家的人,日后登基的机会很大。” “可是,若是失败了呢?”茹娉轻声问。 这件事关系她一生的幸福和荣华富贵,不能马虎。 大夫人皱眉道:“你若是嫁给了太子,也顶多是个侧妃,日后太子登基你也不过是贵妃成不了皇后。然你嫁给了五皇子,就算失败了也是个王妃,正妃!再说我们家一旦与五皇子结姻,必定会权利辅佐五皇子登基,这个你就不要考虑。” 看了看女儿美丽的容颜,她轻声道:“你呀,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讨五皇子的欢心,让他对你无可自拔。” 茹娉露出傲然之色,仿佛这对她而言是不值一提:“母亲放心,这事女儿自然是有把握的。” 事情就这么定了,对于五皇子,茹娉还是比较满意的,太子妃她是指望不上了,就把希望交给五皇子,五皇子倒是不错的人选。   母女两人又说了一会话,茹娉说到今夜所见一幕,大夫人冷笑道:“你跟一个青楼贱人计较什么,她也学会了那狐狸骚魅劲,才一天就勾搭了男人。若是她真对慕容晟有意就让她嫁给他好了,慕容晟只不过是个藩王而已,没有多大的出息!”   话虽这么说,可茹娉心里就是不好过,冷哼一声:“不行,这件事就不能算了,她秋叶钰涧还以为自己会写几个破字就多了不起似得,哼!!”大夫人皱眉问:“你打算做什么?” “我要让秋叶钰涧知道,对她喜欢欣赏的男人只不过是骗她而已,男人嘛……不都是好色的。”茹娉嘴角一弯显出一讥讽的笑容。 大夫人立即阻止:“现在你和五皇子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你可不要肆意妄为坏了名声。五皇子今晚回宫去跟瑶贵妃商议此事,先前我们跟瑶贵妃提起了这事,我想她是不会反对的。” “母亲,你多虑了!我只是让慕容晟成为我的裙下之臣,让秋叶钰涧这个贱人难过而已,我可什么都不会做,会小心行事的。你放心吧,女儿有分寸的。” 瞧茹娉一脸无所谓,大夫人叹口气:“好吧,随你,注意就好了!” 这方,晴儿伺候秋叶钰涧洗漱,似无意提起:“大夫人去了茹娉小姐的房间,待了好长时间才出来呢!” 今儿秋叶钰涧出了风头,只怕又有坏人要使绊子了。 晴儿自秋叶钰涧落水查出了真相后,就上了心,这偌大的府上,敢明目张胆陷害人的,除了他们那几个人还有谁?   秋叶钰涧淡淡一笑:“今儿虽说是寿宴,却另有深意!大夫人正在给她找如意郎君呢!” 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大夫人去了书房,然后去找茹娉,醉翁之意不在酒,明白人眼里都看出来了。 “如意郎君?”晴儿一愣:“是五皇子么?”她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 秋叶钰涧十分欣赏她这一点,点点头笑道:“太子妃的位置已经轮不到她来坐了,侧妃也不可能了,现在除了五皇子还能有谁?”   “那,小姐你要嫁给谁?你比茹娉小姐还要大上一岁呢。”晴儿眼里流露出一丝担忧:“会让你嫁给谁呢?” 秋叶钰涧也是瞬间的怔然,是啊,前世她是嫁给了慕容晟,可是,今生她就算死也不会嫁给他。 想了想,秋叶钰涧心生一计划,慕容晟,你既然喜欢茹娉,我为何不随了你们的心呢?瞧你们前世不是爱的不易,今生我便推助波澜,让你们成婚如何? 慕容晟和茹娉成婚,前世的轨道就不复存在。 既然茹娉嫁给了慕容晟,无论是正妃还是侧妃他都不能再娶秋叶钰涧,哪里有姐妹侍一夫的说法? 秋叶钰涧这样想着,心里便明朗起来,也愉悦起来。 第二天,秋叶钰涧在饭桌上就发现茹娉对慕容晟有意无意的露出娇媚之态,她当然知道是前夜自己所做的效果起作用了。 当初茹娉可是说,因为自己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她才引诱慕容晟上钩,可是-- 谁能料到慕容晟最后成为了帝王呢?秋叶钰涧冷笑,今生,他慕容晟想要登基,还须看她答不答应。 然而,慕容晟当下则露出疏远之色。也是,自己还在一旁坐着呢,他要讨好的目标可是本人! 秋叶钰涧冷眼瞧着,秋叶茹娉一脸的不甘,更加卖力了。   饭后,茹娉主动要请慕容晟去湖上一游,慕容晟道:“钰涧小姐也一起来吧。”   能看茹娉那生闷气不高兴的表情,太让人乐意了,秋叶钰涧便一口答应:“好啊。” 真是个脸皮厚的贱人! 茹娉恨的咬牙切齿,但是面上却是越发温柔,慕容晟对她越冷淡她越是不屈不挠勾引他! 一想到这个男人喜欢秋叶钰涧,她心里就跟蚂蚁被啃了似得难受!哼,这是你要来的,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可不能怪我。   天气不错,茹娉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露出阴冷的笑容,翠竹从船舱走出来立即过来拉住她,惊道:“小姐小心,掉下去了可不好。”   “是啊,掉下去了可不好……”茹娉忽然一笑:“这里水浅,床上又有泅水的奴才,若是掉下来去了一时半刻也死不了。”她仿佛在自言自语,这里风大,翠竹听的模糊,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翠竹,去把钰涧姐姐给我叫出来,这里风景真好,不看可惜了!”茹娉撩发露出温柔之色,翠竹被她这表情吓的心一抖,只怕不是看风景这么简单吧。 若是茹娉流露出这样的神色,心中肯定有盘算计划的! 翠竹低低应一声,进了船舱内见秋叶钰涧斜躺在小榻上,素色长裙铺散开来有着说不出来动人之处,支着头正在看手中的书卷,神情专注。 晴儿给她打着团扇,一脸昏昏欲睡的神色。 慕容晟静静坐在对面看着手中的棋谱,时不时的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对面的女子,神色难以捉摸不定。 瞧翠竹进来,他这才垂下眼帘神色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