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兄妹同嫁   阳春三月,正是春季,万物复苏之际,漫山的树木郁郁葱葱,透着生机勃勃的景象。   此时山脚下,传来一阵吹吹打打声音。   一头驴的脑袋被人带上了红色绸布的花,后面的板车上拉着一男一女,两个身着红色喜服的人。   男子焦急的看着躺在驴车上眉头紧锁的女子,时不时的唤上两声。   痛!   很痛!   头痛欲裂,脑中不多时出现很多的画面,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被塞满了她的脑子。   想叫喊,可脖子似乎被人遏制住一样,呼吸不畅,心口憋闷的很。   听见耳畔边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瞬间,睁开了双眸,印入眼帘的是蓝天,白云,还有男子焦愁的脸。   “小妹,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小妹?   歪头瞅着眼前的男子,眉清目秀,愁眉不展的脸上带着一抹的担忧,正在话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半晌,她才意识到,自己一觉睡到了古代。   “荷儿,你……可好点?”   为何妹妹一睁开眼,竟是如此陌生的看着自己,冷锋拧着的眉更加的不解,伸手摸着她的额头,惊喜的发现,小妹不烧了,脸上有了一丝丝微笑,少倾,又沉下了脸。   “莫不是烧傻了?”   看着小妹那痴痴的样子,呢喃了两句,片刻,握着冷荷的手,愁容满面的脸上带着一股子的哀伤:“不论将来怎么样,你都还有哥,以后绝地不会让你吃苦。”   闻言,驴车上的冷荷扬起一抹微笑,看在冷锋的眼里犹如五月阳光一样的温暖。   “谢谢二哥。”   接受了原主的记忆,自是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   “傻丫头,你是我妹妹,怎的这样客气,都怪二哥不好,没能……”二哥欲言又止,半晌,垂眸把冷荷颊边的一缕头发撩到耳后,“小妹,萧远那个人不错,你嫁给他,不会吃亏,有什么事哥在。”   说到嫁人,冷荷想起来了,今日是她出嫁的日子,同时也是二哥出‘嫁’的日子,好巧不巧,两人同时嫁入一家。   二哥入赘是萧家的老来女,名叫萧琪。   因为老来女,爹娘宠爱,养成了刁钻,泼辣,野蛮的性子,十里八村闻名,导致了无人敢娶,所以他爹娘一合计,干脆找个上门女婿。   就这样,原主的爹娘,为了给小儿子说亲,便用了十两的银子把二哥‘卖’了出去。   媒婆为了多赚一点说媒的银子,和原主的娘讨价还价,说通了原主的娘,顺带用了一两的聘礼把原主也给嫁了出去。   为了省一顿摆酒的钱,两亲家决定让他们兄妹俩一同出嫁。   兄妹一同出嫁,这都还不算事,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她冷荷嫁的那人还是萧琪的侄子——亲二哥变成了自己的亲姑父!   用原主娘亲的话说,这叫亲上加亲!   冷荷心里感叹,感情她和二哥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爷爷一脚踹,惹人碍眼的人。   冷荷“看着”脑子里原主的记忆,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以后她冷荷就既是冷荷又是“冷荷”了。   “小妹……小妹?”   看着发呆的冷荷,冷锋伸手推了推她。   “恩?二哥怎么了?”   “想什么呢!”   她回头,瞧见赶驴车的车夫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冷荷凑到二哥耳边低声道:“想着刚才做的梦,我梦见了一个白胡子老爷爷,他教了我好多东西。”   瞧见小妹这样的什么,一时间冷锋也来了兴趣,学着小妹低声的反问:“都教了你什么东西?那个老爷爷有说是什么人吗?”   见二哥已经上套,她低头沉默假装思考了几秒,缓缓摇头:“老爷爷没说他叫什么,只是把东西教给我之后,腾云驾雾飞走了,他走了之后我就醒了。”   话落,她悄悄瞟了眼二哥,只见他一脸的虔诚,嘴里小声的呢喃着。   看样子,他是已经把她的话当真了。   冷荷暗自吐舌,这可不能怪她说谎,她已经到了这古代,还能不能回去还是个未知数,既来之则安之,她和这位二哥说谎也是为了之后更好的过日子啊!   要不然,她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和原主的不同,还有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技能。   为了能好好的代替原主活下去,她不得已编织了一个莫须有的老头出来,利用古人的迷信心理忽悠了原主二哥。   这样的话之后就算她有什么和原主不一样的地方,出格的地方,也有二哥帮着掩饰掩饰。   瞧着二哥正双手合十对着空中拜着,冷荷又凑了过去悄悄说:“二哥,老爷爷的事情你别和别人说,老爷爷说了不让外人知道,但是二哥不是外人……”   冷荷摆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果然下一秒看见二哥一脸的感动。   “小妹我晓得的!”   兄妹二人就这么凑头小声的说话。   驴车慢悠悠的走在路上,大约一个时辰后,才到了萧家村。   一进村,村口站满了人,都在观望驴车上的他们,有的小孩更甚,跟在车子边上叫喊。   媒婆先把冷锋带去了萧家的老宅,大家几乎一致的跟随在冷锋的身后,去看热闹,毕竟萧家村有史以来,见到第一个被娶进萧家村的男人。   驴车拉着冷荷去了萧远的家,到了家门口,瞧见几个人站在门口,脸上扬着喜悦的神色,看着她。   “快,远儿去接新娘子!”   一身红的男子,微红的脸,迅速上前,朝着她伸出大掌:“我……我扶你下来。”   瞅着眼前的粗糙干净的大掌,仰头看向车边上的男子。   双眉如墨一般的黑密,明亮的双眸微微的下垂,不敢迎着她的目光。   高挺的鼻梁下有着一张微薄的嘴唇,刚毅的脸庞上呈现淡淡的红晕,此时的他害羞的让人看着可爱。   可爱?   她竟然对眼前陌生男,给出这样一个评价,不由的心里发笑。   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大掌之上,羞涩的低语:“谢谢。”   蚊子一般的小声,也让萧远听了个清楚,握住手掌中的小手,扶着她下车,细细的打量了眼前的少女。   个头娇小,才到他的肩胛处,身子单薄瘦弱,不盈一握的小腰好似微微一用力,就能拧断一样。   柳叶眉,明媚皓齿,樱桃小嘴一点点,一笑脸蛋上还有两个酒窝,虽不是美女,可也是清秀俏丽佳人。   身边男子炙热的眼神,让她想不去注意都难,回头对上他的视线,浅笑:“可还满意?”   “满意!”   他下意识的回了句,说完,唰的下脸色通红,脖子上也泛着淡淡的粉。   一句话说的她心花怒放。   两人走进萧家小院,院中间摆放天地桌,上面放着龙凤喜烛。   天地桌左边坐着一男子,身子做的直,脸上带着一丝丝笑意,不是很明显,右边坐着一妇人,脸上的笑止不住,慈眉善目的看着她。   拜天地,入洞房,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 正文 第二章新房初见   新房里,萧远站在门口,进退不是。   按照风俗,新娘入洞房之后,他是要出去见客,敬酒,可今儿他这婚结的,有些……憋屈。   家里来了几个人道贺,之后都去了老宅,因为今天他姑姑也大婚。   娶的是上门女婿,所以大家都去老宅看热闹去,而他家也就冷清了下来。   床榻上的冷荷,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也是举手无措。   刚穿来就结婚,对方什么性格,什么人品,她都无所知,若今晚就圆房,她接受不了。   瞧着他忐忑的站在门口,冷荷咬咬唇,大方的开口:“你……叫萧远?”   没想到新娘会和他说话,顿时惊讶了一下,张口回应她:“啊……是,我是叫萧远。”   “咱们聊聊呗。”   面对生涩的萧远,无奈,唯有她先张嘴,打破尴尬的气氛,若是在这样僵持下去,天黑,他们也说不上两句话。   静谧的房中,两人对坐在八仙桌,半晌,萧远张开干涩的嘴。   “娘…娘子聊什么?”   紧张的他,说话差点都叫错了人,惹的冷荷噗嗤笑一声。   听见冷荷的笑声,萧远脸红了红。   真没用,他怎么一开口就咬到了舌头!   “我叫冷荷,自我介绍应该就不用了,我想你也知道。”   “恩。”   憨厚的萧远点点头,冷荷的情况在媒婆过来做媒的时候就不知道已经被媒婆夸了几百遍了。   他自是知道,只是没想到她长的比媒婆说的还要好看几分,想到这里,萧远手不自觉的扶上了左脸上的那道久远的伤痕。   明明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可是现在偶尔想起来,还会觉得隐隐的疼。   这到痕迹是他十四岁那年上山打猎弄伤的,经过救治,命是捡回来了,可也破相,自此,二十一岁上才结婚,同他一边大的人家,孩子都满地跑了。   看出他的自卑,冷荷微微皱眉,他脸上的疤痕虽然一看上去是很可怕,可她不觉得有什么!   “伤口现在还疼?”   “早就不疼了,只是有些难看,怕吓到你。”话落,萧远状似自然的垂手落在双膝之上,看着冷荷微微一笑,但是眉宇之间却有着一抹藏不住淡淡的忧愁。   他可能挺在意脸上那道伤痕的,冷荷如想,但是她现在还管不了这么多,以后慢慢让他解开心结便是了,现在更重要的是和他把话说开。   “既然咱们已经拜过天地,是夫妻,而我性子急,有话不喜欢藏着掖着。”   闻言,萧远抬眸,专注的看着她,片刻,点头:“娘子,有啥你直说。”   冷荷听见他这声干脆利落的话,不由的打量起了他。   各自目测一米八以上,漏在外面的小手臂,结实的很,麦肤色,大掌上有着茧,一看就是经常看农活留下的。   浓眉入鬓,大眼幽深有神,高挺的鼻梁,红润的粉唇,是个清秀俊美的美男子,只是可惜,左脸上,从眼下到嘴角有着一条长长,像蜈蚣的疤痕,打破了他清秀的脸庞。   “是这样的,我对你,你对我,我们双方都不是很了解,也不熟悉,我还没有做好……做好准备,不若我们相互给彼此一点时间,让我们都了解对方一下,再……再圆房可好?”   说这话的时候,冷荷是有点底虚的,说白了原主就是眼前这个男人花了一两银子买来的,她现在说的话不就是货到了不让人用吗?   原本紧张的萧远,听到冷荷这话,暗暗的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她看见自己的脸,她接受不了要走!   他明显的松了口气,冷荷看在眼里。   “好,我听你的。”只要不走,不离开,就行。   就这样简单的答应了?   冷荷还以为他会翻脸,想了一堆的话来应付,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错愕的看着他,却见他脸颊上升起淡淡的粉色,女人回过神抿唇一笑,缓缓收回视线。   真有趣,一个大男人竟是被她看的害羞了。   这得是多么清纯的一个男子,不过要是反过来,兴许她的脸会比他的还红,前世的她可没有谈过恋爱,这是作为学霸的无奈。   说了几句话,更因为萧远的好说话,两人之前的气氛缓和温馨了许多。   “我听闻,说是你还有一个妹妹两个弟弟。”冷荷问,这不仅是为了让气氛更融洽,也是为了变相的打听消息。   “对,妹妹叫萧云,和你同年,今年十五。”话说到这里,萧远看了一眼冷荷,还有点害羞,他的娘子和妹妹同年,她会不会嫌他年纪大了?   不过看到冷荷正侧头一脸认真的听他说话,萧远的担忧就立即抛之脑后,继续说着。   “两个弟弟是双胞胎,一个叫萧之骑,一个叫萧之文,翻了年就十四了,皮的很,成天打架,上房揭瓦的,爷奶揍他俩也不管事,不记打,越打越皮,下次出去作的更厉害。”   说到家里人,他瞬间打开了话匣子,虽然说两个弟弟调皮,可他那眼神里充满了宠溺,倒是一点也不像是愤怒的样子。   看的出来,他与家人关系都亲密融洽,若不然他不会有这样的神色。   “小叔子还小,正是调皮的时候。”青春期的孩子,叛逆是正常,越是打他,越是要和你反着来气你。   听到冷荷的话,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紧忙把话该了过来:“他们虽然皮,但是对家里人很好,自打前儿分家,他们这两天倒是老实的很,也知道帮家里干活,不会拖累家里的。”   这一长串的话,说的她一愣,感情他误以为自己对他那俩个弟弟有意见。   “我相信两个弟弟对我会好的。”冷荷朝着他温柔一笑。   看到她笑,萧远的紧张的脸上也缓缓的松开,抓了两下头,笑着低下头。   “前天分家的时候,咱们家分了多少东西?”冷荷问。   说到东西,他的眉立刻就拧在一起,“分了一亩旱地,一亩果园,还有这座土坯房,一套农具,十只碗,五个盘子,一点盐,我这里还有三百文钱。”   “就这些?”   竟然没有给分粮食!那……他们这两天吃的什么?   冷荷转头看看这婚房,有一床新被,在这掉渣的土坯房里,那床新被尤其的是亮眼。   这家穷得成什么样了?   “你放心,山上我设了几个陷阱,卖了猎物就能换粮食了,以后我上山多打点猎物回来,我不会饿到你的。”   冷荷轻轻的点头,险些忘记,她嫁的是一个猎户。   午饭刚过,家里来了几个客人,一进院就叫着萧远的名字。   他从窗户望去,见到是自己发小,也是极为要好的朋友,回眸看向冷荷,有些不好意思:“我先出去看看,娘现在做饭,一会儿我给你端过来。” 正文 第三章孪生小叔   目送他离开,冷荷起身,仔细打量起了这间屋子,不算很大,却干净整洁。   咯吱,屋门开启的声响。   冷荷回头,发现竟是一对长相非常相似的两个人,探出脑袋正好奇的打量着她,一模一样的笑脸紧盯着她不放,好似她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一样。   “萧之骑,萧之文。”   看他们长相几乎一样,就猜出这两个小少年是萧远的弟弟,那对调皮的双胞胎。   “咦,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   两人异口同声,就连说的话也是一模一样。   “我可是你们的嫂子,这点东西能不知道?”   “一定是我哥那个大嘴巴告诉你的,不然你怎么知道!”   两兄弟皱皱鼻子,说完进屋,手里竟是端着一碗菜,菜上放着一个大白馒头,这让饥肠辘辘的冷荷看的肚子直叫。   “想吃不?”两兄弟笑的古灵精怪。   瞧着两人那小脸,冷荷蹙眉,早上原主没吃饭,晌午也没吃,能不饿吗?   可……见他们两个的笑,感觉不像好事。   “还行吧。”   没有预期听见‘很饿’两字,萧之骑和萧之文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狐疑。   什么情况!   “我这碗里有菜有大白馍馍,你要是老实听话,不唆使我哥欺负我俩,这菜和饭就给你吃,咋样?”   “你们这是来跟我谈条件来了?”还真是小看着这对双胞胎。   十三岁,在这古代说大不大,可也不算是小孩了。   萧之骑想了下,伸手下颚,像是那么回事的点点头:“算是吧,怎么样,答应不答应。”   “小屁孩,毛还没长齐就跟我谈条件,就你们两个,根本就不用你哥出手,我就能制服你俩,简直是小菜一碟。”   真是皮,竟然想着给她来个下马威,可惜啊可惜,对上她,算是他们倒霉。   冷荷的话让萧之骑和萧之文一愣,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子是冷家村里那个懦弱无比的冷荷。   “呦呵,你这口气倒是不小,当真是现在的牛都漫天飞了。”吹的。   回过神色的两人,都以为她是吹嘘,根本就不信。   他们是可是打遍村里无敌手的雄雄小霸王,还和大哥学过两下子,手上有点拳脚功夫,对付村子里的小孩那是绰绰有余,对付个冷荷嘛!   嘿嘿嘿……   功夫是萧远交他们防身用的,为的就是不受欺负。   可没想到,他们俩这点功夫居然有一天会用在他媳妇身上。   “是不是吹,你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面对他们的挑衅,她可是一点也不生气,更是没有放在眼里,活动手脚,好久没有练习过的太极,今儿就在他们身上练习一番,也好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萧之骑看到她这样,不由的挑眉,把碗放在桌子上,和萧之文对视一眼,两人冲了上去。   “啊——”   “嗷——”   片刻,从婚房里传出两声惨叫,刹那间让院子的人身子一震,纷纷的看向那贴着喜字的屋子,转眸看向新郎萧远。   厨房里正在做饭的萧远的娘花桃,带着围裙走了出来:“咋啦这是?远儿你去看看。”   话音还没落,萧远大步的朝着自己房间而去,他身后还跟着他的几个好友。   进屋一瞧,穿着喜服的娘子,一条腿压着大弟弟,身子还压着二弟弟,三个人扭打在地上,两个弟弟嘴里还叫骂着,显然的是他们俩吃亏。   萧远呆愣片刻,有些傻眼,后面跟进的人看到这情况,一个个的眼睛瞪得溜圆。   有史以来,第一次瞧见新娘这样的强悍,刚进门倒是把两个小叔子给揍……不,给收拾了。   醒过味儿的萧远紧忙上前,扶起了娘子:“有没有事?”很关心的问着冷荷。   看到他,还有门口的几个陌生男子,在凶悍的冷荷也架不住,脸色一红,摇摇头。   “我没事,你问问这两个小东西有事没?”   “他们皮糙肉厚的,经常摔打,没事。”   扫了眼地上的两个弟弟,见他们脸红脖子粗的,没好气的剜了他们一眼,眼眸中还带着警告。   “哼,要不是因为你比我大,今天你是赢不了我们的。”   “技不如人,还给自己找理由,说出去不怕笑话。”嘘了他们来一眼,冷哼:“我也只是比你们都大上两岁,而且你们是俩人对付我一个,都没赢,还好意思说我你比你们大。”   “你!”   “恩!叫什么?”   见到两个弟弟指着冷荷,萧远冷冷的一个眼神,轻柔的说着话,却是让他们俩齐齐的一哆嗦。   “嫂子。”弱弱的,心不甘情不愿的叫了声。   “记住了,这是你们嫂子,若是下次你们还敢伸手指,我就掰断它们,听见没有。”萧远对他俩,可没对着冷荷的柔和害羞,大哥风范十足。   “知道了。”脖子一缩,俩兄弟紧忙回话。   他们可不想得罪大哥,大哥一般是不发火,要是发脾气,打他们下手会狠的多。   这俩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哥生气。   这两个小子,在她面前嚣张很,可在萧远的面前立刻变成了小猫,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她心里一软。   算了,还是一个孩子,无非就是怕她在萧远跟前挑唆,也是怕他们哥不管他们,算是情有可原。   再说她也没吃亏,小手拽了拽萧远的袖子,此时她才发现,她的身高竟然才到萧远的肩胛处,囧。   眨了眨眼睛:“他们知道错了就让他们出去玩吧,我们刚才闹着玩的,没想到他们小,竟然还当真了,瞧,他们是来给我送饭的。”   顺着娘子的手指,萧远看过去,果然饭桌上放着饭,对他们俩的眼神不由的柔和了起来。   “出去吧。”   他一放话,两人就像是兔子一样,蹭蹭两下,挤出门口,没人影了,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此时反倒是门口的两个人,尴尬的摸摸鼻子,一个接一个的找着借口回家,把空间留给这对新婚的夫妻俩。   碍眼的人终于走了,萧远回头看向冷荷:“饿了吧,你先吃。”   看着碗里的菜和饭,他微微晃动了下眼眸,这样的饭菜一定是他们俩从老宅里偷出来的。 正文 第四章接触家人   看着碗里的饭菜,冷荷是真的饿了,可让她一个人,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是在等等,家里的饭好了,咱们一起吃吧。”   她的话让萧远羞愧的红了脸,他知道娘子定是知道这饭菜并非是家里的,朝着懂事的娘子颔首:“好。”从沙哑的嗓子里,轻轻的吐出一个字,却感觉艰难无比。   小半个时辰后,家里的饭终于做好,家里也没有外人,都是自家人,倒也没拘束冷荷,让她出屋,和他们在一起吃饭。   饭桌上,一个竹编的篮子里,装着玉米面贴成的饼子,深黄色,还冒着热气,在篮子的旁边是一盆清水煮野菜,里面一点荤腥也没有,还有一盆咸菜条,切的很细。   萧远从屋子里把那一碗带肉的菜,还有一个白面馍馍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和眼前的饭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就这样的饭菜,两个小东西竟然舍得给她吃,而他们吃着咸菜,粗粮,真是矛盾体,不由的,让她心里暖暖的。   他刚端上来,爹萧依然开口:“给你媳妇吃。”不容拒绝。   清清楚楚的听着公爹的话,这更让她坐立难安,就这一碗好菜还让她吃,而不是独吞,这倒是让她对这一家子的人,多出了几分了解。   “不不,爹,要是让我一个人,我可定是吃不下,不如大家一起吃。”   “荷儿,吃吧,别不好意思,以后远儿打了猎物,咱们在吃肉也不迟。”   说话的是,一脸和蔼的婆婆萧花氏。   “娘,你不也说了,等相公打了猎物,到那时候我再吃也不迟,现在这碗菜,咱们还是分着吃吧。”   “爹,娘,娘子说的对,还是大家吃吧。”   心里却是想着明日早点上山打猎,省的一点肉,大家都让来让去。   一顿饭吃的温馨,她的碗里时不时的多出一块肉,这也让她对这个家里的人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从陌生到相熟,只是一顿饭的功夫,却让生为孤儿的她,顿时有了家的感觉。   饭后,洗完,收拾桌子这些活儿根本不用她动手,都是她小姑子,萧云做,全家人只是让她休息。   下晌,一边陪着婆婆聊天,一边帮着小姑子画绣花的样子,还不时的套话,倒是过的也愉快。   晚上,屋子里就有一床被子,倒是让两人尴尬不已。   “不如你在床上睡,我谁地上。”   冷荷转头看向窗外,窗户纸被吹的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虽说是三月初,气温渐渐的回升,可晚上的气温也是凉的很,低头看向他蜷缩在墙角,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床补丁累着补丁的杯子,即便这样还是很薄,她坐在床上都能清晰的看着那被已经透了。   “你……你还是上床睡吧,要是冻着了,会很难受。”   沉思了半晌,最终还是开口,反正他们都是穿衣服睡,现在倒是让她想起一句话,盖棉被,纯聊天。   垂眸的萧远,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快如闪电,又有长长的睫毛遮掩,倒是让床上的冷荷没有发现。   “好,你放心,不经过你同意我不会碰你。”   冷荷刚刚还紧张的心,听到他的承若,放缓了不少,不知道为何,她却是相信他的话。   两人背对躺在床上,寂静的夜晚,明月当空,两人却同时失眠。   次日,天色还未亮,外面刚刚鸡叫过一遍,萧远便起身。   惊醒了刚睡下的冷荷,转过僵硬的身子,看向他此时已经下地。   “起这么早?”   “我吵醒你了?”   闻言,摸黑穿着衣服的萧远手上一僵,抬眸问道她。   她起身,摇摇头:“没有。”稍微的活动了下身子,随后的叠好被子,屋子里的灯此时却亮了。   “太还黑着,你在睡会,我先上山打猎,顺便回来的时候在捡些柴火回来。”   “原来你起这早是去打猎,我跟你一去吧,正好家里也没野菜,回来的时候你捡柴我摘些野菜。”   顺道也去大山上转悠转悠,也好认识路。   萧远拗不过,只好同意,两人简单洗漱一番,吹灭了屋子里的蜡烛,一个拿着钢叉和绳子,一个拎着篮子,双双的出门,朝着村口的大山走去。   “平时打猎都这么早?”   “不,以前没分家的时候,我很少山上打猎,都是在家里做些农活,剩下的时间,偶尔偷偷的上山去打猎,之后偷偷的给家里人烤点肉吃。”   “偷偷的?”   走到山脚下,萧远回头笑看她一眼:“是啊,在老宅,我爹是老二,爹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也就是我大伯,所以有过儿子的爷爷奶奶不待见我爹,相对的,我们也不受待见,就是吃肉,也只有过年的时候,家里包饺子才能吃点肉腥,平时的时候,只有爷爷奶奶和姑姑能吃到肉,其次也就是大伯家能吃到,像我们家和三叔家,根本就看不见肉长什么样。”   真可怜,冷荷前世虽是孤儿,但国家政策好,吃得饱穿得暖,还能读书,比起他来说,自己还是幸运的。   “那是不是你们赚的银子也要上交?”   问完,她顿时后悔,根据自己接受前住的记忆,是要上交的。   他似乎没有发现她的一样,轻哼了声:“恩,是,所以我不敢名目仗胆的去打猎,不然爷爷奶奶那性子,指定要我去打猎给家里填补一些。”   “所以你宁可看着他们吃肉,你也不去打猎,就是不想被他们使唤。”冷荷嗤笑。   她昨天还以为眼前这个人是实诚的人,闹了半晌,他心里也有小九九,这做法聪明。   被冷荷调侃,萧远的脸红了:“没办法,被逼的。”   “那你为何不打猎去卖了,换银子傍身?”   “怎么不想,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到时候要是爷爷奶奶知道后,指定要大闹,还不如不卖,等到分家之后在打猎赚铜板就好。”   还真是无奈的少年,好在已经分家,不然他还要隐忍下去。   爬到半山腰,萧远借着面外的依稀的月光,时不时在草地上找着东西。   看到一些粪蛋,蹲下观察,随后找到了脚印,跟随脚印走,此期间,不再说话。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那东西是兔子留下的,知道他要打猎,也不再言语,而是默默的跟在他身后,第一次,看见真人打猎,她还是比较兴奋,比较好奇的。 正文 第五章上山遇宝   不多一会儿,找到兔窝,他把东西放下,之后找一些石头,把附近兔子窝的口一个个给堵上,只留下一个口,之后把腰间的水囊里的水全部管道坑里,倒完水把水囊往腰间一别,用绳子编织成的网,网坑口一放。   少卿,洞中的兔子一个个挣命的朝着洞口跑,最后落入萧远的手中,也有几个大点的兔子跑掉了。   不过还算是不错,抓了五只兔子,脸庞迎上高兴的笑容,扬着手:“瞧,五只,今儿有肉吃了。”   冷荷朝着他竖起大拇指:“厉害。”   被女人夸赞,尤其是自己娘子,他还有些不好意思,抓了两下头,拿出细绳子,把兔子的腿捆绑好,放到棍子上,扛上棍子,身后甩着几只挣扎的兔子,看在冷荷的眼中,倒是欢喜的很。   走在他的身后,小手摸着兔子,毛茸茸的,好玩极了。   “要是喜欢,我给你抓点,你养着。”   瞧出娘子喜欢的紧,脸上的笑也开心的多,不由的,萧远不想这样笑容淡去,出声道。   “好啊,兔子繁殖快,一年好几窝,兔子可以卖肉,兔毛可以做成衣服,也能赚不少银子,倒是一举两得。”尤其这东西只是吃青菜和胡萝卜,要养活。   娘子的话,让他很欣慰,走起路来,轻飘飘的。   鸡啼三遍,东方漏出鱼肚白,天色渐渐的亮了。   村子里的公鸡在打鸣,山上的野鸡似乎听到这熟悉的声响,偶尔的也会打两声鸣,迎合村子里的鸡。   萧远听到这动静,高兴坏了,快步顺着声音走过去,离着十几米远,看到前面真是几只鸡,里面真是有一只公鸡,频频的在叫,它身后有几只母鸡,此时低头正在不停的在啄地上的草,似乎在寻找吃的。   “娘子,你在这等我。”说着话,把肩膀上和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   猫着腰,一路躲避在大树后面。   冷荷看着他渐渐的逼近那些没有防范的野鸡,不自主的手攥成了拳头,紧张的很。   只看见,他伸手一扔土疙瘩,一只鸡倒地,剩下的鸡咯咯的叫着,闪动着是翅膀,有飞,有跑的。   他追赶上邻近的一只,再次一扔,又打中了一只。   冷荷上前紧忙捡起地上最早打的那只鸡,拎起来一看,脖子歪了,身子已经不能动弹,死了!   这手法,当真是绝了。   “怎么样,我厉害吧。”拎着一只死去的母鸡,走到她跟前,眉一挑,自我夸赞着。   “恩,真厉害,你会武功?”   不得不说,他打猎这手段是真的不错,一下手能到打死一只鸡,看来以后这鸡肉说断不了了。   “佛寺里待过几年,跟着寺僧学了几招防身。”   “佛寺?”莫非他出过家?   女人惊诧的看着他,眼里有着不可置信。   “小时候我被寄养在寺庙。”   没说为什么,只是埋头把两只鸡绑起来,一并的放在棍子上。   “天亮了,走吧,我知道哪里野菜多,还新鲜。”   说着话,拉着发愣的冷荷朝着一侧山腰的一侧走过去,走到山洞口,见他要进去,狐疑了下,任由他拉着自己走,对比他经常上山的人,比自己熟悉的要多的多。   什么叫别有洞天,此时此刻,她清楚了。   穿过这漆黑长洞,洞的另一头竟是有一大片的草地,地上的野菜,树木郁郁葱葱的,不远的花也在盛开,和外面的一比,两个世界。   “这里…”   “这里有一出温泉,就在那边,被花给挡住了。”   伸手一指,指着开着茂盛的鲜花,轻柔的道。   温泉?   这两字穿进她耳朵里,眼睛顿时金光闪闪,拎着篮子走上前,站在花丛中,果然看到一处温泉,不是很大,但在这山里有这样一处,还真是难能可贵,回头看向他,晃动清澈的眼神。   “我……我去捡柴,你,你放心洗吧,水潭不深,这里也不会有人来。”   看出了她的意思,萧远红着脸说完话,像是逃命一样的快速走了。   女人露齿一笑,放下篮子,脱去身上的粗布,打着补丁的旧衣,扔在花朵之上,裤子,肚兜……   缓缓的迈进去,暖暖的,浑身细胞叫嚣着,真的很舒服,走到水中间,温泉水到腰间,真的不深。   泡了一会儿,感觉萧远捡柴的差不多了,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温泉,穿好衣服,拎着篮子,不忘记今天出来的目的。   野菜里,她最喜欢吃的就是蕨菜,下手摘的几乎都是蕨菜,低头顺着蕨菜生长的地方,摘过去。   不好痕迹的扫一眼前面的花丛,微微的蹙眉,转个方向,霎时顿住身子,眨眨眼。   似乎她刚才在花丛旁边的剩下半截朽木上发现一个东西,长的很像灵芝。   扭过头,看过去,眼睛扫了一遍,最后锁定了目标,她蹲着身子挪动过去,看到一株深红色,形状不规则的,边缘微厚的东西,定睛一看,果然是灵芝。   扑通,扑通,心脏狂跳,好似要跳出心脏一般。   轻轻的,慢慢的挪动过去,伸手,慢慢的从朽木根部摘下,放在鼻尖下,轻嗅,很浓的菌香味。   这可是上等的药材,拿到药铺一定能卖不少银子,轻拿轻放在野菜上,顺手把另一只也给摘下来。   野灵芝几乎都是雌雄一起生长,看到这灵芝张的这般大,看样子至少也长了几十年。   这下子,她们发了。   “干什么呢?”   被柴回来的萧远看着她,不明白,摘那东西做什么,弄的跟个宝似的。   “摘灵芝,这可是上好的药材。”   拎着篮子,在他面前晃悠一下,红扑扑的脸上,笑起来漏出两个酒窝。   “药材?这东西?”他诧异的指着篮子里的那像木头似的东西。   “恩,当然,这东西不比人参差,要是卖能卖不少的银子。”   “还能卖银子?”   这下子萧远不淡定了。   她狐疑的看着他,有必要大惊小怪的么,虽然她遇见这东西也高兴,可也没像他那样激动的样子。   “当然能卖银子了。”   她话刚落,萧远把伸后的捆绑好的树枝子往地上一扔,拉着她就走:“那边还有很多,我领你去。”   被萧远拖的踉跄的冷荷闻言,顿时不用他拽,她自动的跟着跑。 正文 第六章极品奶奶   呀!   看到一个朽木桩子上长出了好几朵,个头要比自己刚刚摘下来的要大,边缘还要厚上一些,在她的眼睛里,这算不上很极品,但至少要比种植出来的好的太多了。   小心翼翼的上前,把灵芝采下来,仔细一数,竟是六朵灵芝,加上先头的那俩,可就是八朵。   “相公,这次发了。”   举着灵芝,亢奋的看着萧远,脸上露出一堆酒窝,眼睛笑成了月牙形状。   他笑笑,点点头,却没说话,只是接过她手上的灵芝,仔细捧好。   有了灵芝,哪里还想着那些野菜的事情。   拎着篮子,揭开野菜,把灵芝平整且小心的放进去,在把野菜盖在上面,她身侧的萧远,看到娘子这动作,闪动了几下眼神。   其实他很想告诉娘子,这东西,村子里的人几乎没人认识,要说认识这东西的也就是村子里唯一的一个郎中了。   背上柴火,单手拎着几只兔子,冷荷一只胳膊挎着篮子,一只手拎着两只鸡。   夫妻两个有说有笑的往山下走,路上时不时的能碰到上山捡柴,打猪食草的村民,看到他们手里拎着的东西,那眼睛瞪的溜圆。   “萧远,这是和媳妇上山打猎去了,收获还不少!”   他家的邻居,萧铁柱瞅着手上冷荷手上两只野鸡,阴阳怪气的说着。   “捡柴,运气好,碰巧抓的。”   面对萧铁柱,萧远没多说,拉着冷荷从他身侧下山。   走出一截,她回头看了眼,见方才那个男子还在盯着她俩看,那眼神里满是不屑和俾倪。   “相公,那个人是谁?”   “咱家的邻居,叫萧铁柱,以后看见他你绕道走。”   “为什么?”   这邻居住着,见面的机会可是別人多了多,不过从萧铁柱的眼神里看的出来,他对萧远家慢慢的都是看不起,倒是让她比较好奇。   “说来话长,以后你会知道。”   萧远低头说了一句子,后面的话却是不愿多说,她倒也没有再问,只是心里对这个萧铁柱贴上了一个勿进的标签。   刚到家门口,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的吵闹声。   听到这声音,下意识的看向身侧的冷荷,见她迷茫的眼,他低低的道:“是奶,称咱们一早没去给她敬茶。”   奶奶?没敬茶?   两个词一说,冷荷顿时恍然大悟大悟,原来古代还真有新媳妇敬茶一说。   “我把这兔子和鸡藏起来,不然……”   “晚了。”   阻止了相公举动,因为她看见了所谓的奶奶此时站在门口,吊着三角眼阴毒的看着萧远。   第一次见到奶奶,不由的小心打量了一番。   身材不高,一米五的样子,瘦小,头发梳的倒是狠利索,布满褶皱的脸不是很大,看起来有种沧桑的感觉。   很普通的一张脸,却让人无法忽视,只因为她那双眼,眼神里透着精明。   “奶!”   “哼,还知道我是你奶?”   话里满满的对他是怨气,对他没好声,眼睛扫了萧远一遍,随后看向冷荷。   薄唇开启:“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怪不得,长的跟一朵花似的。”   尖酸刻薄的话,从她那张嘴唇里吐出。   “奶,这话怎么的说的,相公一早天不亮就上山,说是一会儿去给奶敬茶的时候,顺道把鸡孝敬爷爷和奶奶,好让爷奶高兴一番,没成想,为了抓鸡,我们回来晚了,还请奶息怒,不要生相公的气。”   奶奶王静听到刚娶进门的孙媳妇的话,不由的多看了两眼冷荷。   这是好一张厉害的嘴,若此时再生气,那便成她不讲理,让左邻右舍笑话,倒说她的不是。   可只有她心里清楚,这农村里,规矩根本没那么大,哪有敬茶一说,就是当年,萧远的娘进门也不曾给她敬过茶,今儿她只不过是想起给萧远成家的那一两银子而已。   这才借着由头上门,闹上一闹,顺便给他们上点眼药。没成想却……   “倒是娶了一个伶牙俐齿的,我还不知道,萧远还有打猎的本事,今儿打的不少,不是孝敬奶奶的吗,那我……”   “今儿只是运气好而已,看日头时间也不早了,奶奶不如先回,我们放下东西就去给奶奶敬茶。”   说着话,在萧远的身后扯了他外挂下摆,他到也聪明,接过娘子手里的鸡,转身进院。   冷荷朝着王静笑了笑,跟随萧远进院,聪明的没有站在原地等待王静在说些什么,就是要说,无非就是想要那些野物而已。   聪明如她,岂会把到手的东西就这样拱手送人,若不是一早让她拿捏住了把柄,别说着一只鸡,就是一根几毛也别想要。   回到院子里,公婆的脸色都不好,看见冷荷,婆婆微微叹息了声。   “你奶嫌你们早上没去给她敬茶了,这才……左右不过是为了那一两银子的事情,到时候,赚了就还给她,省的她总是惦记。”   她也不傻,一早就上家来,说什么不给她敬茶了,还说萧远的媳妇是她借的银子给娶的,这话倒是不假,一两银子的当时是借她的,可……这敬茶,就是不挨边,她们妯娌是三个,侄媳妇一个,也没瞧见谁去敬茶了,无非就是来要银子的。   “娘,等赚了够了一两银子,我就给她送去。”   “什么一两银子?”   为什么他们刚结婚,相公亲奶奶就迫不及待的上门来要银子了?   “是……是聘礼,当时还没分家,所以我们家也没银子,后来奶奶看我岁数大,怕街坊说闲话,而且丈母娘聘礼也要的少,所以奶奶就出了一两银子。”   说道聘礼,他嘘了眼冷荷。   感情自己是被一两银子给卖了!她娘是有多缺银子啊!   狂抽了几下眼皮,好吧,家里本来就穷的快揭不开锅,她也不怕欠这银子了,俗话说,虱子多了不怕咬,还是先把自家的肚子吃饱再说吧。   “娘,你帮我把篮子里的东西仔细放好,一会儿回来我要用,现在我和相公去给奶奶敬茶。”   说着话,她把胳膊上篮子的野菜拿出来,剩下八朵深红色的灵芝,怕婆婆不识货,在给她扔出去了,到那时,哭都没地。   “唉,好嘞,你们去吧。”婆婆花氏接过篮子,朝着他们摆摆手。   萧远从地上拎起一只公鸡,和冷荷作伴走出家门。 正文 第七章老宅敬茶   老宅的堂屋里。   椅子上左边坐的是爷爷萧全,布满沟渠的脸上,倒是一点气势也没有,反倒是右边的奶奶王静,挺起的胸脯坐的笔直,看上去就像是战斗机,精神抖擞的很,一点也不像是六十来岁的婆子。   下手坐,首位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膀大腰圆,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而他后面坐的正是自己的亲二哥,看到他脸上无喜无悲,站在堂屋中间的地上的冷荷,收回了视线。   不用说,能坐在二哥身边的,自是爷奶的老来女,萧琪。   二哥的媳妇,萧远的姑姑,在这萧家,她不能叫冷锋二哥,而是姑父!   “爷爷请喝茶!”   萧远和冷荷跪在地上,她恭敬的端着茶杯,请上座的他喝茶。   萧全没说话,接过茶杯,小抿了一口,象征性的喝了,随后把茶杯放在身侧的八仙桌上。   递给冷荷一个红包:“拿着。”   平淡无奇的两字,听不出喜悲来。   对他平淡的神态,冷荷一点也不在意,可一个红包却是让她惊讶住了,她是真没想到,公公竟然会给红包!   接过萧远手中的茶杯,恭敬的给奶奶敬茶:“奶奶请喝茶!”   “恩,你以后可是萧家的人,要和远儿好好的过日子,三从四德,这些东西都要紧紧的记在脑子里,不可生事端,老实本分,在家相夫教子,可听清了?”趾高气昂的训斥下面的冷荷。   任凭冷荷端着茶杯,她却没有去接茶杯,反而是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变相的教导冷荷如何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   这话说的未免太过好笑了,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上面做的还是一个长辈。   “是,孙媳妇听清楚了,一定会和奶奶学习,做一个萧家的好媳妇。”   “恩,这还还差不多。”   哼唧了声,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去端茶杯,小喝了一口,顺便的也给了冷荷一个红包。   随后给姑姑敬茶,她二话不说直接端过水杯喝了一大口,很是好爽。   给姑父敬茶的时候,却瞧见他的脸色微变。   她心知,二哥心里不少受,试问,有哪一个男子愿意做上门女婿的。   尤其是这家还有三个儿子,他心里的苦,谁能体会。   “姑父,喝茶。”说话的时候,不免放柔了很多。   冷锋扫了眼她,又看向萧远,没说话,接过茶杯,仰头喝进。   “好好和萧远过日子。”   放下茶杯,扯着嘶哑的嗓子说完,起身走出了令他压抑的屋子,萧琪见状,狠狠的瞪了眼了冷荷,不悦的看向萧王静:“娘,你这整的什么事儿,一大早就来给我添堵。”   说完,也不去看王静的脸色,追着冷锋的身后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两人一走没关系,老太太的刚缓和好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横鼻子竖眼,拎圆了看,怎么看冷荷和萧远怎么不顺眼。   叽叽歪歪的又开始絮叨,甚至连几十年前的事情也能拎出来,也能说上一说,话里话外,她有多么的劳苦功高,为整个家不辞辛苦……等等。   萧远自动闭上五官,面对奶奶的家常话,他是已经习惯的不能在习惯,可一旁的冷荷却是听的带劲,这一下子,她倒是了解了不少这个家里的情况。   听烦了的萧全,瞧见自家的老婆子说的真是起劲,深知她的脾气,没打断她,起身也走了出去。   冷荷摸摸鼻子,得,这下子,老太婆估计心里更加的火大。   “咋地,一个个都不喜欢听我说,是吧,都给我脸子看,操持整个家,我容易么我,你们现在倒好,翅膀硬了,不服管教了,一个个都想着飞,不管你们怎么飞,我还是你们老子。”   说道动情处,兴许是响起了以前的事情,眼泪哗哗的留,跟不要钱一样。   他们俩想走,可若是不说一声就走,他们还是没那个胆子,毕竟是小辈,又不得宠。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无奈,冷荷硬着头皮,上前安抚了奶奶几句,老人家,脖子一宁,眼泪一擦,嘴一撇,高傲的似孔雀一般。   “不用你假好心,你们回吧,记得早点把借的那一两银子还了。”   眼睛剜着萧远,哀怨十足的很说着。   “知道了奶。”   说完,不容奶奶再说些啥,拉着媳妇快步的走出堂屋。   临出大门,她的眼睛扫了下那个贴着喜字的门,可惜,门是关着的,没瞧见二哥,带着遗憾回家。   回家的路上,冷荷慢慢的走着,想到一件事,摇头问着身边的男人:“相公,爷奶不是有三个儿子吗,为什么要跟小姑一起住,而不是和儿子?”   这分家,家里的长辈一般不是随着自己的儿子住,养老送终的吗,可为什么,今儿在老宅,没瞧见大伯和小叔,反而是小姑在老宅里?   有点不符合常理。   “奶奶四十多岁上才有的小姑,心疼的很,爷爷也很喜欢,从小娇生惯养,把脾气养坏了,十里八村的都知道小姑脾气不好,刁蛮任性,泼辣无礼,找过好几媒婆说亲,就是给上不少的嫁妆也没有正常人家敢娶,有的不是鳏夫,再不然就是地主家的小妾,剩下就是一些村子里的打光棍的四十多岁的,上了年纪的人。”   “你小姑竟然这样不畅销?”   “啥?”   说完话,冷荷顿时想要舌,瞧见相公懵逼状,知道他没听清,讪讪的一笑:“是不是爷奶心疼,才让小姑招上门女婿的!”   “恩,爷奶是希望小姑留在家里,可大伯和小叔不同意,因为没有儿子家的人,为了后继香火和养老送终,才给自家闺女招上门女婿,这不是家里为了这件事情争执起来,一气之下,才分的家,而爷奶却要和小姑一起住,说不用三个儿子养老送终,他们老两口全指望小姑和姑父两个人,只要三个儿子每月给上三十文,一年给上一百斤的粮食就成。”   感情……是这样分的家!   冷荷知道了原委,不再说什么,不过也好,分家,事情就少,赚的银子都归自己,不再吃大锅饭,每月按时给铜板,过年给粮食,齐活。   只是二哥那里…… 正文 第八章葡萄园   到家,萧云看见他们俩回来,笑眯眯的上前:“大哥大嫂,洗洗手,吃饭吧。”说完,直接进了厨房,从锅里把野菜粥从锅里端出来。   “谢谢。”   面对这样的懂事的小姑子,她还是很喜欢。   摸着碗,发现还是温的,有些惊讶,和老宅那边一对比,冷荷心底暖洋洋的。   瞧的出来,这一家人不错,虽然没有一起吃饭,但是给他们把饭留下还贴心的热在锅里。   玉米面混着野菜煮的粥,没有什么干粮,可在这农家院能吃上早饭,已是不错。   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瞧见院子中那捆绑的兔子,她灵机一动。   这兔子肉可有着肉中之素的美称,兔子皮熟好之后,还能做成大氅,这兔子里里外外都能赚钱,到是一个好赚钱路子。   关于兔子的做法很多,可是根据家里的情况,只卤的才比较省事,也省调料,可家里是一没油,二没调料的,就是巧妇她也难为无米之炊。   端着饭碗,左思右想,现在整个家中,估计也只有老宅有糖,酱油和油之类的调料。   想到一计策,准备晌午过后去老宅,找二哥,向他借点,也用不多,看着早上萧琪对二哥的样子,二哥肯定能有办法。   把碗里剩下的一点粥喝完,身侧的萧远接过碗快,二话不说进厨房刷碗,回头不忘记说上一句:“回屋再躺一会儿。”   院子里绣花的萧云听到大哥的话,捂嘴偷笑,闹了冷荷一个大红脸。   冷荷没有听他的,反倒是寻思中午做把鸡做了,也好让家里人解解馋。   “怎么没去休息?”   “不困。”停顿了下,抬头:“要不你去睡会,晌午饭好了,我在叫你!”   他摇摇头:“不了,爹娘和弟弟去水果园修剪枝条,我也去帮他们一把。”   果园?对了,她倒是忘记了这茬了。   看着萧远的扛着锄头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她扭头问着小姑子。   “果园里种的什么果树。”   “大嫂,家里那一亩果园种的是葡萄,很酸,给人,人都不吃。”   萧云说着话,满脸的嫌弃,想起那酸爽,她鼻子和眼都皱到一起。   “酸的?”   她想了想,摇摇头:“一开始也不,还是甜的,后来不知道咋的了,就变成了酸的,一年比一年酸。”   是这样,若是葡萄一开始是甜的,最起码证明这葡萄本身不是酸的,肯定是后期变化成的。   想来她是有必要到葡萄园去看看,说不定她能找出原因,毕竟她也搞了十来年的科研。   晌午饭刚做好,爹娘,两个小叔子以及萧远回来。   一进门,萧之骑就闻到香味,三步一窜的跑到厨房,不管洗没洗手,就要揭开锅盖,被一旁正在贴饼子的冷荷一把给拍到他灰沉沉的手背上。   “脏不脏,去洗手,吃饭。”   他倒是没生气,朝着冷荷扮了鬼脸,飞快的退出厨房,看那猴急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笑。   饭桌上,瞧着一大盆子的土豆炖鸡块,香味飘出很远,让一家子的人都垂涎三尺。   面皮上的笑容更甚。   “吃饭喽。”   萧之骑自打闻到这香味就迫不及待的想吃,瞧见大嫂把饼子盆端上来,他二话不说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噻,却还不忘给萧亦然和花氏两人夹菜,随后他才自己吃。   “荷儿,坐下快吃。”   花氏,瞧见冷荷还在忙活,朝着她摆手,让她过来坐下吃饭。   “来了。”   端着一盘子凉拌蕨菜,走过来,坐在萧远身侧,顺手把手上的菜放到桌子上。   “吃饭。”   人刚坐下,他就给自家娘子递上一块饼子。   “荷儿啊,咱家没油,你这是从哪里弄的油做的菜?”花氏忍不住的问了问。   着菜着实的好吃,菜汤上还飘着一点的油花,却是让花氏狐疑。   “娘,我是用的鸡油做的,不是咱们吃的猪油。”   家里没油,她只能就地取材,鸡也挺肥,放在锅里耗,油就出来不少。   花氏一怔,她做了这些年的饭,倒是没有想起过,这鸡油也能炒菜。   不由的嗤笑,却是更加的看好了冷荷。   一只鸡,炖了十几个土豆子,立马这鸡肉就不见踪影,不过瞧着他们吃土豆那眯眼的样子,似乎就已经很幸福了。   饭中,她想到了家里的葡萄园,沉吟了片刻,抬头闻到斜对面的公公萧亦然。   “爹,家里的葡萄园一年能赚多少?”   被冷然的闻到的萧亦然,只是楞了下,随后回到:“赚啥赚,那葡萄酸的都没人吃。”   “哎……可不是,头午已经砍掉了五十多颗树,明天就差不多能把剩下的那些砍完,到时候在翻地,秋个的时候重点粮食。”花氏叹气的说着。   一说到葡萄园,老两口的表情就跟便秘一样。   听到葡萄树被砍,冷荷心里咯噔了下:“葡萄园还剩下多少葡萄树?”   “还有一百来棵,下午努努力,明儿上午就差不多了。”   相公的话,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还好,还剩下一百多颗!   顾不得些许,葡萄树已经被砍了很多,此时若在不说,那以后这果园真的就变成了田地,那她的葡萄酒梦岂不是就没了!   没了不要紧,银子也随之没了!   “爹,娘,我想跟你们商量件事情。”   “啥事?”   “我吧很喜欢吃葡萄,也曾经种过,很甜,不如就把这一亩的葡萄园让我种上一年试试,若是甜那自然好,若是不甜,明年在砍也不晚,左右也不差这一年的时间,爹娘,你们看?”   数到这个,他们俩倒是沉默了,一个秋天,那一亩粮食地里也能出不少的粮食,也足够一家人三个月的口粮。   老两口迟迟不说话,萧远微微的有些急;“爹娘,不行就让娘子试试,大不了我多干点活就有了。”他心知,爹娘的想法,随即开口。   良久,当家人萧亦然缓缓的开口:“成吧,就一年。”垂头暗叹,自家儿子都说了,他还能咋办。   总不能因为这个,和儿子离心离德。   她感激的看向了萧远,轻声的说了句谢谢。   饭后,小姑子萧云,收拾碗筷,她则是把灵芝晾晒后,和萧远去了葡萄园。 正文 第九章挖坑   跟在萧远身后走进葡萄园,冷荷打量着整个果园。   整个果园凌乱的很,地上躺着成片已经被砍断的葡萄树,看的冷荷心疼的很,那葡萄树干很粗,这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养成的。   不过还不错,最起码还给她剩下了一百来棵,这也够她大展身手,就等着看她怎么贫农奔小康吧!   蹲在地上检查了一下土质,捏了一把土在手,已经干成一团,很明显这是旱地。   查看四周,这一片的果园的位置居在东南方,四周都种着小麦,周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挡着阳光,按理说,有阳光充沛的照耀下,葡萄不应该是酸的。   “你们是怎么上肥的?”思虑了一下,冷荷抬头询问萧远。   “就是和平常给麦子玉米那样上肥!”萧远老实回答。   听见萧远的回话,她很想扶额,这特么的是果树,不是粮食,上肥能一样么!   “相公,我有办法能让这葡萄甜,你得帮我。”冷荷看向萧远。   “好。”萧远一口应下。   见着他爽快的样子,冷荷朝着他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萧远被这笑容晃了一下眼,他娘子长的果然俊。   “那就在这一亩地边缘上挖两米深坑的地基,不要问为什么,晚上回去告诉你!”就站在果园的地上,冷荷挥手一划,颇有雷厉风行的铁娘子风范。   萧远‘为啥’这两个字到了嘴边,却被娘子后面的一句话给堵了回去,他无奈,只好耐着好奇的心,准备晚上回家听她解释。   低头,拎着镢头开始挖坑,冷荷也没闲着,挖坑这是苦差事,她这小身板是做不来,只能把地上的枯树枝子和捡起来,一堆一堆的弄好在捆起来,晚上回去背回去,当柴烧。   他们俩在这干的热火朝天,低头不问外面事儿,可外面的人却是像看猴一样的看着他们,回头还不忘记调侃他们两句子。   萧远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们两眼,没说话,那些人倒是无趣的摸着鼻子,拎着镢头去麦地浇水。   他们干了没一会儿,爹娘和两个小叔子也都来了,瞧见儿子在那撅屁股挖坑,一问之下,才知道,这是媳妇让挖的。   几个人顿时对冷荷有了看法,可看着儿子在那埋头苦干,他们也是看不下去,也动手开干。   花氏看着爷四个干,她则是去帮冷荷收敛树枝子,嘴上还不忘记说了几句风凉话。   后半晌,萧云拎着一壶水和挎着一个篮子走来,招呼地理干活的人:“水来了,都歇歇,过来喝水。”   大树下,她把水壶放在地上,从框里拿出碗,人们也都从地理走过来。   “儿媳妇,挖那坑是干啥?”   萧亦然一下午,竟被人笑话了,他可是等不及晚上回去在解释,现在的他都后悔把果园交给冷荷。   随着他的话落,嗖嗖的几个刀子眼看向她。   “爹,这葡萄用一生病,就好比人一样,人生病,最起码还能只好,可若是葡萄生病,那一年可就绝产,这挖地基,盖厚土墙,第一呢,是杜绝生病的源头,第二呢,这土墙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吸热和散热,吸湿气和散湿气都有很好的效果,想要葡萄不生病和甜,这土墙是一定要盖。”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前年,这葡萄树本来张的好好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了,这刚结的葡萄上白蒙蒙的,最后一点一点的坏掉了。”   敢情是因为生病了,他们那个时候还以为是有人下毒,为此奶奶还站在大门口大骂了一天,想到以前,萧云不由的摇摇头,看来真是冤枉了被奶奶骂的那几家人。   知道了原因,老两口的埋怨倒是消退了不少,小叔子们看她的眼神也好了很多,不再像是刚才那般,冷眉竖目的。   下晌干活,他们更加的卖力,挖坑是一个体力活,再说还是两米的深,也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干完的。   她有了帮手,地上的枯树枝子也捡的差不多,抽空,她则是寻找强健的葡萄树,做上记号,不被看好的,则是毫无不留的被砍掉。   一亩地,种五六十颗就行,这样受热均匀,看到这些主干上生出很多枝条,不由的皱眉,这是最古老的种法,枝条多以为接出的果子就多,完全是错误的想法。   拿起剪刀,只留下两个树干上的两个大型的枝子,其余的全部剪掉。   “哎呀,你这是干啥啊。”   花氏听见咔嚓声,一回头瞧见她已经剪掉了好几个枝子了,大惊失色的惊呼。   “修剪啊!”这么明显,难道你没看见?   被打断的冷荷,拧着绣眉的看向她,为啥她做点事情,这些人就一阵的质疑?   “天呀,这是作孽啊,这些枝子可是好的,还能长出不少的葡萄,就被你……你这一剪子给剪掉了,哎呦。”   心疼的花氏唉声叹气在加摇头,痛心疾首的很。   “呵呵,娘,我问你,你养一个孩子和五个孩子,吃的上可有区别?”   “有啊,那咋没有区别呢,一斤粮食,一个孩子吃,能吃的肚饱,同样一斤粮,五个孩子吃,那肯定不如一个孩子吃的好。”   这儿媳妇,竟是问一些傻话呢,莫不是她……真是傻子或是缺心眼的?   不由的,看向冷荷的眼神带着审视的眼光。   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她浅笑:“娘,这果树也是一样,你想,同样的肥料,浇五十课树和一百颗树,它能一样吗,我剪下这些枝子,那都是多余的,它们长大不但争营养成分,还遮挡住阳光,这样不利于葡萄生长受热,那长出来的葡萄能好吃吗!”   花氏被冷荷这样一说,好似是那么回事,两回扫了她两眼,竟是沉默下来,不再言语,默默地干着活。   咔嚓,咔嚓的响过,花氏的心还是忍不住的跳动两下,看着那些树枝子被儿媳妇无情的剪下来,她无声的叹气。   算了,本身这葡萄树也是不想要的,既然她喜欢,就让她弄起,左右看着她也不像是一个找事的人。 正文 第十章张寡妇   晚上,回家,一人背着一捆的树枝子。   简单的洗漱之后,累的她直接躺在木板床上,懒得动弹,第一天干农活,简直不是人干的,以前都是大型的机器,她充其量也就是动动嘴,现在可倒好,竟是自己动手,唉……   闭上眼休息了一会儿,外面已经响起了萧云喊她们吃饭的声音,她这才艰难的挣扎起身,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外面吃饭。   累极了的一家子,晚上吃过饭,洗洗涮涮都进屋去休息。   躺在床上,十分不到,冷荷直接睡了过去,身侧的萧远虽然累,可是看着娘子那恬静秀美的睡颜,还是不由的看痴了。   小心翼翼的躺下来,看了半晌,睁不开眼皮,这才闭上眼睛,很快的睡着。   入夜,万籁俱寂,微风吹过,月上树梢,皎洁的月光照耀在宁静的村庄,一片祥和。   鸡叫三遍,木板床上的冷荷缓缓的张开眼,楞了一会儿,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转头,身旁的的位置空空如也,伸手一摸被子里,竟是凉的。   她不由蹙眉,看来是起床半天了。   一动身子,腰疼的好似被车碾压了一般,疼的呲牙,缓和了半天,才适应过来。   下地,穿好衣服,到院子一瞧,家里只剩下一个萧云在兔子窝喂兔子,看着她脚边上的青草,还是鲜嫩的,想来她已经上山去割草回来会儿了。   “爹娘们呢?”   “嫂,爹娘大哥小弟们去葡萄园了。”   拿着手上的草,一边回着她,一边的喂食,倒是两不耽误。   这外面的太阳刚刚升起,他们这么早就去干活,真是勤快,她自叹不如。   洗漱一番,走到墙根下看了看灵芝晾晒的程度,顺便给灵芝翻个身。   捡起地上的篮子,交代了一声萧云,她要去山上去采野菜,若是去晚了,这野菜也没了。   走出家门,上山,找到野菜,也不论是马齿菜还是蕨菜,她都往篮子里装。   “哎,我说萧远家的,这新媳妇进门三天可是不用干活的,我咋瞧着你这两天竟是干活,莫不是萧远那方面不行?”   一身淡粉色的长裙,脸上画着淡雅的妆容,神秘兮兮的靠近她耳边,小声的说着,完事还不忘捂唇暧昧的奸笑两声。   冷荷扭头看向她,拧眉,对她的话不是很了解:“萧远什么不行?”   她这一问话,就连前面摘野菜的妇人还有小媳妇都回头瞧着她这里,搞的她一头雾水。   “哈哈,张寡妇,你就骚吧,人家新媳妇,哪里懂你那套,去去,干活去。”   一个微胖的妇人,哈哈大笑的调侃着和冷荷说话的人。   “有啥不懂的,闭了灯不都一个样。”剜了眼前面的微胖的妇人,笑骂着回头看向冷荷,倒也不压低声音的说着:“要是萧远床上功夫行的话,你能这么早起床来干活?是不?”   床上两个字一出,冷荷忽的下脸通红,浑身发烫,这人……怎么样,她可还是……   不远处,传来一阵大笑,就连路过的捡柴的汉子听到,那眼睛也不时的扫想冷荷。   “你……哼。”   起身,拎着装了半下篮子的野菜,扭头就往山下跑,羞的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起来。   看着人跑了,张寡妇的小声更大,眼泪都笑出来了“哎呦喂,笑死我了,这萧远家的还真是害羞。”   前头说话的妇人起身,看着跑远的人,朝着张寡妇翻翻白眼,边拍拍手上的灰尘:“能不害羞,人家可刚成亲的新媳妇,前几日还是个黄花闺女呢!你就跟她说着荤话,要是我,也羞的很。”   “三嫂,你这脸皮都赶上城墙厚了,还能羞?”   “去你的,净是没正行,再说,小心我揍你。”叫做三嫂的人,丢给她一个眼神。   “你要是揍了我,三哥指定心疼死我,晚上还不屁颠屁颠的跑我家来。”   很显然,萧三媳妇的话对张寡妇一点也不好使,反而倒是威胁上了她。   闻言,她顿时火冒三丈,谁喜欢听自家老公和一个寡妇有染的事情,尤其是这个寡妇长相,年龄,身段上都比她要好,一时间,气的面红耳赤,拔下脚上的鞋子朝着张寡妇就扔了过去。   “你个老骚货,你别跑,看我不揍死你的,我倒要瞧瞧,谁心疼。”   瞧见张寡妇拎着篮子笑着跑了,那嚣张的劲头,着实的让萧三嫂气愤不起,胸脯一鼓一鼓的。   跑掉的寡妇追赶上了冷荷,很是自来熟的挽住她的胳膊。   “弟妹,刚刚和你开个玩笑,瞧把你吓的,你至于的吗!行了,嫂子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好妹妹可别生嫂子的气了。”   冷荷使劲的才把自己的胳膊从她手中挣脱出来,红着脸微微的点头:“没生气。”   “哈哈哈,我就说的么,一看你这人就是大度的主,怎么能生气?”说着话,村子里岔路口到了,张寡妇停在脚步,伸手朝着一户砖瓦房指去:“妹子,瞧见没,那户就是我家,我死了男人,现在家里就剩我一个,要是妹子有空,就来我家坐坐,虽然我是寡妇,名声啥的不好听,可我为人正直,从不做那偷人的事情。”   这话,冷荷倒是不咋相信,刚才那一番话说的,凭感觉她就不像是个好人。   并未反驳她的话,朝着她点点头,疾步的走回家,心却是还扑通扑通的狂跳,只因为张寡妇说的萧远那事儿。   气喘吁吁的到家,放下篮子,本着厨房就去了,拿着水舀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缓缓的平顺了狂跳的心。   看的屋檐下绣花的萧云一愣一愣的:“咋了嫂子?”   “没,没事,就是渴,渴了。”   不疑有他,萧云低头继续的绣着手上的锦帕,冷荷嘘了眼,瞧见她绣的仔细,走上前,一看,一只鸳鸯秀出水面,身上的羽毛华丽多彩,绣的栩栩如生,好似真的一样,当真是好看的紧。   “真漂亮,妹子的手艺真是好的没话说。”   夸的萧云不好意思,有些手足无措的急着辩解:“哪有,我的绣技可还没有嫂子一半的好,嫂子可莫要这样夸我。”头垂的更低,脸上红霞飞,真真儿是一个害羞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