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你爸爸把你卖给了我
“你的好爸爸把你卖给我了。抵——债——”
男人声如玄铁,吐出口的话,漫不经心,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轰!”脑中似乎有什么瞬间炸开了,许书恩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原本紧绷的身子一下就软了下来。
她的所有反应,落在他眼里,都成了最具观赏的表演,十分恰到好处地取悦着他。
“你,你胡说!”许书恩胸口剧烈起伏,浑身都在颤抖。
这男人对她了如指掌,她刚从医院下了夜班回到破败的贫民窟,他便在这儿守株待兔,如鬼魅般阴森噬骨。
自从爸爸入狱,她便一直被各种人追债,她都能灵活应对,可是,没有一个人像这个男人这样,似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直扼她的命脉——“听说许小姐有个妹妹,我不介意找她谈。”
许书恩上了车,紧接着便听到了这第二个惊天炸雷般的消息。
许书恩受了刺激,挣扎着要去开车门,男人精壮的手臂却犹如铁钳,死死地扣在她脖子上,她被困于这方寸之地,无法动弹半分。
“你爸爸犯下了滔天的经济罪,你以为他为什么能只判下短短七年?因为,他把你,卖给了我。他说,他的女儿姿色皎皎,做正室或上不得台面,可做情妇,却是绰绰有余。”
他的嘴角带着深深的嘲讽,“你去监狱看了他那么多次,他竟然还没有告诉你?”
穆沉眠的话重重地落在她心口,莫名地,许书恩脑中似快闪似的闪过爸爸欲言又止的神色,昨天她离开时,爸爸突然大喊:“恩恩,不要恨爸爸……”
所有的疑惑瞬间揭开,她心中惊雷骤起,霎时心肝脾肺皆像是被剜了出来,活生生,血淋淋,触目惊心地弃在了地上。眼眶一瞬滚烫灼热,似有烈焰灼烧一般,酸涩发疼得厉害。
怎,怎么会这样……
“有这样的好爸爸,一定很惊喜吧。”男人轻挑又嘲弄的话,似伤口上撒的一把盐,火上浇的一桶油,一瞬把许书恩点炸了。
“一定是你设的圈套!”
她脸色涨得通红,眸光凶狠,似带着最狠绝的反抗。
许书恩发了疯似的剧烈挣扎,她屈腿,朝着穆沉眠最软弱的地方攻击。一声闷哼响起,可这闷哼,却不是发自穆沉眠,而且发自许书恩。
因为,穆沉眠先发制人,膝盖一顶,许书恩被压得越发严实契合,隔着那薄薄的布料,她都能感到U凸的形状,她觉得羞恼难堪,他却好似被纵了一把火,几乎被点燃。
他喘着粗气,压着心头欲念,声音干涩沙哑,“许书恩!别惹我!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男人的气势过于逼人,许书恩肝胆俱寒,她却已经全然不顾,“那烦请你高抬贵手,成全我这只小蝼蚁吧!死了一了百了!”
穆沉眠骤然冷笑,“呵,我穆沉眠花大价钱买了你,可不是为了买一具尸体!再怎样,也要好好享用一番!”
许书恩方才才鼓起的求死之心一下就被击碎,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愈加深浓的恐惧劈头盖脸地袭来。
她扭动着身子挣扎,可是,她却没意识到,自己与他的姿态何其爱昧,她越是挣扎,两人便越是契合紧贴,密密匝匝,全无空隙。
穆沉眠的眸光骤然一暗,浑身似被触了开闸,积压多年的渴盼汹涌而来。
许书恩感到他的滚烫,脑子一瞬又轰地炸开了,她所有的气血都汹涌到了脸上,整张脸瞬间酡红似血,好不潋滟。
穆沉眠喉头微动,眼中玉望汹涌,旋即毫不犹豫地俯身,凉薄的唇擒住了她滚烫殷红的唇瓣。
许书恩手脚并用地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却越发激起他的征服欲。
许书恩,你可曾想过,有一天你会这般臣服于我身下!
泪水一滴滴坠落,滚烫灼热,顺着面颊流入口中,穆沉眠尝到了那股酸涩,心头骤然一怔,他停了下来。
四目相对,两人眼中,皆清晰地倒映着彼此。
许书恩满脸泪痕,穆沉眠抿着唇,眸光阴郁,方才的那一点爱昧旖旎,尽数消散。
许书恩趁机狠狠推开他,双手紧紧抱着胸,眼中满是厌恶。
他恨透了她副神情。
薄唇轻启,出口的话冷硬刻薄,“都卖给我了,还想立贞洁牌坊?”
许书恩满面霜色,“你个混蛋!我许书恩就是死,也不要受你的欺辱!”
“欺辱?我穆沉眠吻自己的女人,有什么问题?”穆沉眠面容愈发冷硬,“别说是吻,就是我要办了你,你也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她赤红着眼瞪着他,她依旧激动,可却已经稍稍恢复了理智。
“我是独立的成年人,我拥有人身自由权!就算你和我爸爸签了什么,在法律上,我也是自由的,不是你的所有物!你若对我用强,那是猥亵强女干!我有权告你!”
许书恩义愤填膺又有理有据的话,却换来了穆沉眠的一声轻笑。
“告我?好啊,那你去告啊。可是,你去之前可要先好好掂量掂量,你是想让你爸爸在监牢中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还是,老死……”
许书恩的脸色又是一下骤变。
眼前的这个男人,五官无一不精致好看,可是,许书恩却仿若看到了他那阴冷又恶毒的内心。
他是一条毒蛇!
“混蛋!你个大混蛋!”许书恩歇斯底里地嘶叫狂吼,穆沉眠的脸上,却是冷肃如凝霜,好似她一口口骂着的人,并不是他。
他以一副近乎残忍的语气开口,“这就混蛋了?许小姐想不想知道更加混蛋的事?譬如,你爸爸,究竟是怎么倾家荡产,锒铛入狱的?”
许书恩神情骤然呆住,她满脸不敢置信,看着他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个魔鬼。
她的双唇狠狠地颤抖着,整个人像是被人扔进了冰窟之中,冷得发抖。
半晌,她才勉强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是你,你做的……”
“不错!”
他答得干脆磊落,脸上全无半分愧色。
许书恩猛地向他扑去,要将他狠狠撕碎。
“你个人渣!我杀了你!”
许书恩像是一头失控的猛兽,亮出尖利的爪牙,狠狠地向他攻击。
穆沉眠伸手钳住她,许书恩却是手脚并用,发了疯似的撕咬。
“嗤——”一声沉沉地倒吸冷气声,穆沉眠身子一颤,整张脸都瞬间拧在了一起。
穆沉眠一瞬的示弱,许书恩便瞬间挣脱了钳制,只听“啪啪”两声,车里的动静瞬间静止了。
穆沉眠的脸上,赫然现出两个清晰的巴掌印,穆沉眠被她打蒙了,许书恩趁势用力一踹,穆沉眠一下手紧紧捂在左腿上,整个身子都蜷着,脸上赫然是豆大的冷汗。
许书恩也没想到自己这一踹竟然会有这么强大的杀伤力,不觉愣怔。
他,他怎么了?
这男人一个用力,把她一推,许书恩撞到了车窗上,脑袋一阵闷疼。
“滚下去!”
这句话,落在许书恩耳里,莫过于天籁。她几乎没有犹豫,拉开车门就跑。
第一卷 第2章 :恩恩,别怕……
破败的老街,低矮的房子,随处可见的垃圾,满地都是膈脚的石粒,夜风微起,瞬间卷起一股莫名的臊臭。
这就是她现在住的地方。
好不容易从魔爪逃脱,许书恩跑得义无反顾。
她背后早已濡湿一片,夜风吹着,一阵阵发寒。她一边跑,一边不自觉地回头张望,便见身后一片漆黑,没有追来的人,许书恩顿时大大舒了一口气。
可她刚一转头,一声石破天惊的惊呼冲出喉间——“啊!”
她的面前,赫然站着几个黑黝黝的人影,蓬头垢面,浑身恶臭,正咧着嘴,对她不怀好意地淫笑。
接连受到惊吓,许书恩腿根一瞬发软,那几人伸手就要抓她,许书恩拼尽全力一推,然后转身就要跑。
可是,发上却传来一阵钻心疼痛,她的头发被那几人揪住,整个人都拖了回来。
“小娘儿们,大半夜的在外面闲逛,刚接客回来?既然如此,顺便把哥儿几个一起伺候了。”
说着,便是一阵淫笑。
许书恩拳打脚踢地挣扎,可是他们几人,一人抓着她的手,一人拖着她的腿,她就这么被放倒在了斑驳石粒的地上,那几双污秽肮脏的手开始向她袭来……
绝望的情绪几乎把她淹没,她拼命地叫喊着,她甚至想,哪怕是那个恶魔来了也好,她宁愿屈居于那个恶魔的身下,也不愿被这些人糟蹋玷污!
一双污秽的手要探进她的衣裳,许书恩绝望到了极点,她的整个世界,便如同这黑沉不见天日的夜,再也寻不到半点希望的光……
“砰!”
一根粗壮的木棍从天而降,重重地打在了一人的后脑上,淫乱的笑声戛然而止,猥琐的动作也都停了下来。
“敢动我的女人,找死!”
寒气蚀骨的声音如惊天旱雷一般响起,许书恩的整个世界,好像被人拉开了一道口子,微弱的希望之光便这么照了进来。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她抓起手边的利石,毫不犹豫地朝着前面这人面门剜去,一声尖利的猪脚声传来。
其他人也都纷纷回神,顿时目露凶光,开始反击。
穆沉眠抡着木棍,许书恩抓着石子,胡乱抛掷,他的三个贴身保镖赤手空拳,混战一触即发。
他们不敢与保镖们正面对抗,便全都朝着许书恩全力进攻,许书恩身上被重重踹了一脚,疼得整个人都蜷在了地上。
那人抬起第二脚踹来,可痛感却久久没有落下,便听得一声闷哼,那人已经被打了一棒,脚步趔趄,险些晕倒。
穆沉眠挡在了她身前,手中握着那唯一的武器全力御敌。
这几个混混高喊一声,瞬间,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其他混混纷纷出动,他的保镖只有三个,敌众我寡,力量悬殊,许书恩面色一瞬苍白如纸。
她心想,今天晚上,她定要死在这儿了……
十多个人团团围了过来,穆沉眠手中的棍棒很快被打落,一圈圈,一脚脚,全都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许书恩想,一定是她的错觉,不然,这个男人,怎么会在棍棒和拳脚落下的瞬间将她紧紧护着……
许书恩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很浓,很近,似乎就在鼻尖。
在这一片嘈杂纷乱中,许书恩好似听到有人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恩恩,别怕……”
……
许书恩从梦中惊醒时,入眼的便是豪华吊顶上的璀璨灯花,晃得她一阵眩晕。
鼻尖隐隐嗅到了一股淡淡药味,旋即,恐怖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入脑中,她猛地起身,腰腹上的疼痛袭来,不觉发出一声闷哼。
她缓了片刻,再抬头,一下便撞进了那双黑沉的双眸。
那男人坐在床边,手中捏着一根香烟,长长的一截烟灰陡然落下,他也微微侧目,与她四目相对。
许书恩身子不觉一紧,即便他救了她,他却还是她的债主,她还是下意识紧张害怕。
“醒了?”他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丝暗哑,似是许久不曾开口般。
他虽然面无表情,可莫名其妙的,许书恩却觉得他似乎温和了不少,许书恩抓着被单的手缓缓松开,点了点头。
她垂着脑袋,感到两束目光落在她身上,微微动了动唇,片刻,方开口,“不管怎么样,昨晚……谢谢。”
穆沉眠的眸光瞬间荡起片片涟漪,手下意识地捏紧那早燃到指尖的烟蒂,被那微闪的火烫到了,却尤未知。
片刻,他才有些迟滞地把那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语带微嘲,“我是个斤斤计较的商人,你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我还没来得及尝就让别人得逞,我岂不成了冤大头?救你,不过是为了留着让我好好享受。”
许书恩的神情僵在脸上,心里那点原本对他的感激,一瞬碎裂在地,化成了渣。
她下意识地揪紧了手中的被角,深吸一口气才平复自己已经有些冒头的怒意。
她方才一定是脑子犯抽了,才会向他道谢!
穆沉眠却已经撇过头,缓缓起身,朝着衣橱走去,步履间颇为艰难。
他打开了衣橱,里面赫然挂着两件做工精良的礼服,一件黑色,高贵大气,一件白色,纯洁高雅。
“这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挑一件吧。”
男人的声音没了一开始她以为的温和,而是恢复清朗,整个人似又戴上了那张冰冷孤傲的面具,眸光深邃,黑漆的眸中,深不见底。
她方才释放的善意没有得到回应,许书恩整个人缩在床上,浑身带着戒备,“你要干什么?”
穆沉眠缓缓勾起唇角,神色间带着一股似笑非笑,“顾家大少与明家小姐订婚,举办宴会邀请各方名流,我新得佳人,自然要带你出去好好露露脸,沾沾喜气。”
他的话音刚落,许书恩的脸色骤然一僵,一下变得煞白如纸,浑身都禁不住颤了起来。
顾家……
明家……
怎,怎么会?
许书恩抖着声音,“哪个顾家大少?”
穆沉眠眸光沉沉地盯着许书恩,轻启薄唇,淡淡吐出几个字,“顾郁哲。”
许书恩的唇色一点点褪尽,似被人抽了神智,呆呆地没了反应。
穆沉眠一步步缓缓走到她的床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头迎视他,声如玄铁,“怎么,前未婚夫刚抛弃了你就要跟别的女人订婚,你心痛了?”
许书恩身子开始颤抖起来,这个男人,果然知道,他果然……
许书恩带着恶毒的眼神狠狠瞪他,“你是故意的!故意告诉我,故意带我出席!”
“我就是故意的那又怎样?”
“我死也不去!”
第一卷 第3章 :吻我
许书恩怒吼,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中似积蓄了滔天汹涌的恨意。
短短一天一夜,自己身上最深最痛的几道伤疤——她的爸爸,她的未婚夫,全都被这男人毫不留情地揭开,叫她疼得血肉模糊。
穆沉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男人的眼似乎也染了血,久久未能平息。他当真恨不得就这样,把这女人活生生掐死!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他开口,“不想去就随你……”
成功地看到女人微怔的反应,紧接着,他却用最残忍的语调缓缓道,“不过,我没了女伴终归是不好,听说,你妹妹长得也不错……”
“不准你动我妹妹!”
许书恩整个人瞬间抖得更厉害,妹妹,是她最后的一丝希望和期盼,她已经失去了所有,不能再失去妹妹!
她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好似都被抽干了,整个人有如坠入冰窟一般发冷。
在男人的逼视下,她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深深的绝望,“我跟你去,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求你,不要动我妹妹……”
她的鼻翼微动,紧闭的眼中,有一滴泪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划过脸庞,坠到他的掌心。
他似被烫了一下,整颗心狠狠缩了一下,但一瞬,那股莫名恼怒却又涌上心头,他捏得更紧了,“睁开眼睛,看着我!”
许书恩吃痛,依言睁开了眼睛。她的眼中水汽氤氲朦胧,一不小心,似乎就能把人心狠狠吸进去。
穆沉眠眼神阴鸷,“看着我说,你是不是自愿跟我参加宴席?”
迎着他的目光,许书恩张嘴,最后,从齿间吐出一个字,“是。”
“好。”他眼睛微眯,手上力道放缓,转而带上了轻抚挑逗的意味,“你说我让你做什么都愿意,是吗?”
“是……”
“那么,现在,取悦我。你成功把我取悦了,我便相信你。”
作为成年人,他们都知道所谓取悦的含义。
许书恩一瞬便明白了这个男人羞辱的用意,身子猛地一僵,眼中一瞬有什么在其中翻涌,一张脸也顿时涨得通红。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在告诉他,她不愿意。
可偏偏是这样,他却越是要强迫她,要得到她!
“吻我。”男人清冷的声音钻入耳中,强势霸道的语调,在许书恩的心中掀起一阵惊雷。
“什么?”
“我让你,吻!我!”
许书恩眸光闪烁地与他对视,她以为她对这个男人的恨意已经达到了顶峰,却没想到,这个男人,那么轻易地就让她更恨他千万分!
穆沉眠的面上一片冷嘲的尖锐,“怎么?方才刚刚说过的话,这么快就要自打嘴巴?”
许书恩眸中泪光闪烁,那种屈辱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她却告诉自己,不应该再有这样的感觉,因为,今后,这个男人会更加变着法儿羞辱她,她须得有铜墙铁壁般强悍的心,把所有的价值观,廉耻感尽数摒弃,才能在这个男人身边,安之若素。
许书恩伸手攀上他的脖颈,仰起头,闭上眼,把自己的双唇奉上。
四瓣微凉的唇重合,许书恩笨拙又生涩的摩挲,不得章法。如此反复数次,这男人,却依旧似一根木桩,木木然一动不动。
许书恩有偃旗息鼓的念头,可是,她却知晓,倘使她真的就这么撤离,便又要被这男人拿住把柄,不依不饶。
许书恩一鼓作气,微启赤贝,轻轻在他唇上一咬,随之,怯生生的快速一掠。
穆沉眠至始至终都睁着眼睛,他的眸光微变,身子一僵,似有电流迅速流过。
这样的尝试对许书恩而言,已然是最大胆的尝试,可是,这个男人依旧没有半分动弹。
饶是许书恩并非自愿,她也感到了一股深浓的挫败。她刚欲离开,后脑却被一双大手扶住,许书恩的脑袋被他捧住,他变客为主,霸道地扫荡,气势汹汹,又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许书恩的身子彻底僵住,她攀着他脖颈的手也僵住了,整个人都呆住。
忽地,舌尖传来一阵吃痛,两人分离,许书恩陡然回神,便对上他蓄着怒意的双眸。
这男人,又生气了。
“再敢走神试试!”
许书恩愕然,未待辩解,他便再度狠狠擒住她的唇,比方才更凶猛激烈,叫许书恩几近窒息。
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四处游走,许书恩一惊,猛地抓住,要将他推开。
穆沉眠的声音阴郁冷彻,“我不介意找你妹妹来给我暖床!”
一瞬间,许书恩所有的挣扎全都顿住。
男人顺势,把她压在了床上。
这禽兽一般的男人,即便是已经把她蹂躏得这般难堪,自己身上的衣物却是依旧齐整。
他是体面而磊落的,而她,却是低贱而不堪的。
他在她的身上攻池掠地,撕开她的衣服,扯下她的裤子,她觉得,自己的尊严也正一点点地被剥落抽掉。
正在许书恩似被灼烫了一般要推开他时,身上的男人却猛地顿住了。
他粗喘着气,原本握着那柔软的手,此时正握着一块玉佩,望着这枚清润透亮的玉佩,他那双意乱情迷的深眸一点点清明,整张脸绷得紧紧的,一双黑眸比任何时候都黑沉阴鸷,似蓄满了前所未有的汹涌怒意。
目光触到那玉佩,许书恩的身子也狠狠僵了一下。
她伸手便要去抢,可是,双手却被男人狠狠压住,他似一头猛兽般压在她身上,眼中的火焰能吃人,却与方才的那股吃人的意味大不相同。
“几年前,顾许两家高调定亲,两家的订婚信物鸳鸯羊脂玉也曾被新闻媒体大肆宣传,若是我没认错,就是这块吧。贴身戴着?宁愿走投无路,也不愿当卖了换点钱解燃眉之急,很宝贝这块玉?”
他的话,简直化成一根根银针,一下下地插进她的心口,每一下都疼。
“你,你放开我!那是我的东西,你还给我!”她徒劳地挣扎,眼中已经蓄出了晶莹的泪。
穆沉眠却像暴怒的狮子,整个人都带着汹涌杀气,“许书恩,你怎么那么贱!你们家一出事他就急着跟你退婚了,现在马上就要跟别的女人订婚了!你拿着这玉佩,日日戴在身上,是要睹物思谁!”
伤口被狠狠挖开,许书恩只觉得一片血淋淋地疼,好似整颗心都被人生生剜走了一般。
她红着眼眶怒吼,“那是我的东西,我睹物思谁都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呵,许书恩,请你认清楚自己的位置,你现在是我的人,你这个人,包括你浑身上下每一样东西,都是我的!我想要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从你爸爸签了那份协议开始,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吼罢,便听得清脆地一声“啪”,霎时间,那块玉佩应声碎裂,那声音,响亮又刺耳。
下一瞬,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许书恩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那玉佩,一瞬被击得粉碎。
第一卷 第4章 :滚出去!
她激动得双目赤红,对着他大吼,“你这人渣!凭什么扔了我的玉佩!”
许书恩挣扎着要捶打他,却被他整个身子狠狠压着,半分动弹不得。
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彼此呼吸交缠,却都带着汹涌不平的怒意。
许书恩的眼泪不受控制地簌簌流着,满眼的悲怆,落在穆沉眠的眼里,只觉得如针扎般疼痛。
许书恩,那个人,真的叫你这般难舍吗?
他冷着声低喝,“在我的面前为别的男人落泪,许书恩,你这是在挑战我的耐性!”
挑战耐性又如何?她现在连命都不想要了!她所有的怒意似在瞬间爆发,只想歇斯底里地怒吼,“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亲手毁了我,毁了我的一切!你个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禽兽!”
“我如果真是禽兽,昨晚上我就不会救你!”
“可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逃跑,就不会遭遇那一切!”
吼罢,房间陷入一瞬安静,许书恩似一头暴怒的母狮,瞪着猩红的双眼对着他,而穆沉眠,在听到她这歇斯底里的怒吼与谩骂时,整个人都似被人点了定身咒,僵住了,心口似被利剑穿过般发疼。
原来,这才是她的心里话。
心疼过了,也渐渐凉了。
他缓缓收起了所有的情绪,慢慢平复着一瞬激荡难平的心情,他本该冷漠,本该淡情,本该无波无澜。那样情绪失控的状态,不该发生在他身上。
他用一种近乎凉薄的语气缓缓道:“就算是因为我,那又怎么样?”
他的凉薄与满不在乎再次狠狠刺激着许书恩,她的胸口一阵剧烈起伏,咬牙切齿,恶狠狠地道:“你,究竟想要怎样!!”
“我不过,是讨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包括许家,也包括你!”
他说罢,便俯身,再次擒住了她的唇,几乎痴狂地索取。
是他的,她原本就该是他的!
他似中了魔咒般疯狂,许书恩觉得自己似猛浪中的一叶小小扁舟,根本无法掌控自己。
许书恩剧烈的颤抖着,便听得他略带迷离蛊惑的嗓音在耳畔轻喃,“恩恩,别怕……”
恩恩,别怕……
许书恩的眼前一瞬晃过顾郁哲的脸,好似两次在她耳边轻喃的人都是他。
她脚上突然一个用力,穆沉眠正意乱情迷,一时不防,被她一脚踢中胸膛,若非他的床够大,定然已经滚下床去。
许书恩慌乱地扯好自己几乎已经被他褪下的衣裤,又拉过被子,把整个身子紧紧裹住。
她惹怒了他,今天,她必死无疑。许书恩浑身都冰凉凉的,抖如筛糠。
许书恩以为穆沉眠会打她,可是,他却没有。
他只沉沉发问,语调中颇有冰寒蚀骨的意味,“宁死不屈,在为那人守节?”
许书恩眼神微微闪烁,这样的反应,落在穆沉眠的眼中便等同默认,他的怒火再次蹭地蹿了起来。
“好,好得很!许书恩,你要为你的选择负责!”
他起身,便要离开。
许书恩却感到一股更深浓的恐惧,他要对她的家人下手了!
心里一慌,许书恩整个人连滚带爬从床上跌落,一把抱住他的腿,抖着声音哀求,“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家人,放过我妹妹……放了我们……”
穆沉眠的身子猛地一僵,下一秒,他似被触到了逆鳞,抬脚,狠狠地把她踢开。
“咕咚”一声,许书恩一头撞到了床沿上,额上更是被踢得一阵闷疼,她感到,方才踢着自己的,似不是一条腿,而是一根铁块,冰凉而坚硬,杀伤力十足。
许书恩脑袋嗡嗡作响,半天没有缓过劲儿来。
恍惚中,她看到穆沉眠的身子也倒在了不远处,他抱着那条腿,额上,一滴滴豆大的冷汗争先恐后地往外冒,他的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这般形态,叫他整个人的煞气更浓了几分。
许书恩僵住,这样的反应,叫她想到了那天,他被她踢了两脚,也是这样的反应。
浑身颤抖,冷汗直冒,痛楚难忍。
医生的本能叫许书恩下意识想要去查探他的伤势。
可是,她刚要靠近,这个男人便已赤红了眼,大声呵斥,“滚,滚出去!”
他的气势强悍,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叫她浑身又禁不住一阵颤抖。
许书恩的脚步顿住了,场景仿佛重现,她,是不是可以再次逃走?念头一起,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她呆愣的功夫,地上的男人又是一声暴怒,“我让你滚!”
他的面色已经变得很惨白,整张脸狰狞扭曲,仿佛承受着巨大痛楚。
医者的本能告诉她,不应该放着这么一个病人不管,可是,这个人是个魔鬼啊,她为什么要救一个毁了她一切的魔鬼?
许书恩没再犹豫,转身,疾步跑了出去。
转身的瞬间,余光瞥见他蜷成一团的身子,脚步微僵,却没有回头。
她怕他,太怕了。
也许是他吩咐过不许旁人打扰,她一路顺利出了客厅,正要往正门跑去,一下便看到了守在门口的黑衣保镖,她的脚步硬生生地顿住了。
外面守了那么多人!
眼下天色晚了,她没钱,没车,没电话,连基本的防身术都不会,就算她现在真的避开保镖溜了出去,怎么有把握不被他们再抓回去?又怎么能保证不会重蹈昨晚的覆辙?
自由几乎唾手可得,却又似乎遥不可及,她的身子一阵阵颤抖,那是对未知的恐惧。
她究竟该怎么办?
正在她犹豫之时,耳中听到似有保镖往这边来巡视的声音,许书恩的身子骤然绷得更紧,她一咬牙,最后,只能转身,重新往屋子里走去。
许书恩决定赌一把!她也只能赌这一把!
她再回到二楼时,手中提着一个硕大的医药箱,这是她在一楼电视柜里找到的,里面所有的应急设备一应俱全。
而此时的穆沉眠正倚在床沿上,手指紧紧地抓着被角,因为用力过度,已然一阵阵泛白。
他的粗喘愈发浓重,整个额头已经被汗湿,左腿,无力地瘫在地上。
穆沉眠看到她,眼神有一瞬的迟滞,但只片刻,他便用极冷的语调说:“为什么又要折回来?呵,回来欣赏我的丑态,再顺便加上几脚?”
许书恩很用力地抑制着自己转头就逃的冲动,把急救箱放好,蹲下与他平视,“没错,我回来,就是要欣赏你的丑态。”
许书恩打开急救箱,拿出一应器皿,穆沉眠顿时被触了逆鳞,一张脸黑得不像话,又要挣扎。
许书恩却早有准备,她竟是拿出一根麻绳,三下五除二飞快把他绑了个结结实实,纵使穆沉眠平日是一只猛兽,而今,因着腿上剧痛,他也已经脱了力,叫许书恩轻易钳制。
穆沉眠浑身虚汗连连,可却一点不影响他慑人的气势,“许书恩,你做事前最好好好掂量清楚!你究竟负不负得起责任!”
他的威胁让许书恩心里微颤,她承担得起吗?她苦笑,现在,她已经没有其他退路了。
思及此,她手脚麻利地拿出剪刀,语气冷静,“我是医生,你是病人,病人没有置喙医生的权利。”
她的话愈发叫穆沉眠气结,许书恩手下动作不止,她已经开始剪他的裤腿。
穆沉眠的脸色又是一变,“许书恩!你住手!你再敢动一下就死定了!”
许书恩对他的警告不置一词,手下动作继续。
刚剪开一个角,许书恩的手微微顿住,但只片刻,她便恢复了沉稳。
很快,他的整只腿,便全暴露在她面前。
他的腿,从膝盖以下,竟然全是假肢!
而截断的部分和假肢的残断面上缠着一圈纱布,那纱布上,正渗透着阵阵血渍,分外的骇人……
第一卷 第5章 :骇人的伤
许书恩是医生,她从来不会恐惧任何狰狞可怕的伤口,可是现在,面对这个伤疤,她的心却带着阵阵颤抖。她数次对自己做着思想工作,却是依旧不能让自己平静。
穆沉眠的目光很沉,幽幽的,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复杂而深邃,积蓄着一阵阵如黑墨般的阴郁。
他的伤口,暴露在了这个女人的面前,这让他感到了羞恼。该死的,这女人眼中流露出的怜悯,更叫他恼怒!他从来都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尤其是这该死的女人!那样汹涌的恼怒,几乎把他的疼痛掩盖。
“看够了吗?”
他的声音冷冷的,许书恩从中,听出了深深的冰冷与怒意。
许书恩快速地收敛心神,她戴上手套,给他取下纱布。
他的截肢伤口恢复得不好,当初受伤时,根本没有好好处理。
正是因为陈年疏于处理,现在他的伤很脆弱,随便的磕碰便很严重,她的手有点发抖。
她把医药箱找遍,却发现——“没有麻药!”
“不需要麻药!我这几年没用过麻药。”
他的怒意终究没有撑住,浑身的虚汗让他第一次带上了示弱,可眼神里的坚持,却是不容抗拒。
许书恩似不敢置信,眼神充满了复杂,“会很疼。”
穆沉眠惨白的面上浮出一丝讥诮,“我都不怕,怎么,许大医生不敢?”
许书恩默了一瞬方道,“反正是我最恨的仇人,没什么不敢的。”
她的手刚碰上去,便感到他的身子猛地一僵,整个神经都紧紧地绷在了一起,可是,他却半声都没吭。
许书恩的神经,也前所未有的紧绷着,她每一个动作,便好似要耗尽自己毕生的力气。
她能感到这人的身子已经禁不住颤抖,他的忍耐,似乎到了极限。
这样的剧痛与隐忍,已经影响到了她作为一个医者的专业cao作,她害怕自己会失手。
许书恩眉头锁了锁,旋即,语调轻慢地吐出一句讥诮的话,“既已成了瘸子,还要装这假肢装蒜,可假的终究是假的,装得再好,也长不到你身上。”
许书恩的话一下炸得穆沉眠肝胆俱怒,“许书恩,你敢再说一遍试试!”
许书恩微挑了眉,满目寒霜与讥诮,“我说错了吗?你不仅仅是个变态,还是个残缺的变态,除了这张脸,便没一处可取的。”
穆沉眠眼中瞬间蓄满灼烫的光,“那你可知道我变成这么一个变态是因为谁?变成一个残缺的变态,又是因为谁?!许书恩,你……哼——”
几乎在穆沉眠激动得要挣开绳索掐死许书恩时,她已经手脚麻利地卸下了他的假肢,然后迅速敷上药,麻利地裹上纱布,完成了清理包扎。
穆沉眠重重哼了一声,剧烈又猝不及防的疼痛几乎叫他晕厥。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许书恩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重重地缓了下去,整张脸上都是一片汗意涔涔。
穆沉眠剧烈地喘着气,许书恩手上也终于一阵阵发起了抖,举着棉签,给他清理外围。
“我知道会很疼,方才才故意说那些话激怒你,转移你的注意力。现在已经好了,等药效过了,就不疼了。”
许书恩的声音似也脱了力,轻飘飘的,她必须要解释,她不能让这男人误会她,这对她没有半分好处。
穆沉眠两束灼灼的目光,紧紧地落在她的身上。
“许书恩,你……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我就会放过你……”
他浑身又已是汗湿一片,可却依旧强撑着喘着气对她怒骂,许书恩咬着唇,没说话。她也担心自己赌错了,但是,既然已经下注了,便再没有反悔的可能,她唯有迎头直上。
她起身,捡起了他的手机。
许书恩的忽视,愈发叫穆沉眠怒火中烧,见她竟然在动他的手机,更是要挣扎起身,给她一个厉害。
可他却委实有心无力,身上五花大绑结结实实,腿上的剧痛更叫他完全无法动弹。
“许书恩!你敢动我的手机,找死!”
许书恩却再次胆大包天地忽视了他,她蹲下,把手机凑到他的手边,捏住他的手指,一个个地试着开锁,穆沉眠顿时又气得七窍生烟。
许书恩解开了他的手机,她翻出了通讯录,找到了最近的一个通话,“郁川。”
他们两人的通话很频繁,想来是知晓他情况的人,许书恩便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的人听到一个女声,一下便警惕起来,“你是谁?”
“我是许书恩,他左腿又受伤了,在别墅。”
许书恩听到郁川倒吸冷气的声音,他说了个“好”,便急急挂了电话。
许书恩打完电话,便放下了他的手机,迎着他吃人的目光,一派坦然。
穆沉眠目光森森,“许书恩!把我解开!”
她倒了杯温开水,配了药送到他面前,“吃了药就解。”
“现在就……唔……”穆沉眠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被许书恩捏住了鼻子,被迫仰起了头,把药和水一股脑都灌了进去,穆沉眠被呛得一阵剧烈咳嗽,整张脸更是气得通红。
“先绑着吧,等郁川来了再解。”许书恩十分明智。
穆沉眠几乎恨得咬碎一口牙,“许,许书恩!你找死!”
许书恩心里是真的抖了两下,可很快便又平静了下来,神色中颇有死了便一了百了的淡然,“要捏死我,也得先好起来,不然,就是我为刀俎,你为鱼肉。”
郁川带着医生急急赶到,便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场景,他的大老板穆沉眠被五花大绑着倚靠在床边,假肢已经卸了下来,伤口处被整整齐齐包扎着,而穆沉眠,竟然以这样的状态,睡!着!了!
他的疼痛神经很敏感,受伤时从来没有这么安宁地睡过,更何况,还是五花大绑地睡的。
医生很是惊叹,郁川原本满腔的怒火也都被惊讶错愕取代,这个女人……
郁川看着许书恩的眼神非常复杂,他却没有多余的时间与她计较,只趁着穆沉眠药性正浓,吩咐人把他搬走了。
临走时,郁川意味深长,“许小姐,你,好自为之。”
许书恩咀嚼着郁川的言外之音,不觉苦笑,她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第一卷 第6章 :许书恩,你胆子很大!
许书恩本来还在害怕,穆沉眠会突然醒来跟自己算账,但是好像他累得不行了,一直在睡,许书恩本来是守着他的,可是后来也实在累得不行了,便去睡了一会儿。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这一觉睡的倒是比穆沉眠还长了,许书恩起床洗漱,去穆沉眠的房间看了一眼,他还没醒过来。
郁川不知道是来了,还是一直就没走,此刻正坐在客厅,看着许书恩下来,有些局促地朝着她走了过去,“许小姐,他……”
“还没醒。”许书恩昨天看护了他一宿,也有些疲惫,“你来找他吗?他最近是不是都没有好好休息?”
郁川没有出声,半晌才点点头,穆先生一向心思重,很长时间都不得好眠了,不过想起昨天的场景,郁川还是有点心有余悸,这女人竟敢那么对他的老板,等老板醒了,估计又要是一股血雨腥风了。
许书恩自顾自地去厨房弄了午餐,还分给了郁川一份,而后便上了楼。
郁川想了想,还是叫住了许书恩,“许小姐,我觉得穆先生还是很在乎您的,不然不会留宿您在这里,还有……昨天……也不会容您那么对他……”
“在乎我?是啊,我可是他花钱买来的,花钱买来的东西,干嘛不在乎?”
许书恩接近自嘲的一番话,说得郁川心里不是滋味,正要开口反驳的时候,许书恩却早就进门去了,他也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穆沉眠要是醒了,估计早就大发雷霆了,他那个人那么喜怒无常,那么强势,结果昨天自己却强绑了他,还给他灌了药……
许书恩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
可当时那个场景,那是她作为医生的本能反应好不好,再说了,要不是她处理及时,这个变态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想到这,许书恩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走进了房间,回手关上门。
举着手中的牛奶,伸了个懒腰,刚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却发现他不知何时醒了,正盯着自己。
顿时吓了一跳,惊得手中的牛奶都洒了一些。
这变态是不是要秋后算账了?
“水。”
许书恩下意识地倒了杯水给他递了过去,穆沉眠面色苍白,想必是昨天晚上折腾的不轻,把他灌晕过去了之后,她才和医生一起处理了他的伤口,他也真是够能忍的,都伤成那样了,还能踢自己?
“你怎么没走?”
许书恩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昨天晚上,处理瘸子来着。”
穆沉眠长出了一口气,抬头盯着她,眼眸深沉。
许书恩却浑无所觉,“既然都那样子了,就别逞能了,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何必呢?”
看着穆沉眠没说话,许书恩还以为他听进了自己的话,便准备再查看一下他的伤口,却忽然被他握住了手腕,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又发什么疯?”
“你喜欢他,就是因为他不是个瘸子?”
“你神经病吧!”许书恩眉头皱得更紧了,想要甩开他的手腕,“你胡说什么呢!赶紧放开我!”
说这些事情也能扯到顾郁哲!什么事情都能扯到顾郁哲!
这件事情始终都是许书恩心里的疤,就算不被人提起也总在隐隐作痛,而这几天,穆沉眠就像拿刀不停地将那道勉强痊愈的伤疤,一刀一刀不停地将她的旧伤疤划开!
难道看着她疼,他就能高兴了吗?
这个变态!
“许书恩,你别以为你昨天那么对待我,我都忘了!”穆沉眠没有放开手,反而抓得更紧,那一双眸子紧紧地逼视着许书恩,“你胆子很大嘛,还敢绑我!”
“我那是为了救你!你能不能有一点常识!你当时那副激动的样子恨不得吃了我,我如果不这样的话,你现在都流血过多死了,你知不知道!”许书恩被他气得肝疼,自己难得做了回好事,“我要看你的伤口恢复怎么样了,你有完没完?”
穆沉眠盯着她,半晌才缓缓松开了手,许书恩这才松了口气,匆匆俯身去看,他的伤口恢复得很慢,但是最起码现在不再流血了。
许书恩回头看他,本想嘱咐他点什么,可是转念一想,嘱咐他有什么用,最后照顾他的人还是自己,不如不要浪费口舌。
昨天那种场面,她这辈子见过无数次,作为医生,眼前是见惯了血腥,但是昨天看见穆沉眠那个样子,还真是让她吓了一跳。
他总是不可理喻的,不听劝解的,但同时,也好像是不可打倒的。
昨天自己那么对他,也难怪他会恼羞成怒吧,毕竟在他心里,自己一直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书恩自嘲地垂眸笑笑,正要起身,面前却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脸,吓得一起身,向后连连退了好几步,“干什么啊你,怕吓不死人啊!”
“我现在可是病人,你不能温柔一点?”穆沉眠戏谑地一笑,“我饿了,出去煮东西给我吃。”
“我……”许书恩本想同他吵,可是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作为医者的那颗仁心又让她说不出话来了,半晌才长叹了口气,转身正要出门,却忽然想起来郁川还在楼下,又转回头来。
“对了,我昨天看你伤成这副样子,一时着急,就直接拨给了你电话通讯录里联系最频繁的人,就是那位郁川先生。他好像一直也没走,现在还在楼下,说是有事找你,要不要让他上来?”
两人之间难得能心平气和地说会儿话,许书恩却又提到了别人,穆沉眠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瞥向了一旁的窗子,“把他叫进来。”
许书恩点头,走出门去,正要下楼却发现郁川已经等在楼下,便直接开口,“你上去吧,他醒了。”
“谢谢许小姐了。还麻烦许小姐多照顾一下穆先生,他一直独身,也……不太方便。”
许书恩点点头,郁川这才笑了笑,脚步匆匆地上去了,许书恩则走到厨房去弄吃的给穆沉眠。
第一卷 第7章 :不会原谅你
许书恩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穆沉眠已经从楼上下来了,同郁川两人坐在客厅交谈着什么,许书恩刚刚俯下身来,要将做好的午餐放在茶几上,无意中抬眸看了一眼电视,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顾家与贺家订婚,可谓世纪联姻,令人惊叹。”
许书恩愣了愣,盘子一下子从手中脱出,砸在了茶几上,还碰到了水杯,郁川吓了一跳,看着翻在茶几上的水杯,连忙扶了起来,“许小姐,你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
“真的吗?”郁川顿了顿,指了指她的手,“许小姐,您的手都被烫伤了。”
许书恩终于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手上被烫红了一片,许书恩心里清楚,对于医生来说,手有多重要,可是此刻,她的心里却五味杂陈,甚至连手上的伤都顾不得了。
“没事。”许书恩勉强笑笑,“我去重新帮你们倒杯水吧。”
郁川没说话,许书恩拿起杯子正准备要走,却忽然感觉手腕上传来重重的力度。
“你做什么?”许书恩皱了皱眉头,“放开我。”
穆沉眠抬起头来,却不知为何,只觉得周围气压骤然下降,男人眼神阴鸷,阴沉道,“你竟然还在想他?”
“你在胡说什么呢?”许书恩用力挣了一下,“放开我!”
“郁川,出去。”
穆沉眠微微向后靠在了沙发上,许书恩被他扯得只能向前,半倾着身子,郁川本想劝两句,想了想,还是走了。
穆沉眠阴郁着面色,静静盯着眼前的女人,直到郁川推门出去还带上了门,才轻飘飘地开口,“许书恩,你果然就是个贱货。”
许书恩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却猛地拽了她一下,隔着茶几,她险些摔倒,惊惧之下绕过了茶几,却重心不稳摔在了沙发上,紧接着就被那个恶魔压在了身下!
“你想做什么!你又发什么疯!”
他压在她的身上,表情危险,眼神中也带着狠绝之色,真不知道这个变态又怎么了!腿都还没好,他又想干什么!
“我想做什么?”穆沉眠冷笑一声,按住了他的肩膀,“许书恩,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不觉得自己贱?他就那么好?看到他的新闻,你就惊讶得把盘子摔了,你不是挺有勇气的么?都敢绑我,给我下药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知道他的消息,你就这么惊慌?”
“你滚开!”被一声一声的质问逼问到死角,许书恩抬腿便是又想踢过去,可是想到昨夜血腥的伤口,下意识地顿了一下。
穆沉眠的眸子却猛地阴沉下来,“果然是养不熟!”
没等她反应过来,穆沉眠突然把她拽到浴室,猝不及防的许书恩被按进浴缸,水呛进了许书恩的鼻子,嘴巴,喉咙,甚至顺着缝隙流进了许书恩的衣服里,只能听到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以及身后男人急促的喘息声,难受让许书恩剧烈地挣扎,“穆沉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疯子!”
“你爸爸收了钱,把你卖给我了,你就是我的东西!”
他揪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抬了起来,那双眸子紧紧地凝视着她,“许书恩,这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疯子……”
许书恩冻得浑身都在颤抖,喃喃着想要推开他,可是他却狠狠地抱紧了她,任凭她怎样挣扎都没有放松,紧到似乎要把她揉进骨子里,两人紧触的双唇蔓延出一丝丝红色,湿漉漉的衣服都不能阻挡火热的蔓延。
终于,她寻到了一个当口,趁着他不注意,猛地朝他的小腹一踢,狠狠地将他推开,转身朝着别墅外面跑去。
拉开门的那一刻,郁川已经不在外面了,许书恩松了一口气,她朝着大门跑去,想要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个恶魔身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门上了锁,任凭许书恩怎样摇晃铁杆都打不开,许书恩心里越来越急越来越急,甚至想翻墙,可是一回头,却看见了那个恶魔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或许是因为伤没好,他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却很沉稳,面无表情,却比任何表情都要让许书恩感到绝望。
“我知道你想逃。”穆沉眠忽然轻笑,“我说过,你被卖给了我,就是我的东西,你逃不掉。”
许书恩已经放弃了挣扎,在原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湿着身子还吹了冷风的缘故,浑身都在发抖,眼前也是一阵一阵发黑,或许是那时磕在了浴缸,磕伤了。
“跟我回去。”
“我不要!”许书恩积压了这么久的怨气终于冲着他喊了出来,“凭什么!我的人生为什么要被别人来决定!我不跟你回去!我就算死在外面我也不要跟你回去!”
穆沉眠皱了皱眉,目光扫过她这一身湿漉漉的衣服,直接拉扯上了她的手腕。
许书恩推不开他,下意识地便是一口咬了上去,几乎要沁出血来,穆沉眠的眸子几乎冷得要结冰了,半晌才冷笑一声,直接将人扛在了肩上。
许书恩折腾了一大通,已经没力气了,穆沉眠直接将人扛进了别墅,再次扔到了浴室,开了热水龙头,热水洒在她的身上,可是心却是凉的,她抬头盯着穆沉眠,眼眸阴沉,穆沉眠终于停下了水龙头,将东西扔到了一边。
“还有力气么?”
许书恩的目光落在他手臂上的伤口,被她咬的伤口正在流血,可他好像并不在意似的,拎小鸡仔一般将她拎起,回身抽出一条浴巾,冲着她扔来。
“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我死,是不是?”穆沉眠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轻笑一声,“等你收拾好自己再说吧,贱人。”
“穆沉眠。”许书恩的声音嘶哑,却带着几分恨意,“我不会原谅你的。”
穆沉眠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声音轻飘飘地传入她的耳中。
“那你就好好记住我吧。”
第一卷 第8章 :你比我更可笑!
许书恩重新回到自己的平民窟,神情恍惚地坐在床上,回想着前两天发生的事,她不禁苦笑,这怎么就跟做梦一样,自己的人生也太戏剧性了,不过,这要真是梦就好了。
半顷,她回过神来,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要想办法面对。
她深知,穆沉眠是不会放过她的,但是,她不会害怕的,许书恩暗自长舒了一口气,反正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说开了就好了,不要怕。
不过,虽然心里这样给自己打气着,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昨天穆沉眠的腿伤以及他说要带自己去参加顾郁哲的订婚无不像利刃一样刺痛她的心,顾郁哲,这个男人,如果不是被提起,她再也不想想起他,更不想去见他,更何况是去参加他和别的女人的订婚宴。
穆沉眠昨天他腿受伤了,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应该要修养一段时间吧,那他就参加不了顾郁哲的订婚宴了吧,我也就……
这样想着,她突然有点感谢穆沉眠的腿伤了,虽然医者的本能告诉她这样想有多么可耻,但,不可否认,她就是“无耻”地这样想了。
的确,如她所愿,穆沉眠确实没时间逼她去参见订婚宴,但他并没想过要从此放过她。
一个星期后,许书恩又在相同的地方看见了相同的车,是他,穆沉眠又来找他了,看到车的一瞬间,她浑身一颤,那种恐惧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没错,她怕他,像惧怕嗜血杀人魔一样的怕他,但是她不敢退缩,因为身后还有她要保护的家人,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扼住了她的命脉。
她步履蹒跚地走近他,看着他不说话,似乎是在等待发号施令。腿伤恢复的穆沉眠又恢复了以往高傲冷酷的姿态,看着她,半晌,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上车!”
“凭什么,我不上!”许书恩声线颤抖地捍卫自己最后的倔强。
穆沉眠像是没时间跟她废话,眼睛倏地充满戾气地盯着她家的方向,“你确认么?”
许书恩内心闪过一个惊雷,马上败下阵来,这个男人知道她的软肋,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拿下她。
上车后,穆沉眠递给她一个礼盒,里面装着礼服,让她换上,然后就将她带去了一个宴会。
许书恩本就身材姣好,五官精致,再穿上穆沉眠特意为她挑选的礼服,自然是活脱脱一个冰雪美人啊,他们一进场,全部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许书恩身上。
但是,这些,许书恩并不在意,她只想早点结束这场宴会,早点逃离这个人身边。
“想在这跟你老情人叙叙旧吗?”
“什么……”许书恩听到这话,眼神中满是惊愕,难道他在这?
反应过来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要离开这,刚想转身,却被穆沉眠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接着不容她反抗的拖着她走到了顾郁哲以及其未婚妻贺南倾跟前。
“顾大少爷,恭喜恭喜啊,前几天订婚宴穆某有事耽搁了,没能参加,还望见谅。”
“穆少哪里的话,能得你穆少的祝贺,顾某万分荣幸。”
“哈哈哈,贺小姐的美貌真是倾国倾城啊,顾兄有福了。”
贺南倾微微一笑,“穆少爷过奖了!”
彼此礼貌打过招呼之后,贺南倾就注意到了穆沉眠身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许书恩。
是她,看到她,贺南倾心头的敌意就不自觉地涌上心头。
“许小姐也在啊,不知许伯父近日可好,监狱的饭吃得还习惯吗?”贺南倾轻佻傲慢地发问。
听到这话,许书恩不觉恼怒,但她的本能反应却是用余光悄悄的看了一眼顾郁哲,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他一副冷漠和事不关己的表情,许书恩更加厌恶了,开口道:“不劳贺小姐费心,托您的福,家父身体康健,没有了外事的干扰,现在过的很轻松!”
“我还以为进了监狱会让伯父产生挫败感呢,没想到活的这么没心没肺。”
“你……”
“怎么,我说错了吗……看你这副样子!还有,我告诉你,现在,郁哲是我未婚夫,你休想打他主意,先滚回去把你家的破事收拾好,眼珠子别总在顾少身上打转!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自然,她刚才余光看顾郁哲的动作落入了她的眼中,也被穆沉眠尽收眼底。所以,她百般羞辱,他的神情低到冰点。
许书恩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也不管不顾的开口反击。
“要不是我家出了事,你以为你现在凭什么能顾郁哲身边,我告诉你,他当初能毫不犹豫的离开我,以后,在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也能毫不犹豫地抛弃你,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不过是把我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
“我跟你不一样,郁哲爱我。”说完她深情地看了顾郁哲一眼,眼中渴求着某种回应,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也没底,她需要顾郁哲的回应。
“当然了宝贝,我爱你,别理这个疯女人。”说完,便搂着贺南倾离开了,完全没看濒临崩溃边缘的许书恩一眼。
顾郁哲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霎时,许书恩的身体就想是被抽离了一样,她一下瘫软了下去,穆沉眠狠狠地抓住她,眼睛里的猩红就像是要吃掉她一样。
“这就是你爱的男人?你就是为了他想要守身如玉,真是可笑!”
本来,穆沉眠带她来这就是想羞辱她的,但看到她这样他却高兴不起来,看到她对穆沉眠的态度他极其恼怒,所以,在贺南倾刁难她时,他不想帮她。
许书恩猛地抬起头,反唇相讥:“穆沉眠,你说我可笑,我看你比我更可笑!羞辱我一个女人能给你带来成就感吗?堂堂穆氏掌门人在我看来也不过就这样了!”
“许书恩,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穆沉眠手上的力道猛然加大,许书恩几乎能听到自己骨骼发出的咔哒声。
“看来,你还没明白自己的身份。”穆沉眠的冷笑如同恶魔一般,他用力一推,许书恩就被她推到了身后的休息室里。
“你不过是我花钱买来的玩物而已,我今天就是在这里上了你,也没人敢说什么!”
第一卷 第9章 :失魂落魄
许书恩被推的差点就站不稳,幸好手紧紧扶着后面软座沙发的边缘,才稳稳的站好来。
许书恩被那两个字“玩物”刺的心尖猛颤,心里面升上了极大的耻辱,浑身也被气的发抖。
但许书恩并不想被穆沉眠看出她心里面的情绪,她要表现的一点也不在意,许书恩悄然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许书恩微抬下颚,眼神带着轻蔑,“穆沉眠,你就只知道欺负一个女人吗?”
穆沉眠把许书恩眼底的轻蔑看的一清二楚,脸色骤然阴沉下来,“要知道你只是我花钱买下来的玩物而已,你的作用也只剩下这个。”
穆沉眠看到许书恩故意作为冷静克制,心里面一阵不舒服,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扯了扯嘴角,像是来自恶魔的微笑。
“据我所知,顾郁哲碰都没碰过你吧,他是不屑于碰……”
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许书恩心里面一阵抽痛,像是有无数细针在里面狠狠的扎,疼痛难忍。
“闭嘴!你闭嘴!”许书恩果然如同穆沉眠所想,她疯魔了一般对他吼,神色痴狂。
在许书恩的心中,顾郁哲不仅是她的救命恩人,更是她心中那道光。
许书恩年幼的时候眼睛看不清,那时候不小心走丢了,她到现在都记得,她在大街上流浪,只有一个少年帮助了她,并且收留照顾了她。
在那段日子里,许书恩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她把少年的温度携刻到了脑海里,可以说在她的童年岁月里,是因为有了少年陪伴的记忆,她的童年才没有那么阴暗。
所以在许书恩的心中,少年虽然没有太阳那般耀眼,却有着星星般的淡淡地温暖。
当她长大后知道少年就是顾郁哲,她都开心的要疯了,可是顾郁哲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淡漠冰冷,而且顾郁哲从来就没有碰过她。
即使她脱掉了衣服都神色鄙视一般,淡漠的离开,只有在必要场合时才会去挽她的手臂,在众人面前装装样子。
穆沉眠看着许书恩如此癫狂,心里面竟然有些开始嫉妒顾郁哲了,但是穆沉眠忽视掉这些让他不舒服的情绪。
穆沉眠上前一步,直接抓住她的肩膀,嘴唇抿的紧紧的,几乎崩成一条直线,声音深寒,“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不允许你去想顾郁哲!”
“凭什么?”许书恩气愤,怒瞪着穆沉眠,她从来不是谁的附属品!
“凭我穆沉眠现在是你的男人!”
许书恩的肩膀却是被抓的更用力了,骨头咔咔的响声都可以听到。
“放开我,好,好痛!”许书恩是真被抓疼了,想要用力推开穆沉眠,穆沉眠虽然装了假肢,却是稳如大山一样。
穆沉眠看到许书恩痛苦的神色,本来是想要松开的,一想到这个女人心心念念着她以前的老情人,心里面就越发不舒服。
穆沉眠嘴角突然向上扯了扯,在许书恩的眼里那就是来自魔鬼的不怀好意,在许书恩心里他从来就是个恶魔!
许书恩突然天旋地转一般,是穆沉眠直接把许书恩压在沙发上,两人的身子紧紧贴着,许书恩很清晰的感受到穆沉眠身体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炙热而滚烫。
穆沉眠死死的盯着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冰冷的唇直接覆盖住许书恩柔嫩的唇瓣,她的唇瓣很柔软,完全不同于她身上带刺的性格。
“放开我……唔……”
穆沉眠已经无法满足于只在唇瓣的碰触,他要更加亲密的,穆沉眠骤然撬开许书恩誓死也要咬紧的牙关,在里面疯狂的攻击。
许书恩忍着口腔肆意搅动的东西,想要用脚去踢穆沉眠那受伤了的腿,可是她身为医生,是不可以伤害病人的,把病人病情加重。
许书恩狠狠的咬着,顿时一阵血气在两人的口腔里弥漫,穆沉眠却始终没有退出来,依旧固执的品尝属于许书恩的甜美。
穆沉眠松开许书恩的嘴唇,埋头于她的脖颈之间,狠狠的咬着,像是不吃掉就誓不罢休!
许书恩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穆沉眠嘴唇的温度,皮肤都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可以知道穆沉眠的手已经开始脱掉了她的衣服。
“郁哲,郁哲……快来救救我……”许书恩绝望的喊着,神色已经惨白惨白。
她希望顾郁哲可以像小时候一样从天而降,从阴暗冰冷的地方把她带出去。
可是顾郁哲已经陪伴在另一个女人身边了,他根本就不会来救的。
穆沉眠手下动作停顿,脸色变得阴沉沉的,顾郁哲!又是顾郁哲!
穆沉眠恶劣一笑,“许书恩,如果你那么喜欢顾郁哲,那么我叫你妹妹来代替你好了。”
许书恩猛地抬起头,拉着穆沉眠的手,“不,不要!我来就好了!”
妹妹是她最后的支撑了,顾郁哲已经不要她了,她只剩下妹妹了,她必须要好好保护妹妹!
穆沉眠看到许书恩为了她妹妹甘愿屈身,心里面一阵恼火,神色极为不耐烦的从许书恩身上起来。
他根本就不想要这样的许书恩,他要许书恩心甘情愿的承服于他身下。这样,才可以达到羞辱许书恩的目的!
穆沉眠修长的手指用力挑着许书恩的一截下巴,双眼微眯,“许书恩,不要挑战我的极限,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叫你妹妹来代替你!”
穆沉眠抛下这句话,冷冷地离开了休息室,只给许书恩留下了一个高大且冰冷的身影。
许书恩见穆沉眠离开了休息室,心里面稍微松了一口气,却又无奈一笑,幸好妹妹是安全的,只要穆沉眠别动她妹妹就好了。
许书恩把衣服整理好来,打算直接从这里离开,这里本就不是她的归属,只是在不远处有一个身影狠狠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那背影她在熟悉不过了,她爱了那么多年的顾郁哲,怎么不会熟悉?此刻顾郁哲拥抱着贺南倾,美人在怀,他在她的唇上印下了一吻。
两人的浓情浓意,几乎都可以刺瞎了许书恩的双眼。
第一卷 第10章 :你是逃不掉的!
许书恩此刻真的很想冲上去质问顾郁哲,是她哪里做的不够好?她认真的爱了他那么多年,只不过因为父亲入狱,他就可以转眼就抛弃了这纸婚约吗?
“哟!这是谁呀?穆少呢?看来是把你抛弃在这里了!”不远处传来声音,是贺南倾像个高傲的公主一样缓缓的走过来。
许书恩直接忽视了贺南倾说的话,看着她亲密的挽着顾郁哲的手,双眼再一次快要刺痛了,心里面一阵抽痛,几乎快要昏厥了过去。
可她现在不能,她现在要问清楚,顾郁哲心里是否还有着她的位置,那颗心是否还是她的吗?
许书恩带着一丝希望看着顾郁哲,声音几乎是颤抖的,“郁哲,你告诉我好不好,你现在还爱我吗?”
许书恩的手想要拉着顾郁哲的手臂,却又无可奈何的放了下去因为那只手臂已经有了别的手在挽着。
顾郁哲冷漠的撇了她一眼,声音冷漠,“从未爱过,我只是看中了李家背后的势力而已。”
“砰!”
许书恩仿佛听到了她心里为顾郁哲建起的高墙轰然倒塌,当初因为他的一句话而高高垒起,如今也是因为他的一句话瞬间化为乌有。
“因为许家倒了,所以你就立刻和另一个女人定婚……”许书恩的声音越来越凉,眼神绝望的看着顾郁哲。
顾郁哲不在想和许书恩说一句话,也许是因为从前有了那么一点的情分,只是这个情分比不上贺南倾身后的势力。
贺南倾在一开始没有阻止许书恩说话,是因为想要让许书恩看清楚来,顾郁哲现在是他高攀不起的,别妄想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
只是刚才顾郁哲的沉默让她一瞬间警铃提起来,顾郁哲从来是不会对一个女人犹豫沉默,对她也是如此。
现在对许书恩这个女人却有了例外。
贺南倾在心里面对许书恩妒意猛然上升,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刃一般,死死地盯着许书恩。
贺南倾手臂挽紧顾郁哲,拿头故意靠了过去,嗓音甜腻,“郁哲,人家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好,宝贝。”顾郁哲带着顾南倾往休息室里走。
许书恩见他们离开她的视线,觉得整个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瘫倒在地,呆滞的如同没有魂魄的破娃娃一般。
之前她还抱着一丝希望,现在想想简直就是个笑话,她真的要死心了,原来他真的不爱她了,原来之前都是为了李家的势力……
许书恩觉得自己那一腔孤勇都葬送在了顾郁哲的手里,白白浪费了那些年。
这时,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许书恩像是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一样,依旧待在地上,不想从地上起来,她需要这场雨把今天的悲伤全都冲去。
突然,身体猛然被拉了起来,是穆沉眠,他的眼眸带着嘲笑,“许书恩,你明白了吗?他根本就不爱你!”
穆沉眠从一开始就站在不远处,看到了许书恩卑微又可怜的询问,然后狠狠的被那两个人给抛下,按照里来说他应该感到快意,他现在根本开心不起来。
后来,看到许书恩绝望的瘫倒在地,下了雨依旧跟傻子似的还坐在那里,这才忍不住就把她给拉了起来。
许书恩把穆沉眠眼底清晰可见的嘲讽看的一清二楚,神色凄惨,却又是突然笑靥如花,“那又怎么样?”
穆沉眠恍惚了一下,笑颜虽然灿烂清丽,却还是夹杂着一丝苦楚。
又是是为了那个顾郁哲!
穆沉眠再一次阴沉下来,面若冰霜,直接把许书恩给拉到了车上去。
许书恩感受到穆沉眠手心的温热,这才恍然过来,看着穆沉眠突然逼近的脸,深邃的眼眸,如深渊一般让人看不懂,无法探究。
手指缓缓伸向许书恩的脸,反复磨磋,眼睛带着许书恩看不懂的情绪,眼里还带着恨意“许书恩,记得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吗?”
只是那恨意转眼即逝,许书恩并没有看到。
许书恩怎么不会记得,就是他亲手把父亲送进监狱里,她恨透了他!
甚至,她还高傲的对穆沉眠说他比不上顾郁哲万分之一。
她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和穆沉眠见面时正是准备要和顾郁哲一起商量婚期,本来是等待顾郁哲却等到了一个陌生男人。
穆沉眠却如一匹孤狼一般闯进了家门,神色冷冽,在她心中伟岸的父亲居然向了这个男人鞠躬磕头,颤颤巍巍的说,“放了我吧,放了我……”
她不知道父亲犯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这个男人高高在上的把父亲的头颅踩到地下,神情狠厉阴沉。
她就冲了出来,阻止他,“你究竟是谁?你想要干什么?”
穆沉眠看到许书恩时,瞳孔猛然缩大,对着父亲突然扬起了一抹恶魔般的微笑,“不错,生了个好女儿。”
然后转向许书恩,勾起了一抹阴冷的弧度,“许书恩,这辈子你是逃不掉的!”
……
许书恩仔细回忆,她好像和穆沉眠是第一次见面,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穆沉眠见她迟迟不回答他的问题,干脆捏起她下巴,神色冰冷,“怎么?这个都记不住了?”
许书恩被迫看向顾沉眠,眼神带着仇恨,“怎么不会记得你?我清清楚楚的记得你把我父亲亲手送进监狱里!”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那个时候,而是更久之前。
穆沉眠又狠狠的捏着她下巴,“再想!”
许书恩的下巴都被捏的红成一片,偏偏许书恩倔强的不肯哼一声。
郁川看着两人对峙,气氛十分凝固,但也只能打破了。
“穆先生,已经到了。”郁文第一次见到穆沉眠这么生气,从前只是脾气古怪,脸色阴沉,但就是没有现在这么夸张。
穆沉眠松开手,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下车!”
许书恩想坚持自己最后的尊严,不想像条宠物一样乖乖的听穆沉眠的话,瞪着他,“不,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