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强要 书名《辣手嫡女:扑倒腹黑王爷》 作品简介: 某日,某女不要命调戏某男,“王爷,绣娘仰慕你。” 某男冷眸睥睨,挑起苏锦绣的下巴,讽刺道,“仰慕本王的女人多了去了,你?还不够格!” 某女含眸浅笑,“那就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会哭着求我扑倒你的。” 某日,某男躺在床上,贱贱笑道,“娘子,床已暖好,请妻入瓮。” 某女揪着某男耳朵,“不是说我还不够格?啪啪打脸疼不疼?” 复仇刀刀见血,权谋步步为营,腹黑辣手嫡女和心机妖孽王爷共谋天下。 正文 黑暗中,连天上那一点莹莹的星光,都被夜幕所代替。 黯夜宛若张着血盆大口,要将所有的光明都吞噬干净! 周围,只剩下风和云在追逐的声音。 还有,庶妹苏锦妆和凌松鹤肆虐的无尽冷酷的笑声…… “哼!苏锦绣,你居然还妄想参加皇宫的选秀?想要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吗?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 说话间,一个身形高挑,眉目如画的女子朝着苏锦绣走近,桃花眼中生出恶毒的寒芒,轻轻抬起右手,搭在苏锦绣过分尖瘦的下巴上,讥笑道。 “妹妹我倒是想要瞧瞧?你一个失了处子之身的破鞋!还敢不敢去参加宫里的选秀?!” 说罢,她微微侧开身子,让出站在她身后的凌松鹤来。 凌松鹤,镇国公府的庶子,虽然只是二房赵姨娘生的,但是由于赵姨娘和老爷从小便是青梅竹马,所以他在府上也是备受恩宠。 这便造就了他现在张扬跋扈,残忍,好色,和贪婪的性格。 他冷眸微张,半开半合,里面流转着浓浓的轻佻之色,上前一步,来到苏锦绣的身前,大手抚上她的笑脸,色眯眯地说道,“绣娘,你放心,今晚,哥哥一定会好好地疼爱你的!” “凌松鹤!你要干什么?你离我远点儿!你给我滚!滚!” 苏锦绣伸手反抗,但是奈何她从小备受欺凌,身形娇小儒弱,她的全力反击,在凌松鹤的面前,就像是饶痒痒一般,而凌松鹤的身子就像是大山,无法撼动! 凌松鹤上下其手,紧紧地抱着苏锦绣,而那张原来清朗,但是此刻却无比肮脏的脸,带着炽热的气息,朝着苏锦绣逼来! “啪——”的一声,苏锦绣狠狠地扇了凌松鹤一个耳光。 凌松鹤吃痛地松开她,而后不敢相信地捂着自己的脸,怒眼巨张,大骂道,“你居然敢打我?!活腻了!” 说完,当即便是一脚朝着苏锦绣踢去! “啊——”苏锦绣被打倒在地,艰难地双手撑地,想要从地上站起来。 但是她还不及支撑住半个身子,凌松鹤便又欺身上前! 狠狠地压在了她的身上,随之传来的,便是阵阵衣服破碎的声音。 苏锦绣痛苦地喊着救命! 但是她被迷昏带来的这个荒郊野岭,荒无人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只有苏锦妆的身边的狗,和她的笑声回应着苏锦绣。 苏锦绣奋力抵抗,尖叫着,忽然又提出一脚! 正正地揣在了凌松鹤的命根子上! “啊!”凌松鹤吃痛地吼了一声,之前的‘兴致勃勃’,现在也焉了。 怏怏地从苏锦绣的身上起来,双目噙着嗜血的光芒,忽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来!刀光雪亮,锋利无比! 他的下身险些让苏锦绣踢残!此刻愤怒燃烧了他的双眼。 “苏锦绣!本来我还打算让你死的舒服一些,但是现在!我定要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将你抛尸山野!” 苏锦绣心中骇然,趴在地上,连连后退,最后喊着,“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你这样做,难道不怕我跟父亲告状吗?” 苏锦绣的父亲是当今六部之一的礼部尚书,苏宏苏大人,而她,则是这苏府的嫡出大小姐! 凌松鹤冷笑道,“哈哈,我只知道,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再者……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母亲王怜蓉,为什么现在变成这个痴傻样子吗?” 说着,凌松鹤看了看睡倒在苏锦妆身边的妇人! 正是苏锦绣的母亲,以往的护国女将军,现在的苏府大夫人王怜蓉! “母亲!”苏锦绣忽然朝着王氏爬过去。 刚才夜黑,再加上她一醒来就面对苏锦妆的侮辱,现在才发现在苏锦妆的脚下,还倒着一个人,便是她的生母王氏! “母亲!你们对我母亲做了什么?” “哼!”苏锦妆冷哼一声,而后一脚踩在了苏锦绣的背上,“你还以为父亲会来救你吗?实话告诉你,这事儿父亲可是知道的!并且地上这个老不死的,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父亲给她下了慢性毒药!” “什么!”苏锦绣一阵惊骇!“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父亲日日给王氏送清粥,你以为真是对王氏宠爱吗?实则里面是下了一种慢性毒药,渐渐的,王氏便会失去理智,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苏锦妆一字一顿,语调带着浓浓的嘲讽! “不!这不可能!”明面里父亲和母亲是那样的相爱,苏锦绣是决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的! 苏锦妆脚下加大了一分力气,冷笑着,用一种近乎是可怜的语气。 “既然你都要死了,那妹妹不妨‘好心’地告诉你,父亲从来都没有爱过王氏!王氏只知在战场上厮杀,哪里懂得女人的柔情?并且她脸上的疤痕,实在是其丑无比!其实就在你母亲还在边疆拼死拼活的时候,父亲却是和我母亲在天香楼欲死欲仙呢!” “什么!”苏锦绣的心顿凉了一截,母亲为了父亲在战场上镇守边关八年!而母亲额头上的疤痕,也是为了救父亲才留下的! 但是,母亲在冰冷的塞北过着马革裹尸的生活,而父亲却是因为嫌弃她脸上的疤痕,而在天香楼和其他的女人花前月下?! 凌松鹤不等苏锦绣再问,一刀刺进了她按着地面的手上! “啊!”苏锦绣倏然发出了痛苦的喊叫。 而凌松鹤双目赤红,像是等不及凌迟苏锦绣一般,一刀!一刀!狠狠地剜在她的身上! 手起刀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苏锦绣痛苦地喊叫,在地上蜷缩,打滚。 但是凌松鹤就是能准确地将刀子刺进她的手筋脚筋,一边刺,还一边兴奋地说道,“放心吧,绣娘,哥哥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你死去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说话间,苏锦妆冷笑一声,摸了摸身边大狗的毛发,而后从袖中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来,拔开盖子,从里面挖了一点黑色的药膏出来,涂抹在王氏的耳朵上! 大狗在闻见那股味道的时候,便开始兴奋了起来!狂躁不安地朝着王氏奔去! 而苏锦妆自然也是不会拉着大狗。 她朝着苏锦绣挑了挑眉,而后将手中拉着大狗的绳子给放开…… “汪汪——”大狗狂叫了两声,朝着王氏跑去! 对准了王氏涂抹上药膏的耳朵! 就是一口! “啊!” “啊!” 王氏和苏锦绣,同时发出了痛苦的嚎叫! 正文 第二章 禽兽不如 王氏的耳朵,怵然被那大狗一口给咬了下来! 苏锦绣心中骤然紧缩!狠狠地剧痛了一下! 而后是绵绵不尽的恨意! 而王氏之前被迷幻药麻醉的神经,也因为失去耳朵的瞬间,蓦然清醒,在空旷的郊外,怵然迸发出一道尖利的喊叫! “啊——” “母亲!”苏锦绣大喊一声,然后转头,看着苏锦妆,呵斥道,“苏锦妆!你有什么,尽管朝着我来就好了,但是为什么要对我的母亲下手?” 苏锦绣此刻像是一滩烂泥一般趴在地上,失去了手筋和脚筋,她只能躺在地上,微微抬眸,眼里噙着泪水,瞪着眼前的苏锦妆。 苏锦妆眸中射出狠毒的光芒,“妹妹不过是为她着想,要是你死了,而她一个人独独地活在世上,那岂不孤单?我只不过是顺便也送她一程罢了,哈哈……哈哈哈哈!” 苏锦妆骤然发出可怖的笑声,又从袖中掏出一块骨头来。 朝着王氏仍了过去! 王氏本来捂着耳朵不住地痛哭,但是再看见眼前的骨头时,蓦然撒开双手,朝着骨头扑来! 眼神贪婪,抱着那骨头,视若珍宝一般的啃咬着。 而那大狗则是在一旁,使劲儿的啃咬着王氏的耳朵。 “娘!你不可以这样!那是狗骨头!你放下!你放下啊!”苏锦绣泣不成声,看着疯疯癫癫的母亲被苏锦妆戏耍,心里紧紧地揪着疼! 怎么可以?怎么能! 她的母亲,以前可是叱咤疆场的巾帼英雄! 是陈国赫赫有名的女将军!是名动四国的护国女将军啊! 她怎么可以像只狗一样趴在地上啃骨头呢?! “娘!停下!我叫你停下啊!”苏锦绣无助地喊着,叫到最后,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但是王氏却也只是微微侧目看了看苏锦绣,而后继续啃着怀里的狗骨头! 她已经疯了,已经丝毫不认识眼前的女儿了。 何其悲哀? 明明最亲的人就在眼前,但是却浑然不知? 苏锦妆看着苏锦绣痛苦的样子,幸灾乐祸地笑了笑,而后悠然将手中的狗给放开! 瞬间,那狗咽下了王氏耳朵的最后一口,遂奔向她怀中的那块骨头! 而王氏看着迎面而来的大狗,想起刚才失去耳朵的时候,惊恐地将手中的骨头仍在一旁。 退后一步! 但是,她看着那狗啃咬着的骨头……是那样的美味…… 忽然也上前和大黄狗巧夺了起来。 “哈哈哈哈!居然与狗夺食!居然与狗夺食?堂堂的护国女将军,也会沦落到和狗抢食物的地步吗?”苏锦妆扶着腰笑个不停。 而凌松鹤也是肆虐的笑着,看着眼前趴在地上和一条狗争食物的王氏,嘲讽地说道,“哈哈!想不到堂堂苏府的大太太,居然会像一个畜生一般和狗抢东西吃?可笑!实在是可笑之至!” 苏锦绣此时已经是惊得说不出一句话! 她感觉自己的心,现在就像是千疮百孔一般,呼吸一滞,已然是喘不过气来了。 看着眼前笑的正欢的两人,只想要将他们两个人的嘴,都给撕了!缝了! 她从小到大,还没有过像现在这样滔天的恨意! 苏锦妆笑了一会儿,而后看着地上像是一只蠕虫一般的苏锦绣,缓缓走进,拖着下巴,饶有意味地说道,“苏锦绣?你以为现在这样就够了吗?那你实在是太不了解我了!” 说罢,苏锦妆居然将那一瓶子的黑色膏药,全部都涂在了苏锦绣的脸上,按住不能动弹的苏锦,恶狠狠地说道,“我看你这张脸狐媚的脸!还怎么勾引男人!” 凌松鹤看苏锦妆也涂抹的差不多了,于是将伏在王氏身上的大黄狗拉来,丢在了苏锦绣的身上,那大黄狗一闻到那股使它兴奋的味道,便直直地朝着苏锦绣奔来! “汪汪——汪汪——”大黄狗咆哮着,朝着苏锦绣的脸,就是一口! 苏锦绣惊恐地睁着眼睛,“啊!救命!救命啊!” 不住的喊叫,不住的哭泣,不住的往后缩,声嘶力竭…… 但是,王氏只是在一旁啃着大黄狗丢弃的骨头,而那大黄狗伏在她的身上,一口,一口,咬着她那倾国倾城的小脸。 几个呼吸之后,那大黄狗便将苏锦绣脸上的黑色药膏给吃完了,最后舔了舔苏锦绣的脸,而后泰若安然地朝着苏锦妆走来。 王氏这时候忽然看了看倒在地上,哭得已经失去声音的苏锦绣。 苏锦绣现在的眼睛已经被大黄狗吃了一只,她满脸鲜血,血肉模糊,只能睁着一只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苏锦妆和凌松鹤。 她现在的这个样子? 就连她自己都不敢去看。 凌松鹤看苏锦妆也玩了差不多了,可以收尾了。 于是缓缓地走近了还在啃骨头的王氏,对准了王氏的胸口! “撕拉——”一声,冷刀狠狠地刺进了王氏的心脏。 骤然,王氏吃着狗骨头的嘴,忽然停下来了,看着刺进心脏的匕首,微微皱了皱眉。 眼中闪过不解,疑惑,愤恨? 最后…… 居然看着躺在地上睡着的苏锦绣,流下了一滴眼泪…… 她吃吃地开口,朝着苏锦绣,“锦绣,我的孩子,是娘对不起你,是娘没有保护好你。” 说着,说着,王氏的口中,渐渐流出了猩红的鲜血来。 王氏恢复了一丝神智了?她终于看清自己眼前的孩子了? 这究竟是命,还是天意弄人? 苏锦绣睁着那只剩下的独眼,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王氏,凄惨的喊道,“娘!不是你的错,都是苏宏那个混蛋,都是苏锦妆,都是凌松鹤这个畜生!都是他们的错,是辱我们,害我们的人的错!” 苏锦绣现在手筋和脚筋都被挑断了,她只能借着膝盖和肩膀上的力气,朝着自己的母亲爬去。 王氏伸出手来,紧紧地握住了苏锦绣早已经残废了的手。 两人含着眼泪,相顾无语。 苏锦妆冷笑,假装自己打了一个寒颤,切了一声,“麻烦你们不要肉麻我了好不好?现在知道哭鼻子了?早些时候怎么就那么蠢呢!” “是啊,说来说去,还不是自己蠢,才会被你们这群豺狼狗肺残害!呸!” 骤然,苏锦绣朝着苏锦绣的脸,吐了一口浓血! 苏锦妆顿时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忽然拽着凌松鹤的袖子,嚷嚷道,“凌哥哥!这个小贱种,她居然敢吐我!我现在就要你将她碎尸万段!” 凌松鹤眼中骤然爆出了无尽的厌恶出来。 一把抓住了苏锦绣的头发,而后凌厉的刀子瞬间插在了她的天灵盖上! “恩——”苏锦绣只能闷哼一声,扯了扯早已看不清形状的嘴角,带着无比滔天的恨意,咬牙切齿。 “苏宏,苏锦妆,凌松鹤,不管是来世,还是三世,亦或者永生永世!我苏锦绣用灵魂起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逃不掉的!你们逃不掉的!” 苏锦妆听见苏锦绣这忽然撕心裂肺府诅咒,感觉浑身都不可抑制地颤了颤,尤其是看着苏锦绣现在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更是从心底感到了无边的寒意。 “凌哥哥!将她们扔下山崖!快将她们扔下山崖喂豺狼!” 苏锦绣说完那一句话,已经力竭。 她不知道她和母亲,是如何被这对狗男女扔下山崖的。 也不知道她们此刻笑的是多么的开心? 更不知道,那瓶黑色的药膏,便是她一向敬重的爹爹,和母亲今生最爱的男人,苏宏!亲手交给苏锦妆的! 但是她死前。 却只知道一件事情…… 他们……是逃不掉的…… 正文 第三章 老天给我的机会 陈国历年一百二十七,八月十八。 太后四十大寿。 大宴群臣,夜明珠做灯,汉白玉铺路,熏香满室,丝竹遥作,大红的绸缎挂满宫闱,灼灼炳炳,风露旖旎。 苏锦绣忽地睁开眼睛! 眼前的一切,花团锦簇,繁华如梦…… 浑身僵住! 痴痴地坐在宴会的椅子上,眼前觥筹交错,杯盘狼藉,耳边犹记得山崖之下的声声誓言,以及苏锦妆和凌松鹤的辱骂嘲笑。 摊开双手,没有受伤?手筋脚筋还在。 摸了摸脸,没有毁容? 那双剪水双瞳还在,她的眼睛没有瞎。 这是怎么回事?! 宛若头顶响了一记惊雷,苏锦绣口舌打结,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和她的母亲王氏,一起被苏锦妆和凌松鹤丢下了山崖? 而现在眼前的景象,居然是这样的熟悉? 抬起桌子上的竹叶青,趁着琉璃酒盅,苏锦绣看清了自己的脸! “怎么可能!”她惊呼出声。 这分明就是她十三岁时候的景象! 苏锦绣不确定地捏了捏自己的脸。 “哎哟!”直到脸上的刺痛提醒她,她并没有在做梦,她才欣喜若狂的站起,好好地看着自己的身子。 她梳着垂髫,头顶斜插着一支白玉嵌珠翠玉簪,身着一袭湖绿色的散花如意云烟裙,宛若山间清冽的泉水,悠远清雅。 苏锦绣讶然,“难道真的是上天听见了我的祈祷?所以让我再活一次吗?” 还记得凌松鹤尖刀刺进她天灵盖的时候,她嘶吼着,发出了狠历恶毒的誓言—— 苏宏,苏锦妆,凌松鹤,不管是来世!还是三世!亦或者永生永世!我苏锦绣用灵魂起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明明还是上一刻说的话,现在却已然应验了?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苏锦绣紧紧地攥着手绢,在位子旁边踱步,激动的情绪导致她现在浑身都还在颤抖。 舞台之上,丝绸翻飞,暗香袭来,一个个莲步生花的女子,轻歌曼舞,回眸浅笑。 台下各位王公贵族酌酒弄词,好不热闹。 苏锦绣记得,今天便是太后的五十大寿。 而苏锦妆会在今天,表演一场绝美的惊鸿舞!艳压群芳!使所有的公卿小姐的表扬,都黯然失色! 她会声名大噪,流芳百世,而镇国公府的二子凌松鹤,也便是在今天看上她! 从此与她狼狈为奸! 苏锦绣捻着手绢,扯了扯嘴角。 既然她重生了,那就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苏锦妆!你就等着出丑吧! 苏锦绣记得,这个时候,苏锦妆应该在后台换衣服,准备上台了。 她从宫宴的外围起身,朝着更衣室走去。 金雀屏风之后,熏香袅袅,苏锦妆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对着镜子画眉间的朱砂痣。 看见苏锦妆的那一瞬间,苏锦绣就想冲上前去,就她抽尸踏骸,千刀万剐! 但是她的理智告诉她,现在还不是时候……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会一步一步,将辱她害她的人,折磨致死!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妆娘,你今天真美。”苏锦妆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而后朝着镜子前的苏锦妆走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和她平时内敛乖巧的性子很像。 苏锦妆回眸一看,凤眼微张,眸中闪过一丝不屑,“那是自然,我看外面的那些俗物,一个也比不上我!” 苏锦妆虽然恃宠而骄,目中无人,但是她的那张脸,确实也算得上美艳无双,再稍加装饰一番,更是妖娆妩媚。 媚眼一勾,不知要迷倒多少男人? 美,确实美,但是再美,苏锦绣也想在她脸上刺上千百个骷髅! “妆娘,待会儿你一定能够艳压群芳。”苏锦绣一边说着,一边将梳妆台上的一支镶宝金龙金簪轻轻插在苏锦妆的发间。 苏锦妆听了苏锦绣的抬举,更是得意的弯了弯嘴,又将柳眉添得更撩人了一些。 “哎呀——” 苏锦绣故意将桌上的梳妆盒拂到地上! 一时之间,金银首饰洒了一地。 她装作惊慌失措地弯腰去捡,头顶传来苏锦妆菲薄的语气,“绣娘这是在干什么?粗手粗脚的,和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粗使婆子一个样!” “妆娘对不起,我这就将地上的首饰捡起来。” 苏锦妆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又继续画着她那张早已布满铅粉的脸。 趁着这档子的时间,苏锦绣不动声色地垂眸,将苏锦妆的裙子的下摆塞在了凳子的下面,并快速地结了一个活结。 只要苏锦妆一站起来,便会被绊住,到那时那个活结一瞬被会失力自动解开。 苏锦妆绝对看不出什么。 “好了,妆娘,首饰我放这儿了,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出去了。”说完,苏锦绣不慌不忙地走了出去。 而这时,一个小宫女端着一杯清茶走了进来,“二姑娘,喝点儿茶润润嗓子吧。” 苏锦妆正看着自己眉目如画的脸庞,对着镜子回身去接宫女手里的茶,却是不小心将茶水给碰翻了! “啊!”苏锦妆惊叫一声,那滚烫的茶水,就这么泼在了她的裙子上。 倏然站起! 却不料身子忽然一阵倾斜,裙子好像被什么压着一样,一道反力,瞬间将她拽到了地上! “碰——”一声,苏锦妆立马摔得一个狗吃屎。 “疼!” 那小宫女见状,连忙将托盘放下,脸色煞白,赶紧弯腰去将地上的苏锦妆给扶了起来。 “二姑娘,你怎么样了?” 好巧不巧的,那小宫女去扶苏锦妆的时候,脚刚好踩在了她的裙摆上。 苏锦妆忽然想起,刚刚她好像就是因为裙子被什么东西给绑了一下。 她现在才会跌在地上的。 于是,不分明红皂白的,就狠狠地在她宫女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你这个贱种,将茶水打翻在本小姐的身上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将我绊倒!难道你是不要命了吗?”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不是奴婢做的!”那小宫女脸上挂着泪痕,伤心地说着,刚才那茶水,明明就是苏锦妆自己不小心碰到的,现在却赖在她的身上? 并且刚才也是苏锦妆自己摔倒的…… 尽管那小宫女心里很委屈,但是也只能说着不敢,而后伸手,想要将苏锦妆给扶起来。 但是,苏锦妆骤然蹙眉,痛呼一声,“小蹄子!轻一点儿!” 说罢,疼的龇牙咧嘴,轻轻将裙摆给掀起来,“啊!流血了,流血了!” 苏锦妆趴在地上,连连哀嚎。 而这个时候,苏锦绣适时地进来,看见眼前的这一幕,马上也是紧张地说道,“妆娘,你的膝盖怎么了?” “绣娘,都是这个狗奴才,是她将我绊倒的!现在我感觉自己都站不起来了,怎么办啊?你快点去交母亲来!快点去叫啊!” 说着,居然开始哭鼻子了。 苏锦绣掩着嘴,在苏锦妆看不见的地方微微一笑,而后赶紧去交苏锦妆的母亲,秦念樱。 不久,秦念樱便火急火燎的来了。 看见女儿摔了膝盖,根本就无法站起来。 蹙眉,简单的询问了一下缘由之后,又狠狠碗了那小宫女一眼睛。 小宫女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秦念樱在腰上狠狠地捏了那小宫女一把,呵斥道,“还不快滚出去!” 苏锦绣不解地皱眉,秦念樱怎么会这样就轻易地放过那小宫女呢? 要是在平时,她一定会命人将那小宫女给杖毙的! 待那小宫女出去之后。 苏锦妆趴在秦念樱的身上,哭诉道,“母亲,现在该这么办?马上就到女儿表演了,但是女儿现在的这个样子,连站都站不起来,还怎么表演啊?” 秦念樱勾了勾唇角,胜券在握的笑道,“放心吧女儿,你现在马上将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母亲戴上面纱,为你出去表演!” 原来如此! 苏锦绣一惊!怪不得秦念樱会如此轻易地便放过刚才的那个小宫女,原来是想要将‘闲杂人等’支出去。好让她代替女儿上场! 秦念樱是苏府的二房,出生不过是天香楼的一个艺女。 当年父亲便是看上了她惟妙的舞姿,才背着母亲王氏和她花前月下,最终联合起来,将母亲和自己推向深渊的! 要是秦念樱亲自出马,那今天的舞蹈,则会更加惊艳! 但是大伙儿必然不会知道,蒙着脸的女子,会是苏锦妆的母亲,按照报幕来说,也只会以为是苏锦妆! 正文 第四章 赤果果献丑 苏锦妆听见母亲这么说,兴奋地抱着秦念樱,“母亲!您为女儿费心了!” 好一个母女情深啊! 苏锦绣咧了咧嘴角,而后自告奋勇地,“妆娘,现在事不宜迟,马上就要到你表演了,快,我来扶着你去把衣服换下来,给姨母穿上吧!” 苏锦绣知道,秦念樱平生最讨厌人家叫姨母,由于她在府上的得宠,所以下人们都是尊称她一声二夫人的,但是现在,苏锦绣居然叫她姨母? 秦念樱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绣娘,你做事大大咧咧的,还是我来吧?” 既然人家下逐客令? 那苏锦绣也不想自讨没趣,“那姨母和妆娘小心。” 说完,提起裙角,朝着外面走去。 在方才的角落入座。 目前,是各位千金公子献艺的时候,皇上和诸位大臣,也在仔仔细细地看着台上。 因为这不仅是给皇上献礼,也正是他们为自己的儿女挑选儿媳和良婿的好时机! 一时之间,公卿小姐们,唱曲儿的,绘画的,吟诗的,弹琴的,无一不全,精彩纷呈! 苏锦绣本来想着苏锦妆受伤之后,便不得表演了。 却是想不到,秦念樱居然想到了这么一出? 如此一来,就算是她心有不甘,想要从中做破坏,也是不可能的了。 刚才屋子里只有她,秦念樱,苏锦妆三个人,要是这件事情败露了? 那她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尽管现在苏锦绣恨不得立即报复在那对母女的身上,但也不能轻举妄动! 端起面前的竹叶青酒来,苏锦绣愤恨的自饮自酌。 而这时,报幕的宫女,也念出了苏锦妆的名字,“接下来,便是苏府的二小姐,苏锦妆为诸位带来一支惊鸿舞!” 说完,场下立马迸发出一阵雷霆般的掌声! 谁不知道这苏府二姑娘,舞艺超群,姿态妙曼? 今日,大伙儿都等着一饱眼福呢! 于是之前喝酒的,闲聊的,这会儿都停下手中的事情来,定定地看着舞台的中央。 期待着苏锦妆会给大家带来怎样的惊喜! 一个亢长的起调。 随着音乐的开始,一排伴舞的白衣女子,便齐齐朝着舞台的两遍拂袖而来。 丝绸翻飞,花瓣漫天。 在迷离溟濛的花香乐曲中,一身着大红羽裳的女子,翩翩然朝着舞台走来。 开始合着音乐,扭动起身姿来。 踢花,挽袖,回眸,袅袅兮如流风之回雪。 漫漫花期,一舞倾城! 众人都看着舞台中央的红衣女子,眼里闪烁着垂涎的光芒。 “苏小姐果然名不虚传!” “这妙曼的身姿,这顾盼的眼神,啧啧!当真是倾国倾城啊!” “这舞蹈宛若行云流水,看起来,一定是练了不少时日!” 周围议论纷纷,不住地夸赞着苏锦妆的舞姿。 就连皇上,也是紧紧地盯着舞台中央的女子,眼睛移不开半分! 就在‘苏锦妆’跳完,准备下台的时候。 皇上居然高声制止,“慢着!” 秦念樱的身形一震! 她完全没有料想到,皇上居然会叫住她? 朝着皇上恭恭敬敬地作揖,秦念樱却是不敢说话。 “你叫苏锦妆是吧?”皇上欣然问道。 秦念樱只敢微微额首示意。 她虽然不说话,皇上也不觉得她失礼,只是猜想她应该是羞涩所致,继续说道,“你将脸上的面纱摘下来,给朕瞧瞧?天底下居然有这般娇俏柔媚的女子?” 秦念樱心头一震! 要是被皇上看见她的脸,发现她不是苏锦妆,那便是犯了欺君之罪啊! 于是“咚——”的一声,堪堪跪在了地上。 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苏锦绣眯着眼睛,将一杯酒凑在嘴角,冷冷一笑,猜想着:皇上莫不是看上这‘苏锦妆’了? 秦念樱不得不出声,但是却故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娇柔,学着苏锦妆平时说话的样子,“恳请陛下允许臣女先回去换件衣服,整理仪容,再来面见皇上!” 皇上却是朗声一笑,以为是他的唐突吓着了美人。 陈国的皇帝,是出了名的好色荒淫,现在看见这样的‘绝色佳丽’,怎么能不心动? 他此刻只想着今夜便留宿苏锦妆,给她一个名分,纳入后宫。 连连摆手,“你无需害怕,朕也不是要问你什么大问题,只是朕看你舞姿优美,深得朕意,朕想要封你一个美人,所以想要看看你的容貌,不必麻烦去更衣换妆了。” 闻言,‘苏锦妆’非得没有表现出一丝惊喜,反倒是吓出一身冷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上居然看上她了? 这是何等荒谬的事情,皇上今年不过是十九。 而秦念樱已经是三十八九了,和太后的年纪,也是有的一拼! 虽然她知道皇上看上的,其实是她的女儿苏锦妆,但是还是觉得十分的可笑! 而一旁冷眼看戏的苏锦绣,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事态是这样发展的? 难道老天爷也在帮她? 她倒是想要擦亮眼睛看看,这秦氏,究竟该如何收场? 而苏锦绣也在猜想着真正的苏锦妆,现在心里是作何感受? 要知道,在苏锦绣重生前,苏锦妆为了不让她参加宫里的选秀,甚至痛下狠手!将她毁容挑断手筋,杀死王氏! 不就是想要除去苏锦绣这个对手。 为了能在皇上面前一展风姿?获得恩宠吗? 而现在?她原本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获得一个‘美人’的称号,留在皇上的面前。 一步登天! 确然是不用像选秀这样麻烦的。 但是此刻?她错失了良机不说,而她和她的母亲,更加是可能落得个大逆不道的欺君之罪! “怎么?苏锦妆,你为何迟迟不将脸上的面纱掀开?”皇帝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这时候,秦氏壮了壮胆子,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宗旨,缓缓地将脸上的面纱给掀开。 众人一看。 皆是一惊! 这!这怎么可能是一个十三岁的豆蔻少女? 分明就是一个三四十的半老徐娘! 而皇帝,也是吓得险些从龙椅上跌下! 心心念念,满心欢喜期待的美人,怎么会是这么一个老妇人呢? 秦氏赶紧朝着皇上磕头,将责任都推到报幕的小宫女的身上,“启禀皇上,臣妇不是苏锦妆,而是苏锦妆的生母,秦念樱。” 此话一出,皇帝龙颜大怒,指着秦氏呵斥道,“混账!你既然不是苏锦妆,又为何要假借苏锦妆之名来献舞呢?难道你不知道,这乃是欺君之罪吗?” 秦氏擦擦脸上的冷汗,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一字一顿。 “启禀皇上,本来也是小女献舞,只是因为方才小女不小心摔了一跤,受伤了,导致她不能上台献舞,所以由臣妇这个做母亲的,上来献舞,臣妇之前也是和报幕的小宫女说过了,但是小宫女可能是忘记了,所以才会造成现在的这个乌龙。” 三言两语,将自己的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 还真是秦氏的作风啊! 正文 第五章 借刀杀人 苏锦绣看着眼前自编自导的秦氏,只是冷笑了一声,而后起身,朝着不远处的凌冰清走去。 这凌冰清是苏锦绣重生前最好的朋友,乃是国公府的三小姐,也就是凌松鹤那个人渣的亲妹妹的,她虽然和凌松鹤是嫡亲,但却和她哥哥完全不是一个性子。 她天真浪漫,大胆活泼,并且又长得可爱,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 这会儿她正和自己的大哥,也就是国公府的世子,凌宣,开心的说着什么。 苏锦绣朝着凌冰清走去,脸上带着由衷的笑容,欣然道,“冰清妹妹!” 凌冰清听见熟悉的身影,忽地转过身来,在瞧见苏锦绣的那一瞬间,喜上眉梢,连忙伸出手来拉着苏锦绣。 “锦绣!我想死你了!刚刚去找你,却是不见你的身影,你是去哪儿了?” 刚才苏锦绣忙着去看苏锦妆的笑话去了,现下也是朝着凌冰清敛眉笑笑,“多谢妹妹挂念了,我就是去了后花园走走。” 凌冰清一看见苏锦绣,就完全将身边的凌宣给忽略了,拉着苏锦绣,指着台上被‘审讯’的秦念樱,嘲笑道,“姐姐你看,这泼妇平日里欺负你,现在活该报应了吧?” 凌冰清和苏锦绣,前世是最好朋友,自然也是知道苏锦绣在府上,常常受到秦氏母女的打压。 但是偏偏苏锦绣又是个温吞善良的性子,常常都是忍气吞声忍下来了。 这凌冰清看着都是替她着急! 这会儿看见秦氏母女遭殃了,自然是忍不住要冷嘲热讽一番。 苏锦绣端着一副为难的神色,“冰清,你也不要这样说,妆娘不能上台,已经很可怜了。” 是啊,怎么不可怜呢?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苏锦绣却是清楚的很,苏锦妆为了准备这支舞,不知耗费了多少的心血? 而如今?自己非但没能崭露头角,反而是连累了自己的母亲! 凌冰清撅撅嘴,着急的说,“绣娘,你还是这个样子!总是为她们说话,怎么就不为自己着想呢?” 苏锦绣知道凌冰清是真的为她好,于是摇摇头笑道,“毕竟是一家人嘛。” 凌冰清却还是愤慨地说道,“哼!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看的,居然也喜欢秦氏那狐媚的舞蹈,我就觉得没什么好看的。” 对了!就等凌冰清的这一句呢! 苏锦绣强行压住眼底的笑意,“妹妹,这秦氏,想当年也是天香楼的头牌花魁,她之所以能夺冠,据说啊,凭的,就是这举世无双的舞姿呢!” “什么?这还是绝世无双?”凌冰清一脸的鄙视,而后忽然震惊道,“什么!这秦氏之前居然是一个妓、女!居然还是什么天香楼的头牌花魁?” 重生前,苏锦绣也是知道这事儿的,但是却从来不与别人说,除了为保苏家的颜面,同时也是因为尊敬秦氏母女。 但是这会儿,她却是故意借着凌冰清,将这桩在皇家看来并不光彩的事儿给说了出来! 凌冰清说话本来就直率,现在又这般震惊,声音没来由的大! 一时之间,语惊四座! 就连正在看台之上端坐的皇上和太后,也是听见了这话。 顿时! 皇上的脸色一变,龙颜大怒,指着地上跪着的秦氏。 “你居然是妓、女出身?!真不知苏大人是怎么看上你的,既然苏大人能施舍一个容身之地给你,你就应该珍惜,本本分分的呆在家里就是,来这宴会上!简直就是侮辱圣地?非但如此,你居然还假冒女儿出来献舞?厚颜无耻!厚颜无耻啊!” 秦氏头上冷汗泠泠,语不成调,惊恐地跪在地上解释道,“臣妇之前虽是天香楼的花魁,但是臣妇也是只卖艺不卖身的!今日一事,也是因为那小宫女!” “住口!” 秦氏还想着用那报幕的小宫女来做替死鬼,但是却被忽然上台请罪的苏宏给制止了。 苏宏上台立马就给了秦氏一巴掌! 力道之恨,顿时叫秦氏的嘴角,登时溢出一丝鲜血来。 苏宏,也就是秦氏的丈夫,苏锦绣和苏锦妆的父亲,身居高位,六部之一的礼部尚书,苏大人! 秦氏呆呆地看着给了她一巴掌的苏宏,眼里满是不解。 虽然她已经三十有余,但是由于保养的很好,苏宏平日里在府上也是很疼爱她的! 今日!怎么今日他不帮着自己说话也就罢了? 居然还上台来打了她一耳瓜子?! “看什么看?贱妇还不快滚下去,还待在这儿丢人现眼呢?”苏宏又狠狠地瞪了秦氏一眼。 秦氏羞愤的掩着脸,便跑了下去! 这还是她嫁给苏宏以来,第一次挨打! 秦氏心中不明。 苏锦绣倒是看得很明白! 苏宏这样,不就是为了救秦氏一面吗?谁都看得出来,皇上已经大怒了,而他大怒的原因,应该也不止是秦氏代替自己的女儿上台! 而是因为,他不过十九的年纪,刚才却是‘看上了’年过半百的秦氏! 这不就是给龙颜抹黑吗? 亏得秦氏平日里聪明一世,现在却糊涂一时! 要是苏宏不给她这一巴掌,给她一个看似屈辱的台阶下,那她这条贱命,恐怕就要留在这舞台之上了! 而她刚才那艳惊四座的舞,也将成为她的最后一舞! 苏宏朝着皇上谦卑的跪下,连连请罪。 毕竟也是堂堂的礼部尚书,皇上也就三言两语打发了。 而太后看场面尴尬,也是即刻宣布宴会继续,叫了下一波的舞者上台表演。 这次的舞蹈,是很新奇的新疆舞。 很快便吸引了大部分看客的眼神,一众人也便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舞台上。 苏锦绣微微扯动嘴角,心道:秦氏,我倒也还不希望你死,你要是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死了?那我以后找谁百般折磨去?你和那般禽兽!只能死在我苏锦绣的手里! 而不远处,镇国府的世子,也就是国公府的嫡长子,凌宣,诧异地看着苏锦绣,分明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一道狠历之色? 奇怪? 这妹妹他以前也是认识的,虽然走动的不是很熟,但是也算基本上了解,印象中,苏锦绣一直都是温吞善良的的性子,这会儿为什么会忽然出现这样的眼神? 正文 第六章 这个男人不简单 怀着探寻的心情,凌宣不知不觉已经走近了苏锦绣。 这一世的苏锦绣,五官的敏锐和警惕心都格外重,在凌宣离她还有三步之遥处,就已经发现了来人,微微侧步,让出身子,对着宫灯,将自己清秀美丽的脸蛋露了出来,天鹅颈莞尔一低,柔声道,“锦绣见过宣哥哥。” 凌宣略一挑眉,锦绣虽然一向很有礼貌,可今日这般却总让凌宣感觉怪怪的,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却又说不上来?感觉那温柔的眼底,藏着一丝说不明的疏远? 凌宣过于立体的脸,镶嵌着精细的五官,带着久经沙场的飒爽英姿,轻笑道,“锦绣妹妹,你的簪子?”说着,用手指了指脑袋。 苏锦绣诧异的‘啊’了一声,立马扶了扶自己的簪子,轻咬着下嘴唇,有些羞怯的说道,“谢宣哥哥提醒。”看凌宣脸上那和煦的笑容,苏锦绣渐渐放下了自己的警惕心。 凌宣看了一眼高台,眼里闪过一丝叵测的笑意,说道,“锦绣妹妹方才看戏看得很开心?” 苏锦绣微微挑眉?这话问的很有深意? 看好戏?苏锦绣抿唇一笑,说道,“太后娘娘的宫宴舞蹈果然名不虚传,实在是精彩。” 凌宣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姨娘还有妹妹被罚,现在已经被遣送回府,你难道不打算回去看看她们?现在还有心情在这里看戏?” 苏锦绣心神一泠! 到底还是她疏忽了! 本以为自己的计谋天衣无缝,可现在居然叫人怀疑了,对啊,要是想继续在众人的面前表演一个乖巧孝顺的苏家大小姐,那现在不应该在这里看戏,而是和姨娘妹妹同样伤心难过,甚至已经打道回府看望二人。 苏锦绣微微抬头,审视着眼前的男子,就连和苏锦绣朝夕相处的凌冰清,都没有看出她的异常来,可凌宣居然一语道破? 苏锦绣就像打了败仗的士兵一般,在眼前这将军的面前,无地自容! 蹙眉说道,“是锦绣玩的一时高兴了,实在是不孝,锦绣现在就走。” 凌宣忽然一把拉住苏锦绣的手,脸上带着坏坏的笑容,“锦绣妹妹,既然都已经看到这个时辰了,宴会也快结束了,还是不必多此一举了。” 苏锦绣蹙眉,极力压制着心里的不悦,他在耍她?这样鹰隼一般的眼神,似乎已经看透了她?这种被人洞悉想法的感觉,实在是不好! 苏锦绣奋力挣开自己的头,转头冷言道,“宣哥哥,男女授受不清。” 凌宣飒然一笑,也不在意,耸耸肩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刚好碰见自家妹妹回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哥!你我看找到了什么?” 说罢,将一只小乌龟举到了凌宣的面前,兴奋的说道,“这是我在旁边荷花池里面找到的!可爱吧?” 凌宣宠溺的点了点凌冰清的鼻子,“可爱是可爱,可是比起我妹妹可是差远了!” “嘿嘿!”凌冰清开心的低头笑了笑,继续把玩着手中的小乌龟。 凌宣忽然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冰清,你以后,还是少和苏锦绣来往。” 凌冰清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哥!为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锦绣自小就是最好的朋友!她那么可怜,也就我常常去找她玩,要是我也不去了,那她以后准会被姨娘还有庶妹欺负死的!” 凌宣不知道怎么跟冰清解释,按照冰清以往的说法,苏锦绣应该是懦弱善良的,可是方才他看苏锦绣的眼神,还有苏锦绣那心虚的话语,他能感受到,苏锦绣不喜欢她的姨娘还有妹妹。 可不像冰清说的时刻忍让,处处包容?指不定今天御前出丑的事情,和苏锦绣有着莫大的关系! 蹙眉,严厉的说道,“妹妹,你要记得,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女人心思不简单,你还是少见为妙。” 凌冰清嘟嘟嘴,不悦的说道,“不和你说了!不讲道理!我要去找锦绣!” “你给我站住!”凌宣跟了过去。 忽然这个时候,高台之上传来了一声痛呼,“哎呀,哀家的头,哀家的头好痛啊!” 是太后的头痛病又犯了! 现场的丝竹歌舞立马停下,皇上也紧张来到太后的面前,高声喊道,“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太医刚好也在这宴席之上,立马就弯着腰小跑了过来。 来到太后身边的时候,却是为难的看着皇上。 皇帝怒吼道,“太医你还在干什么!还不快为太后治病!” 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启禀皇上!微臣赴宴之时,未曾带上药箱啊,还请陛下给微臣一点时间,微臣此刻马上就去取药箱!” 皇帝怒喊道,“还不快去!” 太后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头,头上的朱钗繁多,发饰复杂,不一会儿的时间,太后就把自己的发型揉的乱糟糟的,喊叫着,“哀家的头!哀家的头好痛啊!菩萨啊,您要是能为哀家消除一点头痛就好了,哀家一定日日烧香磕头!” “我去试试!”苏锦绣提起裙摆,就要上前。 凌宣蹙眉,一把拉住苏锦绣的手,“你要干什么?” 苏锦绣看了看凌宣的手,不满的说道,“我想试试能不能为太后减轻痛苦。” “胡闹!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医术?太后身躯如此尊贵,不得放肆!”凌宣丝毫不相信苏锦绣。 “你!”苏锦绣气急,想要挣脱凌宣的手,可是凌宣现在拉的死死的,说什么也不让苏锦绣上前,凌冰清也不悦的说道,“哥哥你就让锦绣去试试呗!说不定有用呢!” 凌宣怒道,“她不懂事,连你也不听话了吗?” 这个时候,一个阴测测的目光扫了过来!一个清瘦的凤眼美人看向这边,素衣款款,就像雪地里的一朵白莲花,低声愤愤道,“凌宣哥哥怎么可以大庭广众之下和苏锦绣拉拉扯扯!气死我了!” 旁边的小丫鬟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只有咱们大小姐才能配得上世子爷,那个苏锦绣是个什么东西?什么都不会!连她的庶妹都不如!” 正文 第七章 和太后平起平坐 苏锦绣的手被凌宣拉的死死的,怒道,“放手!世子爷,男女授受不清!”之前锦绣都是叫凌宣宣哥哥的,可是现在却直接叫世子爷,她是真的生气了。 凌宣还是不放手,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愿意拉着你,你要是上去闯祸了!九条命都不够你陪的!” “哟?世子爷您现在的意思还是在帮我咯?”苏锦绣讽刺道。 凌宣看她那挑衅的眼神,愤然甩开她的手,“总之你不许上去,你要是敢走一步,我马上点你穴道!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 “凌宣你过分!”苏锦绣直呼其名,虽然胸中一团怒气,可战神世子爷的话,不得不信,她丝毫不怀疑,她要是敢挪动一步的话,凌宣一定会动手! 而此时高台上的太后,“皇儿!皇儿!不行了不行了,哀家感觉头颅都快要炸开了!” 皇帝俊秀的脸上眉毛皱成一团,看着匆匆赶来的太医,怒道,“快不快点儿!” “微臣遵命!微臣这就来!” 太医将药箱打开,折腾了半天,各种方法都用上了,可就是不见效。 太后也失去了耐心,一把将御医推开,“狗奴才!滚!没用的东西!” 御医吓得跪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太……太后,微臣马上就给您熬药去!” “等你把药熬来,哀家都仙逝了!”太后疼的几乎要去撞墙。 皇帝赶紧拦着,“母后,母后!再坚持一下,吃了药就好了!” 太后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可于事无补,钻心的痛,几乎都快让她神志不清了。 苏锦绣也为太后着急,现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害怕自己行动会被凌宣点穴,苏锦绣急忙朝着高台上大喊一声,“我有办法!” 凌宣‘刷’的一下扫过一个狠历的眼神,“你不要命了!” 大家在听见‘有办法’的时候,都心里一松,可是在看见说话的人是一介女流,还是传闻什么都不懂的苏大小姐? 都纷纷摇头,“这么紧要的关头,苏锦绣在闹什么?” “是啊 ,传言她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和自己的庶妹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她还能懂医术?” 就连苏锦绣的父亲苏宏也怒道,“孽女!你给我退下!为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面对大家的质疑声,只有一个声音,“让她上来!快快!让她上来!”太后拼命的朝着苏锦绣招手,现在谁能让她减轻痛苦,谁就是她的菩萨! 皇帝也为难的朝着太后说道,“母后!她一个十几岁的弱质女子能懂什么?” 太后却是什么也管不着,喊道,“连你也不想要哀家的命了吗?” 皇帝也被太后气到了,“母后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儿臣巴不得您与天齐寿!” “那你就快让她上来!” 无奈之下,皇帝也就只能让苏锦绣上来试试。 苏锦绣提起裙摆,飞速的跑了上去,那御医也是一脸鄙视的看着苏锦绣,低声道,“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现在身边还没有任何的医疗设施 ,我看她怎么救!” 苏锦绣没有用上任何的医疗设备,只是用了最原始的方法,给太后按摩了一下头上的穴道。 周围怀疑的眼神更甚,国公府二少爷凌松鹤更是鄙夷的说道,“御医都治不好的头疼,怎么可能区区一个按摩就能解决的?额……这……” 凌松鹤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那边太后已经停住了喊叫,并且露出了笑容,“好闺女啊!哀家的头好多了!还好有你在,要不然,哀家今天可能真的去见天上的神仙了!” 苏锦绣一边细心的按摩,一边乖巧的笑道,“太后洪福齐天,可千万别说这样的话,要说寿命啊,锦绣还得排在您后头呢!” “哈哈哈,你这丫头,可真会说话。”虽然一听就是奉承的话,可这话算是甜到了太后的心里,并且还顺便提到了她自己的名字。 太后果然问道,“锦绣?是哪个锦绣啊?” 苏锦绣恭敬的说道,“回太后的话,礼部尚书的嫡女,苏锦绣!” 苏锦绣再说话的时候,还特意强调了‘嫡女’二字。 太后‘哦’了一声,脸色一变,有些诧异的说道,“传闻苏家的大小姐锦绣痴傻无比,什么也不会,今日一见,不仅口齿伶俐啊,还医术高明呢!可比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御医强多了!” 说这话的说后,太后还瞪了跪在地下的御医一眼。 那御医吓得屁滚尿流,哭丧着,“微臣无能,微臣该死!微臣该死啊!” 太后鬻容华贵的脸上满是鄙夷,“混账东西!这是哀家的大寿,你哭哭啼啼的做什么?既然你说你该死!来人啊!拉下去!” 那御医更是吓得大惊失色,求助的看向皇帝,而皇帝更不会在意区区一个御医的死活,别过眼去,不予理会。 苏锦绣却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脸惶恐无辜的说道,“太后赎罪!恳请太后饶了御医吧?” “哦?”太后挑眉道,“他刚才那么瞧不起你,你现在还为他求情?” 苏锦绣低声说道,“太后娘娘,正所谓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瞎子也有歪打正着的时候,锦绣不才,不过是刚好懂得一点治疗头痛的皮毛而已,而御医则是广纳百川,医术高明,可能也只是不会太后的头痛病而已,还请太后赎罪啊!” 苏锦绣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看的太后一阵感动,而那御医也不可思议的看着苏锦绣,这小女子当真有这样的胸襟?他如此辱骂,她还为他求情? 太后看自己的‘救命恩人’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心疼的不得了,连忙亲自将锦绣拉起来,“哎呀,哀家的好闺女哟,赶紧起来,地上凉。” 将苏锦绣扶起来之后,苏锦绣立马换上甜美的笑容,“再说了,太后娘娘,您也说了,今日可是您的大寿,这么好的日子,怎么能见血呢是不?” 太后看锦绣那孝顺可爱的样子,笑的更开心了,叹了一口气,朝着那御医说道,“罢了罢了,既然锦绣为你求情,那你就下去吧!” “谢太后!谢太后不杀之恩!” 太后嗤笑道,“得了,你还是谢谢锦绣吧!” “谢锦绣姑娘宽宏大量不计前嫌!谢锦绣姑娘为老臣求情!” 苏锦绣连忙躬身将御医扶起来,“御医多礼了!” 御医走后,太后拉着锦绣的手,将锦绣拉到她的高椅之上,和她平起平坐。 正文 第八章 太后认作干女儿 底下的文武百官都震惊了! 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居然能够和太后坐在一张椅子上!这可是公主殿下都没有的殊荣啊! 而刚刚就见不惯苏锦绣的白衣女子,现在更是气的咬牙切齿,“凭什么!我都不能和太后如此亲密!苏锦绣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坐那儿!” 太后拉着苏锦绣的手,心疼的看着苏锦绣的衣着,“锦绣啊!你怎么说也是六部之中礼部尚书的嫡亲女儿!怎么穿的如此寒酸?” 苏锦绣还来不及说话,太后就朝着苏宏愠怒道,“苏宏!你是怎么照顾女儿的?!” 苏宏吓得身子都抖了抖,尴尬的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不……不是微臣,是锦绣她不喜欢铺张浪费。” 苏锦绣再看向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嗜血的狠历! 就是这个臭男人!利用母亲的地位往上爬,却背叛母亲,给母亲亲手下毒!将她们母女两害死! 都说虎毒还食子呢,苏宏简直连出畜生都不如! 哼!苏锦绣在心中冷笑,重活一世,她决不能让苏宏再有机会对自己的母亲下手!也不可能让他再次伤害到自己,苏锦绣恨不得现在将他千刀万剐,可如今还不是时机。 等着吧苏宏!我苏锦绣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锦绣眼里的狠毒转瞬即逝,赶紧顺着苏宏的话说道,“是啊,太后娘娘,是锦绣喜欢素雅一些。” 太后却是不买账,朝着苏宏冷哼一声,“好一个不喜欢铺张浪费,一个女儿穿的跟个丫鬟似的,另一个女儿却打扮的跟个金孔雀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苏锦妆是嫡女,哀家的锦绣是庶女呢!别嫡庶不分,金贵的却贱养,婊、子肚子里的,倒还当成金丝雀了!” 此言一出,苏宏的脸马上就气得涨成了猪肝色,双手紧紧的握成拳,骨节泛白,底下立马传来片片窃笑声,苏宏恨不得给这老不死的两巴掌,而人家到底是太后!他再生气,也是敢怒不敢言! 皇帝也是轻笑一声,“是啊苏大人,每次见你带着夫人来参加宴会,都是那秦氏,朕还以为,她是你的正室呢,原来不过是一个出生低贱的偏房,这等妇人怎么上得了台面?你的正室王夫人呢?朕记得,在朕还是太子的事情,王夫人就已经是陈国赫赫有名的女将军了!怎么不带着王夫人一起前往?” 而一向和苏宏作对的兵部尚书也抖了抖胡子讥笑道,“是啊,那种窑子里出来的破鞋,也配来皇宫参加太后娘娘的寿宴?不是脏了皇宫的圣地吗?” “你!林大人!你不要太过分!” 看见苏宏生气,林如常更是得意,朝着上天拱手扬言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苏大人身为六部之一!可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失了自己的身份,触怒了皇上和太后的天威,给皇室蒙羞!” 底下又是一片刺耳的嘲笑声。 苏宏简直无地自容,明明想反驳,可现在林如常居然把这事儿上升到了皇上和太后的高度,他恨得牙痒痒也无法说什么。 苏锦绣看苏宏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心中一阵畅快! 太后心疼的看着锦绣,“传闻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喜外出参加宴会,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傻子!今日一看,全不尽然!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散布谣言!” 说完,太后也恶狠狠的看着苏宏,“想来这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今日!哀家就收你为哀家的干女儿!看看谁还敢欺负哀家的宝贝!” 苏锦绣这下子是真的羞涩了,她不过是给太后治疗了一下头痛而已,也不过是一本小时候捡来的破旧医术上看的野方子,这会儿太后为她说了不少好话也就算了,还收她为干女儿,口口声声宝贝的。 热切的抬起水灵的眸子来,锦绣感恩戴德的跪在地上,给太后磕了三个响头,“儿臣参见母后!” “乖女儿!快起来吧!” 之前那白衣女子更是气的两眼翻白,“什……什么!这个小贱、人,居然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气死……气死我了……啊……”那白衣女子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直接气的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那丫鬟立马将自家小姐扶了回去!要是让丞相看见自己唯一的一个女儿在宴会上丢脸,那就不妙了! 太后又和苏锦绣聊了好一阵子,在宴会结束,大家都要散了的时候,还给了苏锦绣一块牌子,让她能够自由出入皇宫!随时来给太后按摩治病! 苏锦绣和太后百般不舍之后,终于是和凌冰清来到了宫门外,正准备坐上各自的马车回去。 旁边黑檀木精致华贵的轿子里面,忽然露出一张俊脸,凌宣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想到,苏家的锦绣,居然还会医术?” 苏锦绣总感觉凌宣是在针对自己,没好气的说道,“锦绣会的东西,还多着呢!” 凌宣就着小丫头还炸毛了,想着洒然一笑,“哈哈,好,那我就拭目以待!看你这小狐狸今后还能耍什么把戏?!” 苏锦绣看着凌宣那墨色幽深的眸子,心头一惊! 什么意思?小狐狸?把戏?难道说,他看出她是在演戏了? 凌冰清看哥哥又在欺负锦绣,不悦的说道,“哥!你怎么说话的呢!”看着锦绣,抱歉道,“锦绣你别生气,我哥就是爱开玩笑,其实心不坏的!” 苏锦绣莞尔一笑,“不会的,冰清,我知道宣哥哥和我开玩笑呢,好了,你们快走吧,天黑待会儿赶路就不方便了。” “恩!”凌冰清飒爽的笑道,“那锦绣你也快回去吧!” “恩。” 望着冰清钻进了马车,兄妹两人渐行渐远,苏锦绣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直觉告诉她,凌宣世子,很不简单!他有一双洞若观火的眸子! 今后可一定要小心这个男人!绝对不能再在他面前露出马脚了! 正文 第九章 打断她的狗腿 回到尚书府的时候,已然是子夜,苏锦绣准备梳洗打扮睡觉了。 来到卧室,丫鬟却早已躺在了她的床上,呼呼大睡。 苏锦绣蹙眉,记忆中,正是这个丫鬟,偷偷给锦妆母女通风报信牟取利益,害的苏锦绣常常背黑锅,也是这个丫鬟,日日将苏宏给母亲的毒药送进来,亲手喂给母亲! 苏锦绣冷冷地勾了勾唇角,来到床边,看睡得死沉的丫鬟。 拿起旁边还未倒掉的洗脚水。 “哗啦——”直接就当头倒在了那丫鬟的脸上。 “啊!”春花惊叫一声,抹了抹脸上的水,骤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谁!谁泼我?” 春花原本是在暖和的被子里,现在兜头一盆冷水,叫她形成强烈的反差,此刻连说话都是在哆嗦的。 苏锦绣微微弓下腰去,脸上的笑容,宛若盛开的红莲,嗜血中带着一丝残忍,一字一字,“舒服吗?” 春花见居然是一向懦弱的苏锦绣泼了自己,怒道,“小姐!你这是干嘛呢?平白无故泼我一身?”春花能够这样和苏锦绣讲话已经是客气了,实际上苏锦绣在府上的地位,她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还要继续给王氏下药,她早就发作了! 苏锦绣脸上的笑意不变,继续问道,“舒服吗?” 春花眉头皱的挤作一团,咬牙切齿的说道,“开什么玩笑?舒服?你来一个试试?” “啪!”苏锦绣狠狠的打在了春花的脸上。 “你!”春花不敢置信的看着苏锦绣,今日的苏锦绣是怎么了?那眼神,那动作,明明是同一个人,可看起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春花委屈的说道,“你凭什么打我?我做错了什么?我现在就要去夫人那儿告状!” “啪啪!”苏锦绣又接连给了那丫鬟两个耳光。 “苏锦绣!”春花再也忍不住,直呼苏锦绣的大名,骂道,“你这个泼妇!打人也总得有个理由吧?!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告状!” 苏锦绣冷笑道,“好!既然你想知道理由,那我就成全你!”苏锦绣说话不紧不慢,却带着十足的威严。 “一,主子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我问你舒服吗?你没有回答,所以我打你!二,在主子的面前,你是否应该自称奴婢?而你却说‘我’!三,主子都还没有回来,你就敢先睡,还在我的床上?!四,向夫人告状?我问你!哪个是夫人!” 之前还气焰嚣张的春花,此刻看苏锦绣那狠历的眼神,还有那说话的语气,列举出来的条条罪状,居然让春花不寒而栗,被苏锦绣那可怕的气场震慑住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当然……当然是秦夫人了。” “啪啪啪啪——”一连串的耳光,毫不留情的打在春花的脸上。 春花终于被逼急了,一把擒住苏锦绣的手,愤愤地说道,“小贱、人!为什么打我!为什么?”春花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不过是说了一句秦夫人,究竟哪儿错了? 苏锦绣任由那春花捏着自己的手臂,虽然看起来被春花制住了,可光看她那冰冷的眼神,却永远充斥着属于上位者的强势! “我为什么打你?春花!你给本小姐记住了!在府上,只有一位夫人,那就是我娘亲!而你口中的那个秦夫人?只是一个姨娘!你要是再说错话,我就打断你的腿!” 春花身子一抖! 那么血腥的事情,以前就算是苏锦绣听听都会害怕的,更不可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她变了!春花惶恐的松开手。 苏锦绣冷笑一声,“还愣着干什么?去厨房打水给我沐浴!” 在偌大的王府,泡澡实在是一件很费神的事情,现场烧水也就算了,烧水的锅炉距离苏锦绣的屋子还是最远的! 因为苏宏偏心,将苏锦绣和王怜蓉的屋子安排在了王府的最外围,而苏锦妆还有秦樱念的屋子,则是在府中的最中央,不管做什么,都是极其方便的。 春花本来就委屈,现在听到这样的话,更要造反。 双手一叉腰,宽大结实的身子抖了抖,怒道,“要洗漱自己去打水!我还不伺候了呢!明儿我就和秦夫人说去,让她把我调走!” “好呀!”苏锦绣听到春花的恐吓,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反而说道,“你何必还要等到明日呢?今晚!就现在!我这就和你一起去找秦姨娘!不过……” 春花愣了愣,想不到苏锦绣不仅不害怕,现在还主动要和她一起去? “不过什么?” “不过你刚刚又说了秦夫人,我说过了,你要是再敢称她为夫人,那我就打断你的狗腿!来人啊!”苏锦绣朝着外面叫了一声,随即立马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瞬间那娇小的手臂鲜血喷涌而出,将苏锦绣的袖子浸染了一大片。 “啊!”春花不敢置信的看着苏锦绣,她究竟要干什么?下那么狠的手? “砰砰——”这个时候,外面值班的侍卫听见苏锦绣的声音,立马冲了进来,他们也都知道苏锦绣在府上几乎没有什么地位,所以现在也比较粗鲁,破门而入,不耐烦的说道,“大小姐,什么事?” 苏锦绣抬起自己受伤的手来,“这个死丫头和我顶撞了两句,居然动手了,还对我的母亲出言不逊,你们给我把她绑起来!” 那些侍卫面面相觑,迟迟没有动手,春花可是秦夫人身边调过来的丫头。 苏锦绣骤然转过身来,眼里带着冰冷的狠意,骂道,“怎么还不动手?你们也想接受惩罚吗?!” 那些侍卫愣了愣,而后立马将春花擒住了,看着苏锦绣,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苏锦绣冷笑一声,“抬出去!打断她的狗腿!” “啊!这……大小姐,有些不妥吧?” “闭嘴!再不照做,你们也同样处置!” 那些侍卫立马领命,拖着那丫头朝着外面走去,春花在后面嘶吼道,“苏锦绣!你居然敢这样对我!秦夫人不会放过你的!” “哼!你放心,等打断了你的腿,我会亲自带着你去姨娘那里讲理的,你等着吧,事情不会就这样算了的,还有你好受的呢!” 正文 第十章 卖到窑子里去 春花还想说什么,可到嘴的咒骂声,随着棍棒的落下,被一声声哀嚎取而代之。 “啊!好痛啊!救命……夫人救我……” 那些侍卫打的大汗淋漓,而春花的哀嚎声也渐渐的低了下来,终于昏倒在了长凳上。 苏锦绣挑了挑眉,示意那侍卫,“泼醒她。” 那些侍卫面面相觑,犹豫不决,打秦夫人的分配来的丫头,他们已经很胆颤心寒了,现在春花的腿是实打实的打瘸了,还要继续吗? 苏锦绣看他们那个德行,便知晓他们是靠不住的了。 在这院子里,几乎都是秦氏塞进来的眼线,可笑她一个尚书府的堂堂嫡女却是如同一个囚犯一般处处受姨娘掣肘? 既然他们不动手,那她就自己来! “起开!”苏锦绣推开那两个没用的侍卫,去院子里打了一桶水,“哗啦——”一声,悉数都浇到了春花的头上。 “啊!”春花惊呼一声,再次醒了过来,看着眼前得意的苏锦绣,春花嚷嚷着,“哼!你这样对我,秦夫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苏锦绣听了春花的咒骂不怒反笑,一把抓住春花的手腕,“放心吧,我给你这个机会,我现在就带你去见秦姨娘!” 院子里的侍卫看着气势汹汹的大小姐,留也不是,去也不是,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苏锦绣一改往日柔弱的形象,拽着在后头三步一跟头的春花往夫人的院子里走去。 如今已是亥时,定昏之时,本该是人就寝的时候,可是这漪澜院里依旧是灯火通明,热闹得很。 从漪澜院中依稀能听出几分稀碎的瓷器摔碎的声音,伴着几声叫骂声,秦氏在府中作威作福惯了,估计又是在打骂哪个下人了? 黑夜里,苏锦绣收起自己充满恨意和讥讽的眼神,转而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哭哭啼啼地就往漪澜院中走去。 “姨娘,你可要给绣娘做主啊!”苏锦绣带着哭音,踉跄着身形闯进秦樱念的房间中。 入目可见的是一地狼藉,残破不堪的书画,瓷器被人甩在地上,凌乱不堪。 在秦樱念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苏锦绣就已经扑到了她的身上! “砰”的一声,她被撞得两眼冒金星,差点就要摔倒在地上,还好她反应快,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她刚想着发作,便见从苏锦绣身后爬出一个身影来。 春花哭哭啼啼地跪倒在秦樱念的面前,一脸愤恨地看着躲在她怀中的苏锦绣。 “夫人,夫人您可是要为奴婢做主啊!”春花忽然双手合十,立马就匍匐在了地上,膝盖的地方都是鲜血,一脸委屈的诉苦道。 “奴婢向来对小姐忠心耿耿,费心费力,当牛做马地伺候小姐,丝毫都不敢怠慢,可是今日也不知道小姐是在哪里受了气,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要打杀奴婢。奴婢虽然只是一个卑贱的下人,但也想要一个公道!夫人铁面无私,为人公正,夫人一定要给奴婢做主啊!” 说完,春花还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那眼神,就像苏锦绣挖了她家祖坟似的。 这一番话说来就连苏锦绣也要忍不住给她拍手叫好了,控诉她这个小姐的同时,还不忘给秦樱念带了一顶高帽。 这般违心的话说出来,也不见她有一丝的难堪和不适,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连这脸皮也是一等一的同样厚! 秦樱念推赖在她怀中不走的苏锦绣,往后退了一步,面带威严的问道:“绣娘,可有此事?” 看见自己指派过去的丫鬟被打成这样,居然不生气?这架势,真是将这当家嫡母的风范学了个七分,苏锦绣不着痕迹地掸了掸自己的衣襟,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她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春花,然后将自己鲜血淋漓的手从袖口中伸出来。 “姨娘,绣娘是决计不会这样的。这个刁奴在绣娘的听雨轩中向来都是懒散惯了的,就连我这个小姐也是不敢指使她一二。绣娘想着她毕竟是姨娘送来的丫鬟,姨娘又是府里人都知晓的温婉贤淑,大方得体,要是处罚了她,定会有损姨娘的颜面,所以才一忍再忍。哪知这刁奴竟然得寸进尺,我不过是要她烧个洗澡水,她竟然脾性大到要拿刀子划花我的脸,幸好绣娘躲避及时才没伤了脸,这要是真被她得逞了,绣娘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昏黄的灯光下,少女白皙的手腕上横贯着一道长长的蜿蜒的丑陋伤口,触目惊心的鲜血几乎染红了她的整个衣袖,她垂着眸,仿佛是伤心至极的模样。 秦樱念眯长了双眼,这般让人心惊的伤口确实不像作假。 而且这春花是她塞过去的,她自然知道这个小蹄子是什么德行。若是按往常,她一定会斥责苏锦绣一番,再将她驳回听雨轩去。可是如今这丫头的身价今非昔比,被太后认作了干女儿,又得了能够随意出入皇宫的牌子,恐怕她的妆娘想要飞黄腾达还少不得这丫头的帮衬才行。 再者说这春花也是个蠢的,这般明目张胆,也是不再适合给她做事了。 不过是一息之间,秦樱念的脑海中千般盘圜已经有了决断。 “好大胆的丫鬟,竟敢以下犯上,欺负主子!来人,将她给我发卖了,打发到窑子里去!” 秦樱念的这一声怒吼,让春花原本得意的神色瞬间凝固在脸上,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忽然间才明白,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惯了,可笑她以为自己能在她手下作威作福! “夫人,你不能这么对我!” 春花还想质问,可是一左一右已经被两个粗壮的嬷嬷给架住了,转眼之间就已经拖到了外边。她那不甘心的声音还回荡在院子里,只不过一声比一声微弱。 目的达成了! 苏锦绣却丝毫没有雀跃的感觉。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本来她在来的路上已经做好了一番准备,可是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处置了春花这个丫鬟。 “绣娘啊……”秦樱念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容,将她的手抓在了自己的手心里,“春花这贱婢是姨娘的疏忽,你不会责怪姨娘吧?” 这般惺惺作态,真是让苏锦绣几欲作呕! “绣娘对姨娘不敢有任何怨言,都是那丫头的错,怪不到姨娘头上,反而是绣娘管教不周,叫姨娘蒙羞了。”苏锦绣低着头,一副乖顺害羞的模样,只是心里冷光乍现,黄鼠狼给鸡拜年,她可不觉得她能有什么好心! “那就好,那就好。”秦樱念欣慰地点头,“绣娘啊,以前你小,身边也就只有春花一个丫头,如今你也长大了,春花也打发走了,姨娘为你精心准备了两个一品丫头,两个扫洒丫头,一个老资历的张嬷嬷,今后在你身边照应啊,姨娘心里也放心!” 苏锦绣心头一跳,连忙拒绝道,“多谢姨娘的好心了,绣娘习惯了一个人自食其力,自己呆着还清净些。” “那可不行!身为礼部尚书的嫡长女,身边没几个丫头怎么行?再说了,你不需要照顾,那大夫人还需要呢!你要是拒绝了,这不是让外面说姨娘的坏话了吗?” 哼!好一个道德绑架! 苏锦绣虽然不乐意,可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要是表现的太过强烈,可能让秦樱念产生怀疑,虽然无奈,可现在也只能福了福身子,点头答应,“是,锦绣多谢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