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回乡   “喔~喔~喔~”   一声嘹亮高亢的公鸡打鸣声在幽静山谷里回荡。   太阳只露了半个头,给山里漂浮的腾腾雾气上镀上了一层橘红色。   山脊上,陈二辉扯着衣角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看了看手里提着的一份生日蛋糕,俯视山脚下静谧的村庄显得很激动很兴奋。   “三年了,老子终于回来了!”陈二辉尽情的吸了口山上清新的空气,然后一路朝山下的青山村小跑。   青山村,四周环山,山连着山一路延伸,只有一条坑坑洼洼的泥泞道路能通往镇上,可以说是这一带最偏僻的村子。   陈二辉原本不是青山村的人,小时候他随爷爷迁移到这里。   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也就是三年前,他爷爷病重入了土,那时正巧有个道士来村里说要寻找有缘人收徒。   没了依靠的陈二辉,就想着跟这个道士学些本事,至少不会挨饿。   可那道士给他卜了一卦,说他桃花泛滥,这辈子是依靠女人富有,不收吃软饭的男人。   因为这,村子里好多人都笑话了一他阵子。   陈二辉不干了,天天对那道士死缠烂打,寻死腻活。   最后发毒誓对威胁那道士,说要如果做不了他的徒弟,就去出家当和尚!   最终那道士这次无奈的收了陈二辉为徒,但是有个条件,只教他一样能够赚钱糊口的手艺,为期三年,三年后便各奔东西。   陈二辉本想着选一门飞天入地的无量法门,可那道士当即气的差点断绝师徒关系,让他祸害和尚去。   他左思右想,决定继承他爷爷的手艺,学医。   可那道士根本不会针灸,也不会中医,但为了预防被陈二辉鄙视,不知从哪拿来出一本《神农秘术》传给了他。   可是,那本书上的字就像山里的杂草,一个字也不认识。   陈二辉就去找他道士请求讲解。   道士也不知道那本书上里是什么字,要不是他祖师一代代传承下来的,他早当废纸擦屁股了。   想了想,他一本正经的对陈二辉说了一个字:“悟!”   并语重心长的糊弄他,只有自己悟透才是真正的掌握,要用心灵去感悟,感悟大自然的奇妙。   好在他并没有把全部心思放在那本一个字也不认识的《神农秘术》上面,对于小时候他爷爷教给他的中医,他也有复习,虽说水准不咋滴,但治疗感冒发烧没啥问题。   于是,他翻山越岭,赶回了青山村,准备在青山村当一名小村医。   当然,这并不算他回到既偏僻又穷苦的山村的理由。   他回来,是因为村里有一个他青梅竹马念念不忘的美丽姑娘!   他想过了,现在十八岁,先在村里当个医生,赚上两年钱,然后就可以去马雪娇家提亲,再然后生一堆娃,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好生活。   怀着心中美好的理想,陈二辉奔下山后,并没有着急回他三年未归的家。   今天是马雪娇的生日,城里人每年都过生日,村里可不兴这个,但陈二辉在外三年,知道给女的过生日能讨她们欢心,所以在和师父分别后,专门从城里买了一份大大的蛋糕,并且为了赶在早上她一出门就能看到,直接抄近路翻山回来。   蛋糕是什么东西?   穷苦的青山村怎么会见过这么高档的东西呢,所以提着蛋糕的陈二辉心里甭提多高兴多有面子了。   走着走着,他忽然发现村里安静的过于异常,除了鸡鸣狗叫声,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按理说人们应该下地干活了才对啊,怎么会这么安静?! 正文 第2章 神农秘术   正狐疑着,陈二辉见到前面小时候的玩伴周婷婷,正扶着他父亲颤巍巍的走着。   终于见到乡里人了,陈二辉自然是激动万分,快步走过去朝他们打招呼。   “二辉哥,你回来了?”周婷婷看到惊讶热情的说道。   “嗯,回来了。”陈二辉到她跟前后,忽然睁大眼睛,一副惊奇的表情,说道,“都这么大了?”   “这都过了几年了,当然长大咯。”周婷婷笑着回道,“对了二辉哥,这几年你去哪了?——嗯?二辉哥,二辉哥?”   见叫不应瞪大双眼的陈二辉,周婷婷狐疑的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脖子下方一瞅,顿时俏脸上浮现出一抹羞红,条件反射的双手捂住胸前的两团花骨朵,怯生生道:“二辉哥,你说什么呢!”   陈二辉尴尬的笑了笑,赶忙转移话题,“咦,周叔这是怎么了?”   此时,周婷婷的父亲周二栓正嘴角留着口水,口眼歪斜,一只手还捏着兰花指在身前不停抖动。   闻言,周婷婷瞬间一副失落的表情,说道:“老毛病。”   “我记得三年前我爷爷不是帮周叔治好了吗?”陈二辉疑惑着问道,同事他也非常同情周婷婷。   周婷婷从小就没了母亲,一直跟她父亲生活,很小的时候就洗衣做饭去地里干活。   几年前他父亲忽然得了脑血栓,但去医院得花好几万,而他们家的条件连几千块钱都拿不出来。   陈二辉的爷爷会针灸,就给她父亲扎针治疗,扎了一个月,情况好转了许多,至少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了。   可是后来他爷爷忽然重病入土了,也就没人在帮忙治疗了,后来这病又范了。   看着周婷婷愁容满面,陈二辉心里也是酸酸的,他最见不得女人伤心,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于是安慰道:“放心,我爷爷走了,但我回来了啊,我可以帮忙治。”   “真的?!”周婷婷眼睛一亮,心底又腾起希望。   “尽量吧。”陈二辉拍着胸膛的说道,心里却有点后悔说的这么绝对了,万一治不好咋办?   “那你现在给我爸看看。”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周婷婷激动的握住他的手就往他爸身上拽,以前他爷爷给她父亲治病前一般都是把手搭在她父亲手腕上一阵子,才取针下手的,所以想当然的以为陈二辉也是。   听到现在就要医治,陈二辉心虚的往后躲,他刚才只是不忍看周婷婷伤心的样子,就先安慰她一下,至于治疗,他没那本事,这一点他倒是胸有成竹。   原本想找个借口逃掉回头在说治疗的事,可被周婷婷那柔嫩光滑的小手握住时,陈二辉竟然享受的不舍得挣脱了。   “管它呢,先假装号一下脉,然后在找个理由拖延一下再说。”陈二辉想着,就任由周婷婷柔软丝滑的手抓着,搭在他父亲的手腕上。   正在他头颅微微上扬,眉头微微撅起,欲装成一副老道中医把脉的样子时,忽然,他眉头骤然紧缩起来。   霎时间,他脑海一阵恍惚,然后脑中出现《神农秘术》一页页潦草至极的字迹。   接着,十几种草药的名字,一个个浮现在那潦草的纸张上面,豨莶草,干地黄,盐知母,当归,枸杞子……   “这,这是怎么个情况?”陈二辉眉头越缩越紧,以前他贪玩儿没跟他爷爷好好学医,能说的上来的药草名字也不超过十种,现在怎么……   这时,他脑海中的《神农秘术》纸页上,又忽然浮现出一套神奇的针法。   配合那些药物治疗,他相信,绝对可以医治周二栓的病! 正文 第3章 娇娇要出嫁   此时,周婷婷见陈二辉皱紧了眉,以为他父亲的病没治了,吓得眼泪吧嗒吧嗒往地上掉,一把抱住陈二辉的胳膊,着急道:“二辉哥,你可要救救我爸爸,要是我爸爸……”   陈二辉的思路被她打乱,见她这么慌张,赶忙安抚道:“放心,你爸爸的病可以治疗。”   “真的?!”周婷婷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陈二辉说道。   “嗯,可以。”陈二辉点头说道,心里在寻思那神农秘术是怎么回事儿。   “真的吗?!”周婷婷梨花带雨一脸惊喜的直瞅着陈二辉,激动的把他的胳膊抱的更紧了。   没办法,她才十六岁,父亲就这样了,现在连种地都是靠邻家帮忙,但她也知道邻家关系再好,也不能帮一辈子啊,再说她感觉到邻家老王热情的去她家帮忙,是有别有用心,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像干柴里的烈火一样,所以一直想摆脱他们。   陈二辉的胳膊被她抱得死死的,这大夏天的,衣服穿的又薄,所以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那鼓鼓的,软软的胸,心跳得非常厉害。   但他表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对周婷婷说道:“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了。”   说话的时候他瞅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周婷婷,忽然发现真应了那句老话,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这周婷婷若是细看的话,比村花马雪娇还要耐看,只是因家里穷,穿的衣服土里土气的。   陈二辉正看得出神,周婷婷忽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松开手,俏脸一红,低头不敢看他。   “那啥,我给你列个方子,先让你爸吃药,回头我在给你扎针治疗。”陈二辉转移话题说道,然后给她念了一遍刚才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十几种草药让她准备。   只是草药名字太绕口,周婷婷记不住,陈二辉拾了根木枝在地上给她写了一遍。   交代完后,陈二辉跟她先道别,提着蛋糕往马雪娇家走去。   一路上他不断思索着到底是怎么知道医治周婷婷父亲的方法的,一直到了马雪娇家门口也没想出个一二三来,最终极度自恋的认为是自己天资聪颖,终于“悟”透了那本《神农秘术》。   照这样发展下去,凭借神农秘术,很快就可以赚够娶马雪娇的钱。   美好的幻想着,陈二辉见她家罕见的大门紧闭,还上着锁。   他又往她家邻居去想问问她们家怎么回事,这大半天的怎么还锁门。   谁知,她家邻居也是锁着门,不知道去哪了。   他一路上走来,只遇到了周婷婷和她爸,整个村子太安静了。   “这是怎么回事?”陈二辉疑惑起来,“难道是山里又来狼,他们打狼去了?”   狐疑着,他赶忙原路返回打算找周婷婷问问怎么个情况。   此时周婷婷正蹲在地上认真的背那十几种草药的名字。   “婷婷,问你个事儿。”陈二辉跑到她跟前道。   “怎么啦二辉哥?”周婷婷抬起头说道。   “村子里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都见不着人呢?”陈二辉问道。   “哦,都去给美娇姐送行了。”   “送行?!”陈二辉心里一紧,自己心里念念不忘的姑娘要走?   “嗯,雪娇姐要嫁人了。”周婷婷说道。   “出嫁?!”陈二辉惊讶的叫了起来。   见陈二辉不知情,婷婷又道:“二辉哥,你不是今早回来的吗?没在村口见到他们?”   “没有。”陈二辉因为赶时间,走山路回来的,并没有经过村口。   “是这样的……”周婷婷给他讲述了前段时间有个城里的有钱人来青山村野游,无意中遇到了马雪娇,见她漂亮就想娶她,今天是带她离开的日子。 正文 第4章 她不想一辈子种地   “二辉哥,你,你怎么了?”周婷婷说着见陈二辉面色铁青,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小心翼翼的问道。   “回头在聊啊,我有事先走一步。”说着,陈二辉就急急忙忙往村口的方向跑去。   还没到村口,陈二辉就大老远的就看见路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后面密密麻麻的聚集着几百人。   整个村子总共才有一百多户,从人数看来,几乎全村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来这里了。   人们都一眨不眨的盯着那辆闪亮耀眼的轿车,既是惊奇,又是羡慕。   人群前面,一个身材妙曼的女孩儿,姣好的脸上满是不舍之情,此时她的父亲正对她嘱咐着什么。   “孩子,走了好,走了不用在村里受苦了。”马雪娇的父亲马建国,擦拭着眼角不舍的眼泪说道。   “爸,我会常回来看你们的。”马雪娇娇声说道。   “还回来干什么,走了就不要回来,咱们村儿穷,你在外面享福,爸心里也高兴,放心,我会照顾好你妈的。”马建国严厉的说道。   “可是……”   这时,前面轿车“滴滴”的喇叭声,打断了马雪娇的话。   肥头费脑的司机从车窗探出头,一脸的不耐烦道:“快点儿!时间不早了,少爷还在机场等着呢!”   “哦,马上就好,马上就好。”马建国赶忙对司机赔笑道,然后推搡着马雪娇道:“快上车吧,人家是城里人,别惹人家不高兴了。”   这时,远处的陈二辉见状着急了,边往过跑,边大声地喊:“娇娇,等等——!”   闻声,所有人都好奇的朝陈二辉看去。   “吆,这不是二辉那孩子吗?”村民们认出他后,好奇的议论起来。   “是啊,他不是跟一个道士走了吗,怎么回来了?”   “谁知道呢,可能是回来看娇娇呢吧,我记得那年跟道士走的时候,他还在村口嚷嚷着等学成本事回来,要娶她来着。”   “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别说娇娇找了户好人家,就是没有也不会轮到他个癞蛤蟆。”   陈二辉赶到马雪娇面前后,累的双手支撑着膝盖大口的喘着气儿,怔怔的看着三年没见的马雪娇:“娇娇,你,你这是要走?”   马雪娇刚好奇他怎么来了,就被她父亲马建国挡在了身前。   马建国显然也知道三年前陈二辉老是在村里说要娶他闺女的事儿,对他提防道:“二辉,你怎么回来了?”   “叔,我是来找娇娇的。”陈二辉说道。   “她要嫁人了。”马建国沉声说道。   “娇娇,这是真的吗?你真的要嫁人了?”陈二辉问向马雪娇。   马雪娇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对他点点头。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得到确认的陈二辉,心如刀绞的对她低沉说道。   他跟她从小长大在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就无数次的告诉过她,长大了娶她过门儿,她也从没反对过……   马雪娇开口劝慰道:“二辉,对不起,这就是现实,我不想一辈子待在这里。”说着,她抬眼望了望四周的山岭,一块块梯田上还等着人们去辛苦的播种。   她不想一辈子种地,她想走出山村。   “你不想待在这里,可以跟我出去啊!”陈二辉继续大声说着,“我学会了医术,到时很快就可以赚够钱的。”   “医术?”马雪娇疑惑道。   “是的,我跟我师父学了三年医术。”陈二辉重重的点点头。   “你师父?”   “就是三年前来咱们村子的那个道士啊!”陈二辉解释道。   这时,马建国担心他们纠缠不清,惹恼了车里那位司机大哥,便一把将陈二辉扯远一些,道:“二辉,别闹了,娇娇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一个好人家。在说了,三年前那个道士还说过你以后是靠女人吃饭的吧?”   顿时,前来送行的人群中传来一阵轰笑。 正文 第5章 病羊   青山村虽然穷,但男人靠女人吃饭,这不是吃软饭的嘛,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被人看不起的。   “……”陈二辉郁闷,那个道士确实这么说过,似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愿意收他为徒的,并说他十八岁后,桃花泛滥,凡尘俗事太多,不适合寻仙问道等等。   这时,车里的胖子司机推开车门,凶神恶煞的对着陈二辉道:“怎么着,你还想抢婚不可?也不撒泡尿找找你自己什么德性!”   陈二辉一听,怒了,刚要反驳,却被马雪娇大声阻拦道:“够了!”   她顿了顿,轻声说道:“二辉,接受现实吧,没有人会想一辈子待在山里的。”   说完,她低着头,不顾陈二辉的大声叫喊,一脸决然的转身径直往轿车走去。   在她将要关车门的一刹那,陈二辉不顾一切的对她大声吼道:“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都想来咱们村儿的!”   马雪娇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   马雪娇走了,前来送行的人也走了。   陈二辉伤心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他看了看旁边的给马雪娇准备的生日蛋糕,心里无尽酸楚。   本想把它扔掉,少看着碍眼,可想了想,现在这么贵的东西,还是先留着吧。   提着没送出去的生日蛋糕,陈二辉茫然若失的一步步往他家里走。   这时,前面路边上,村里的年轻媳妇儿李雅萍,正和几个人正围着一只羊争论着什么。   李雅萍二十岁的时候嫁到了青山村,是邻村出了名的美女,虽然今年二十七了,但在村里仍属于一等一的大美女。   尤其是她雍容丰满极具风韵的魔鬼身材,就像是熟透的水蜜桃,任谁见了都想狠狠的咬上一口,还有她那白嫩的肌肤,似乎只是看上那么一眼,就能闻到香味似的。   她家就在陈二辉家房子后面,两家关系也不错,所以见到她似乎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就凑过去看看。   只见那只羊躺倒在地上,呼吸困难,似乎是得了重病,快要不行了,上前问向李雅萍:“嫂子,这是怎么了?”   “二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李雅萍惊讶的问道,今早她只顾着照看羊了,没去村口,也不知道二辉回来。   寒暄了几句后,李雅萍愁容满面的给他说了下情况。   她们家男人早就没了家老,自从她嫁过来后,她男人一直在城里打工,一年也只回来两次,基本上每三个月会往家里打钱。   关于这些,陈二辉是知道的,他还记得村里儿的一些地痞氓流每次经过她家时,都会忍不住往她家门缝里瞅。   李雅萍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都半年了你大哥一分钱没往家里打,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到城里找他吧,也不知道他在哪个工地上干活。”   “这几个月我就是靠自己养的几头养过活,这是家里最后一头羊了。”李雅萍娇媚的上露出哀愁,“本来打算今早把羊拉到镇上卖了,顺便再买一个小羊羔,可是,它不知怎得生病了。”   陈二辉听她说完,了解她的苦闷,无论什么牲口,在生病的时候卖,就不值钱了。   可不卖的话,看这头羊的病样儿,等拉到镇上的兽医站,估计早断气儿了,除非有三轮摩托车拉着。   这不,围着她的几个人,就是吃准了李雅萍家没摩托车,趁火打劫想低价买来,带去镇上医好后,可以高价卖。   一个穿着花裤衩,带着草帽,看起来流里流气的人说道:“我说雅萍妹子,我出二百块钱已经不少了!”   这人叫张国峰,三十来岁,整日在村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偷鸡摸狗的事儿没少干。   李雅萍一听钱这么少,为难道:“张大哥,我买糕仔时整整花了三百块钱,都养这么大了,你就给我二百,怎么也说不过去呀。” 正文 第6章 小心赔死你   这时另一人接口道:“卖我得了,我出三百块钱,比他多一百!”   张国峰一听,阴冷道:“你可要想好咯,她这羊的症状没准儿是吃了农药才这样的,别送到兽医站救都救不活,到时你们买回去,赔了本儿,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他这话一说,其他想出价竞争的人,纷纷打消了念头。   先不提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就是他这狠话,其他人也不敢惹啊。   李雅萍连忙着急的向他们解释:“绝对不是吃了农药的才得病的,绝对不是。”   “那你说不是吃了农药,那这羊嘴里怎么会吐白沫呢?”张国峰反问道。   “这个,这个……”李雅萍着急的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来。   她也不知这羊到底是得了什么怪病,早上还好好的,这刚出门儿就这样了。   只是他们出的价太低,卖了就亏大了,可不卖的话,她也没摩托车往镇上的兽医站送,到时晚了更是一分钱也捞不着了。   “唉,算了,认命吧,谁让自己现在急需用钱,二百就二百吧。”李雅萍叹气着想道。   这时,忽然见到陈二辉一声不响的蹲了下来,并把手抚摸在了那只羊的额头上。   “二辉?”李雅萍认出他后奇怪的问道,“你这是在干吗呢?”   陈二辉摸完后,思索了一番,对李雅萍道:“嫂子,把这羊卖给我吧。”   张国峰一听,立马不快的冲他道:“我说二辉,这羊可是喝了农药的,小心赔死你!”语气里明显还带着阴狠的威胁,似乎谁要买这羊,他就会捅一刀子似的。   陈二辉惦记的姑娘刚刚离开,他现在的心情很低落,懒得理张国峰那威胁的态度。   再说了,这李雅萍跟他是邻居,虽然三年没见,但两家关系还不错,自然不能让他们坑。   于是站起来拍了拍手,对李雅萍道:“嫂子,这羊你打算卖多少钱?”   “这……”   还没等她开口,陈二辉就继续道:“你看这样行吗,这头羊大概七十多斤来斤,我出六百够吗?”他知道镇上的收购站里价格大概是八块钱上下一斤。   “六百?!”   所有人都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陈二辉,他要是按这个价格买的话,即使这羊没生病卖到镇上的收购站,也根本赚不到钱,更别提还得自个儿拉着走七八里路去。   他到底是傻还是蠢?   “可以吗?嫂子。”陈二辉再次问道。   此时,张国峰面色阴沉,阴狠的说道:“二辉,全村的三轮摩托也不过三辆,只要我张国峰放出话,你就甭想借到!就算你买了羊,有力气背去兽医站,这羊也早蹬腿儿了!”   面对他的凶狠的威胁,陈二辉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回道:“我可以治好。”   接着,他又对惊讶中的李雅萍道:“嫂子,可以吗?”   听到六百块钱,李雅萍放佛做梦一样,她卖过的羊多了,最肥的一只也才不过六百,而这只,斤秤数虽然差不多,但得了怪病……   她不是那种坑人的人,说道:“这样吧,嫂子买这只羊的时候是三百多块钱,现在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按照我买羊羔的价吧。”   陈二辉摇了摇头,从兜里掏出钱数了数,道:“嫂子,这羊我可以治好,回头我可以自己去镇上卖。”   在他走远后,张国峰眯着眼看着他的背影,搓着下巴阴冷奸笑着思忖道:“臭小子,走了几年有钱了是不?这可是你先断了老子财路,别怪老子不客气,嘿嘿……” 正文 第7章 给头活羊怎么吃   扛着这头病重的羊,走到家门口,陈二辉左右瞅了下,没人。   就把旁边墙缝里堵着的烂叶子抠出来,从里面掏出藏进去的大门钥匙。   打开门后,他四处瞅了眼三年未归的院子,心里有种温暖的感觉,同时惆怅之感也陡然而升。   爷爷走了,现在连心里惦念的马雪娇也离开了,自己还回来干嘛?   感概着,他又想起前晌在村口说的话,总有一天,要让所有人都想来青山村!   理想很美好,但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想办法先稳定下来,赚口饭吃。   跟师父在外三年,他也没攒多少钱,六百块钱买了头羊后,只剩下二百来块钱。   虽然这些钱在村子里够用半个月了,但总得为以后谋条生路。   这一路上他想过了,虽然有《神农秘术》传承,在村里当个医生给人治病可以赚钱过活,但村里什么条件他也不是不知道,一个字,穷,所以在这里挣不了大钱。   除非凭借他的医术,去城里给打拼,听说医院的医生很赚钱,肥的流油。   但他也清楚他一没关系,二没那什么什么文凭,就是在镇上想开个诊所,都得需要各种乱七八糟的证件,也就偏僻的农村管的宽松一些。   所以,他决定不能把医生当做唯一职业,要赚很多很多的钱,只有钱多了,才能实现他心中的伟大抱负!   这也是陈二辉花六百块钱买李雅萍那头病羊的原因之一。   他跟随道士在外闯荡三年,涨了不少见识,心也不在居于井底之蛙。   比如,他们村卖羊,一般都只是往镇上的收购站卖,每斤顶多给八块钱。   李雅萍的那头羊若是没有病的话,能卖到六百块钱左右。   但若是直接卖给饭店,或者往县城饭店卖话,每斤最少卖十二三块钱,!   这是一条赚钱的门路,李雅萍花三百块钱买一直糕仔,喂好几个月才能卖到六百,只能赚到三百。   而自己只要找对门路,一倒手就赚三四百。   轻松一倒手就三四百块钱,在青山村可是不少了,普通家护辛辛苦苦种地一年,卖粮食的钱也赚不了几千块钱。   当然,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这羊的病给治好,不然等它挺腿儿了,那钱就打水漂了。   所以陈二辉并没有急着进屋子收拾房间,而是再次把手敷在病羊的头上,想再次确定下它的病情。   之前他在李雅萍将要二百块钱卖出时,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给羊诊断。   果然如他所想,《神农秘术》竟然也能给牲口治病,当即他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那本秘籍的潦草章页,同时从章页上漂浮出几种中药药材的名字,以及食用说明。   所以他才敢花那么多钱买一头病羊回来。   再次施展神农秘术诊断了一番后,他记下草药的名字,然后在院子里背了个箩筐直接朝走出大门,去山上采药。   在他刚出门不久,院子里,一间屋子的门忽然被打开。   一个长相清秀,五官精致的女孩儿,正用洁白的毛巾擦拭着刚洗碗的漉漉的长发,哼着小调儿走出门来。   穿着卡通拖鞋的她,刚迈出房间的门口,忽然见到院子里有一头病羊,疑惑着往大门口的方向瞅了瞅,从门缝里看到外面还上这锁呢。   女孩儿叹了口气,走到病羊面前,并拢着两条修长的美腿蹲下来,眼巴巴的瞅着它,咽了口唾沫,埋怨嘀咕道:“给头活羊怎么吃?人家又没杀过羊……姑父也真是的,来了也不说一声,人家都快饿死了……咦?有蛋糕?!” 正文 第8章 有蛇快跑   站在山顶四处眺望,一座座山峰绵延起伏,没有尽头。   稍远一些的山,有毒蛇猛兽,非常危险,所以平时人们只在附近一带活动。   陈二辉正背着箩筐,盯着酷热的太阳,在离村子稍微远一些的马头山寻找治疗那头病羊的草药。   已经中午了,暴晒的太阳,热的他口干舌燥,后悔没带瓶水上山,现在只差车前草和野菊花没找到了,得赶紧找到回去找水喝。   翻过一个山坡,陈二辉眼前一亮,见到前面酸枣树前有一株车前草,高兴的快步走过去。   刚蹲下身采时,他忽然听到一阵“嘘嘘”的冒水声,那声音就像……尿尿的声音!   下意识抬头一看,陈二辉顿时瞳孔睁大,惊呆了!   透过酸枣树的枝叶,一个白花花的肥美的屁股,正背对着他……   无论是从色泽来看,对方蹲下撒尿的方式来说,那又白又嫩屁股的主人,是个女子!   陈二辉不由得眼睛睁得更大了一些。   这时,他忽然心神一凛,见到一条只有一指粗细的小蛇,正在草丛中往那白嫩的屁股爬行……   不好!   陈二辉见状,也不顾得暴露自己偷看的无耻行为了,豁然起身往那条小蛇冲去,同时对那女子大喊:“有蛇,快跑!”   听到有人叫,周婷婷吓得尖叫一声,裤子都没来得及提,就倒在了地上。   那条小蛇似乎被刺激到了,如离弦之箭般一个飞身,咬在了她那肥肥的屁股上。   这时陈二辉已经赶到,钢钳般有力的手,抓住那只小蛇的尾巴,奋力一拽,而后论臂甩了起来,最后一把仍到了山下面。   被蛇咬到的周婷婷,受到突然冒出来的陈二辉与蛇的双重惊吓,尖叫一声昏厥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   睁开眼睛看了看,还是在山上,只不过换了地方。   她第一个反应,是低头看她的裤子有没有穿上,昏迷前她印象最深的,除了被蛇咬了一口,就是陈二辉在偷看她方便。   幸好,裤子完美无缺的穿在身上,这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可转念一想,白皙的俏脸立马变得又红又紫。   裤子是穿着呢,可她明明记得在昏迷前自己没穿,那是谁给她穿上的呢?   答案很明显,只有突然出现的陈二辉了。   重要隐私部位一定被他看了,想到此,周婷婷心里是又羞又愤,恨不得直接滚下山摔死算了。   这时,陈二辉见她醒了,连忙凑过来,关心道:“婷婷,你没事了吧?”   周婷婷哪里还敢看他呀,想坐起来,却发现身子虚弱的很,四肢好像有点麻木,尽管用尽全力,只能勉强坐起来。   “别乱动,你这是中毒了。”陈二辉俩忙说道。   听到中毒,胆小的周婷婷吓了一跳,现在家里只靠她一个人,可不能出啥事儿。   陈二辉对她点了点头,说道:“咬你的那条蛇有毒,才会导致你昏迷,乃至全身麻痹,放心,我已经帮你治疗了,只需要休息会儿就可以了。”   “……”   听完他的话周婷婷脸色更加羞红了,把头压的低低的,蚊声细语道,“谢谢二辉哥……”   以前听说治疗蛇毒,是需要用嘴在伤口把蛇毒吸出来的,她理所当然的以为陈二辉在她屁股上吸毒了,所以更加不敢看他。   不过这一点她是误会了,在周婷婷昏迷时,他找了些解毒草药,嚼碎了敷在她伤口上就行。   当然,这也是需要有肌肤之触的。   所以陈二辉也理解此时周婷婷的样子,为避免尴尬,他转移话题问道:“对了,你怎么来山上了?” 正文 第9章 山路崎岖不好走   自从早上陈二辉给她说了那十几种药材后,周婷婷就独自一人上山采药。   可她连那些草药的名字都认不全,怎么可能找到呢?   找了一上午,只找到她认识的豨莶草和枸杞子两种,后来她憋不住在山上方便一下。   然后,就是蛇与陈二辉意外的出现了。   听完后,贺修这才恍然,大意道:“忘了咱们村好像没中医,都不知道这些药材长啥样,这样,太阳快落山了,先送你回去,等明天我在来山上帮你采药。”   屁股不能白看,总得为人家做点什么才行。   此时太阳已经彻底落山了,周婷婷虽然能站起来了,但走路还是不方便,蛇毒的麻痹之感还没有完全消失。   “再不走就危险了。”陈二辉看着远处幽静的山谷说道。   马头山距离村子稍远,到了晚上会有什么野兽出现,谁也说不准。   周婷婷本身胆子就不大,尤其是风吹的山上树叶哗哗作响,吓得她起一身鸡皮疙瘩,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   爬到陈二辉结实宽阔的肩膀上后,她忽然感觉一双强有力的手托在了她柔软的屁股上,顿时脸红耳热,只觉得一股电流传遍全身,情不自禁的嘤了一声。   “怎么了?”感觉到周婷婷身体的异样,陈二辉出声问道,“是不是碰到你伤口了?”   周婷婷连忙回答说是,只希望他的手赶紧挪开,太羞人了。   于是,陈二辉不在托她的屁股了,改成托住她的两条修长大腿。   谁知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一次传遍了周婷婷的全身,很奇怪,却也让她有种欲拒还迎的羞怯之感。   可是连这里都不能托的话,那怎么让他背?   就这么忍着,周婷婷爬在陈二辉的背上往村里回。   山路崎岖不好走,陈二辉走起路来也是一颠一颠的。   这大夏天的,两人穿的衣服都很薄,时间一长,周婷婷忽然觉得自己那紧贴在陈二辉背上的两团柔软,被他一颠一颠的走路方式,蹭的怪痒的。   再加上大腿还被他钢钳似的说托着,搞的整个身体莫名其妙的燥热,说不来是什么感觉,总之,很奇妙。   她是如此,更何况正处在青春期血气方刚的陈二辉呢。   作为一个正常发育的男人,陈二辉一路上感受着周婷婷柔软滑腻的肌肤,搞的浑身热血沸腾。   时间一长,在这四周空无一人的山坡上,他还真怕控制不住耍盲流来,于是赶紧想着找话题好转移注意力。   “婷婷,哥走的这几年,咱们村儿怎么样了呢?”陈二辉随口问道。   听到他问话,周婷婷打了个激灵,连忙从那种让人既抗拒又似乎有些渴望的奇妙感觉中苏醒过来,回道:“这两年干旱严重,普遍收成都不好。咱们村儿山多,石头多,想必其他村儿耕地少的可怜,这两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不下雨。”   “不会吧,我回来时见村西头的水渠里有水呢。”陈二辉疑惑着说道。   “有水又有什么用呢,唉,村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平地少,坡地多,大队给分的地,大部分都是半山坡上一小块一小块的,够不着水。”周婷婷说着,语气里明显有些不开心。   她家的三亩地全都是坡地,基本上只能靠雨水,再者,它家户多实在不行一般都在村西头的水渠里担水浇地,可她父亲重病,她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儿怎么可能挑得动水呢,所以基本上数她家的收成最差了。   陈二辉听她埋怨着,正想安慰她几句,顺便在骂骂这老天爷怎么忍心对待这么弱弱漂亮的小姑娘,怎么连雨都不肯下。   忽然,他心神一凛,脑海中竟然再次出现了《神农秘术》那潦草的章页。 正文 第10章 预测下雨   奇怪,按他发现施展神农秘术的规律,前两次只有用手抚在病者的身体上时,它才会浮现出来。   这次怎么毫无预兆的出现了呢?   疑惑着,《神农秘术》在他脑海中自动打开一篇,与之前给人诊断时的页面完全不同。   只见龙飞凤舞潦草无比的章页上,浮现出一行字:“八月八日,雷雨冰雹。”   “今天几号了?”陈二辉停下脚步问道。   “八月四号,怎么了二辉哥?”周婷婷好奇他怎么会忽然这么问。   “再过三天要下雨了。”陈二辉说道。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天气这么干热,周婷婷自然不信他的话。   其实陈二辉也有些不太敢相信,毕竟他师父之前传给他《神农秘术》时,说这是一本属于中医类的书,怎么可能预测天气呢?   所以他也没把话说死了,只道:“到时候看吧,总之,你这几天准备好防雨的事儿”   “要是真下雨就好了,唉。”周婷婷唉声叹气道,毕竟农民的命运,跟天气气候有着太大的关系。   “要不打个赌?”陈二辉见她仍然不开心,就想逗逗她,“如果不下雨,我就帮你担水浇地,但是下雨的话,你做我媳妇儿怎样?”   周婷婷闻言,脸色立马再次羞红了,好在她已经从之前被他偷看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娇嗔道:“二辉哥,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   “以前?我以前啥样?”陈二辉好奇问。   “嗯……就是给人一种坏坏的,痞痞的感觉。”周婷婷想了想,俏皮的说道。   “喂,喂,你可别冤枉我啊,我可是天底下最正经的人了。”陈二辉表情很严肃的说道。   回到村子里后,怕被人看见说闲话,周婷婷就让陈二辉放下她,此时蛇毒麻痹的效果已经消失了,她自己走路也没啥问题。   把她放下后,陈二辉把箩筐递给她,道:“剩下的药材,明天我去帮你采吧。”她连草药的名字都是今天才知道的,即使看见了也不认识,去了也白搭。   “二辉哥,你告诉我剩下的那几种草药长什么样,我自己去采就成。”周婷婷虽然胆小,但她不是那种老爱占便宜的人,性格比较独立。   陈二辉哪能同意她去呢,天这么热,穿这么薄,山上又空无一人,她要去了这不诱人犯罪么。   严词拒绝了后,看了看她的箩筐,只有枸杞子,豨莶草和金银花三种。   “咦?有金银花?”陈二辉拿起一株金银花好奇的问道。   野生的金银花一般在五月份采摘,现在都八月份正是大热的时候,怎么会有没开花的金银花呢?难道是四季金银花?   再者,药可不能乱吃,他记得给周婷婷列的方子里没有金银花,她可别给搞错了。   “哦,采药时见到一大片金银花,就顺手采了些回来泡水喝。”周婷婷回道。   金银花用来泡水和可以清热解暑,预防感冒。   这一点村子里人是知道的,但他们这也是听老一辈人积累下来的经验知识。   陈二辉听到周婷婷说一大片,脑门儿一亮,忙问:“有多少呢?”   “大概十四五亩吧。”周婷婷回忆着说道。   “十四五亩?!”陈二辉吃惊道。   “嗯,满坡都是。”周婷婷点了点头。   “花开了没?”陈二辉目光急切注视着她再次问道。   “还没有。”   “太好了!”陈二辉激动的一拍大腿,金银花一旦开花就不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