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1章 草原英雄   旷空草原上,满眼尽是风一过绿出油样嫩草。眼力较好之人,依稀可见远处羊群悠闲走动。   正值日空当照,牧民睡意攀升上,趁着酷暑之气休憩,放任羊群自由走动,乃是草原一种常态。   一顶多七岁左右小孩,暴晒烈日中,双目冥神紧闭,两腿有模有样盘膝。   草原日光格外毒辣,空旷草原毫无高大遮蔽物可供当地人休憩。此,这小孩肤色黝黑,他那削弱的身躯与当地草原小孩小小年龄就拥有魁梧身材,显得格格不入。   话说冥想小孩,不具备草原小孩那魁梧身材,但眉宇间却投射出阵阵胆寒之气。   上下交叠与胸前那两手,蓦然,往两边徐徐展开,日光下画成一个大大圆圈,其身后影子拉成一个大圆饼。   蒸腾而起热气,夹杂其阵阵快意凉风。身下野草曳拉一边,风稍纵即逝,野草很快就恢复挺直之态。   “还是不能抵达聚气境第三层,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说话间,两手已平放两膝盖之上,倦意眼皮缓慢抬升。本该震慑旁人眼神,大概因刚才炼气失败缘故,染上沮丧之色。   小孩弓着腰,后背灼热难熬,相比炼气失败更为让他难受。   “聚气境第三层就真的那么难进入吗?每当迫近成功转息迈入瓶颈,好像走上坡,到顶后,迅速进入下坡。”小孩苦恼,不断深究问题错在哪里。   每天中午,除非是下雨,烈日最为猛烈时候,总能见到那小孩身影。   一开始,他还是有名有姓的。随着年头过去,渐渐地,牧民们都忘记他的名字。更为可怕乃是,他自己都忘记自己原来名字。   狼娃,便是草原赋予他全新名字。   狼娃已起身,稚嫩掌心过早长出茧,触碰眼前人模木雕。   长呼口气,“爹爹,打从不见爹爹日子后,孩儿一刻都不敢怠慢练功。”狼娃无奈摇晃着头,“大概是孩儿天资不够,功力像和孩儿坳上脾气,就是不肯上涨。”   哈比草原牧民崇尚图腾,对于图腾抵达极致状态。口中喃的是图腾,心中惦记的是图腾,甚至连同用膳前,必定要祈祷图腾一番不可。   一尊木雕,竟然伫立草原之上,煞是件怪事。   木雕,完全是按照一人模样雕刻而成。雕工纵然数不上栩栩如生,但几分韵味依然散发着。看他两掌平推而出,目光如炬,那动作似乎在保护某种非凡重要之物。   “爹爹,孩儿对于自己的未来,感到很迷茫。孩儿该去那里?”   狼娃两手抹挲木雕,来回摩擦手掌呼呼微热,这种热气仿佛木雕之人活过来一般。   “难道孩儿一辈子留在这里吗?不是留在这里,孩儿又能去那里?”   狼娃矛盾,心中的苦,心中的累,顷刻迸发出。他额头无力抵触木雕上,棕黄色木雕跃着金光,那迷人光彩并不能挥散小孩内心彷徨迷茫。   “砰!”   木雕剧烈震动,吓得狼娃猛然后退。   “爹爹复活?”狼娃惊叫。   “哈哈,你们快看,狼娃想爹想疯。木雕动着就说木雕复活,病入膏肓无法医治。”   原来,刚才木雕震动,并不是木雕本身。却因一群顽皮小孩,朝木雕丢出石头。几石头撞击木雕,狼娃误认木雕动着。   “哈罗森!”   狼娃对孩儿中,身体最为强悍小子直呼其名。那小孩,腰围足足是狼娃的两倍有余,也正因他身体多强悍其他小孩一个屁跟着他走。   如大熊样小孩,受众人巴结,另一个原因。乃是,其父亲哈市位居堂堂牧长。   哈比草原牧民,最敬重三样事物,第一样腾格尔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讲的天;第二样,就是他们的父亲;第三样就是牧长。从这里可看出,牧长身位是那么高贵。连带关系,牧长儿子,自然而然灌上那神圣光环。   “哈罗森,那个无父无母可怜之人,大声怒吼我们。你说,我们是不是该给他一点点教训,不然他还不把你这个牧长儿子放在眼中。”   “肯定要给他点教训,狼娃老是奚落我们哈罗森。”   众人怂恿下,哈罗森脸涨红。他与狼娃仇恨,并非这刻才结下。   百人不知觉往哈罗森巴结阿谀,偏偏就狼娃不把哈罗森放在眼中。这让虚荣心十足哈罗森,恨不得弄狼娃一顿。不是碍着其父亲庇护,狼娃肯定遍体鳞伤。   哈罗森呵呵道,“我就不明白,啊爸为何留他这种可怜虫。不能驱马纵横,重活都无法承担。活着就是一个拖累。”   哈罗森理智还算清晰,狼娃是动不得。动狼娃一毫,哈罗森回家还不清楚会受什么处罚。   过过嘴巴瘾就够,哈罗森轻视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让他自生自灭,我们到别处玩。”   “妄想离开这里,都给我站住!”   走开几步的哈罗森,收住脚步,回身问道,“就你?狼娃,就你让我留下来?”   “就是我,我就要你们留下来。”狼娃猛然抬头道,“你们弄脏牧民纪念我爹爹木雕,你们不擦干净,不许离开这里半步。”   “哈哈!”   哈罗森仰头哈哈笑几声,止住笑声,“我就不明白,牧民为何要纪念一个蠢人。明知雪崩,非要往雪崩方向而去。你们说,狼娃爹是不是一个蠢人。”   哈罗森推了身边之人,那人立即附和道,“哈罗森说的很对,他就是一个蠢人。”   “狼娃你都听到。”   哈罗森得意道,“大家都说你爹是一个蠢人,一个不知量力的蠢人。救不了别人,还把自己性命给搭进去,还不蠢吗?”   “我爹爹是一个大英雄。”   狼娃情急下,弯腰拾一石头,奋力朝哈罗森扔去。   “啊!”   恐怕那石头稍微偏离下方向,哈罗森左眼就要瞎。   “哈罗森你的脸颊流血。”   “狼娃居然朝你扔石头,不能放过他。”   哈罗森感觉脸上阵阵炽痛感,手摸了把,垂下时,惊现丝丝血迹。   “流血啊!”   娇身冠养的哈罗森呼天抢地叫喊一通,最后把怨气放在狼娃身上,“好大胆子,敢伤害我。”   “敢说我爹爹坏话,你活该。”   狼娃一话下去,立即受到众人包围,不断收拢圈子走出哈罗森。   他捂住脸颊,愤怒之色盖住其痛苦,开口就骂道,“狼娃,不管我啊爸以前如何庇护你,今天你刮伤我,你死定。”   狼娃低头,看着不断靠近脚步,耳边哈罗森赤裸裸威胁。一丝冷笑,从狼娃嘴角不经意擦去。   “凭你们?”   拳头忽地握紧,“孩儿,你懂什么是英雄吗?英雄,不会滥用自己力量随便伤害他人的。”耳边浮现那熟悉声线,握住拳头的力气竟然殆尽。   狼娃呼气道,“爹,孩儿明白。”   哈罗森挥手嚷道,“你们给我狠狠揍打他一顿,不把他打得趴在地上,我就把你们打的趴在地上。”   哈罗森下了死命令,他人宁愿狼娃受伤也不要自身挨痛,数不完拳头几乎同时往狼娃而去。   狼娃只有两拳头,局面一开始就注定狼娃挨打下场。加上狼娃身体削弱,草原孩子个个身体强悍,挥出去拳头几乎要把小羔羊都能打晕。下子,狼娃蜷缩与地埋着头,身上落下暴雨拳头。   哈罗森看到此幕,快意阵阵从胸膛涌出,也忘记脸颊疼痛。   “求饶,求饶我就放过。”哈罗森蹲下身,从人缝中瞄看狼娃,“快说你爹爹是蠢人,快说。”   “我爹,是草原英雄。是草原真正的大英雄!”   哈罗森迅速起身,对狼娃这种不顺从态度十分反感,冷脸道,“打,给我继续打。让他嘴硬。”   护住脑袋两臂,酸痛酸痛着。两臂剧烈颤抖,“忍,一定要忍住。”   狼娃暗道,“不能随便伤害他人。”   “哈罗森,我看适可为止,不然把他打死,我们就不好交代。”一人跑向哈罗森,诉说实情。   越看狼娃低鸣之声,哈罗森越是快活。   “继续打,继续打,打死了他。把他抛在一个角落当做被狼群吃了。”   抚动草原,阵怪风而起,顷刻卷起小旋风。突然而至小旋风,迅雷之势,一把拉翻围攻狼娃众人。   跌撞四处小孩,个个因突然而起怪风吓得脸如土色。   “草原竟然有旋风?又不是大雪天,在晴朗天气下竟然有旋风?”   “是狼娃他爹显灵?是狼娃他爹显灵着。”   无法解释之下,一人竟然把责任推卸到木雕身上。怪神之力说法一出,更是让众小孩魂魄散一地。   对于刚才莫名怪风,哈罗森强大镇定道,“世间怎么会有显灵荒诞之事,肯定是错觉。是我们错觉。”   “错觉?”   一人不信道,“我们都跌坐在地,这还是错觉?”   软坐在地之人,面面相觑,一人惊叫道,“救命啊,狼娃他爹显灵。”   一人跑开,拉动不少人跑开。   “回来,都回来。”   哈罗森的呼喊徒劳,别看他身体那么剽悍他也是一名小孩。一阵怪风,他自己又如何不在意。渐渐,他声音弱着。   “狼娃这次看在你爹份上,算你走运。下次,可要学机灵点,不然可就有你好受。”   哈罗森本身,本想对狼娃威胁一番就离开。身后不见狼娃,他好奇转身,“狼娃他人?”   “我有让你走吗?”   闻声,哈罗森转回,正面对面碰上狼娃那犀利眼神。突然在跟前,吓得哈罗森往后退后几步。   哈罗森好奇道,“你不是在后面,什么时候跑到我眼前?你是鬼吗?”   “不给我爹爹雕像赔礼,休想离开半步。”狼娃命令口吻道。   哈罗森来气,“你这条可怜虫,竟然命令我?好大胆子,让你尝尝我拳头滋味。”   不多说,挥动骇人拳头的哈罗森,咬牙切齿骂道,“让你多嘴,这是你惩罚。”   狼娃身盈偏动,飘样躲过带着杀气拳头。旋即,他从下推出自身拳头,刚触碰在哈罗森胸膛。哈罗森就有一种锥心痛,人猛然弹飞开。   后知后觉,狼娃暗骂道,“下手太重,他是哈市牧长儿子,牧长对我有恩,我不该。”   不做也做了,狼娃弥补上前主动问候道,“你怎样?”   “少来。”   哈罗森拍开狼娃手掌,不领情道,“这一拳,我记住,我肯定会还给你。”   哈罗森偷瞄木雕,内心滋味十分复杂,并对狼娃猛增力道感到十分愕然。   “我肯定会还给你,你等着。我不给你好看,我就不是哈罗森。”   哈罗森边威胁,边识时务般撤退。   狼娃翻开手掌,歉疚望着,自语道,“怪你控制不住,他们都没有‘乾坤之气’,稍微不注意可真的会出人命。”   “乾坤之气?”   狼娃蓦然忆起,“那股旋风?”   他满眼疑惑,是刚才那怪风救了他,同时也正因刚才那怪风点燃他战斗神经。   “附近有能人?”   狼娃环顾四周,一眼望尽,毫无遮蔽物前方禽兽多一只都能察觉,何况是一个人。   “奇怪啦?”狼娃搔着后脑勺,“刚才是谁出手救我?”   “不懂,不懂。”   率性的狼娃,猜不透就丢开一边。带着羡慕眼神,仰视木雕,两手来回搓弄道,“我爹爹是草原大英雄,我是爹爹的儿子。我希望,我也能当一名大英雄。”   “我要成为,想我爹爹那样,一个盖世大英雄,把我的名字弘扬出去。”   “名字?”   狼娃念到这里,心情无比低落,头耷拉着。   “我原来名字忘记了,我到底叫什么名字?狼娃太难听,我想要属于自己的名字。”   陷入落寞中的狼娃,并不曾留意从身边擦过微风。清晰可见灰烬,夹杂扬起野草中,微弱的烧焦味稍加留意还是能察觉出来。 正文 第002章 怪人   草原月光如期皎洁,倾洒与地上,草坪披上层银光样。风动下,摆动绿草焕发出别样美。   饱饭后,狼娃独自依靠木雕旁,惬意望着天空月色。   “听说哈罗森被我打伤,太不应该。”   狼娃轻拍左臂,当做是教训自己般,“哈市牧长,给我吃,给穿。当初不是牧长收留我,我早就饿死。”   “今天,我竟然伤害牧长的儿子。”   狼娃端坐,巴掌自己脸蛋,“巴巴”,声音是那么干脆。几下来,脸蛋微微发红,可见狼娃一点都没有心痛自己。   “狼娃你这是做什么?”   一男子急匆匆奔赴,蹲下身,拉住狼娃手臂阻止其自残行动继续。   “牧长是你?”   狼娃抬眼,长袍大衣粗眉方口的男子,进入狼娃视线中。健硕身材快要把大衣给撑破,纵使粗汉可时而微笑的他,让他人看来带出点点亲切感。   “狼娃,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自己掌刮自己?”牧长带着怒气质问,显然,对于狼娃这样自残行为,他感到十分气氛较平日重了几层。   狼娃认错道,“牧长,我打伤哈罗森。牧长无论你如何惩罚我,我都认。”   狼娃起身改为跪着,低着头。   牧长看来良久,手抹挲在眼前小脑瓜上。一只手,完全把小脑瓜给盖住,笑道,“傻瓜,孩子之间打闹,难免会有碰伤。这有什么好自责?”   “牧长你不责怪我?”   “傻孩子。”   亲耳听得牧长,狼娃郁闷心情稍微松弛些。   “狼娃。”   “啊!”   当狼娃看着牧长时,哈市把心头积压许久疑问,提出来道,“哈罗森体型可是你几倍,他说是你用拳头把他给击倒在地。此事当真?”   牧长说完,为了不让狼娃胡思乱想,他补充道,“我说这话,真的不是要责怪你意思。我是想知道,哈罗森是否冤枉你?”   “牧长对我很好,牧长简直就是我第二个父亲样好。”   狼娃抬头看着木雕,难为道,“我答应我爹爹,在草原不能说。”   “答应了你爹?”   牧长转过身,与狼娃一并往木雕看去。   “我还记得,那天是大雪飞扬。他一人迷路,误入狼群。当众人以为这孩子活不成时,他奇迹般出现众人面前。”牧长暗暗赞扬道,“这是你孩儿,今后必将成为草原骄傲。带领我们乡民,创办更为惊人事项。”   “狼娃!”牧长道。   “在!”   “狼,是我们草原人民崇拜图腾,你有幸被称为狼娃。这是你的荣誉,也是你的骄傲。”   牧长毫不吝啬把赞美之词推到狼娃跟前,自从一人从狼群逃生,狼娃名字就一直跟着他,直到现在。更是这个理由,他原本名字渐渐淡出人们视线乃至最后渺无踪迹。   “牧长,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陪陪我爹爹,可以吗?”   牧长点着头,“你别待太久,晚上狼群出没,这不是闹着玩。”   “白狼口中逃生,削弱身躯击败哈罗森。狼娃,你的狼血性似乎逐步得到苏醒。”牧长欣慰着,交代几句后,他也就离开。   “呼!”   送走牧长,狼娃呼出口粗气,盘膝坐下。苦恼搔头,“我一点都不喜欢狼娃这个名字,我不愿意一辈子待在草原上。我想往其他地方看看,看看外面世界似乎也同草原这般美,甚至比草原还要美!”   “做功课了。”   胡乱说说后,他紧闭双眼,两手自然交叠与胸前。屏气凝神,鼻息进出十几来回后,浮躁心得已定。   此刻,心灵无比透彻澄明,风过草弯,感应无遗。   “今晚就要突破聚气境第三层,这个瓶颈,我失败起码有十来次。老是跌在一个坑上面,笨蛋吗?”   突破第三层境界过程,对于好胜狼娃来说,每次失败宛如把刺刀割痛他。多次失败,弄得他身心疲惫。盘膝练功前,他就暗下决心,今晚必须突破第三层。   交叠两手隔离半点空间,动作极其缓慢往两边展开。身体烘托腾升,不多时,狼娃冥神悬浮半空中,下方压弯小草在气流拉动下也再次挺立。   月光打在木雕上,反射在狼娃脸蛋上,刻画出炯炯神韵。   “快要突破第三层,必须成功。”   展开两手再次交叠一处,呼吸频率在一息间紊乱,体内真气运转不顺畅导致脖子发胀,脸色憋红大有窒息可能性。   “坚持下去,熬过去就好,一定要熬过去。”   心浮动,意念无法凝注,静态身体出现左右晃动迹象。   “爹爹是大英雄,我是他的儿子,我不能辜负爹爹对我的期望。”   明显身体剧烈晃动,悬浮力无法完全托住。顷刻,狼娃坠落栽倒,血脉倒流,脸色从红幻化为紫,身体蜷缩。   “这样练功,你不要命吗?”   月光闪出一人,两指合并推出,精准在狼娃胸膛点了几下。迫近奔溃的狼娃,身体如烧开热水慢慢得到冷却,呼吸节奏逐步得以恢复。   “急于成功,下场就是走火入魔。要不是老夫及时出手相救,你这人早就毙命于此。”   缓过神,狼娃睁开眼,月光下身披斗篷脸带面具陌生人,单膝跪在他跟前。单单看那人装扮,绝对猜不透那人是男还是女,是嫩还是老。凭借那一股充满沧桑感之声,狼娃断定面具下人是一上来年级老翁。   受了他人恩惠,狼娃俯拜眼前救命人几下。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倘若不是前辈及时出手,晚辈必定窒息而亡。”   甩动斗篷,老人起身两手背在身后,凝视着上空月光。   “学艺不精,反而求进。练功乃是扎扎实实过程,岂容你一步登天之理。”   老人谩骂着,话语虽然难听,但确实中的。   狼娃受教道,“感谢前辈垂青,是晚辈的福气。”   “垂青?”   老人回身,呵呵道,“你我素曾见面,何出垂青二字?你说这,岂不是成为一个天大笑话。”   “算上这次,前辈已经救了我两命。抛开这层不算,前辈一直守护在晚辈身边,假若不是前辈一直在暗中保护,晚辈活不成今天。”   “哈哈!”老人昂起头大声笑几声,随后止笑道,“小鬼,你在做梦不?老夫何曾保护着你,何曾守护在你身边?别一厢情愿。”   “就这股味道。”   狼娃闭上眼睛,用力闻了下,笑眼道,“这股烧焦味道,只有前辈独有。人可以说话,但味道却不能说谎。这味道一直伴随我左右,换言之,前辈一直守护在我左右。”   “耍小聪明,哪里算的上是大智慧。”   老人要走,狼娃询问道,“敢问前辈,何为大智慧?”   “看老夫何时心情好,再来说。”   老人一步跃出狼娃视线,狼娃小跑几步,追出去高喊道,“前辈,晚辈一直在这里等您。等到您心情好为止,不然晚辈是不会走开。”   “呵呵,老夫听着先,你有那个耐心再说。”   夜空中,斗篷怪人如他残留声音样,消失无影无踪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正文 第003章 大智慧   大雪飞扬,峡谷之下,一小孩身上罩上厚厚层积雪,眼睑点上冰霜。   手上杀狼棒折了,另外一边不知淹没积雪何处,或者在刚才激烈战斗中彻底碾碎也难说。   恶魔样狼群绕着狼娃不住绕动,厮命眼神较之前更为凶残。随便走动,几乎都能踩上积雪下野狼残躯。狼血依稀可见,狼毫参差与冰块内。   刚才最后一击,狼娃仅剩点真气毫无保留给释放着。强烈爆炸,着实给到狼群震慑作用。   “缠人东西!”   狼娃扫视一番,手头上唯一能拿出来东西,也就只有那半折杀狼棒。真气殆尽,就算是普通成年人遇上如此之多野狼,不腿软也难。何况目今,对付不是简简单单一只,而是一群。   狼娃抱着必死念头,嚷道,“就算是死,我也要骄傲站着死,屈伸求饶没门。我绝对不会丢我爹爹面!”   头狼甩动脖子,不少雪花飞散。冲着狼娃怒吼,待命许久野狼一并往狼娃而去。   “要我命前,你们至少我垫垫底,起码把我灵床睡热。”   一道强光,杀的狼娃无法睁眼。   “那道光从何而来?”   狼娃身边爆炸声不断,弹射而起雪柱快要冲出峡谷。“碰碰碰”,接连巨响如雨后竹笋,绕着狼娃瞬间开满雪地异样景色。   “好强大真气!”   狼娃伸出手掌接过染红的雪花,“这是什么味道?”长期处在草原,不仅让他视觉极度灵敏,连带他的嗅觉也训练起。   让接过雪花凑近鼻息,烧焦味充斥狼娃神经。刚要追究下烧焦味源泉,手上雪花已化去。   “我知道你在附近,你到底是谁?前辈,能出来见见面吗?”   狼娃张开手臂,昂起头呼喊道,“你不肯露面那就算,这次我捡回条命,多谢你的出手相救。神秘人!”   回忆起当时情景,狼娃心有余悸,“真气殆尽,濒临死亡边缘,是你救了我的。”   “我会等你,我就在这里等您,等到您心情好,我要向你讨教大智慧。”   接连几天,头顶灼人日光或者身陷暴雨中,狼娃静静待在木雕旁。牧民驱羊归家,都好心询问一句。   “狼娃天色不早,快归家去。一人留在外头,得不到照应狼群杀进来可就麻烦。”   狼娃笑道,“我想留在这里陪陪我爹爹,你们先行回去。”   “那你不要待太久。”   牧民看着纹丝不动的狼娃,俨然前方出现两尊木雕。一尊是活的,一尊是死的。“果然是两父子。”他摇着头,挥动鞭子赶羊归程。   “归家?”   狼娃苦笑了几声,“爹爹都不在,我哪里还有家可以回。”   “草原是很大,但这里并没有一处地方,是可以让我安心。唯有真气!”   草原牧民生活十分之单调,早上牧羊,晚上驱羊归家,一天下来就这样结束。一天重复着一天,一年重复着一年。简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重复着一件事情,纵使当地牧民对狼娃爱护有加。   但此少年心不甘于平静,不甘于平庸。他渴望要离开这里,渴望要当一名像他爹一样大英雄。苦于没有路径而已。   直到碰上同样具备真气神秘人,狼娃认定,那人就是改变他命运转折点。   他握住拳头,发狠道,“你要我等一年我就等一年,让我等一辈子,我就等一辈子。反正我认定你,我要离开这里。”   草原天气说变就变,之前皓月高挂,顷刻就大雨滂沱。远处响起帐篷倒塌声音,羊马不安嘶叫不停。   雨中,狼娃静目而坐。湿透长袍死贴住身上,勾勒出他那削弱身板。从容之态,淡定冥想,一点都看不出他要离开意思。   一直交叠两手,这时有节奏交替螺旋,速度逐步提升上来。看那快速交替旋转两手,如攀着托盘转动样。   “是这种感觉,没错就是这样的感觉。”   毫无征兆下展开两臂,“啊!”,狼娃昂起头,嘴角绽放冷笑,双眸灵闪。   “突破了,一直苦恼无法突破第三层,这次终于成功。”   狼娃不敢置信低头瞧着双手,“真的成功吗?我进入第三层?”   轻推一掌,大雨扭转甩动起,违背大自然规律直直落下迹象。   狼娃放声呼喊道,“我的确是进入第三层,我进入第三层。用了一年时间,不断失败,这次终于成功着。”   “小小成果,就得意忘形,火候还不够足。”   狼娃闻言,惊喜着,他不敢扭头怕自己产生错觉。   “按照你的资质,本该能进入第三层,就因你心太躁动,定不下来。借助大雨清洗,你心定了自然就可跨过第二层从而进入第三层。”   狼娃猛然扭头,面具怪人再度出现。   “前辈,我等你可是等苦。你的心情好了吗?我可以向你讨教大智慧了吗?”   狼娃一刻都不敢坐着,凑近面具人两手因兴奋来回搓弄。   “小鬼,老夫先听听,你等待老夫处于什么动机?”面具人用他那看破一切沧桑声音,询问着狼娃,透过面具紧盯看面前这个无父无母小鬼。   “前辈,我先离开这里。”狼娃直白道。   “离开这里,和等老夫有何干系?”   “晚辈心十分矛盾,要离开草原,又怕不知去哪里。希望前辈可以指一条路给晚辈走,好让晚辈不用整天都陷入无尽茫然中去。”   面具人哼声,绕过狼娃来到木雕前。大雨仍旧暴下,狼娃摸着脸上雨水抬头看着对方,问道,“前辈你认识我爹爹吗?”   “有过一面之缘罢,谈不上认识程度。”   狼娃失意道,“我还以为前辈认识我爹爹,好从前辈口中得知,我爹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你想你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面具人转身问道。   “我爹爹是草原大英雄,我也要想我爹爹一样,当一名大英雄。”   “大英雄?”面具人愣下,挤出笑容道,“他是大英雄,你也要当大英雄。儿子要追赶父亲脚步,可笑,真的可笑。”   “老夫要杀了你!”   面具人态度陡然大变,停留在半空中掌心迟疑,望着狼娃灵汪汪眼睛一点尘土并没有染上。   “赤子之心?”   面具人甩下掌心,嚷道,“你赶紧离开这里,下次让老夫见到你,老夫必定杀了你。”   “前辈,前辈。”   狼娃情急上前拉住面具人衣衫,追问道,“前辈不是要传授我大智慧的吗?为何突然会改变态度,是不是狼娃有什么地方得罪前辈?前辈说呀,狼娃可以改的。狼娃真的可以改的,狼娃是诚心要拜访大智慧的。”   在狼娃动人肺腑言语,面具人心软了。   “罪不祸妻儿!”   面具人昂起头,让雨水消去他心头怒火。   “前辈,你可以传授我大智慧吗?”狼娃天真问着。   面具人道,“在你眼中,什么是大智慧?”   “晚辈愚钝,晚辈不知。”   “那你说说,在你眼中什么是大英雄?”   “大英雄呀。”狼娃说到这个话题,人为之亢奋,挥动手臂道,“大英雄,就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铲除恶霸,帮助穷苦人家。”   “你这是小英雄,严格点,你这话跟英雄扯不上半点边。”   面具人一口否定狼娃一直认定的价值观,狼娃听得,赶忙跪下,低头诚心诚意请教道,“晚辈愚钝,请前辈教赐教。”   “拯救苍生,普济万民,这才是大英雄。”   狼娃沉默着,头一回听到真言,让他小小心灵不住震荡。   “拯救苍生?”   “普济万民?”   狼娃喃喃道,“这目标太宏远,太艰巨,非是意志十分坚定者不可到达。”   一拳打在淤泥,溅起一阵泥水。“哈哈!”狼娃莫名笑起,放声大笑,终于昂起头放肆高笑起。   “笑?这八个字好笑?”面具人露出憎恶之气,骂道,“你这小鬼,敢嘲讽老夫一直尊奉信念。岂敢践踏老夫信念,老夫这就痛快给你一掌。”   掌心落在狼娃额头,“前辈,这就是你即将要传授于我的大智慧?”面具人急忙止住,掌风刮痛狼娃脸。   狼娃再次问道,“八个字,是前辈口中大智慧吗?” 正文 第004章 名字   “浩劫将即,是否有一力挽狂澜者出现?”   面具人惆怅满怀,晃动脑袋,无意间望见一旁呆立的狼娃。   “小鬼,爱听故事吗?”   孑然一身残活草原上的狼娃,打小就没有什么童趣可言。不能像其孩子样,挨着父母身边撒娇;要活着,就要出去牧羊无论刮风还是下雨。手停口停,这形容在狼娃身上最合适不过。   这是听到有人要讲故事给他听,他答应还来不及。   他一个劲点头道,“好呀,前辈你到底要跟我讲什么故事了?我爱听啊。”   雨停,淡淡草色味道在一阵风过后,扑鼻而去。面具人往前踏出一步,挪开木雕,凝视着远方。   “此时大概发生在三十年前吧,那时候,老夫还正值壮年,而他却是一个好动的少年。”   深坑中,不断有黄沙往外抛去,晃动虚影下密密麻麻挤满人。   “爹,按照这张地图,我们真的能找到地道入口吗?真的能进入皇陵?”   “我是你爹,难道我的话,你都不值得信任吗?少废话,好好掘土。”   一群黑衣装扮人,趁着夜色动着锄头,叮叮当当黑暗中飘动掘土声音。   “爹,您快看这是什么?”   呼声下,中年男子脸上尽是络腮胡子,来到深坑边蹲下,提着照明器具送下去一点。光亮纵然比不上白昼,凭借众人合力照明,上面之人勉强能瞧见。半截铁链探出黄土去,这个惊天发现让众人兴奋不已。   “我这就下去看看。”   中年男子纵身一跃,在真气呵护下,轻盈点缀在地。右脚刚落地,左脚就往前迈开。   “爹,难道说这个就是关键钥匙?”   一白皙少年,因刚才掘土工作脸上粘上几道灰尘,俊俏之色并没因此而改变半分。   “别说那么多,我们把铁链给拉开。”   一人显然是拉不动铁链,好浑身真气使用上去,也无法拉开铁链。“大家一起上,我们一起把铁链给拉开。”   面具人呼吸急促,脚步一软,往后踉跄。狼娃上去接住,面具人才免于栽倒在地。刺鼻烧焦味,让近距离靠近的狼娃十分难受。   “那股烧焦味,是不是很难闻?”面具人自嘲着。   “难闻是难闻,我可以忍受,前辈你继续那没完的故事。”   显然老人所讲故事,要比老人身上不解烧焦味更为吸引狼娃。狼娃扶着面具人坐下,面具人摆着手,“过去事情,老夫不想深究,那是一个悲剧开始。纵使过了三十年,回忆起来,就像眼前一样。那种恐惧感,占据老夫心里许久都无法散去。”   “相信他也是一样。”   面具人往木雕看去,狼娃捕捉到,他追问道,“前辈,我敢肯定,你认识我爹爹的对不对?”   “小鬼,追究下去没好结果,知道越少,反而对你越好。”面具人呼出浊气,“回去吧,时候不早,早点回去休息吧小鬼。”   “不走,我不走!”   面具人好奇道,“不走?那你想干嘛?”   “告诉我,你一直在我身边守护在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是跟我爹有关吗?”狼娃道。   “哈哈!”   面具人试探道,“知道实情,你会站不住脚的。纵使这样,你还想要知道吗?”   “要,只要是关乎爹爹的,我就要知道。”   “老夫成全你。”   面具人犹豫许久,苍老右手上布满皱纹,徐徐抬高放在面具旁。“小鬼,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后悔我就不是男人。”   “小鬼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   面具稍微离开,更为浓烈烧焦味千军万马般刺激狼娃嗅觉。他捏住鼻子,嘴巴都不敢大口呼气,“好臭,比起腐烂小羊还要臭,还要恶心。”   “看到老夫这模样,害怕了吗?”   摘取面具,老人脸部焦黑,除了两只眼睛动着外,黑压压一片分不清五官几乎。   “炭人?”   突然视觉冲击下,狼娃一屁股坐在地上。老人靠近,“小鬼很怕吗?”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狼娃贴在地上,不停往后挪动。后背撞上什么东西,挡住他后退之路。抬头,原来是木雕挡住。   狼娃抱住木雕,紧闭双眼呼喊道,“救命啊爹爹,有怪物。有怪物要伤害我,爹爹救命啊。”   老人停止靠近,叹气道,“老夫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结果,任何人看见老夫模样,都会吓得魂魄都不见。”   “小鬼,老夫走,老夫不在打扰你生活。”   老人捡起地上面具,将要往脸上盖上之际,“前辈等一下。”   老人背对着狼娃,重新把面具戴好。就算带上面具,老人也不在回身直视狼娃。   “前辈,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跟我爹爹到底是什么关系?”狼娃怯弱问着,还是小孩子的他,遇见这样变故心底还是难免紧张,恐惧在他眼中没有散去。   “知道如何?不知道如何?老夫改变主意,老夫要远离你。这是保护你最好途径。事情,老夫自己去办。”   老人走动,右手被拉住。   狼娃喊道,“话说到一半不说一半,这样有意思吗?你最好把你的话给我说清楚,不然你不要走。”   老人看的出,狼娃是强压住内心恐惧,出手拉住他。换做其他小孩,不逃之夭夭胆都吓破。   “你不怕老夫脸部成焦炭,还不住散发出烧焦味道?”老人问道。   “怕,很怕。”   狼娃解释道,“刚开始看见前辈怕的要命,后来就没有那么恐惧。”   “此话怎解?”   狼娃笑盈盈道,“不是前辈,我早就被狼群撕咬而死;不是前辈,我早就被哈罗森众人给打死。前辈在保护我,怎会害我?为何我还要害怕前辈?”   “域儿!”   老人脱口而出的话,让狼娃煞是惊讶。   “前辈,你这是喊我吗?你知道我的名字?”狼娃问道。   “杜域,这就是你的名字,难道你给忘记?”   狼娃自语道,“杜域?我的名字?”   “我自己都忘记自己的原来名字,你游怎么会清楚我叫什么?少瞎扯。”狼娃摇头道,“虽然我很想有属于我自己的名字,但也不能随便做一个名字来。”   “杜域的确是你原来名字。”   狼娃正色道,“你是谁?为何那么笃定,杜域就是我的名字。”   “老夫看着你出生,看着你走路,你的名字还是老夫给你取的。老夫是你爷爷,你的名字爷爷怎会不清楚。”   狼娃人像是被雷劈下,久久都无法恢复平静。   “当年,爷爷无意得到一张藏宝地图,爷爷财迷心窍带着你爹聘请一支掘墓队伍掘墓。墓碑是让我们找到,也正是我们掘人墓地,爷爷跟你爹得到报应。”   老人眼中闪着惊悚之色,强大精神道,“我们找到一个魔盒在陵墓中央位置。”   老人说着说着,仿佛身子回到三十年前。   粉砌玉雕无比奢华皇陵,各处散发出瑰丽之色。这边是青铜瓷器,那边是尘封宝剑,偌大空间里面塞满奇珍异宝。见的人,没有见过的人,甚至连同人们见都没有见过都有。众人哄抢,左手抱着瓷器,眼中就垂涎跟前的字画。整齐摆放宝物,顷刻错乱乃至破碎。   “爹,您快来看看这是什么盒子?”   听到呼声,大胡子男人提着手上把玩宝剑,凑近一看。乌黑盒子镶嵌蓝色金色,造工一流,光是那流水线样线条,弯曲延伸都流露着高贵之气。   “宝物,这个才是真正的宝物。”   他人迅速围拢靠近,盯着盒子垂涎之极,口水都忍不住滴落出。   “那盒子卖出去,这辈子都不用愁。”   “何止是这辈子,下辈子都不用愁。下下下辈子都不用愁。”   大胡子男子骂道,“打消你们念头,我已付足你们工钱,这里所有宝物都是我杜漠一人所有。滚,你们赶紧滚出去。”   “收你那么点点工钱,你就要我们滚。那钱不要,我只要那盒子就足够。”   所有人贪婪盯着盒子,大胡子男人深知不妙,急忙往盒子跑去。   “想独吞,休想,盒子是我的。”   轰然,众人争夺盒子跑去。为了盒子,众人竟然互相厮杀起来,已经有不少人在这场争夺中丧失性命。   “我的东西,你都敢拿。”   大胡子凭借自身过硬真气,刷刷几下,就弄死几人。强悍战斗力,比起那诱人的盒子,大家都选择后者忘记了死亡一并冲着大胡子去。   “爹,我拿到盒子。我拿到盒子!”   少年兴奋之余,手好奇打开盒子,吹灭一切破坏力让少年弹飞走。落地瞬间,口中吐出几口浓浓鲜血,七彩光芒从盒子里散发出,猛烈劲风掀翻一切宝物。看似坚固不可摧的柱子,咯吱下,都碎裂开。   “哈哈,我出来了。”   “我也出来了,黑暗时代即将来临,属于我们的黑暗时代再次降临大地。”   纷杂几股声音,光看是那七彩光芒足够众人惊悚一辈子,更别说那骇人话语。盒子蓦然炸开,飞出七彩光芒,四散而开。   “爹,救命啊。”   灼目红光直奔少年,危险在前,少年丧失逃生本能软瘫原地。唯一没有忘记的就是救命之声,闭上双眼接受死亡来临。   “啊!”   大胡子用自己胸膛挡住红光,“我的身体快要爆裂开!”   大胡子展开两臂,红光灌注他身体,刹那大胡子身体燃烧起来。高温灼热让少年无法靠近,听得大胡子惨叫无能为力,“爹,爹!”   “好烫,我的身体快要爆炸开。”   着火大胡子,不定迈动步子,众人纷纷躲开,散发出的高温把空间变成蒸炉,耀眼红光映红一切。   老人捂住胸腹,心有余悸道,“爷爷放走恶魔,放走危害人间的恶魔。” 正文 第005章 传承   “域儿,爷爷放走了恶魔,是爷爷的贪心才有酿造今天这个悲剧发生。”   老人低着头,隔着面具啜泣。透过哭声,狼娃得知老人内心是多么歉疚。   “爷爷!”老人止住哭声,回头看着狼娃,问道,“域儿你喊老夫什么?”   “爷爷!”“乖!”老人伸手想要触摸狼娃脑瓜,停止,周着空气蒸腾样地上干燥异常。稚嫩小草彻底枯黄,老人所在周围一大片出现凋亡死寂。   “爷爷,你的手!”狼娃瞪大双眼,老人右手噼里啪啦烧着风一过,手如树干烧过般焦黑仿佛在上面一捏就碎。   老人却异常安详,“爷爷的期限已到,在爷爷临终前,能听到域儿喊老夫爷爷。爷爷很欣慰,所受的苦难也是值得。”   “不会的,不会的,爷爷不会死的。”狼娃眼泪不住滴落,一把抱住老人。老人身上高温,让狼娃难受异常。   老人唯恐误伤自己孙子,他轻推狼娃,狼娃就是不肯松手。   “我们爷孙那么难的相认,我不要爷爷离开,爹爹离开我,我不要爷爷也离开我。我不要一个人,我要跟爷爷生活着。”   “傻孩子。”   老人笑着,停止手,想触碰自己孙子却不敢。   “域儿是一个很有修道天赋奇才,单单靠自己实力,都能进入第三层。换做爷爷,爷爷就办不到,你爹也办不到。所以说,域儿已经超越了爷爷和你爹爹。”   狼娃贴在老人胸膛出,擦着脸,高温使得他溢出鲜血。   “我很笨,我很蠢,我要爷爷教我练功;我很懒的,我还要爷爷监督我练功,不然我永远都不会进步。”   老人咬咬牙推开孙子,鲜血布满狼娃脸部手上还有不同程度烧伤。   老人心痛道,“域儿不要靠近爷爷,爷爷不想伤害域儿。”   “不怕,我不怕!”   狼娃要靠近,老人推手阻止着,“别过来。”   “域儿还记得爷爷交给你八字真言吗?”   “拯救苍生,普济万民!”   顺着脸颊,低落黑色眼泪,老人强打笑容道,“爷爷做错事情,放走了恶魔,害的苍生必将受难。都是爷爷的过错,爷爷想要补救,可爷爷快要到尽头。”   “爷爷的过错,我来补救!”狼娃高声道。“爷爷放走恶魔,我就帮爷爷把恶魔给捉起来,重新给封印起来。”   从面具低落出来黑色水珠,越来越多,老人所站下方成为一个黄沙荒凉之地。   “域儿真的要帮爷爷,补救过错吗?”   狼娃点头道,“是的!”   “恶魔封印不住,就把恶魔给弑杀,绝对不许恶魔危害人间。”   “弑魔?”狼娃凝神道。   旋即,狼娃产生另外一个疑惑,“爷爷,我该用什么办法把恶魔给弑杀。”   “以魔治魔!”   狼娃大惑不解道,“魔?我现在该去哪里找能为我所用的魔?”   “爷爷体内就存在一妖魔,域儿你就借助它的力量,把其余恶魔给铲除。”   老人说出此话后,立即后悔着,说出话想收已来不及。   狼娃伸手招呼道,“那么爷爷把你体内的魔借给我吧,我用它去收拾其他恶魔。帮爷爷了却心头牵挂事情!”   “得到爷爷体内妖魔,总有一天你会变成爷爷这样身体腐烂,恶臭异常。域儿,难道你就不怕?”   狼娃率性笑道,“不怕,爷爷的心事,作为孙子的我有不可推卸责任去完成。”   “域儿!”老人顿了顿首,“我的好孙子,你真是爷爷的好孙子。”   “爷爷把魔给我吧。”   狼娃伸直两手,翻开手掌,一副等待接收东西举动。   “爷爷最后问你一次,域儿你真的决定要帮助爷爷补救过错吗?一旦选择,你就不能回头。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放弃的话,域儿你还可以在草原自由自在生活。”   “不了。”狼娃摇头道,“我想当一名大英雄,恪守爷爷那八字真言。”   “好,不愧是我杜漠的孙子。”   “爷爷这就给你魔。”   老人右手贴在左胸膛上,微微的光芒从起手掌溢出。听得老人低声鸣呼,可想而知此时的他是多么忍受多大痛苦。看不到面具下他的表情,不多说脸部应该是扭曲的。   手掌上光芒逐步增强起,从一开始的紫微光,里头淡出红艳之色,手掌拉开之际光芒彻底沦为无比吸眼球红光。那光彩宛如刚滴落出鲜血,那么鲜艳给人温暖同时带出阵阵死亡味道。   “啊!”伴随老人一声惨叫,一枚火球凌驾于半空中,萦绕火球上血线如烟般轻盈,如风样灵动。   “好美呀。”   狼娃即将伸手触摸到,“疯了域儿你,快住手。”老人喝住狼娃。   狼娃好奇道,“这个火球就是‘魔’?”   “浴血地魔!”“啪!”   狼娃还是忍不住心头好奇感,伸出手被老人拍打开。   “好痛啊爷爷,你下手怎么那么重的。痛的啊!”狼娃揉着发痛的手,皱眉不解道,“爷爷不是要把魔借给我的吗?还要阻止我。”   老人打心里就不情愿自己孙子步自己后尘,“死劫,老夫迈不过,域儿能迈过吗?迈过去当然好,一旦迈不过去。他下场就如同我一样,这是一场赌博。赌注却是我孙子性命!”老人暗道,“赌不起啊。”   老人厉色道,“让你不要随便碰,你就是不听话。碰了,你就无法往后走。”   “这魔很缠人,认定了宿主,是不会离开除非宿主。”   老人戛然而止,狼娃沉色道,“爷爷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小屁孩休多嘴。”   狼娃睁着灵烁双眼,盯着火球,两手不知觉托住下巴,瞳孔映出火焰灼目。他赞叹道,“好美,好似绚烂火光般好看,真温暖人心。”   “爷爷,把它借给我。”狼娃指着火球兴奋嚷道。   “你真的确定?”   “确定。”   老人什么话都不说,反而往后退后几步,背过身凝望着天空。   “域儿,你的路爷爷应该给你自己选择,爷爷没有权利阻止你选择你要走的路。”   狼娃握拳示意道,“我要当大英雄,我需要这股力量。”   见到老人无其他异样反应,狼娃得知,老人默认他去触碰火球。他感激道,“爷爷多谢你,让我可以做一回自己的主宰。”   老人双目无神,忽地,一个念头闪过。惆怅之色一扫而空,“老夫不行,我孙子说不定能成功。他是我的孙子,实力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啊!”身后传来狼娃惨烈凄喊,老人停住寻思,回身煞是惊呆。只能过自己腰间高狼娃,浑身布满火焰,灼人高温让他难受非常,简直有夺取他性命之可能。   “爷爷,好痛,爷爷好热。爷爷我的身体快要爆裂开,我的身体会不会爆炸。”   狼娃倒下,草地上翻滚,野草迅速点燃熊熊燃烧起。熊熊火光中,老人内心十分不是滋味,可事态已迟到了无可挽回地步。   浴血地魔入侵身体,那种炸裂感,老人深有体会。他十分明白那种痛苦,看到孙子受到这般折磨,他歉疚道,“域儿,是爷爷的错,爷爷不应该出现在你生活中。爷爷应该永远消失,爷爷对不起你。”   “才没有这样事。”   狼娃吃力撑着起身,单着眼,勉强睁开另外一支眼看着老人,笑道,“你孙子我才没有那么懦弱,这点痛算的了什么。”   “我还要当大英雄,这样的困难,岂能拦住我。”   狼娃猛然展开两臂,昂起头怒吼着。撼动一切惊人破坏力,掀翻老人在地,燃烧草原顷刻在劲风中熄灭。   “域儿?”   老人担心孙子情况,急忙抬头。伫立的狼娃火焰不在,不住散发浓浓黑烟,如燃烧过的柴木烟雾滚滚。与燃烧过的柴木唯一不同,乃是狼娃肌肤并无出现老人口中腐烂境况。   狼娃弄着被大火烧过身体,“烧过后,我身体没有出现烧伤更加没有出现腐烂。好生奇怪呀爷爷。”狼娃不信还摸着大腿,不痛不痒。   “浴血地魔,初期并无异常境况发生,可。”   狼娃迅速打断老人,“今后事情,今后算。”狼娃小跑几步,因猛风而掀倒老人刚站离立就被拉住手。“爷爷,你身体腐烂好了,爷爷身体也没有发出腐烂味道。”狼娃嘻嘻道,“讨厌的浴血地魔走了,爷爷就好起来。那真是一个害人精。”   “爷爷不许你这样说话,浴血地魔可是有灵性。目今他在你体内沉睡,让他听得,可就麻烦。”老人手指放在嘴巴,嘘声不让狼娃继续。   “扑!”老人吐出口鲜血,面具冲开。鲜血散到狼娃面上,狼娃不知所措道,“爷爷你怎么了?”   “扶爷爷坐下来。”   狼娃轻力扶着老人缓坐下,鲜血不住从老人口中流出,狼娃急出眼泪不停擦拭老人嘴角鲜血。   “爷爷不会有事的,千万不能有事的。我们那么难的遇见,我不能让爷爷有事。”狼娃惊恐道。   “域儿,爷爷期限到了,爷爷要走了。”老人困倦双眼微微闭上,可强打睁开,粗气道,“爷爷不想看到域儿哭,不许哭。”   “不要!”   狼娃泣不成声,胸脯不住抽搐,越是擦去老人嘴角鲜血,流出来更是越多。   “要浴血地魔离开宿主唯一条件,旧宿主葬身!”   “咳咳!”老人往前一探,地上显出一滩鲜血。苟延残喘老人拖着疲倦躯壳,凝视狼娃,“别用狼娃名字活下去,用爷爷给你起的名字。”   “杜域!”   老人抬高右手,无力往下垂,眼皮困意十足合上。   “爷爷,爷爷!”“风!”老人残躯在微风化作一阵阵砂砾,轻盈散去,狼娃握住一把。   “爷爷,你走不完路,孙子会帮你走完它。”手掌成拳头,逐渐松开,最后一丝丝砂砾并随风一同消失草原上。“杜域,我的名字,我记住了!” 正文 第006章 屠村   野火所过之处,剩下一片灰烬,焦黑草堆带出恶臭不断,草原起火早就引起各处牧民争先观看。   所来之地,狼娃双膝跪在地上,伏下头,不时滴落几颗无染眼泪。   “狼娃,这里到底发生何事?”   眼前景象,煞是奇怪。唯独狼娃跪下方芳草萋萋,他处尽是死寂之色,退后几步就能看到一个大圆圈围绕狼娃设立。   “还说那么多,肯定是狼娃他放火。草原不许胡乱放火,草原是我们父母,胡乱放火者必须严惩。”   “不能轻饶他,严惩他,必须严惩他。”   “牧长来了。”   人群中主动让出一条仅够一人通过道路,徐徐走来哈市脸色沉重,平日笑颜一改。   草原是牧民赖以生存基本,这里有明确规定,纵火烧毁草坪重则死刑轻则禁锢。早些年头就有人触犯草原禁忌,用斩首为自己犯下错误进行弥补。   今天哈市看到纵火者,是他视为牧长未来接班人的狼娃。他心冷抽了下,本想网开一面无奈群众怨声太重,救了狼娃自己却难以脱身。   “牧长你可不能优待狼娃,他的确在草原放火,轻饶他下次绝对有人再犯。”   “警惕作用不能少。”   哈市左右为难道,“他还是小孩子。”   “小孩子难道就不用为自己犯下责任进行处罚吗?”   “处罚他,严惩他。”   众人高举双手,声讨狼娃如潮水般汹涌。哈市爱莫能助叹了口气,他把目光放在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过话的狼娃。   “狼娃,你可知错!”哈市惋惜道。   “别叫我狼娃,这不是我的名字。”狼娃头昂起,黑溜溜眼珠子闪烁几下灵光,“狼娃不是我本来名字,杜域才是我真正名字。”   杜域手扶着膝盖起身,环顾左右要把他撕碎凶残目光,他付之一笑。   “你们都看见没有?狼娃他嘲笑,嘲笑我们草原规定。”   “不可饶恕,错而不改,一定让他付上责任。”   杜域道,“我要离开这。”   “站住。”   杜域还没走够两步,前头出现不少魁梧身子,恶狠狠看着杜域。   “草原岂容你说走就走!”   “我要走,任何人都无法拦住我。”杜域把手一横,草原养育了他,他也不敢对牧民乱吼叫,轻声道,“让开一点点。”   “不知天高地厚,吃我一拳。”   早有牧民看不惯杜域那我行我素作风,一拳下去,杜域巴眼栽倒在地。   “对于那种错而不改之人,烧死他,让他感受被烈火灼热痛苦。”   哈市推手阻止,立即引起不少人怨言。   “哈市你是牧长,办事不可徇私。你所说的每句话都影响着我们,所做的每件事都举动我们。破坏草原之人,不能饶恕,这是老祖宗定下来。”   哈市看了杜域几眼,闭上挥手道,“把他押下去,改天再来处置他。”   “改天再处置他?你这分明是在偏护着狼娃,你还能当我们牧长吗?”一人愤怒道。   哈市坚定道,“只要我一天还是牧长,你们都必须要听从我的话。我说收押起,改天再处置。”   他人就算心里多么不甘,心头充满多少怒火,都暗暗在心头叫骂。眼睁睁看着杜域关押走动,哈市看着直摇头。   砖石堆砌而成牢房,破窗投射淡淡月光。独坐一角的杜域,手脚都栓锁上铁链,每动一下都发出铮铮响声。   宛如铁锅大小拳头,迎面扑打而来。驱动体内,如针刺般疼痛,真气一息都无法提升出。   “没了,我的筋脉都断了。”   浴血地魔侵入他体内瞬间,猛烈火焰活活把他的筋脉都烧断。杜域握住拳头,体内那股清风此刻荡然无存。筋脉断裂,杜域终于变为一个普通孩子。不对在草原上,他连一个普通孩子都不配。   “筋脉断了,我还拿什么帮爷爷完成他心愿。”   杜域两手抱住脑袋,垂下陷入无助。   当初他一人存活草原,他都没有如今那么无助,心那么慌。他深知,他活着不在是为了自己,肩膀上扛着沉重责任。   “筋脉断了,还可以修复。关键是。”杜域放下两手,虚握成拳,凝视道,“多苦多累,都必须往下走。一定要往下走!”   “当务之急是离开这,继续留在这里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杜域在草原上活了那么多年,他又怎么不知,烧草原惩罚有多重。他亲眼也目睹过几次,无不悲惨收场。   “必须离开。”   手摸在泥砖之上,轻敲几下,手掌清晰感受痛。   “筋脉未断之前,这能困住我?开玩笑?”杜域苦笑几声后,手不住在墙壁上摸索,希望碰碰运气找到松散地方。   门粗鲁推开,“狼娃想逃跑?”   突然闯入一人,还一语道破杜域心思,这让杜域忐忑着。昏暗中,杜域眯眼费力看了许久,“哈罗森?怎么是你?”   “被我撞破你的阴谋,很吃惊吗?”   杜域强按心头不安,笑道,“阴谋?我能做什么阴谋?你也太高估我。”   “少来,大家都一致决定好,明天就对你处于火刑。让你烧草原那么轻易,明天就轮到烧你。”   杜域怔住不信道,“就算牧民答应,哈市牧长都不会答应的。他是不会推我去死的。”   “我啊爸,你别指望我啊爸了。你可是烧草原,这样的罪过你说我啊爸能帮你扛下来吗?别做梦,啊爸都同意对你进行火刑。”   最后的希望都扑灭,杜域瘫坐在地,双眼无神,苦笑道,“对我进行火刑?大家都同意?哈市牧长都同意?”   “哈罗森你是专门来看我如何落魄的吗?”杜域问道。   “我来是要跟你算账的。”   哈罗森蹲下,手上钥匙三两下就把杜域手脚铁链给解开。   杜域愕然道,“你放我走?”   “做梦!”   哈罗森提着杜域衣领,就像提着一只小兔往外走。手臂一甩,就把杜域甩在牢房外,跌撞在地杜域惨叫几声。   “当着众人面,你辱没我。在你死之前,我一定要把这口气给追回来。”哈罗森咬牙切齿骂道。   “我还以为什么?”杜域扭动着手腕,束缚许久,手脚都有点发麻。抬眼,问道,“你要打架吗?你败给我几次,还要自取其辱吗?何苦?”   “少耍什么嘴皮子,看我不把你嘴巴打烂呀。”   粗暴拳头不讲理击打去,杜域连忙退后几步,拳头紧追不舍。   蓦然,杜域心头一念,“反正明天他们都要把我给烧死,留在这里是死。还不如现在就逃跑,对,要逃跑。”   杜域一转身,往外跑开。哈罗森可吓坏,本来他解开杜域手脚链是为了与他决斗,殊不知造成杜域逃跑直接者。此事一旦泄露出去,他肯定受连带责任。   哈罗森急忙追上,骂道,“狼娃你这个小人,居然利用我来逃跑。识趣乖乖回来,不然我捉到你,肯定有你好看。”   杜域回头蔑笑道,“能跑出来,还回去。你当我是傻子么?”   山坡下两道身影追逐,论力量,断了筋脉杜域确实不是哈罗森对手;可论到速度,身型矫健的杜域,占据上风。哈罗森惯于马背上行走,突然徒步奔驰几步下来他就气喘吁吁。   “回来,你赶紧给我回来。”   任凭哈罗森声嘶竭力叫骂,杜域一溜烟远远甩开。   “前方那么大的火光?”   杜域站定脚步,“那方向不就是牧民聚集地方吗?”他眺望前方,“按理说,今天并非什么重要节日。就算是节日,点起篝火也不见得那么通明。”   滚滚浓烟带出无比耀眼光芒,杜域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现在是逃跑好机会,回去肯定逃不了?”   他背对火光走动几步,良心让他站住。   “可牧民一直对我很好,没有他们收留我,或许我也活不成。”   “回去是死。”   杜域闭上眼睛,咬牙喊道,“够了,死就死了,是我欠你们的。”   “狼娃还不被我捉住。”   哈罗森一番跑动,浑身无力,手是搭在杜域肩膀处。只要杜域要反抗,简直易如反掌。   杜域指着一个方向,问道,“你知道牧民举行什么活动?”   黑暗中,那团焰火直烁着哈罗森双眼。他的惊讶程度并不比杜域少,他好奇道,“我出来时候不见大家说要举行何种活动?”   “听你语气,你不知那火光?”杜域迫切问。   哈罗森摇头道,“我还真的不知道,举行什么活动,我肯定知道的。”   “糟糕,牧民们遇上麻烦。”   杜域迈开步子跑开,哈罗森紧随其后问道,“会发生什么情况?狼娃你可别吓唬我。” 正文 第007章 火海   帐篷撕裂,火焰四处无情燃烧牧民辛辛苦苦建设一切。牧民惊恐呼喊王明躲藏,哀鸿遍野。火光中,闪耀白环环钢刀,一刀抹下去鲜血飞溅。   “牧民有危险!”   哈罗森一手按住杜域嘴巴,一手拉他下,低声道,“你不要命了吗?你那么大声,会被那些人听到,到时候我们都没命的。”   杜域拼命挣扎着,哈罗森气力大,就是封住杜域嘴巴不让他说话。两人躲在巨石身后,目睹眼前一切惨状。   “把能说话一人带过来。”   迅速哈市押上,“见到我们大人不下跪?”从后踢了哈市一脚,哈市双膝跪在带着面具,浑身被黑衣裹住之人前。   哈市怒斥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屠杀我牧民?”   “把东西交出来!”   “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哈市骂道,“你屠杀我牧民,我不能饶过你。”   “我再重申一次,把东西交出来!”   “我要杀了你。”   哈市突然发力,如凶猛野狼扑向敌人。冷不防身后一刀刺中后背,口中吐出鲜血,往右边倒下。   “啊爸!”   哈罗森惊叫一声,惹起他人注意。   “谁?”   哈罗森急忙捂住嘴巴,发话后后悔可来不及。眼神布满恐惧之色,吓得呼吸都不自然。   杜域提醒道,“要活命,老实待在这里不可弄出动静。”   “我!”   杜域走出岩石,齐刷刷钢刀一并往他指去。   “一个小孩?”为首之人不屑道。   杜域放胆往前走去,“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   “大胆,敢这般跟我们大人说话。”   钢刀夹在杜域脖子处,那冰冷触觉,让杜域感受到死亡味道。失去了筋脉,无法正常使用真气,手头上无资本他也不知从哪里得到那么大的勇气。   他直呼道,“给我一个解释,为何要杀人?”   “毙了你。”   “住手!”   空中钢刀骤然停住,为首之人牵拉缰绳,让马匹绕着杜域走动。   “你不怕死?”勒住马头,凝视着杜域发问。   “怕。”   “怕还出来?”   “牧民有难,我不能见死不救。”杜域正气凛然道。   钢刀抵触杜域眼前,“量你一个小孩,有何能耐这般跟我说话?给你一个机会,把东西交出来,其余之人,我可以放过。”   杜域抬头道,“那东西有人命那么重要吗?”   “少废话,把浴血地魔交出来。”那人厉声道,“前天我清晰感受到它的存在,它肯定还在这片草原上,一定没有错。”   杜域先是一怔,随后他怒眼相对,拳头紧握骂道,“回答我的问题,那东西有那么多无辜性命重要吗?”   “哈哈!”   为首之人昂起头哈哈笑了几声,“说你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有了浴血地魔,我就能称霸一方。追求更高力量,区区牺牲几条人命在乎吗?”   “你这个混蛋。”   杜域提着无力拳头,小手被人握住。   马背上之人摇头道,“勇敢与愚蠢只是差一线,没实力站出来,还那么大声说话。你这种人杀了,还玷污我钢刀。”   “滚开。”   杜域被人一推,在地上连续打了几个筋斗。   “继续收刮,务必要把浴血地魔找出。就算把地挖三尺,也给我找出来,谁阻挡我谁就要死。”   稍微暂停屠杀,启动着。   “住手!”   众人好奇看去,杜域提着拳头,低着头浑身颤抖着,“不许屠杀牧民,他们对我很好。不可以屠杀他们,他们都是好人,你们却是坏人。”   “我爹爹说过,对待坏人,绝对不能容忍。”   “无知小孩本想放你一命,你那么执意要去送死,我就成全你。送你一程。”   马背之人挥手,钢刀立即往杜域头顶打下;躲在岩石后一直不敢出声哈罗森见状,他捂住嘴巴,慌得说不上话。   “风!”   钢刀碎裂开,持刀者被强大冲击力给推开。   “到底发生什么事?”众人都看傻眼,对于莫名被推开,大家都愕然关键是说不上理由这才让人觉得恐怖。   “你们都完蛋,我生气了。”   杜域缓缓把头给抬高,眼珠子透出灼日样红色,丝丝火焰萦绕全身。   莫大冲击力,马匹受惊前蹄踢高,那人极力拉住缰绳才勉强把马的情绪给控制下。踏稳后,那人惊喜道,“藏在你身体里面,怪不得我察觉有浴血地魔气息,却找不到踪迹。原来藏在你身体里面,难怪给遮挡住。”   “你们这些人都必须要死,一个都不能留下!”   杜域两拳撞击一处,分开瞬间,昂起头怒吼道,“伤害牧民,你们这些人统统都要去死!”   杜域整个人发出灼眼红光,身体变得澄清透红。“统统给我消失!”展开两臂,爆裂力量如山洪暴发顷刻弹射而出,烧尽一切冲击力推向四处,瞬间化为一道道火海扑打在上空。   月光下,火海不断翻腾,把夜空映红。粉碎石路之上,马蹄踩出错乱杂音,庞大队伍踏过夹杂不少嗟叹,更多乃是惊悚之弥音不断。   “爷爷,这里好恐怖呀。比起之前您带我去荒漠还要骇人,荒漠起码还有几株野草,这里寸草不生焦黑一片,像死城一样。”   发出稚嫩声线,乃出自一老翁怀中小女孩。   娟秀容态,粉嫩肤色,柳叶眉之下水汪双眼透射出动人雏形。小小年龄,长发就垂至腰间柔顺而不打结,不折不扣小美人当之无愧。   女孩实在太小,防止坠马就与一老翁同骑一匹彪悍宝马。   “啊,爷爷那里有烧焦的尸体。”   女孩的一声惊叫,轰得马群一阵骚动。老翁喝住坐下马匹,观望孙女情况之际,她已两手捂住眼睛,肩膀吓得上下耸动。   “紫韵别怕,有爷爷在。”   老翁一手盖住孙女脑袋瓜,让自己手掌上温度给到女孩安慰;另一手推出,叫喊道,“来人,去前面探路看个究竟。”   “收到堂主。”   天空那轮明月在乌云罩住,仅剩的银光扫去,唯一照明乃是人群持着火把。一骑独自冲出队伍,迅速淹没黑暗中。   “爷爷,我好怕啊,这里有焦黑的尸体。杀人了,这里杀人了啊。紫韵好怕,爷爷不要走。”女孩扭身枕在老翁怀中,胆小眼泪在恐惧吓唬下挤出来。   老翁安慰道,“傻孩子怕什么?不是有爷爷在吗?爷爷会保护紫韵的。”   “我知道爷爷武功很了得,可我还是控制不住心头害怕。”   “傻孩子。”老翁慈祥笑了下,注意力立即陷入眼前这片焦黑中。   耀眼的灼光伴随轰耳朵巨响,把这支游走草原队伍吸引过来。就算隔离几十公里那么遥远,还没有靠近余风威力都能撩动众人毛发,甚至沉甸甸盔甲都飒飒作响。   “老夫紫微盔甲那时发亮,那股力量?”   老翁眯眼扫视,黑夜阻隔,结果扑空唯有等候派去探寻情况人回来。   “呜”,空气中飘动苍狼悲呛嚎叫,黑暗闪烁绿精灵般诡秘之光。老翁为之一怔,“骤然爆炸,狼群遭殃它们要对我们下手?”   “所有人武装警备,战斗姿态时刻保持。”   火把内亮出雪花之色,话刚出传达下去,一匹个头比成年还要壮硕巨狼跃在将士上空。电光火石般,火把下蹿出数不清大尾巴。   “认为老夫好欺负?”   老翁手成拳状,往下方打去,顿然地面跑出粗大石柱。“嗷呜”,头狼一声悲啼,倒地瞬间残壳浸没自身血泊中。军队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分工明确,何人负责围堵何人进行进攻,一切都是井然有序。   顷刻间,善于偷袭作战狼群,失去头狼后溃不成军。无数悲鸣下,狼群撤退而走。   “太棒了江家军,江家军是所向披靡的,江家军是无人能挡的。”   女孩在马背上一个劲拍打着手掌,一点都不被刚才惊心动魄人狼之战而担忧半分。   “爷爷,等紫韵长大后,紫韵也想爷爷这样强大。”女孩昂起头,无邪目光看着老翁,傻乎乎笑着。   “女孩子不许那么粗鲁!”   “爷爷,我要习武。”   老翁手竖在嘴唇上,做出禁声动作。   “就我是女孩子,爷爷不许我习武,爹爹也不许我习武。讨厌。”女孩十分不满意,两手环抱胸前。“你们真的很讨厌!”   “哒哒”,正视前方女孩发现跑开一骑回来,隐隐约约她看到对方神色有点不对劲。   “禀告堂主。”   马上人翻身下马,连滚带爬来到老翁跟前,单膝跪下拱手与前。   “小人翻查多遍,无一生还者,遍地尽是烧焦尸体,气味实属难闻。为了避免恶臭,小人建议我们军队绕道而行。”   “无一生还,恶臭难顶!”   老翁满眼布满不解,“究竟何人拥有如此之大破坏之力,一切烧成灰烬,连带附近狼群也遭殃。害的它们误认为我们是祸手,来寻找我们麻烦。是人吗?还是物?”   “紫微盔甲世间罕有神物,轻易力量绝不能引起它共鸣。如此说来,黑暗中蕴藏着一股神秘力量。”   幽暗坏境下,老翁身上裹着如紫色鳞片般烁人盔甲,不时发出淡淡紫光,一派大气之风屹然而出。   老翁道,“朝前进发。”   “堂主三思,天色太晚,视线受阻。小人并不能探测前面是否隐藏着何种危险。堂主和小姐,乃是万金之躯,断然不能冒这个险。”   “老夫让你探路,天色问题无法探测清楚。那是你失责,老夫还来不及处罚你,你竟然阻碍老夫决定?”老翁脸上显出愠色,骂道,“前头开路去。”   “堂主不能独行。”   众将士一并翻身下马,齐数跪下,劝说道,“望堂主收回命令。”   “造反?”老翁拉动缰绳,坐下马匹胡乱走动,他哼道,“老夫主意已决,无需多说。不绕行直接朝前进发。”   女孩猎奇心理驱动下,手指前方,呼啸道,“驾,驾,所向披靡江家军往前开动。”   女孩所言迎合老翁心态,他呵呵道,“还是紫韵你懂爷爷,你懂。”   “那肯定了,紫韵是爷爷的孙女。”女孩自豪一笑。   庞大军队如蜿蜒前进火蛇,老翁寻思道,“那股神秘力量肯定藏在里头,老夫活了大半辈子。穿戴紫微盔甲,算上这次是第二次紫微盔甲发亮。”   “堂主,我们发现一幸存者。”   “幸存者?”老翁惊恐身体不由自主跳了下,“猛烈爆炸下,还能有幸存者?”   惊恐散去,老翁拉动缰绳驱马朝发声者方向而去。拥挤人群塞住前头,让道腾出大半空间,足够老翁牵着女孩步行而走。   “果真是幸存者?”   老翁大气都不敢呼出,一男孩抱住两膝浑身蜷缩,脑袋埋在下方,身体不住颤抖。   “爆炸下,他还能存活过来?”老翁惊叹,失神走丢手上孙女小手。   “小哥哥,你怎么了?你这是在哭吗?”   女孩蹲在男孩前,闻声,男孩徐徐抬头而起。   蜷缩一旁者是杜域,他并没有把命葬送在之前火海中。当如今,他都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   他忍不住哭泣道,“所有人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小哥哥别害怕,我爷爷在,他会保护你的。”女孩粲然笑着,“江家军在这里,你根本不需要害怕的。我叫江紫韵,不介意的,你可以跟我爷爷一样叫我紫韵的。”   “这位是大名鼎鼎的江河,也就是我的爷爷。”   杜域顺着对方手势看去,凝神瞬间,眼珠子一红。江河不禁往后退了下,紫色盔甲光芒一闪。   “小哥哥你别哭,你没有了家人,你可以到我们家来住的。”   年龄尚幼,江紫韵头脑里头也没有男女之分。两手细致擦拭杜域脸上残留泪痕,当杜域望着她时,她灿然笑道,“小哥哥别怕,有江家军在地方,就不会有恐惧存在。”   “爷爷,小哥哥可以住在我们家吗?”江紫韵拉着杜域跑到江河跟前,撒娇道,“爷爷,小哥哥无亲无故好可怜的。你就让他来我们家住,我一人在江家府好无聊,有了小哥哥我就不无聊的。”   撒娇乃是江紫韵一贯作风,她深知,一旦撒娇,无论是她爷爷还是其爹爹总会答应的。   但这次却出乎了她意料,“不可以!”   江紫韵不解道,“为什么?”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江河看着杜域,眼神稍微有点改变,变得警惕慎重防备着。   “小哥哥一定要来我们家住,爷爷不疼爱了是不是?”   “紫韵不许胡闹。”   “我不管我就要小哥哥来我家住。”   江河断然拒绝,江紫韵顿时仰起头嚎啕大哭。军队中都因江紫韵一哭,纷纷垂下手上兵器。   江河断然道,“其他事情老夫还可以顺从你,这次说什么都不行。”   江紫韵顾着哭泣,突然脸蛋划动手指,垂下眼。杜域正为她擦眼泪,杜域笑道,“多谢你刚才帮我擦了眼泪。”   “哎,你要去哪里,你不是要跟我回家的吗?”   杜域走离,停顿,摇头道,“不了,我还有很重要事情去做。”   “你叫什么名字啊。”   江紫韵被江河拉住,无法追上去询问。眨眼,杜域没入黑暗中,找也找不见。   江紫韵发脾气,冲着江河怒吼道,“爷爷你是一个大坏人,看见小哥哥身世那么可怜,也不让他住在我们家。现在好了,小哥哥要走,也不让我问问他的名字。你根本就是一个大坏人。”   “有些事情,你知道越少越好。”江河意味深长道着,抬头看着夜空,捋着胡子。   乌云推开,皎洁月光如故,仍旧是那么诱人。下方焦黑一片,并无半点生气,让江河心底酸楚可他心头更多还是盘算走开的小鬼。   江紫韵还小,并不为周围环境所动,仅为失去一个玩伴而不甘心罢了。 正文 第008章 大导师   通幽石径沿着陡峭山坡一路往上盘去,沿途怪树相伴。及至山腰,青烟萦绕给青山添上一无染细圈,鸟儿清鸣灵气瑟瑟而出。   “咚咚”   洪亮钟声从山头扩散开,惊飞满山禽鸟,空中散布各色小点点。   “上晨课,到时间上晨课。”   方大铜钟前,一黑发盘缠螺纹于脑后,左边斜插着发髻的道士。让手上长锤停止,手掌抵触嘴巴呼喊道,“别拖拉,上晨课的时间到。”   一声跑出大量小道士,每人脑后贴着螺旋蚊香发饰,清一色,提着长袍一个方向奔去。   “晨课修炼开始,请闭眼!”   广场之上,井然盘膝数不完身影,第一缕阳光冲破云层投射而下,余光暖和众弟子身体。   后方影子接连拉扯长,方才席地而坐小道士们,已尽数腾在半空中。   “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今天代替莫道士上晨课的是陈直,说起陈直这个名字,道院夸张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十二岁他就进入道院修行,十四岁就破格成为导师。一晃几年,他今年十七岁,在导师行列中出了名。   风华正茂的陈直,出落大方,健拔身材不凡修炼天赋。受到女孩子欢喜,成为他一个标志,自然而然衍生那傲娇之态也是正常。   寂静修炼氛围中,杂音让陈直给捕捉到。   弓腰,躲过半空中小道士阻碍,他一览无遗。   “老道士明清楚我筋脉断了,已不可修炼非要我上晨课。”   质朴却不少俊朗之气少年,正梢头低声埋怨。盘旋在半空中小道士俨成宏伟景象,相反他屁股贴在地上,他就是一个特例。   “杜域,我忍你很久,你不修炼你就给我死开一边,不要影响他人修炼。”陈直当头就咒骂着。   杜域苦笑道,“你认为我很喜欢在这里?我是愿意的吗?”   “不愿意你就给我滚开,不要妨碍我上课。”   “好啊,你去跟道长他说去,我是很乐意不用来晨课的。”   一阵吵闹,修炼氛围打破,小道士们陆续从半空中落下。陈直与杜域两人,早就有牙齿印。   最有天赋潜力道士,陈直;最短时间晋升导师者,陈直。一切的光芒,统统往陈直身上灌注去,一切羡慕目光,尽数朝陈直扑打而去。   “杜域从今天起,是我们道院富书导师!”   这话在一个月前出自老道长口中,瞬间杜域从一个默默无闻小道士,提拔与陈直平起平坐。关键是两人年龄同步,顷刻陈直头上光环因杜域存在黯淡不少。   广袤山巅上的一普道院,建筑群不见得有多么瑰丽,构造也没有预期那么精细。一普道院,在江湖上地位起着举足轻重。老道长说一话,下方江湖侠士多多少少都会让出几分薄面。   一普道长传至二普道长,一代接着一代传承下去,直到现今到了十代。   经历了十个道长更迭,破旧道院因而道出不一样的文化底蕴。十普老道长正是他破格提升无法修炼的杜域,可以说,他是杜域的伯乐,同时也是陈直埋怨对象。   话说正题,陈直发觉杜域故意捣乱,在陈直心中,就算今天杜域是否说话他都认为是杜域与自己过不去的。   “杜域我忍你很久,老是打断学院修炼,老道长也保不住你。”   陈直不顾导师身份,一个踏步,身体拉出阵劲风。脚站稳,杜域如皮球弹开,跌撞在地。看他许久站立不起,就能得知陈直修为有多深。   “你们都睁开眼睛看看,无能的杜域能当你们导师?”陈直张开两臂,原地转动,呼喊道,“你们快看看,他那个窝囊样。”   陈直今天彻底撕开面子,“老道长老了,糊涂了,居然让他当你们导师。你们看看,他有什么值得你们学习地方?”   “有。”陈直偷笑下,“学他一样投降,你们的杜域导师最擅长的乃是投降,哈哈。”   “陈直导师,你可不能这么说杜域导师的。”   异样话语,陈直怒眼,小道士当中竟然挺立一朵莲花样清纯女道士。   女道士埋下头,低声道,“大家都是导师,何苦让杜域导师难堪。”   陈直嚷道,“我听不到,大声一点。”   怒吼下的女道士往后躲去,陈直怒斥道,“郭娘别仗着与杜域很熟,就在大庭广众下大声说话。你只是一个小小道士,在我们导师前,岂容你说话份!”   对杜域不满,陈直已经不是一时半刻产生。今天爆发处,导火线乃是大后天“大导师”位置。   一普道院,导师翻动手指头数数,至少也有五号人物。导师们平起平坐互相牵绊,互相制约。只有“大导师”,凌驾众导师之上,仅次于道长之下,“大导师”候选人也就下一代道院接班人。   面对诱惑如此之大“大导师”,陈直恨不得一口吃掉其余四个导师,杜域当然也在其中。   “我的弟子,需要你教?”   杜域昂起头长舒口气,嘴角残留鲜血并未完全擦拭去,斜视着陈直。   “郭娘是我杜域弟子,我的弟子,哪里轮到你评论。”杜域食指曲动,招应道,“郭娘啊郭娘,我说你是拜在哪一个导师门下?还呆在哪里是有钱赚的吗,还不赶紧过来。”   郭娘楞了下,挤出人群往杜域跑去。   杜域回身看着左边郭娘,嗔怪道,“长点脑子,跟着老大哥后面可别丢。”   “杜域!”   杜域假装听不见,陈直勃然大怒,“不把我放在眼中,你算老几。今天我就当着众弟子面,把你打成狗吃屎。”   “文明人啊,亏你还是一个导师。”杜域在鼻息前扇着手掌,嗤鼻道,“拿出你最猛烈攻势!”   郭娘瞪大眼,吃惊道,“杜域导师。”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杜域道。   “没本事口气还那么大,我这就让你承受你所说出的恶果。”   陈直往下左跺脚,弹射阵灰尘,光是那架势旁人也识趣往一边撤开。杜域有多少斤两,众人何不清楚。没有筋脉,却能当上导师,这是大家都不明白老道长意思何在。   眼见陈直两拳握紧,郭娘劝说道,“杜域导师我们投降吧,这样你会受伤的。”   “闭嘴!”   杜域漠然道,“别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忍不了,这次我怎么也忍不了。”   “可是,可杜域导师你筋脉。”   郭娘欲言又止,唯恐继续说下去,会伤害杜域那敏感心灵。   “筋脉断了如何?我还不是照样活了十年!”   郭娘抬头,看着杜域侧面,她不知从哪里得到一种信心。   “我居然相信杜域导师,他会赢的!”郭娘暗道。   “迟了,杜域就算你现在投降求饶,也太迟。”   陈直原地打转,扭动身体使得手臂都甩直。“杜域导师可不是随便当的,没有实力当导师,只会自取其辱!”踩出一步,硬是让右臂打出一拳。   “风风”,呼啸而来劲风,紧挨地面扬起粉石,稍微靠近小道士误伤哀鸣。   郭娘禁不住喊道,“杜域导师危险,赶紧跑啊!”   郭娘愣住,“笑?”她看到杜域嘴角含笑,在危险靠近,她也忘记逃跑。   “这攻势说真的,很强啊。”   从身后翻动手腕,掌心多了把油纸伞。杜域其他不多说,一手持柄一手推出油纸伞。半开的油纸伞,从下往上翘起如铲开沉甸甸货物样。   “砰!”   前头一阵巨响,左肩让油纸伞搭着,杜域翻动右手搭在眼前,嘻嘻道,“哎呀,我说陈直你那么不小心的。你流血了,痛不?”   陈直单膝跪地,口中不住滴落血珠。   对于眼前这一幕,众道士纷纷不信发出惊讶之声。   郭娘质疑道,“杜域导师打败了陈直导师?”   “错了。”   杜域两指合并,“他败给他自己!”   “护灵伞?”   望着不住旋动油纸伞,陈直猛然大悟嚷道,“老道长给你的?”   “你说这个?”杜域一收就让油纸伞关闭,仍旧让油纸伞架在肩膀处,“什么给?老道长会那么大方?借而已,你又不是不认识老道长那家伙,脾气可怪。”   “你!”   陈直光火道,“少嘚瑟!”   捂住疼痛处起身,“杜域,第二招我看你如何接?”   “丢人不丢人?都输了,还厚着颜面去撑!”   举高右臂停住,陈直转头,几乎同时三个方向走来黑须男子。年龄约莫大概处在三十岁左右上下游动,各自身后领着一群小道士。身后道士们唯一区别手上武器不一,有的持剑,有的持刀,还有的是持鞭。   “一普道院五大导师聚齐!”   道士分别归附各自导师身后,以五大导师为首化为五大势力。单单是杜域后面,只有一个郭娘还是女的,能看不能打气势上输了不少。   “陈直输的真难看,输了还有颜面站在这里。”   “输给筋骨皆断杜域,陈直,我是你,我肯定一头撞在柱子上死了算。”   “陈直丢了我们其他导师面。”   受到揶揄,陈直脸红一块紫一块。单单是杜域,说不定他会出手,目今多了三大导师,贸然出手失利必定成为笑话。陈直采取了按兵不动策略,他所想也是其他三导师所想。   导师中,谁都想成为“大导师”,谁都想成为下一任道院接班人。   本来够混乱四人争斗,突然冒出杜域,虽说他筋骨断,真气无法运转。可他的狡猾程度,在四人看来不能轻视。 正文 第009章 打赌   几乎道院所有人这刻都聚集广场上,老树都被小道士簇拥起,稍微走一步路不是碰到前面就是撞到后面。   “杜域依我看来,你别误人子弟,尽早让你弟子改为其他导师门下。不然你只会糟蹋她的才华。”   凝住的气氛,在一导师开口打破寂静。   “无法修炼,杜域他能教你什么?来我门下,说不定你还能学到一技所长。”   “哈哈!”   其他导师就看在杜域刚迈入导师行列,脚步没有站稳,好欺负。难堪言语,如炮弹撞击杜域,四大导师围攻杜域,大有声讨杜域姿态。   “我不后悔跟着杜域导师门下。”郭娘嚷道。   当场冷场会儿,陈直呵呵道,“无能的人,当然是跟着无能人手下,这是绝配。”   “杜域导师不是无能之辈,他有宏图伟业,要是他能修炼绝对比你们在场任何一个导师都要强多。”郭娘冲出去,张开嘴巴嚷道,“比你们强多。”   “是啊,是强多了。问题是,他能修炼吗?”   “哈哈!杜域是废物,他就是一个废物。”   “你们!”   郭娘憋红脸,后方一手拉住她,“导师说话,小孩子插嘴?”   郭娘不忿道,“杜域导师他们说你坏话,难道你就不生气吗?”   “生气?”   杜域满不在乎笑了下,扛着油纸伞朝一个方向走去。前头有人挡路,“让开点小弟弟,我要过去。”   狗仗主人威,那弟子轻视道,“让给你这么一个无能的废材导师,说出去,我还能在一普道院继续修炼。”   哄然一阵大笑,“啊!”,那弟子膝盖在外力作用下,一软人扑通跪下。杜域俯视跪在脚下弟子,冷语道,“嘴巴放干净点,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导师。论辈分,这个礼,我受得了有余。”   “郭娘我们走。”   拥挤人群主动让出大道路,供杜域以及他弟子走过。   陈直暗暗不爽道,“杜域你这人很让人讨厌。”   杜域深受老道长看重,动杜域也就是动老道长眼眉,四大导师唯有放走让杜域难堪机会。   跟随杜域身后郭娘,看出杜域内心十分不悦。   当杜域弟子时间不长,郭娘对于杜域脾性摸得十分透彻。杜域这人没有什么不好,唯一缺点就是,他太过于执着。他渴望拥有强大力量,无奈筋脉断裂,活活折磨着杜域。   “杜域导师,你大可不必把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郭娘唯恐自己声音太低,她小跑几步追上,“杜域导师筋脉未断,他们绝对不会你的对手。”   杜域蓦然站住。   “你走吧。”   郭娘困惑道,“走?杜域导师你让我走去哪里啊?我是你弟子啊。我跟着你难道有错吗?”   “你走吧!”   “杜域导师要休憩,我明白,我走了。杜域导师好好休息。”   杜域暴怒道,“我让你走,不要跟着我。找其他四人当你的导师,你跟着我没用的。”   “不会的,杜域导师是最强的。”郭娘嘻嘻道,“肯定是杜域导师困了,我走,等杜域导师睡醒我再来找杜域导师。”   “你是傻子吗?我说的难道还不明白吗?”杜域问着。   “我叫你走,还听不懂人话吗?”   郭娘两手放在腹部,低头许久,忽地抬头。眼中噙着热泪,禁不住抽泣。   “你是我的导师,你为什么要赶我走?我都没有做错,你就赶我走?”郭娘眼泪直哗哗落下,粉嫩脸添上梨花泪痕。   杜域看着心莫名抽动,咬咬牙狠心道,“走吧,他们说的很对,你找其他导师。他们会帮你提升战斗力,跟着我,你不会有出息的。”   “杜域你让我走可以,除非你把‘大导师’位置拿到手。我就离开你。”   “何苦了你。”杜域叹气道。   郭娘只不过比起杜域少一岁,却甘心追随杜域。她不是傻瓜,她何尝不知道跟着杜域是不会让自身武力提升。早些年,郭娘受众人欺凌,杜域出手解围。就是这个机缘,郭娘死心塌地当杜域弟子。   轮到武力,郭娘一翻手,杜域就倒在地上。杜域连弱小郭娘都无法打败,却让他去争夺“大导师”,无疑难过登天。   杜域看着郭娘,心里有说不出压抑感。他深知郭娘的苦心,也明白不答应郭娘是不会罢休。   “既然你开口了。”杜域闭上倦困眼皮,很不情愿道出徘徊许久的狠心话,“等我拿到大导师位置,你就去投拜其他导师门下。”   “那就一言为定。”   郭娘爽快答应,在杜域转身之际,郭娘补充一话道,“杜域导师这辈子我都跟定你,无论你是强还是弱,你都是我的导师。”混入夜色中的一普道院,仅有一房间透射丝丝烛光。书籍落地轻微声响不时从房间传来,突然倒柜轰响惊飞几只树上休憩夜鸟。   “我明明记得是放在这里的,怎么就不见了?”   这个时辰点,无论是导师或是弟子都一概进入梦乡。而杜域两手叉腰,就因刚才翻箱倒柜额头冒上一阵汗珠。   夜晚天气是飒爽不少,加上一普道院依山而建。魏立山峰之上,一阵风过去,带出杜域浑身一阵抖索。   “不行了,太冷了。不关窗我真的要没命了。”   三步就来到窗户边,两手不用多少气力就把窗户合上。晋升入导师这个位置,杜域连住的房间质量都跟随提升。   从前几人挤压一个空间,现在一人独霸;从前连转身都会碰人,现在无论怎么转身都那般清爽。住的房间好了,吃的改善了,问题他心那种落寞感怎么都挥之不去。   排解不开心头苦楚,杜域再次推开窗户。今晚是没有明月,晚上睡不着对于杜域来讲,看着月光最能排开心头苦闷。   “又过了一年了,在一普道院想想也是有几年时间了。”   激发体内血魔真气后,他就晕厥过去。醒来就碰到三普道长,那时候的三普还不是现在的三普,只不过是其中一名导师罢。   是三普道长教他念书提笔,是三普道长教他琴棋书画。纵使不能落落大方,起码杜域走出去也不丢人颜面。   让三普跟杜域都感到遗憾的是,杜域无法进行真气的修炼。   “烧断了,筋脉都烧断了。”杜域摸着左胸腔,杜漠临终将血魔继承给杜域那一幕,这时杜域再次想起来。   “铲除恶魔?”杜域不禁叹着浊气,筋脉断了,这让一个热爱修炼之人无疑最为难以接受的。   “恐怕我就不能完成爷爷临终给我的使命,修炼都无法正常进行,还想要进行铲除恶魔。这真是痴人做梦不成。”   “碰!”   一拳打在墙壁,剧痛顷刻就布满杜域浑身。身体带来的剧痛,反而让杜域心灵得到另外一种释放。   “扣扣!”   敲门声引起杜域注意,“都如此之深夜,谁还来找我?”杜域第一个人想到的就是郭娘,边走去门口边呼喊道,“郭娘你不睡觉反而过来这里,你究竟要干嘛?”   拉开房门,并没有预期那张娃娃脸,而是一张岁月雕刻成成熟脸。   “三普道长是您?”   这道长一脸慈祥看着杜域,反问道,“怎么了?看见道长怎么一脸惊讶的,是不欢迎道长还是讨厌道长了?”   三普道长严格遵守勤俭这美德,身上一切衣物顶多不会超过几十银两,要算最贵的莫过于就是道长手上捏着的宝珠。   干净的道袍,仙风道骨的气质,平易近人的容态;这人就是一普道院的院长,三普道长。他也是杜域在世上,最为亲近之人。   三普道长开玩笑般问道,“怎么了?连请道长喝杯茶都不肯吗?”   “别,别别,弟子不是这么一个意思的。”   杜域应尽的礼节都尽了,最后把热腾腾的清茶送到道长前。道长一手捏着佛珠,一手捧着清茶。   “杜域最近烦躁了,连泡茶的火候都走了。”道长让茶杯凑近鼻息,几丝茶香烟雾嗅了下就放低清茶,“何时那么烦躁?不坦诚跟道长说说,说不定道长会帮你的。”   “弟子并未有何烦事!”   道长反问道,“真的没有扰心事?”   “弟子真的没有,多谢道长关心。”   “你是道长从小看着长大的,你怎么想难道道长还不清楚吗?”道长看见杜域长得一表人才,多年的栽培今天得到了欣慰。   “还在想无法进行修炼的事情?”   杜域搔着后脑勺苦笑道,“还是不能躲过道长的慧眼,不过没事了,弟子都习惯了。不就是没的修炼吗?弟子那就读书识字了。”   “世间上,筋脉断裂还能进行修炼者。古今中外也就只有一人!”   杜域急眼道,“那人是谁?”   “成色!”   道长发觉杜域十分关心,他也就没有卖多少关子。   “传说成色当时遭遇摩天大帝重伤,一掌之下筋脉彻底给折断。就在众人都认为他注定成为废物之际,他又战了起来。战斗指数还要超过之前几倍有余。”   杜域心急道,“那他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让自身筋脉修复过来的?”   “旁人一无所知,唯一知此事者,仅仅是成色他本人。”   “那成色前辈人究竟在哪里?”   “想要知道吗?”道长特意停顿下,杜域完全没有什么好脸色。道长调皮一笑,“不如你猜猜。”   “猜你大爷。”   杜域脱口而出的话惹得道长一阵发笑,“杜域这才对了,我们之间不是约定好了吗?在无旁人底下,你我之间不必那么拘谨。”   道长摇着食指带着责怪语气道,“你啊,你又没有长记性了对不对?”   “道长别拐弯,成色前辈现今在何处?”杜域一听到有人能修复他断裂筋脉,下子他都不能坐稳。   道长却慢慢品清茶平淡滋味,“道长,道长,道长大人。”杜域蹲在道长脚边,两手攀在道长膝盖处不住撒娇。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肯长大了?”道长厚实右掌盖在杜域头顶,“都是导师了,还像以前那样成何体统。”   “道长。”   杜域苦脸口中不停呼喊道长,“好了好了,道长耳朵都嗡嗡不停。”   “那道长你就告诉我啊,告诉我成色前辈究竟在何处?”   “条件,交换的条件!”   道长竖起食指慢慢推向杜域眉心,杜域眼珠往中间凝望,瞬息就变成了一对斗鸡眼。   房门推开,又合上。   道长悄声离开,多少个夜晚杜域跟道长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敞开心扉畅谈。   “也只有这样的环境下,你才肯跟道长开心畅谈了。”   道长背着手独步走廊,一普道院经历岁月冲刷,墙壁出现不同程度的剥落。走廊并不算长,道长却走了良久,思绪万千。   “小孩终究要长大,飞吧去飞吧!”   烛光因风摆动,映在地上影子左右晃动几下。   “道长派遣你一个十分重要任务。进入天撒学院,寻找传说中镇魔剑。至于你进入天撒学院爱干嘛就干嘛,反正道长我是管不了。”   道长临走前附上一句,“成色幽禁在天撒学院!”   意味深长的话使杜域回味许久,“镇魔剑?天撒学院?成色?”杜域搔头苦想会儿,“这三者有何关系?”   镇魔剑,杜域立即联想到身上至今未发作的血魔。经那次事故后,血魔彷如入冬,在杜域体内休眠。恐怕待某种时刻,春暖花开血魔就会重新苏醒。   “要铲除其他恶魔,就必须要把自身筋脉重新修复好。不然何谈修炼,何谈完全爷爷夙愿。”   杜域站在窗前,口中念念不停。   “不能让别人跟着我耗时间,时间过了就真的过了,耗不上!”   注意力回答今天“大导师”位置之争,其他四导师,没有一个是一盏省油的灯。精明的就像是一只老鼠,哪怕说错一句话或者一个举动,就会无比放大放大。   “想要获胜,还真的要动动脑筋才行,不然获胜就真的是不可能的。”   转身继续在堆满灰尘书籍堆中翻找,这本看了一下不合适就扔开。书籍不断从他身后飞出,也就只有他这房透出亮光。 正文 第010章 跟着你   “导师,杜域导师!”   鸡啼还没有响起,郭娘那把动人嗓子就响彻坤庭阁。几声呼喊没得回应,郭娘轻拍上房门。   “不对劲啊,杜域导师平日可不会赖床的?今天杜域导师是怎么了?”   越想越不对劲,郭娘轻发力,房门洞然开着。走进一看,里头除了狼藉一片书籍外,杜域人早就不见。   郭娘疑惑道,“杜域导师了?他能去哪里了?”   晨练乃是一普道院最不可缺少的一个环节,今天的晨练较之前更让人有一种不能想象的压迫感。   “明天就是大导师的争夺战了?你看好哪个导师最终获胜?”   “还用说吗?肯定是我们的陈直导师。”   导师竞选最直接关联的人,不是导师他们而是他们门下弟子。打赌哪个导师获胜,成为今天离不开的话题。   高台端坐修炼到陈直,一改平日的淡定从容。耳边尽是弟子议论声,偷听最信服导师是他,他会心一笑。   “不是了,杜域那家伙说不定会成为爆冷的骏马也不一定的。别看杜域那家伙没有筋脉,试问何人没有筋脉就当上导师这个位置。这不可能的吧。”   “那是人家杜域跟道长关系铁。”   上空落下一树干,轰然炸开,惊飞不少弟子。   “把你们说闲话的时间放在修炼上面,下一年导师的位置说不定就是你。”陈直睁开双眼,见到他人谈论杜域他莫名火上升,最终那两人成为受罚者。   陈直握紧拳头,“杜域你要想获胜,问过我陈直了有没有?”   “杜域导师你还真的在这里啊。”   高人几个头书架上,杜域手指不住点来点去,看他淡定之态浑然不为明天大赛而扰心神。   郭娘扶着书架气喘吁吁,“在房间找不到导师,我就猜想导师一定会在藏书阁的。”   “这次你还猜对了郭娘。”   杜域亲人的笑容,看到这里郭娘不知觉跟着笑。   “杜域导师你找什么了?”   “没什么,我在看看书籍而已。”   郭娘绕在杜域身边转个不停,杜域去哪里,郭娘就去哪里,形影不离样子守门弟子也是见怪不怪的。   “杜域导师明天就是大导师选择日子了,你不需要准备准备吗?”   杜域放低手上起码有五斤厚笨书,微微一笑,“相信郭娘来找我,就是专门问我这个问题了吧。”   “这层啊。”   杜域一言击中,郭娘露出难色言语都支支吾吾不停。   “大赛不就是明天吗?今天都没有开始,需要那么紧张吗?”杜域经过郭娘身边,手拍拍她的肩头,“放松点,不就是一场比赛吗?再说了,比赛的人是我而并非是郭娘你啊。”   听杜域的语气似乎忘记了昨天打赌约定,杜域不提郭娘也顺势假装不知道。   “杜域导师,我来帮你,开口说是找什么书籍?”   “我闲着没事随便看看而已。”   藏书阁两人转个不停,道长在门口站住,弟子要呼喊道长伸手阻止。   “明天就大导师选拔赛,你就这么淡定吗杜域?”道长暗道。   道长很好奇,没有筋脉的杜域如何战胜其他四名导师。他犹记得昨晚杜域跟他讲过的话,“道长等我赢得大导师胜利后,我就去天撒学院。”   “赢得大导师赛?老道长倒要看看,你究竟用什么手段赢取胜利?”   道长背身走开,剩下房间吵闹两师徒。   一日杜域几乎是跟郭娘打闹中度过,“如果天天都能想今天这样,跟在杜域导师身边就好了。”饭后,两人漫步庭院。   “天天跟在我身边,你一辈子不会有出息的。”杜域嘻嘻道。   郭娘嚷道,“杜域导师你又来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有多少斤两我还不清楚吗?”杜域背手走动,郭娘看杜域所言所谓,稳重当一名导师够格可惜就是少了修炼能力。   撇开三大导师,单论杜域跟陈直,郭娘认为杜域为人比起陈直要好很多很多。   “我就说说是谁了?居然是杜域你这个废材导师。”   杜域停下步子等陈直带着他那一群人马靠近,“陈直有什么指教吗?”   “杜域啊杜域,我不知如何说你了?”   陈直绕着杜域转圈不停,“你啊你,一天都躲在藏书阁看破书。你别跟我说,你忘记明天是什么日子?”   为了谨慎,四大导师都安插线人盯防对方一举一动。杜域动态,陈直夸张一点说一清二楚也不为过。   “不赶紧修炼,明天被人打的扑倒地上,可就丢人啊。”   “哈哈!”   遭受冷讽,看不惯郭娘要迈前一步,却被杜域拉住。   “郭娘你不是说要去赏月的吗?我们现在就可去看个究竟了。”   郭娘乖乖跟在杜域走开,陈直哈哈道,“废材就有赏月资格,当大导师做梦都别想了。”   推开一普大门,下方是一条延伸不尽头长石阶。杜域随便挑了一处坐下,郭娘就挨着杜域坐着。   “杜域导师你就不气愤的吗?”   杜域假装不知其意问道,“气愤?气什么了?”   “刚才陈直那么大声说你的不是,郭娘知道的,换做是任何人都很难受的。我能明白导师你现在的心情的。”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爱说什么就说什么。耳朵长在我身上,我爱听就听不爱听就当做听不见。”   郭娘狐疑道,“导师你是如何做到的?你的境界好高。”   “在乎大智慧,在大智慧面前一概不过是鸡毛罢。”   “大智慧?”   笑嘻嘻形象的杜域今晚显得格外严肃,郭娘看着杜域侧脸,今晚他多了一份坚韧。   郭娘请教道,“杜域导师你心目中大智慧是什么?能说给我听听吗?”   “八个字!”   “那八个字呢?”   “普济众生,匡扶正义!”   光说着八个字,杜域热血都沸腾起。终日恍恍惚惚过日子,想不到从自己口中说出,杜域那股热血还在。   “杜域导师你的志向很高,可是!”   郭娘不敢继续说下去,只好选择了停顿,她深怕继续说下去会弄痛杜域永远都不能愈合的伤口。   “可是不能修炼对不对?”杜域冲她一笑,郭娘不明白杜域为何会笑。   “杜域导师我还真的没有见过你沮丧,你是如何做到的?”   杜域两手交织一处,伸直的手臂推出两掌,“其实很简单,多笑笑就好了。笑多了自然会好的。”   “真的吗?怎么我笑也不见得多高兴?”   “很快了,很快了!”   杜域口中的很快,郭娘不知指哪个方面。询问杜域,杜域搪塞过去。   “杜域导师今晚夜很美!”   “哪里美呀,都没有月光,有月光才好看。没有月光,一点都不好看的。”   “也不全是了。”郭娘忽地把音量调降到最低,低到只有她自己方可听见,“有杜域导师,无论在哪里都觉得很美的。”   趁杜域看着外头发呆,郭娘头慢慢斜靠杜域肩头。乌云散开,投射出半星月光,映出一女孩靠在一男孩肩头美好画面。   “如果这是真的就好!”   “啊!”   杜域突然扭头,吓得郭娘急忙转过身。   “郭娘你刚说什么?是叫我了吗?”杜域询问着,得到的不是。   “哦,是这样啊。”杜域若有所思道,“郭娘有一天导师不在,你就要好好修炼知道吗?”   “啥?杜域导师你怎么会不在了?”   杜域突然说出这话,惊动郭娘她追问不停。   “说不定哪一天,我不当导师了,我去当一名扫地增。你就要好好修炼!”   “如果杜域导师当扫地憎,我会陪伴在导师身边,我会和导师一起扫地的。”   杜域哈哈笑着,“傻瓜!”   郭娘拗气嚷道,“杜域导师你别想撇开我了,你去到哪里我就会去哪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