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开始 地铁八通线上的通州北苑站是我踏上地铁的第一站。同时也是我的出发点。 没有任何象征性的开始,似乎走进地铁就已经开始,至于开始了什么,我能够想到的就只有位移这个名词。 地铁驶进站的时候发出的呜呜的声音很特别,特别的让我想仔细听一下这个特别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发出来的,是哪几个音符拼凑演奏出来的?只是时间的匆匆让我来不及去思考这个问题,便随着拥挤的人流流进一个白色的车间里。 这里好拥挤,我在想往后还有那么多的站,还有那么多的人要挤进来,这个面积如此小,如何去容纳那么多的身体?而且是每一个都需要占有空间的身体? “乘客你好,前方到站是管庄站,在管庄站下车的乘客的请你提前做好准备,We are getting at guanzhuang station please get ready for your arrveal,” 播音员的声音很温柔,用如水来形容一点不为过,我是第一次用这个形容词来形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生的声音,而且是对每一个地铁中的人来说的。 我想象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地铁里仍旧有人涌进来,却并没有人从这里走出去,看来大家在一个短时间内有着一个共同的目的地,可能就是八通线两个端点的一个,不过顺着列车的方向来看,毫无疑问充满匆忙眼神的乘客们应该是四惠东站。那里还有地铁的另一个接头。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又一村就是地铁一号线,横贯北京城的一条线,从天安门前走过,从祖国首都的门前走过,那里的气势一定是最不同凡响的。 列车依旧往前行,呜呜的声音从铁轨上传来,似乎是一首与众不同的歌曲,好像是腾格尔粗犷的声音一般,只是腾格尔的声音远不如地铁那么有吸引力,它可以吸引任何匆忙的脚步,而腾格尔却做不到。 地铁的承载量似乎是无限大的,一批人奋力的挤上来,似乎再也容不下任何有体积的物体,可是在下一站开启车门的瞬间又涌上来和前一站几乎一样多的人,而且每一个人都是有很大体积的物体,而且是可以移动的物体。 这个看来就是地铁的神秘之处了,我如此想到。 我被紧紧的卡在人群中,似乎我当时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我当时的处境,这个词应该就是‘人塞子’,以前我只听过木塞子,瓶塞子,今天我用自己亲身的体会来发明了一个新词,‘人塞子’似乎可以形容我的处境,不仅是我的处境,我想许多的人应该都有这个感觉,这个感觉无须强烈,或者说尚且没有意识到。 在传媒大学站过后,我又开始体会当年一位古人说的话: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 我做了贫者,因为我在拥挤中一只脚离开了地板,悬在空中,后来我的身子也开始悬起来,我身体的重心不知道该标在我那个部位,我奶海里突然浮现出这么一个画面: 同学们,你们把眼前的这位站在地铁中的萧的身体重心标出来。 我突然想笑,因为我想这道题用该是没有答案的,因为我此时的重心不由我来把握,而是有别人,确切的说由一大群人来决定,他们往这边靠,我的重心就偏向身体的左边,如果列出向左边偏出,那我的重心边随着众人的摇摆往左边移动,能够出个没有答案的题目一直是我的梦想,竟然在地铁里实现了这个儿时的梦想。 还好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的空间可以让我的身体空出来,所以我不用担心一只脚会倒下去。 播音员如水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几遍之后,我的身体在列车在一个叫四惠的地方停下来之后瞬时被众人的拥挤接连转了几个圈子,身体固有的惯性让我真正的失去了重心,索性我的脚步粗够灵活,只是一个趔趄,然后我顺利的抓住一个扶手,然后我找到了身体的重心。 同时我也发现,自己忽然之间变成富者了,因为我不仅仅有了锥面积之地,而且足够几个甚至是十几个的锥,刚刚拥挤的地方瞬间移到了车外。 正文 第二章负担 地铁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可以卸下很多负担的替代物,那就是另外的一条地铁,不幸的是还是地铁,只不过是轻松了自己,去而被别人添了负担。 不过我的目的地还是没有最后到达,前面那个叫四惠东的才是我的终点站,或者说是我想下的地方,不过那里还不是终点,我的终点还不在这里。 空间顷刻间被释放出来,我反倒是有点不适应,我用力的抖抖自己的胳膊,顺便放松了一下自己的下半身,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双脚,这个时候老实呆在它该有的地方,除了长在我腿的末梢,还立在了车厢里。 我再一次听到了那个如水的声音,此时我竟然有点不喜欢这个声音了,因为这个声音来的太快了。这个声音让我在一分钟之后站在了轨道边,看着列车从我的眼前呜呜驶过,慢慢消失在不远处。 此时我的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惆怅,至于这种惆怅从何而来,我自己也不知所以然。 一段路程的终点在经历了两个极端之后到来了,一个极端是挤掉了皮,另一个极端是留恋挤掉皮的车厢。 我在一段不足三千米的路途中竟然体验到两种截然不同的体会,这或许就是地铁的神奇之处。 眼前突然出现那么多的人,似乎是从地底下突然出现的一样,刚刚车厢里在叫四惠的地方已经消失了那么多,怎么还有那么多呢? 原来地铁可以吞没无穷大的体积的同时也可以吐出无数的乘客,我更加觉得地铁不可思议。 本来之前我是不知道具体该如何从八通线转移到一号线的这个路程,可是此时我一点也不觉得半点恐惧,因为我随着涌动的人流已经被冲到了一号线的边缘,那里已经站着黑压压的一片,从他们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列车即将从他们目光望不见的地方出现。 呼呼的风声过后,我再一次听到了刚刚熟悉的声音,和通州北苑一样的情景,里面已经有很多人站着了,他们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我站在人群的最后,在我踱着小碎步走到列车边缘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许久没有听过的铃声,我们学校的铃声怎么会在这里响起? 在我还在疑惑的时候,车门开始徐徐关起,我赶忙侧着身子,在两半扇门亲密接触之前,我利用自己身体灵活同时体型不大的优势,在和门只是轻微接触之后漏进去,像是从漏勺里露出的水一样。 我禁不住有点飘飘然,只是因为我节省了一点时间。 时间,原来就是这样节省出来的。 依旧是不需要问,路就在脚下。往前走,不需要停留,也没有足够的空间能够让你徘徊。 原来只要你往前走,就有路在那里等待你。于是我开始往前走,这个道理一直在以后的生活中对我起很大的作用,就算我迫近绝望,就算我几乎被掏空,即将倒下的那一刻,我的思想就会提醒我,路在脚下。 我继续往前走,因为我看到了我寻找的那个熟悉的数字——一号线。并列穿插在几条花花绿绿的线条之内,那就是所谓的北京地铁线路图。 从我方位看去,整个线路有点像两个堆在一起的字:书。 我很感慨地铁这个名词,将一批又一批的人送到了彼岸,又从彼岸将一批又一批的接回目的地。 在大望路站的时候,地铁里似乎拥挤了,每个人都尽量缩小自己的体积,尽量减少来自周围陌生人的压力和给别人减少压力。 我的耳边有声音传出来,尽管很少,却被我完全收入耳中: “我终于有机会可以和你近距离接触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传过来,尽管很低, “你在说什么呢?”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 “我说我今天终于可以零距离的接触了。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一个表白的声音。 紧接我竖起自己的耳朵,想听一下那个女生会说什么,不过我并没有听到那个女生说什么话,除了呜呜的轨道摩擦出的声音之外,就是寂静。 我想将自己的身体旋转九十度或者比九十度稍微多一点,只是我的转轴生了锈,没有起到我想有的状态,我只好继续竖起耳朵,想听那个女生说什么。 直到我到了东单,那个女生一直是保持沉默。 我需要在这里寻找十号线,于是我很不甘心的在列出门开的时候走出去,只是脚步匆匆,我一直没有看到那个女子和那个男子的容貌。 我走了很远之后,回头望了望我刚刚立足的列出,从玻璃上我看到车厢里又恢复到刚刚的拥挤,我很想知道他们会有该有的结果么? 人岂是一个多字了得?脚步岂是一个匆匆可以形容的? 正文 第三章 流逝 不时有身影穿插其中,或左或右,但是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脸上挂着可以用着急来表露的表情。除了齐刷刷的脚步声之外,只有风声了。 风从何处吹来?又吹向何处? 我一路找来,却与答案无缘。我想这正如一首歌里面唱的:风,没有方向的吹来…… 你好:请问一下地铁五号线怎么走? 我听到一个声音传来,我装作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的主人,我指指人流前进的方向, 说:“跟着他们走进行。” “谢谢你!” 我看着面前这个一身农民工打扮的农民工,脸上憨厚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冷漠,我想这个地铁竟然还包容人世间的千姿百态。 走在这里,我突然想到自己的父亲,一个同样厚道的农民,不知道我的父亲在这样的情景里会不会也是这样的表情,以一副微笑地表情来面对眼前这个陌生的世界。 果不其然,我找到了五号线,同时心里舒了一口气,因为感觉自己帮了别人的忙。我心里很欣慰,尽管看来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援助之手。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我也在一分一秒时间的流逝中接近了我裤兜里那张纸条字迹所指的地方——惠新西街北口。 临近地平线的一刻,我拿出那张纸条,此时已经被我蹂躏的面目全非,不过它的用处还是有的,它的价值还在,还是胜过一张报纸此时对我的用处。 随着车厢里的乘客只出不进,我的活动空间开始了放松,同时我的思绪开始从关注地铁到关注另外的事情。 那个如水的声音此时又响起来,这个声音促使我急忙奔到门前,刚刚站稳,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列车从惠新西街北口口开始将开启右侧车门,在惠新西街北口站下车的乘客请你提前做好准备…… 这个声音促使我急忙奔到刚刚的对立面,我觉得自己被这个声音耍了。 我除了车门,看到大家依旧是急匆匆的脚步,只不过这次的脚步不再像以前那样步伐一致,而是有点混乱。 我停下来,看到提示牌上面写少:西南出口,东北出口,东南出口。 我该从哪个方向走出地铁站呢?我在迷茫的时候看到一个充满希望的身影出现,我没有任何的犹豫,走向前,用极尽礼貌的声音问, “你好:请问我要出安苑路该从哪个站口出?” “从西南出口。” 我再三感谢之后,按照充满希望的身影的指示,从西南出口出去。 人毕竟是属于地球地平线以上的动物,只有在这里才会感觉到舒心。 人只有在停止思想和呼吸之后才属于地平线以下,其余的时间不应该生活在地下的。 “你好:请问到罗马花园怎么走?” 走出地铁,我依旧将笑容挂在脸上。 眼前一个如花的女生,她竟然会和我一样是迷途之人,而且让我颇感意外的是她的目的地和我出奇的相似。 面对这个措手不及的问路人,我很诚实的摇摇头。因为孔老夫子曾经很严肃的教育我们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她很失望的走开了。我赶忙说:“其实我也要去那个地方的。” 她脸上的失望表情稍微晴朗一些,我们决定一道。没有三人行,却有二人一道。 我们一边前行,一边打听,还好这里的人比较热情,不过他们的脚步都太匆匆,在我们说出那个地点之后,几乎是同一个姿势,往前一指,然后匆匆迈开脚步。 当问到一个散步的老人的时候,我说:“请问罗马花园怎么走?” “走?不用走,这里就是。” 我们一起抬头,看到那座楼的边缘鲜明的书着四个红色的大字:罗马花园。 我们相视苦笑,这四个字看起来还是不够大,也不够明显,不然我们不会做出骑驴找驴的事情的。 这个世界巧合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我们竟然是来同一家公司面试同一个工作岗位,更直白的说法就是我们此时是对手。 其实站在同一个舞台上的不应该是对手,应该是朋友。 就如我们一般。 一人一句,我们微笑着走进去。 相逢是首歌,那么相识应该是什么呢?应该 是一本书,因为相识之后人间就会多一个故事,多一个属于两个人的故事。惟二不同的是故事的长短,以及故事是性质,是爱情的注定成为神话,而成为友情的则注定成为被人遗忘的。 就如我们一般,在此之前我们没有擦肩而过,以后注定也不会再重逢。 正文 第四章 面试 到了近期的目的地之后,我很绅士地请女生先进去面试,然后自己站在门外毕恭毕敬地等待着一次机会降临。 终于我听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我赶紧收敛一下神经,用十二分的精神走进去。 “首先来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将事先已经不知道背诵了多少遍的自我介绍一字不差地背出来,最后我还在末尾加上了一句话: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 紧接着又是几个都在我的意料之中的问题,对于这个我当然不会让它溜走,我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将答案背诵出来。 从那里面出来的时候,我们还是一起,我问她面试怎么样,她说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回去等通知,我说看来我们这次还是注定不贵有结果。 她很疑惑的说没有什么结果,我赶忙解释说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说这次的面试而已。 她鼓励我,不用那么泄气,其实机会是要把握在自己手里的。 我说我们此时的命运被别人握在手里,怎么能把握住机会呢? 她说我们的命运一直被我们自己握在手中,别人只能决定我们一次的成败,却无法左右我们一生的宿命。别忘记一句最俗的话可以说明一切:是金子,在那里都会发光的。 我点点头,心里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两天过后,我发光了,而那个女生却没有出现。 我接到了复试的通知,复试的时候我看到了另外一个女生,打扮的很正式,我却并不喜欢,心里想着会不会看到几天前的那个女生,结果我失望了。 得到了这次工作的机会,心里却并没有我想的那般快乐,反而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没有绅士的风度?和那个女生的竞争中我技高一筹。 那位左右我一次机会的男人被我们叫做经理,他说话字正腔圆,铿锵有力,让我有点怀疑他以前是不是相声大师或者说有过相声生涯。 他说明天过来上班吧,接着告诉我们早九晚六,一周双休,一月一沓薪水,一天一顿午餐,当我开口问起有保险么?他说这个需要你们两个月的试用期满,签订正式合同后。 我点点头,退了出来。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要在这里度过很多时光,我的生命在这里会流走多少时光? 早九晚六,一天就有九个小时,一周就有四十五个时辰,一个月时针就有前移一百八十个空格,而我的容颜就会变得慢慢老去,一直到最后。 可是最后的时光我是怎么度过呢?我可以想出一万个画面,可是每一个画面中的我都有皱纹,都有抬头纹,都有看到阳光的画面。却唯独看不到真实的自我。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幻化出来,随着我的想法游走。 梦想与现实之间会有多大的差距?有时光度量器可以进行计算吗?哪怕是粗略的计算一下,就算可以将一加一的后面写上三,这也足够我感慨半天。 说到一加一等于几的问题,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几年前的一幕,是几年前呢?我一时也无法准确的说出,只记得当时那是小学的第一天,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连学校这个概念还没有搞懂,一个老师让我站起来,我战战兢兢的按照他的要求行动了第一步, “一加一等于几?”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哥哥,他似乎也愣住了,也很茫然的看着我。两双天真而无知的眼睛对视着,接着老师伸出一个指头,问我这是几。 “一”,我答,接着老师继续伸出一个手指头,问我现在是几。 “二”,我答,老师似乎很满意,笑着说那一加一等于几呢? 我继续茫然。老师可能是无奈了,继续伸出一个手指头,问,“这是几?” 哥哥从我的身边站起来,说:“老师你刚刚已经问了这个问题,韩萧也已经回答了。” 老师无奈,微笑。 这个插曲让我些许失落的心情找到一点寄托,我微笑着度过这一段时间。 突然之间我想到,列车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抬头一看,不知不觉之间我已经到了东单,该转一号线了。跟着人流走出来,又随着人流消失在人流中。 地铁里面似乎永远都有人,无论是那条线,无论是什么时候,你都不会孤身一人。 那晚回到宿舍,我在那些兄弟面前狂吹嘘了一番,直到我感觉到口渴方才停下,这个时候我看到时钟显示的时间已经到二十三点了,是睡觉的时候了! 正文 第五章 起床 第二天很早我就起床了,因为我需要去那个会帮我度过一天时间的地方,另外我也许在那个地方可以学到很多我以前不懂的知识,也有可能去接触我以前没有接触到的人,去体会以前从未有过的生活。 地铁里一如昨天那般拥挤,我的情况却有了显著的改变,因为我终于让自己的两只脚都找到了落脚点,没有如昨天那般悬吊着。 在前进的路上,我第一次感觉到时间的紧迫,确切的说我不知道这段路程会花掉我多少的时间,我从走出那个校园,到现在踏上地铁,我知道这个已经花去我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个时间内我做的就是紧紧抓住扶手,让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的保持平衡。 进地铁的目的可能就是要出地铁。 坐地铁的目的可能就是为了不坐地铁。 很多人坐地铁的目的可能就是为了从地铁里面走出来,然后再回到地铁里去回到自己的出发点,至于出发点会是什么地方,估计关心的人就不会很多了,他们所关心的只是目的和目的地。 慢慢地我适应了地铁,我知道我的路程是从八通线换到一号线上的列车上,再从一号线上换到五号线的轨道上。 我从位于八通线上的四惠站步行到处于一号线的四惠上,再接着从一号线的东单穿过匆匆的和丛丛的人群到五号线上的东单上,再从五号线的东单上驶向惠新西街北口,那里算是我的出发点和终点站。 又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从通州北苑站进入地铁,从入口处我拿到一份《信报》,顾不上打开,一路小跑到了候车边缘,因为那里有我等待的列车,它会很快在我的身边停下,然后继续往前走,却带走许多的等候,带去许多的焦虑,以及许多的盼望。同时也会带来新一层次的等候,焦虑,盼望。 不敢奢求在地铁里会有一个位置属于我,因为这种奢求不现实,就像一个被爱折磨的死去活来的人不敢奢求再次会遇到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一样,尽管无力却是有心。 我在这边关注着自己的报纸,从另外一节车厢里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声色以及分贝来辨别,应该是在性别方面互补的两个人因为地盘的问题发生了争论。以前只是听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话,却不想今天竟然可以看到属于古惑仔中的片段,因为地盘发生争斗。 也曾经听过巾帼不让须眉之说,也在这里上演,因为我的海拔有限,只能仰起头听那些似乎是天外之音的话语: “操你妈,把身子侧一下不就碰不到你了。” 是一个粗重的男人的声音,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看不起这个声音,因为此时我觉得自己在素质方面明显高过发出这个声音的人,或者说男人。 可能这句话的承受者将后半句话省略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听到后半句,只是将前半句收入耳底。 “操你妈,操你妈……”后面的话被一个鲜明的掌声给打住了,紧接着整个车厢里热闹起来,也有劝架的声音也有指责的声音,闹腾了一路。 有的时候,温柔的力量可以化解一切的恩怨,当那个如水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乘客你好,列车前方到站是四惠东站,在四惠东站下车的乘客请你提前做好准备,We are getting at sihuidong station ,please get ready fou your arrvial,四惠东站是换成车站,换成地铁一号线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列车在这个声音响起后不久,停在四惠东,车门打开的一瞬间,许多的人开始往外涌,完全淹没了刚刚那个声音,一切的争吵在这个时候被终止。 正文 第六章 恩怨 恩怨终究是逃不过时间的冲洗,多深的仇恨都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最后消失。爱情呢?爱情能逃得过时间的流逝吗? 我想到自己的宿舍有个兄弟,他与自己的女朋友据说是高中时期走过那些苦难日子的结发夫妻,曾经在漆黑的夜晚对着茫茫的宇宙发誓:有今生,今生做夫妻,有来世,来世仍爱你。曾经在有流星雨的晚上爬上学校顶层教学楼的顶层,去看流星雨,其实只是为了对飞驰的流星许下一个亘古不变的承诺。 承诺,对着流星许下了;誓言,对着漆黑的夜幕发下了。 三年之后,我看到我的兄弟站在宿舍楼的最高层,孤身一人,对着漆黑的夜幕唱:你曾在雨中对我说,今生今世相守,你曾在风中对我说,永远不离开我。多少缠绵编织成的梦,多少爱恨刻画的尽头,为何一切到了终究还是空…… 那天晚上,我陪着兄弟做在天台的边上,整整一晚,我们相对无语,两包劣质的香烟在我们一棵接一棵的扫荡中,烟盒里瘪了下来,同时地上的烟头由开始的一个一个变成一片一片,当最后一颗烟被我抽到过滤嘴的时候,东方已经开始泛白,我将那个烟头从指尖用力的弹出去,烟头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兄弟站起来,说:“这个烟头就像是我们的未来,划出了弧线的同时,也失去了自己的光彩。它用生命照亮了一片黑暗,却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站起来,说:“其实照亮黑暗的并不一定爱情,也有可能是友情。” 兄弟说:“如果可以用生命来挽回我的爱情,我情愿去试一试。” 我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兄弟说:“按照这种思维来理解的话,如果我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爱情,我这笔生意赚大了。” 我微笑,点点头。 我的这个兄弟没有食言,三个月后真的去做了这桩生意,尽管最后赔的血本无归,但是在我的心里仍然不失为一条好汉。 我一行字那是中国的情人节,我的这个兄弟站在十层楼上给那个女生打电话,他说我现在用自己的生命来证明我有多爱你。 那个女生似乎并不在乎这桩看起来有点商业化的爱情,挂断电话的同时,我的兄弟从十楼如那颗曾经划出优美弧线的烟头一般,纵身跳下来。 最后我看到兄弟留下的遗书,他说如果自己赌输了,希望在自己被推进火炉中,经历凤凰涅槃的时候,可以看到那个女生的身影。 为了实现兄弟的这个最后的心愿,我在兄弟涅槃的前一天晚上找到她,恳求她去见兄弟最后一面,不想那个女生对此嗤之以鼻。 我无法忍受,我的兄弟赔的血本无归的同时连命都搭上了,得到的回报却是这般。 第二天,我在远处默默的看着兄弟被推进火炉里,那个女生并没有出现在现场,因为她住进了医院。 三天之后,那个女生可以说话的同时我进了看守所,在那里我住了三个月,出来之后我并没有罪恶感,而是感觉浑身上下轻松极了。 回到学校不久,我交给了领导一沓钞票,继续我所谓的大学生涯。 过去的事情如果发生在眼前,似乎就在昨天一样,我想从兄弟的梦中解脱出来,为此我努力了很久,终于我以为走出了阴霾,从今天看来我是从一个阴霾中走出来,又走进另外一个阴霾。仿佛是从地铁里走出去,还需要重新回到地铁里一般。 生死轮回,因果报应。春去秋来,雁来燕去。 将思绪重新回到铁轨上,我继续走自己的路。 我曾经希望自己可以如老师谆谆教导的那样一步一个脚印,两步一个回合,三步一个哨岗,四步一个春秋,五步一个变化,六步一个乾坤,七步一个未来。我很想知道当我迈出第八步,第九步的时候会是什么结果? 有人说走到第八步的时候已经是步履蹒跚,第九步的时候恐怕已经是一只脚迈进了棺材。不过现在不说棺材,应该是一步已经踏进八宝山,而且是最后一次进八宝山,以后都不会出去。 在地铁循环一周后,我知道了地铁从八通线的通州北苑站到四惠站需要花掉多少时间,而且我也知道地铁从一个站到另外一个站需要耗费多少的光阴,仍然知道在换乘站上秒钟需要跨过多少个空格。 正文 第七章 融入 我逐渐去融入地铁中,融入那茫茫人海中,不久之后我可能就会和他们一样,步履匆匆,然后还是步履匆匆。- 星星出现的时候,我从上班的地方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不是顶着早晨的晨露,而是挟着傍晚的尘埃。抬头看天的时候,我发现今晚的星星格外清晰,今晚的月亮分外光两,月明星稀应该就是如此情景。 想到谪仙人说过的: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想起草根前辈的“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想到这个的时候,我竟然有点想家了。 看来我有点累了。 以前的懒散突然之间被紧迫感改变了,松弛的链条突然之间被绷得紧紧的,这个就是累的前缘。 我还想将紧绷的链条重新松弛下来,回到原来的懒散,却发现紧绷之后的懒散已经不能称之为懒散,而是称之为颓废。继续下去只会变的更懒散,最后沦为扶不起的阿斗。 再次踏进地铁的时候,我的耳朵里有了强烈的音乐节奏感,那里有我喜欢的流行,有我喜欢的《光辉岁月》《大地》,还有让人亢奋的《不再犹豫》。 追忆曾经狂热追逐的Beyond,心里仍有些许的惆怅。 “在那些苍翠的路上,历尽了多少创伤,在那些沧桑的日子……”《大地》苍凉的歌词混合黄家驹苍凉的声音,融合画面背后那亘古不变的古老画面,极尽沧桑和落寞的画面让人禁不住悲情满怀。 音乐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调和剂,是支离破碎生活的写真,是漂泊不定生活的写真,同时也是炫耀幸福的投影仪。 上班,这件事谁都说过,谁都做过。说这句话的前提是人生的坐标轴走到16或者说再往后推几个空格,我已经超过16不知道几个空格了,才终于有上班的机会,同时也才知道原来班原来是这么上的,地铁原来是这么做的,更前提一点说原来大城市里竟然还有这么一种教堂工具。 继续前行的路上,我与地铁为伍,走了三周。 第四周的时候,我继续与地铁为伍,却不再是伙伴,因为我的身边站着一个和我一样需要漂着生活的女生,我认识她纯属偶然,解释她更是偶然中的偶然,至于结伴同行,则是超乎偶然和偶然中的偶然之外的必然了。 “萧,以后我们同行吧,一个人在地铁里很无聊的。” 同样的雷同情节,不一样的巧合画面,我们一起走进地铁。 那个早晨,时间是以往的那个时间,空气是以往的那个空气,环境还是那样的环境,周围的行人依旧脚步匆匆,神色匆匆。 对于此,我已经习以为常,今天却有点拘束,因为我的身边跟着另一个和我一样匆匆的人,只是她的脚步似乎跟不上我前进的步伐,我的一步可以迈出去一米,频率是一分钟可以走七十个回合。这些俨然不是女生的特长,她的两脚之间大一点的距离可以达到四十公分,频率快一点的话可以达到我的三分之二,如此差距的状态,百米之遥她已经明显落后于我。同时还有点气喘嘘嘘。 正文 第八章 同心 与我同行,她是连走带跑,而且不时的还有跳的动作,这让我有点不忍心我原来的高速。于是我放慢了脚步。 萧,你走路怎么那么快?温柔的声音夹杂着娇喘连连,让人听起来有点不自然。 和时间赛跑的游戏你没有玩过吗? 我的心里感觉到好笑,对她的问题不屑一顾,因为她和我一起明显的延长我的时间,话在路上的时间。 “萧,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有的时候你很帅的,就像是韩国的明星?” 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列车里,耳边响着列车呜呜的声音,不过她的这句话的分贝明显的压住任何轨道与列车摩擦的声音。 这句话让我高度警惕起来,我感觉自己会不会被身边的人海扁一顿,然后警告我回去买个热水壶,烧一壶开水,然后将开水泼到脸上,完成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再来说这句话。 还好我的身边的那些人只是回头看了看我,其中包括那些低头专注看着自己报纸的乘客,齐刷刷的向我的脸扫过来,估计是看到我的这张脸可以和那些在大街上拉住的任何一个人相媲美,然后才瘪瘪嘴,继续自己的姿态,或者是看报纸,或者是继续闭目养神,或者说是潋滟茫然的望着窗外那一栋栋呼啸而过的建筑物。 “你干嘛呀?我急了。” 她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说:“如果你对我还是爱理不理的话我就让你好看,这次只是给你一个警告。” 我点点头,被逼无奈的表情。 “萧,我终于帮你找到了你哥们的老婆的手机号码,就是你一直爱慕的那个女生。给你!” 不仅仅如此,她竟然还把手机拿在手里,翻找着手机里面的通讯录。 这个时候,我很无辜的眼神往周围望去,发现周围已经不仅仅是刚刚蔑视的眼神,更多的是蔑视里还有很浓重的仇恨。 我赶紧低下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脸前的这个女生。 “萧,其实你不用怕,躲人之妻有什么,这个人又不是别人,是你哥们的,不用怕。” 她继续说着,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哥,你要是还想让我活着的话,就闭上嘴。” 我哀求似的说,终于她的嘴闭上了,怀着很满足的表情。 第一次想趴在地上找地缝,可是这次的地板质量实在是太好,任我如何低头去寻找,看到的只是乌黑的一片,除了各式各样的鞋子之外,就是各色的裤子。老天有的时候惩罚人真的是太狠毒了,连条地缝都不给人留。 有句古诗曰: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而我此时的状态是趴在地上找地缝,地缝却把缝隙藏。 这一路短短的十几分钟,我在周围鄙视加仇恨的眼神中度过。 从四惠站下来的时候,我站在过道边上停下来,看着眼前的这个手舞足蹈的女生,很显然,她仍然陶醉于自己刚刚的恶作剧中。 “哥:玩够了没有?”我说。 “那看你以后的表现了,表现好的话我就放过你。” 我点点头,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后,走向了地铁一号线。 正文 第九章 弱女子 首次的交锋我就尝试了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的厉害,不由得让我心里有点畏惧,这样一个女子围绕在我的身边,以后的路上肯定失去了往日的平静。 列车前行的状态中,车上的行人一直保持着两个动作——动与静。动的是空气,静得是空气,动的是灵魂,静得是思维。 在动与静结合的车厢里,我喜欢选择用沉默来面对。就是通常被人称作的麻木,从头到脚都是麻木,甚至是从里到外,从肉体到灵魂,都是麻木的状态。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我是在想,至于在想什么,我无从回答。我只能说我在想,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 想是在想,不想也是在想。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在那种情况下,时间和空气都在流动,我也在流动。如此情景,我除了将表情置于麻木的状态之下,还能做什么?总不能将麻木的表情调整一下,对着众人微笑吧?微笑的力量很伟大,甚至可以唤醒一个人几近枯萎的灵魂,但是在地铁里需要吗? 列车继续前行,我继续微闭着双眼,去感受地铁的冲击带给我的遐想,我幻想着我的未来,我幻想着别人的未来,幻想是世界的未来,幻想着这节列车的未来,唯独我没有幻想的是我已经坐过了站。 该我下的地方,我选择继续停留在这里。其实哪里该是我下的地方呢?是中途还是尽头?中途和尽头都会有阵阵的人往下走,走出车厢,以各种心态走出车厢,然后就会走出站,最后走到什么地方去?是归宿还是继续走下去? 我看着地铁,突然想到如果地铁整个呈现圆弧状的话,那岂非是没有重点,一直运行下去,最后什么地方是重点?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目光停留在绿色的二号线上,因为二号线是环形线,我突然想去二号线,看着列车到底停留在哪里? 只是我的时间不允许我那么做,因为已经日暮西山,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太阳落山是什么样的景象了,每天早晨是起的比太阳早,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去了。 如此下去,我将是个不见天日之人。 从北苑地铁站走出来,身边的女子依旧与我为伴。 我觉得自己非常冒险,因为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该怎么称呼,只是看着眼熟,而且还曾经一起坐到一张餐桌上。 只是那时的她还是一个女生,嫩稚的眼神中流淌出飘忽不定的目光,那时的眼神是清澈的,没有任何人间的杂陈在里面。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伴着抱歉的口气。 她竟然惊讶的半天没有说话,嘴巴变成了O型。 她说:“你竟然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真是太孤陋寡闻了。” “谁规定的要摘掉孤陋寡闻的帽子就一定要知道你的名字?中国的宪法里面有明确说明么?”我并不买她的帐,张口说出这句话。 “你和我坐了一天的地铁,竟然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她继续说。 “地铁我每天都有的坐,不知道你的名字就不能坐地铁么?” 我的话让她有点失落,脸上蒙上一层很不和谐的目光。 在这个世界上,名字只能说是一个符号,可以用一个“23”代表一个球神的名字,同样也可以用“13”代表一个不幸的数字,而知晓一个符号代表的意义似乎并非是那么重要,相反,能在没有记住一个名字的情况下去记得一张脸的轮廓,这明显比记下一个名字难的多,但是奇怪的是很多人都是记住了较难的那个,而忽略了名字。 我们的故事从这里上演。 没有雪花飘落的城市,冬天是黯淡的。 没有爆竹之声的城市,春节是寂寞的。 没有地铁滑过的城市,道路同样是单调的。 同样,没有故事发生的地铁,一样是枯燥乏味的。 每个人都有一段忧伤,每个人的背后都有别人所无法知晓的故事。与我为伴的女子逃不出这个看似魔咒的魔咒。 我在最后的象牙塔里听到太多关于爱情的故事,或童话,或围城,或者伤离别,或者盼团聚,或者是藕断丝连,抑或是一刀两断,却唯独看不到自己的故事,找不到自己的爱情。 有人说在大学里没有经过爱情的洗礼,那大学算不上是完整的。我就是在不完整的大学中走过来。我有个兄弟,大学中的女朋友换了一批又一批,以至于大学太完美了,完美的让我们感觉到有点想吐,毕竟是赘肉太多,最后走的时候整个人被脱了一层皮。 我也想脱皮来着,可是最后仅仅脱了自己喜欢的一套球服,皇家马德里23号球衣。 我一直痴迷的明星。 正文 第十章 回忆 回想自己曾经走过的路,竟然也有那么多值得回忆的东西,仿佛一片片的落叶,从地上捡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干枯的状态,却还是有鲜明的痕迹留在上面。 这个或者就是对回忆最好的解释。一个人走在路上往往是孤独的,但是两个人走在路上可能会更孤独,这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的弊端。 一个人行走在路上,孤独便一眼可以望穿。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两个人行走在路上,便是另外一副风景。累了可以依靠,困了可以拥抱,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向别人炫耀一下自己的幸福,向这个世界,也是让那些寂寞中的行人更寂寞。 人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奇怪,你向别人炫耀,就是向别人挑战。 任何事情只要是牵扯到比,那一定是很精彩,因为比的结果一目了然,或者输,后者赢。 继续行走在路上,我将自己的脚步放缓,因为继续匆忙的走下去的话,我将会成为身边所有人的公敌,在他们看来,我的人品需要在可耻的基础上加三级。 同行的第三天,我终于知道那个女子的名字,她说自己叫Rose,我说你是中国人为什么要起个外国名字,她说这样才感觉到流行嘛,我不以为然,我继续问道你的中国名字叫什么,她说这个谁还记得,我早就忘记了,我说你可以忘记自己的名字,总不会把自己姓什么都给忘记了吧,你姓什么,她说自己姓(性)别,我问你叫别人,她说叫别问我,我自知无趣,暂时闭上了嘴。 列车继续呼啸而过,我守着自己巴掌大的地盘,一动也不动,因为我知道,这巴掌大的立足之地随时都会失去,不过也随时被我夺回来,三国之乱,估计也是为了巴掌大的地方,可以在自己骑马的时候,走的更远一些,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伯乐,伯乐在试探千里马。 仿佛是灵光一现,我问道:“你的英文名字叫Rose,那翻译正中文岂不是叫(罗思)螺丝,这个名字比所谓的英文名字还要酷,想酷的话,起个国内的名字就行,干嘛要崇洋媚外,汉语一样是伟大的,甚至比那些所谓的世界级语言要丰富的多。这就是我们国家汉语的魅力。” 她似乎被我激怒了,很不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扭过头去。 这次我禁不住有点洋洋得意,因为我感觉自己报了昨天被羞辱之仇。 在我扬扬得意之时,忽然感觉自己的胳膊内侧的肌肉有被强烈挤压的迹象,而且这种迹象最后完成演变成了一种钻心的痛苦。我龇牙咧嘴的形象在当时大多数的眼中一定是很抽象。当时一定有这么一种想法在大家的脑海中:估计这小子的脑袋刚刚进来的时候被门挤着了,而且似乎挤的还挺严重。 走在继续前行的路上,我的身边传来这么一个声音:“我说哥们,现在我真是他妈的成了二手市场的老板了。” 我心想在现在时期,可以做个二手市场的生意也是一个很不错的行业,好好发展,将来前途无量。我继续关注着身边这个将手机放进耳边的二手市场的老板,一脸的委屈,似乎二手市场对他来说并不能让他满意。 “知道吗?我的房子是二手的,车子也是二手的,甚至连老婆也是二手的。” 我禁不住有点想笑,如此情形也真算是个二手老板,身边的任何东西都是二手的。 顿了三秒之后,打电话的哥们很惊奇的说道:“你的孩子也是二手的,你比我还厉害!听你这么说,我的心里立刻平衡了。” 又嘈嘈了几句,我的身边安静了下来,我扭过头看看这位哥们,一脸的喜色,似乎是占了什么很大的便宜。 “二手”这个名词用什么样的词语解释是最合适的呢? 我想对于这个解释是经过别人的手,然后转到自己的手里面。还有一种解释就是金子在别人的手里没有发光,而轮到自己的时候,却恢复了金子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