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青春回忆

在飘雨的日子里，脑海中翻腾着一件件发生在青春时的记忆。
我与林佳佳在电话里聊天。
“今天是我们分开三周年的纪念日了，再过两年也许我们真的还可以一起走走那些我们曾经走过的路！”我难以割舍心中的惦念。
“时间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有的时候可以带给我们意料之外的惊喜，有的时候却给我们带来日复一日，毫无变化的生活，让我们对自己失望，对生活失望。”电话那边，林佳佳意味深远的说。
我含笑不语，现在的林佳佳有点像个哲学家了，嘴里说出的话已经有点哲学家的味道了。
“记得曾经发生的那么多的事情，有的时候总感觉就在眼前，好像就是在昨天。”林佳佳在电话里如是说。
“多少往事，真的就在昨天发生。昨天的你一直喜欢吃草莓口味的蛋卷，一直喜欢在月明星稀的晚上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旷野上看星星，很多昨天的事情真是叫我难忘。今天呢？”我微笑着问。
“你还记得这些事情？”
“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何谈记得？”我继续说。
从窗户向外望去，黑暗绵延无尽头，平时灯火通明的夜市，在雨幕的夹层中失去了往日的光辉，也许这是回忆最好的气候，也是最能让人翻开回忆的季节，飘雨的季节，总是伴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一场名为青春的浪潮席卷了大学时光，总是有那么多难以割舍的记忆停留在我们的脑海里，或者是快乐，或者是忧伤，抑或是快乐中夹杂着淡淡的忧伤。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直都还是单身一个人吗？”她终于问到了我们彼此都比较敏感的话题。
“仅仅是三年好不好？其实我早已经习惯了单身，单身一个人可以毫无顾忌的在大街上唱《单身情歌》，可以在大街上肆无忌惮的欣赏匆匆而过的靓妹而不用担心会有谁去拧自己的耳朵，单身多好！”我打着哈哈。
“真是想不到三年还不能让你变得成熟一点，怎么什么时候都是以这幅面孔来示人呢？”她开始了成人的腔调，好为人师一直是她性格里最活跃的分子。
从我初识她，到后来发生那么多的人，她一直都以一种平淡如水，成熟稳重的姿态，让我难以企及。
“其实我也有如你成熟稳重的一面，只是你一直都以几乎理智的成熟来观察我，所以在你看来我一直都是一个既缺乏成熟，又没有理智的男人。”我有点狡辩的心理。
“你最近写的小说我看了！”
“千万别给我评价，我花了那么多心血写成的东西在你的评价中恐怕会一钱不值，这会大大挫伤我的积极性的！”
“你为什么总是不想听我的答案呢？以前是，现在还是！”
我哈哈笑，不是任何问题都需要答案的，答案是个很绝对的东西，答案出现之后，接近答案的真相也就失去了它存在的价值，也就失去了继续守候的意义。
“这或许就是我们本质的不同，也或者是这个原因，我一直在守候，你却从来没有回眸。”我在脑海中努力的搜寻那些曾经属于我快乐的记忆，搜寻林佳佳留在我脑海中的微笑。
“还记得那晚你说的话吗？我现在或许可以告诉你答案了！”

记忆停留在那个雨后的黄昏，我以林佳佳好哥们的身份请她去吃麦当劳，说‘请’可能有点不合适，确切的说应该是还我欠下的债，我打赌说我一定能够过英语四级，结果那次我又失败了，而我和林佳佳打赌在先，如果我荣幸的过了英语四级，林佳佳将请我吃麦当劳，不然就是我消费。而幸运之神却站在林佳佳的立场，我再一次被四级及格线排除在外，所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起码的承诺我还是要履行的！
在麦当劳，林佳佳点了一个二十九元的套餐，我当时有点心不在焉，随意点了一点东西，如果让我现在说出当时林佳佳点的东西，我可以毫不含糊的说出来，可是要是让我说出我当时吃的什么，我只能两手一摊，我也许会说：“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事情了，谁还会记得？”
在一个拐角，我们相对而坐，林佳佳笑嘻嘻的说：“不花钱的东西吃起来就是香，感觉就是不一样。”
我矜持的点点头，心不在焉地吃着面前的东西，只是味同嚼蜡。
可能是林佳佳看出我的不自然，就停下来，低头问：“韩垒，你怎么了？今天你的状态有点不正常，是不是心疼今天的请客钱？”
我赶忙解释，说：“不是，不是。”
同时眼角从她的脸上移到我的薯条前.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她的这句话让我浑身一颤，我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你说！”她端起饮料，用嘴吸了一口，然后慢吞吞的说。
“其实，我很喜欢你！”我不知道当时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而且没有一点底气，声音还很羞涩，现在想起来那句话是我这生说的最失水准，最让我失望的话。
她的脸上并没有我想象的羞涩的画面，而是不在乎的点点头，我有点不自信，以为她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于是我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很喜欢你！”我鼓起勇气又重复了一遍，只不过这一次声音已经恢复到了我原声的八成左右。
“你已经说过了呀，”她依然是很自然地说。
“我说我很喜欢你！”我再一次提高了声贝。
“你已经说了三遍了！”她开始有点笑容了。
说完这些的时候，我发现周围已经开始有好奇的目光顺着我刚刚的声音转移到我们这里，搜寻着一些可能会出现变故的信号。
她的这点笑容让我的紧张瞬间释怀了，我觉得自己已经从她似笑的脸上读出了一些我想要的信息。不过接下来她的一句话，让我刚刚垂下的心又被提起来。
“很多男生都对我这么说过，只不过你的表达方式是最不浪漫的一个，也是最让我失望的一个。”
她说的话我深信不疑，我曾经亲眼看到一个男生手抱鲜花在教室外面等候，也曾经听同学谈起有个号称是“情歌王子”的男生，在下雨的时候，在林佳佳的宿舍楼下唱：请不要离开我，在这下雨的时候，请不要离开我……
想到这里，我有点想退缩了。
我赶紧扬起手，说：“别给我答案，什么都别说，好吗？”
这次她似乎有点意外，“为什么你不想听到答案呢？”
我摇摇头，说：“没有答案，我或许会开心点！”
她笑笑说：“现在的你真是可爱，和平时的你一点都不一样！”
我心里苦笑。
不是当时的我不想听到答案，而是我想在心里给自己留一点希望，一点微不足道的希望，就如那旷野中零零星火，尽管早晚都会熄灭。

现在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有时我也会想如果当时问林佳佳要答案的话，会不会出现峰回路转的一幕？
“你有的时候有没有这种感觉，我们的故事很像一个故事？”林佳佳在电话那头说。
现在的我全然没有那时的羞涩，我胡侃道：“不仅像故事，还很像个韩剧。”
“那韩大作家，那我们的故事有没有机会从你的笔下流出来，让我们自己看自己的故事？”林佳佳在电话那头说。
“写出来的话，你多占便宜，被那么多的男生追求，说出去多有面子，我就惨了。追求了你四年，除了遗憾什么都没有留下。”
“哈哈！别那么小器嘛，其实当时你很有机会的，只是你自己没有把握而已。”
她的这句话让我瞬间一激灵，我觉得自己又有点不清醒了，
“那我现在还有机会去把握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的约定还没有到。”林佳佳笑着说。
我瞬间清醒。

故事要从一个很古老的故事说起，那是我们没有经历的故事。
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什么爱情故事比魔鬼与天使的爱情故事更能吸引人的眼球了，但却却我和林佳佳的故事有点像魔鬼和天使，只是我们之间没有发生让人向往的爱情故事。
有一种爱情故事，总是在一开始就引人入胜；有一种爱情，在一开始就注定会骗取很多同情的眼泪；还有一种爱情故事，从开始到结束就没有看到爱情来临过，其实走过之后，回眸的刹那，你才发现，月老一开始就站在你的身边，一直向你微笑，只是被你忽略，完全被你忽略。
是故事总是会有个开端，或者是发生的让人终生难忘，或者是故事的开始进行的悄无声息，就如那午夜时分悄悄而来的细雨，天亮的时候在纷纷扰扰的噪杂声中完全失去存在的踪影，能知道它曾经降临过世界的只有它自己。
我想说的是我们的故事似乎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开始。在我意识到它开始的时候，它已经真真切切的存在我的生命中，在我还没有意识到开始的时候，它已经发生了什么或正在发生着什么，这个就是我无法左右的存在了。

恍惚中从一个叫高考的名词中走过来，走过来之后发现自己并没有别人所说的经历过高考的孩子已经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孩子了，身上或多或少已经沾染上成年的泥土，因为已经可以很有底气的说：“想当年高考的时候……”我听到这句话和说这句话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的虚荣心在支配着自己的行为，自己明明没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但是还是不由己的表达出内心中并没有的情怀，这可能就是我们常说的：不识愁滋味，却还想去品。真当我们品尝到的时候，心里却是另外一种情怀。
我很无奈自己被自己所喜爱的专业抛到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范畴中去，这个陌生的范畴叫管理学，而且是美其名曰行政管理学的专业。
被抛入了另外一个看似和自己格格不入的专业之后，我连原本自己爱好的专业也不钟情了，非但不钟情，心里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反感。
我在自己的日记本上记上这句话：再见，我的中文系，再见就是再也不见。
经历了开学一系列复杂的环节之后，学校的生活步入正轨，我却渐渐偏离自己的轨道，在迷失的路上继续迷失，一点儿也不想去找寻自己回去的路。
已经不记得那是什么课，只记得那个上课的老师的姿态。从第一节课起，他的话再也没有脱离过课本：书外的废话一句不说，书上的字一字不漏，并且还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他的脑袋，典型的中间溜冰场，四周铁丝网——这些人总是以这种代价来换取自己的智商。得不偿失？不至于。偿不得失？纯属虚构。
我很无奈自己的处境，于是以‘眼不见心不烦’的状态表示对眼前这种自己无能为力改变的现状做出反抗，尽管是以默默的方式。
睡梦中，我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然后我很恍惚的站起来，心里非常的不情愿，心里想到：“谁会这么缺德，在这个时候叫我的名字？”
这个时候，我觉得有人在推我，我站起来，发现自己此时处在一个被万众瞩目的环境之下，此时的回头率绝对是百分之百，因为我是坐在综合教室的最后一排，而且是拐角处。
这节课是大课，就是由几个专业在一起上共同的科目。
“你叫韩垒？”老师从他的眼睛下方瞅着我问，语气是缓缓的。
我的大脑由于桌椅的原因，此时还处于一片混沌之中。瞬间的清醒之后，我点点头。
“那你回答这个问题，管理学的五大要素是什么？”
我的心里很慵懒，只想早点坐下来，不顾前面的同学给我指出的答案，我脱口而出：“我不会。”
话音一落，全班静寂。
老师用很好奇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说：“就在课本上，第57页。”
我此时更加不耐烦，也很无奈老师的迂腐。百无聊赖之下，将书翻到老师指定的那一面，看到了几行粗体字，而且是与众不同的。
我翕动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后放下书：“我不会！”
全班依旧静寂，只是这种静寂之中明显充斥着一种不和谐的因素。
“韩垒同学，你的这种行为是在亵渎我们教育的权威，是在挑战作为人师的我的权威，你这种行为是违反学校的校规的。你知道吗？”老师开始了唠叨。
此时杵在那里的我显得更加不耐烦了，我高傲的把头转向了窗外。
窗外同样是慵懒的阳光照在不远处的操场上，由于看台的遮挡，操场从中间被很鲜明的分成两个极端，一般阳光，一般阴影。操场上布满零星点点，那是在上体育课的学生和老师。
“你是不是对老师很有意见？如果有的话你可以提出来！”老师又唠叨。
我依旧是保持沉默。
“你是行政管理专业的是吗？”老师继续问。
其实在我看来老师一直是在自言自语，因为自始至终我都是沉默，都是老师一个人在自问自答。
“行政管理专业的班长是谁？”
“老师，我可以帮韩垒同学回答这个问题吗？”坐在前排的一个穿着白T恤的，留着一头长发的女生站起来，我移回自己目光，将骄傲不逊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身影上。
片刻之后，一场即将发生在我身上的危机被这个女生化解，可我一点儿也不感觉到有什么严重，更没有对那个女生抱有任何的感恩之情。只是那个女生的声音很好听，这是我这节课唯一的收获。
下课铃响后，我迈着梦游的步伐从自己的桌位上走出去。刚走出门，我被一个同学拦住，我抬头一看是陌生的面孔，
“你好……”
“你找谁？”我很没有礼貌的打断她的话。
她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说：“我找韩垒。”
“韩垒不认识你！”我说。
她依旧是愣了一下，可随即说道：“可是我认识韩垒。”
短短的几句话让我觉得很有意思，我说：“韩垒不认识的人都不会认识韩垒，韩垒认识的人也都不认识韩垒。”
她依旧是愣了一下，她的这几个反应，让我怀疑眼前的这个女生除了会发愣之外还能有什么表情来表达对眼前这个对自己并没有好感的男生的话。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
“可是我是个例外！”
我把头扭向别处，然后又转回来，表示我的无奈。
“那你说你有什么例外？”
“韩垒是你后来改的名字，你以前的名字叫韩保朝，你的愿望是做个作家，你的小学一直是飘泊的，你还在县附小上过短短的三个月的学，后来你转学了，转入了县一小，我说的对吗？”她似乎很有把握地说道，而且嘴角是上扬的，明显的带有一种很伶俐的气质。
这次惊讶的是我，我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女生，此时我才想起来她就是刚刚在课堂上帮我化解那场危机的人，因为我已经注意到她的白色T恤，而且她那头长发。
“你怎么知道的？”
她偏着脑袋说：“韩垒不认识的人都不会认识韩垒，韩垒认识的人也都不认识韩垒。这句话说的是不是有点绝对了？”
我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惊讶已经让我失去了先前好不容易做出的冷酷，不过我还是故意的装作无所谓，不过心里的好奇还是从我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竟然还有人知道我曾经用过这个名字，这个名字连我自己都差点忘却了，竟然在大学里会有人记得，这不能不说是个意外。
“你是谁？”我掩饰不住自己的好奇。
她如我一样，将眼睛往窗外看了看，然后若无其事的说：“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以后又机会的话再告诉你吧，再见！”
说望之后，莞尔一笑，以胜利者的姿态从我的面前走过。
我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在她即将从我身边消失的前一秒，我急忙之中拉住她：“你什么时候心情可以好？”
她对于我这个举动显然没有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用很排斥的眼神看着我，我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冒失，急忙松开手，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有点情急，可以告诉我怎么知道我的过去？”
“你的这两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呢？而且我该先回答哪一个呢？”她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带有愠色。
我说回答第二个，然后又觉得不妥，急忙不了添补一句：“你两个都回答！”
她调皮的摇摇头，说：“你刚刚很屌的耶，怎么现在这么低声下气的？”
我立刻有点反感这句话，“我有低声下气吗？”
她往窗外看了看，说：“本小姐现在心情不是很好，以后再回答！拜拜。”说完头也不回的从我的眼前消失。
这次我彻底被吊起胃口。
一个月的时间，我继续迷失在大学的校园中，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也很难给自己找一个准确的定位。我突然有点喜欢上这种继续迷惘的生活，每天都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重复，有课去上课，没有课就去图书馆，在图书馆的氛围中沉淀下去，那里有我喜欢的金庸，有我喜欢的村上春树，有我崇拜的高尔基，有我流连忘返的《漂》，有太多值得我留恋和不舍的情节。我想如果大学中能一直这么进行下去，也不枉在这里走一遭，就算只有简短的四年。
又一次到了大班上课的时间了，我突然有点想逃课，尤其是当课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强烈，我盯了老师的灯泡，仔细的看了又看，突然觉得自己看到齐达内，而且这种感觉愈来愈强烈。只是齐达内是球场上的艺术家，而眼前的这位在我的眼里只是个不聪明却学着别人秃头的老头而已，这个就是我的主观感受，主观的东西有的时候被作为一个标准来衡量某件艺术品时，是不能正确反映这件艺术品的真正的价值的，就如讲坛上的这位滔滔不绝的有着渊博知识的老师的那个光光的脑袋，此时在我的眼里竟然是那么让人反感。
一节大课之间的五分钟的短休息的时间终于在我千呼万唤之后姗姗而来，我立刻收拾了书本，想走出课堂，这个举动在老师的一句话之后完全成了我心中一个永远的遗憾，因为这件事不可能实现了，由于突发事件的存在。



正文 第二章课堂上的故事

老师说：“利用下课这五分钟的时间，我们点点名吧，已经很久没有点名了！”
这句话让我的理想彻底破灭，但同时也让我感觉到好笑，我们是一群新生，刚刚听这个老师讲课也就那么几节而已，而且当时我敢肯定，这次的点名绝对是第一次，因为在那之前我还没有逃过课，看来老师的确是学着别人秃头，却并不是聪明，而是糊涂。
我再一次趴在了桌子上，而且是很无奈。
于是短短的一个月内，历史再一次在我的身上上演，而且是绝对不带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在梦中我梦到老师在让我回答问题，可是当我醒来的时候，老师的的确确是在点我的名字，让我起来回答问题。
如上一次一样的心情，如上一次一样的反感。
“我不会。”我脱口而出。
话音一落，全班静寂。
老师用很好奇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说：“这道题就在课本上，第98页。”
我此时更加不耐烦，也很无奈老师的糊涂。我心里有点想笑，无奈之下，将书翻到老师指定的那一面，看到了几行粗体字，而且是与众不同的。
我依旧是翕动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后放下书：“我不会！”
全班依旧静寂，只是这种静寂之中明显充斥着一种不和谐的因素。
“韩垒同学，你的这种行为是在亵渎我们教育的权威，是在挑战作为人师的我的权威，你这种行为是违反学校的校规的。你知道吗？”老师开始了唠叨。
我有点想抓狂了，在一个月之内我第二次面临这样的问题，残酷的现实直逼我心里防线，在我想爆发的时候，依旧是穿着T恤的，留着一头长发的女生站起来，只是此时的T恤不再是白色的，而是淡蓝的。
一分钟之后，涛声依旧。
“韩垒同学，你以后要学习这位女生，别人也是上课，你也是上课，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我发现，男生在学习态度方面就不如女生。我以前就遇到过这样一件事，也是在这间教室，一个很无礼的男生，当时我让他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他似乎还在梦游呢，答案明明就是在书上，我当时已经告诉他了，他还是找不到，我都不知道眼前的这位韩垒同学和上次的那位同学，你们都是这么混进我们学校的……”
老师的这些话已经完全触及我的底线，我坐下后重新站起来，
“老师，眼前的这位韩垒同学和上次的那位同学是一个同学，都是韩垒同学。”
我的这句话把全班同学逗乐的同时也把老师给逗乐了，老师拍拍自己的脑袋做回想状，然后微笑着说：“年纪大了，看来是糊涂了。继续上课吧……”

这次我再也坐不住了，不是想逃课，而是对两次以同样的方式帮我化解危机的女生，我想了很久，用了最原始的方式也是最保守的方式——写了一张纸条，从后面往前传过去，可能是我忽略了时间这个关键的问题，在这张纸条传到中途的时候，下课铃响起来。我立刻为那张纸条的命运感到担忧，我看到那个捏着纸条的女生，默然地看着传给她纸条的男生，而那个男生此时正在收拾自己的书本，准备往外走，并没有注意此时眼前那位美眉的表情，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女生手里的纸条扯过来，说：“谢谢，这张纸条是我的！”
紧接着，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纸条传到那个帮我解围此时正在收拾自己的书本的女生，将纸条传过去，说：“给你的纸条。”
然后我匆忙离开，不过转身的同时，我听到了这句话：“呀！你不是……”不过后面的话我没有听进去，因为我的脚步太匆忙。
脚步的匆忙总是会让我会错过很多的巧合，而这些巧合恰恰是我细心安排的。比如我曾在第一次四级考试的时候因为脚步太匆匆，从而狠狠的踩在了林佳佳的脚上，让林佳佳走路瘸了整整一个星期，而踩她脚的动作是我在脑海里构思了整整一场四级考试的时间，只是脚步太匆匆，让力气大到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结果我不但没有看到我预期的效果，反而让我被她骂了整整一个学期。
很多事情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变化的让计划完全失去了意义，而且毫无意义。
纸条我终于送了出去，只是送出去之后我才后悔，因为纸条上只有这么一句话：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吗？
这些事情在我和林佳佳彼此熟悉之后，时常被她说出来笑话我，她说当是自己很纳闷，那张纸条上既没有我的名字，也没有任何的提示性的话，我问她怎么不回，她说她回了，上面写着：我叫林佳佳，我的手机号码全部是阿拉伯数字，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她我怎么没有看到，她说她就把纸条放在了桌子上。
发生在过去的很多事情，回忆起来都会给人一种不同的感觉，就算这些事情在曾经看来是多么糗，回忆起来都是别有一番滋味。这或许就是时间的作用，总是很容易将很多积淀下来的东西，将它们最锋利的部分融合，让他们以最原始的面貌示人。
这两件发生在同一地点的事将我和一个女生的故事彻底的展开，就如大幕一般，在经历了无数望眼欲穿的期待之后被徐徐拉起。
“你可以将我心里的疑问解除了吧？”终于，我盼到了那个老师的大课，并在那个女生坐好后，以最快的速度坐到了他的身后，想利用这两节课的时间将眼前的这个女生彻底的了解，同时也是为了解除自己心中的疑问，在坐到她身后的头一分钟，我就出动出击。
她回过头，看到是我，微笑着冲我点点头，听到我的话后，她笑了笑。
“韩磊磊小朋友，你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行为很幼稚吗？”她说完之后，还冲我眨眨眼，一时之间我更加莫名其妙。
“从你茫然的表情里我看到你的脑袋上冒出几个很大的问号，我刚刚说的这句话你还记得吗？”
我摇摇头，她提醒我说好好想一下，应该可以记得的，我努力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摇摇头，我说我真的忘记曾经有什么人对我说过这句话了。

曾经的往事随着时间的流逝，已被停留在记忆之外。
“在县附小的时候，你是让老师最头疼的一个，因为你总是很叛逆。回答老师问题的时候你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好像每个人都是欠你钱似的，后来你转到县一小的时候，和你有过短短三个月同桌的女生送过你一件礼物，是当时很流行的小虎队贴画，这些你还记得吗？”眼前的这个女生提醒我。

儿时的记忆中，我总是飘泊的。随着父母的迁移而到处飘泊。当时的父母为了生计四处奔波，年迈的爷爷奶奶没有精力照顾我，我就随着父母漂。那个时候尚且没有漂这个概念，只知道每次爸爸说一句‘我们又要搬家了’，我就知道自己将要转学了。没有任何的情绪在里面，只知道是转学了，其他的我无须关心。
县附小我呆了短短的三个月，对其他的已经失去了记忆，对邻桌的一个女生还有点尚且可以被称作影像的东西，只是在脑海中忽闪而过，想继续回想，已经随忽闪的灵感匆匆逝去。那张小虎队的贴画一直随着我走了很多的地方，最后在一次搬家中永远的离我而去。
儿时的记忆此刻被点起，就算是一点点也足够让人惊喜，
“你就是……”到了这里，我思维突然停住，因为我已经记不起那个女生的名字，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她大概看出了我的窘迫，摇摇头说：“人家对你那么真心，将最纯真的祝福和思恋都留给你，你却连人家的名字都想去起来，真是让人伤心。”、
“你应该就是那个女生，不然你不会记得那么多关于我的事情，那我现在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我很认真的问道。
“上课了……”这个时候那个我很不喜欢的老师光临了，紧接着坐在前排的女生喊了一句‘起立’，全班起立，
“老师好！”下面的同学齐声喊道。
我们的谈话被打断，可想而知我是有点不高兴的，于是我在‘老师好’的后面加了一个字‘丑’，于是上课前尊敬老师的话就被我改成了“老师好——丑！”老师很有师德的回：
“同学们好！”老师说。
坐下之后，我递过去一张纸条，她很快的把纸条还给我，上面是一行隽秀的小字，而且还带着一串阿拉伯数字，相信是个人都知道那是手机号码。
我很高兴的将手机号码存在我的手机里，往手机里输入之后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别人的手机号是十一位，我手里的手机号码虽然也是十一位，只是这最后一位变成了一个X，
我赶忙又传过去一张纸条，上面写有：X是什么意思？
她几乎没有停留，就把纸条传回来：未知数！
我问：为何？
她说：为了惩罚你辜负一个小女生最纯真的思恋，特此惩罚你。
我很无奈自己此时的处境。

下课之后，我看着存在手机里的是个数字发愣，最后一个数字是X，那我就要从零往九依次的拨出去。下面就是我在这是个数字中找寻林佳佳的过程：
第一个：我从五开始拨起，希望可以碰一下运气。拨通之后，我静静的听着里面的铃声，是一首很古老的《上海滩》，几秒钟之后，电话接通，
“喂！”里面一个很沉重的男声，我确定这个人不是我要找的林佳佳，于是赶紧将电话挂断，既然确定了目标，就不应该为某些不着调的事情浪费时间和精力。我开始拨零，电话响后很久，才被接通，
“说话！”里面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声音，我一时来不及反应。
“啊？”我象征性的说了一句。
“啊什么啊，说话！”
“请问你是林佳佳吗？”我问道。
“林佳佳？哦，我看你可能是打错了，我不认识这个叫林佳佳的。”
我很无奈地挂上电话，然后继续拨剩下的那几个号码，这次电话接通了，我换了个方式，
“你好：我找林佳佳。”我小心翼翼的说，
“佳佳？你找她有什么事吗？”里面一个声音传来。
“我是她同学，想问她一件事！”我继续保持自己的形象，
“同学？找她有什么事？”这个声音此时让我有点厌烦，我在心里默念道：“现在的fuu都怎么了，怎么都喜欢过问别人的隐私。”
我自然有点生气，我气呼呼的说：“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干嘛这么过问别人的私事？”
“小子，你听好了，”里面的那个声音此时也不是那么友好，“我是佳佳的妈妈，而且她现在还在上小学，请问我有权利过问吗？”
我赶忙把电话挂掉，事实告诉我我又打错了电话。
我平抚了自己的心跳，然后把手机放在了床铺上，我已经有点想放弃了，怎么可以这么折磨人呢，这不是明白着让我难过吗？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我急忙接起，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觉得挺眼熟，我接通，里面一句猝不及防的话让我有点找不到方向，
“你是谁？你知道现在早恋会对我们的女儿产生多大的影响吗？你们现在的年龄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是学习的黄金时期，怎么可以让早恋出现在你们的脑海中呢，还有你们都是祖国的未来，承担着振兴祖国的使命，承担着祖国未来的重担，怎么可以去过早的恋爱呢？而且你们都是父母的希望，你们知道我们做父母的对你们抱有多么大的期望吗？”一句句很有说服力的话从我的听筒里陆续地传出来，这些话大到祖国的未来，小到家庭的期望，真是从各个方面进行了深入我心的教诲，最后我只好连连认错，心想这样应该可以息事宁人，不想她竟然抓住不放，问我叫什么名字，然后问我住在什么地方，我突然有点想愤怒，最后我只好无奈的说：“这是一个误会，绝对的误会！”
“我告诉你，小朋友，我绝对没有误会，我就是从那个年龄过来的，很多事情我比你们要有经验。”电话里那个声音依旧是不依不挠，



正文 第三章陌生的环境

“佳佳妈妈你好，我是佳佳即将上任的新班主任，想熟悉一下佳佳的环境。”
……
后面紧接着说的那些客套话，我都懒得去听了，最后我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一种很无奈的情绪涌上心头。
看似简单的几个数字，我打了一个下午，而且最后我的脑门全部是汗水，我真有点怕了数字了，不过幸运的是我找到了我想要找的人，同时很不幸的是这个数字是我最后一次拨出去的。
最后一个数字拨出去的时候，我的心中有前所未有的期待，因为我能感觉到这个号码就是我一直在搜索的号码，果不其然，一个我非常想听到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尽管和林佳佳只说了不多的几句话，但是我还是将她的声音牢牢记在我的脑海里。
“喂！你好。”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此时这个声音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一颗心都融化的感觉，那种感觉只存在那短短的几秒钟，再后来就极少出现过。
有的时候一种感觉瞬间在我们的心间集聚，仅仅只是那几秒的时间，却让我们终身难忘，因为那种感觉是我们从未体会过，以后也没有机会体会的感觉。
后面的事情似乎就水到渠成了。
我说：“真是好巧啊，想不到我们小学的故事竟然可以在大学期间得以续演，虽然迟到了很多年，但是幸运的是有重演的机会。”
她在电话里面打哈哈，说：“是十年，那个时候我们是孩子，但是现在我们的一只脚已经踩在一块称作青春的土地上，估计另外一只脚很快也就要踏进来了。”
“是吗？其实我们不应该以这个标准来衡量我们的大学或者说我们的青春，这样反而让人觉得有点于心不忍。”我辩解道。
“你这么说可能也对吧，很幸运我考进了大学，而且是磕磕绊绊的。”
“对了，你怎么还能认出我呢？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而且我只是和你同桌不过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而已，难道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和别的男生同桌吗？”我开玩笑地说。
“当然不是啦，其实很多的事情也说不准的，我就是凭借着感觉去判断的，觉得你就是是我小学的同桌，没有想到还真的是你，世界真的太小了，在天涯的另外一边，我们重逢了。”
天涯的另外一边，我们重逢了！这是多么浪漫的一句话，缘未尽，还会相逢的。
“你现在在宿舍吗？出去玩吧？”我提议说。
“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出去玩吧！”
那晚发生的事情，如今回想起来依旧是历历在目，因为那是我印象中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单独在外面聊天，而且是我期望的事情。
第一次约会的女孩会让我们记住很久很久。
那晚的夜空在我的记忆中似乎特别的凉爽，习习的微风迎面吹来，让人身心都觉得适宜。围绕着学校的林荫道，我们打开了童年的记忆，那些本来我以为会被我忘记的记忆此时如泉水般冒出来。
“你还记得我们有一次上数学课吗，老师让你站起来回答一个问题，当时你和今天一样也是在睡觉，我记得你站起来的时候是流着口水的，然后很倔强的质问老师为什么要把你叫醒，最后被罚站，我作为你的同桌真的是很替你感到丢人啊！”她滔滔不绝地说出我全然没有的印象的事情，而且全部是一些很糗很糗的事情。
“哪里有这样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我狡辩，说道这里我的脑海中隐约之中已经感觉这样的事情在我的记忆中真的停留过。
“当时我们是同桌，班级里实行结对子学习，让一个成绩好的帮助一个成绩差的，理所当然的你这个破罐子就砸到了我的手里。老师让我帮你补习功课，说如果下次考试还是那么差的话，就拿我问罪，后来我就帮你补课，心想如果你从我给你补课开始就好好学习的话，或许还有的救。”她继续说，
“那后来呢？”我追问，
“后来？后来的事情就是后来了。我很想看到我的努力有没有让你改变一些，结果呢？”她说到这里停下来。
“接下来怎么样？是不是我考的很差，然后你就被老师责备了？”我问，
“没有啦，你后来就走了，而且走的匆匆忙忙。”她说完之后微笑着看着我。
我有点意犹未尽，突然之间期待这件事情出现下文。
“那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是说我是怎么认出现在的韩垒就是以前的韩磊磊的呢？”她问，
我点点头。
“你知道我们小学同桌几个月你给我的印象最深的是什么吗？”
我很好奇地看着她。昏黄的路灯下，她散开的头发在微风的吹拂下，优雅而恬淡，让我不禁有点发呆，看她的几秒钟之间心扑哧扑哧的跳了几下，我赶忙扭过头，不想让她看到此时我的异样。
“是你倔强的个性，还有你一直都是那么叛逆的性格……”她轻轻地说道，
“就这么简单？”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单单凭借这个事不可能认出一个人的。
“还有就是你的这一嘴的小狗牙，而且非常白！”她慢吞吞地说出来。
我有点愕然，想不到就凭借着两个特点，她就可以认出一个十年素昧蒙面的同学，而且曾经是那么简单的年龄，那么简单的年代。
对于这些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最后她提议说不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我点头，心里充满了希冀。

零星的记忆碎片被我们用思维的线续连起来，拼凑起来，算是一场难忘的回忆。凭借着这条线，在飞翔的思绪中，我们回想从前，畅想未来。
那晚的时间我只能用形如流水去描述，短短的几步之后，林佳佳告诉我时间已经是十点了，我说那女生宿舍岂非是要关门了，她反问我似乎你们男生宿舍不用关门一样，我说我可以在大街上随便找个无人的角落睡上一晚，就算是有人的角落我也不用担心，而你就不行了，她问我怎么就不能在大街上睡上一晚呢，我说现在正是猪肉价格暴涨的阶段，你很容易被那些猪肉贩子拉到东北给卖了。说完后我得意的看着她，而她却是瞪大了她的那双丹凤眼，这个时候借助昏黄的路灯，我才第一次看清楚林佳佳的容貌，恰到好处的脸庞棱角，一双丹凤眼纯洁无比，不是妖媚，而是素面朝天，微笑时恰到好处的弧度，每一点都让我沉醉。
后来的某天，我将对她的描述说给她听的时候，她竟然有点不认同，说自己并非是丹凤眼，因为在她看来丹凤眼是贾宝玉的专利，而偏偏贾宝玉是她最不喜欢的男人，确切的说在她看来贾宝玉不能算是个完整的男人。除了他最后为了证明自己对林黛玉的忠贞不二而遁入空门，这样才不至于让林佳佳完全失望。
还是不能将话题扯远了，自恋的林佳佳说自己的形象应该是小龙女的形象，冰清玉洁，天女下凡，闭月羞花，倾城倾国这类的形容词才合适。听到这些话后我有点想笑，其实坦白的说林佳佳就形象来说确实算得上是仙女一级的人物，只是仙女长的是什么样子，估计应该没有人见过，而仙女一级的美女的标准是什么，估计也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让所有人都信服的答案。
形象，只能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加紧步伐送林佳佳回到宿舍之后，我莫名其妙的有种兴奋感，嘴里禁不住哼着歌曲。
刚进宿舍，老K问我今晚那个女生是谁。我故意装作不知所云，问是什么女生，老K说：“哥们，你要是这样就没有意思了，我们是有老婆大家叫，但是享用权是你一个人的，以这种形势看来，你应该是我们宿舍最早找到女朋友的。说说吧！”
我坐在床边，端过来一盆水，将袜子从我的脚上褪下来。这时，一股不和谐的气味从我的脚上传出来，上铺的大东开始抗议。
“哥啊，这股气味用到我们宿舍真是浪费了，完全可以用作制作毒气弹的原料，太臭了。”
“根本不需要加入其它的原料，抗日的时候如果直接将这种气味用在战场上，足以消灭日本最精锐的部队。”领导也开始打哈哈。
“只可惜，韩垒同志晚生了几十年，不然直接将韩垒的鞋子脱掉，然后往阵地上一躺，再借助风势，战争就算是胜利了，我方军队只需要戴着防毒面具准备缴械就行。”
我有点听不下去了，“我靠！没有听过这句话吗？‘英雄脚臭，好汉屁多’，这只能说明我是粗犷，知道吗？粗犷！”我又将自己的袖子捋起来，做了一个很男子汉的动作给他们看，算是对他们示威。
“我看英雄算了，顶多算是其中的一个字——‘雄’！”老K将我一军。
大家跟着笑起来，我将脚放进去，然后端坐在那里。
“对了，韩垒，你还没有说今晚那个女生是谁呢？”老K追问。
“是我小学的同学，没有想到在大学里碰到了，今天出来玩呢。”
“小学同学？”
“对！小学同学。怎么你们那么惊讶？”望着他们几个瞪得如牛般的眼睛，我有点意外。
“真还有什么好说的，缘分呐！”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我看你们前世的五百年全部用来回头了，才在今生做了小学同学还能在大学里同学。”领导感叹道。领导这么说的前提是一句很有感染力的话，‘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
“那你准备何时下手？”
“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呢？”我故意装糊涂。
“我们宿舍要尽早摆脱六个光棍的这种局面，我作为领导要为你们的终身大事操心，我们宿舍奉行的宗旨是‘自力更生’，响应蔡元培先生的一句话‘自己的学习自己看，自己的女友自己办，靠天靠地靠兄弟，不算是好汉。’你在我们宿舍好歹也是个人物，财政部长不算是个小官了吧，应该带头甩掉光棍宿舍的帽子，给兄弟们起个好头，带领大家走上脱单致双的道路，争取一年内人人有女友，两年内人人主动换女友，三年内个个携家带口。这个宏伟的计划就靠你带头实施了。”领导说完，很慎重的拍拍我的肩膀。
领导是我们宿舍的舍长，人高马大，典型的东北大汉，只是他人是南方的。而且位于云南边陲，在清代以前应该算是云南大理，算的上时段誉的后人，恰巧此人也是姓段，名叫段志远。至于刚刚所说的财政部长，是说我们宿舍的舍费以及平时的一些开支，是由我负责，所以美其名曰财政部长，其实大学几年之间，我们宿舍总共征收过两次舍费，一共八十元，一次是开学时的聚餐，另外一次就是毕业时的聚餐了。而另外四个，他们的职位分别是卫生部长，外交部长，民政部长以及体育部长了。顾名思义，卫生部长是负责搞卫生和监督我们值日，外交部长主要是负责和其他宿舍的联谊以及其他活动，而民政部长则是负责记录我们大学期间恋爱的一切事务，至于体育部长，是在有电视直播大型体育赛事时负责组织我们观看的，这个就是我们宿舍的情况。
说到领导的一番话后，我心里有点喜滋滋的感觉，觉得似乎林佳佳此时已经属于我了，我若不是真的要恋爱了？我很期待这件事的到来。

第二天中午，刚从食堂吃饭回来，我就给林佳佳打电话，电话接通后，里面嘈杂声不绝于耳，我问她现在干嘛呢，里面并没有回答，我又大声问了一下，里面的嘈杂声还是依旧，最后林佳佳很大声的说了一句：现在很吵，我在餐厅呢，我听不清你说什么，等我吃完后给你打过去，挂了。
我的心理有些许莫名的失落。
我发信息过去，说：没事，你先吃饭吧。
当晚睡觉之前，我给林佳佳打了电话，电话里面林佳佳的声音有点像个孩子，而且还有点嗲嗲的味道，和那天晚上出去时说的话完全是两个人，我觉得和我说话的似乎不是林佳佳，我说：“你是不是刚刚喝过奶？”她在电话那边似乎很惊讶我说的话，说，“是啊，你怎么知道我有晚上喝奶的习惯呀？”我一时感到无语，本来只是一句嘴边的话，她这么一问我顿时卡壳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措手不及的问题，我突然想到我们是小学时的同学，我立刻话题一转说：“我们是小学的同桌，我怎么会不记得你有这个习惯呢？”她轻轻的‘噢’一下，似乎很惊奇我记得她的这个习惯，就在我以为我用这句话可能让她感动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她突然说了句：“其实，这个习惯是我在初中的时候才养成的，而那时你已经不再是我的同桌了。”
我突然觉得很尴尬，幸亏不是与她面对面的说话，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圆场，幸亏在电话里，我笑着揭过去这个话题。没有想到我会因为这么一句话让自己那么难做。挂上电话之后，我心里没有一丝的兴奋，反而觉得有点担心，担心我刚刚的话会不会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这句话让我耿耿于怀了很久。
傍晚的操场在晚霞的渲染下，绿色的草坪被镶上一层金黄色的光环，操场中央那一阵阵追逐着足球的我们，充满热血的身体流出不知疲倦的活力，像一座喷发的火山。这个时候我接到一个传位很好的球，奋不顾身利用自己的速度往那个目标冲去，近了更近了，足球的前进方向阻碍也越来越多，前进也越来越难，我一个踉跄，将球打进球门，顿时我紧紧咬住衣襟，奋力的奔跑庆祝，感觉像贝克汉姆在与法国队的比赛时最后一刻打进的堪称天外飞星的一脚直接任意球，怎一个‘酷’字了得。
这个时候，我听到有个声音在喊我的名字，我下意识的往操场边上瞅了瞅，却并无一人，我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兴奋而产生的幻觉，此时这个声音又在我的耳边响起来，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高高的站台上有一个人影在冲我招手。我抬头的时候，看到一个我很想看到的身影，只是这个时候太阳闪了我的眼睛，我感觉眼睛有点刺痛，用袖口轻轻的揉了一下之后，赶紧将目光锁定在我刚刚望去的方向。



正文 第四章我与她

不错，那个身影是林佳佳，她此时在看台的最高处在向我招手，我对身边的领导说先帮我顶着，我去上面打个招呼，领导笑着说去吧，不用回来了，女生比足球重要多了。我感激的冲领导点点头，顾不上擦汗，几个大跨步到了看台的最顶端，此时我才发现原来林佳佳在这里看书，看到我上来她冲着我笑笑。
“看不出来啊好学生，这么用功！”我调侃说，
“当然，做好学生就要有理想有抱负，你刚刚的那个进球很不错嘛，无论是技术还是速度都算是你们之中的佼佼者。”她滔滔不绝的说，听了她的这几句夸奖，我的心理更加得意了，张可以算是我生命中最光辉的时刻了，竟然被她看到了，难道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千年等一朝？
“当然，当然。”我没有任何谦虚的样子，继续自夸，“其实你刚刚看到的只能算是很普通的一个，千里走单骑的好戏我是经常上演，以后你还来这里看的话，一定让你见识见识！”
“牛皮吹的还不错嘛，好久没有人把牛皮吹的这么清新脱俗了，我看你的吹牛技术和你的足球技术比起来一定是天上地下。”她嘲笑我。
我意识到自己的海口被她看穿，继续厚着脸皮说，“会吹的吹门道，不会吹的吹热闹嘛，出来混，总是要学会一两门技能的，不然怎么混呢。”我说完之后故意笑了笑，当然还伴有挑衅的因素。
“你除了会耍嘴皮子之外，估计就是你那点才华了。”她嗔怒着，
我一时没有意识到她话的意思，茫然地看着她，此时落日的余晖静静的洒在她的脸上，半阳半暗之中，她的脸上有种不可思议的美，将目光移到她的脸上，我发现她的身上有种自然而然吸引人的东西，这种东西我一直想知道是什么，可是我寻找了很久，才终于在以后的一个不经意间让我触摸到，只是在我触摸到的时候已经是路到尽头。
“其实，可爱的韩垒同志，我看到过你写的文章，那篇《落叶》写的挺不错的，只是缺少点灵气，这个只是在我看来。”她说，
“你有看过我写的这篇东西？在什么地方？”我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不要以这种怀疑的口气看着我，你以前曾经说过你的理想是当个作家，那样你可以尽情的说出你想说的话，尽情表达你想说的话，还记得吗？”
我更加疑惑，我问：“怎么你记得我那么多的事情，这些都是我以前和你同桌的时候你说的？”
“性格决定命运，我看这句话一点也不适合你，你一点也不像个作家。”
“何以见得？”
“我感觉《落叶》的感情基调充满了世间的沧桑感，作者应该是非常冷静，非常理智，而且是非常成熟的姿态，完全不像是你这种形象，有点坏，有点野，而且还有点狂。”
我静静的听她把话说完，
“你今天过来该不是就是为了对我进行这番评价的吧？”
“当然不是，不过你从现在开始好好学习的话，或许你的未来还有的救。”
“加加林同学，我怎么感觉你像是个救世主一样？是西藏小赖赖派你来改造我的吗？”我最近刚刚看完周润发主演的《防弹武僧》，对里面的故事情节记得很清楚。
“我叫林佳佳，不是加加林。”
“都差不多啦！”我乱侃，“怎么你经常到这里来看书吗？”
“是的，我喜欢这种感觉，居高临下，我喜欢体验‘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不错！”我竖起大拇指，“有种铁娘子的气魄，我希望在以后中国的历史上可以有你的大名留下，那样我或许能沾你的光，说曾经铁娘子曾经和一个小痞子同桌，然后铁娘子怎么用一颗菩萨之心将小痞子改造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那借你吉言了，希望我会有那么一天。”
“对了，今晚有空吗？”我不知道自己此时怎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说这句话之前我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的，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觉得自己此时一定是非常的严肃，而且我能感觉出自己的脸上的肌肉此时有多么僵硬。
“怎么想约本小姐？”她并没有意识到此时我的反应，她的这句话让我紧绷的神经瞬间轻松下来，
“算是吧，怎么肯赏脸吗？”
“好吧，看在某个人的面子上，我就肩负起改造你的任务，在你人生辉煌的时候，不需要记得我，记得某个人就行。”她似乎很认真。
“那替我谢谢某人了，那请问你想改造我从哪里着手呢？是从灵魂深处进行拯救还是从眼前的躯体入手？”
“躯体和灵魂从某个方面来说是合二为一的，健康的躯体需要有灵魂的铺垫，而灵魂同样也是需要躯体的补充。我感激现在展现在我面前并非是一个有灵魂的躯体，而是一个躯壳。那这样吧，我先从你的灵魂深处拯救你，如何？”她此时真像个巫婆，
“我的灵魂深处？那行啊，给开个药方吧，巫婆。”我伸出手，作要东西状。
“滚！谁是巫婆？”
我呵呵的笑起来，说：“巫婆问谁呢？”
她把身边的书拿起来，要打我，我急忙猴子般的跳开，然后用赖皮的形象，说：“打不着打不着……”
“安静一下吧，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生这么多人争一个球有意思吗？又没有观众。你看欧洲的足球，人家那是技术足球，你们这个事暴力足球，毫无技术含量。”
这句话让我非常不认同，我有点急了。
“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没有技术含量？”
“你看人家梅西可以轻松的连过五人，人家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的圆月弯刀，亨利的千里走单骑，齐达内的控球技术，还有孤独的罗本梦幻的边路突破，人家那才是踢球呢，足球场上的艺术家。”
眼前的这个小女子让我有点吃惊，看不出竟然还有女球迷，而且可以知道那么多的足球明星。不过我很快镇定下来，他们都是世界级的巨星，知道也并不为奇。
“那你除了知道这几个之外还知道谁？”
“我还知道阿森纳，切尔西，曼联还知道皇家马德里，巴萨罗那，还知道国际米兰，AC米兰，拜仁慕尼黑，你还用问吗？”
“切！这些问一下街边捡破烂的大爷都知道这些，不足为奇。”
林佳佳很不服气得看着我，“那我问你，尤西比奥是哪国最伟大的球星？”
我突然之间茫然了，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是意大利？”
林佳佳突然之间愣住了，从她的表情我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点小问题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再问个难点的。”我立刻心虚地吹嘘起来，其实我更多的是吹嘘自己瞎蒙的功夫，
“看来你吹嘘的功夫果然是可以，尤西比奥是葡萄牙人。”
我那个汗呀！
我惊奇地问：“关于足球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足球并不是你们男生的专利，女生照样可以知道很多，而且中国的足球还要依靠女子足球队来争脸面，你还有什么话要表示反驳的吗？”她竟然将话题引到这个上面，我本来想争辩一下的，但是一想到我们国家男子足球队的表现，一时我蔫了下去。

“兄弟们，我们好不容易从五湖四海聚到了一起，经过几周的相处，我们也比较熟悉了，刚刚来的时候，因为都比较忙，都没有聚餐，这周我们补上吧，如何？”领导在宿舍里提议，
我们大家一致通过。
“可是如果只是我们六个出去吃饭，那也显得太尴尬了，六个光棍一出去，多扎眼呢。”大东突然说道，
“可是我们现在又没有女朋友，该怎么办？”老K说，
“韩垒不是认识一个挺漂亮的姑娘嘛，听说他们可是青梅竹马哦。”领导一脸狡黠的笑，
“如果我带上一个的话，你们岂不是会显得很黯然，而且只有一个女生在，是不是有点僧多粥少的感觉？”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合适，刚刚和林佳佳比较熟悉一点，就带着出去吃饭，似乎有点太冒失了。
“我们要的只是一种氛围，现在不是提倡女权主义嘛，我们宿舍只有你目前有一个女性朋友，我们宿舍聚餐都叫上，我们多支持这项运动。”松哥发话了。
“就是嘛，一个女生的存在就提醒我们这些男人，任何时候都要努力，不能落后。”老K说，
“同时也是在提醒我们这个世界还有女人的存在。”领导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韩垒同学，这个光荣而不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老K走到我面前，认真地拍拍我的肩膀，我只有点头的份了。
接下来就是要怎么将林佳佳骗来了，直接说我们宿舍聚餐，估计林佳佳不会那么听话，可能会拒绝。还好，本人自诩骗人的功夫还是有的。
“林佳佳，我在英语方面遇到了一个问题，我问了很多人他们都不知道，就想像你求教，不知道你下午有空吗？”我在电话里可怜兮兮地说道，林佳佳这个小妞其他的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英语绝对是很绝的，上高二的时候就已经通过了英语六级，高考的时候英语更是考到147分，这对我来说就是天文数字，可是林佳佳竟然还觉得自己由于马虎了，才考的那么少。
“你怎么突然之间爱上学习了？”林佳佳似乎很吃惊，
“现在这个社会的竞争那么残酷，如果我不努力一点，以后恐怕会被淘汰。”
“看来我想拯救你的计划已经成功地迈出第一步了，下午本来要和她们几个出去逛街的，为了你，我决定不去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这个感动无法用语言表达，同时也有点内疚，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学习了，而是因为自己借着这个幌子请林佳佳帮忙，然后一直拖着林佳佳，直到他们几个给我电话，告诉我一切准备就绪，我就借口说帮了我一下午的忙，我应该请她吃饭的，然后就将她带到我们兄弟们的面前，相信这个时候，林佳佳知道了也已经晚了。
果然，我用各种在林佳佳幼稚可笑的问题中，拖到了下午六点。林佳佳一直在卖力地为我讲解，我若无啥事的听着，偶尔还说自己听不懂，然后林佳佳认真地讲解，看着她的额头上冒出的细细的汗珠，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耻，同时有点心疼。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当林佳佳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时，她才知道自己上了当，不过还是很大方地和我们打招呼，我将宿舍的兄弟几个一一介绍给他们认识.平时这几个家伙在宿舍里那可是一个比一个能侃，嘴里的脏话一串一串，今天全都他妈的成了绅士，一个比一个有礼貌，从他们嘴里淌出的话一个比一个有内涵，我心里就想了，这些家伙在女生面前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都说一个好女人能够改变任何一个邋遢的男人，我们现在还没有处于男人的行列，就已经有被女人改造的潜质，看来必定是前程无量。
不过这帮家伙还是比较够哥们意思的，三杯酒下肚，刚刚对林佳佳的称呼此时已经改成了嫂子，嫂子长嫂子短的叫着，林佳佳开始的时候还有点矜持，但是大家都这么称呼，她似乎也认可了，这个让我很惊喜，属于以外收获。
不过既然都已经接受了兄弟们这个嫂子的称呼，我能够做的只有好好的保护着身边的这朵小花，我更为绅士地尽可能为林佳佳夹菜，凡是我知道的对女孩保持身材或者是美容的食物统统往林佳佳的碗里夹，而林佳佳此时却是极尽淑女，面对他们敬过来的酒，我是左挡右挡，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林佳佳，决不让她喝上一杯酒。我们一杯酒一杯酒的下肚，看着我们的豪爽，林佳佳只是微微地笑，好一个有修养的女生。
大家酒饱饭足之后，纷纷回去了，我和林佳佳则是心照不宣地拉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韩垒，你今天怎么狠心呀。”林佳佳突然的一句话，让我莫名其妙。
“怎么了？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尽职尽责，许多的酒都是我在帮你喝，幸亏我是海量，不然此时你肯定要背着我回宿舍了。”
“你一直尽职尽责的给我夹菜是不是？”
“对呀！”我很自豪地说，以为林佳佳会被我感动呢，谁知接下来的一句话将我的自豪彻底丢弃，
“你不知道女人需要保持身材的吗？你不知道保持身材的时候是需要节食的吗？还净挑些肥肉什么的含有高脂肪的东西喂我。”
“啊？”
“还有，女人喝少量的酒是有助于美容的，你倒好，什么都不让我碰！”林佳佳又来了一句，
“可是……可是你是女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女人现在不比你们男人差，你就是大男子汉主义。”林佳佳说，
我愕然，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当晚回到宿舍，我将我的遭遇和大伙说，大伙议论纷纷，众口难调。
“以我多年的丰富的临床经验来看，林佳佳这个小妞是故意气你的。”领导在那里振振有辞地说道。
“经验有的时候只能说明一些比较表面的东西，我看嫂子是真的责怪你了。”大东经过认真地推敲说，
“一个女人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可以有许多种理解，至于嫂子刚刚说过的话，尽可能用一种玩笑地理解一笑而过。”老K说，
“老K，你的话真的放的太对了，我就采纳你的建议。”我认为老K的话比较有说服力。

在我们聚餐的第二周，林佳佳给我打电话，
“韩垒，你在哪里呢？”林佳佳似乎很高兴，
“我在宿舍里面玩呢，大美女是不是佳人有约呀？”
“约你个脑袋。我现在想去玩乒乓球，陪我去打球。”林佳佳说，
“求之不得！”
“那你现在赶紧去占个位置，不然没有位置的话，责任都在你身上。”
“接旨！”
我屁颠屁颠地赶到了学校的乒乓台那里等待林佳佳，林佳佳以一身运动装出现，紧身的运动服装，恰到好处地突出林佳佳的身材，林佳佳平时都是以一身宽松的衣服在身，很难能注意到她的身材，而现在我禁不住感叹，林佳佳居然是‘前有阳台，后有楼阁’身材线条，错落有致，看的我想入非非。
一个下午两个多小时，我常常不能很好的集中精神，被打的狼狈不堪，尤其是林佳佳在击球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带胸罩，常常是波涛汹涌，此时我只会注意到波涛，而不会注意到那个蓝色的小球的落点。
“韩垒，你的技术真的是非常之次，中国乒乓的未来要是交给你们男人，中国的国球将会走向没落。”
对于这样的嘲讽，我只能表示遗憾，其实心里一直比较冤枉。
两个小时之后，林佳佳已经是香汗淋漓。同时看得我心疼极了，真的很想很想……
“韩垒，我们不玩了，我要去洗澡了。”
“我也去！”我情不自禁地说道，
“洗澡不用经过我批准吧？”林佳佳愕然，
“一起去吧！”我意识到自己的窘迫，说道。
“那我们要不要来个鸳鸯戏水呀？”
林佳佳这句话刚说完，我立刻感觉出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紧张起来，我急忙控制，却发现不听我的使唤，我赶忙蹲在地上，做休息的样子，以此来掩盖某些部位的不和谐现状，同时也是为了不至于自己被戴上性饥渴的帽子。
“这个是最好的选择。”我蹲在地上微笑着说道，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林佳佳急忙走上来。
我赶紧示意，说没有什么，太累了，想歇会。我的话换来林佳佳的一顿批评，你这个男人身体也太不行了，赶忙走过来低头拉我。这一拉，出问题了。林佳佳一低头，胸前的整个轮廓全部呈现在我的面前，虽然只有大约六十度的弧度，却已经让我脸红心跳。
林佳佳可能也已经意识到我色迷迷的双眼，急忙起身，我赶忙想追逐着某些弧度，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某个部位尤其突出，我赶忙又蹲下。
林佳佳往后退了两步，将身子转过去，这个时候，她的整个圆圆的小屁股呈现在我的面前，我更加难以自持。
好不容易，几分钟过去了，我方才站起来，林佳佳说回去洗澡，我也匆匆告别。
真是出糗出大了。
刚刚回到宿舍，看到手机的屏幕上悠然地躺着一条信息，我拿起来一看，是林佳佳：为了对你下午陪我打乒乓球的感谢，晚上请你吃饭。
开心地想打架！
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这句话用在我的身上也许比较合适。
请我吃饭的不是林佳佳，而是林佳佳一个宿舍的女生，也就是说林佳佳这次是来报仇了。
“帅哥，你帮我们出去那点餐巾纸。”
“帅哥，待会你坐在门口接菜。”
“帅哥，你追我们家佳佳多久了？”
一开始，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没完美了，我只能厚着脸皮一个一个地回答。
“帅哥，我们家佳佳的三围是不是很标准？”一个稍微比较肥胖地女生在那里一点都不淑女的问我。
对于这样的问题，我一定要回答的恰到好处，让林佳佳感觉很有面子，同时也不能冷落了在座的其中一位身材相对而言比较敦厚的一位。
“很标准。”我回答，
“那我的呢？”该女生立刻站起来，一点都不矜持。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水桶，标准的水桶。当然，从嘴里说出的话肯定不能是这样的。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我自恃平时读点宫廷秘史，这些问题我还是能应付自如的。
“原来我这么漂亮，有杨贵妃的气势。”该女毫不谦虚。
“那我呢？”坐在我对面的一个女生站起来，我一看，整体来看还不错，如果满分一百分的话，给个七十不成问题的。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我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时候记下来的，这个可能要感谢我的爸爸从小逼我看《诗经》背诵《诗经》。
“那我呢？”又站起来一位，这位属于小家碧玉的淑女型，看起来应该像是江南的女生，没有花香，没有树高，但绝对不是小草。此女生应该是老K比较喜欢的类型，看到这个女生的第一眼，我心里的算盘是这么打的，早晚有一天你会落入我们家老K之手，然后得之。
“明媚皓齿、杏眼含情、朱唇小巧、鼻梁高挑、鹅蛋脸庞、乌发飘逸、肤如凝脂，再配以袅娜身材，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我乱吹了一气，
看来女生都是比较喜欢听别人夸奖的动物，接下来几个女生一起让我评论了一番，可怜我那匮乏的词汇，最后几乎让我窒息。
“上菜了！韩垒快接。”林佳佳一声令下，我赶紧转身接菜，觉得自己很像店里的小二，最后干脆就真的有人叫我小二了。
当我将第一个菜放上去，转身接第二个菜的时候，第一个菜已经被消灭，我很诧异，同时也知道女生的矜持都是给男人看的。我将第二个菜放在桌子上，转身接第三个菜的时候，第二个已经消灭了，继而我听到一个声音说：小二，将这两个碟子收拾一下。
我很愕然，是请我来吃饭的吗？
周而复始的情况，直到第五个端上桌子的时候，我才吃到了一口饭。
如果仅仅是这样还好，开始的时候，我可是昧着良心夸奖眼前的这些美女，可是他们谈着谈着不知道怎么谈到我们学校一个长的比较Man的男生，然后都拿我作比较，最后我被比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原来女生要远比男生色。
刚刚开始叫的是小二，后来突然被叫成了姐夫，我受宠若惊，此前的阴霾一扫而光，
“姐夫：你宿舍有没有好看的帅哥，介绍给我呗。”
“姐夫：你们宿舍有没有有钱又长得帅，而且还是单身的男人？”
“姐夫：把你认识的帅哥都介绍给我呗。”
我觉得自己快要甜死了。
在回去的路上，陪伴我的只有林佳佳，我只好将我满腹疑惑说给林佳佳听，
“佳佳，你们宿舍的女生怎么那么不淑女？”
“瞎说。怎么不淑女了？”林佳佳护卫着她们女生宿舍的名声。
“淑女淑女！”我赶忙说。
“今天吃饱了吗？”林佳佳问我，
“吃饱了！”我虚伪地说。
“上次没有让我准备，就骗我，还被你们宿舍的几个小子，叫了嫂子，让你白白占了便宜，今天算是便宜你了，让他们叫你姐夫。”林佳佳说，
“为什么不让叫呢？这不挺好的嘛！”我笑着说道。
“是吗？”林佳佳歪着脑袋问我，
“对呀！能免费拾到一个女朋友，这种好事谁不愿意。”
“谁要当你女朋友呀。”林佳佳嗔怒，
“其实世界上本没有女朋友，追的人多了，也便有了女朋友。”我学着鲁迅先生的一句话，稍加改编了一下。
“鲁迅先生要是知道他说的那句著名的话，被你给改成这个样子，恐怕会抓狂的。”
我侧脸看了林佳佳一眼，昏黄的路灯下，林佳佳显出别样的美丽，让我的心怦怦地跳了几下。
“林佳佳，我似乎已经喜欢上你了。”我觉得自己似乎有点中邪了，说完之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这么说一句。
“别和别人说，不然别人听到了会羡慕你的！”
我很不懂，为什么会羡慕我呢？我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能有机会和我这个大美女并肩行走，不觉得很自豪？难道你还不觉得很有面子吗？”
“觉得！我现在自豪的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滚！”

“很快就要四级考试了，你想不想自己在即将到来的四级考试中有所成就？”
“四级？”
“是的，过英语四级。”
“台湾一日不收复，我就一日不过四级，这是理想。”
之所以这么说，我是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后才得出这么一个结论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讨厌起了英语。确切的说我是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英语，记忆中，从我记事起，身边就一直伴随着英语，英语磁带家里是一柜，家教家里请了一个加强师，可是到头来我的英语还是差的拿捏不住。最后，连一直对我抱有极大期望的妈妈也放弃了，她说这孩子是完了，身上就不具备学习外语的细胞，看来注定要在外语上落后。我却不以为然，我狡辩说：“我是中国人，何必学外文，不学ABC，照做接班人。”
“屁理想，这么说来，你就更应该过四级了，不为别的，就为了国家的统一也要把英语四级过了。”林佳佳很正式地说。
“其实，林佳佳同学，不是我不想过四级，而是我真的很怵英语，你知道吗我从学习英语起，英语就没有及格过，你让我学习英语还不如让我去死呢。”我说出了实话。
“韩垒同学，你连死都不怕，竟然会害怕英语？”
“如果非要在英语和死之间做个选择的话，我选择足球。”
“看来你是真的没有救了，难道就没有任何力量可以促使你去学习英语？”
“应该有，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找到，我不知道未来我的英语能走到哪一步，但是我真的很想对英语绝缘，那样我就不会再接触英语。”
“我想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的讨厌某一个东西，这些多半是因为你少年时积下的，我猜这个可能和你的爸爸妈妈强迫你学习英语有很大的关系。”
“看来你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还很会推理呢。”
“我现在要和你打赌，如果这次的英语考试你能顺利过四级的话，我请你吃一个月的饭……”
“真的？”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截过来，
“你干嘛那么激动，我说的当然是真的，如果你能过了四级的话，我就请你吃一周的饭。”
“行！”我几乎没有任何的思索，
“但是——”她拉长了声音，我顿时神经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如果你过不了话，可是要给我送一个月的早餐的。”
“送早餐？”
“对！我早晨起来的比较晚，不想出去吃早餐，不过现在还没有男生愿意主动给我送早餐，所以就找你了。”
“太自信了吧，林小姐，赌局还没有开始，结局谁也难以预料。”
“那你是愿意赌了？”
“这个……”我有点犹豫，
“不敢赌就算了，不用那么为难的。”她故意激我。
“一言为定！”
“你真的愿意给我送一个月的早餐？”
“我愿意！”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愚蠢，我赶忙补充说：“少屁啦，你应该把请我吃饭的钱准备好吧，到时可不要出现你请客我掏钱的现象哦！”
“那一言为定！我们击掌。”说完她伸出自己的手，她伸出的那只手让我那晚完全失去了自我，那一夜，那只手让我迷失了自己，整整一夜我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那只手。
该用怎么样的词汇去形容那只手呢？有点白，有点细，还有点吸引人，让我忍不住想将那只手握在手中。
我很认真的将刚被汗水浸湿过的手和那只手轻轻碰了一下，接下来的很多时间，我彻底的失去了自我。



正文 第五章重回母校

生活中一旦有了方向，便有了前进的理由。大学中迷失了许久之后，我终于第一次清醒过来。
我第一次很想认真的学习英语，我将这个心愿写进我的日记里，很多年之后当我翻开这些羞涩的记忆时，我可以很清晰地将那些幼稚而有真诚的画面展现在眼前，我很高兴自己在迷失的时候可以有个很合理的理由让我走出迷失，我很感谢那些能在我的日记中停留过的人，当然其中被我提及最多的还是林佳佳这几个字，这一个名字，尽管这个名字让我回想起来更多的是希冀，但正是因为有了希冀，我的青春不是一张白纸，而是有很多精彩。
那晚，我久久难眠。我在自己的日记中写道：
今夜，我只想你
无法将你的倩影从眼前抹去
我唯一的选择
就是
沉醉在你的倩影中
我无法将自己从对你的思念中完整的脱身
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永远沉沦下去
我想，正是因为有林佳佳在我生命中蜻蜓点水的出现又离去，让我知道了什么是永恒，永远或许并不远，也许仅仅是在眼前，但是我还是视而不见，因为我很喜欢永远。因为为了那个并不现实的永远，为了心中那个不存在的永远，我选择了争取。尽管结果已经注定，但是在那时的我看来，结果却被我忽略，因为我只能看到那个不存在的永远。
恰恰就是那个在我生命中第一次出现的女生，让我将永远这个词汇收录到我的字典里，而且是满怀欢喜的收录进去。
第一次接触永远，不过在当时真真切切是我非常希望看到的东西。
我当晚回去宿舍，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领导，我让领导帮我出主意，怎么样能最快的提高英语水平。领导的英语真的是没有话说，这小子曾经拿过云南省英语竞赛冠军，而且这个成绩是在高一就已经拿到了。这个真是羡慕死我了，我想就算我生在英国也未必能够那么厉害，而他却偏偏就能做到，鉴于此，向他请教我想自己的把握应该能够大一点。
“其实英语这个东西，很简单的就像我们日常吃饭喝水一样，再平常不过了。”领导如是说。
“领导，你真是成双成对不知道我们这些光棍的难处，英语在你看来就那么容易？”
“在我看来，这个世界只有两件事比较难，其中一件事就是泡妞。”
“那另外一件事呢？”我问，
“另外一件事……还是泡妞！”
“我操！”看来从领导这个家伙也问不出什么东西出来，转身走向老K，不管怎么说，老K这个家伙的英语也是不简单的，能够走进这个学校就是最好的证明。
“老K，告诉我怎么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英语提上去，最好是能过了四级。”
老K看了看我，将夹在嘴边的烟放下来，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怎么问这么幼稚的问题，我说这个问题幼稚吗，他问我怎么进这个大学的，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我说就是考试进来的呗，老K说这就行了，回去吧，以后别问那么没有水准的问题了，贬低身价。我问怎么贬低身价了，他问我高考的时候英语考了多少，我说破我的记录，八十九分，在我的记忆中这次是最高了。他说看来你很幸运啊，英语那么低的分数都能进来，我说走了狗屎运了，所以就进来了。老K说真有你的，我在高四混了三年，才侥幸混进这所学校，你比我牛逼。我很虚伪的笑了笑，然后说那你可以告诉我学习英语有什么高招了吧，他问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我于是将要学习英语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他听后考虑了一下，说：“垒弟，你这个高智商人，怎么就在这里变成了0智商呢，这次你要是把英语四级过了，那会被雷劈的。”
“怎么说？”
“知道一个女生愿意和你打赌说明什么吗？”
“说明什么？”我心里已经预知接下来老K要说的话了，心里有点按捺不住。
“说明你小子有戏了，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赢，不然你在那女生心里的形象就大打折扣。”
“那我应该怎么办？”
“输！然后去给那个女生送早餐，每天都要按时去，最好是痴痴的那种，女生在本身就具有的虚荣心的支配下，是能够委身于任何牛粪的。”老K吸了一口烟，意味深长的说。
“老K，我操你！”
我很欣慰自己身边有个好军师，只是事实证明我这个军事是属于梁山的，因为他的主意确实很管用，只是女生并不一定都习惯打赌的，而且打赌的时候并不一定都希望男生赢。
这件事过了许久之后，我才知道女生和男生打赌在内心中是希望男生能够赢自己，这个连女生自己都很难理解，女生本身就是一个难以捉摸的谜。
赌局被我牢牢的记在心里，只是英语四级这件事很快被我抛诸脑后，因为我要的只是我输这个结局，是赌输之后的事情，而非赌局本身。每天我照样打球，照样在课堂上睡觉，除了那个能见到林佳佳的那节课，因为那节课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就是打扰林佳佳做好学生，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阻碍一个女生的上进。
结局似乎已经固定，但过程却可以有千万种方式，但唯一不变的是过程中那些难得的巧合，而恰恰就是这些难得的巧合，让我的故事中有林佳佳这个女生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
又是一节很无聊的课，能和林佳佳一周只有一节课的时间，也就是短短的九十分钟，我是绝对不可能让这九十分钟白白流走。而短短的九十分钟能够用来做什么呢？我的回答就只有一句话：多让自己的脑海中留下林佳佳的影子，同时也让我的形象多多的留在林佳佳的脑海中，不管留下的形象是强行灌输还是主动雕刻，对我而言，这些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说有区别的话，那估计就是印象的深浅而已。
整个一节课几乎都是我在说，而林佳佳只是利用自己记完笔记而老师还没有说出下一句的空间，对着滔滔不绝的我微微笑，待到下一句响彻教室的时候，她又把脸扭过去，不过这简短的一点时间，让我发现林佳佳还是很喜欢与我聊天的，她也会在我停歇的空间说出自己宿舍的一些事情，比如昨晚某个姐妹被男朋友叫出去，然后半个时辰之后，满面春风，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花进来，再接着就是煲电话粥，电话还要被故意按上免提，让所有的姐妹都来分享甜言蜜语，什么心什么肝，什么是生命的四分之三，尽管她说的这些话已经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我就不用的话，但是因为是她亲口说出来的，我还是在听后象征性的嘲笑一下，因为在林佳佳看来这些话都是很感人的。我听了这些话之后脑海中就是一个反应，如果我想追你们这些女生的话，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林佳佳有的时候说我太自信，我也有很强烈的感触，我有很多次都是输在自己的自信上，自信有的时候竟然可以转化为骄傲自大。
我在课堂上继续自己的滔滔不绝，我说自己小学的糗事，说自己从小学开始就开始替女生背书包，故意走很多冤枉的路送女生回家，拿自己的零花钱给自己喜欢的小女生买零食，买小虎队的贴画。讲自己中学时怎么样为了讨自己喜欢的女生的好感，在学校运动会上如何拼命，最后在三千米的跑步中跑得自己晕头转向，最后很荣幸的晕过去，只是始终都没有讨到那个女生的欢心。说自己在高中的时候如何痴心于校长的女儿，最后还险些被学校除名这些糗事，当然这些糗事中有很多并不是真正的发生在我的身上的，有很多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或是我看来的，然后改变一些情节就成了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些桀骜不驯的事情。
很其他的男生不同，我很讨厌说自己的光辉史，觉得那样太做作，没有任何价值在里面。而那些糗事却恰恰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话题，因为糗事往往都是很搞笑的事，而这些带着讽刺和搞笑的事情恰恰可以反映出一个人成长史中不同凡响的一面，历史中大凡那些有成就的人物都是有过类似的事情。另外，说出这些糗事可以增加笑料，在捧腹大笑中的加深理解，可以更容易吸引对方。而那些光辉的历史只是发生在过去，‘好汉不提当年勇’，这些浅显的道理是每个女生都明白的，每个人都有一段历史，辉煌史再辉煌也只是过去，人是活在现实和未来的动物，过去只能回眸，而不能用来过生活。鉴于此，我觉得我和林佳佳聊天的话题还是有助于我一步步实现自己的计划。

中午下课，我和林佳佳并肩从教室里出餐厅，路上的时候我仍然是口若悬河，只是这次将这些话题转化成一些林佳佳感兴趣的话题，比如某个明星，某个电影等等，话题不能千篇一律，不然是谁也无法承受一成不变的话题的。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我很从容地从自己的兜里掏出手机，发现我的手机安静地躺在我的手里，上面显示着时间和时期，其他的一无所动。这个时候我听到林佳佳‘喂’的一声，我赶忙扭过去，此时林佳佳正在对着话筒，我一时有点语塞，脑海里盘旋出一个甜蜜的想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我和林佳佳的手机铃声竟然是一样的？是否我的桃花运真的要来临了？”
这个念头在我看到林佳佳对着一个虚无的人而仅仅是一个声音露出那么灿烂的笑容时，我心里有点不舒服，难道我的魅力还不如一个虚无中的人？同时也开始想他们聊的是什么话题？为什么林佳佳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几个问题一直伴随着我吃饭过程的始终，吃饭的时候我变得安静了，心里一直有那么一个结没有解开，我在吃饭的时候也曾旁侧敲击，故意装作无意间问起刚才心中的疑惑，只是都被她以一种很恰当的话语搪塞过去，她的话总是无关痛痒，不仅无法解除我心中的疑惑，反而让我更着急，却是毫无办法。
这顿饭我吃的没有一点儿胃口，我只是象征性的扒了两口饭，然后静静的坐在那里等林佳佳一口一口的吃光盘子里的饭。经常听说人吃饭的样子是很难看的，因为吃饭的时候人都是贪婪的，但是老实说，林佳佳吃饭的时候不仅不难看，而且很好看，很淑女，先是将饭轻轻的放进嘴里，然后慢慢的嚼起来，最后是轻轻的咽下，中间还伴随着轻轻的皱一下眉头，填一下嘴唇，但是这些都增加了林佳佳的可爱相，看着她吃饭的过程，我必须承认我有点喜欢眼前的这个女生了。
在她快要吃完的时候，我恰到好处的到新开的奶茶窗口买了一杯西瓜汁，然后端到了林佳佳的面前，很明显，她对我的这个举动很满意，拿出纸巾擦了擦嘴，然后说：“谢谢你，我现在正渴呢，正想喝点东西呢。”
我赶忙说：“客气客气。”
她端起来尝了一口。眉头随即皱了一下，我立刻问道：“怎么了？”
她说：“这个是西瓜汁，我喜欢喝草莓味的。”
“我去给你换。”说完转过身，往那个窗口走出，却被她叫住，
“不用了，我又没有说不喜欢，我们走吧！”
“林佳佳喜欢喝草莓味的奶茶，那按照这个结论推下去的话，林佳佳应该很喜欢吃草莓。”当晚，我在自己的日记上写下这句话，同时为了能够记得更清楚一些，我又将这句话写进我手机的备忘录里。后面还伴随着一首小诗：
草莓
红果还有绿色衬
绿的花，我的守候
红的果实，我的心
因为林佳佳我写了一本厚厚的烂诗，如今我翻开看的时候，一种很难说出的心情，不过绝对不会是嘲讽。因为那是年少，因为那时轻狂，所以，那里的记忆一直让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想起。
同样是因为林佳佳，我写了一本的歌词，不过全部是原创。
几天前，我的小外甥过来我这里玩，无意间从我的抽屉里翻出了这本已经有点泛黄的歌词本，小家伙看了一会之后，很好奇地问我：“舅舅，你这上面写得是什么呀？”
我看了看，想不到这本歌词我竟然到现在还留着，不过我并没有阻止外甥看的心理，我说那你看看，这个写的是什么。小外甥很听话地坐在地板上，颇有大人样的翻看着。
我在电脑上玩着游戏，正在玩的起劲，小家伙又走过来，拉了拉我的衣角，
“舅舅，我看这写的有很多病句，而且还有很多的错别字。”
我愕然，急忙让他指给我看。
“你看，书上说的是‘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你写错了，你写的是‘遥看你有色，近听你有声。’而且后面两句还没有了。还有这个，你写的也不对，你说冬天会打雷，冬天根本不会有雷，所以你很笨。”
孩子的世界单纯地让我有点羡慕。

第一次英语四级考试的前夕，我上了很晚的网，直到接近宿舍关门，我才从外面意犹未尽的回来。刚进到宿舍，老K告诉我我的手机已经叫嚣了很久，只是一直都没有人接听。我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有谁还记得我。我拿起手机，上面清晰地显示四个未接电话，原来是林佳佳打来的，我赶忙回拨过去，正在考虑怎么找借口来解释这次的事件，可是慢慢的里面传来服务台的声音：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看来是她打了我很久的电话，只是我没有接到，然后她很生气，所以把电话关掉。我不肯定她是不是已经睡觉，我将电话打到她们宿舍，一个声音轻轻的“喂”了一句，我说我想找林佳佳，几秒钟之后，我听到了林佳佳的声音。
“林佳佳，是我，我是韩垒。”
“嗯。”
“刚刚……刚刚我去厕所了，没有听到手机响。”我找了个借口说，
“嗯。”
“现在回来才看到你打我的手机，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呵呵……”
“嗯。”
她的这几个淡淡的反应让我稍微有点失望，或许我本来打电话的目的不在于此，而现在却出现了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意料之中应该是林佳佳责怪我，然后我就解释说我刚刚在忙，而现在是林佳佳沉默，而我像个傻B一样的在解释，后来事情的进展一直是不温不火，
“你现在睡觉了没有？”
“嗯。”
“你给我打了四次电话？”
“嗯。”
里面沉默了三秒钟，这三秒钟里我极力翻滚着我的思想，一直想找出个可以化解这种尴尬的话题，可惜嘴里一直仍是那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根本不能算是问题的问题。终于，一个人的独角戏我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
“你刚刚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刚刚还有，但是现在没有了。”
她终于说了一句话超过一个字的了，不过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更低落了，我说没有事我先挂了，我明天还有事情。就在我想将电话挂掉的时候，林佳佳终于开口说话了：
“好了，你现在干嘛呢？”
这句话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不过心里的低落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已经稍微有点好转了，
“我现在给你打电话呢，你呢？”
“刚刚在擦头发，刚刚洗完澡，你电话打的很不是时候。”
“那洗的干净不干净？”
在随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很别扭，似乎我们宿舍的兄弟之间开玩笑的时候总是将这句话挂在嘴边，尤其是我们几个聚在一起看黄片的时候，这句话说的就更多了，这句话在此时被我说出口之后，我觉得别扭极了，只听到林佳佳在电话里说了句：“你说什么？”
我赶忙说没有什么，她竟然穷追不舍，说：“你刚刚肯定说了，快说，说的是什么？”
“我说等你头发晾干之后就早点睡觉。”我开始有点佩服自己临场应变的能力，竟然可以临危不乱，说出这句关心的话出来，正在我佩服自己的同时，林佳佳又不失时机的说了一句。“不对，你刚刚说的不是这句，好像是说什么干净了没有，快说！”
我听完之后，只好用笑来掩饰自己的慌乱，这个林佳佳竟然这么喜欢钻牛角尖，
“我刚刚说你的头发擦干净了没有，别着凉。”
“谢谢关心哦。”她竟然没有丝毫的怀疑，
听完林佳佳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更加佩服自己的临场应变能力了，看来处理突发事件我还是有很大潜力的，看来以后注定是在激流中指点江山，是站在风口浪尖的人物，我开始有点沾沾自喜。
“你刚刚干嘛去了？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我刚刚去我老乡的宿舍去了，没有将手机拿在身上，所以就没有……”
“你去你老乡的宿舍上厕所？”林佳佳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问：“什么意思？”
“你刚刚不是说你上厕所了吗？怎么现在又去老乡宿舍了？”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出的那些话，好在我的脑袋更灵活，
“我是去完厕所回来的时候，顺便去我老乡宿舍的。”
“哦！”她似乎将信将疑，
“怎么你打本少爷的电话有什么事情？”
“还能有什么事，想约你去喝花酒。”
“喝花酒？什么地方？”
“醉红楼！那里我已经叫了好几个姑娘侯在那里了，只是打你电话没有人接，所以可惜了。”
此时的谈话才是我想要的，我也顺着她的话扯起来：“不是说醉红楼女生禁入的吗？你怎么进去呢？”
“本小姐是女扮男装进去的，那什么翠兰啊几个小妞，看的我后眼睛都发直，差点就要走出那个醉红楼了，本小姐如果是个男生，那可是能够泡遍天下的妞的，比你们这些所谓的浪荡公子要风流的多。”
“行了，”我打哈哈，“别吹了，快说什么事？”
“我们的赌局你还记得吗？”
“你是说你从明天起要请我吃饭了？”
“少扯淡！我是问你准备好给我买早餐了吗？”
“那要看看考试的结果再说了。”我不在乎地说。
我虽然知道这次的结果已经注定，而且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不过我是一定不能让林佳佳知道这一切。
“你真的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哦。”
“结果没有出现，还是别那么自信的好，不然到时候会很难堪的哦！”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等几天吧，不过我现在已经可以想象到一个男生孤单的身影在女生宿舍楼下，可怜巴巴的往着我们五楼宿舍，然后央求我快点下去拿早餐呦！”
“你少屁啦，你怎么就没有想到一个女生在男生宿舍楼下更孤单的身影，然后被所有的男生嘲笑，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女生主动送上门，但是还要看男生愿不愿意要啊，我想想真是可怜哦！”
“这种事情有可能发生，但是绝对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你就放心吧！”
“行！那就一言为定。”
“本小姐现在要睡觉了，等考试分数出来之后，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晚安……”
“拜拜！”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除了口头上不输于林佳佳，还有什么能超过她呢？

别人都是在事情来临之前看到胜利在向自己招手，而此时的我却在一步步步入输的范畴，只是这次的输却让我输的很开心，当晚睡觉的时候，领导说我这是爱情的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征兆，要我多加防范，以免到时候招架不住。
领导的话果然很有先见之明，后来的事实证实了领导的预见未来的能力。
在结局来临之前，我还是照样我行我素，没有任何的压力，或许这些就是我本该经历的，直到未来的某一天，我知道了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一个很难实现的梦，一个别人该有的梦，知道事实的那一刻，我本该不会微笑的，但是我却微笑了，只是有点心酸的微笑。
四级考试一切结束之后，林佳佳所在的宿舍楼前果然多了一个送早餐的身影，那个身影既非孤单，也非可怜，恰恰相反，还有点洋洋自得。
“果然很守约哦，这么早就送来了，真是乖！改天姐姐给你买糖吃，小朋友。”林佳佳此时如一个大姐姐一般对我说，此时刚刚是早晨七点多一点，她穿着一件宽大的睡衣，刚刚洗涮完毕，借助早晨清爽的阳光，林佳佳的脸蛋此时看起来漂亮极了，尤其是额前将干未干的刘海，我敢说这个时候是女生最美的时候。
我看着她笑到恰到好处的弧度，还有那只扎在脑后的马尾，还有她那种胜利后得以的表情，这一切让我彻底的沉醉。不过听到她说自己是个大姐姐我不是很高兴，骨子里的东西决定我只喜欢称呼自己为小妹妹的女生，而不喜欢称自己为姐姐的女生，或许这个事所有男生的通性。
“要乖哦，以后要常常给姐姐送早餐呦！”
“切！这次只是我的不慎才输给你的，有本事我们还比，不过下次我们要赌的大一点，不要像这次一样，仅仅是几顿早餐，没有挑战的意义，如何？”我不怀好意的说，
“这个嘛，等等吧，等你欠我的所有的债务都还上之后，那时候我们再进行下一阶段的赌局，没有意见吧？”
我理所当然没有异议。
“对了，林佳佳同学，你可以告诉我当年我们同桌的时候，我在你心中是一种什么形象。”这是我从很多网站看来的招式——回忆童年，这个对每个人都有特别的意义。小的时候总是希望自己长大，可是真的当自己长大的时候，又非常怀念小时候的自己，用童年的一些趣事来打开一个女生的心扉是相当容易的，没有人会抗拒自己的童年以及童年的那些趣事。
“我有说过我们是同桌吗？”林佳佳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以为她是在开我玩笑，我呵呵的笑，
“呵呵！那么说我们是刚刚认识的，或者说你一直以来都有个很大的阴谋，你的这个阴谋就是为了认识本大帅哥？”
“真是不害臊，这么自恋。”她一边喝着手里的早餐奶一边和我说话，
“对了，你们待会有课吗？”
“呀！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我要赶紧回去收拾一下，待会还要上课呢，先不聊了，下次吧，谢谢你的早餐呦！”
说完向我挥挥手，跑进了宿舍，我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宿舍。
天气微微有些转凉，虽然刚刚入秋，夏季的炎热也还没有完全退却，但是些许的凉意已经可以感觉到了。
时光荏苒，从走进这座象牙塔，我一直保持着这副姿态，掐指算来，已经有两个月了。两个月来，我除了和林佳佳这一个女生接触之外，对于其他的女生我的脑海中还是一片空白，中间有一次我们宿舍的领带响应班干部的口号，实行男女宿舍之间的联谊，加深男女之间的感情。说白了，就是班中的一些男同学为了实施自己的“普遍撒网，重点培养，争取早日实现夫妻双双把家还”的计划而提出的。我们宿舍有幸和一个都是女生的宿舍联谊。按领导的话来说，我们宿舍真是巧啊，六个人都是男生，真是不知道我们前世积了什么德，这辈子注定要在这里相逢。而女生宿舍也真是够巧的，也全部清一色的女生。这个问题在我们第一次和那个宿舍联谊的时候就提出来了，老K问我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我说那这样办，今晚选三个女生去我们宿舍，我们宿舍选三个男生去女生宿舍，这样就可以解决学校分配不均的问题了。没有想到我的这个提议得到所有人的通过，连女生那边也是举手赞同，看来都有需要啊，这个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民意。最后怎么具体怎么分配由女生那边的老大说了算。忘记介绍与我们联谊的宿舍的女生的形象问题，因为这个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其实不光是我，他们几个也同样都很关注，只是敢吃螃蟹的只有我一个，他们几个还都是纯情的小处男，对于这种事情是有色心，没色胆。那几个女生的形象按照冬冬的话来说，就是他们几个猛一看挺难看，不过仔细一看，情况就不大一样，比猛一看还难看，不过领导又说女生的美不仅仅是内心，外表同样是很重要。这样绕过来绕过去，还未等我将那几个女生的相貌仔细看清楚，我们就慢慢的熟悉了，后来再看的时候就怎么看怎么顺眼，也就不存在美和丑的区别，当然更不可能存在从她们之间找一个做女朋友，因为太熟了，不好下手，联谊的目的至此也就失去了意义。
不过大学期间她们几个女生算是和我最熟悉了，以至于在很多的时候，在我一个人孤独地漫步于操场的时候，多半会有他们中的一个和我肩并肩行走，一个人是孤独的，两个人同样是孤独的。只是这种孤独不再是形单影只的孤独，而是两颗孤独的心。很不幸的是，两颗孤独的心注定只能孤独，因为中间没有月老的祝福，没有丘比特的相助。
没有月老的祝福，没有丘比特的相助，两颗孤独的心注定是属于两个人的。
第一次的联谊，我们喝酒喝到很晚。中间伴着划拳，夹着卡拉OK，嘶哑的吼声，清纯的嗓音从那个房间传出去之后全部是噪音，伴着快乐的噪音。
在那个大学，因为有林佳佳和她们的出现，我没有在一开始就脱离轨道，而是慢慢的迷失。
联谊之后不久，果然有几颗孤独的心灵走到了一起，领导说哪怕是只有一对走到一起，也算是进步，也算是我们这次的活动成功了。冬冬问如果走到一起的是一对同性，那是成功还是失败呢？领导听了这句话之后，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最后说：“没有办法，那要看是男性还是女性，如果是男性，既然上天安排他们走到一起，我们也不能拆开他们；但是万一是女性，我是坚决不同意，这个世界上，尤其是我们专业，那女生更是少之又少，就如沙漠中的水一般，怎么能够容忍她们这样，所以要将女生同性恋的事情在零星之火的时候就要给予消灭，而且态度要坚决。”
我们听完全部都晕倒。



正文 第六章光阴

第一场秋雨到来的时候，我们宿舍的唯一一个恋爱的老四失恋了。据老四自己说，他的老婆是高中时期一起走过那些苦难日子的结发夫妻，高考的前夕，他们相互鼓励，相互支持，说好一定要考进同一所大学，将来一定要在一起。只是他们校园爱情后来的情节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老四只比自己的老婆多了一分，就是这一分，将老五和自己的老婆天涯两隔，鸿雁传书，电话温情成了他们维持爱情的两条线。
我在听了老四的爱情故事之后说：“月老不牵线，我们自己牵；丘比特不射箭，我们自己拉弓。”
老四听了我的话，感动的只知道握着我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不容易说出了一句，却是：这个屁放的真好！
两地相思的爱情我没有经历过，也无法去做评价，有的时候我真的会想，凡人的爱情真的能胜过距离吗？
参商二星，其终年出没却不相见；牛女双宿，唯全岁七夕一相逢。鱼水合欢，情意款蜜，孔雀有托，东南何谓？
可是老四的爱情最终还是输给了时间，输给了距离。老四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女孩是真的对自己没有了感觉还是想要更多的幸福。我们听了之后久久无语。
我们还是一群站在爱情岸边的孩子，还没有足够肩膀去承受爱情的责任，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涉足爱情这条长河，对于即将要淌过的这条河，不知道它能有多深，也不知道它的深渊会有哪些不曾预料的险阻？
老四是太心急，在还未准备好就已经趟进去，进的太仓促，注定只能是这个结局。
至于爱情这条河里究竟有些什么呢？我只能说，在岸边嬉戏的时候，它是吸引人的；当插进一只脚，感觉到的仍是沁人心脾的舒服，继续往里探入的时候，心里就失去了平衡，可是一旦探到河床的时候，便可以放心地涉过去，因为那个时候你已经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方式。
第一次陪老四逛操场，我们几个仿佛是沙漠中提到独行的侠客，世间的红尘与我们无关，唯一能够引起我们注意的只有寒光闪闪的刀。这个时候，女生已经被我们忽略，沉淀在脑后。
“老K，你有没有想过你将来会以什么姿态立足在这个世界上？”领导突然开口问，
“立足于这个世界上？以什么姿态？说实话，我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在我的记忆中，小学的时候我向往初中，高中的时候我向往大学，至于到了大学之后我该向往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老K意味深远地回答，
“领导是不是考虑过自己将来要以什么姿态来立足于这个世界上？”冬冬转而问领导，
“其实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皇帝，而另一种就是乞丐，所以我的人生信念不成功则成寇，要么是皇帝，要么就是乞丐。”
“你的人生信念怎么会是这样子的？难道你的眼中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单调？”冬冬问，
“我的未来如果不是人上人，那便是人下人，我一定不会做人。”
“那么说你做我们宿舍的领导就是为了履行你人生的信念？比我们中的每一个人都要高吗？”我问，我突然觉得领导有点可怕。
“非也！其实这个领导算什么呀，只不过是我们几个兄弟的发言人罢了，我以后要走的路一定会超出你们的想象。”领导说完之后竟然很霸道的笑起来。
清风拂过脸颊，惬意之极。
“老K，你将来想要怎么过完你的人生？”我问老K，
“我们能不能不说这么严肃的话题，我们现在还是学生，是学生就应该做学生该做的事情，做学生就应该是学习，而不是空谈那些所谓的人生，就算是我们现在把我们的人生计划的天花乱坠，那也只是计划，而且计划的东西不会主动和我们招手。况且计划赶不上变化，说不定我们会在还没有走出大学校园的时候就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呢。”老四的话让我们都感觉的毛骨悚然，其实仔细想一想，老四的话未必没有道理。
“老四，难道你和嫂子真的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吗？”
“有！那就是我要每一天都陪伴在她的身边，这样做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我们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孤单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而距离是更可怕的东西。我们输给了孤单，输给距离，也输给了隔阂。
“想想我们曾经有那么多的海誓山盟，那么多的美好回忆，怎么就抵不过这短短的分离，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老四再一次发起了牢骚，在他看来，他们的爱情应该是与众不同的，而结果证实，再浪漫的爱情也是爱情，再与众不同的爱情也要受最基本的条件的限制——时间和距离。
“其实，海誓山盟是最靠不住的东西。海誓山盟等于是在透支未来，透支就等于是在赊欠，而赊欠的东西是迟早都要还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老K说。
“我发现你们的理想真是有点太复杂，像我一样多好，我的理想就是很简单。”同宿舍最喜欢打手枪的小强说，
“什么理想？”
“我的理想就是由很多很多的钱……”
“就这么简单？”
“还有很多很多的女人。”
“其实我们的理想说到底也是为了女人和钱，因为我们是男人。”
“这不能怪谁，要怪只能怪我们自己，我们为何出生的时候不是个女人，如果是女人那我们的人生将会是另外一种景观。”
“老四，你准备怎么办？”
“其实你的身边有很多的女生适合你，你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嘛。”冬冬说，
“冬冬说的很对，你应该多换几棵树吊死。”
“就是，别为了一棵歪脖子树，丢弃了整个森林。”
沉默了很久，老四终于说话了，
“从明天起，要做一个幸福的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呵呵！又一个诗人。”
“其实，老四，有很多职业都适合你的，你不必要一定要做诗人。”
“为什么不能做诗人？”
“诗人似乎都不是很正常，就拿海子来说，最后卧轨，而且生活都会很落魄。”
“我没有说过我要做诗人嘛。”
我们一起笑，这算是在我们大学期间第一次集体游操场，记得以后又很多次我总是一个人逛操场，喜欢那种安静的惬意感，更多的是为了体验那种世外桃源的感觉，暂时独立于世界之外的感觉，漆黑的空间里，没有人会注意，没有人会关注你，更不会有人打扰你。只是那些时候都是孤独伴随着我。

整个大学期间，我们宿舍只有两次集体逛操场，一次是这次，还有一次就是毕业的时候，那就是后话了。
“兄弟们，我想去喝酒！”老四提出了一个建议，
“有意见的保留，今晚老四最大，因为失恋的问题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问题，失恋最大。”
我们去了一家距离很远的饭店，要了一个包间，六个男人喝了整整两扎啤酒，只记得最后喝的抬不起头，胃里翻江倒海，只要是老四一举杯，我们要做的就只有一饮而尽，后来老四边哭边喝，而我们只有喝，摇着头往肚里灌那些冰凉的啤酒。终于，不胜酒力的老四倒下了，我们几个像拖死猪一样的把他拖回了宿舍。那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我们和楼长大爷商量了整整半个时辰，都没有进得去，楼长大爷自始至终就是那句话：让你们导员签字。
我最后气不过，将楼长大爷所在的小屋的玻璃打碎了，借着酒力，扬言要把楼长活劈了。事情是起于老四，也是终于老四，老K当时是扛着老四，突然说：“老四怎么浑身发抖呀？快送医院。”顾不得和楼长争论，我们几个手忙脚乱的把老四送往医院，老四酒精中毒，在医院躺了四天，出来的时候人瘦了整整一圈，不过他的心病已经痊愈了，这算是意外收获。
而我们几个却没有那么幸运了，我因为挑战楼长的权威，除了被罚一千块钱之外，还被记大过一次，而他们几个仅仅是因为喝酒被通报批评。我没有想到我会在大一就中招。
老四的事情告一段落，而我和林佳佳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在老四的脱离危险之后，我一看表，已经是六点多了。我想到林佳佳这个时候该起床了，我拿起我的外套，对老K说我现在还有事情，先走开一会，很快就回来，这里先摆脱给你，老K点点头，看了看躺在医院走廊座椅上的冬冬和小强，说有事情赶紧去吧，这里交给我。
我出了医院，直奔学校而去。在校门口卖小吃的地方卖了一袋纯牛奶外加一个三明治，匆匆赶往林佳佳所在的八号楼，到了那里，我突然想到林佳佳曾经似乎说过自己不喜欢喝纯奶，好像是喜欢喝草莓味的，只是我因为脑袋发困一时记得不太清楚，我看了看手里的牛奶和三明治，又返回去，买了一袋蒙牛巧克力早餐奶，慌忙赶回去。到了那里的时候，远远看见林佳佳守候在那里，她看见我，撅起嘴，我则是强提着精神，向她露出微笑。
我走上前，将手里的牛奶递过去，她看了一下，拿了一袋巧克力，我突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努力没有白费，
“你怎么了？眼睛红红的，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你是不是一夜没有睡觉呀？”
“嗯，昨晚我一个哥们失恋了想喝酒，我陪他呢。”
“唉呀！你嘴里的酒气好大好难闻，真是臭死了，你快回去洗一洗，真是脏！”
我赶紧后退了两步，然后向她挥挥手，点点头。
我心想：“真是不会欣赏，这个是男人味，小女生知道什么？”
回到宿舍之后，我才想到没有拿钥匙，站在那里愣了一会。想去楼长那里借钥匙，突然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我正考虑这么办的时候，有两个保安模样的人走过来，
“你是韩垒同学吗？”其中一个问，
我预感到不妙，只是轻轻点点头，
“昨晚你打碎了楼长室的玻璃，已经被学校保安部知道了，和我们去保安部，调查一下情况吧。”
我点点头，我想到老K他们几个还在医院呢，我又摇摇头，说：“我下午去行吗？我现在有点事要立刻去办。”
“不好意思，我们是按照校领导的意见办事，请配合我们。”
我在心里骂道：“操！配合？配合你妈的脑袋。”
一天后，学校的公告栏里贴出一张通报，我的大名被放在了第一行的的大标题里，并且在文中屡次被提及，可以看出我会受到何种待遇了。

这次的通报批评对我来说并没有对我造成多么大的影响，相反，我心里觉得没有耽误给林佳佳送早餐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通报批评的当天下午，我接到了林佳佳的手机，她很惊奇的问我：“韩垒，你怎么会被通报批评的？”
“这很奇怪吗？”我反问，并没有丝毫的在乎。
“喂，是通报批评耶，我没有听错吧？”
“绝对没有听错，就是通报批评，很奇怪吗？”
“你当真是无药可救了。告诉我为什么？”
“那上面不是说了嘛，我打碎了玻璃，就是这么简单。不过那上面省略了一条，我是为了我宿舍的一位失恋的兄弟。”
“失恋这种事每天都有的发生，如果作为一个男生，连这么小的打击都经受不起的话，那可真是有点枉为男子汉了。”
“为什么说男子汉失恋就是小事了？难道作为男子汉就一定要经历过失恋呀？”
“是的！至少在我看来是，如果作为一个男子汉，没有失恋过，那绝对算不上男子汉，至少算不上一个完整的男子汉。因为经历失恋，男生才能蜕变成男子汉，蜕变成男人，只有经过失恋的锤炼，才能长大，不然永远都是一个男孩。”
林佳佳一番高谈阔论让我哑口，真是想不到这么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有如此非同凡响的见识，而且这种见识足以震撼我，震撼自以为是的我。
“韩垒同学，你严肃一点好不好？”林佳佳继续苦口婆心地说，
“我怎么就不严肃了？”我很无奈的问，
“你就没有严肃对待你的人生过，没有认真对待你所走过的路，我就不信，难道这次的通报批评就对你没有任何的触动吗？”
“触动？有又能怎么样，没有又能怎样，再说这件事已经发生了，而且真实的发生了，我即使有触动又能怎么样呢？”
我和林佳佳第一次的争论，我们身上所具有的价值观第一次发生了碰撞，难以相容的碰撞。
争论的最后，我们都选择了沉默。
“再见！”是林佳佳和我争论了很久而没有结论之后，我们谁都无法说服对方，疲惫之后几乎同时说出了口，然后电话轻轻的挂上了。
挂上电话之后，我竟然有些许的失落，这些争论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会发生争论？过了很久我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很多年后，在回眸发生在我和林佳佳身上所有的事情之后，我才找到了问题的根结所在，那就是我和林佳佳处于两种人的两个极端，我将凡是都看的太淡，而林佳佳则是将凡是看的都很谨慎。也就是说我对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抱着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而在她看来每一件事情都是可以避免发生的。
这次没有结果的争吵，像极了我们的结局，没有结果。
每一次难眠的夜晚，我都会惊醒这件事。的确，我和林佳佳的故事只能是这个结果，没有结果的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
播下一颗种子，可以没有果实，但是一定不可以没有花朵，能很耀眼的开一次花，那才是我所需要的。
第二天，我一如既往的去到林佳佳的宿舍楼下，当然林佳佳依然是在那里守候，我们相见依然是相视微笑，然后继续我们的故事。
第一场的秋风到来时，我没有丝毫觉察，因为我沉醉于我自己构思的童话中，当进入大学后的第一场雪覆盖校园的每一个角落的时候，我依旧没有丝毫的觉察，因为我继续在我的童话迷恋。

突然有一天，我很想以一种很独特的方式和林佳佳交流，在辗转反复了几天之后，我想到了用信件，这个古老却又不失浪漫和新奇的做法，让我为此兴奋了许久。
我在电话里问了林佳佳邮箱的地址，她问我要干吗，我只是用含糊的语言回答了她，她当时说我真是很奇怪，然后用手机发了一连串的字母过来，那就是我打开突破口的地方了，我在心里默念。
我在给林佳佳的信中，写了一点东西，我写到：在这雪飘的时候，是否有安静的女生临窗，思绪驾着雪花飞舞，去寻找梦中的王子和白马？
其实写这封信的初衷是什么，连我自己都难以回答，我甚至难以回答我为什么选择以这种方式和林佳佳做进一步的了解。很多很多的话语从我的键盘里用我的十根手指敲打出来，只是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表演，因为林佳佳自始至终从来没有任何的回音。我一直不知道是林佳佳不喜欢这种方式和我聊天还是她有另外的选择，只不过我一直都是孜孜不倦的，如耕耘的老牛。
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方式的？只是我在第一封信里就明确表明：我不希望我们在电话或者短信将我们在信里的秘密说出来，因为每一种交流的方式都有它独特的内涵，它们各有各的作用，彼此之间不可同日而语。因为这样，我写了一封又一封，开始的时候还期望会有不期而遇的回答等候我，只是这种等候从来没有出现过，慢慢的我也就不再期望过会有过回音了。
“韩垒，我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好想家哦！”放假前的一天晚上，林佳佳给我打电话，我们聊了很久，中间林佳佳有好几次都说了这句话，让我有点哭笑不得。
“林佳佳同学，你这已经是第六次和我说了。”
“怎么了？人家高兴嘛，嘿嘿……”然后就是一阵傻笑，这笑声让我欲罢不能。
“那我祝愿你在回家的路上一路顺风。”
“谢谢！最好是出现火车提前到达的现象，那样就是爽歪歪加三级了，好期待!”一个很幼稚的声音。

从一开始就聊回家的话题，中间绕过几次弯，好不容易将话题转移了，没有想到到了最后又转回来了，我实在是无可奈何了。
“怎么你似乎对家就没有我那么强烈的感觉呢？”
“你懂什么，这就风度，这叫一种大喜不喜，大悲不悲，当你能达到我这种风度的时候，你就成功了。”
“哦！”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又说，“韩垒，我们自从认识以来，就一直没有听过你说你的家庭，说过你的父母，难道你不想他们吗？”
“我们不聊这个话题了好不好？”我突然有点不高兴，
她似乎听出了什么，赶忙闭嘴。
对于父母，我确实没有什么概念，在我的印象中，我的爸妈就是我生活费的依靠，每个月我都会到银行将他们寄给我的钱取出来，用完之后，再去取，父母给我的唯一印象就是银行，是我源源不断的财源通道。
终于，放假了！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我打了电话给林佳佳，我开玩笑的说我去你家里过春节吧，就当是你租个男朋友回家，凭借我长的那么帅，你的父母一定会为你能够找到这么一个优秀的男朋友而乐的屁颠屁颠的。听完我的玩笑话后，林佳佳一直在笑，最后她说帅有用吗，可以用脸刷卡吗，真是！收起你的那些无用的优点吧，这个世界什么时候都是靠实力吃饭的，而不是靠有一张长得好看的脸混的。林佳佳的话再一次让我见识了一个女孩嘴巴的厉害，同时她的话也让我有点觉得自己有时候很狂妄，很自大。
后来林佳佳问我为什么不定回家的火车票，我说我无家可归，她没有再说什么，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我真想对她说我没有骗她，只是我不想说我不想说的事情。

那个春节我是怎么过来的，现在自己也回忆不出来。只能说那个春节我是一个无家可归而流浪街头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其实我连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都不如，至少她还有个家，尽管她还有家，至于不敢回那是她的。
那个寒假，我再一次过了一次猪过的生活。
除夕夜的时候，外面飘起了雪花，我睡在租住的房子里，看到了外面飘起的雪花，我突然很想出去走走，我穿衣下床，一个人出现在昏黄的路灯下。
我给林佳佳打了一个电话，她似乎在看春节联欢晚会，耳边不时还伴着笑声。她问我怎么没有看联欢晚会，我说没有意思，她说真是不理解你，难道说联欢晚会还没有一场演唱会有意思吗，我用微笑来回答，她说我要看小品了，可有意思了，然后问了声新年好，挂断了电话。
我低落了很久。

春节之后，我再一次回到了学校，看到了老K，他满面春风，我则是很低调。
“怎么一个春节你怎么变得那么低调了？而且还憔悴了不少。”
“没什么，想伊想的我憔悴。”



正文 第七章宿命

“真是恶心，一个寒假整天想一个大老爷们，别说不出去啊，不然我们会被人狂殴的！”
我们一起大笑。
“领导什么时候过来？”
“不知道，领导回家之后手机一直就是关闭状态，给过他信息也没有回，估计是早把我们几个忘记了。”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对老K说我要去车站接个人去，一会见。
是林佳佳，她现在可能快要到站了，我边往外走边接通了电话，
“到哪里了？”我问，
“我累死了，快过来接我，我快到站了。”
“嗯，到站之后估计你就能看到一个帅哥站在站台上痴痴的向你的方向张望呢。”
“嗯，谢了，到时候联系，拜拜！”
半个小时之后，我出现在站台，林佳佳穿了一件高领外套，比走的时候稍微胖了一些，不过不含糊地说她变得比去年漂亮了，当然其中不能排除思念的成分，不掩饰地说我觉得自己喜欢上了林佳佳。
将林佳佳安排好之后，我们出去吃了一顿饭，然后聊了很久很久，天南地北的海侃。我估计自己是将一个寒假憋在肚子里的所有的话都在那晚吐出来了，然后我觉得浑身轻松。
自从那晚之后，我重新恢复了自己以前的光辉。
宿舍的几个到齐了之后，我们聚了一次餐。之前领导一再嘱托我一定要把林佳佳带过去，他听很少有机会能和林佳佳在一起吃饭，就不要客气了，我更是豪爽地答应。
饭桌上，林佳佳的出现再次让领导眼睛发光。领导这次热情地让我觉得自己的出现是多余的，他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将林佳佳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只有眼前一人。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用来形容林佳佳那都是对林佳佳的侮辱，当然女生本身固有的虚荣心让林佳佳很受用，她聚会之后给我发信息还说领导嘴巴真是甜，太会逗女孩子欢心了。
看到这些之后，我突然有点后悔这次将林佳佳带来了。尤其是领导后来的话更是让我后悔不跌，
“垒哥，林佳佳有男朋友吗？”
我心想：“靠！你真他妈不够意思，看不到林佳佳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吗？怎么还问这些幼稚的问题呢。”
“好像……没有吧，不过……没有听她提过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很惊愕，难道领导这个家伙有什么想法不成。
“既然她没有和你说过，那就应该没有。那我问你，你和她认识那么久，为什么不追她？”领导突然之间问我，
这次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看着领导看我的眼神似乎很急切的想知道答案，当然我是不能让她看出来的，
“我们……也不是……哦……我们是太熟悉了，我不好意思下手。”
“有那么一个美女放在身边，不追真是浪费。”
我只有傻笑的份。
“你把她的号码给我，你不追我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我既不情愿的将号码奉上，当然心里是十万个不乐意。这个号码可是我经过许久的折腾才得到的，领导这个家伙拿到号码之后就去了阳台，我则是躺在床上，表面是在看我喜欢的武侠小说，其实根本就没有看进一个字，一直在竖着耳朵，听领导说的什么，只是冬冬一直在放着歌曲，我一直听不清楚。
老K走过来，看着我，“韩垒，你把自己喜欢的女生的号码给了领导，你这不是在给自己培养对手吗？难道你对自己就那么自信？”
“什么意思？”
“别装了。我看的出来，你心里还是蛮喜欢林佳佳的，那为什么要把号码给领导呢，难道你和林佳佳已经成了，不需要担心会被领导横插一剑呀？”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我故意装糊涂，
老K依旧是微笑着看着我，说：“行！这种事情要靠自己去把握，等错过了想回头都来不及，明白不明白你自己最清楚了，我就说这么多，好自为之了。”说完之后，领导端着洗脸碰去了卫生间，留下一脸怅然的我。
那一夜，我失眠了。
终于，我第一次失去了控制，我能感觉出自己的情感阀门失去了控制。
我拿出手机，快速在上面打出几个字：林佳佳，我很喜欢你！然后迫不及待地发出去。然后我屏住呼吸，看着手机的屏幕有亮到暗下去，最后完全消失这黑暗中。我又一次按住键盘，手机屏幕再一次亮起，这个时候，脑海里浮现林佳佳平时的效颦，恰到好处的微笑，以及撅起的嘴，还有打电话的时候那似嗲非嗲的声音。不知怎么回事，我突然有点莫名的后悔，不由自主的后悔，后悔刚才的冲动，我的心头第一次出现极度的不自信，她在我的眼中是完美，而我呢？我想到自己平时的种种劣迹，想到前不久那次的通报批评，想到自己的那个不完整的家，我长长的嘘了口气，赶紧打电话过去，我很怕听到电话里传来轻轻的一声‘喂’，我担心……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我拍拍自己险些跳出的心脏，然后很满足的笑了，然后我再一次将电话打过去，我突然很喜欢听服务台电话录音一遍遍地重复‘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我一直拨下去，几乎没有丝毫的目的，终于最后我听到手机发出的滴滴声，提示说电量不足。不过我没有介意，继续拨打，终于再一次将那个熟悉的号码拨出去之后，手机黑屏——手机自动关机了。
我心安理得的睡去。只是一会儿之后，我的脑海再一次被我的那条信息填满，辗转反复，感觉自己的身上非常的燥热，此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和衣而睡。我脱掉了外套之后，睡下去，只是我还是没有任何的困意，我又觉得刚刚林佳佳的手机停机停的不是时候，如果不停机林佳佳会是什么答案呢？肯定还是否定？
在矛盾的思索中，我沉沉的睡去，渐渐的合上我的双眼。
第二天早上，我没有醒来，当然也缺席了那天早上的课程。朦胧中，他们几个一直叫我，但是我没有理会，翻个身又睡下去。
睡梦中，我梦到自己被几个来查寝的人架出去，然后登记在册，问清楚系和专业之后，又将我赶出宿舍，说什么这影响太坏了，我没有抵住困意的侵袭，然后趁他们几个人不注意又回到了宿舍。
当第二天导员找到我之后，我才知道昨天的梦已经在现实中发生了，而且我再一次被通报批评，只不过这次我的名字出现在名单的最后。
领导他们几个开玩笑说我真是他妈的天才，这么快就上演帽子戏法，现在可以说是学校公开栏的明星了，而且破了自从学校建校以来公开栏上帽子戏法最快的记录，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这次被通报批评，几乎没有任何的愧疚，总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就是应该出现在我的身上，我接着领导的话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韩垒而拿擂。”
我觉得自己沉沦了，而且是越陷越深，没有任何的稻草能够阻止我的沦陷……
“韩垒同学，你的大名怎么那么快又出现在学校的公开栏里了？”林佳佳在电话里面河东狮吼。
通报栏公开的当天下午，我就接到林佳佳的电话。我很意外，怎么林佳佳同学对那个极端丑陋的公开栏那么感兴趣，难道她平时没事就是到公开栏那里看看我的名字有没有出现在那里？
“亲爱的林佳佳同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出现在那里？”我打趣说，
“这个就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林佳佳依旧是没有好气的问我，
“不对呀，我以前做那么多骗小姑娘的事情，怎么就没有人知道呢？”
“你……你……你无药可救了。”
我呵呵笑，并不在意，反而对林佳佳此时表示对我的关心更有兴趣。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林佳佳很生气地说：“韩垒，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行不行？”
我心里的得意之情因为这句话瞬间烟消云散，我突然之间有点愤怒，
“我怎么幼稚了？”我毫不相让，
“你现在的这种行为就是幼稚，你是个大学生了，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孩子了，你做这些事情有意思吗？做给谁看？幼稚！”
“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和我这么说话？”我对着话筒吼起来，
这句话吼出去之后，我们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里面没有了声音。从他们几个看我的眼神中我知道我刚刚的行为让他们觉得吃惊。
这次的通话没有结束语，也是我们通话那么多次中唯一一次没有说再见就挂机的现象，挂断电话之后，我依旧没有消掉心里的怨气，狠狠的将手机摔到床上。
终于，我们出现了第一次的争吵。在那之后的很多天，我们都没有任何的联系，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很多次都想放下自己的自尊给林佳佳打个电话，向她道歉，只是我一直没有这个勇气，我也曾想给她发个信息，很多次我都是将道歉的话打到屏幕上，只是一直都没有勇气按下那个发送键。
终于，我们沉默了。

无语成为我们的短暂的小结，尤其是其中一次的大班上课，我们擦肩而过而视彼此为空气。擦肩而过的瞬间我觉得自己的心在流血，而且伴着撕裂般的疼痛。自那之后，大班的课程我一次也没有去过，不是抵触老师，也不是抵触林佳佳，而是因为我觉得我的出现会扰乱她的心绪，所以我选择了逃避，借此希望林佳佳可以眼不见心不烦。
同时，领导每天晚上给林佳佳打电话的时间是越来越长，越来越晚，常常是我们已经入睡而领导还在细言细语的说话，这不由得让我心生厌烦。
终于，长久激发的怨气在一天中午爆发了。
“从现在开始，我们宿舍在熄灯之后，不准接打电话，要接出去接。”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伴着恨恨的口气，我的提议得到他们几个的赞同，同时我以敌视的目光向领导望去。
“看我干嘛，你没有打过？”
“我是说从现在开始！”
“我是舍长，你说的话没有分量，我说不准打才不准打。”
“舍长？你算什么东西啊？老几呀你？”
“我操！你又算什么东西啊？”
领导的这句话刚刚说完，我手里的书飞出去，当然目标是领导，我们扭打到了一起，很快他们几个将我们拉开，事情到此会是告一段落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当天晚上，领导再一次在熄灯之后，拿起手机悻悻的去了阳台，走过我床铺的时候故意晃了晃手机。
事情到了这一步当然不会没有下文，领导刚刚说出‘睡觉了吗？’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拳头就落到了他的左脸上，然后我们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老K他们几个拉开我们之后，将导员电了过来。
我们两个都被狠狠的批了一顿，不过我一直以一种很仇恨的目光看着领导。
“现在，你们要是想让导员放心的走出你们的宿舍，你们就握一下手。”导员很认真的说道。
领导看看我，嘴角似乎有了一点笑容，可以看的出来，领导是在主动向我示好。然后他伸出手，只是我一直阴暗的表情让宿舍里的空气分子凝固了，老K从我身后用手轻轻的碰了碰我，不过我一直无动于衷。
领导伸出的手一直杵在那里，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同时，导员他们几个一直都屏住呼吸看着我，倔强的我转身躺倒了自己的床上，然后蒙住头。
这个时候我听到领导又叫嚷起来，
“什么东西呀？我和你示好是看在导员的面子上，你装什么逼啊……”领导的嚷嚷在导员的一声喝后停止了，导员说：“你们都睡觉，今晚谁也不准说话了，明天处理。”
那天晚上，我们宿舍真正的做到了安静。


我承认，我之所以对领导那么敌视，完全是我的嫉妒心在作怪，只是我一直都没有承认，就算后来我们毕业的时候，在我们宿舍的最后一次聚餐上，领导问我当初之所以会有那场战争是不是因为一个女生。
离别的气氛总是比较伤感的，我点点头，同时举起满满的一杯酒，很郑重地说：“领导，对不起，今天韩垒为当初我的冲动向你道歉。”
“果然被我猜对了。”接着领导很爽朗的笑了，“兄弟，没有什么好道歉的，是兄弟就不要说对不起，我们喝下这杯酒，喝下我们所有的不愉快，留下我们所有的友谊。”
那一刻我所有的介怀全部用感激来表达。
这件事的结局就是领导不再给林佳佳打电话，而我们也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友谊，这一切我不能不说不是我的嫉妒心在作怪，我无奈丢失的东西就不希望还有别人再次捡起它，更不能容忍在我的眼前炫耀。
林佳佳在我生命中第二次如蜻蜓点水出现又离去，对于这一切我能够表达感情的词语恐怕也就只有遗憾了。
再后来的后来，我们形同陌路，变化之快出于我的意料。很多的时候我都不甘心我们会是这样的结局，很多次想问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熟悉的陌生人。无奈的时候我问老K，老K回答说你们都太年轻，很多事情就当是匆匆而来的流水。当时在我心里，老K一直是我们宿舍的老大，很多的事情他总是能够以成熟的角度进行分析，难道很多的事情真的是要经历之后才能够理解？阅历真的那么重要？

不久之后，我花了三百块钱，买了一辆自行车，很多时候我都骑着她在学校里面闲逛。当然更多的时候自行车充当的是一个消遣和耗时的工具，将所有空闲的时间都耗走，然后不让寂寞来袭，这就是我买这辆自行车的初衷。
只不过很多次我都发现自己无可救药了，学校所有的活动我都不能参加，就是因为我在学校的公开栏里连续出现两次。
我渐渐懂得了寂寞的滋味。
“林佳佳的交男朋友了。”冬冬刚进宿舍，就将这个消息供公之于众，听到这句话之后我的心理竟然分外平静，平静的让我自己都感觉意外，放在往日，我应该是抓狂，只不过此时听起来我心里突然之间完全释怀了。
我拿起手机，拨出那串熟悉的号码，然后我将手机放在耳边，静静地听着手机里传来的铃声：打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写着许多事，多是关于你……
“喂！”依旧是那声熟悉的声音，时隔那么久，这声音还是那么熟悉，
听到这声音之后，我先前存在脑海中的祝福话一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些调侃的话此时无法从我的嘴里说出，
“喂！”我很机械的回了一句，
“我在洗头呢，等一下给你打回去吧，好吗？”
我还有拒绝的理由吗？
放下手机，我立刻皱起了眉头，我是在干吗？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在洗头，但是我能够听出她很意外。和我一样的意外，我的意外是在挂掉电话之后才由心底发出的，而她应该是看到号码的那一刻就意外的。
很快的，整整三分钟，电话准时的响起来，
“加加林同学，你最近是否过得如猪一般的生活？”我开始调侃，心里想将这气氛尽量调的缓和一些，最好还是伴着微笑。
“怎么二百年不见，你还是这样啊？都多大了啊，不再是光屁股的小朋友了，说话怎么还是又一茬没一茬的。”林佳佳也开始调侃开，
“二百年？有那么久吗？”
“我们有六十多天没有见面了，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六十多天就是一百八十多年了，我说二百年说错了吗？”
我突然之间很感动。
女孩子对数字怎么会那么敏感？
“最近一百年过的怎么样？是否容颜依旧，是否还如百年前一般长的那么好看，如荷兰猪一般？”
“托你的福，最近几年返老还童，现在比以前更娇媚呢。”还是那个样子，见面总是喜欢夸夸自己，我想起曾经的某一天，我刚刚打完篮球回来，正好赶上她从学校的浴池回来，我就打趣说：“出水芙蓉呀，现在的你看起来更漂亮了。”
谁知她竟然轻轻的叹口气，将手轻轻的抚摸自己的脸蛋，
“咳！老天真是不公平，怎么会让我长得那么漂亮呢？而有些人就长得那么不堪一击呢？”
“喂，你什么意思吗？”
“你紧张什么，又不是说你……”她看着我，我点点头，说这还差不多，谁知接下来她又补了几个字，
“我又不是说你一个！”
“加加林同学，听说你最近找了男朋友，哪个仁兄这么倒霉啊？”
“不知道是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你怎么消息这么灵通？”
“也不打听打听我是干嘛的，江湖百晓生，听过吗？”
“晓得，其实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个苦力，省的每天打水什么的，要不我也给你找一苦力，你就省得出宿舍了，可能你的尿布什么的都能帮你洗呢。”
“我早两个月就不用尿布了，现在用尿不湿了。”
“小朋友长大了哦，听阿姨的话，早点睡觉，上课要好好听讲，下课不要掀学校里阿姨们的裙子呀。”
“那阿姨也要记得，不要那么早把自己嫁出去啊，不然你的身价就如股票那般直往下跌，最后成了无人问津的垃圾股。”
“放心吧小朋友，不过小朋友你也要小心呢，如果有天阿姨这支垃圾股不小心砸你手里呢，你就是脱层皮也休想扔掉。”
我们在大笑声中结束了破冰之旅，只是我意犹未尽。
林佳佳有了男朋友这件事，让我突然之间很想拥抱一下林佳佳，算是对她的祝福和对过去的缅怀，一个拥抱有那么大的力量吗？可以让我忘却心底深处的那个人？
学校的选修课考试，我成了漏网之鱼。课程结束的时候，我失去了参加考试的资格，理由是我上课的时间不足三分之二，确切地说是上课的时间不足三分之一，这就预示着我要交五百块钱的补修费，然后来年再考。
和林佳佳结识的时候是在孩提时懵懂的季节，和林佳佳重逢时是在大学开学的第一节课，和林佳佳短暂的别离是在大一下学期开学的时候，和林佳佳再次冰释前嫌是在我第一挂科的季节。我的很多第一次都是伴着林佳佳的出现而上演，有时看黄片的时候我会想，林佳佳的第一次会是我的吗？不过我很快会将自己臭骂一顿，因为我说过我不能让我和林佳佳的友谊再出现那种尴尬的情形。
终于几十天的阴雨之后，我的心情转晴。和林佳佳的芥蒂烟消云散之后，我找到了从前无忧的日子，不过无忧的日子只是我内在的变化，而我生存的环境则是愈来愈恶化，已经到了一种危及我生命的地步，不过我依旧是我行我素，我并没有意识到所谓的象征着一切的分数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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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大学第一学年终结的时候，在班级里其他的同学都忙着计算代表自己命运的数字时，我则是在校外的网吧里平静地过了三天。平静之后往往是前所未见的波浪，我重新出现在宿舍的时候，领导很郑重的告诉我说导员已经找我三天了，班级里所有的同学的分数都交上去了，而只有我的目前还处于空白状态。我问领导班级里分数最低的是谁，领导说出具体的数字之后，我说我的分数就比最后一名少了一分，也就是因为有我的存在，那最后一名的位置是我的了，原来的倒数第一现在落后了，是倒数第二了。领导吃惊地看着我，
“你什么时候算的？”
“我这几天没有露面，就是躲在外面算我的分数呢。”
领导将我的分数记下来，然后打电话给了导员，我以为事情到此要告一段落了，只不过这是我的想象而已，因为更大的风波在后面。同时我也因为这次的争夺名次，而一举被更多人认识。在学校不久之后的活动中，我因为分数问题被取消资格，而那个活动却偏偏是我喜欢的智力竞赛，我想我被拒之门外大概是因为主办委员会认为我的分数那么低，估计智商也高不到那里去，因此制定了这条规定，或许就是为了提高参赛者的智商。
其实这次的分数给我带来的麻烦还远远不止如此。
一周之后，学校里举办了一场晚会，我们专业里领到了80张票，可是我们专业里有81人，可是每个人都想去看这场难得的晚会，争论到最后，班长放了一句：“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按照成绩来分发入场卷。”
全专业八十一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的。
我很无奈的站起来，拿起我的课外书就往外走，我很想从地球上消失。曾经因为数字我走进这所温暖的大家庭，现在因为数字我被抛出这个温暖的大家庭，走进一个寒冷的冰窟窿。
当我渐渐适应某种生活得同时，也就开始讨厌这种俗套的生活。
我无心于自己的分数那么低，也无心于受到那么多非凡的待遇，只是这种近乎疯狂的打击让我决定去改变这种情况。我暗地里嘲笑自己原来是最笨的那个人，每天做着别人不能做的事情，说着别人从未说过的口头禅，同时做着别人无法做的事情，就以为这就是所谓潮流，结果潮流依旧属于潮流，而我却被潮流的浪潮冲到了最边缘，早已远离真正的潮流。
我要学习！
这是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学校的操场上，耳边回想着墙角情侣的呢喃，眼前浮现着白天的那些奔跑的身影。几年之后，或许我也会这样，喧嚣过后是无尽的荒凉，身前身后的一切都随时光的流逝而无人问津。
孤单的伫立在操场的边缘，我感到些许的凉意，只是今晚无风，四周没有任何风动的迹象。可天上的浮云却在不知不觉之间从我的头顶漂向远方。待我觉察时，头顶正在游走的云朵却不是以前的那一朵。游走的云彩不时遮住月亮发出的淡蓝色的光晕，不过这些并不能将所有在月光下发出光芒的东西失去微微的一丝光芒。
此情此景，让我浮躁的心情安静了不少。
我轻轻的嘘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走向操场看台上的最高层。站在那里，学校高大雄伟的教学楼此时在黑色的夜幕中仿佛是一睹漫无边际的黑幕，隐隐的月光中斑斑可见，忽明忽暗。

几天前的某天，几个月前的某天，我似乎在这里出现，那一幕此时紧紧的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我闭上眼晴，细细的回想着参加发生在这里的每一个细节，结果我失败了。
我掏出手机，很想给林佳佳打个电话，只是简单的问候一句。没有犹豫，我将林佳佳的号码从我的指下飞快的点出。将手机放在我的耳边，电话通了。
此时我却看到在我的正下方，一个如夜光灯的手机被拿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清晰地展现在我的眼前，那个身影如此的熟悉，我突然有点不敢相信。压抑不住激动地心情，我顺口喊出那个在我口中回旋的名字，只是在出声之前我停下来。此时我看到不是林佳佳一个人，我赶忙将手机挂掉，尽管我知道手机已经接通。
我屏住自己的呼吸，在那里慢慢的蹲下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不希望她看到我，或许是我不希望看到她。当时的那种环境之下真的很难理解自己的做法，直到若干年后，我终于可以很正常的回答出这个问题了，我不是怕她见到我，也不是我害怕看到她，而是我害怕看到林佳佳站在另一个男生的身边。
有些事情，我们总是在亲眼看到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原来真的承受不起，用时间积累起来的自信心总是在一瞬间被击打的溃不成军。
当天晚上，我以一种很复杂的心情回到宿舍。此时的宿舍在我的眼里一片荒凉，说不上来是怎么的一片荒凉，估计是我的心情不是很好吧，我将自己的外套穿在身上，然后走出宿舍，我在心里已经计划好了，从明天起好好学习，今晚最后一次去网吧过夜。
夜里一点多的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是领导的。
“说！”我正在兴致勃勃的玩着升级，很干脆地问。
“报告你的位置。”
“我不在！”
“今晚人多吗？”
我扫视了一周，然后说有位置，过来吧，然后挂断电话。‘我不在’是我现在所在的这家网吧的名字，且今晚人的确不是很多，难得领导也有雅兴来这里过夜，看来今晚应该不会如以往那么孤独了。
果然，十分钟之后，领导赶过来。
“领导，今天你怎么有这么高的兴趣来上网了？”
“大势所趋，我们宿舍今晚就我一个人在宿舍，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干嘛去了。可能都来上网了吧，一个人在宿舍憋的实在难受，就出来了呗。”
我很意外领导说的话，怎么这几个家伙都来上网了？
我给他们几个每个人都发了条信息，很快，陆续回了信，他们几个果然都在呢。我说我们宿舍今晚算是大聚会了，老K说不想做好学生了，所以来上网。我很同意他的话，我微笑着点头。
领导在我的身边坐下，当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网吧里已经开始有人耐不住困意的阵阵来袭，倒下了。三分钟之后，领导问我网吧里的黄片在什么地方呢，我说我也不怎么清楚，你搜搜看。领导很不相信地看着我，我只好解释说我真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来这里上网不是来看黄片来的，是来玩游戏的。领导问我怎么搜索，我想了想，说你搜那个‘奶’字，应该能搜的出来，然后顺藤摸瓜，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总址。
三分钟之后，领导依旧是什么都没有看到，领导说没有搜到，我说问一下网管，他（她）可能会知道。当时我进去网吧的时候，是一个男网管在，可是领导去问的时候，却变成了一个女的。这些都是后来领导告诉我的：
领导：你好，请问一下你们网吧有黄片吗？（领导丝毫没有惧色，可能领导的眼里当时只能看到黄片，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网管：我们这里应该没有吧。
领导：那你告诉我几个A片网址，我自己看。（真的不能理解，领导当时怎么会问MM这个呢？）



正文 第八章古怪的领导

网管：对不起，我们网吧没有这种服务。
领导：你们不是说服务周到吗？
网管：这个可能是我们没有考虑到的，我们会尽快向经理反应的，尽快开设这项服务的。
领导：你们网吧没有这项服务，你本人不知道网址吗？
网管：我没有，不过我男朋友知道。
领导：那打电话给你男朋友，让你男朋友告诉你。
就这样，领导拿到了网址。
玩的累了，我顺势扫过领导的屏幕。果然，领导的屏幕正在晃动，而且以一种很高频率在晃动，
“领导，你怎么喜欢看欧美的呀？”在高中的时候，我看过很多的黄片，但是我只喜欢看亚洲的，不喜欢看那些欧美的，并且我看的只是为了看那些女主角，
“亚洲的看着没劲，如果让我演，都比那些强。”
看着领导的劲头十足，我继续玩自己的升级。
我们宿舍今夜无眠。
睡到下午的时候，我睁开发涩的眼皮，看到宿舍里一片昏暗，难不成又到夜里了？
我走到窗台上，掀开窗帘，原来外面阴天了。从窗户往外望去，乌云盖天，浓云滚滚，看来又要下雨了。然后回到床上继续睡去，将昨天关于学习的一切事情完全抛却脑后。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事情了。
我给林佳佳发信息，和她打哈哈。
我问：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想你想的都快想不起来了，你怎么样了？
她回复：涛声依旧！
我有点意犹未尽，继续问：干嘛呢现在？
她很快回复：忙呢！
我自讨没趣。
生活中缺少了一个可以聊天的朋友，缺少一个可以寄托感情的人，那真的如一潭死水。从刚刚进大学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在计算怎么样过完自己的大学。我从以往的师哥师姐那里知道了很多，什么大学期间必看的十部电影，十部小说什么的，不过这些我都没有过度关心，只是对其中的一个必修内容记得比较清楚，那一条是这么写的：如果条件允许，一定要谈一次恋爱。后面还说什么，恋爱就像是大学期间的必修课，大学的爱情是最纯真的，以后走上社会，再恋爱就不是那么单纯的付出了，已经变质了。
我谨记这些内容，想很快谈一场恋爱，谁知在有天晚上，我将这句话在宿舍里公布的时候，领导说我是发育的最早，但是是发育最慢的一个。因为兄弟之间已经有两个开始行动了，并且一个已经成了。我此时才知道自己是真的落后了，我问领导你找到目标了吗，领导说目标正在确定，不过应该很快就能结束战斗。

我在学校的论坛上，发了一个帖子，上面写到：本人无不良嗜好，想招女友一名，条件是人、活的，其他可以忽略不计。有意者请电……然后将我的电话号码挂了上去。
发帖的第二天，我进论坛查看了一下，发现跟帖的人还真是不少，我粗略计算了一下，跟帖的十七中，有十六个是破口大骂的，比如‘楼主的脑袋让门给挤了吧’、‘我看楼上的应该是脑袋被驴踢了，而且不止一下。’、‘楼主太渴，需要女人’、‘建议你去婚姻介绍所看看，那里应该有你要找的对象，有就认识一位，马小姐，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今年刚七十。’、‘神经刀’……只有一个没有取笑和骂，只是上面写着：我有一个邻居，长得还行，她的照片贴在门上避邪，贴在床上避孕，最后还把电话留下了。
看到自己发的帖子，我实在是无语了。难道大学我要单身走过？
“冬冬恋爱了！”这个消息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很吃惊。在我看来，冬冬是属于那种学习型的学生，整天泡在图书馆里。据我观察，从我认识他以来，就没有看到过他和我们专业的女生说过话，怎么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谈女朋友了呢？我实在是想不明白，终于抓到一个机会，我们几个将冬冬堵在了屋子里，让他交代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冬冬现在的女朋友就是冬冬的一个老乡，两个人是在老乡会上认识的，共同的嗜好让他们两颗漂泊在外的心走到了一起，说起他们共同的嗜好，就是泡图书馆。且不论他们的爱情能否开花结果，能够在那么浪漫的地方找到一个可以和自己共同漫游的地方，是很浪漫的一件事。
听了冬冬说完之后，学习的念头在我的脑海中再一次被激发出来，这次想学习的念头距离上次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以来我依旧是整天逃课，上网，还有就是和班级里有点姿色的女生瞎撇，至于撇到了什么，只能说是打发了无聊和寂寞的时光。
“我要和冬冬一样每天都去图书馆！”
我要在那里找个漂亮的而且是极具气质的女生，因为喜欢待图书馆的女生，身上一定有着寻常女生不具备的东西，凭借我当时的理解，那就是气质，而且喜欢进图书馆的女生多半说话都是文绉绉的，特能吸引我的眼球和注意力。不光是我，领导、老K也摩拳擦掌，说要和冬冬一样找个女朋友，喜欢待在图书馆这种地方的女生一般都是比较安全的，不是说形象长得安全，而是不会踏足风月场所，自然不用担心会被别的男生横插一手。
第二天，我们几个在上完课后迫不及待地进了图书馆，瞅准了机会，我在一个穿着白色上衣的女生身边坐下来。走进的时候，我趁机在她的披肩长发上停留了几秒钟，看到她披肩长发的一瞬间，我就已经开始在脑海里构思着找个女生的容貌是多么的清秀，然后说话的声音如泉水般清澈，眼眸是如何的一种不谙世事的单纯，最好还是伴着恰到好处的弧度，樱桃小口，最后长得还有点犹豫，有点受伤，那就是最完美了。
我在她身边慢慢的坐下来，然后故意清了清嗓子。用最绅士的姿态将我的书小心翼翼的放在面前的课桌上，争取给这个女生留下最好的形象，然后我冲着在远处观看的领导挤了一下眼睛，示意他们这个猎物属于我了，告诫他们到别的地方看看，然后我看到老K冲我伸出大拇指，然后去了“经济类”那里走了。
我将包中的书拿出来，正襟危坐，接着我很绅士的坐在那里，将自己的头埋得很低很低，看了三分钟，我开始有所行动。
我将事先准备好的纸条拿出来，然后趁着不注意间将目光瞟向身边的那个白色衣服的女生，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纸条放在属于女生的领域内。我在脑海里勾画着将会出现的画面，女生先是小心翼翼的将纸条拿过去，然后在上面刷刷留言，最后很迅速的还给我，至于后面的情节该会怎么进行，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扭头之间，恶魔可以变成天使，同样，天使也会很快变成恶魔。毫无疑问，这次我遇见的是后者。在我将纸条递过去的前一秒钟，我看到了她的脸，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呢？我在脑海中构思了许久，实在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那副尊荣，脸上的五官有点紧凑，同时还有点错位，这估计就是最好的描述了。
“脸蛋真是太荒芜了，仿佛从未被人类开垦过的荒野一般，但是违背开垦的绝非是原始森林，而是最原始的沙漠。”我在心里默默念道。
我顿时有种自己是在做贼的感觉，偷窥不成反被偷窥，我在偷偷看她的时候，不想那个女生同时也在用眼角的余光向我这边漂来，一种强烈的作呕感充斥我的胃。
强烈的挫败感让我很快起身，拿起自己的那本用来作态的书，走出了这间屋子。出门的时候，我撞到了一个人，只是当时我憋着一口气，那个和我碰撞的身体被我抵回去，同时我听到一声清脆的‘啊’的惊叹声。
“对……”我还没有将‘不起’两个字说出口，我就发现和我发生肢体语言的竟然是林佳佳，她当然也没有意识到会在这种情形下发生这样的事情，尤其是没有预料到会是和我发生地碰撞，惊魂未定之时，她很意外地说：“怎么会是你呀？”
“怎么会是你呀？”几乎是同时，我也将这句话吐出来，
“当然是我！”几乎又是同时，我们不约而同的回答了彼此的问题，但是我总感觉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
我们不约而同的笑了，我意识她先说，
“怎么你经常来这里吗？”她问，
“对啊，我也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呀！”
听完我的这句话，她冲我做了个鬼脸，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图书馆？”
“图书馆这种地方当然是一个人来的了，难道你见过在图书馆里面有成双成对的？”
我想我的言外之意以她的智商也已经猜到了，她的言下之意，当然我也已经领会。一种只能意会却不可以言传的东西在我们之间如芬芳般的气味一样传播开来。
我们走到图书馆的走廊里，在那里聊天，
“我们似乎好久没有见面了吧？”她问我，
“是好久没有见面了，呵呵！”我微笑，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和林佳佳的那些事情我觉得自己已经可以释怀了。
“四级过了吧？”

前不久，又进行了一次四六级考试，我当时对自己并没有很大的信心，确切地说没有任何的自信，所以结果就不言而喻，对于林佳佳的问题，答案当然也是不言而喻。我微笑着摇摇头，只是心里很不是滋味，从未因为自己的成绩有过害羞的我，第一次在女生的面前流露出尴尬的表情。
“四级其实很简单的，努力一下就可以过了。如果到时候过不了真的挺麻烦的。”
我点点头，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乖，尤其是在一个女孩子的面前表现的那么听话，真是难以捉摸当时的心情。
“上次的英语四级考试，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努力，所以那次你输给了我，其实我知道你是故意输给我的，是不是？”她清澈的眸子专注的看着我。
在她的面前我竟然无法撒谎。
我很老实的招供，
“我不知道你的出发点是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有什么目的？”
“并不是任何事情都有出发点的，其实我那么做，并没有什么目的。在你心里难道我就那么黑暗，做任何的事情都要有目的性的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带有歉意的口吻说，“别误会，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对了，下一次的四级考试你可是要加油了，一定要过啦！不然你连恋爱都谈不了的。”
“什么意思？”我很惊奇于林佳佳说的这句话，
“好像我们系有这么一个传统，过不了四级，不让恋爱的。”
“难道四级过不了，都不让找女朋友？”
她很认真的点点头。
“歧视！严重的歧视！那如果这样的话，我看我是连老婆都讨不到了。”我假装气愤地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我担心我走上社会之后，如果社会上也有个规定，说长得不够帅的男生不能找老婆，那我岂不是要为国家计划生育事业献身了。”
我的一句话把林佳佳逗乐了，她边笑边说，不会的，国家不会让你为了计划生育而牺牲的，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可就少了。
“韩垒，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而不是现在的这种状态。”
“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嘛？”我问，
“是，当然是，只是我怎么老是感觉不是呢，似乎我们之间有一种难以言传的隔膜，至于是什么隔膜，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种隔膜。”
这句话让我们两个同时陷入了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我毅然选择了前者，为了一个男子汉的使命。
“其实我们现在还是好朋友啊，只是可能是我们那么久没有见面了，所以感觉有点隔膜吧！”我感觉对于林佳佳心中的疑问解释的还是比较到位。
“或许是我想的太多了吧，你说的很对！不过我还是想你像以前那样，我挺怀念我们打赌之后，你给我送早餐的那些时光，感觉真的挺幸福的。”
看来女生都是感性的动物，很多难以解释的事情，总是能成为女生最美好的回忆，这和女生喜欢做梦和胡思乱想是紧紧相连的。
“别！你当然爽啊，有男生天天给你送早餐，你多有面子，我就惨了，像李莲英一样，被那些男生用鄙夷的目光包围，让我的光辉形象瞬间倒坍。”
我必须要声明的一件事，这些话真不是我当时的真心话，我心里不知有多开心，只是我只能喜在心里。
“什么啊，连这点牺牲的精神都没有，真不是个合格的男生。”
“谁要求男生就一定要为女生做这些的？男生尽了那么多的义务，却享受不到任何的权利，谁愿意那么做？”
“韩垒同学，你会为你今天所说的话负责的。”
“负什么责任呀？难道要被千夫所指，万民唾骂吗？”
“事情当然没有那么严重了，只是你以后别想谈恋爱了，只要有我在，你刚刚说的这些话会被我添油加醋的传到你追求的任何一个女生的耳朵里。”
说完她以一种很骄傲而且很神奇的表情看着我。我则是装作很无辜的表情看着她。
“你好毒，你好毒……”我开始连说带唱起了张学友的《你好毒》。
“你是不是我老乡？而且我们还是青梅竹马，你太不念我们的感情了。”我情不自禁地和她开起了玩笑。
“谁和你青梅竹马了，切！”
“如果没有的话，怎么能过了那么多年还能在大学里认出我呢？而且已经过了好多年了，我猜你小时候肯定是暗恋我，你这个家伙竟然敢早恋，在那个纯真的年代，你给我的童年蒙上了一层阴影，怪不得那么多年我的童年一直是那么阴暗呢，原来都是你！”我满口胡言，
“我暗恋你？”
“咦！暗恋就承认，又不是什么见不了人的事情。”
“我为什么暗恋你？”
“这个世界上有谁不喜欢帅哥呀，是不是啊？”
“你太自恋了，你要是帅，芙蓉姐姐竞选世界小姐就不会被刷了。”
“芙蓉姐姐被刷那是因为她没有遇到真正会审美的裁判，不然她现在已经是功成名就了。”
“我无语了！”
“无语时因为你没有理！”
“换个话题，这个话题有点过时了。”
“你说吧，反正说什么我都是不会输的！”
“那么自信？”
“这个不是自信，这个是实力。”
“敢不敢再打赌？”
“不敢不是共产党员。”我很豪迈，
“别侮辱党！”
“行！不敢不是无党派人士。”
“那我们还拿四级考试打赌。”
“你怎么知道这个是我的长项？”
“去！”
“说吧，怎么赌？”
“如果接下来的四级考试你能过的话，我答应你提出的任何一个条件。”
“任何条件？”
“对！”
“你输定了！”我此时突然之间充满了自信。
“但是——如果你输了呢？”
“我不可能会输！”
“一切皆有可能！”
“如果输得话，我答应你提出的任何一个条件。”
我伸出小拇指，说：“用我们小时候经常玩的把戏，我们拉钩。”她竟然毫不含糊，也很爽快的伸出手，我们同声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说完之后，我们笑了，那一刻，我心里出现久违的甜蜜。

那天，林佳佳来到图书馆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书，因为一个上午的时间在我们的聊天中不知不觉之间过去了。中午，我很幸运的陪林佳佳去三餐厅吃饭，美其名曰：用膳。
林佳佳的面容重新出现在我的记忆中，经常在无意间被我没有缘由的想起，并且时时出现在我的梦里。
只是我一直都不确定林佳佳是否真的有男朋友，这个也成了我的一块心病，很多次我都想问个清楚，只是一直都找不到更好的借口去问清楚这件事，也没有任何勉强的理由去过问这件事。
或许模棱两可是我们相处的最好方式，无话不谈，但是有些话又不能去谈，无话不谈之中竟然会包含有不能谈的话题，是否有点矛盾？
打了那次赌之后，我竟然去了很多次的自习室。当然，去自习室不可能是一个人，而既然两个人一起去上自习，那理所当然的，另外一个绝对不可能在性别方面和我同属于一类，不谈那自习就变质了，两个人之间另外一个当然是林佳佳。
只是，我很好奇，林佳佳为什么只让我每周一每周三陪她去上自习，而其他的时间却是我一个人去，难道她是将和男朋友在一起的时间挤出来给我？这个在我的心中一直是最隐晦的话题。

“韩垒，你这周有时间吗？”
林佳佳打来这个电话的时候，我们宿舍的几个家伙正围在一台电脑前面看黄片呢，宿舍里一直充满着那个销魂的声音，电话响起的时候，我并没有看清楚是谁，就慌不迭的接起，当我的大脑反映过来这个声音的主人的时候，我赶紧捂住话筒，走上了阳台，忽然觉得捂得不是地方，我又急忙捂住听筒。
“这周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怎么了？有什么好事情关照我呀？”
“你们宿舍怎么会有女生的？”
我心里默念，坏了，肯定是刚刚我离音响最近，那个女优的声音让林佳佳听到了，我赶忙说没有呀，我们宿舍没有女生呀。
“不对！你们宿舍肯定有女生，我刚刚还听到她说话了呢。”
“没有，你可能听错了。”
“不可能听错的，肯定是女生，似乎说话的声音还很大。”
这个时候，领导看到我在阳台上接电话，已经预料到了是个女生打来的，于是索性将音响的声音开到最大，这样，那个女优的声音随着扩音器和音响扩展到阳台上，继而又传进了话筒里，尽管我用手紧紧的捂住。五秒钟之后，林佳佳还是听清了，
“你们在干吗呢？”
“看电影呢。”我打马虎眼，
“看电影？”
“对呀，张艺谋的大片《满城尽带黄金甲》，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声音非常大。”我边向领导打手势，示意他将声音低一点，可是领导还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在那里向我炫耀，一边还学着女主角的声音‘哦哦哦’地叫着。
我只有拿起手机，去了外面。在走廊里宿舍的那个声音还是能听的很清楚。我索性边说变往外走，终于，在我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世界安静下来。
“我刚刚有点事，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你们刚刚是不是看三级片呢？”林佳佳毫不含糊，
“没有呀，是在看《满城尽带黄金甲》嘛。”我在拼命维护自己的形象，
“是吗？黄金甲里面有叫那么专业的吗？”
我狂汗！
“看三级片也无可厚非，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嘛。”我为自己狡辩，
“你们真是无聊！”
我呵呵地笑。
“我们这周准备去长城游玩，有兴趣吗？”
“有！是你一个人吗？”
“不是，是我们宿舍，想找个宿舍的男生同去，问你们宿舍愿意吗？”
“愿意！”
“你能替他们做的了主吗？”
“在我们宿舍，我的威望就像在苏联人眼中的斯大林，完全可以相提并论，我说的话平时都被他们当做真理。”
“你吹牛的功夫还不赖嘛？”
“呵呵！会吹的吹门道，不会吹的吹热闹。”
“那就这么说了，这周六早晨七点准时出发，有异议吗？”
“有异议保留！”我信誓旦旦，
“行！到时候见！”林佳佳很爽快的挂断电话。

我像是中了六合彩一样，急忙奔回宿舍，我终于可以为兄弟们找到一点精神的寄托，到了宿舍的时候，那个声音还在宿舍中回响着，只是这次的声音明显的低了很多，
“兄弟们，同胞们：我们的好日子终于要到来了！”
“你脑袋被驴踢了？这么兴奋。”
“是被驴踢了，而且不止一下呢！”我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对着领导说道。
“什么事情把你高兴成这样？该不会有美眉主动送上门来了吧？”老K调侃。
“这次你说对了！周末有一个女生宿舍约我们宿舍去长城！”
“真的？”当时的冬冬正在刷牙，突然抬起头，很惊奇的问我，
“是哪个宿舍？女生漂亮吗？”大东立刻向我发问。
我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慢慢的坐下来，等着他们几个着急，
“我操！你想急死老子？说，快说！”领导已经沉不住气了，于是问，
看他此时的表情，如果我再不说他真的会因为着急而面部发生扭曲，而他们几个此时也都停下手中的动作，连看黄片的老K也将目光从黄片转移到我的身上，看来现实中的女生就是比那些虚拟的东西有魅力，也更有吸引力。
“是林佳佳宿舍的，她们这周六要去长城，说想找一个宿舍陪同去，经过他们慎重的选择，发现我们宿舍的男生比较的帅一点，而且比较有风度，所以就选择我们去，如何？”我添油加醋地说，
一阵欢呼声瞬间震动我的耳膜，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你们真的打算去吗？”大东在那里问道，
“怎么你还不去吗？”
“不是不去，而是我总是感觉很奇怪，她们和我们不熟悉，怎么会选择我们宿舍去呢？”大东似乎有点担心，
“我靠！这个当然要感谢韩垒了，韩垒和林佳佳那是什么关系，他们从小学就认识，那绝对是青梅竹马，现在有这种好事，当然要找我们了，不是有句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而且女生也是有需要的嘛。”领导吐沫横飞。
“格鲁木！”我们欢呼起来。



正文 第九章欢呼

在他们几个的怂恿下，我当晚又给林佳佳打了一个电话，而且一直打到手机发烫，最后关机才停止，大概有一个半小时左右，那天晚上，我们天南地北的海侃，几乎从体育到购物，所有的话题都被我们过了一遍，那晚之后，我觉得我人生的春天出现了。
第二天早晨，一早起来，我们趁着没有课，准备出去采购，要去旅游，吃的东西当然是不可能少的了。
到了学校周边最大的一个超市，我们每个人都买了一大包吃的东西，而且那些东西全部是我们平时不吃的东西，目的当然是比较一目了然：为了那些即将成为女朋友和正将成为女友的但是现在还不相识的女生。
在选购的中间，我问领导你这样做值得吗，领导说无所谓值得不值得，现在还没有看到结果，不能用值得不值得这样的标准来评价，而且将来的事情是无法预知的，你怎么知道明天和我们在一起的女生不是我们将来的女朋友，不是我们未来的老婆呢，领导和我打马虎眼，我嘲笑他说你考虑的未必太久远了吧，连老婆的事情都考虑好了，他说这个叫眼光长远，着眼于未来。这个时候，老K也走过来，我看他同样也是大包小包，我们笑他一个人能吃得了那么多吗，他说买的东西未必一定要吃。

预约不如偶然，预约不如偶然的惊喜。这或许就是择日不如撞日的深层次的内涵。
“韩垒？！”在我们三个人正在有说有笑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类似于天籁之音的呼喊，除了惊奇之外，还有‘此处相遇除了偶然就剩下巧合了。’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呀？”
我顺着声音望去，是林佳佳一个宿舍的姐妹，她们此时看起来个个是那么与众不同，个个是漂亮十足，让人忍不住生出一种想入非非的感觉。
“应该是这么说，‘哦！原来你也在这里’，这才浪漫嘛！”老K在旁边笑着说，
“看来缘分扑面而来的时候，是躲也躲不掉！”领导在一旁也微笑着说，同时脸上的惊奇绝对不亚于刚刚那声天籁之音的效果。
以形象来定位，一个相貌为90分的女生在大街上走，回头率也不会很高，但是如果一群相貌为70分的女生在大街上行走，回头率绝对不会低于百分之九十，这就是‘女生群’的力量吧！
林佳佳宿舍的女生平时看起来，个个也只能从性别上说是个女生而已，形象实在是不在么敢恭维，七十分已经是手下留情、心慈手软了。只是今天一起出来，猛地看上去，确实是很漂亮。回去之后，我对领导说我今天才发现林佳佳宿舍的女生还是有几分姿色的，领导说那是你身上的荷尔蒙在作怪，光棍打三年，母猪赛貂蝉。领导嘴上这么说，心里怎么想的有谁可以知晓？
当时的情形是领导说完之后，林佳佳才发现我的身边竟然站着领导，这个曾经追求过自己的人，让自己体会到那种感觉，这对友情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很好的东西。能够在追求未果之后，还做好朋友的，那真的是太少了，不是不可能，而是可能性微乎其微！
当时的林佳佳是这样的反应：“哦！原来你也在这里！”
“韩垒同学，林佳佳这句话是对我说的！”领导在听完林佳佳这句话之后，对我说道。
我们跟着起哄！
“你们这群男生真的是很无聊哦！”林佳佳宿舍的杨薇说道。
“眼前的这个美女，我租下了！”我们循声望去，大东从一旁走过来，手里面拎着一个大大的食品袋。我想这小子一定是为了这次的旅游花了很多的钱，就是不知道这钱花的冤枉不冤枉。
“你说什么？”杨薇问，
“这位小姐，你——我租下了！”大东此时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了，从来没有见到他说话有如此干脆过。
杨薇用难以置信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大东则是用挑衅的目光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这个不算美女的美女。
“啊！”领导突然佯装受伤，同时后退了几步，“刚刚好大的电哦，电到我浑身发麻！”
我们听后哈哈大笑。而大东一直是只盯着眼前的杨薇，我们几个就大笑。
“大东，你想干嘛呀？”我问道。
“我苦苦等了十几年，今天终于让我找到我此生要找的女子，她有着一双脉脉含情的眼睛，有一对笑起来微微上翘的嘴角，还有一条恰到好处，多一份为多余，少一分为不足的、看似廉价却是十分高贵的棱角分明的脸蛋……”小强依旧是色迷迷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女生，只是夸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K打断。老K故意抖了抖自己的身体，然后很潇洒的说：“好寒！谁捡到我身上刚刚掉下的鸡皮疙瘩了？”
“鸡皮疙瘩没有捡到，但是我刚刚捡到了几条鸡腿，不知是不是你掉的？”是林佳佳宿舍的女生，扎着马尾辫子，一身简单的休闲服。
老K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腿，然后说：“这位小姐可真是拾腿不昧，值得夸奖！只是不是我的，我的腿尚且在自己的下半身上牢牢的挂着呢，昨天晚上刚刚用万能胶重新修补了一遍，估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看来老K也是晚节不保，一个小姑娘就让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在这个世界上，缘分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真的不知道什么上辈子积了多少缘分，让我们今生在这里重逢，而且还是这么的浪漫？”领导也不甘示弱。
“怎么你们这些大男人也喜欢吃零食呀？真是好笑！”刚刚那个让老K滔滔不绝的女生此时又不失时机的插了一句，
“小妹妹，请问你贵姓（性）？”领导并没有正面回答刚刚那个问题，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免贵——赵！”
“叫赵玲！”林佳佳也插嘴说。
“有这个姓（性）吗？”不知道领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连这个姓都不知道。
“真是孤陋寡闻，赵钱孙李，周武郑王。连百家姓排行第一的都不知道，现在的学生都怎么了，怎么这些传统都被抛弃了，祖国的未来交给你们这些大男人，我们能放心吗？”
果然是女中豪杰，说话这么有条理。
“赵小姐，你可能是理解错了，我问你贵姓（性），是性别的性，我是问你的性别，你怎么把名字告诉我了？你不知道随便问一个女士的名字就相当于在询问女士的年龄，这些都是不礼貌的吗？”
我们一阵哄笑，领导这个家伙可真是不简单，在我们的哄笑中，赵玲气的脸蛋都红了。
“你们怎么买那么多零食呀？”笑完之后，林佳佳问我，我说：“这个……这个嘛？你要问问他们了！”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大东，你告诉这些美女，我们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的零食。”我将这个问题很巧妙的推给了大东，让他来回答这个不光荣但是却艰巨的问题。
“为了明天的旅游！”
“就这么简单？”
林佳佳似乎对大东的这个答案感觉有点不过瘾，一脸疑问的表情，
“我看他们是买给我们吃的吧，这招用来追女生似乎有点过时了，不过虽然有点过时，但是还是很有用的一招，毕竟再浪漫事情也比不上填饱肚子重要，本姑娘还是比较喜欢这一招的。”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个女生此时真是一语破的，将我们的哪一点可怜的鬼把戏全部揭露出来。只是这个女生的形象实在是有点让我觉得有点不适合说这句话，我想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恰当的词语来形容她的相貌——欺人太甚。对，这个女生长得有点欺人太甚。
“这位美女真是包青天在世，竟然将这么难破的案子，这么难解的谜，简直就像是张飞吃豆芽一般的解出来，这智商，这思维，简直就是第一位黑人总统曼德拉在世嘛，佩服佩服！”
领导就是领导，讽刺人不带任何的脏字。一连用了三个黑人的代表，一个是包青天，一个是张飞，还有一个是曼德拉，领导真是够牛啊！替我们出了口恶气。不过领导的这一席话还是让林佳佳听出了破绽，很快地，他用眼神示意我带他们几个走，不然可能就会出状况。我急忙拉走他们几个，看来我们宿舍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领导，你刚刚似乎对那个女生的话不是很满意，是这样吗？”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女人最恶心吗？”
“什么女人？”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几个男生一人拎着一大包的零食，一边走一边议论开来。
“在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女人就是长身短脚，脸肥耳小，长的又黑又难看又多暗疮，一米六三高，一百五十斤左右！而偏偏刚刚那个女生将最恶心女人的所有优点完全占用，你说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领导毫不忌讳地说道。
“领导，有那么差劲吗？”
“其实我已经很给面子了，不然我会用语言呛死她！竟然还说什么我们买零食是为了她们，如果是为了她，我宁愿去死！真是恶心！”领导这个家伙，又是一大串的恶毒的话。
“领导，你明天还去吗？”
“去！怎么能不去呢？”
“你不怕那个长身短脚，脸肥耳小，长的又黑又难看又多暗疮，一米六三高，一百五十斤左右的女生玷污你的视觉？”
“切！领导我是站在风口浪尖的人物，我什么事情没有见过，什么样的丑女没有经历过，还怕她？”
“领导就是牛逼！”
“对！领导你就是牛逼！”我们几个纷纷附和着说道。
“靠！会不会说话？领导我能是牛逼吗？”
“不是，领导怎么可能会是牛逼呢，顶多说领导比较牛逼！人很牛逼！”
“都他妈滚！”
一行人嘻嘻哈哈回到宿舍。准备明天的香山一行，每个人都在心里拨算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如意算盘拨到最后会不会有个正确的计算结果。

果不其然，第二天，第二天两拨人刚刚见面，战场形势很快发生了变化，本来属于男同胞的地盘上基本上没有人了，不置可否，所有的男生都围在了女生的身边。当然其中也是包括我的，我理所当然地围到了林佳佳的身边，然后我们每个人都拎着大大的包跟在女生的后边。而女生则是完全轻装前进，并不是女生的行李全部被我们包揽，而是女生那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行李，行李全部是我们自己拿得吃的，也就是猎物。
坐上了前往香山的公交车，我们一行人兴奋的出发了，在刚刚达到香山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至今不知道该如何叙述的事情，而恰恰就是这件事情让我对林佳佳的了解又加深了一个层次。
我们一行人兴高采烈的往前走，中间不时传来叽叽喳喳的说笑声，尤其是那一阵阵的笑声更是传来周围纷纷的回头率。
“你们宿舍的男生真是不简单呀，看来我们宿舍的几个姐妹今晚回去要失眠了。”和我并肩而行的林佳佳如此说道，
“怎么说？”我问，
“看你们宿舍的几个，一个个色迷迷的小眼睛盯着我们宿舍的美女，我们宿舍的美女真是免疫力太低了，自己都快成了砧板上的肉了，竟然还这么兴奋，真是替我们那群可怜的姐妹感到悲哀。”
“有那么差劲吗？”
“你看你们宿舍的一群男人，都是什么样的啊？个个长得是虎视眈眈的！形象是一点都不浪漫。”
“怎么形象还能长得很浪漫？我可是第一次听说呀！”
“跟你说也说不懂，你就是一傻帽。”
“我是傻帽你还和我玩，那说明你的智商也不高嘛。”
“我这个事有爱心，我总不能看到一个傻瓜可怜的没有人去管吧？”
这都是什么理由？
突然，前面传来了一群异样的声音，但是声音绝对不是我们发出来的，而是从一群围观的人群中发出来的。
怀着好奇的心，我们几个都挤过去，看看是什么热闹的事情。在我们奋力往里面挤得时候，又传出一阵非同凡响的声音，待我们看清楚之后，原来是一个个子不高，而且有点瘦的男人在打一个女子，这种行为不时招来周围围观人群的一片责备，只是这似乎是别人家的家事，顶多都只是随便说说，并没有出来劝阻的，看到这里，我扭过头对领导说：“领导，我们走吧，赶紧去买票！”领导点点头，我转身去拉身旁的林佳佳的时候，却一把抓了个空，林佳佳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到里面去了。
“放开！”林佳佳对着眼前的这个瘦小的男人吼道。
这一下，我们几个全部愣住了。连那个矮小的男人也被吓了一跳，听到这么一声大吼，立刻把手放开了，但同时似乎意识到什么，又立刻站起来，对着面前的林佳佳说道：“你谁呀？多管闲事是吧？”
此时的林佳佳涨红了脸，狠狠地瞪着面前的那个瘦小的男人。
“你一个男人竟然当街打一个女人，你是不是个男人？”这话语要是放在平时，我根本不敢相信这话时从林佳佳这位平时看起来极其淑女的人嘴里说出来的，口气真不小。
“你……谁呀你？我打女人干你屁事！”那个小个子男人明显刚刚是被眼前的这个很淑女的女生吓到了，说话都不是那么流畅了。
“别管我是谁，打女人的就不是男人。”林佳佳依旧是如此理由，
“是不是男人要你管呀？有本事你也当男人啊！”那个瘦小的男人一种嘲笑的口气，
“男人做到你这个份上真丢脸！”林佳佳又来了一句。


在世界的某个不经意的角落，因为某个不经意的原因，外加某个不经意的事件，这个事件可能会像1914年6月的萨拉热窝事件那样引发前所未有的世界大战，也有可能像来克星敦枪声那般引爆一次名族独立战争，也有可能会像林佳佳一样因为一句含沙量比较高的话而引起一场人为的战争，而恰恰这场战争真真切切的出现在我的眼前，而且始末都被我收入眼底。
林佳佳的那句话让那个瘦小的男人扑上来，不应该说是瘦小的男人扑上来，应该是林佳佳说完这句话之后主动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那个瘦小的男人的脸上，但是伸出去的手绝对不是在表示友好，而是一种仇恨，很快的，他们打起来了。
这个世界上，男人和女人打架，永远只有三招：撕——咬——扯，而这三招全部被林佳佳用上，且是三招结合，这三招是最常用的三招，也是自最实用的三招。
几个回合下来，林佳佳本来很整齐的衣服被扯得凌乱不堪，本来一头很顺的头发此时也散了下来，我们都被吓呆了，醒悟过来之后，赶紧将林佳佳拉开，周围人群一阵哄笑。在我们拉开林佳佳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那个矮小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此时我们才注意到眼前的这个猥琐的男人的猥琐相，在林佳佳的九阴白骨爪的摧残和折磨下，这个男人简直是惨不忍睹：头发凌乱，多半是在空中飘着，脸上还留下几道比较清晰的指甲划过的痕迹，更为夸张的是上衣还被撕破了。毫无疑问，这一幕都是拜林佳佳所赐。
“你们打完我就想走！我要报警！”
我们几个愣了愣，互相看了一下。
“这位大哥，你说我们打完你就想走，我们谁打你了？”老K说道，
“打完人还想抵赖，就是你们一群人打我了。周围的人可是都看着呢，今天你们不赔偿医疗费休想离开。”
这是个十足的无赖！
“你真是个十足的无赖，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天打你的就只有我一个，你休想抵赖。打你这种人，还用他们动手，要不然我们再试试！”林佳佳很豪爽的一段话，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大笑，同时林佳佳又捋起袖子，准备还要打一场，只是赶紧被我们制止。
那个此时怎么看怎么猥琐的男人，不知道是受困于周围的笑声还是被我们的女侠林佳佳的气势镇住了，表现的有点想退缩了，我们赶紧拉着林佳佳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走出二百多米远的时候，林佳佳宿舍的一个姐妹才敢说话。
“佳佳，你刚刚好厉害，真是太勇敢了！你怎么敢和一个男人打架？”
“我最讨厌男人打女人了！”此时的林佳佳依旧是一副女侠的样子。
“你刚刚的行为让我想起了《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我太崇拜你了。”又是宿舍的一个女生。
“你们这群男人，还不如一个女生呢！”一个很尖锐的声音将矛头指向了我们。
一时间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遇到这样的事情，作为男人的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你们几个有没有打过女生？”林佳佳宿舍的一个很胖的女生问道，这架势似乎是在告诫我们如果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以前打过女人都会遭到林佳佳的暴打。而此时这个女生的这句话让我更反感，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生，心里在想活该你长成这个样子，没有人追。
“你们几个听着，如果让我知道你们以后有大女人的罪行，我一定阉了你们！”这话是从林佳佳的嘴里说出来的。
“那可是要注意了，如果林佳佳的技术不到家的话，阉失败的话，可能就会用割的，多要命啊！”我趁机说道，我的这句话果然奏效，让此事目中无人的几个女生都脸红了，不再像刚才那样唧唧喳喳了。
那天，因为这点小插曲，我们玩的不是很尽兴，而且当天晚上我没有回去，在派出所里度过了几天，同时，也就是因为这点事情，我在时隔几年后在同一个地方看到了我的爸妈，而且是同时看到，着实让我很意外。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我在爸妈的陪伴下，到了宿舍。当时宿舍的几个都去上课了，平时凌乱不堪的宿舍此时看起来整齐多了，可能是因为他们听说我的爸妈要过来，给他们留个好的印象。和爸妈唠叨了几句，当晚我的爸爸又请了我们宿舍的几个兄弟到外面吃了一顿饭。可能是代沟存在的问题，他们几个在我的爸妈面前显得都很拘谨，而平时的气氛直到我将他们送上回家的列车之后，才恢复过来。
“你不错啊！当时就因为林佳佳的一句话，你就把那个猥琐男狠狠的扁了一顿，你太男人了！”老K搂着我的肩膀，和我逗。
“也还行啦！”我笑，
“这几天在那里过的怎么样？是不是享受到了一种非人的待遇呀？”领导问，
“还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笑答。
“真的？在那里面还有这样的生活呢，早知道我也进去了！”小强在那里说，
“不要再说这些了，反正都过去了！”
我们几个打打闹闹往前走，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来了。打开一看，是林佳佳，我赶忙接通了。
“你出来了？”林佳佳的语言冰冷，没有一点儿温度。
“是的！不出来我还能在里面过冬呀！”我此时的话也不是很好听。
“你说你当时怎么那么冲动？做事情过一下脑子怎么啦？”
这句话让我有点反感！
“我做什么需要你的同意吗？”
这句话说完，我们都安静了下来，或许争吵本来都不属于我们这种关系的人所发生的。也不应该存在我们之间。最重要的是这个时候是不该有争吵现象出现的。
“韩垒，我们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们没有不好好说话，只是此时的环境好像是不适合好好说话！”
“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其实我们三天前还不是这样的！”
“是不是因为我？”
“因为你什么？”
“因为我当时的那句话，让你很气愤？所以你才去打的那个男人！”
“不是！是我想打，我的手当时很痒痒。”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能不能好好说话？”
“成熟不成熟是你能决定的吗？是你说成熟就成熟，你说不成熟就不成熟的吗？”
“你怎么了？”



正文 第十章沉默

“我没事！”
又是沉默。一阵寂静的沉默，听不到任何心跳声，不过此时我似乎感觉到有点窒息，无法察觉到得窒息，我不知道这种窒息来自何方。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刚刚那一阵无法察觉的窒息让我浇灭了本来不合时宜的火焰。
“我在宿舍里面呢。这两天你在里面过的好吗？”她突然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没事，挺好，就是有点不习惯。”
“哦！叔叔阿姨他们呢？”
“他们刚刚走。”
“真的是不好意思。我还想看望一下他们呢，没有想到那么匆忙就走了。”
我们突然之间变得像客人一般，这倒是让我有点不适应了。然后我们很客气的将电话挂掉。
回想起当时在香山的情景，我一直不愿意提及：
本来一场已经平息的风波，却因为一句话，让我在那里度过了两天以前从未有过的生活。
“韩垒，不是我说你们宿舍的男生呀，你们宿舍的他当时还追过佳佳，还说喜欢我们家佳佳，真是丢脸……”那个胖乎乎的女生指着领导，带点鄙视的口吻说，然后又来了一句：“刚刚佳佳和那个男人打架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男生上去帮忙，全部是袖手旁观，切！”
听了这句话之后，我有点莫名的愤怒。
“你乱放什么？”我指着那个似乎有点不谙世事的女生。
“怎么了？凶什么凶，刚刚为什么不见你这么厉害？其实我看的出来，你对佳佳也有好感，如果你想证明自己爱佳佳，就去把刚刚那个欺负她的男人暴扁一顿，我就相信你！”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个女生一副挑衅的行为，她身边的一个女生急忙用手拉住她的衣角，示意她别说了，可是她却不依不饶。不知道当时是我太冲动，还是想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喜欢林佳佳，我不顾一切的冲出去。没有任何思索，我快步走到刚刚发生那一幕的地点，那个女人依旧是坐在地上，而男人还在旁边骂骂咧咧，我没有丝毫犹豫，冲过去，似乎将毕生的力量都融入在伸出去的拳头上面，只听见‘砰’的一声，那个男人倒在了一边，同事我也感觉到自己的手麻麻的感觉，我没有理会，又将自己的双脚狠狠的踩在那个男人的身上，而同时我也被身后一只非常有力的手抱住了，后来才知道是老K，再后来我被赶来的警察带进了派出所，再后来我的父母出现在那里。

“你现在在宿舍里面吗？”是林佳佳打来的电话。
“是的！怎么了？”
“晚上有空吗？想请你吃顿饭！”
“行！”我答应的干脆利落，
电话那边传来林佳佳的笑声。
“怎么了？笑什么？”
“怎么我约你，你那么爽朗的就答应了？也不表现得害羞一下，先是表现得扭扭捏捏一下，然后再小声的说这样好吗，最后在我的强烈的哀求下，你才答应！这样才有点意思吗？”
“人家是男生嘛，再说我就要害羞了！”我装作电视里的那些女生的声音，我这一装，立刻领导奔到我的身边，将手放在我的额前，我问你干嘛，他说你我看你是不是发热了，烧坏了脑袋，怎么说话变得娘娘腔了。我用手指了指手机，示意我在打电话，领导说就是打电话的人多了，还没有见过打电话能把自己打到娘娘腔的呢。
当天晚上，我们在一家麦当劳那里出现，以一种很轻松的方式边吃边玩，在我们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天气下棋了小雨。
“是不是有点不好，今晚上下雨了？”
“下雨不错啊，很浪漫的！体验过淋雨的感觉吗？”
“雨中虽然很浪漫，但是也很容易将自己冻病的。”
我不是很赞同此时走出去，有点担心眼前这个女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的心中突然有种想保护林佳佳的冲动，此时林佳佳在我的眼中是如此柔弱，让人怜惜。
“走啦！啰里啰嗦真是不像个男生！”说完之后，将我拽出来，我想这样在雨中行走并不是件坏事。
昏黄的路灯今晚显得格外的暧昧，我和林佳佳并肩行走在大街上，此时的街道看起来竟然是如此的宽阔，街道上稀稀疏疏的人群，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和那个仿佛是大杂院的学校好玩多了，这样和林佳佳并肩行走的场面让我变得有点敏感，似乎这样本来就不属于我们这个年龄的人所有有的，不过这种感觉被一种强烈的幸福感迅速冲散的烟消云散，真想时间可以静止在这一刻。
“说句话听听，我们这样一直走下去不觉得很无聊吗？”我问道。
林佳佳看了看我，然后撅起嘴唇，皱了皱眉头。看到她的这副表情，我发誓这种表情绝对是我接触到女孩子以来看到的最好看的表情，该用怎么样的词汇去形容这种表情呢？野蛮里带点受伤抑或忧伤中夹杂着可爱？两种完全不可能融合的表情此时在她的脸上呈现出来，笑中带泪的脸通常是令人久久难以忘怀的，这种表情也绝对算得上是一种少见的表情。
“你不觉得这样的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很别扭吗？”
“什么意思？”我耸耸肩的同事摊开两手，表示自己不理解她说这话的意思。
“找话题这种事情是你们男生的事情，说出来听听，现在给你三秒钟的时间，立刻找出一个我比较感兴趣的话题，不然我们就踏上回头的路！我现在开始说……”
我立刻开始在脑海中搜索女生在逛街的时候喜欢说起的话题，只是我的思维永远赶不上林佳佳的脚步。
“3！”说完之后，她立刻转身，我急忙拉住她。
“你说的是三声，还有两个数没有说出来，怎么就走了呢？没有你这么数的！”
她停下来，仰起头看着我，带着一点野蛮的神情，“现在是我数数，我想怎么数就这么数，连逗女孩子开心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想，你的爱情IQ真的需要好好的补习一下。”
“其实逗一般的女生开心，那就是我的拿手绝活，只是你是一个非凡的女生，想把你逗开心肯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说起自己很拿手的话。
“恭维的话还不错，不过我喜欢听！那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向我说甜言蜜语的机会。”突然林佳佳来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让我心中一阵狂喜，什么意思？不过我很快意识到聪明的女生从来都不容易对付，她说的话从来都不是自己心里面想表达的意思。
“甜言蜜语？那我该将自己宝贵的甜言蜜语说给你的哪只耳朵听呢？是左耳还是右耳？”
“甜言蜜语当时是说给左耳听！”林佳佳似乎并不含糊。
“你想听什么？”
“甜言蜜语！”
“林佳佳……”我突然停下自己的脚步，将声音放的很低很低，“其实我一直都有一句话想和你说，不过我担心我会说不出口……”
林佳佳停下自己的脚步，很好奇的看着我，开始的脸上还挂着洋洋得意的笑，可能是我此时的状态让她有点吃惊，她停止了自己的微笑，看着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眼神也开始有点不那么专注了。
“你想说……说什么？”林佳佳羞涩中又带点期待，又有点放不下少女的矜持，手也不由自主的扣在一起，看的出来，林佳佳此时很紧张但是也很期待，期待着从我的嘴里说出她可能想听的话，当然也有可能是不喜欢的话。
“其实……我从一开始看到你就有点……就有点……那个……”我也不知道此时自己是真的进入了一种状态，还是在这种的状态边缘游走。
“其实，其实……你说呀……”声音已经开始有点颤抖了。
“其实……其实……其实在我第一看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
“想……什么……呀？”
“想上厕所！”
“啊？”很快，林佳佳似乎从梦中醒来，很不相信地看着我，我很认真地点点头，然后林佳佳看着我，整整三秒钟，然后很不自然地笑起来。

许多年后，这件事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这件事在当时看来充其量仅仅是一个恶作剧，可是这个恶作剧却是让我久久难以忘记。有的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年这个恶作剧发展到后来不是一个恶作剧的话，那结局会不会是另外一种局面。生平经历了那么多的恶作剧，而且很多恶作剧的主角也都是自己，而唯有这件恶作剧让我后悔，让我遗憾不已。
当晚故事的结局，在我的记忆中已经变得模糊，但是林佳佳那张挂着些许失望的脸却在刹那间定格在我的脑海中，以后的许多年我都不曾忘记，那是怎么样的一张脸，挂满了惊愕和失望。

当晚，在我们回去的路上，林佳佳突然之间变得沉默了，气氛在有些情况下是可以传染的。很快，我也变得沉寂了，肩并肩的两个人行走在马路的右边，尽管距离是如此之近，却仍然感觉到似乎是隔着千山万水。
“林佳佳，你怎么不说话呢？”实在是无聊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排遣，不知道该怎么去打破静止在眼前的空气，我在沉默了很久之后终于打破了默默行走的两个人的无言的沉积。
“不想说话！感觉没意思！”林佳佳似乎也是有气无力的说了这么一句。
“其实……刚刚我……”我试着去解释一些什么，但是花到了嘴边，我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我很希望林佳佳此时可以说上一句，或者就说一句哪怕是无关紧要的话也行，但是林佳佳出乎意料的保持了沉默。在我的想象中，当时的林佳佳应该会这么说一句：不需要解释什么，没有意思！只是林佳佳从这一刻开始，都保持了沉默。
那晚是我印象中最压抑的一次。
后来，我送到她的宿舍楼下，我努了努嘴唇，想说一些哪怕是无关痛痒的话，比如说再见之类的，却都没有说出口。她也没有对我说什么，只是用眼神看了看我一眼，然后静静的扭过头，走进了宿舍楼，我继续保持着这种观望的姿势，只能无奈的看着林佳佳慢慢地消失在楼道口，我轻轻的叹口气，转身离开了那里。
那个玩笑彻底将我所有的梦想和希望都化为灰烬，也恰恰是因为这个玩笑，我在大学里许久都保持着一个人的状态。后来我们宿舍所有的兄弟，包括大东，他们都进行了一场或许是平淡，或许是深刻的校园爱情，而我却在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刻留下一片空白。
我努力地追求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努力想将自己最喜欢的女生揽入胸怀，最后却留下几滴干涩的泪水，和几片支离破碎的记忆。
那晚的世界过后，我走到了自己大学时期最匮乏的领域圈。 

时光的机器转眼间到了大二学期的尾巴上，与林佳佳自从那晚的玩笑之后，我们的轨迹似乎就再也没有重合过，那次的香山之行，我们并没有看到想象中漫山遍野的红叶，也没有像想象中的度过美好的快乐的一天。而收获却并非是没有，老K和她们宿舍的一个非常之可爱的女生走到了一起，那个女生有着可爱的微笑，有着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是用一种很崇拜的眼神，这种崇拜的眼神在看到老K的时候发挥到了极致。这个足以牵动老K那颗苍老的心脏，借助那个女生的眼神，老K苍老的心脏重新恢复了年轻的生机，但同时，老K和我们以后的路走的越来越顺，越来越宽，因为老K越来越理智，在很多的时候总是充满了睿智，任何时候看到他，总是一副成熟的姿态，没有我们这些人的张狂，没有我们这些人的高调，却走得那么踏实，那么安心。
老K常说自己没有办法不成熟，因为自己爱上了一个不成熟的女生，不成熟的女生总是喜欢老K抱着她，为了这个理由，老K说就一定要成熟。我很佩服老K的原因，不是因为老K有这一副理智的神态，而是老K总是有一颗我无法企及的心态。

一个人可能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是最理智的，但是绝对不可能是任何一个不经意的片段中都是理智的，因为这种不经意的片段太多太多。
“其实，老K，你真的很不错，在大学里你就一直挺让我佩服的，当年的我们每一个人都那么急躁，而你却总是显得稳稳当当的，每次都是你帮助我们，真是不知道，我们同样都是学生的角色，而你却总是表现得近乎理智。说说吧，这些你是怎么做到的？”说这句的时候，是我们毕业三年之后，在电话中再一次谈到大学期间的那点事。
“其实，这个也没有什么，毕竟我比你们都要大一点，做起事情来肯定要比你们理智一点了。”老K似乎很轻松，
“难道仅仅是因为你比我们都大一点的缘故吗？”我有点怀疑老K是不是卖关子呢，我问道。
“应该是吧！很多事情在当时发生，可能凭借我们当时的心态根本无法理解，总是要经过时间的沉淀和积累，最后才能慢慢的理解。就比如，我们在十岁的时候，永远都无法理解大人口中所说的成熟时说明概念，在我们还是幼儿园的主角的同时，我们无法理解那些阿姨私下里谈论的爱情话题是一样的。总是要在我们亲身经历之后，才能明白那些事怎么一回事。”
“时间的沉淀和积累？”
“对！时间能沉淀的记忆太多，时间能积累的记忆也太多，但是无一例外的到了尽头都会是另一种境界。沉淀下来的记忆早晚会被我们在不经意间遗忘，积累下来的记忆始终都会在我们行走到人生的某一个路口时，或许是主观，或许是客观的被我们丢掉，也有可能是故意丢掉！”老K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段话。
“能够留下来的记忆真的这么微乎其微吗？”我还是有点疑惑。
“记忆算什么呢？液体的还是固体的？是什么形状呢？圆形的还是扁形的？你能告诉我吗？”现在是老K这样问我，
我一时语塞！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老K的话似乎很有道理，记忆这种很抽象的东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常听说每一个人的灵魂只有七克，这仅有七克的东西可以承载多少重量呢，可以承载多少记忆呢？
“其实，对于记忆这个东西，我想最好的定义可能就是萦绕在心头，不断拾起来但是又不断失去、却是总让人流连忘返的东西。我说的对吗？”老K很自信地对我说，
“对你个脑袋袋！”我微笑，但同时脑海里飞快地思索着刚刚老K说的话。老K的话不无道理，我对着话筒还想说的时候，只听到电话里一个女人的声音喊道：“老公，儿子又撒尿了，快过来换尿布！”
“老K，你竟然有儿子了？”我很惊奇，
“我怎么就不能有儿子了？”
“我们刚刚毕业才几年呀？你竟然就生了儿子？”
“时间从指尖无声流走的同时，总是会留下点什么的，比如我现在的儿子就是我曾经流失岁月的记忆！”
“嫂子不会还是那个喜欢你保护的那个女生吧？”
“是的！我们一直都在一条路上走着，虽然有的时候很艰难，但是我们还是走了下来！”
“老K，我现在真的很佩服你！”
“呵呵！我现在要挂了，老婆喊我呢！就这样，再联系！”说完，挂断了电话。
“老K真的很幸福！”我情不自禁地发出感慨。
8888888888888
将时间回到五年前的那个大学时期。
那晚的玩笑之后，我和林佳佳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联系，我也就一直保持着在校园里游荡的习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后来我买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更加方便我在校园里游荡，常常是在周末的时候，逛边北京郊区的所有好玩的地方，真的算得上是骑一辆自行车游遍北京城。
有天傍晚，我从外面走进宿舍，看到他们几个在领导的笔记本前面一字排开，色迷迷的眼睛直瞪着一个十四英尺宽的屏幕，用小拇指想一想也能知道，这几个家伙在看黄片。
“我就操了！能不能有点出息？整天看这些东西，我都迷糊着你们脑袋里都装什么了？”说完，我也走进了屏幕，看到屏幕上那熟悉的一幕，我有点把持不住了。
这个时候，大东也从外面走进来，光着个上身，端了一大盆刚刚洗完的衣服，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些衣服根本就不是大东的，而是一个女生的。而这个女生就是以前林佳佳宿舍的，也就是在香山出游的时候，大东花了四十多块钱泡上的。我们常常开玩笑说大东的女朋友是我们宿舍中最昂贵的女朋友了，花了四十多块钱呢。而自从有了女朋友，大东的生活就从天堂跌倒了地狱，不过看得出来，他跌进地狱的时候是微笑着跌进去的，而且在地狱里他一直微笑着。
见到眼前的一幕，大东赶紧放下自己那一大盆衣服，快步冲到电脑屏幕前面，仔细的瞅了半分钟，然后慢慢的直起腰来，很鄙视地看着我们。慢吞吞地说：“兄弟们，做人可是要向前看的，这种电影是我们应该看得吗？这样的电影是你们这些年轻有为的年轻人看的吗？这是大一的时候我们看的，如今我们已经站到了大二的尾巴上，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呢？还看这些亚洲的？有意思吗？停下来！怎么看起韩国的了，应该看外国的，你们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我怎么说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