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黑请闭眼，杀手请杀人 第1章　杀人游戏邀请函 我叫吴轩念。 我患有双重人格。 她叫seven，是住在我身体里的另一个女孩。 就像是一个不安寂寞的灵魂分裂成两个独立的个体，我们分享着同一个身体，却互不干涉的创建属于自己的精神生活。 白天，我是遵纪守法、爱国爱党、跻身牛逼企业的励志小白领，夜晚，她是抽烟喝酒、打架骂人、游走在灯红酒绿混社会的堕落青年。 多年来，我们守着彼此的规矩相安无事，但从昨天开始，seven越发失控了。 …… 当清晨的阳光温暖的照耀在我的臀部，我从睡梦中醒来。 头痛欲裂。 昨天晚上seven一定喝了很多酒。 我眯着眼睛环视周围，这是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 床边坐着一个男人，正默不作声地盯着电视机，而电视里女主播正在播报一起凶杀案。 “石默恒？你怎么在这？”我心里大惊，只觉得冷汗从背后渗出，两只小爪子下意识捂住胸口，还好，衣服还本本分分的糊在身上。 “这是我家。”男人没有回头，冷冷的声音没有丝毫的热度。 他家？醉酒睡在男人家，这是小说里才有的片段吧，还得是那种俗不可耐的狗血小说。 大爷的，seven她昨晚到底干了什么！ 她虽然堕落，但一向有分寸，至少能确保在我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是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的。今天是怎么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石默恒突然回过头来，深邃的眼眸在我脸上停滞了足足两秒钟，吓得我一个激灵，连忙摆手：“你别乱来啊，我还没醒呢，不会对你负责任的！” 可这家伙立马目光涣散的扫过我的脸，重新回到电视上，用他冷漠的、凉薄的、充满死气的声音告诉我：“左培培，死了。” “什么？”我立马从床上蹦起来。 他在说什么，谁死了？左培培？左培培不是昨天才代替肖雪成了石庆罡的新娘，怎么会死了呢？ 新闻联播里女主播仍在滔滔不绝…… 被害者是天石集团董事之女，死于今天凌晨两点左右，尸体在天海公园的游乐场附近被发现，经鉴定，被害者死因是由于脑后被重物击中，而作案工具就在尸体旁边，是一根钢管，上面占着被害人的血，却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指纹。 因为游乐场检修，附近的钢管并不难找。 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被害人是被人从身后突袭，打晕后又多次击打造成死亡。 没错，左培培就是天石集团董事左洪明之女……可她怎么会突然就被杀了呢？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我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怎么从石默恒家里出来的，直到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墙上的10楼字样告诉我，到家了。 门上还贴着喜字，昨天的记忆重新回到脑海，我感觉自己腿软的厉害，一进门就忍不住蹲坐在地上。 地上那是什么？似乎是一封信，像是被人从门缝里塞进来的。 Dear江户川轩念： 五年前被警校录取却突然放弃，五年期间游走在灯红酒绿，为不少悬案寻找蛛丝马迹。现在的你，安心在天石集团默默的当个小白领吗？ 不如，加入我们的杀人游戏，你的男人需要你的帮助。 游戏已经开始，天黑请闭眼，凶手请杀人…… 这是什么玩意？你的男人？杀人游戏？是恶作剧还是有人…… 这会不会是杀死左培培的凶手！我在天石集团当我的小白领怎么了，跟杀人有什么关系啊？会不会是因为seven，她的确有不少诸如识破碰瓷老太太假摔、帮助失足少女寻找孩子父亲的丰功伟绩…… 背后的门突然被人敲响，我心里又是狠狠一哆嗦，一屁股栽倒在地上：“谁？” “我。”一个男人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响起。 “石默恒你吓死我了！” 打开门，这家伙的脸色比刚才还难看，他死死盯着我手中的信纸：“作为我的女人，你是不是收到了什么？” 我呆呆点头，难道他就是信里指的“你的男人”…… 难道是seven把他变成了我的男人？ 石默恒突然伸手，一把就夺走了我的信，然后把他的手机摆在了我面前：“今天早上，我收到一条短信，凶手在邀请我们玩一个杀人游戏。” “我……们？”我惊讶的张大嘴巴，手指不由得点开那条信息…… Mr．石大侦探： 不远万里来到J市，是要追寻什么真相呢？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杀人游戏，带上你的女人和狗。 游戏已经开始，天亮了，打开电视机，有人被杀了。 “你的女人和狗？什么意思？”手里的手机变得无比烫手，一股深深的恐惧感向我袭来，“凶手这是要向你宣战，为什么要带上我啊，我又不是你的女人……” 睡在你家的是seven，擅长推理的也是seven…… 可没等石默恒回话，他的手机再次发出刺耳的声音，屏幕显示，程琪来电。 “你发来的手机号查到了，机主是一个已经过世的老人，这个号码只给你发过短信，没有留下其他信息，现在估计已经被凶手扔掉了，”听筒里传出一个干净而好听的男声，“等一下，我好像收到一个包裹。” 我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索性屏住呼吸仔细聆听电话里的声音。 “里面有一个玩具狗，还有一张字条，”程琪的声音突然变得暴躁，“石默恒你看他什么意思，公然挑衅警察，他还说我是狗，我是狗！” 第一卷　天黑请闭眼，杀手请杀人 第2章　肖雪逃跑 “你也收到了挑战信？”石默恒紧紧蹙着眉，握住话筒的手在颤抖。 “程sir，一跃成为警队最年轻有为的警察，程警官定是前途无量。作为石默恒先生的得力助手，你一定也想参与这场杀人游戏。游戏已经开始，去帮帮你的主人吧……”电话里传来程琪一字一字的朗读声，读到最后，演变成愤愤的咆哮，“得力助手，分明在说我是你的狗！” 带上你的女人和狗，这么看来，都配齐了。 凶手到底要做什么，是针对石默恒吗，又为什么要捎带上我呢，亦或是跟我公用同一身体的seven？ 丝毫没有给我们喘息的时间，三封挑战信就这么霸道的叫嚣着…… 杀人游戏，已经开始了。 …… 程琪是石默恒同租的室友，也是警侦大队的警察。 我一直都不知道，我的楼上竟然住着个警察，我得写个纸条告诉seven，再胡闹的时候得离这栋楼远点，更何况这警察已经记住了我的脸。 程警官是在半个小时之后赶到的，小伙子二十几岁的样子，穿着干净的警服，健壮的身体却长了张娃娃脸，在石默恒跟前气势难免弱了一节。 难怪，会被形容成……“狗”。 “有什么发现？”石默恒俨然已经一副主人的姿态。 “左培培凌晨两点被杀，凶器是游乐场的钢管，目前警方只锁定了一个嫌疑人。”程琪连气都没喘两口，立马回应。 “谁？”我的心里隐隐不安。 程琪打量着我，似乎对我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并不陌生，反而紧盯着我的脸，一字一顿的开口：“肖雪……被临时替换的新娘。” 什么？肖雪，怎么可能！肖雪是跟我同命相连、相依为命的室友，也是这世上唯一知道seven存在的人。如果说seven杀人我信，肖雪杀人，说什么我都不信。 “肖雪不会杀人的，你们不要诬陷她！”我怒视着警察的眼睛，气得呼呼喘气。 程琪却丝毫没有理睬我的反驳，自顾在屋子里巡视起来：“你是肖雪的室友，她昨天出嫁，嫁给天石集团大公子石庆罡，但是石大公子临时起意换了新娘。这新人笑旧人哭的模式难免让人心生怨念……” “肖雪没有杀人！”我握紧拳头跟着他转悠，嘴里只反反复复念叨着这一句。 “她杀没杀人我不知道，但我确定的是，肖雪逃走了，”年轻警察停下巡视的脚步，反而冷静的笑了，“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这个房间应该是肖雪的，衣柜里挂着许多夏天的短裙，而秋冬的外套显然是少了不少。还有洗手间的洗漱用品，只剩下了一套……” 我踉跄着跟上警察的脚步，没错，肖雪的衣服少了几件，常穿的两双鞋子不见了，还有洗手间的牙膏牙刷…… 她真的逃走了？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袭来，我控制不住自己瘫坐在肖雪的床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一定是有人陷害肖雪！就在我吴轩念眼皮底下杀了人，诬陷给我最好的朋友！ “肖雪会不会被绑架了？他们绑了肖雪然后诬陷她畏罪潜逃，让她当替死鬼！”我好像没了理智般，扑上去一把扒住警察的衣服。 “亏你也是考过警校的人，”沉默在一旁的石默恒突然冷笑一声，他上前拍了拍我的头，然后把我的爪子从程琪的身上拽下来，“你看，肖雪衣柜里的衣服明显比较新，而她常穿的都不见了，凶手会这么贴心，专门收拾了肖雪常穿的衣服？” 也对，是我自己太着急晕了头脑。 不过我之所以曾经能考上警校，决对是seven的功劳，我强大的智商和逻辑推理能力在吴轩念这个空壳里，丝毫没有用武之地。 “我们各自冷静一下，把想到的线索或者疑问写下来，晚上八点楼上集合，串联一下信息。” 有条不紊的布置完工作，石默恒带着他的程小狗回家。 空气安静下来，我起身用冷水洗了把脸，坐在书桌旁。 昨天早上的热闹涌进我的脑海里，我最好的朋友肖雪出嫁，嫁给我的老板石庆罡。 我是伴娘，而我暗恋八年三天前刚刚拒绝了我的陆灏是伴郎。 第一卷　天黑请闭眼，杀手请杀人 第3章　我要换新娘，立刻，马上 “吴轩念你把鞋子绑好，要不就真的无悬念了！” 当地风俗有新郎找鞋一说，找不到就要多掏些红包贿赂伴娘。 如果说我见财起意我一点都不否认，反正为了红包我是拼了，我把新娘的鞋子绑在了自己的腿上，伴娘裙蓬蓬松松，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石总您可要好好的找，找不到可不要怪我们狮子大开口，堂堂天石集团大公子红包可不能小气哒……” “就是就是，快找快找……” 肖雪的闺房里一片红火，我们不过四个伴娘，七嘴八舌要把房顶掀翻了似的。 新郎石庆罡和他的伴郎团，手忙脚乱地搜索开来。 行动不便的我老老实实站在角落里，陆灏在我跟前路过，一阵好闻的古龙水味道飘来，我就更加动弹不得。如果不是为了他，我可能真的会满足seven的愿望去考警校，那样也不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竹篮打水一场空。 “书里面怎么可能夹着鞋啊，石总你想媳妇想的智商都低了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剩下的人笑得人声鼎沸。 突然，石庆罡脸色大变，他手中的动作放慢，竟从书里抽出化验单来。 男人冷峻的眼神死死盯着床上安坐的肖雪：“这是什么？” “这……庆罡……”肖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精致的妆容都难以掩饰。 不止是肖雪，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那是seven喜欢的小说，肖雪要夹东西也不会夹到seven的书里啊。 可石庆罡举着手里的单子，一副咬牙切齿要吃人的样子，吓傻了在场的所有围观群众：“你把孩子打掉了？” “我……”肖雪花容失色，跌跌撞撞从床上滚下来扑倒在地上，泪水霎时流了满面。 “你知道我为什么娶你吗？因为刘医生告诉我你怀了我的孩子！我以为你是想给我一个惊喜，”石庆罡眯起眼睛，危险地凝视着地上的女人，“呵呵，现在看来，可真不一定是我的。” “你说什么呢庆罡，当然是你的孩子……”肖雪跪在地上，愣愣地抬眼望着石庆罡，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她…… “哦？如果是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打掉！”石庆罡暴怒，他一脚踢开本该成为他新娘的女人，“你没资格做我的女人！” 他踢了我的朋友，我很生气，但我的生气也不过是握紧了拳头浑身颤抖，但seven不一样…… Seven！大白天的她为什么会出现？ 我感觉自己灵魂出鞘了，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是seven她挤走了吴轩念的人格！ 肖雪也一定是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因为我的手正握着床头的花瓶，眼睛里火光四射。 仿佛下一秒我就会冲上去，那石庆罡的脑袋一定开花！ 但在我发力之前，肖雪跟弹簧似的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她一巴掌抡在石庆罡的脸上，整个人疯了似的大喊：“没资格做你的女人是吗？老娘早就不想当你女人了！我特么为了你守身如玉忍气吞声，你特么沾花惹草勾三搭四，还有脸怀疑我？人渣！混蛋！老娘不嫁了！” 一屋子人顿时瞠目结舌，戏剧性的一幕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我身体内的seven附身到了肖雪身上，肖雪平时温柔懦弱，怎么都不会有这样的表现……难道她是为了阻止seven失控伤人，才赶在前面发疯的？ 没错，一定是！ seven似乎也感受到了肖雪的用意，自觉退出了我的身体，我把花瓶放回原位，身体像是被抽干了似的无力。 石庆罡也是足足愣了五秒钟才反应过来，他一把推倒疯狗一样乱咬的肖雪：“我要换新娘，立刻，马上！” 第一卷　天黑请闭眼，杀手请杀人 第4章　这个女人我要了 肖雪当众打了他的脸，如果婚礼继续，那就是把自己另一半脸伸过去让人打。 身为堂堂天石集团大公子，石庆罡不会这么贱。 可倘若要取消婚礼，那就不仅仅是打脸那么简单了……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换新娘。 石庆罡的目光扫视着屋子里的女人，除了肖雪，只有四个伴娘，一个化妆师。 “吴轩念，你过来。”男人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 我的身体瞬间就僵硬起来，真特么后悔没让seven给你开了瓢！ 娶我？你就是为了报复肖雪羞辱肖雪！ 肖雪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背叛我的朋友！还有陆灏，我喜欢了那么久的男人，在他面前起码要保持最后的尊严……混蛋！ “你的工作不想要了吗吴轩念？”石庆罡提高了嗓门，狠戾的责问让人不寒而栗。 我的腿上还绑着鞋子，一步都挪不动，也一步都不想挪。 “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大哥不要难为她了。”突然，身后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 男人手里还端着一台单反相机，如若不出声，他安静的几乎让人忽视了他的存在。 我傻了似的愣愣的望着这个陌生的摄影师，任他走近，任他自然地揽过我的肩膀。 他的个子很高，身材匀称，浅色的衬衣衬出他健康的肤色，挽起的衣袖露出手臂好看的线条。 “大哥不如从另外的伴娘里选吧，这个女人我要了。”男人嘴角斜斜的笑着，一双大眼睛露出灵动的光芒。 我感觉肩膀上的大手在收紧，我顺从地歪歪脑袋向他靠了靠。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摄影师哥哥，你真是个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她，什么时候是你的了？”石庆罡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刚刚，”男人戏谑地捏了捏我的脸，然后低头看看自己的单反，“透过镜头，收了她。” 石庆罡语塞，难看的脸色中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突然伴娘团里响起一个幽怨的声音：“庆罡，都这个时候了还轮不到我吗？” 她是左培培，我的顶头上司，也是石庆罡的青梅竹马，是石庆罡安排她来给肖雪当伴娘，没想到，这女人还留了后手。 死寂的空气蔓延开来，楼下的鞭炮声提醒石庆罡是做决定的时候了，他缓缓点头：“化妆师，给她换衣服化妆。” 此刻的肖雪没了刚才的泼辣，她僵硬地坐在地上，奢华的婚纱扑了满地。化妆师踉跄上前，试图把她扶起，几经失败后只能跪在地上直接扒掉她的礼服。 我还呆呆站在原地，跟个木头似的不能自己。 突然腿上一凉，那个摄影师居然跪在地上掀我的裙子！ “你干嘛？”我猛然后退。 “把鞋拿出来啊，你要一直绑着？”男人回答的理所应当，这个角度望去，这张脸竟然很是好看。 伴娘裙被掀起，露出我引以为豪的雪白大腿，男人像是卸桌子腿似的视若无睹：“别动！你现在是我的女人，再乱动小心你石总反悔了把你抢回家当老婆。” 我听话地屏住呼吸不敢动，悄悄望了望陆灏的方向，可人家根本没有留意我的意思。只好收回目光再次凝视着面前的帅哥，“好汉，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微微皱起眉，淡定地把鞋子解救下来：“石默恒。” 第一卷　天黑请闭眼，杀手请杀人 第5章　让seven出来，陪我喝酒 婚礼在诡异的气氛中艰难进行着，迫于石庆罡的淫威，我还是硬着头皮完成了伴娘的任务。 刚刚结束了婚礼仪式，我就急急忙忙赶回家里。 肖雪是个孤儿，跟我一样。 这里是我俩相依为命的小公寓，此刻的肖雪仍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呆坐在地上，身上套着化妆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的旧T恤，脸上精致的新娘妆已经哭花的没了样子。 我紧紧抱住她，心里没来由的气愤：“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不能生孩子啊肖雪？让他这么欺负你，要不是seven……” “轩念你知道吗？”肖雪用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波澜的语气打断我，她像个死人似的趴在我的身上，浑身冰冷冰冷的，“他昨天还跟那个女人混在一起，他让她来当我的伴娘，就是来看我笑话的。你让我怎么说，当着大家的面告诉他我不能生孩子，我是个神经病？” 肖雪嗓音沙哑，干裂的红唇吟出无限的凄苦：“我嫁给他，是因为他可以护着我，现在他不护着我了，我干嘛还要嫁给他？” 我忍不住陪着肖雪落泪，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安慰。 对于爱情我还基本处于一窍不通的阶段，我只确定我很喜欢陆灏，见到他就心跳加速，我想要跟他在一起。可我并不知道肖雪对石庆罡是种什么感情，她不在意石庆罡曾经离过婚，也不在意石庆罡外面养小三，就连婚礼前石庆罡还在跟左培培私会她都忍了。 肖雪是很爱很爱石庆罡，所以可以包容他的一切吗？还是像肖雪说的，只是想找一个可以护着她的人？ 还记得半年前的那个下午，肖雪来公司找我，正赶上下雨。 大概是贪恋肖雪的美色，石庆罡提出要送我俩回家。 车子开到小区门口，我跟肖雪下车，可肖雪刚一打开车门，一个骑得飞快的电瓶车就冲了过来，蹭着车门就歪倒在地上。 骑车的是个中年妇女，一屁股坐在地上就不起来，也不顾天还下着雨、地上全是水，张嘴就要一千块钱。 如果放在平时，我们两个肯定慌了神，能拖到seven出现还好，如果seven不出现，我俩可能真的要掏钱了事。 但那天的石庆罡很优雅，他缓步下车，从容地从钱包里掏出一沓人民币：“我给你两千，你给我的朋友道歉。” 那女人见钱眼开，噌的从地上爬起来，拉着肖雪就“姑奶奶对不起，你这么漂亮别跟我一般见识”起来。 那天晚上，肖雪没有跟我一起回家，也是从那天开始，她成为了石庆罡的女朋友。 她曾跟我说，吴轩念，如果我们不能找个男人当侍卫，那就得用人民币来武装自己。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孩，你是希望石庆罡保护你，还是用石庆罡的钱来武装自己呢？如果不是因为爱情，你为什么会像现在这么痛苦？ “让seven出来吧，陪我喝酒。”肖雪突然从我的肩膀起身，她笑得像是一个垂死的老人，浑身散发着寒气。 她们一定是喝了很多酒，我努力从大脑中提取记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只知道，当我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别人家的床上，而我第一个见到的，是婚礼的摄影师……那个叫石默恒的男人！ 第一卷　天黑请闭眼，杀手请杀人 第6章　怪不得我浑身疼 现在，不过一天的时间，整个世界都颠覆了。 左培培死了，肖雪跑了，而我，因为三封莫名其妙的信跟石默恒、程琪绑在了一起。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距离石默恒规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胃里阵阵绞痛。胡乱往嘴里塞了块点心，我开始在纸条上写字。 我跟seven的交流是通过纸笔的，或者通过记忆。 我拼命让今天发生的事情从脑子里重复，很乱，我的脑子很乱，心也很乱。 Seven，你能感受到吧，可你能不能告诉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头很沉，眼皮都睁不开了，seven该出现了。 ……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早上，浑身酸痛，好像跟人打了架似的。 床头放着seven写给我的字条，“对不起，我昨天晚上表现有点粗鲁。” Oh！shit！她又干了什么啊？粗鲁，是有一点吗？怪不得我浑身疼！ 我忍着心中怒火翻开第二张字条：“说正经的，从今天开始，你跟着楼上俩白痴搜集线索，每个细节都要在脑子里重复，保证我能有清晰的记忆，我也会这么做，让你清楚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现在怀疑肖雪不是没有道理，所以你不要像疯狗一样乱咬人，找证据，找凶手，明白吗？” 我什么时候像疯狗一样乱咬人了？Seven，除了楼上那俩是白痴这一点我同意，其他的我都要质疑，质疑你知道吗？ 不过我还是会按seven的话做，因为我比谁都清楚，自己比楼上那俩还白痴，要想还肖雪一个清白，还得指望seven。 吃了早饭，我靠在沙发上冥想，努力回忆昨天晚上seven都干了什么。 首先，她看到了我的字条，然后在我的笔迹下面写了一行字：别急，我在记忆里告诉你。 然后，她开始读取我的记忆，这时她发现时间已经快到了跟石默恒约定的八点，所以她随手扯了张纸写了一条线索。 “凶手认定吴轩念是石默恒的女人，而她昨天婚礼前才第一次见到石默恒，因为一出闹剧而被他戏称是他的女人。是不是可以证明，凶手就是在昨天婚礼前出现在肖雪闺房的人。” 没错，seven就是seven，脑子一转就有发现！ 这么看来，她是没有假戏真做，把石默恒变成我的男人喽？这样我就放心了。 可这个石默恒明明是个摄影师，凶手为什么要向他发出挑战呢？而且，堂堂一个人民警察，竟然被叫做是他的狗……搞不懂。 我晃了晃脑袋，重新回忆seven的记忆。 带着满腹的疑问和手里的纸条，seven如约敲响石默恒的房门。 “开始吧，我们把纸条放在一起，不管是谁的发现或是疑问，第一时间解决。”石默恒已经把自己的纸条放到他指定的箱子里，程琪乖乖尾随，然后是seven。 石默恒抽取第一张字条，seven瞥了一眼，不是自己的字迹。 “吴轩念，今天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肖雪跟你在一起吗？”石默恒读起纸条上的问题。 但占用吴轩念身体的seven并没有对面前两个帅哥表现出一丁点的耐心，她一把扯过男人手里的纸条：“这种问题明天再问，我在哪里你不知道吗？” 石默恒错愕地打量着女孩突如其来的变化，程琪也愣在原地。 “行了，把纸条都打开吧，我时间有限，没功夫陪你俩玩抽奖游戏，”seven霸气地抓了一把纸条打开，“这是我写的，凶手应该在婚礼当天肖雪闺房出现的人里面，明天开始排除吧，程警官。” 第一卷　天黑请闭眼，杀手请杀人 第7章　你人格分裂吗 “喂，吴轩念，你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程琪一把握住seven的胳膊，但seven因为常常锻炼，身上的力道也不容小觑，她膝盖一弯顶在了男人的某处。 程琪一声惨叫，捂着某处呼哧呼哧喘粗气：“你疯了吗吴轩念！你大爷的，疼死小爷了！” 石默恒眯着眼睛，重新打量眼前的女孩，此刻她浑身的戾气是他不曾发现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谈案子就谈案子，别浪费时间，更别跟我动手。”seven的目光重新放在写满线索的纸条上。 但程琪哪里肯认输，堂堂一个警校毕业的人民警察，打不过一个黄毛丫头，他的脸面何在？忍着痛，程琪一拳抡了过来，好在seven反应灵敏，闪身躲过，但这场恶战一触即发。 要不是石默恒及时喊停，我这可怜的身板，就不是酸痛那么简单了。 seven啊，你这惊心动魄的一架打的，我该怎么见人啊？ 除了肖雪，真没有哪个人是我白天晚上都要见到的，所以在seven的问题上，也没闹出过什么大事情。 可现在怎么办？再见到石默恒和程琪，我是不是要凶一点？但程琪要是再跟我动手，我躲不开可怎么办？ 一脑袋的问号，简直要炸了。 seven啊，这就是你说的有点粗鲁吗？ 揉了揉太阳穴，我开始搜索seven关于肖雪婚礼当晚的记忆，她说会在记忆里告诉我。只要她重复回忆事情的始末，我就能通过回想，得知发生的一切。 那一夜，肖雪喝了很多酒，seven也喝了很多，我不知道她们究竟喝了多少，只知道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酒瓶，稍一动弹，就滴沥当啷一阵响。 “听说前两天楼上搬来了两个大帅哥，特别的帅，你敢不敢上去搭讪？你不敢啊，我敢！”肖雪神智明显的不清楚了，她把手举得高高的，起身就要上楼，可喝的太多腿已经不停使唤，使了好几次劲才勉强走到门口，“就你石庆罡能左拥右抱吗，老娘也春色正好！” “没什么是姑奶奶我不敢的，去就去！”seven也醉的厉害，跌跌撞撞跟着往外走。 肖雪趴在电梯门口，纤细的手指摇摇晃晃的指着seven：“剪子包袱锤，谁赢了谁去敲门！” “好！”seven一口答应，率先进了电梯门。 “剪子包袱锤！你出慢了，再来！剪子包袱锤，你输了，吴轩念你去敲门！”想必肖雪是把seven当成了我。电梯很快到达十二楼，肖雪嚷嚷着，把seven推出电梯去，自己踉踉跄跄躲在后面咯咯笑着。 记忆断片了，也许连seven都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亦或是她不愿意让我知道。 但有一点我确定，肖雪跟着seven去了石默恒家，那么，肖雪是不是就有了不在场证明！她不可能去杀人的啊！ 没等我去找石默恒证实，门就响了。 大概这就叫做心有灵犀，也可能是我一厢情愿给“巧合”取了个更好听的名字。 可是，我并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他俩。 “疯丫头起来了？”率先进来的是程琪，一副骨头痒痒想打人的架势。 “哎呦浑身都疼，你力气太大了，我这小胳膊小腿疼了一晚上呢。”捏着自己的肩膀，我睁大眼睛卖萌求饶。 石默恒皱着眉头跟在后面，突然来了一句：“你人格分裂吗吴轩念？” 第一卷　天黑请闭眼，杀手请杀人 第8章　她昨天晚上睡在我的床上了 我瞬间感觉自己浑身都僵硬了，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似的，他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轻而易举戳破了我的伪装。 “你才人格分裂！”我狠狠跺脚，咬牙切齿的顶回去。 石默恒没有继续追问，我想他压根就没真怀疑我人格分裂吧，毕竟这太罕见了。 “昨天晚上没来得及问的问题，我们现在开始吧，”程琪一屁股坐在我的沙发上，审犯人似的盯着我，直到我乖乖坐在他对面，“今天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肖雪跟你在一起吗？” 这不是seven不屑于回答的问题嘛，这个家伙还真是执着。 “嗯。”我点头，至少我的肉体是跟肖雪在一起的。 “你们在哪里？”程琪追问。 我在你家睡觉啊大哥！难怪seven不愿意回答，可石默恒都没有告诉你的吗？ 我的脸刷就红了，拳头握的死死的，指甲恨不得都掐进肉里去。 “这个问题，很为难吗？” “我……我跟肖雪昨天晚上都喝多了，我们去了……”豁出去了，是你要问的。 “去了哪里？”程琪紧追不舍。 “去了十二楼，可能是进错门了，在别人家睡了一夜……” 程警官突然两眼放光，两只手捏住我的肩膀，逼着我直视他的眼睛：“十二楼，哪一户？” “1206，”坦然坐在一边的石默恒突然开了口，他翘着二郎腿，玩味地扬起嘴角，好像不关他的事一样，“她昨天晚上睡在我的床上了。” 石默恒你怎么可以这么堂而皇之……你们俩在家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干嘛要在我这个外人面前丢人呢，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没想到的是，程琪比我都激动，一口口水差点没呛死自己，猛地一阵咳嗽：“咳咳咳，石默恒你把她带回家睡觉了？” “不是……我……”我连忙摆手，可石默恒哪里给我机会解释。 “只允许你夜不归宿，还不许我一夜风流啦？”石默恒笑得邪魅，一副调戏警察的嘴脸。 不对，怎么有种男男欢好的画面在脑海里交织呢？我摇摇脑袋，告诉自己这是一个严肃的场合，不适合一个腐女临时起意。 “别闹了好不好，”我大喊，用恼羞成怒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最合适不过，“昨天我跟肖雪都喝多了，我们就睡在了你家。” “你说什么？昨天肖雪也睡在家里了？”程琪再次炸毛。 这脾气，怎么离人类越来越远了呢？ “所以肖雪有不在场证明，她不可能杀人。”我感觉有种因祸得福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可石默恒突然摆了摆手：“肖雪确实跟你一起进来，然后你们两个没脸没皮地扑到我的床上睡着了，但是，她一点左右的时候，离开了。” “离开了？怎么可能，她怎么会离开了呢？”我的大脑嗡嗡的响了起来，你们在逗我玩吗？刚刚燃起希望的火花，你丫一盆洗脚水就给我浇灭了。 “她说出去透透气，我可没理由拦她。”石默恒摊开双手，无奈的耸耸肩膀。 有种感觉一股死气在向我袭来，肖雪一点钟离开，左培培两点钟被杀，怎么会这么巧呢…… 我不敢想下去。 第一卷　天黑请闭眼，杀手请杀人 第9章　审问嫌疑人 有作案动机、作案时间，又畏罪潜逃，倘若有什么证据表明肖雪当时出现在案发现场，那她是不是就可以被定罪了？ 可我真的不敢相信，肖雪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去见见嫌疑人吧，昨天晚上某个人不就计划好了嘛。”石默恒起身，嘴角轻轻扯动，淡然而略显不屑的笑容让人觉得，发生的一切他都置身度外似的。 虽然打了一架，但好在有石默恒把握节奏，昨天一整个晚上的答疑解惑加串联信息，基本推断出案件发生的始末：凶手是用了某种方式，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约左培培在天海公园游乐场见面，然后趁其不备，用附近的钢管击打她的后脑，直至死亡。而后凶手擦干净凶器上的指纹，并把凶器丢弃在公园里。 除非凶手变态到特意跟他们玩这个杀人游戏，否则这场杀戮一定起源于某种恩怨。 那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要在嫌疑人中找到这隐藏的恩怨。 而嫌疑人，seven昨晚就已经推断，很可能是婚礼当天早上出现在肖雪闺房的人。 “那天早上肖雪房间的人，除了左培培、轩念、你，还有另外两个伴娘，一个化妆师，还有新郎石庆罡以及四个伴郎。”程琪掰着手指头认真数数，那痴呆神情简直拉低了人民警察的平均智商。 “行了行了，等我换件衣服，一个一个审！”我打断他，钻进了自己的小房间。 除了我跟左培培，另外两个伴娘都是肖雪的同事，伴郎有三个人是自己开公司的老板，另外一个就是陆灏。 我们第一站，是去肖雪工作的公司会见她的两个伴娘同事。 肖雪是一家小说网站的编辑，负责筛选小说中不健康部分来屏蔽修改，她的两个伴娘一个是网站客服，一个是美工编辑。 两个姑娘都是大学刚毕业不到一年，听说一起给肖雪当伴娘的那个左姐姐死了，吓得好几天晚上没敢出门。 现在又看到警察追来审问，小脸都白了：“我们是肖雪结婚那天才认识的左姐姐，她比我们大，人也冷冷的，根本就没怎么跟我们说话。” “十月十一日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你们在哪里？”虽然心里已经排除了二人的嫌疑，但程琪还是例行问道。 “在家啊，婚礼结束之后就回家了。突然换新娘这种事本来就挺罕见的，我晚上挺晚都没睡着，还跟男朋友聊这事来着……”负责美工的编辑说道。 “你呢？”程琪的目光转向另一个女孩。 “我也在家，不过那天我值班，把电脑带回家工作的，客服这种工作要二十四小时的，作者里也全是夜猫子。那天半夜好像还有人问我问题，工作记录里有。” “可以排除这两个女孩的嫌疑了。”出了肖雪公司门，石默恒点燃一根烟，不在场证明加上毫无作案动机，她们不可能是凶手。 我呆呆跟着点头，凭直觉我就知道她俩不是凶手了。 智商跟我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两个姑娘，怎么可能玩得转杀人游戏呢？ “那么接下来是三个小老板？”我歪着头，看向端着本子沉思的程警官。 “不需要，其中两个我们同事已经调查过了，都有不在场证明。现在还剩一个金海天，是个传媒公司的老板，还有一个陆灏，是天石集团董事长石望祖的义子，任职于天石集团董事会秘书处。”程琪翻开他的小本子，一本正经汇报。 第一卷　天黑请闭眼，杀手请杀人 第10章　嫌疑人金海天 陆灏，是石董事长义子？ 我的妈呀，我喜欢他喜欢了那么久，居然一点都不了解他的家境！ 陆灏竟然是董事长的义子啊，这么看来，我们两个的距离就像是北极熊和南极企鹅那么遥远啊。除非某一天太阳从西边出来，我的亲爹良心发现背着一麻袋金条来认我，我都不可能跟得上陆灏的脚步了。 这爱情来的，也太超现实主义了！ 我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苦瓜脸，又摇了摇自己的浆糊脑袋，然后心里默默给了自己一巴掌：吴轩念，你还有案子要查，胡思乱想什么，别自己给自己添麻烦了！ 但跟随警察去审问陆灏这事太尴尬，我选择了跟石默恒去见金海天，程琪单独去见陆灏。 金海天的公司闹中取静位于百花公园内，由于园区规定，园内楼房只能用于餐饮娱乐，所以金海天特意把一楼设置成茶舍，二楼是办公室。 院子里一颗大槐树遮了半边天，树下摆着石桌石凳藤椅秋千，边上还有个小池塘，旁边种着花花草草。 “办公环境真是太棒了，这位公子很会享受生活嘛。”进了院子，我挪不动臀部似的坐在秋千上，欣赏着院子里的风景，刚刚陆灏带来的惆怅一扫而过。 “说笑了，都是我自己设计打理的，只能算是马马虎虎吧，”金海天不知何时从院子后面走出来，男人三十岁出头，休闲西装，笑起来格外绅士，“听说二位找我，里面坐吧。” “我们是为了左培培的案子来的，石庆罡先生大婚您是伴郎，所以例行审问，没别的意思，”我还傻乎乎粘在秋千上，石默恒已经俨然一副便衣警察的样子，出示了向程琪借来的警官证，然后冷冷问道，“请问十月十一日凌晨，您在什么地方？” 十月十日是肖雪结婚的日子，取义十全十美，十月十一日是左培培被杀的日子，结局一点都不美。 “我在公司加班，”金海天微笑着给我们倒茶，语气从容淡然，没有一丝的紧张，“虽然庆罡的婚礼出了点小插曲，但也算是圆满结束。婚礼结束我就回公司加班了，因为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那天晚上我就睡在这里了，反正我孤家寡人，经常会住在公司的。” 完美的解释，优雅的身姿，我心里已然放下了怀疑，但石默恒仍旧紧追不放。 “那公司有人可以证明，或者有监控吗？” “加班的只有我自己，但茶舍是有监控的，应该能看到我的车开进来，第二天一早才出去，要看吗？”金海天更加从容地翘起二郎腿，一点都没有为自己可能有嫌疑而担心。 在我想说“算了吧”的时候，石默恒冷笑着道：“好。” 按照石默恒的指示，下午我们三人在我的公寓里汇合，串联当日信息。而我，要很仔细地记下他们的描述，最大限度给seven还原今天的见闻。 石默恒毫不客气地拷回来金海天茶舍的监控，监控只拍的到茶舍的画面，门口的车确实像金海天所描述的，下午开进来后就没有动过。 “他排除不了嫌疑，办公室里监控拍不到，后门也拍不到，车不动不代表人不动，而且这个人太老道，好像早就准备好了迎接我们似的。”石默恒蹙着眉盯着监控画面，越发怀疑起来。 “陆灏的嫌疑也无法排除，他声称当晚一个人在家，没有人可以证明。”程琪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