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 第1章 反压制 杨谨心只觉头痛欲裂,头疼的同时全身上下又热的如同火烧,她一手按住自己的额角,一手胡乱开始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但身上衣服似乎极为繁琐,怎么扯都扯不下来,身上又热的厉害,她急了,迷迷糊糊瞧见桌上有个容器,将之拿起便直接往自己身上浇。 浇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容器里是酒,酒味浓烈而呛人,刺得她有小片刻的清醒。 但也仅仅是小片刻,下一瞬,她脑袋晕的越发厉害,从身体深处涌上来的热似是要将她给烧化。 她竭力想保持清醒,可是没用,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她想要凉快,想要解脱。 仿佛是老天爷听到了她心中的祈愿,下一刻,一只带着凉意的手从她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声音低沉、危险,“别说话,也别挣扎,不然立刻要了你的性命。” 但此刻杨谨心根本就听不进去这个,她只觉嘴上以及后背都凉快了不少,身体里的热度也因此缓解了下,但这一下过后却是彻底地爆发了出来,她伸手掰开捂住自己嘴巴的手,转身便往后一扑。 ‘砰’的一声,是重物倒地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闷哼。 闷哼低沉中带着磁性,听在杨谨心耳里,有些撩人。 她将来人扑倒在地,将散在耳边的头发拨到脑后,四肢便迅速缠了上去,手上也动个不停,开始脱来人的衣服。 齐景霄瞪大眼看着……自己身上、衣裳不整的女人,只觉整个人都快疯了。 此刻,他腹部还在流着血,被这女人一压,他觉得原本是轻伤,这下也得变成重伤。 皱紧眉头,伸手便要将身上的疯女人扯开,可不想这疯女人的力气竟如此大,再加上他此刻受了伤的缘故,一时间竟扯不开她,且被她缠的越来越紧。 片刻后,他的脸已经黑得与锅底无异,正要伸腿直接踹,雅间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 齐景霄眉头皱紧,伸手便将身上的女人拉向自己,同时扯开女子头上的发簪,青丝铺泻而下,在门被粗暴踢开的同时,也将身上男人的脸给遮挡住了。 外面片刻的寂静后便是各种唏嘘声,齐景霄伸手掐了一把身上的女人,惹得杨谨心低喘一声,与此同时,齐景霄故意改变了声音,不耐烦的低喝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滚!没看到爷正在办事吗?” “嘿!这里可是酒楼!要办事回家办去!” “啧,当我们几个想看啊!” 脚步声远去,门却大开着。 而此刻齐景霄身上已出了不少汗,一是疼的,二是因为身上这个疯女人。 他是个正常男人…… 他‘啧’了声,抬手使力将女人的头发向后拽去,女人吃痛,抬起脸来。 二人此刻离得极近,齐景霄瞳孔猛地一缩,面前的女人肌肤白皙、吹弹可破,巴掌大的小脸,一双猫儿一样的眸子里盈着泪意,大而无辜,眼尾微红,平添一股魅意,唇瓣饱满粉嫩,此时不满的轻嘟着,似是等着人去采撷。 他喉结微动,全身也不免热了起来,可,时辰、地点,什么都不对。 第一卷 正文 第2章 解药 杨谨心的头发被男人扯得有点痛,蹙眉低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眯了眯眼,抬手用力打掉了他拽着自己头发的手,不满道:“姐……姐好像被人下了药,你……你乖乖的伺候好姐,等事情结束后,好处自然少不了你。” 她烧得糊涂,根本就瞧不清身下男人的面容,只觉得男人似乎生得挺白。 言罢,头低下来便啃了上去。 齐景霄被咬得一疼,‘嘶’了声,抬手准备继续扯开身上这疯女人。 杨谨心被他扯得彻底失了耐心,抬手一巴掌便扇了上去。 ‘啪’的一声脆响,齐景霄懵了,自小到大,除却儿时被父亲打过,他还没被旁人扇过耳光。 杨谨心扇完后又在他脸蛋上轻轻拍了两下,撩了把头发,脸上虽带着笑容,话里却是不容置喙和不满,“别惹姐不高兴,不然弄死你。” 齐景霄都快被她给气笑了,因腹部的血根本就不曾止住,唇已经开始发白。 杨谨心牢牢的坐在他身上,动手便开始撕身下的裙子,只要齐景霄一动,她就重重的打他一下,虽然不是打在脸上,但此刻受了伤的齐景霄也经受不住她时不时的捶打。 想了想,索性便不动了。 眼见着女人已经脱得差不多了,他眯了眯眼,眼里带着火,胆子这么肥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来日方长,今日自己吃的亏,总有一天要找回来。 雅间的门不是何时被关上了…… 一个时辰后,杨谨心呼出口气来,终于心满意足,脑子似乎也清醒了,但她实在是又困又累,直接趴在男人的身上睡了过去。 齐景霄:“……”此刻,他脸色苍白得厉害,也没力气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雅间外又有了脚步声,到了门口脚步声便停了下来,从门外传来的声音带着恭敬之意,“世子,属下可以进来吗?” 齐景霄咳了声,有气无力道:“在外面候着。”他用力撑着坐起身来,将扔在一边黑色外袍扯过来给身上的女人裹了起来,裹好后自己又扯了件皱巴巴的衣服披上,“进来吧。” 门开了,雅间外站着三名身穿青衣的男人,他们均是齐王府世子齐景霄的属下。 三人见了屋内的景象后脸上并不曾出现任何诧异之色,为首的青衣男人开口道:“世子,属下这就带您回府。” 此人名为齐鹰,齐景霄的下属,也是所有下属的头领,虽不过二十岁,但为人沉稳,习惯性瘫着一张脸,所以很少有人能从他脸上揣摩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齐景霄点了点头,齐鹰上前扶着他起了身。 “世子,那帮赌徒已被属下制服,但混在其中的几个杀手都已服毒自尽,看来是死士。”说到这,他顿了下才道:“这名女子该如何处置?” 齐景霄脸色阴霾,俊美的面容此刻黑沉得有如天要塌下来,咬牙冷声道:“给我查查她的身份,带走,寻个客栈扔进去。”顿了下,又补充了句,“寻个人给她擦身,替她换身干净的衣服。” 跟在齐鹰身后的两个青年对视一眼,眼里都带上了一丝诧异和一点极不明显的笑意。 “是,主子,还有属下几人过来时,有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在外面偷偷摸摸的,也不知到底要做什么,属下便直接将她打晕了,现下就在外面地上躺着。” 第一卷 正文 第3章 物是人非 齐景霄忍不住眯了眯眼,这事从一开始就不简单,毕竟一个酒楼雅间里为何会出现一个中了春药的女子,现在这外头又多了个偷偷摸摸的丫鬟…… 他冷笑一声,勾着的唇角带上了一抹讥讽的弧度,“将晕过去的丫鬟绑起来与她一块儿送去客栈。” 后面的事他可不想管,还有这疯女人今日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总有一天他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纵使是受了伤,又被杨谨心狠狠折腾了一番,但沉着脸卸下所有伪装的齐景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仍让人不容小觑,让离他近的这三位下属暗自心惊。 齐鹰点了点头,恭敬道:“是。” 出了芸味楼,上了马车,齐鹰迅速给自家主子处理腹部的伤口,对于主子身上其他的痕迹只做自己不曾看见。 齐景霄背后垫着软垫,眯着眼道:“我受伤的事不要告诉母亲。” “是。” 杨谨心这一觉睡得极其不舒服,眉头一直紧紧的蹙着,好片刻才睁开眼,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头顶上一整片青色的帐幔,她忍不住眨了眨眼,有些疑惑,这里好像不是她住的地方啊? 她撑着身子想坐起来,才坐到一半脸色蓦地就变了,她忍不住龇了龇牙,一只手已经摸到了自己的腰,尼玛,好疼好酸! 房间里传来的细小的呜呜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抬眸看去,便见屋角倚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少女头发散乱,手脚皆被捆着,嘴巴里被塞了个布巾。 看到少女的那一刻,杨谨心只觉脑子里轰隆一声响,疼得都快裂开了,极多的碎片像影片放映一样在脑海里一闪而逝,疼的她直接跌落回了床上。 等再次清醒过来已是一炷香过后,此刻她已是出了满身的汗。 她双眼睁得大大的,有些失神的看着帐顶,原来醒来后的她已不再是原来的她。 前世,她是个富家千金,对美食料理极为感兴趣,毕业后便自己开了家餐厅,有时会亲自下厨给客人做些吃食。 那晚,她从餐厅开车回家已是半夜,开到半途中对面行来一辆卡车,直直的就向她撞了过来,等再醒来,已是到了这个异世。 在这个异世,她依旧叫杨谨心,是杨国侯府的嫡出三小姐,上头有两位哥哥,都是嫡亲的,下头还有一位庶妹。 在她的记忆里,两位哥哥原本待她都极好,可是在两年前,似乎因为一件事都厌了女主,大哥更是一气之下直接离开了府,向皇上申请调令前往边关练兵。 至于究竟发生了何事,她想的脑袋都疼了,还是不曾想起来。 现下府里,倒是庶妹与二哥的关系变得极好。 至于自己现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则是因为原主原本有个未婚夫,可这未婚夫似乎也喜欢上了原主的庶妹,至少在原主的记忆里,她曾看到原主的未婚夫曾多次与这位庶妹待在一处。 原主似是爱惨了这位未婚夫,每回瞧见二人待在一处都会冲上前去打她的庶妹,不管这位未婚夫究竟是不是对她的庶妹有意,原主的这种行为都使得她的未婚夫厌恶了她。 原主和未婚夫的关系越来越僵,甚至到了随时退婚的危险境地。 第一卷 正文 第4章 疑点 原主自然心焦,于是她身边的一等丫鬟秋菊便给她出了个主意,这主意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为人所不耻的,更何况是在这古代! 她竟让原主以道歉的名义将未婚夫约到这酒楼来,并在对方来之前在对方的酒杯里下药,这样生米煮成熟饭,不怕未婚夫不娶原主。 可坏就坏在,原主的庶妹今儿个也出来了,正巧和被原主约出来的未婚夫在酒楼楼下遇上,二人说话的情景一一落在了二楼原主的眼中,原主一气之下端起桌上的酒水便喝了,然后原主就中了春药,最后变成了自己。 杨谨心一想到这只觉太阳穴那突突突跳动得厉害。 这是古代,若是被发现在未成亲之前就被破了身,后果不堪设想,原主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牌’,扔了个好差事给她。 且,关于这事还有几个疑点。 其一,春药应是下在原主未婚夫的酒杯里,为何原主喝下了自己的酒水反而中了春药? 其二,喝个春药可不致死,原主又是如何丢了性命? 其三,被自己强压在身下,替自己解了春药的男人究竟是谁? 一想到这,杨谨心忍不住伸手扶额,这特么的究竟是什么事啊! 但既然这具身体已经归她了,那她就会好好的活下去,替自己,也是替原主。 想到此,她强打起精神,坐起身穿好衣服下了床,走路的时候腰酸的更为厉害,让她生出一种想将那男人暴揍一顿的冲动。 虽然她心下清楚那时约莫是自己主动贴上去的,但身为一个男人,就不能有点绅士风度,温柔点吗? 她行至那倚在屋角丫鬟的面前,弯腰伸手取出塞在那丫鬟嘴里的布巾。 那丫鬟嘴里没了东西,立时哭诉道:“小姐,你终于醒了,奴婢快担心死了,这里究竟是哪里啊?小姐您没事吧?”眼里带着打量,似是想看出自家小姐身上有什么不妥来。 杨谨心站直身子,瞧见这丫鬟眼里冒出的泪花,眼眸深处却渐渐泛起冷意,若是这丫鬟真为自家小姐考虑,就不该出这馊主意! 而且,酒是这丫鬟亲自送进来的,自己中了春药定然与这丫鬟脱不开干系。 且在自己中了春药发作的时候,这丫鬟人又去了哪里? 这丫鬟此刻被绑着,应是那被自己强要了的男人所为吧,这么一想,她心下对那男人的气倒是消了一点。 她就这般冷冷的看着她哭,什么话都不说。 丫鬟秋菊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也不曾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只自顾自的说,“小姐,你快替奴婢解开身上的绳子,咱们这就回府寻老爷告状,定要让老爷将劫持了咱们二人的歹徒抓出来送交官府。” 杨谨心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到桌旁坐下才淡淡道:“今日我们是出来游玩的,什么事都不曾发生,回府后你最好给我闭紧你的嘴巴,若是被我知晓你乱说了一个字,休怪我命人直接拔了你的舌头!”说到最后,眉目间已带上了凌厉之色。 第一卷 正文 第5章 敲打 秋菊愣住了,头一次见到自家小姐这副模样,心下不由得生出了怯意,同时又有些不解,想了想气愤道:“小姐,为什么啊?这多憋屈啊,您当真忍得了?奴婢受点委屈倒是没事,可小姐您是千金之躯,怎能受此折辱!” 杨谨心瞧着她一脸护主、义愤填膺的模样只觉可笑,“你倒是说说我受什么折辱了?若是今日我被劫的事传出去名声岂不是会受损?还是这样的结果才是你所希望看到的?” 秋菊心猛地一跳,竟有种自己被看穿的错觉,她赶紧摇了摇头,到了这时也反应过来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了,今日的小姐似是有些奇怪,没有往日好说话,或者说是蠢了。 她心想,自己可是亲眼看着小姐喝下那杯下了春药的酒水的,现下小姐瞧着没什么异样,但在自己昏迷的这一两个时辰内定然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想到此,她看向杨谨心的眼里便带上了更多的探究之意。 杨谨心任由她打量,脸上神情淡淡,不带半点喜色,也不见怒色。 秋菊见从她脸上实在看不出什么,心下有些没底,将要说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才道:“小姐,您当真是冤枉奴婢了,奴婢怎么可能不希望您好呢?”她语带焦急,“小姐,奴婢被人打晕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您先告诉奴婢,奴婢一定替您想个好法子瞒过去。” 杨谨心没回答,只反问道:“你身为我的丫鬟,为何不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在我喝了酒有点晕的时候,你告诉我你去了哪里?” 秋菊手心冒汗,镇定回道:“奴婢下楼寻店小二要醒酒汤去了,哪里想到,刚上了二楼,还不曾推开屋门便被人从后打晕了,再醒来已是到了这里。”说到这,她又对杨谨心笑了笑,“不过小姐能好好的,奴婢就放心了。” 杨谨心脸上带上了点儿笑容,看来这丫鬟并不知晓自己已经失了身的事,也许她心里清楚,毕竟酒水除却她之外并没有旁人碰过,但只要没有证据,这一切就好办多了。 但事实究竟如何,为了日后能好好的活下去,她定是要将之查清的。 秋菊见自家小姐脸上有了笑容,心也定下来不少,她道:“小姐,快给奴婢解开身上的绳子吧,奴婢全身都好疼好麻。” 话音刚落便见自家小姐蓦地敛了脸上的笑容,抬手用力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被震得直接起了身,只听她严厉道:“秋菊,你可知错?在我喝醉的情况下不好好守着我,竟擅自离开,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吗?” 因杨谨心喜好美食,喜好做菜,平日里经常颠勺,所以手上的力气倒是不小,现下虽然换了具身体,力气大倒是没变。 此刻她阴沉着脸,脸上半点笑意也无,瞧着确实有些吓人。 秋菊本就不是个笨人,哪里瞧不出自家小姐现下特别生气,赶紧求饶,“小姐,奴婢知错了,您就绕了奴婢这一回吧。” 第一卷 正文 第6章 试探 杨谨心面色稍有缓和,道:“念在你伺候了我这么多年、又忠心耿耿的份上,我可以饶了你这一回,至于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则是对你擅自离开的惩罚,是我命人将你从后敲晕并绑着送到这里来的,现下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我也没理由再继续绑着你了。”言罢,便站起身来。 秋菊完全懵了,自己变成这样是小姐找人做的,可小姐当时明明喝下了那下了春药的酒水啊?可如果这是劫匪做的,没道理将她们扔到这一看就是客栈的房间就不管了啊,她满心疑惑,脸上也不免带出了点来。 杨谨心一边往她那儿走一边注意着她脸上的神情变化,心下已可以肯定这在酒水里下春药的事绝对与这丫鬟脱不了关系,可中了春药原主不该死啊?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蹲下身替秋菊解开绑着手脚的绳子,突然问道:“你在想什么?难不成在心下怨我罚了你?” 秋菊猛地回过神来,赶紧摇了摇头,“奴婢不敢。” 杨谨心轻笑一声,温柔道:“走了,回府了。” 秋菊跟在杨谨心身后下了楼,目光落在杨谨心的背上,忽然目光一亮,小姐身上所穿的衣服和出来前不一样,这是套新的,她心下越发肯定小姐定然是出事了,可自己并不曾亲眼看见,若是自己无缘无故就乱说的话,定然落不得好下场,毕竟杨国侯府当家主母极宠爱自己的女儿。 想到这,她小跑着上前,似是无意问道:“小姐,您身上这衣服怎么和出门前穿的不一样啊?” 杨谨心斜瞅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不过是趁着你晕过去的时候买了件新衣服,这你也要管?” 秋菊赶紧摇头,语带关切,“奴婢不是这个意思,那您换下来的旧衣服呢,可不能扔在外头,若是落到有心人的手上,可是会毁了小姐您的名声的。” 杨谨心偏头看了她一眼,“你放心,那旧衣服已被我用剪刀剪碎处理了。”说到这,她停下脚步来,“你去雇辆马车,我们回府。” 秋菊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心,不仅什么都没问出来,反而被驳得死死的,她忍不住多看了自家小姐一眼,一边去寻马车一边心想,小姐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像换了个人似的? 想到这,她忍不住失笑,这怎么可能呢!定然是因为尚书府的林大少爷不曾过来,受了点刺激,等见到林大少爷,我看她还能不能这般淡定。 而且,她不信小姐喝下下了春药的酒水还能没事,她一定要寻机会将这事抖出来。 马车寻过来,二人上了马车回了府。 行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杨国侯府,杨谨心和秋菊下了马车,还未进府不远处便又行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前头挂着牌子,一瞧便知是杨国侯府的马车。 杨谨心走上台阶,并不曾进府,而是转身看向这缓缓停在了府门口的马车。 车帘掀开,一个丫鬟先从马车内跃了下来,杨谨心看见那丫鬟的面容后便想起了她的名字桂香,她唇角勾了勾,原来这马车内坐着的是她的四妹。 第一卷 正文 第7章 解释 只是接下来伸出来扶在车框上的手却不是一只女人的手,而是比女人的手要粗大厚实许多的男人的手,杨谨心忍不住眯了眯眼,等那男人从车里出来,瞧见他的面容后,她脸色猛地一白,只觉心一颤,像是有锋利的钝器狠狠凿在了上面,疼得厉害。 这……这男人是尚书府的嫡长子林重殷,同时也是原主的未婚夫。 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胸口,心想这男人确实生得有些俊俏,但在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和其他女人同处一辆马车,当真是渣的可以,原主也是够眼瞎,竟然看上了这样的男人。 从马车上下来后,林重殷自然也注意到了站在府门口台阶上的杨谨心,他愣了下,脸上现出一丝尴尬之色,朝她点了点头。 杨谨心挑了挑眉,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林重殷愣了下,到底安心了些,他极怕这疯丫头又会像往常一样冲上来一通胡闹,往日在府内还好,但若是在府外闹出了事,可就难看了。 且前阵子他可以说她是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但今日他确实是有些理亏,只因他对她的四妹是真动了心,且今日他也终于下定决心要寻个合适的时机退亲。 但在退亲之前,为了确保不让谨依受到伤害,所以还得先稳住杨谨心。 想罢,他便主动走上前来,脸上现出温和的笑容,带着歉意道:“谨心,今日你寻我有何事?不是我不曾去,而是到了芸味楼的时候正巧遇上你的四妹,你四妹又恰好身体不适,所以我便带她去了医馆看大夫。”这样一来坐在同一辆马车、送她回来便有了很好的解释。 而且他说这话也并不完全在说谎,谨依确实身体不适,只是他们并不曾去医馆。 杨谨心挑了挑眉,无所谓道:“你没必要和我解释。” 林重殷听了这话原本该高兴才是,可不知为何心下却有了一丝烦躁,他也没太过在意,只道:“你不曾生气就好,只是你寻我究竟所为何事?” 杨谨心笑眯眯道:“也没什么事。”原本她还觉得有可能是原主多想,不过现在看这两人之间怕是真有其事,要她为之前的行为道歉,做梦! “四妹身体不适,你不去扶她下来吗?我瞧着她怪可怜的。”说话的同时她的目光已落在了站在马车上、脸色有些发白的少女脸上。 少女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柳眉细长,凤眸清亮,鼻子小巧而挺翘,樱唇饱满,人偏瘦弱,一袭素色锦裙,瞧着当真是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且惹人怜惜。 杨谨心说让林重殷去扶四妹的话确实是出自真心,可听在林重殷的耳里却让他觉得是在讥讽自己,他抿了抿唇,无奈道:“谨心,我真的只是带她看完大夫送她回来而已。” 杨谨心收回落在杨谨依脸上的目光,看向林重殷,眨了眨眼,无辜道:“我知道啊,你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一遍了?我耳朵又没聋。” 林重殷:“……”不知为何,他心下没来由的有些不舒服,忍不住皱了皱眉。 第一卷 正文 第8章 我们不熟 杨谨依站在马车上,从她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林重殷脸上的表情,可却将杨谨心脸上欢喜的笑颜瞧着清清楚楚,她心往下沉了沉。 从一开始见到杨谨心出现在这里她便没控制得住脸上的表情,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被捉奸在床,然后死的透透的吗?为何会好好的站在这里? 丫鬟桂香见自家小姐脸色有些难看,忍不住轻声唤道:“小姐。” 杨谨依猛地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就着桂香的手踩着矮凳下了马车。 她步上台阶,走至林重殷身旁站定,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三姐,好巧,今日你也出门了吗?”目光从杨谨心的脸上慢慢下移,似是想透过衣服看出点什么。 杨谨心心下冷笑,看来今日她中了春药的事与她这位‘好’四妹也脱不开关系啊。 “我也觉得很巧,毕竟我前头约了林大少爷用饭,后脚你就出现在了酒楼下面,还恰好身体不适。”说到这,她故意停了停,“四妹,你不会是在跟踪我吧?” 杨谨依脸上的笑容一僵,急道:“这……三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今日本想出去散散心,也不曾想到三姐你就在酒楼里呀?”说到这,她眼里已带上了泪意,偏头看向林重殷,委屈道:“林大哥,我真没有跟踪三姐,无缘无故的我跟踪三姐做什么呀!” 说到这,她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又赶紧取出帕子抹了,重新看向杨谨心,“三姐,你真的误会我了。” 瞧见杨谨依掉眼泪,林重殷心疼坏了,赶紧道:“谨心,你说这话可就太伤人了,快和你四妹道个歉。” 杨谨心没忍住嗤笑出声,她伸手掏了掏耳朵,“道歉?我没听错吧?林大少爷,你心疼四妹可以,但请别扯上我,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不喜欢她。” 听了这话,林重殷也说不清心下到底是何滋味,但到底是男人的虚荣心占了上风,他心底有些欢喜,轻咳一声,道:“谨心,你不能因为我就仇视你的四妹,我们之间的亲事是儿时父母定下的,你也知道,我之前只把你当做亲妹妹看待,之后也会一直将你当做亲妹妹。” 说完他便看向林谨依,眼里带着深情。 杨谨依脸颊上染上红霞,害羞垂下头的前一刻看了杨谨心一眼,眼里是藏不住的得意与算计。 以杨谨心的性子,吃醋后定然是要发怒的,只要她敢动手,她就会让重殷彻底厌了她。 哪想,下一刻只听杨谨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行啊,不过我已经有两个亲哥哥了,就不需要再添一个了,还有,林大少爷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因为你才厌恶我这个四妹,至于到底是何缘由我就不和你说了,毕竟你只是一个外人,最后,林大少爷以后还是称呼我为三小姐吧,毕竟我们没这么熟。” 言罢,她转身便往府内走,“秋菊,我们走。” 秋菊赶紧应了声,跟在杨谨心身后进了府,至于站在府门口几人的脸色,她没敢看。 林重殷脸色忽红忽白,杨谨心方才所言无异于是在说他好大脸,打得他脸疼得厉害。 第一卷 正文 第9章 赠金簪 杨谨依也不曾预料到会这样,难不成今日杨谨心受刺激受大了,对重殷彻底死心了? 这于她来说确实是件好事,可气不了她,她心下到底有些不爽,抬眸看向林重殷,见他神色恍惚的望着林谨心离开的方向,她的心‘咯噔’一声响,身子一歪,便往林重殷怀里栽去。 林重殷这才回过神来,伸手将她扶了,声音温柔,“谨依,你没事吧?” 杨谨依站直身子,摇了摇头,轻柔道:“无碍,就是方才头忽然晕的厉害,现在好多了。” 林重殷点了点头,放下心来,“走,我送你进去。” 杨谨依摇了摇头,善解人意道:“不了,要是被三姐瞧见,定然又要吃醋,到时候怕是会让你为难。”说到这,她忍不住苦笑一声,“你也知晓,我在府里虽是个小姐,但到底身份……” 不等她说完,林重殷便伸手阻止她再继续,严肃道:“不许这么贬低自己,在我看来,你是最好的,我想娶会娶的人只有你一个,在我和她的亲事没有退掉之前,我会注意分寸,不会让你为难。” 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到底是有些得意,杨国侯府的两位小姐都喜欢自己,尤其是杨谨心,所以她方才那一番要与自己拉开距离的说辞不过是吃醋、耍小性子罢了,只要自己给她一个笑脸,她定然又会凑上来。 杨谨依被林重殷说得心下欢喜,脸上的愁容散去,抿唇对林重殷羞涩一笑。 林重殷忍不住晃了晃神,从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一个深红色其上印着繁复花纹的长条木盒,木盒的右下角还刻着三个小字,打开,里面是一根细长的金簪,头部用珍珠点缀着,虽简单却大方好看。 “在玉金楼看到,觉得与你极配便买来了,来,我给你戴上。” 玉金楼是潜龙国京城最大的一家首饰铺子,里面的首饰几乎样样都极为好看,但与此相对的价格也就上去了。 杨谨依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她微微低头,由着林重殷亲手给她戴上了,二人又说了一小会儿的话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杨谨心根据脑海里的记忆回了自己住的院子兰心院,她原本想去见一见这具身体的娘亲,但她实在太累了,她需要好好睡上一觉。 这一觉一直睡到用晚饭的时候才醒,原因还是娘亲院里头来了个丫鬟,遵从她娘亲之命喊她去前头用饭。 见了这丫鬟的面容,杨谨心就想起了这丫鬟的名字,这丫鬟名为桃红,跟在娘亲李氏身边已有十年之久,颇得她娘亲的信任。 这具身体的原主娇惯的厉害,起床气不是一般的大,在她还不曾睡醒前是没有丫鬟敢进来唤醒她的,但也有人唤醒她后能让她不发脾气的,这桃红就是其中一人。 已有丫鬟端了水进来,桃红一边拧干手巾,一边笑道:“小姐,怎么这会子还在睡?莫非是昨晚不曾睡好?” 有丫鬟上前来伺候杨谨心穿衣,杨谨心摆了摆手,自己穿好下了床,笑着将手巾接了过来,“没有,就是突然困得厉害想睡了,我们走吧,别让娘亲等久了。” 第一卷 正文 第10章 家人 她出了屋子,在前往正厅前扫了眼院内,见秋菊并不在,便唤了个丫鬟过来问,“你可知秋菊去哪儿了?” 丫鬟梅香想了想才道:“秋菊姐姐伺候小姐睡下后就出了院子,奴婢并不知秋菊姐姐去了哪里。” 杨谨心忍不住眯了眯眼,心下有了猜测,约莫是去寻真正的‘主子’去了吧,她勾了勾唇,眼里染上一抹兴味之色。 “我知道了,既然她不在,那你便跟着我一并去正厅吧。”秋菊此人绝对不能用,要处理了她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她身为一府的千金,身边不能一个信得过的丫鬟都没有,这梅香先带在身边看看她的品性。 丫鬟梅香愣了下随即垂下头来,恭恭敬敬道:“是,小姐。” 一行人去了正厅,到那的时候桌上已坐了人,杨谨心扫了一眼,走上前笑道:“爹、娘,女儿因贪睡来得有些迟了,请爹娘勿怪。” 杨国侯杨军点了点头,没说话。 当家主母李氏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宠溺道:“你呀,快坐下吧。” 坐下后,一行人开始用饭,府上厨子做的菜尚可,却比不上杨谨心以往所用的吃食,更比不上她自己做的,所以用了不多她便放下了筷子。 李氏见她没动几筷子便停了,疑惑道:“怎么了?莫非是饭菜不合你的胃口?” 杨谨心摇了摇头,不好意思道:“因今日在外头多贪吃了些零嘴儿,所以晚饭便有些吃不下。” 李氏忍不住笑道:“你呀,不过你现在不用些半夜定然会饿,我待会儿让桃红给你院里头的小厨房送点吃食过去,放在锅里温着,这样若是你半夜饿了也能填一填肚子。” 杨谨心‘嗯’了声,心下暖洋洋的,在她的记忆里以及从方才来看,她的这位娘亲都是极为疼爱她的。 只是李氏话音刚落,一道从鼻子里出来的哼声便响了起来,“娘,她再被你这般惯养下去还不知会成什么样子!两年前气走大哥,这些日子尽做些欺负自家姐妹的事,再这样下去这府里怕是没人再愿意待了。” 声音带着少年人变声期惯有的些微粗哑,倒不是太难听,但话里的意思却尖酸刻薄,杨谨心忍不住抬眸向来人看去,便见一个十七八岁的俊美少年冷着脸看着自己。 杨谨心蹙了蹙眉,这少年是原主的二哥,原本二人关系还不错,但到了现下这般不似亲兄妹的地步,其间有多种因素,虽大哥那件事占了主要原因,但也与原主平日里的刁蛮任性离不开。 想了想,她才开口,“娘,不用了,若是我睡到半夜真饿了,会自己起来弄些吃食。”她说这话是发自内心,弄些吃食于她而言很简单,且这位二少爷毕竟也是自己的亲哥哥,她想和他缓和关系。 杨继宸皱起眉来,冷声道:“呵,现在你的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说上一句都不能说了,半夜饿了,麻烦的还不是你院里头的那些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