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中奖了 第001章：霉运不断1 杨通逸勉勉强强算得上是官二代，不过，他这个官二代很快就不是了。 这些年一直如此，每回在关键时刻都遇上霉运，简直是喝凉水都要卡着，杨通逸很无奈。 烧香、拜佛、许愿、祷告、请人改运、捐款都试过，不灵验。 杨通逸出生不差，他的杨是七字轮八字转的杨姓一族，七字为：再、正、通、光、昌、胜、秀。“通”是字辈，排在第三。他在村里族人里辈份较高，比他大几岁、十几岁的，有称呼他为叔叔、叔公不等，倍受尊敬。 从小随父母离开村子，作为村里少有吃公家饭的人家，杨通逸一家在村里的地位不低。村里有事也会到市里来找，托杨通逸父亲杨正新帮参谋、找关系、打电话、写条子。 老爸知青出身，后招干，三十几岁调进怀林市政府。虽是普通干部，身在建设部门很吃香，后来慢慢提干，一直做到怀林市建设局副局长。这是杨通逸做官二代的节奏。 杨通逸进入高中成绩一路走高，到高三最后一次摸底统考，已经是怀林市一中高三理科三十三名，一本院校在向他招手。 谁知，高考前吃一支冰淇淋拉了两天肚子，进考场身子还在发虚两腿打颤，拿到考卷莫名其妙地两手发抖，半小时都写不了字，之后几场开考时情况虽好一点，两手也抖十几分钟才勉强能够答卷。 高考简直是杨通逸的噩梦。 高考不利，杨通逸考分勉强搭上大专线，老爸本来要他复读再考，杨通逸心里自知，便说高考不是唯一出路。即便考了一本二本，毕业后还得自找工作。如今老爸在建设部门，自己学这方面的专业，哪怕是中专、职校专业，毕业后也不担心没有活路。 选择了室内设计、装修专业，房地产也兴旺，这种专业也会有巨大潜力，加上有老爸在位子上，杨通逸信心满满。 谁想才读一年，老爸却出事了，大事，被双开。 杨通逸欲哭无泪啊。官二代的光环消失。 杨正新作为市建设局副局长，在省路桥公司的一个工程上挂一个监管的虚职。这是规则里的游戏，没有多少真正监管权，但作为管理部门必须有这样一个环节。一般说来，一周到路桥公司的工地转一圈，说句话，每月签收路桥公司八千元辛苦费，没有实际职责的。 可谁想路桥公司修建一座高等级公路全石无钢大桥，桥整体完工，定好通车仪式日期。在拆建桥模具支撑架即将拆完时，桥从中间断裂、垮塌，当时拆手脚架的农民工两百多人，也不知有多少人埋在里面。 跨桥事件影响极大，怀林市和下面县里、路桥公司三方面进行最大努力地补救：现场营救、联系遇难者家属并主动赔付补偿、控制舆论。最终的结果是跨桥死亡人数二十九，有人曾发图质疑，说跨桥后当天搜找的尸体摆了一大片，少说也有一百多，那些人都活过来了？ 这样的质疑很快给删了，不见光。 半年之后，杨正新垮桥涉责被双开，其他的处罚倒是没有。杨通逸曾问过老爸当初跨桥的真实情况，老爸怒骂一阵，让他做好自己的事。 杨通逸官二代身份就这样没了。 两年后，杨通逸学完毕业，有同学到发达地区的大公司成功应聘，谋到一份不错的职位。但同学中这样的人太少，杨通逸也想出去打工、谋生，老爸却不准，让杨通逸留在市里，多少有个照应。 杨通逸一直没有明确的生活目标，特别是老爸被双开之后，连学专业的心都淡了。直到毕业，不过是掌握一些基础的东西，要外出打工显然难以立足，更遑论发展事业、出人头地。 老爸在市里帮杨通逸找了一家公司，说是公司，不过是接承业务的一个中介或说工作室。将单子接过来，再找人做技术、施工。这类公司说到底是吃人脉饭，技术成本并不高，倒也适合杨通逸。 公司的口号和宣传语速：高端、宜家、实惠。公司名便取其中一个字，四不像：高宜惠家居服务公司。 老板是一个刚过三十的女人，叫高莉。高莉有自己的班上，一年不在公司露几次面，将公司交托给自己闺蜜王玲芝，一切都由王玲芝来决策。 王玲芝从一开始就看不上杨通逸，如果不是高莉答应让杨通逸在公司上班，王玲芝早将他扫地出门。王玲芝隐约知道他的情况，如果杨正新还在位子上，杨通逸当然是优绩股、潜力股，但杨正新已经被双开两年，人走茶凉，在市里没人脉，杨通逸进公司来多一个负担而已。 入职后，杨通逸表现确实普通，跟客户沟通没有技巧、监管施工也时常跟人吵架。到职半年，被王玲芝骂过三回，最后一次忍不住，拍桌子对骂。 这本来没什么，只是，那天从公司气冲冲走了，不到五十米，头上一股脏水从天落下，将他淋得通透，臭得他三天洗不净、臭味还在。 也是霉运到顶，临街那幢高楼有十几层，五楼的便池管道堵塞一个月了，五楼那家每天叫物业修理，都不见来人。主家怒气积累，这一天忍不住用钢钎将楼上的下水管打掉，再有排水，物业不会在不管了。 谁知钢钎打破，管道里积蓄的脏水水压大，冲喷而出，淋了杨通逸一身。 偏偏这件事又传回公司，王玲芝更是当面骂出来，杨通逸自认倒霉。一年之后，杨通逸结识一个女孩，两人还没正式恋爱，连手都没拉过。在街上给王玲芝撞见，几句话，将杨通逸老底戳得通透。女孩要面子，受不了这样的人，不给杨通逸解释的机会，将他拉黑了。 杨通逸气极，冲到公司找王玲芝算账，王玲芝便说杨通逸自己没有魅力吸引女孩，人模狗样、一无是处。两人对骂一场，杨通逸自认倒霉。 好几次，杨通逸都准备跳出高宜惠家居，受不了王玲芝那气。不过，自己甩手走了，不是让王玲芝如意了吗？再说，自己真离开高宜惠家居又能做什么？肩挑手提不是自己的优势，进酒店做服务、当学徒练一门手艺、租一间小店面经营等等，都曾想过，自己能做好、能谋生？ 第一卷：中奖了 第2章：霉运不断2 不能跳槽、不能反炒鱿鱼，杨通逸只能忍。 好在对那个女孩也不觉可惜，定心下来，杨通逸想找机会报复王玲芝。王玲芝也是快三十的女人，肯定也找男人。到时候，也给她加一点料，让她不得安宁，谁别想舒心。 抱着这样的心态，杨通逸接下来一年多磕磕碰碰的总算过来了。王玲芝还在不断挑刺，杨通逸也是见怪不怪，左耳进右耳出，偶尔回击吵吵闹闹成常事。只是，一年多来，杨通逸做的业务几乎没一次顺利，好几次公司跟客户谈得差不多，他一沾边合作就黄了，成为高宜惠家居大名鼎鼎的倒霉蛋。 谁有业务都怕他沾边，在公司里成了人见人嫌的家伙。 不是杨通逸不努力，也不是他肚里没料，反正阴差阳错的，结果是都是最坏情况。 公司一共五个人，如果加上老板高莉恰好三男三女：王玲芝是老总，滕莹莹负责客户接待，宋浩明负责后勤、采买和财务，龙欢和杨通逸都是跑户外的。 龙欢跟杨通逸在绩效上有对比，业务上也有竞争，对杨通逸一直没有好脸色。宋浩明几次提议将杨通逸请走，说随便换一个人，做出的业绩都会比他强。王玲芝更是以踩杨通逸脸为乐，成为她的出气筒。 唯有滕莹莹一直以来觉得杨通逸并不是不努力，只是每一次都是一些不可控的客观因素，不能完全怪他。 在业务分派上，一直以来对杨通逸有些照顾，不让他完全成为公司多余的人。 倒霉，就我最倒霉。 每次事情搞砸，杨通逸总是这般无力地解释，没人肯信。滕莹莹便笑笑，说，“杨哥，下次得注意哦。” “谢谢滕家妹子。” 王玲芝知道滕莹莹做些什么，也不指责。倒是龙欢怨气不少，将业务分给杨通逸他得到的收益会减少。而不少明明没有难度和阻力的业务，落到杨通逸手里却搞出很多波折，甚至业务单子搞丢了也正常。 “下次运气好点。”滕莹莹每次这样说。 这段时间，公司谈成一宗大业务，市政府新楼竣工。之前，老市政府将各单位挤压在一起，搬迁后，不少部门分出去。高宜惠家居先得到信息，在半年前开始运作，找关系，最后高莉亲自出动，将市政府政务中心大楼装修拿到手，草签了协议，按程序一步步走。 收到滕莹莹短信，全体开会，杨通逸打车赶往公司。 他是最后一个到场，见老板高莉也在，不由地多看她一眼。高莉极少来公司，杨通逸进高宜惠家居差不多三年，总共见高莉不到五次。天气渐热，高莉穿的不多，露出不少肌肤，特别是胸口那块，白净净细腻腻。一块绿莹莹的玉佛像垂挂，更是吸睛。玉佛落在明显凹着的沟壑间，那里的坟起，多看一眼有些失礼。 高莉自然感觉到杨通逸注视她，不好表现出来，脸带微笑。这种没经世面的小男孩的目光躲躲闪闪，很惹女人的心潮。王玲芝对杨通逸迟迟才到本来一肚子火，他到了后话不交待一句，眼睛还不老实。 “嗯。”王玲芝重重一咳，恶狠狠地盯着杨通逸。 杨通逸自己也意识到不对，虽说自己还没正式经历过恋爱，可到这种年龄又在社会上打滚三年，什么事不明白？“高姐好。”故意不搭理王玲芝而讨好高莉，也是一种策略。他跟王玲芝之间的关系恶劣，肯定有不少话传到高莉耳中，高莉一直容忍自己，或许跟老爸有关系。但老爸不肯说，只是要自己好好做事。 老爸被双开已经快五年了，一直在家里呆着，也不肯做事。老妈念叨不少，老爸却固执。觉得当年跨桥事故自己完全是被殃及的池鱼，说不定哪天会回到组织去。离开岗位五年，物是人非，当初的关系早就淡了，可在高莉这里却显得不一样。 “开会了。”王玲芝更不满，“开会前先说一件事。今后，上班期间不得在外瞎混，逮住一回罚五十。宋主任记一下。”自然是在警告杨通逸也是针对杨通逸，有高莉在，杨通逸也不争辩。 龙欢和杨通逸在公司都是做外联、身兼工程施工、业务接洽和设计定案等事务，真要成天呆在办公室，那个事就糟糕了。做业务和外出溜达对两人甚至对公司五个人都难以限制与框定，王玲芝故意这样定出一条，就是针对杨通逸。 真是倒霉。如果不是高莉在，杨通逸跟王玲芝顶几句，最后自然不了了之。王玲芝也是量定他不敢回嘴，才将这事定下来，以便今后找到扣罚杨通逸钱款的办法，让他吃哑巴亏。 杨通逸两眼低垂，像没听到王玲芝说话。王玲芝见他这样，嘴角露出一丝笑，心道，这狗日的一直不服管教，你有本事这时跳出来，看我敢不敢开了你。 随后，王玲芝将市政府政务中心大楼的情况进行介绍，把各人要做的事也逐一交待、落实到每个人。不敢让杨通逸直接参与核心业务，怕他将事情弄坏也不想他沾核心业务分走其中的奖励。 “杨通逸你切记，政务中心施工方案、图纸都说定了，你的任务就是将方案、图纸抽一式三份亲自交到城建审核、盖章。” 这种跑腿不牵涉到与客户沟通，再大的业务单也跟他的绩效无缘，奖金不会分给他一分钱。除非老板高莉给公司所有人发奖金，杨通逸才有份。滕莹莹看过来，含着抱歉，杨通逸知道是王玲芝故意如此，对滕莹莹微微点头，表示谢意。 高莉不会对具体事务插手，开会后便走了。 龙欢跟在王玲芝屁股后嗅着她的臭屁，一脸得意，这一单业务做出来，少说有过万元的奖励。而杨通逸每月拿基本工资则是两千，这两千包含了两百元的交通费，他们外出办理业务的交通费用，全部包含在其中，公司不另外开销。 宋浩明一脸威严地看杨通逸一眼，出门了。杨通逸站在原地，心里不是滋味。市政府政务中心大楼的室内设计、装修，总计金额有几十万，落在公司头上真不少，自己只能看着别人拿钱。 “杨通逸，不要心里不平衡。他们忙政务中心这边，你不是可做其他业务了。做得快，肯定有不少收入。”滕莹莹说。 “我命薄，认了。” 第一卷：中奖了 第3章：霉运不断3 “先把资料抽出来，送去，盖章后还得拿回来呢。”滕莹莹笑着说。 “谢谢妹子。”滕莹莹其实比杨通逸大一点，杨通逸一直叫她妹子。 抽出资料，一式三份，厚厚一叠。分订好，拿一个纸袋装了。 “别落下了。”滕莹莹笑着说。 “怎么会？”杨通逸做一个放心的手势，他不是粗心的人。建设局那边也是老关系户，滕莹莹先电话联系，约好时间，那边是一个副主任办理，在约定时间里等着。“我打车去。” 公司离建设局并不远，步行不要二十分钟，只有赶时间才会打车。建设局那个副主任事情也多，约好时间，杨通逸不想迟到，出来便打车。 很顺利拦下一台车，抱着材料袋子，杨通逸在想王玲芝如此针对自己，继续在高宜惠家居呆还有多少意思？不如做完这一个月不干了。自己堂堂五尺男儿，总不能一直看一个变态女人的脸色。 老爸那里该怎么说服他，确实要费一点神，到时候再想吧。目前当紧要考虑的，是离开高宜惠家居后得有一个去处，一来安身二来也好说服老爸。做什么好呢？ 车到了，停下，立即有人在车外等着上车。把资料袋拿紧，下车，将找零的钱顺手塞进衣袋。谁想，一辆摩托车在十几米外被突然横冲马路的老人阻了车道，摩托车紧急规避，没撞着老人，车却歪倒，车滑溜过来，眼看要撞到自己。 杨通逸一惊，下意识地跳开。夹在胳肢窝的材料袋便落下，里面的不少材料落出来，掉在街面上。街面上是湿的，十多页资料都脏污了。 抢之不及。杨通逸甚至希望哪怕自己被摩托车撞一下，也不肯将资料弄脏啊。出来打车原本是想别迟到，资料弄脏，整理，重新打印都要时间。说不准就超过约定时间的，欲哭无泪。 来不及懊悔，杨通逸忙给滕莹莹打电话，问她还在不在办公室。滕莹莹说准备出去，杨通逸忙说，“先别走，得帮下忙啊。”“怎么了，杜主任不在吗？” “不是，你帮忙把资料再抽一套，我赶回来拿。回来给你细说。” “行，尽快。杜主任很忙，快中午了。” 横跨街道拦车却不顺，五分钟时来一台空车，车停了，不料路边冲出一个妇女先捏住车门把。杨通逸只得哀叹，觉得自己跑回公司都差不多了，便撒腿跑。没走几步，又一台车到来，被人抢了。索性狠心跑，到公司，滕莹莹也等的急。 来不及解释，拿了资料就跑。滕莹莹在背后说，“莽莽撞撞的，别再出错了。” “我的公主，差点被摩托车撞了，车祸啊，真不怪我。”人已经跑下楼。 等杨通逸赶到建设局，杜主任已经不在，问了，说杜主任被一个大老板请走。 审核资料不算太急的事，不过，政务中心大楼那边要跟下家施工方签署协议，这份资料必须有，才算基本手续完备。王玲芝说好下午要用的，这时候到哪里找杜主任？ 找滕莹莹帮忙显然不成，滕莹莹跟杜主任不过是在安排饭局上见过面，喝过两杯酒，关系浅。王玲芝跟杜主任关系不差，自己能够求到王玲芝头上？ 事情没办好，王玲芝也会追查到自己头上。只有在下午王玲芝要资料时给她才会掩饰掉今天的失误。杨通逸想了想，给老爸打电话，问他是不是跟杜主任说得上话。老爸问清楚情况，杜主任是他离开后才调过来，之前也不认识。 杨通逸便用最淡定的语气表示自己不过随意问问，他不想老爸找建设局谁来说话，他的面子已经没了，不能再让他把自尊都糟蹋光。 没辙了。已经到午餐点，想找杜主任都不可能，索性回办公室。 也许是忙，王玲芝、滕莹莹和宋浩明都在，叫了外卖正吃着。杨通逸到了，王玲芝乜斜看他一眼，不作声。 滕莹莹站起来，走到杨通逸身边，轻声说，“怎么样？” 摇摇头，杨通逸说，“没赶上。杜主任先一步有事走了。”滕莹莹带着微笑的脸便凝住，知道这次的事不小，拿不到建设局的批复手续，下午跟施工方的商谈很被动。虽然施工方也经常合作，可细节上讨价还价争得狠，对这样的大单，每一个点实际数额就不小，谈的好公司赚个人也有好收益。 王玲芝本来兴致高，见杨通逸进来看滕莹莹的样子便知道出事了。饭盒子一甩，尖声大叫，“杨通逸，到底出什么事？” “王总，我去建设局没赶上杜主任，材料还没交脱。”杨通逸自知不对，语调放的低。 “什么？我说你是猪投胎的，你还争。这都什么事呢，从这里走建设局最多十五分钟，你迷路了吗？迷路了也可打车，一个月两百块交通费省下来买药治痴呆病？” 杨通逸耳边如同安了高音喇叭，分贝太高，人都给震木了。 “王姐，他真遇上事情，差点给车撞，不是故意。”滕莹莹小声说。 “莹莹，你还帮他？那是烂泥巴扶不上墙，丢在地上狗都不嗅一下的。你自己说说，到公司快三年了，哪一件事你做利索了？送份材料去建设局都办不好，你说还有什么卵用。” 杨通逸虽理亏，不过王玲芝嘴巴太毒，忍不住了，“你走到街上，满街的狗都来嗅你。” “你还有理了？那好下午你去谈，谈好了我给你奖金，谈不好你负全责，赔偿公司损失。要么滚蛋。” “好，老子不伺候，疯狗一样的泼妇。”杨通逸将手上的材料袋丢在茶几上，转身走人。 “杨通逸……”滕莹莹忍不住喊一声，今天的事或许真有麻烦，但不一定就没有挽回的机会。下午再联系杜主任，说不定能够在跟施工方商谈前办好。 “走就走，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多了去，随便拉一个来都比他强一万倍。”王玲芝见杨通逸敢摔包走人，“这个月工钱就当赔给公司损失了，别哭着回来，回来老娘也不收。” 宋浩明冷冷地看着他们吵，不作声。 第一卷：中奖了 第4章：特大奖1 小跑到街上，沿街道跑，行人纷纷侧目，不知发生什么事。 杨通逸也是给气的，今天差点给侧倒滑动的摩托车撞了，要不是动作快，真会给车轮擦一下。要是给擦一下腿，结果会更惨。王玲芝平时也嘴毒，今天更不说人话，自己真要忍下去？现在出来了，今后也走不回那道门。 事情有点突然，加上上午倒霉满肚子邪火，跑了三条街，泄气下来。杨通逸浑身发软，一屁股坐到人行道地面上，喘着粗气。 两眼昏花、两耳轰轰轰地响，整个人都虚脱了。一丝意识勉强保持，支撑着没倒下。过好一阵，脑子渐渐清醒，肚子咕咕直叫。坐着不想动，没有一点胃口，坐在人行道和街面车道坎，两腿分开，手肘撑在双腿上，手掌撑着脸，留下一双眼睛看来来往往的车。 怀林市没有省城繁华，在全省也可排在前三，街道上车多人多。密密麻麻的，看每一个人、每一台车都像有很明确的目标。唯独自己是被命运抛弃了的弃儿，要不然怎么会接连这么多年都走霉运，一件接一件，从来就没有运气好的事落到自己头上？ 从高宜惠家居跑出来，回家怎么跟老爸解释？自己三年来留在高宜惠家居，一半是自己没找到好去处，一半是老爸的意思。 正胡思乱想，背后给人拍一下，杨通逸扭头看来人，便愣了愣。“不是杨通逸吗，怎么回事，老同学，没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吧。” “郑家轩？大盖帽，警官了啊。”杨通逸站起来，见来人是高中同学，一身警服，抢眼得很，帅气。 “小警员，混口饭吃。郑家轩笑着说，“老同学，真没事？到我那坐坐？” “多谢，还是老同学关心我。真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不是？”杨通逸也明白，他在街道坐久了，可能有人报警，郑家轩才过来看情况。便强笑着说，“老同学，你是大忙人，先不要顾我这。隔天有时间一起坐坐。”说着边走边做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表示以后打电话不过是技巧，自己跟郑家轩不在同一层面上，见面不如不见。 直着身子走一段，见没有熟人，杨通逸放慢脚步。肚子更饿，找一家街边小摊吃点东西，以后的事情多想无益。要一碗米粉，正要吃，手机提示来了信息。 打开看，是滕莹莹发来的，心中一热，感觉眼眶的泪要冒出来，鼻头发酸。 滕莹莹短信也简单：你在哪里？不能做傻事。没有过不了的坎。建议回公司跟王姐说句软话，她也不会揪住不放。之前你们也吵过，是不是？ 要不要回去？软话不是那么好说的。 杨通逸想了又想，决定不回去，给滕莹莹回复：谢谢，滕家妹子是好人。 家住在老城区，平房，八十年代那种小格局两层楼结构的。房子外有一个小院子，老爸大多数时间在小院子消磨，盆景和花草塞满了院子，进出都要小心，才不碰着老爸的那些命根子。 不想回家，也是怕老爸老妈问自己的事。在公司跟王玲芝吵翻的事估计最多瞒两三天，不过，能多瞒一天也好。抱着这样的心态，在老城区周边乱走，尽量走人少不会碰上熟人的路。 转过街角，见有一家彩票站，里面没人。玻璃门贴着喜报，是半年前有人在这里买彩票中了一个三等奖。小厅四周墙面贴满了各种走势图、分析图等，杨通逸突然想，自己离开王玲芝这个泼妇，一切从头开始，是不是也买一注彩票？ 第一卷：中奖了 第5章：特大奖2 掏出钱包，瘪瘪的，里面只有几张十元的票子。拿出一张，老板问：五注，机选还是自选？ “一注，机选吧。”杨通逸并不期望彩票会给他带来什么。 “没零钱，找口香糖还是槟榔？” “五注吧，一个号。” 从来不信彩票、不摸奖、不赌球。这是杨通逸的习惯。 杨通逸自知霉运一直跟着自己，对所有彩票都拒绝，同时，他觉得彩票中奖是假的，并不可信。摇奖也好，摸奖也罢，竞猜、刮奖之类有太多的操作手段。如今，不论在哪个城市、几乎每条街都有彩票销售点，这得要多少成本来担负人力开支和运作费用？而这些费用全部是从买彩票的钱支付的，站点越多，说明效益越好，买彩票的人越傻。 当然，站点越多说明买彩票的人群非常多，普及化了。可又听说谁买彩票中大奖了？反而新闻上不断爆出假大奖，这才应该是真实的一面。 本想在彩票站点躲一阵，里面凉快又安静，不过，真买了一注，他却想快点离开。 接下来两天是周末，在高宜惠家居没有周末休息的概念，有活就得做，累到死也是你自家的事。没活逍遥，四处串找活找项目。这两天早早出门，天黑才回家，一直在观察老爸老妈的反应。 几次想跟老爸坦白，其实坦白后肯定更舒坦，却又拖着不去说。或许是自己没有勇气面对老爸失望的神情，老妈安慰的碎碎念。 两天没见动静，杨通逸觉得周一下午回来便跟老爸坦白，高莉肯定知道自己离开公司，或许她对自己也完全失望，给足了老爸脸面，不跟老爸联络、解释。 没等老妈做的早点就出门，在周围转圈，东看看西走走，没有固定目的地。心里空的慌。 这两天在外混，本来瘪瘪的钱包基本空了，钱包里有两张卡，卡里的钱总额不到两千。接下来会有一段时间没收入，即使另找事做，至少有一个月要撑过。早餐选在街边一个小摊点，一碗稀饭、两个馒头，可撑到天黑。 “听说了吧。” “什么事这么喜庆？” “老三你还不知？快去买彩票。昨天东阳路站点中特大奖了，五点八亿。五点八亿啊，我操，怎么不是我！！” “真的假的。前两天忙，没空去买。双色球、大乐透还是福利彩票？” 另一桌人在吃米粉，细致特别高，说着周末彩票开奖的新闻。 五点八亿，那是什么概念？杨通逸心里冷冷一哼，做梦吧。卖彩票站点又在搞促销，手段都土掉渣了，偏偏有人信，还给刺激得这样兴奋，有没脑子？ “昨天开出的号码是多少？” “……”一个人将号码念出来，“看看，这一串数字就是五点八亿啊。一夜之间成就一个亿万富翁，这就是买彩票无穷的魅力所在。我决定了，今后不论如何，每期十块钱，五注。” “我听到几个细节，非常传奇。”另一个人插话说，“财运来了，门板都挡不住啊。东阳路站点老板说，那个人本来是买一注，不肯买五注的。只是那时恰好没有零钱找，那个人不吃口香糖也不要槟榔，才买五注同号。你们说说，两句话的事，就多拿四亿多。” 第一卷：中奖了 第6章：真的中了1 “那是财运大财运啊，不管怎么说，他首先是买彩票了，才会有这样大奖，对不对？所以说，要坚持，一期不落。”刚才那个发誓要每期必买的人说。 杨通逸本来对几个人很不屑，后来这个人提到东阳路，又说了买五注不找零，不要口香糖和槟榔这样的事，心里怦地麻了一下。 难道是我？这个念头顿时疯长起来，自己那五张彩票没丢掉吧。想着要将钱包拿出来看，证实一下五张彩票在包里。 手才伸出，便意识到不对。手停在半途也没人注意他，那一桌几个人声音大，又是在说五点八亿大奖，将所有的人注意力都吸引去了。这种上天券顾、一夜暴富的事，几乎没人不梦想过，此时听听，能够将自己代入这样的美事，也是怡然自乐的。 等不及吃完稀粥，拿起馒头往外走，杨通逸才发现不仅是早餐店在讨论五点八亿大奖的人，不论到哪里都有人在议论，毕竟，中奖的人就是这一片区的人。 不论走到哪里都不安全，只要自己将钱包里五张彩票掏出来，估计有好些人都会扑过来看。不论是不是自己中了，都会引起其他人注意。 想一想，杨通逸觉得自己先把中奖号码抄写下来，然后躲在一边对号码。这个主意不错，往前走不远，拐几条街就到东阳路彩票站点，那里肯定有大横幅，可见到本次奖的号码。 转念便否定了，东阳路站点老板既然记得当时怎么卖出那五注彩票，说不定会记得自己的相貌。不能去那边。 其实，网站也可查的。平时在公司，龙欢、王玲芝、宋浩明偶尔也会买彩票，开奖之后，便在电脑里查看情况。 走进一家网吧，这两天，杨通逸进网吧的次数不少，在网吧里消磨时间最快还不会遇上熟人。 开了机，这时候还早，两侧没人上机。安心打开网页，查了周末开奖结果：一等奖，五注。杨通逸并不觉得号码熟悉，他从没买过彩票，即使周五那天买了心中不产生一点期望的想法，自然不会去注意号码。要不是听那人说起买彩票时不找零，不要口香糖和槟榔，他也不会核对自己买的彩票会不会中奖。 扭头看了看两侧，见网管在清扫，零星几个人在上网都不注意自己，才把钱包拿出来。包里的票子只有三张，彩票就夹在之间。 突然觉得呼吸有些气紧，憋，手有点僵直。五点八亿大奖太雷人，不是自己还好，真是自己该怎么办？ 五点八亿是什么概念？没有概念啊，自己对钱的概念就是买一身名牌，吃几次肯德基。买车？买房？买工作？不是没想而是不敢想。 发觉自己真走神了，杨通逸苦笑一下，反而放松了。摸出五张彩票放桌上，借着显示屏的光跟网页上的号码对照。 杨通逸手一哆嗦，彩票从手里落下来，立即神经质地抢在手里。脑子轰地一下炸开，白痴了。乱哄哄的脑子无法收住，也看不清四周情景。 对上了！真对上了！！ 第一卷：中奖了 第7章：真的中了2 不会的，不会是自己。杨通逸心里一直在念。不对，是自己，对上了、真的对上了。 无数的念头交杂，足足十来分钟杨通逸才平静些。 首先扭头看四周，网管还在专心清扫卫生，其他上网的人也正在游戏里奋斗。杨通逸右手握拳，狠狠地在空中一挥。 坐好，再一次将彩票上号码跟网页对几遍，杨通逸脸上绽出笑，想合拢都不能。好在是在网吧，人少，没人注意他。 小心将彩票收进钱包，突然觉得这样不稳妥，万一彩票从钱包飘落掉了，自己还不得悔死。对，塞进放身份证的那格，格子小，紧，再塞进彩票更紧了，不会掉。 随后又觉得不稳当，钱包放在身上在街上走会不会被小偷惦记，万一给摸掉怎么办？ 折腾一会，杨通逸笑了，自己这些年来哪有小偷看中自己？他们也是有专业的，眼光何其毒，一眼可断定目标有没有必要下手，能不能下手。钱包里即使有五点八亿，但还是纸片。 转过这到坎，心态多少有些变化。索性跟网管要一瓶饮料，边喝边查看网页，怎么兑奖，将五点八亿拿到手，得从网页上找。 网页信息多，五点八亿可算是彩票开奖以来最高大奖，关键是五注同号，还是自己一个人买中。首先要到省城中心站兑奖，期限是两个月内，身份证明材料等自然要准备好，最关键的还是那五张彩票要完整。 杨通逸忙将五张彩票从身份证格子夹抽出来，可不能折坏了。坏了无法兑奖。 最最最关键的是要保密，保密到什么程度？ 能不能让老爸老妈知道？老爸可能藏得住情绪，老妈碎碎念惯了的人，估计要藏住这样的欢喜很难的，至少难受。算了，都瞒着吧，让他们平平静静地过日子，自己多受点苦，也是应该的。 中奖这事得瞒着，钱呢，想办法给，细水长流。 点开一部电影，准备消磨两小时也让自己平静些。外面吵吵嚷嚷的，到处都在谈论五点八亿特大奖的事，自己这个幸运人能够淡定而不泄露隐情吗。 只是，网吧来人慢慢多了，也都在谈论五点八亿大奖。有几个十几岁的进来，先说大奖随后说，不知是谁买到，要不干脆我们一家家去看，找到了做一票，这辈子都不用做事了。 杨通逸心里一惊，暗地说：做一票肯定一辈子不用做事，吃一颗钢“羊屎粒”命都没了，想做事得到阎罗殿去找阎罗王。 对自己有恶意的人，咒他也没心里负担。只是，不想在网吧里藏着。 在街上走，杨通逸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要低调才不会引起人注意，如今有多少有心人在暗地搜寻买到大奖的人，网吧那几个小孩有口无心，但社会上却会有不少人敢来真的。这种事没少听说过。 如何低调？那就是保持之前的生活轨迹不变，让人看不到异常，就不会引起注意。自己一家人平时都不买彩票，这是周围的人都知道的。如果有人查，会很快将自己一家排除在外，不会被列入监视目标。但如果自己离开高宜惠家居，日子却越混越好，必然引人注意。 只是，回高宜惠家居做事？ 第一卷：中奖了 第8章：兑奖前1 周五自己冲出公司，丢下话不会再去，王玲芝那泼妇给气得半死。而政务中心的项目谈得怎么样也不知情，损失多少？ 不过，这时候真见王玲芝杨通逸也不觉得有什么，自己如今跟她计较什么个劲？王玲芝针对自己，不就是为那点小小利润和业务的提成？等兑了奖，自己躺着不动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她给脸色也好、破口大骂也罢，都像垃圾堆飘过来的臭气，有必要计较吗。 想回家一趟把彩票收好，夹在某一本书里，才稳当安全。又担心给老爸老妈见了问起为什么中午回家。找到一个银行站点，将卡里的钱取出来，仅留下两百好到省城去。 出来给滕莹莹打电话，“滕家妹子好。” “杨通逸，想通了吗。” “莹莹，不忙吧，出来一起吃饭，我想问你点事。” “在哪？你说地方。”滕莹莹还是像之前的态度，杨通逸挂了电话，觉得自己欠滕莹莹不少情，得找机会回报她才是。 细数自己欠下的人情债，父母是生造之恩供养之德，寸草之心，穷毕生之力难报答。之外，高莉算一个，滕莹莹是排位在前的一个，周五那天郑家轩也关心过自己。对了，读书期间，一中有好几位老师也关注过自己，即使最后自己高考失利，不能忘记老师的关照之恩。 算起来，这个世上自己欠下的真不多，也好。 见滕莹莹走来，杨通逸上前招呼，带她走进包间。关上门，滕莹莹说，“吃饭就吃饭，要包间做什么。” “不是有话要说吗，在包间清静。” 滕莹莹看着杨通逸的脸，觉得他似乎有点不同又觉得没什么改变。“杨通逸，听我的，回公司吧。男儿经得起摔打，才会有成就。” “我是准备回公司的。” “那就好。”滕莹莹露出放心的神情，她对杨通逸了解不少，也知道他进高宜惠家居的由头。“王姐虽说嘴臭，她是那性子。再说，公司的业务至少有一半以上是她通过关系拉来的，其中的付出和努力真不小，有时候脾气急躁，你作为男子汉多包容点吧。” “莹莹，你放心，我不会跟她吵。” 滕莹莹听他如此说，又看了看杨通逸，或许，这两天他真想通了？其实，在高宜惠家居真做好了，业务上来了，每月的收入还不错，三四千、六七千，甚至过万也碰上几回。不过，杨通逸一直在两千多一点小范围起伏，也难怪他心里有怨气。 吃过饭，滕莹莹要争着买单。杨通逸抓住她的手臂，说，“刚才不是说了，我是男子汉吗，还跟我抢。” 莹莹对他笑笑，“你是我们的小弟，跟是不是男子汉没挂边。现在回公司吗？” 直接回去王玲芝还不知要说出多难听的话，杨通逸之前也在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才好。不跟王玲芝吵，不计较王玲芝嘴臭并不是要听她那些刻薄的、刺痛心尖子的话。 “莹莹，我想先找找高莉姐。” “找高莉姐？” 第一卷：中奖了 第9章：兑奖前2 “是啊，总要解释清楚才对，是不是？” “也好。这段时间公司都在忙政务中心的项目，王姐可能不让你沾手……” “我明白。”杨通逸笑笑，这样的大项目，提成总额不小，少一个人沾边少分走一份，参与项目的人收益会高些。 见高莉是经过慎重考虑过的，要回高宜惠家居又不想听王玲芝那些恶毒言语，只有通过高莉这途径。高莉对公司的管理不直接插手，但在人事上有时候又会干涉，这三年来，特别是在聘用杨通逸问题上，她一再坚持。 约高莉出来在茶楼见面，本来想到咖啡吧的，不过，杨通逸手头真没钱，只能退而求其次。高莉是上班后抽空过来的，杨通逸请她进包间，上了茶，见高莉脸色虽没明显生气样子，可不像平时见公司的人那般有笑容，明白她已经知道自己跟王玲芝之间的事。 “高姐，很对不起。” 高莉不说话，只是看杨通逸一眼。 杨通逸笑笑，“高姐，之前是我不对，不过，那天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出来两天，想过不少事，也包括高宜惠家居的事。” “你真心想回来做事，我跟玲芝说说，不让你为难。杨通逸，这可是最后一次了。”高莉神态有点严肃。 “高姐对我最好了，谢谢。高姐，我欠下你很多。” “你安心做事吧，不要说欠不欠的。”高莉将杯子里的茶喝掉，站起来准备走。 “高姐，真不急。我还有几句话，你听过再走，成不成？” 高莉重新坐下，左腿搭在右膝上，裙摆遮住小腿。微微后靠的身子，显得很优雅又充满感性之意。杨通逸不免有点走神，意识到自己走神，忙拿起茶杯喝一点，又给高莉茶杯加了水。 “高姐，这两天我在想，高宜惠家居目前的结构很不合理。不论是做公司还是做工作室，结构都不齐全，各人忙起来事务交叉、重叠比较严重，这样一来，很大程度上约束了高宜惠家居的发展和壮大。” “这些我知道，玲芝跟我谈过，宋浩明也谈过。” “我明白了，高姐是怕公司做大有人眼红，还是因为资金不足限制了公司的发展？高姐，怀林市目前处在飞速发展时段，公司完全有做大做强的机会。等过几年，大环境扩建稳当下来，室内装修这一块，我们还有多少份额？高宜惠家居跟高姐之间的关联并不直接，业务上也可让公司自行谋求……” “这些我们也想过，你能想到这些，很不错。”高莉说，笑了笑。 “高姐，是不是资金问题？”杨通逸故意犹豫了下，才继续说，“高姐，昨天我一个同学加好朋友透露一个消息，他手里有一笔钱，准备找一个项目投资。纯投资，不参与经营、不干涉经营。只要比存银行利息多一些就可。” “什么人？” “高姐，我一个朋友。如果你觉得不可信，全当这笔资金是我的。我那朋友不参与公司任何事务。” “多少钱？”高莉并不相信。可见杨通逸说话、神态，又觉得这事不会是假，心里又犹豫起来。 “高姐，公司总值的百分之四十九。另外可拿出一笔低息借款，当然，低息是指比银行存款高，银行贷款稍低，具体到时候再谈。” “我得想想。” “高姐，我的要求就一点，负责一个部门的业务。” 第一卷：中奖了 第10章：兑奖1 自己休息一周，高莉也要时间慎重考虑注资提议，公司那边有高莉跟王玲芝说，杨通逸自然没必要去办公室见他们。高莉虽不直接运作公司，但她在高宜惠家居付出的心血不少，不可能拒绝发展壮大的机会。估计，她考虑最多的是注资人的意图，杨通逸却不肯说透着点。 高莉的语气中，似乎猜到这笔资金会不会是杨通逸家里拿出这样一笔钱，帮他在事业上闯出一番天地。借高宜惠家居这样的底子，相对而言，是双方都有利的局面。 有点担心高莉会不会跟老爸通气证实一番。 看着她上车离去的背影，特别是弯腰那一瞬，风姿诱人，杨通逸在心里巴咋一下，说不出一种感觉。心慌慌的。 自己得尽快将五点八亿兑出来。 关于什么时候兑奖，杨通逸也反复想过，前后有两个月的期限，确实不急。一般人是不是会等到五点八亿特大奖风声降下来，不引人注意了，才去兑奖会更安全？ 自己就该尽快兑了奖，那也是出其不意。再说，自己目前急需要钱用也不能等。还没跟彩票中心通话问情况，总额五点八亿，交了税、认捐、发红包等，到手四亿出头，大额的先存起来，将尾数存进卡里，手边留十来万。 除了往高宜惠家居注资之外，其他的钱暂时不动，平时花钱也必须注意，不能引人关注。这是大原则，事关生死、全家安危。 另外，领奖要露面、出示身份证、签字等，彩票中心肯定会保密，但媒体可能在附近蹲守，想拿到第一手新闻材料。自己要尽可能弄得神秘，声音要变，身高要改变，身形也可改变。 具体要准备什么？ 一头假发、面具、泡沫，省城落脚点，行车路线等也要先考虑好。本来想暗藏一把刀，很快否定了。不说带刀违法，自己这身板真遇上劫匪有反抗的可能吗。 想好如何藏身，不让媒体找到自己也不让这一片地的人惊觉，才是自己第一等大事。公司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不担心父母查问。用一天时间准备，下午躲在自己房间跟省城彩票中心打电话，问清楚兑奖要准备的东西和程序。 对方先热情地表示了祝贺，这样的特大奖额落在一个人头上还是第一次遇上，将交税、派捐等情况细致地解释，杨通逸将这些都记了。问：“我要注意哪些安全事项？奖金怎么存进银行？” “杨先生，你兑奖过程我们有全程保安措施，请放心。至于存款问题，在验证你信息无误之后，可委托我们代为办理存款也可自己办理存款，请银行工作人员到我们中心，他们也很乐意。不过，我建议你在省某行设立一个户头，转账很方便。” “好，谢谢，我会考虑。” 临走之前，杨通逸联系了滕莹莹，告诉她这两天会去省城一趟，等下周回公司上班。又..给高莉电话，高莉没等他开口，便说，“杨通逸，我还没想决定。”